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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邪皇:万岁万万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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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毙命同时,身躯一分为二,无力地软了下去,薇安的腿这才重获自由。

薇安起身又摔倒,小腿发麻失去知觉,胸闷气短,眼前一阵阵发黑。心里更气更恨,匕首又砍向毒蛇,将之切成几段。

烨斯汀走到了近前,挑了挑眉,真是服了她。

慕西里落后几步,提醒薇安:“处理伤口要紧。”

薇安捏着毒蛇七寸的手扬起来,把半条蛇丢向他,“离我远点儿!”

慕西里避开,喃喃道:“薇安……”心焦不已,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知道薇安因何生气。他是沙哈威不假,可整个沙哈威的风气哪里是他能够控制的?

薇安喘着气勉强坐在那里。

“别闹了。”烨斯汀蹲下身来,把薇安的裤腿卷至膝上。她小腿外侧有两个小小的毒蛇牙洞,周围铜板大小的一块肌肤已经发黑。

“给我找一条绳子,布条也行。有没有干净的匕首?”薇安微声询问,这种应急措施她是知道的。

烨斯汀取出一把匕首,之后自肘部扯下衣袖,一分为二结成短绳。

慕西里低声道:“可以用嘴把毒液吸出来。”

“不用!听我的就行。”那种方式是简单,但是救助她的人会很危险,薇安不想欠谁这么大的人情。

她把短绳绑在膝下,之后接过匕首,却再无力支撑。身躯倒下之前,慕西里奔过来扶住了她,安慰道:“不致命,别怕。”语气却特别紧张。

薇安心头一暖,气消了,倚着他,用匕首然后在伤口上划了个十字,“帮我把毒液挤出来。”

烨斯汀点头照做。

没人再说话。

烨斯汀看了看薇安,她已经脸色发青,唇色发紫,呼吸艰难。这种毒的确不致命,也有药草可解,但是毒性发作时特别难熬。

他双唇紧抿,想尽快缓解她承受的痛苦,手却不配合,险些失力。

薇安看着烨斯汀侧脸锐利的线条。他眼角眉梢挂着焦虑,连呼吸都变得凝重。意味着的,是切切实实的担忧紧张。

可他每次看向她的时候,却总是勾出微笑,带着安抚。

薇安撩起衣袖,算着时间,二十多分钟后,示意烨斯汀可以停下了。

烨斯汀问道:“好点没有?”

“不知道啊。”薇安皱了皱眉,胸口还是闷得厉害,视力也下降,他的样子变得模糊。

烨斯汀对慕西里道:“传信号给撒莫,让他带人来善后。我带薇安回家。”

“我家里有解毒的药草,煎药给薇安吃吧,不然她还会难受很久。”慕西里商量道,“不如我带薇安回去。”

“不用,我有办法。”烨斯汀抱起薇安,转身就走。

慕西里欲言又止,无奈应下。

“又要吃药?”草药浓烈的苦涩,让薇安想想就打怵,却也知道没得选择,只坚持一点:“不许再灌我。”

烨斯汀笑起来,“要看你听不听话。”

薇安决定先不考虑这个问题,岔开话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你居然从一开始就给那个女人留了报仇的机会。”

“也不是我好心,只是手法习惯了。”

“怎么说?”

“留活口,让他们慢慢地死。今天是例外。”

薇安道出心中疑惑:“貘族人究竟对图阿雷格做过什么?”残忍,不会无缘无故。

烨斯汀眼神转为阴霾,“貘族人让我很多族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人被折磨得想死却连死的机会、能力都丧失——没经历没见过那种事,你永远无法想象那种感觉。”

引着他语调中的憎恶、伤感,让薇安觉得这个话题很糟糕。

随即,烨斯汀又道:“其实你不必为那个女人难过生气。她只有两条路:带着屈辱的记忆活下去,或是报仇之后死去,没人知道哪条路更好。就算以后没人嘲笑她,她也要被痛苦的回忆折磨。”

薇安沉默良久。她火气的根源,不是那个女人之死,而是亲眼见到了公然欺凌妇孺的罪行。卑劣的行径应该杜绝,可是很明显,如今大漠没有统治者,没有制度。

没有制约的环境,是所有人的灾难。

她失望却无法离开,只能化作怒火来发泄。

隐约看到拴在树干上的骆驼,薇安又忍不住心生悲凉。那个女人一定是看到骆驼猜测附近有人才逃跑呼救。幸亏遇到的是他们,如果遇到的是没能力为她报仇的沙哈威,岂不是要在族人旁观下被凌辱?

