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门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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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对峙。到场的大约有　1000　人，许多哈里都认识。“我冲他们发表了一通　演说。”他回忆说，“然后，我从主席台上下来，穿过人群朝我的车子走去。”

回家的路上，他迎面遇到另一辆开往集会的车，里面坐满了“我的人”，均　手执猎枪和垒球棒。他明白若是他们早到一会儿，必然会引起一起事端。

共和党东部法官的提名候选人是独立城的马具制造商亨利？拉梅尔。许　多年前，他曾为那对儿小红羊配制过挽具，以便牵拉坐在小型农车里的杜鲁

门家的孩子。哈里喜爱和尊重这位“老人”拉梅尔，故而在竞选中没有说过　攻击他的话。

最后拉梅尔获胜，哈里再次失业，麦克尔罗伊亦然。哈里未显示出怨忿。　选举后的第二天上午，哈里在广场附近的一隅遇到一位为推出拉梅尔而不遗

余力地为兔派卖力的朋友亨利？奇尔斯，哈里跨过马路与对方握手，说他们　之间不应存任何怨怼。奇尔斯对自己所扮演的击败哈里的角色表示歉意，说

他深感惭愧，哈里则让他不必往心里去。“你是按照你们的人的旨意行事，　我则听从我们的人的指挥。”搞政治就是如此。拉尔夫？杜鲁门堂兄写了封

鼓励他的信，说哈里在两年之内若再次竞选肯定能大获全胜，这一想法在哈　里心中早已形成。

这一期间哈里在堪萨斯城成了个务实家。他在商会大厦的一间办公室里　为堪萨斯城汽车俱乐部出售会员资格，刨去开销外，他每吸收一名新会员就　能赚取约　5

美元的佣金。一年之内他吸收了　1000　多名会员，净得　5000　美元，　这笔钱正是他养家还债急需的。道路、公路和新一代的汽车产品成了他的特

长。他被命名为全国古道协会主席，这是家非赢利组织，致力于在全国具有　历史意义的小道上修筑公路并以传播历史知识来吸引游客（他代表该组织经

常出差，在一次出差期间他从堪萨斯城写信对贝丝说：“这差使特像竞选总　统，不同的是人们都向我许诺，而不是我向他们做任何保证。”）。他与老

朋友们往来依旧，还继续积极参与共济会和预备役的活动。唯有他对法律学　校的兴趣日趋衰退。在那儿学了近两年后，他终于退学。

早期创办摩根石油公司的时候，哈里被描绘成始终被人们围着的人物，　他周身永远是“人，人，人”。此刻又恢复了当时的状态。泰德？马克斯记

得他始终不停地忙碌。“只要一件事干不成，他立即就转干别的。他从不闲　着，永远有事做。”

哈里在此期间又做了一件错事。他与斯特顿上校、斯潘塞？索尔兹伯里　及另外几个人接手了一家名为“公民保障”的濒临倒闭的银行，这家机构坐

落在与独立城毗连的英格伍德。不久，哈里和他的合伙人发现在资产数量上

他们上了当，于是他们立即脱身将利息卖了出去。大家在这笔交易中都没赚　钱，其中也没有作弊的证据。然而银行旋即倒闭，新接手的总裁　B？M？霍钦

（他是哈里初中同学费尔　J？霍钦的兄弟）在他的车库里自杀身亡。许多人　认为此事不清不白，因而给人们留下了不良印象。

哈里随后又为新创办的独立城社团储蓄和贷款协会卖股票，与他联手的　仍有斯潘塞？索尔兹伯里——后来不少人认为此事说明哈里在朋友之间不会

看人。索尔兹伯里也是参加阿尔贡战役的一位弟兄，他出身于独立城一个古　老富裕的家庭，做了一辈子投机商。此人活跃善谈，以“小聪明”著称，尽

管“有点圆滑”。他又高又瘦，认识他的人都叫他“蛇眼”索尔兹伯里。连　他妹妹都觉得他是个“冷酷的家伙”。多年后当埃德加？欣德被问及哈里为

何与索尔兹伯里混在一起时，他的回答是：“凡是哈里的朋友？？除非有谁　抡拳照直朝哈里脸上打，否则他不会抛弃他们。我想这是哈里的最大缺点之　一。”

