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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的突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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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去。
刚才也没个人影的店老板,从门里一下扎了出来,忽然就惊奇地拖住了许三多的手。
是许三多吧?可不是许三多嘛!我刚才瞧你多一会呢!我还以为是我儿子回来了!许三多,我儿子啥时候回来?
许三多愣了,他说您好!您是……
你别说不认得我!进屋去!
许三多这才认了出来,眼前这位就是成才他爹,本村的村长。
许三多说啊呀老伯,……我这不是故意的,我一时真没想起来……
坐坐坐,我就问你成才他好不好!
好,好着呢。
怎么个好呀?你们俩在部队上有没有互相照顾?
我们一直都是互相照顾的。
有没有吃什么苦?我跟你说,吃苦时要同甘共苦,有事时要互相帮忙。
老伯,我们天天都是这样的。
那就好,上榕树的人去哪就都该这样才好。
村长不改他的官腔,他说我那儿子有什么长进没?
许三多说有啊!老伯,您现在再瞧见成才准就认不出来了。
村长恨得直咬牙:那就回来看看嘛!等认不出来了还回来干啥?我看见你个军装还以为我儿子回来了呢!
许三多终于看见老头脸上的失望和愤怒,他说老伯,他一准能尽快回来。
这儿子,老说做成了什么就回来,再做好了什么就回来。你做成个天又咋样?你做成个天还是我儿子!等你把爹忘了再回来,你做成个天又管啥用?
许三多内疚之极地赔着笑脸,他说我准定告诉他。
外边有人敲着玻璃柜,说是买烟。村长说你等下子。就卖烟去了。
还是那个呀?村长问外边的人。
外边的人很不耐烦,说:白石万宝。
村长拿着烟说:不是我说你,咱乡下人抽这烟做啥?什么白石红石的。特意进这两条也快让你抽光了,一条一百多,你烧钱哪?然后村长小声地嘀咕着:我是说你想想你爹……
许三多由不得好奇地往外望去,这一望,他大声地叫了起来:
二哥!
许二和一听,跳了起来:你怎么……我还真认不出你来了。
我紧着赶回来的!许三多看了一眼村长,说在这歇会。
许二和的口气忽然就冷淡了,他说回来干啥?你回来也没啥用。说着把钱扔在炽柜上,掉头走了。许三多愣了一会,背了包便跟在了二哥的身后。
许三多紧紧跟在二和的身后,二和阴沉的脸色让他颇有些忐忑。
二和拆开了烟,给许三多示意,许三多摇摇头,许二和便自己点上了。
干嘛不说话?许二和说。
许三多反应不过来,他说不知道说啥好……二哥,你还跟以前一样。
二和愣了一下,他说我还跟以前一样?我都不知道你说啥。你当了四年多的兵,我可花了三四十万啦,还跟以前一样?你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三多被二和的三四十万吓着了:那么多啊?
许二和隐隐有些得色,他说那可不?教你个乖,花得多才挣得多。二和仍然还是喜欢这个弟弟的,伸手去拿许三多背上的包。
许三多躲着,他说我拿得动。
你有多大劲我还不知道?二哥的不屑就是二哥的温情,这许三多也知道,就手把包卸了下来。许二和让他那包带得整个身子都往下一坠,差点没闪了腰。
你这里头装的都什么玩意?
许三多说:都说北方的苹果好,我装了一篓给爸妈尝尝。
许二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说你跑了几千里地背一篓苹果回来?你咋不背个五十公斤东北大米回来呢?