这般遭遇,除非失忆,否则真是生不如死。

不想这些了,薇安让自己想些愉快的事情,例如过两天去城里开开眼界、寻找木料,例如下次再去打猎。

渐渐的,薇安眼皮发沉,不确定是要昏迷还是要睡。叮嘱烨斯汀每隔一段时间就把膝下的绳子解开一会儿再绑住,要带上她的帆布袋,之后便失去意识。醒来时已经躺在家里,听到贝娜正在说:“怎么去了这么久?”

“等米维煎药。”烨斯汀的语声随着脚步声入室,到了外间。

“米维煎的药?”贝娜慌了,“不行的,别给薇安喝,米维与薇安有过节。”

“放心。去拿碗来。”烨斯汀走进里间。

薇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万分同意贝娜的看法。

“真没问题。”烨斯汀解释道,“我跟米维说是慕西里被蛇咬了,人躺在半路等我送药过去。”

薇安忍着笑意,故作严肃地指责他,“你不知道慕西里是米维的哥哥吗?怎么能这么吓她?这招可有点坏。”一面说一面想象他冷着脸一本正经地骗人的样子。

烨斯汀坐下来,“难道我该让她捣乱,让你继续受罪?”

☆、第22章 救哪个

薇安心里暖融融的,笑意蔓延至眼底唇畔。

贝娜拿着碗走进来,把药壶里的药汁倒入碗中,送到薇安唇边。

“其实,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薇安看看无动于衷的烨斯汀,认栽地接过药碗,空闲的手捏住鼻子,一口气喝完药。

烨斯汀与贝娜看着她喝毒药一般的表情,皆是忍俊不禁。

“我还有事,回去了。”烨斯汀向外走时叮嘱贝娜一句,“薇安不舒服的话,去找我。”

贝娜满口应下,去厨房里忙碌一会儿,端来一大碗热汤。

薇安一整天都没正经吃东西,接过来,闻到肉香,“哪儿来的肉?”

“这是加了肉干熬成的。”贝娜已算是了解薇安,知道这女孩最擅长男人做的危险的事,对于饮食却等于半个白痴,便细细解释道,“把肉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做成肉干,鱼也是一样,可以做成鱼干。这样才不至于几天肉几天素。”

薇安由此想到了腊肉,猜测是不是同一个道理,之后扯扯嘴角——所谓素,就是大麦小麦马铃薯那些高淀粉食物。如果长期不是吃肉就是淀粉,身体接受得了吗?一面喝汤,她一面怀念着穿越前星级酒店里的新鲜蔬菜。

放下碗,薇安念及贝娜提及的鱼干,问道:“你刚才说鱼干——哪里能弄到鱼?”

贝娜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之后正色道:“打鱼就算了,太危险,我是不会让你去的。哪有女孩子下水的?会被淹死的,唉……你跟自己有仇吗?会把我吓死的。”说完拿起碗去了厨房。

薇安倒下身去,不在意地笑笑。

第二天,薇安还是有些乏力,在家里睡了终日,恍惚中知道午间烨斯汀和撒莫过来吃饭,下午慕西里来过,在外面问了贝娜几句就走了。

时近黄昏,薇安又热又无聊,忍不住叹气。窗子太小,外面就算是晴空万里,室内还是光线昏暗,想得到充足点的光线,就要把门廊打开,可那样就会使得热浪入侵。

只有黄昏是好的,绚丽的霞光会让一切变得朦胧可亲。

落日时,薇安拎着水桶,去镇南面的湖泊打水。

无意一瞥,看到烨斯汀在湖泊不远处,只一个侧影,都让人觉得冰冷慑人。

她慢慢走过去,转到他面前。

他坐在沙地上,白衣黑裤,赤脚,浓密顺直的头发散在肩头,周身沐浴在霞光之中,却是神色阴郁,双眼如鹰眸,心魂似是飘去了不知名的地方,给人一种与小镇格格不入的感觉。

薇安研读着他冷峻的眉眼,问道:“谁得罪你了?”

烨斯汀垂了垂眼睑,再看向她的时候,眼中冰冷褪去,化作一池春水,甚而勾唇浅笑,“胡说什么呢?”

引得薇安险些怀疑刚才眼花了,不由打趣:“变脸的速度真快,佩服。”之后视线定格在他手里的酒壶,“是借酒消愁,还是无聊喝一点?”

“出来透透气。”

“正好,你烤野兔肉下酒吧?”

“跟我一起喝?”