没多久哈里看出索尔兹伯里在买卖上坑他，于是不声不响地与他脱离了　关系。他只是私下里才发泄内心的忿恨，几年后他写道，索尔兹伯里“利用

我达到他的目的，他掠走了应属于我的，让我陷入一种想报复他但必然会伤　害诸多无辜者的境地。他还对我加以嘲弄，几乎使我悲观厌世。”在此之前

他从没有过敌人。

索尔兹伯里多年后目睹哈里？杜鲁门的事业愈发腾达，便称他为“没用　的畜生”。但杜鲁门当时运用他在华盛顿的影响派遣联邦调查人员对索尔兹

伯里后来在独立城从事的生意活动进行调查，结果索尔兹伯里在利纹沃思监　狱里被关了一年零三个月。几年后，为了报复，公开声称自己是三　K　党的索

尔兹伯里对记者说哈里？杜鲁门绝对参加过三　K　党，这是个谎言，但其危害　却波及甚远。

从　1925　至　1926　年，哈里与吉姆和迈克？彭德格斯特保持着密切的交往。　遇到天气怡人的夜晚，他便驱车进城来到花园大街迈克的家，坐在宽敞的房

前门廊里与迈克一聊就是几个小时。迈克认为哈里下次应竞选县收税员，这　是一个诱人的美差，因为薪水高的令人咋舌，共是　1　万美元，外加相当于工

资数量的配给费用。后来迈克领着哈里去见汤姆，后者说他已把收税员的职　位许诺给了一位比哈里在组织内工作时间长的人。汤姆以为依哈里在县政府

工作的经验，较适合于首席法官，这一职务的薪水是　6000。迈克劝哈里若有　意于收税员的位子不妨尽力争取，但哈里却认为还是按汤姆说的去做更好　些。

就哈里而言，这显然是他第一次面对面地与大老板接触。当时的时间是

1926　年初，地点是梅恩街　1908　号汤姆的办公室，即杰克逊民主党俱乐部的　新总部。那是一幢汤姆建造的浅黄色砖砌两层建筑，毫无特色，坐落在汤姆

拥有的小门罗饭店旁边。四邻是一些单调乏味的小铺、廉价餐馆和金工车间，　压根儿没有权力中心的踪影。在游客眼中象征着堪萨斯城财富的活力的大银

行、写字楼和商店均在六七个街区的北边。俱乐部会议室和汤姆的办公室在　二层，底下是一家批发亚麻织物供应店。狭窄的楼梯共有　20　个木台阶，其气

氛让人想起通向练舞厅和裁缝店的通道。

于是此事便拍板敲定，哈里将竞选首席法官。当时彭家与约瑟夫？香农　之间的争斗已偃旗息鼓，因此竞选结果将是不言而喻的事。初选时哈里没有　遇到阻碍，11

月，他和所有民主党候选人当选就职。亨利？麦克尔罗伊被选

为堪萨斯城的新领导人。作为首席法官，哈里？杜鲁门终于实权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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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期为　4　年，并非　2　年，哈里连任一届，共　8　年，时间从　1927　年　1　月至

1935　年　1　月。他的表现尤为出色，几乎有口皆碑，这其中包括市领导人、商　界人士（共和党人亦在内）、同行官员、｛奇书手机电子书网｝新闻界、攻读政治学专业的学生（当