许三多有些高兴了,他说我想过,都说东北大米好,可我吃了几年还是觉得家里种出来的好。二和更来气了,他说,我是说……我简单地说行不行,你有病啊?许三多总算明白了哥哥说的是什么,他说那我总得给爸妈带点什么呀,没啥钱就买了苹果。许二和也有了些后悔,他说我知道,有个心意就行了,我是说你不用带那么多。
许三多亲昵地冲二哥乐了:没多沉,我正好锻炼身体。
让二和意外的是许三多那种行事时丝毫不为外物打动的神情。
他说你小子跟以前不一样呢,说不出来,着实不一样。
许三多说没啥不一样的,长大了几岁而已。
那就好,不像你二哥,只能说长老了几岁而已。
许三多突然想起爸爸来了,他说二哥,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二和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也不说话,叼着烟往前走着。
村里隔几户便有两三层的楼房崛起,这使这村落不再像个村落而有点像个小镇了。许三多的军装和许二和的傲慢,都使同村人好奇而不搭话,只远远地看着。
许二和边走,边烦燥地掸着烟灰,他说是老大给你打的电话,我的意思是根本甭告诉你,你是不是好好当兵跟我没关系,我是说你回来根本没用。二和看着许三多的表情,接着说:估计老大啥也没跟你说清楚,他那笨嘴跟十年前一个笨样。
许三多摇摇头:那倒不是,不是我接的电话。
说不说清都不打紧,不管事。咱们欠人家钱,那就得还人家钱。二和瞧瞧许三多的背包:不是苹果,就是这个道理。
二哥,我还是没听明白。
我这么告诉你行吗?这事赖我,我想让爸挣点钱,介绍他个合伙人,收咱家乡这些个山货。没曾想那王八蛋靠不住,跟爸签了约,一卷启动资金,跑没影了。我再见他非活剐了他不行。
许三多思量着:那也轮不到咱爸进去呀?
爸糊涂,我一瞧那合同拟的,他不知咋整的是个承担人。没挣过钱的人就这样,一看能挣点钱啥也不顾,到了把自己装进去。
许三多犹豫着看二和一眼。许二和很豪爽:我回来就为了了这事。法庭判的,还人十二万资金,或者是牢里蹲一年,都知道这事怨不得他这老农民,判得挺轻。
许三多顿时轻松了,他说这就好了,这就好办了。
许二和却莫名其妙了,他说好办什么?
不是咱还人钱就行了吗?二哥你不是有钱吗?
顿时许二和有些郝然了,他说我没钱。
这几年你不都花了三四十万了吗?
那是花的,花出去的你咋还算自己的钱呢?二哥今年不景气,十二万就是拿不出来,做生意就是这样。二和看看许三多:信不信由你。
许三多一时有些茫然。许二和则有些穷途末路的悲伤。许三多低声道:我信。
我想替爸在里边蹲着,爸不让,爸说你在外边还能想想办法,你比我能挣,二和苦笑着:就是爸让法院也不让。我想借钱,可人都是拿个几百万做生意不难,借个一万都掏他心窝子。我现在天天打听骗咱爸那王八蛋的住址,找着了就揣把刀过去他害咱爸,我陪他玩。
许三多愣了一会:说句实话,二哥你那到底有多少钱?
……三两千吧。
许三多不信:三两千?
三两千就是两三千!二哥事做砸了,这是最后搏一把!发财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打天下就是这样,你二哥认打认挨!
家中暮色很重,许一乐除了多一些老态,他仍是几年前那副略显愚钝的样子。
许三多满脑想的都是父亲的事情,他说怎么办呢?二和说没什么怎么办。爸的心思是蹲一年就蹲一年,十二万你掐断了他脖子也不吐出来。我的心思是天塌下来全家顶着,不就是两臭钱吗?无论如何我想得出办法。许三多问有什么办法?二和说这不正在想吗?
二和真的是一脸的困兽。
许一乐拿起二和放在桌上的烟,说:我出去遛会。
许二和横了他一眼:这不跟三弟正琢磨吗?你走什么?
你们琢磨呗。这事我没辄。许一乐也真说得出做得到,往门口便走,瞧二和神色是终于停了下来,便蹲在房门口抽烟。许二和火了:瞧瞧你这德行!三兄弟就你在家陪着爸,生把个爸陪到蹲大牢!你还一句你没辄就完了事!许一乐不愠不火,就那一句我是没辄。你有钱有办法,你有辄。就算咱仨一人凑四万我也没那钱……许二和气得跳将起来,那架势是要出去追打,他说老三当了五年兵你好意思让他掏四万?你盖房子娶媳妇你敢说你没四万?
许三多架住二和说二哥,跟大哥好好说话。
许二和不依不饶,他说我根本用不着他掏钱!我就是听那话就想揍他!