“……我没喝过酒。”薇安哄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吃兔肉。”

烨斯汀笑着摇头,“不用。”

薇安只好说实话:“可是我想吃。今天想吃兔肉,还想吃鱼。”

烨斯汀眼底笑意渐浓,“为什么跟我说?”

薇安很沮丧,“你比贝娜做的好吃,我根本不会做。”

烨斯汀显得比她还沮丧,一副被她欺负了的样子,“我背上的伤还没好,你也忍心?再说现在去哪里找野兔?”

“……”这些问题她都忘了。

烨斯汀侧目看向湖边,“你运气怎么这么好?这是心想事成么?”

薇安不明所以,循着他视线看去。

慕西里拎着一只野兔,到了湖边,笑着对她招了招手。

“给我的吗?”薇安惊喜地问。

“是。”

慕西里答完之后,薇安就笑不出来了——米维绷着圆圆的小脸儿,疾步追到慕西里身侧,抬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喋喋不休地数落起来:“我刚才跟图阿雷格聊天才知道,昨天你根本没被蛇咬,是薇安被咬了。你和烨斯汀都是骗子!现在要做什么?要把野兔给他们吃吗?你上辈子欠他们帐吗?”

慕西里皱着眉拍开米维的手,语声却是温和从容,“昨天没有烨斯汀跟薇安,我自己能把那些人杀掉吗?能给我们那个族人报仇吗?他们帮了这么大的忙,用家里一点药又怎么了?我就是怕你这么啰啰嗦嗦才顺着你说被蛇咬了,明白了没有?再说你怕不怕烨斯汀不用我说了吧?他肯骗你没有为难你已经很不容易了。”

薇安很惊讶,毕竟,慕西里在她面前,从来没展现过能说会道的一面。

另外在想的是:肯骗人都是给别人面子——烨斯汀的性格该有多糟糕?

此时的米维被问住了,气呼呼看着野兔,孩子气地控诉:“可是我也想吃野兔肉,你不给我却给薇安?我才是你的妹妹!”

慕西里语声愈发柔和,“明天我再给你弄一只来,听话,回家去。”

“不!你对外人比对我还好!你太过分了!”米维抢过野兔,“这是我的!”

“怎么就成你的了?”慕西里头都要晕了,“你再胡闹我就把它丢到湖里,谁也别要了!”

米维根本不接受这种威胁,闻言把野兔塞回慕西里怀里,“你丢啊!你不丢就不是沙哈威,是烨斯汀和薇安的奴隶!”

当着烨斯汀和薇安,面子可谓荡然无存,慕西里真被气极了,转身就把野兔丢到了水里,“回家!看我怎么教训你!”

米维完全没料到,气得差点就哭了,然后用尽全力去推慕西里,“把野兔还给我!”

慕西里对此毫无防备,噗通一声掉进湖里,溅起偌大水花。

这对孩子气十足的兄妹上演的这一幕,实实在在地娱乐到了薇安。可之后自然很担心,紧张地抓住烨斯汀肩头,“他会游泳吗?快去救他!”她救人没问题,问题是她穿着白色T恤,白衣浸水的后果很严重。

烨斯汀依然安稳坐在那里,“救哪个?野兔还是慕西里?”

“……”

☆、第23章 想开酒铺

薇安讶然失语,侧头盯住烨斯汀,喃喃低语:“你这人,脑子怎么跟别人不一样呢?”

烨斯汀这才勉为其难地站起来。

米维分明慌了,小脸儿已经发白,尖叫道:“救命啊!”

薇安和烨斯汀快步走了过去,看到慕西里已划着水游向湖边,这才松了一口气。

慕西里在水里寻找片刻,将野兔也捞了起来,一脸气急败坏地上岸来,“你等着,看我怎么教训你!”

米维自然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慌张地退后几步,转身跑了。

薇安看着成了落汤鸡的慕西里,想笑又不好意思,拼命忍住。

慕西里在湖边缓了片刻,第一件事是看野兔活没活着,鼓捣了一会儿,满带惊喜地道:“还活着,太好了!”又对薇安笑了笑,“没事,还能送给你。”

“你啊……”薇安不知该说什么好,“谢谢。”心里觉得这少年太善良了,对什么人都能礼让三分,对什么人都无戒备。

烨斯汀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慕西里,“你连米维都管不住。”

慕西里汗颜,“……咳,我以前太宠着她了。”

薇安问烨斯汀:“把野兔烤了吧?跟慕西里一起吃。”

“好啊。”慕西里双手赞成,随即转身,“我去换衣服,然后去你家里找你们。”

烨斯汀有些勉强。他是真懒得做这些,可是拿这种事烦他的也只有薇安一个,能将就一下。他让薇安拿着酒壶,自己去找回长靴穿上,回来就见薇安正皱眉撇嘴不已。

“真难喝啊。”薇安不理解他干嘛要喝这个。

烨斯汀心生笑意,“我让你喝了么?”