时和后来的）以及至关重要的全体选民。他在　1926　年的选举中以　1。6　万票取　胜。1930　年再次竞选首席法官时，他获胜的超出数是　5。8　万票。

奇迹出现了，独立城的《考察家》报在哈里第一任期的一半时说：“作　为县中心的县政府从未受到过严厉的批评或发生过重大丑闻，也没有受到贪

污腐败的指控。”《明星报》对哈里“全身心投身于县府工作”大加赞扬。　哈里？杜鲁门办事效率高，对情况熟悉。“凡事都可以找他谈，他对正在开

展的工作以及应如何处理都了如指掌。”堪萨斯城市政研究所的一位代表说。　位于哥伦比亚市的密苏里大学主办召开了一次如何更好地做好州及地方政府

工作的会议，会上，圣路易斯《明星时代》的一位编辑说，到会的密苏里官　员中能与专家们以同等的知识探讨行政管理问题的唯有杜鲁门法官。

每争论完一个问题后，大家迟早都会最后听取坐在我桌子对面的那位说起话来　语调平静的人的见解（那位编辑写道）。每到此时我就会感到十分惊奇乃至不可思

议，因为众多改革者们如此尊重其见解的那位沉静的人竟是杰克逊县的首席挂　官？？他的管辖区是臭名昭著的彭德格斯特集团的大本营。

更重要和同样不可预料的是哈里作为领导者的方式，他上任的第一天就　表述了下列观点：

我们的宗旨是本着纳税人的利益管理县政府。我们是以民主党的身分被选上　的，但我们的身分也是公务员。我们将任命民主党人担任一切可以任命的工作，同

时我们也要做到每一个人一天所完成的工作要与他的报酬相符。换句话说，我们将　以最大的效率和最节俭的作风处理县府工作。

另外两名新县政府成员霍华德？弗鲁曼和罗伯特？巴尔都将听从他的指　挥。西部法官弗鲁曼是位和蔼可亲的堪萨斯城不动产公司的经理，属兔派；

巴尔是个乡绅和西点毕业生，哈里亲手选择他填补了自己过去担任过的东部　法官的空缺。因此实际上，首席法官杜鲁门是最高行政长官。有人在他后来

的生涯中曾指责他没有行政工作的经验，但事实是他当时负责着每年　700　万　美元的经费预算，这一数字比某些州的预算都大而且还调遣着　700　名雇员—

—县司库、县行政司法长官、县议员、修路监工、测地员、公路工程师、医　疗卫生官员、负责假释的官员、采购商、验尸官、收税员（他本想做的差使）、

契约书记、学校督学、烈酒执照检查员、选举委员和　9　名治安官。他全面负　责县养老院、县医院、麦丘恩（白人）男孩教养院、（白人）少女教养院、

黑人少年男女教养院及　7000　多英里长的县公路。他还负责两所法院（包括监　狱），因为堪萨斯城也有一所法院。他对预算分配拥有最后的发言权并握有

控制帐目的终极权限。从理论上讲，他有权选择签署合约的对象、调整税率、

发行债券或决定何时及从哪家银行为具里贷款。作为县的最高领导，他还是　首席发言人，须在工作餐上抛头露面、参加会议并宣传杰克逊县的发展和机　遇。

从理论上说，他应对其负责的唯有全体选民，而且他的选民已不再像他　当东部法官时那样仅仅局限于乡村。他的选区己扩大到全县，包括拥有　50

万人口的堪萨斯城。若撇开理论，尚有哈里过去几乎未谋过面的汤姆？彭德　格斯特。他可指望迈克？彭德格斯特做他的后盾。迈克依旧以老师的身分时

常造访县政府，坐在一辆墨绿色的由吉姆驾驶的“无敌”牌车里，有时他的　小儿子罗伯特也跟着一起去，这个小男孩喜欢坐在杜鲁门法官的转椅里转

圈。然而迈克并非汤姆。此外，政治争斗的压力已使他精神崩溃，于是在家　人和医生的劝说下，他最后辞去了在组织中的职位。

杜鲁门一反多年的积习，不再以　6％的利息从堪萨斯城的银行为县里贷　款，而是去芝加哥和圣路易斯贷来了利息为　4％的款项，后来又降到　2。5％。

当大为震怒的堪萨斯城银行家们告诉他他的做法是对银行股东的不公正的惩　罚时，哈里说全县的纳税人对此事也有发言权。

1928　年，共和党全国委员会宣布选定堪萨斯城作为召开全国代表大会的　地点，接着似乎又因费用问题而犹豫不决，哈里见机便帮着共和党人在当地

募捐，其原因很在理，即会议将使堪萨斯城的经济受益（共和党正是于　6　月

12　日在堪萨斯城的会议厅里提名赫伯特？胡佛为总统候选人的）。　哈里兑现了他的诺言，只雇用民主党员，职位由羊派和兔派平分秋色。

他还为维维安谋了份差使，当县养老院的采购商。为了抚慰贝丝和她母亲，　他的小舅子弗雷德？华莱士亦被他聘为县建筑师。弗雷德继承了他父亲喜好

杯中物的秉性，很令人头疼，但依旧是他母亲的宝贝儿子。