许三多连跟一乐使着眼色,一乐终于有些惧意,站起身走了。
夜幕低垂下来了,许二和和许三多两人坐在小院的桌椅边,还是没找得合适的办法。许二和还是满嘴的骂,他说靠,老爸这破事,老大那破家,就那两臭钱,妈的。末了,许三多就劝他二哥,你过得该说是比我好,咋倒恨这个恨那个的?二和又是靠的一声,他说你小子懂屁事!但二和看看许三多,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又说:你大概是懂点事了吧?倒是我现在说不清怎么回事了。
许三多乐了,他说你瞧爸把这家里拾掇的,我到现在还不习惯这就是咱们家呢。
许二和也打量着自家新起的小院,他说你知道这呆老头子,一乐是搬出去了。他盖了东厢房就凑西厢房,东边是我的,西边是你娶媳妇生孩子的,连家具都办齐了,钱花个干干净净,好像咱们谁还会回来住似的……
许二和忽然说得嗓子有些发涩,想笑,却再也笑不出来,哽在那里。
同样的情绪也在许三多心头弥漫着,他说二哥,你肯定不会再回来了么?
不了。二和说难道你还会回来不成?听说你在军队上干挺不错的。
那也挺想家……想原来那老房子。许三多说。
许二和愣了一会说我也想。原来挺顺那会,瞧爸乐得合不拢嘴,我就不知道他美什么,这家里除了少两儿子又多出个什么?
许三多瞧着西厢房说,因为他觉得我们会回来的。他想起这个就乐。
许二和看看他又转过头去:大概是吧。我现在可看透了,钱是个糟心玩意,咱们家原来好好的,现在……瞧你大哥连天塌下人全家顶着这话我都说不出来了。
二和沮丧的不知如何是好,许三多不由拍了拍他的肩:……别这么说,他是咱们大哥。
许二和由不得又看了看许三多:老三,你这趟回来我觉得是长大了,你要没回来我现在大概就又在喝闷酒了,跟谁也说不上话。我也不知道你经过啥事,大概你们军队上是真炼人。可我就想知道,你宽厚,你仁义,你有孝心,这有啥用?你拿这给我换回个十二万来?
许三多苦笑着摇了摇头。
许二和说得了得了,你知道你二哥,一个说了狠话就后悔的脾气。
许三多的目光忽然在眼角扫过的房子上停住了,他说二哥,咱们家房子值多少?
许二和说你敢刨老头子祖坟啊?我想过,老头子跟我玩命。
许三多坚持着:那是爸给咱们盖的,可现在出了事的是咱爸。
许二和终于看明白许三多的想法,不由瞪着许三多愣了。
第二天,许三多看父亲去了。
二和没有去,他跟许三多忙同样一件事情:让父亲回家。
二和的焦燥是因为没有孝顺爸爸的机会,现在他终于找到这个机会了。
这是那种相对松疏的县城拘留所。父亲在警察的陪同下走到许三多的面前。父亲散手散脚的,不光没见得萎靡不振,反而是满面红光。这让许三多有些意外。
满面红光的许百顺一屁股在儿子对面坐下,要不是旁边还有个警察,几乎就要乐开了花,他说小子,你还舍得回来呀?他不知道许三多心里难受,许三多只说了一声爸,下边的话就哽住了。
许百顺说:听说你现在又换地方啦?高级单位?到高级这班长就该算是个官了吧?
许三多说还是个兵,爸。
许百顺说瞧你小子这点出息,赶紧回来算了。
许三多点点头,看着父亲那笑脸,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许百顺笑了,说难受啦?难受啥?你老子用不着你惦记,你老子上哪都能照顾自己,作息时间都按所里时间,勤着点打扫,见制服勤问着点好,人不会跟你咋的又不是啥大罪。许百顺对着警察问:是不是,祁同志?
警察绷着脸转开,丢了一句话:这点时间不跟儿子说话,你跟我嘀咕啥?
许百顺说对对对。你瞧人多好,别替我担心啦。你要这么想,这要还可是十二万,这要坐呢,也就是一年。一年十二万,你老子我在这蹲,等于一月省一万,不,是一月赚一万哪!这好事上哪儿找去?
许三多看着爸笑得如花绽放,真个是有些哭笑不得,他说爸,大哥二哥都惦记你,不能让您在这呆着。许百顺说惦记呗,你老子要在家,你们哪还会惦记呀?你回去告诉老大老二,大的可劲儿给我把孙子生出来,二的可劲儿挣钱,这事他们老子顶了,一年后出来了,你在部队在家里都准备好了,咱们全家和和美美聚一阵子。
许三多说爸,钱再还不上您就得转正式监狱了,那时候钱还上您也出不来了。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呢。你急啥?这钱不还,啥时候都不还。
许三多说我昨儿跟二哥合计了一晚上,把东西厢房卖了,拿钱还人,您出来。
许百顺一听急了,他说嗨,你脑子又进水了。房子多少年攒出来的?坐牢不就一年吗?再说了,房子卖了咱家住哪?绝不能卖。
正房够您跟妈住了,我跟二哥这几年都回不来。
你跟二的就是不想回来,把房子祸祸了好又多个借口。
不,我回来,当完这几年兵我就回来。我不去别处。
那你住哪?许百顺问。
许三多说我准能把自己住的地方挣出来。
许百顺说闭嘴吧你,这房子有哪块砖是你挣出来的?你敢卖老子的房,老子回了家跟你玩菜刀!