“好奇啊。”

“你觉得难喝,可很多人都离不开这个。没办法,日子太闷了。”

薇安看向湖里,“这里面有鱼吗?”

“没有。你又想干什么?”

“想弄点鱼,换换口味。”

“你想做的事太多了,一件一件来。”

“对啊,我先去城里弄木料,打鱼的事以后再说。”薇安边走边道,“什么时候带我去?”

“明天。”烨斯汀是言出必行的性格。

薇安由衷地笑起来。

回到家里,贝娜听说要烤野兔,忙着在院中准备好烤架、木炭。

撒莫与慕西里过来之后,又去弄了一只羊羔过来,之后帮烨斯汀处理。

只有薇安一个无所事事看热闹的。

薇安坐在门廊出口,偶尔喝一口酒,一心要弄清楚酒这么难喝却有很多人喝的原因。

夜色降临时,羊羔、野兔分别掉在烤架上烘烤着。鲜嫩的肉在烘烤之下,油脂滴入木炭,发出滋滋的细微声音。

烨斯汀漫不经心地把调料刷在羊羔、野兔上。香味越来越浓烈,越来越诱人。

薇安走到他身边坐下,“快好了吗?”

“再等等。也不用心看,你打算一直让我做给你吃?”烨斯汀无奈地看她。

“看也没用,我学不会的。”薇安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我就会吃。”

一句话引得几个人都笑起来。

撒莫加了一点木炭,说道:“下次我也跟你们去打猎。”

“怎么?”烨斯汀与薇安异口同声。

撒莫微笑着瞥过薇安,“好箭法,我去开开眼界。”

“随你。”烨斯汀应道。

慕西里凑过来,认真地道:“我也要去。”

“去添乱?”烨斯汀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行,也很危险。”

慕西里眨着眼睛,“我不怕。再说我行医耕作根本不能养家,想多个营生。”

不等烨斯汀说话,薇安想到一个问题,无意识地岔开了话题:“你们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行医的?”在以前,她在大漠很少遇到行医的人,很多居民根本没有就医看病的概念。

“从我祖父那辈就开始行医了。”慕西里慢慢的答道,“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学来的医术,我从小就被父亲带在身边学习。”

“那——”薇安若有所思,“你家在镇上的威望很高吧?”

“算是吧,怎么问这个?”

薇安心无城府地道:“因为每次我被人找麻烦,都是你的母亲、妹妹带头来啊。”

“呃……”慕西里尴尬地微红了脸,“我、我会慢慢开导她们接受你的。对、对、对不起。”

烨斯汀与撒莫忍不住弯了唇角,贝娜也低下头去,轻声的笑。

慕西里愈发局促不安。

薇安有点不好意思了,对慕西里说道:“我是不是讲话太直接了?对不起,不是针对你。”

“没事的。”

野兔表皮已经泛着焦黄。烨斯汀把野兔取下,扯下一条腿递给薇安,语声满带笑意,“少说话,多吃东西。”

薇安拿着跑去室内,找出一把干净的匕首,回来坐下,将兔肉一片片削下,吃得津津有味。

一边吃东西,三个少年一边喝酒。薇安也凑热闹,倒了小半碗酒,觉得只是前几口难喝得要命,再喝就好多了,自然也是不敢多喝的。

吃饱喝足之后,薇安身体向后仰,双臂撑着地面,望着星空。贝娜去室内拿了张毡子给她铺上。薇安索性躺在上面。

米维和摩黛该是忌惮烨斯汀的关系,站在远处唤慕西里回家。一声声重复,毫无放弃的意思。慕西里没办法,只得离开。

撒莫和烨斯汀要准备明天带去城里的东西,也早早地走了。

薇安懒懒地说声明天见,仍然躺在毡子上,开始想些实际的问题。一面看贝娜收拾东西,一面问起关心的问题。得知以前有人想开酒铺,但在把酒从城里运到镇上的路上,酒被貘族人抢走,人也被杀掉了。从那之后,人们心有余悸,再没人敢打这个主意。现在喝的酒,都是人们偶尔去城里的时候买回来的。

薇安眨着眼睛,对这件事兴趣浓厚,又找到了一条维持生计的路。只是做起来有些难度,需要好好谋划。

贝娜见薇安很惬意的样子,便又去拿了毯子给她,叮嘱她早点回房别着凉,便回屋休息了。

薇安因为心里的念头,有点兴奋,怎么也没困意。

过了些时候,烨斯汀去而复返,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入院中。

薇安心生疑惑,闭上眼装睡,看他回来做什么。

☆、第24章 让我来

烨斯汀脚步很轻很慢,时有逗留,像是在找东西。

薇安睁开眼睛,果然见他借着月色,视线在地上梭巡。

他丢了什么?