最受重视的是公路。上任没几天，杜鲁门法官就任命了一个由两名土木　工程师组成的两党成员委员会，成员是　E？M？斯特顿上校（后来成为将军）　和共和党员小

N？T？维奇。他俩的任务是查看全县的公路并草拟出一项规划，　这项工作尚属首例。哈里曾陪他们多次出外视察，总共跑了好几百英里。3

个月后写出的报告明确指出　350　英里“‘馅饼皮’似的公路无法适应现代交　通的需求”，并强调仅仅维修它们的费用就可能超过征得的税收。新计划将　铺筑

240　英里新水泥公路，整体设计的思想是让每个农民与公路的距离都不　超过　2　英里。费用为　650　万美元，靠发行债券募集，这种做法在杰克逊县的

筑路工程中也属首例。过去发行债券的结果都不尽如人意，但哈里却坚信只　要确保合同公正、施工质量创一流，老百姓会支持这一项目。

《堪萨斯城明星报》对此做法持怀疑态度，当哈里征求汤姆？彭德格斯　特的同意时，后者的看法与《明星报》一致。“你不能这样做，别人会说我

把钱都偷走了。”哈里记得“大老板”这样说。哈里说只要他把他的意图向　老百姓讲清楚，他们会投票同意发行债券的。彭德格斯特的答复是，哈里愿

意向选民们说什么都无妨，哈里把它理解为对方的首肯。

这样一来哈里似乎把他读过的罗马人的历史、制作凯撒大桥模型的记　忆、他那辆老式斯塔福德汽车从前在路上遇到过的数不尽的险情、法国公路

在他脑海中留下的记忆以及他在格兰德维厄农庄附近的公路上跑来跑去的经　历和他那位决心为维修好公路而辞世的父亲，都包容进了这一宏伟的建筑规

划之中。他发誓他铺设的道路即使够不上全国一流也要成为全州之冠，而且　施工过程中杜绝营私舞弊的现象。

他又开始在各镇之间做巡回演讲。“我对选民们说我们将与最低报价人　签定合同，在两党成员组成的工程技术人员的监督下修路。”当时正值满地

泥泞的早春季节，道路的状况如何是不言自明的事。每一个选民都得到一张　地图，上面标着将要改善的位置。

发行债券的数额扩大了，以便在堪萨斯城追建一座法院和监狱、一座新　的县医院和一所弱智儿童福利院。法院、监狱和儿童福利院均来得到选民的

同意。公路和医院被认可，投票的那天是　1928　年　5　月　28　日，正好是哈里　44　岁生日。结果是大获全胜——同意发行债券票数的比例是　3　比

1。哈里恪守　其诺言，与南达科他州的一家建筑公司签署了第一份　40　万美元的合同。其他　项目也很快被一些不常接手杰克逊县公共工程的公司承包下来。

公路建成了，而且质量上乘。5　年后的　1933　年，《考察家》载文说：

1928　年成立了由　E？M？斯特顿将军和小　N？T？维奇两党工程师组成的委员会

负责监督公路系统的建设？？今天大家公认，当年县政府和该委员会许下的每一个　承诺都认真地得到兑现。呈交计划中建议的每一条路都按许诺的那样一丝不苟地建

成，资金未超出投票规定的数额和工程师们的估算。

哈里根据在法国的记忆，在道路两边植上了树木，共栽培了　7000　株榆树　和杨树幼苗。然而令他悲伤的是，杰克逊县似乎还未达到能欣赏卢瓦尔山谷

景致的层次，因为农民们把树苗都除掉了。

他在讲话中曾反复强调实用性，但也试图种树并在道路完成之后出版了　一本印制精美的小册子《县规划之结果》，里面　100　多帧照片标明全县有哪

些美丽的景致将通过发展开发出来，而不是被破坏，并且人人都将受到裨益。

“这里有几百平方英里的土地？？成千上万的人？？大家相互依赖？？只要　有一项规划和坚定的决心就能开发这些机遇，而且先例一立便会群起而效

之！”小册子继续说，很快就会出现“花园和娱乐中心，它们将建在全县人　口集中的地方——这些是有益健康的消遣场所，能满足日益增长的众多人口

和下几代人的需求”。图片展示的是学校、农场、工业区、主要街道、方兴　未艾的堪萨斯城高大建筑物的空中轮廓、横跨密苏里河及大、小蓝河的桥梁

和伸展在起伏乡村的连绵不断的公路，那里曾是拓荒史的发源地。首席法官　所强烈感受到的对历史的兴趣全部反映在这本书中。雷镇主要街道的照片配

的解说词说：“雷镇曾是奔赴圣菲商队的汇集点，它还以附近的一个小屋而　著称，小屋建于肯塔基州，通过水路运至此地——它便是距雷镇西南　2　英里

半之遥的杰西？巴恩斯的家。房子的一部分至今犹在。”另一张照片是圣菲　小道穿越大蓝河的蹊径，已被车队踏平。还有一张是掩映在老榆树之间的一

幢木屋，其下的解说词云：“玛莎？E？杜鲁门夫人自　1867　年以来一直住在　这座位于蓝岭大街的农庄里。她　1852　年生于杰克逊县，是县政府首席法官哈

里？S？杜鲁门之母。”