许三多看看爸,许百顺也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可以立刻驳斥的意见。
许三多反而全盘说出来了:说实话,爸,二哥今儿没来,他跟人谈房价去了。这事他拿手,卖了钱,这几天就接您回家。
许百顺这回是真的急了,一下站了起来:你败家子呀?明明你老子一年就出来,你非得给我砸锅卖铁?许三多你砸谁家锅?你老子许百顺的!
一旁的警察呵斥道:4598,注意点。
许百顺只好坐下,他说你现在立马给我走,去给二和打电话,告他房子不许卖!快去!
许三多摇着头。他不想去。许百顺双手叉腰再一次瓶子站了起来,他说这房子是我的!
许三多也激动了,他说卖得了多少钱,我一定还给您。
许百顺说谁要你还?你拿什么还?
许三多说:我现在是士官,我一月能省下六百块,就算我一直是士官,一直是六百块工资,这钱我十六年后就能还你。
许百顺笑了:十六年?你给我天南地北地开玩笑?谁要你还了?你赶紧去给我把二的吆喝住了。许三多说我不去。许百顺急了,他说算老子求你了,三的,那房子是给你和二的留的呀!许三多说我知道,爸这些年挣点钱全花在我和二哥身上了,所以我们都觉得,现在正好把它还给爸。许百顺还是不让,他说有本事你们拿别的还!这老子挣的!你老子爱在这呆着怎么的了?你拿钱来我也不出去!
许三多说爸,咱们家光明磊落,咱们家不能欠别人的。
许百顺说我欠!又不是你欠!你不是我家的!二的也不是!
许三多也急了,他说爸,您是我爸。我不能让我爸在这,我要让我爸回家。二哥急得整天暴青筋,因为您在这;二哥一想起以前胡花掉的钱就想扇自个,因为您不能回家。我不能让您在这地方委屈,因为您是我爸,我现在觉得家都不像家,因为爸不在家。
许百顺这一下愣了,愣到眼圈忽地就发红了,他终于叹了口气说:
你……你还真给我长出息了。
我没长什么出息。爸,我现在就知道这几年真是没为您做什么,到现在有了事也只好卖您给我们攒的房子。爸,我记着的,等我从部队里回来,我准给您把房子买回来,咱也不盖别的,就把爸亲手盖的房子买回来,然后咱全家和和美美地在家里呆着。
许三多的话让许百顺摇了摇头,就势抹了把眼泪。
那以后怎么办?
许三多说我不知道以后怎么办。我就知道咱们家挺好,尤其是咱爸,凡事都为我们想着,这么大个事都没给我们看个苦脸。我还知道二哥发了毒誓,以后不瞎花钱也不说钱是驴日的货,二哥要好好挣钱好好攒钱,说不定还娶了媳妇生个儿子,这是还爸没了的房子。
这个承诺是许百顺听着顺耳,他说真的假的呀?……这事烧房子二的他都不答应的。
许三多说真的。爸,就因为这事二哥好好想了,他心里有你。
许百顺忙不迭地点着头:那你呢,你呢,说给你老子听听。
许三多想了想,他说我还想当几年兵,我的心愿还没了,不过,不管我做什么,我永远是爸的龟儿子。
许百顺愣了一会,伸手一下一下捋许三多的头发,许三多温顺地低了头,让爸捋着。许百顺出神地微笑着,从心里说出了一句:龟儿子。他觉得说这句他心里好受。
那一天,许三多他忽然明白自己有一个多好的爸爸。他忽然明白,自己有多对不住这个好爸爸,那是个让人悔得拿脑袋撞墙的事。他那个本该哭却笑得心花怒放的爸爸让我明白了,原来每个当兵的都拖欠了家里人的那份情感,所以每个当兵的提起自己家来时都带着些内疚。
见过父亲出来,在街上,他晃过了一家修鞋的摊子,他看到上边挂了一个牌子,上边写着“军人免费”。他当时笑了笑。心想这年头惊世骇俗的牌子真是飞满了天了。
他看了一眼修鞋的摊主,他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便走过去了。
然而,当他的快要走出街口的时候,他忽然站住了,他又想起了那个修鞋的摊主,他突然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转身,就往逛奔了回来。
这一回来,许三多看清楚了那个修鞋的摊主。
那摊主就是他的战友伍六一。

伍六一没有看到他。伍六一正牛皮哄哄地正跟那一股子兵味的顾客拌嘴,他说:说了军人免费就是军人免费,你当我打广告呢?那我会在下边注明挂羊头卖狗肉的。那顾客说我现在退役了,我在哪不能省两钱?当兵的凭什么占当兵的便宜?