这样想着,不由四下观看,没发现。又用手脚一点点抚过毡子,感觉到一处凸起,坐起来掀开毡子,看到一个吊坠,拿起来躺回去细看。

是一条细细的金链,链子上坠着的东西,竟是一枚子弹壳。

是初见时她打中野兽的那颗子弹吗?

薇安看向烨斯汀,扬了扬吊坠,“在找这个?”

烨斯汀也正看着她,“还以为你睡着了。”

薇安把东西递向他,“你怎么留着这个?”

烨斯汀走过来,坐在她身侧,沉默片刻才说道:“从没人在那种情况下帮到过我。”

“那天不用我帮你也没事。”

“看到结果你才能确定,我也一样。”烨斯汀把吊坠收起来,之后笑问,“为什么帮我?”

薇安费力地回想一下,觉得自己很可能是被他无惧凶险生死的笑容惊艳到了。她对无畏无惧的人或事物从来就心怀尊敬。

可这理由她不想说出口,便只是敷衍一笑,“哪有时间想那么多。”之后开玩笑,“你也承认我帮到了你,怎么没送礼物感谢我?”

烨斯汀报以一笑,“那就说说看,想要什么?”

薇安想了想,“我想在镇上开个酒铺,需要你和撒莫帮忙。”

烨斯汀挑了挑眉,是他惯有的小表情。

“不想帮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薇安不习惯求人,对方稍有迟疑就会让她先一步放弃。

烨斯汀好笑地凝视她片刻,慵懒地卧在她身侧,“想法不错。以后你就不用再去打猎了。”

“打猎和开酒铺是两回事。我照看一段时间,交给贝娜就可以了。”薇安认真强调道,“你要是因为这个不让我打猎,那我就不开了。”

“赚不到钱怎么办?”

“那我就还打猎。”

“……”烨斯汀失笑,“好,我帮你。”

“你为什么也喜欢打猎?”薇安认真地问他。感觉上撒莫事事都要听他的,帐篷那边的人也很尊敬他,他完全不需要那么辛苦去冒险。

“没有能让我安静下来的事可做。”

寂寞是大漠中人的公敌。薇安喃喃叹息,“要是不做猎人,你就是个酒鬼吧?”

“对,聪明。”烨斯汀侧转身,含着酒气的灼热气息丝丝缕缕吹到她唇畔。

薇安视线定格在他手上。

骨节修长,煞是悦目。

她带着玉戒的手轻轻蜷缩。

在古墓中看到的带着玉戒的男子是谁?不是不遗憾的,居然没来得及看清男子的容颜。

玉戒和穿越有关系吗?

薇安希望没有关联,因为在古墓种种遭遇谓之离奇,让她很不安。

晃神间,烨斯汀的手抬起,覆上她脸颊,“在想什么?”

薇安抬眸,这才惊觉他容颜近在眼前,而他目光落在她唇上。

薇安抿了抿唇,没来由地慌了,侧转脸,伸手推他。

烨斯汀的手却游转到了她后颈,将她圈在怀里,凝视她双眸,笑问:“怎么了?”

“……”烨斯汀总有本事让她哑口无言,“你该回家去了。”

“还早。”烨斯汀一脸无辜,目光多了几分灼热,比星光更夺目。

“可是……”

可这样很别扭、很奇怪啊!他的目光弄得她心神不宁。薇安险些抓狂,抬手蒙住了他那双惹祸的眼睛,“可我想休息了。”

烨斯汀唇畔的笑犹如湖心涟漪,带着风情荡漾开来,“你睡吧。”没避开她蒙住眼睛的手,揽着她颈部的手臂收紧一些。

“烨斯汀!”薇安指责道,“你是不是喝醉了找我麻烦?”

“我这是在找你麻烦?”烨斯汀反问之后微微点头,“我是喝醉了。”

“……”薇安险些气结,没好气地问,“为什么喝醉?”

“背疼。”

如果不是捕捉到了他语气中那一丝狡黠,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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