“哦！我要是约翰？D？洛克菲勒或梅隆？？肯定会把这部分地区（6　个　县）变成世界真正的乐园。”哈里私下里写道。事实上，公路体系按计划完

成，而且不可思议地低于原估算的造价。

为了建造更多的道路以及修造堪萨斯城政府办公楼及重新翻新独立城县　府大楼，又进行了一次发行债券的投票。原先的堪萨斯城政府办公楼是座维

多利亚式的无太平门设施的建筑物，电梯吱嘎作响，木地板满是油渍，取而

代之的新楼将是全县一项长久的　10　年计划的组成部分，这项计划还包括一座　新的市政大厅和一座市礼堂。这是全国最宏伟的城市规划之一，得到《明星

报》和彭德格斯特的全力支持，这意味着它肯定能上马。

哈里的工作劲头如以往一样风风火火，果断利索，似乎有用不尽的精力，　他事无巨细皆必躬亲，这是他人所不可企及的。他生来十分注重外观，视其

为自我尊重的表现形式，而且恪守古老的凡值得做的事就必须做好的信条，　加之希冀为自己和他的社区创建一番事业，便决计为全县建造一座天下无双

的堪萨斯城政府大楼。

由于对新楼的形式没有把握。他便决定自己先学习一番再说。于是他驾　驶着自己的车子，自己掏钱开始了惊人的全国周游，观看各式各样的公共设

施并与它们的设计师交谈。他跑了几千英里，西至丹佛和休斯敦，东至布鲁　克林，南至巴吞鲁日。他带上了弗雷德？坎菲尔与他做伴并帮他开车，很显

然前者颇讨他的喜欢，但在不少人眼中，他却是堪萨斯城可惜的玩弄权术的　彻底化身。无论是外表作派和名声，坎菲尔都是个典型的彭德格斯特手下的

鲁莽汉子，借用几年后联邦调查局特工人员的证词，他是个“喋喋不休、满　嘴脏话、庸俗粗野的家伙？？是个品质最差的选区小喽罗”。人们认为他霸

道，好吹牛，“夸夸其谈”，傲慢而粗鲁。此人身高　6　英尺，壮得像个重量　级摔交手，几乎永远是横眉怒目表情邪恶。他的帽檐压得极低，两腿总是叉

开站着，脚底沉实，仿佛是在挡道。人们觉得他奇异而诡谲，是个“神秘的　人物”，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他瓮声瓮气的嗓音，他又被称作“低声弗雷

德”。人们低声私下说“低声弗雷德”有犯罪前科。

与他共事多年的人对他的来历和住所一无所知，甚至他是否成家也是个　谜。坎菲尔在为杜鲁门做事之前曾在商会大厦里有一间办公室，但既无招牌

也没登记电话。他有一辆漂亮车子，西服都是定制的，但谁也摸不清他以何　为生。一位想雇用他的堪萨斯城知名民主党人试图挖出他的底细，结果徒劳

无获，最后只得针锋相对地问他：“你到底靠什么糊口？”坎菲尔只是仰头　大笑，说这是许多人都想探听的事。那人仍不死心，便求警察局长暗中探查

坎菲尔。然而几天后警方的结论只是坎菲尔定期在萨瓦尔炙烤餐厅的一个隔　间里与哈里？杜鲁门和泰德？马克斯用餐（当时大约是　1925　年，哈里正在为

堪萨斯城汽车俱乐部卖会员资格，在商会大厦里有间办公室，那里也是泰　德？马克斯办公的地点，坎菲尔身上的高档西服显然就是出自他的手）。

据哈里？杜鲁门所知，坎菲尔的真实身世如下：　他与哈里同庚，在堪萨斯城的一座农庄长大。他未婚，与一个妹妹住在

堪萨斯城东特雷斯街　77　号的一个小房子里。战前，他曾为一家马戏团管过一　段帐，后来在他妈妈的家乡路易斯安那州的什里夫波特为一家“卡迪拉克”

代理处的维修部当了几年主管。他在商会大厦办公室工作时，正在为堪萨斯　城的一个房东充当收租金人。与谣传的说法相反，他从未犯过罪。

没人知道他是何时介入彭德格斯特的组织的，根据后来的证词，他获得　彭德格斯特组织的恩宠是由于杜鲁门法官的关系，而并非组织青睐于他。

哈里与坎菲尔初次相识是在部队。他被选入县政府后，便聘请坎菲尔为　税务调查员。哈里欣赏此人，喜欢他的工作作风。“弗雷德的确有点粗，但

他人不错，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