伍六一偏和他叫板:那不叫便宜,多少钱买不着个乐意。知道不?
你哪个军的?这么牛皮?那顾客不服了。你哪个军的?这叫一个死硬?
这时,许三多禁不住了,许三多大声地喊道:他万岁军的。
许三多的声音把伍六一吓住了。
伍六一抬头一看,看到了许三多,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泛开了。
这就是你们死老A的军装吗?伍六一神奇地问道。
许三多却没有回答,他说他:你不是说不离开部队的吗?
伍六一收拾起摊子,两人就到饭馆里喝酒去了。
那一天,他们喝了很多酒。喝完了伍六一又自己去拿。
许三多说你就别老走动了!还喝我去。
伍六一只是笑,他说走走好,你走的时候我还没出院呢,你现在以为我刚出院呢?要不要我给你起个大飞脚看看?许三多知道这人说出来就做得到,忙说行了行了,你就坐下吧。
伍六一告诉许三多,要说修鞋就这个不好,天天得坐着,没曾想我伍六一最后干了份跟公务员差不多的差使。
许三多一直地审视着伍六一的那条腿,最后他问了。
他说你干嘛这么干?
伍六一却顾做不知,他说怎么干?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干。
两人不约而同地去抢桌上的酒给对方倒上。
许三多低着头,他说因为要强?
伍六一想了想,他说我没觉得我多要强。
许三多默不做声地拿杯碰了碰伍六一的杯了,然后一饮而尽。伍六一笑着端起杯子,说你小子一进老A,酒风大变哪?可许三多拿下了他的杯子,他说我不用你喝,我要你说。
伍六一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说行,你小子现如今有些连长风范,跟他一般强横。
许三多实话实说了,他说我从他那上车回家,我们都很挂念你,不知道你在弄什么玄虚。
没弄什么玄虚,我相信我瘸着这腿儿也能上战场,可你信我这腿子能跟你们站一个队列吗?伍六一很认真地望着许三多。许三多只好说:其实,那时候我就不信你会老老实实去干什么司务长。伍六一说所以我走了,临走时一连长珍而重之给我掖上残废证,好像给我掖上个后半生质量的保证。到了这,安排我在县机关做个保安,我一瞧也摸不上枪,自个又试试,以前使把劲能追上步战车,现在不使劲还真让儿童三轮甩后边了。我去蹭那口饭干嘛?
许三多想了想,点了点头,太心里总是有些难受。
伍六一笑了:你点头,是换你也这么干?
这个问题让许三多沉思了一下,他说那我会试试做保安,做不好再想别的。我点头是我知道你的脾气。伍六一便哈哈大笑起来,他说所以伍六一永远比不上许三多呀。可许三多说不对,他说许三多是永远追在伍六一后边的。
两人却都笑了起来。
但喝着喝着,许三多的心里又暗暗地披爬上了一丝忧虑。
他说修鞋愉快吗?
伍六一不以为意,他说谈不上愉快不愉快吧,它是门生计。靠了这门生计,我能自己养活自己,不用把自尊心和在每天的饭里一块吞了,就是这样。许三多,咱们这自尊心是在钢七连练出来的,钢七连没了,这玩意可还显得特别金贵。
许三多脱口就说:钢七连还在。
伍六一愣了一下,说对对对,你还在,我也还在。很多事情是,只要你心里有他就在。许三多,你这次来巧了,再几天你就见不着我了。
许三多说你要去哪?
伍六一卖了一个神秘,他说我要去见一个你准也特别想见的人。
许三多想不起:谁呀?
伍六一想了想,便提醒道:你想想,谁带你进的部队,谁教你的当的兵,你忘了?
是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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