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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肖劲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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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六如从厨房找来三只杯子,一边倒酒,一边说道:“这种合作就注定是这个结局,寄人篱下,任人宰割。”
“来,喝酒。”李富春试图换个话题打破这种抑郁的气氛,“二军的党代表就差肖劲光了。等劲光回来,我们到古琴台去聚一次,喝它个一醉方休。”
话起话落,方、夏两人仍没从沉闷的心情中摆脱出来。
“喝呀,六如!”李富春大声说。
李六如狠狠地喝了一口,一言不发。
本也是呵,曾几何时,革命大潮奔腾向前,披荆斩棘,何等痛快淋漓,势不可挡。而仅仅几个月时间,一切全变了。大家仿佛被冲迸了暗流汹涌的旋涡里,没头没脑地打转,随时都有翻船的危险。
李富春看着充满痛苦的李六如,说:“六如呀,我们不是决策人,我们对急剧发展变化的形势搞得不是很清楚。在这个时候,我们要冷静,要有信心。”
一瓶酒渐渐见底了。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是困惑、迷惘。
方维夏满脸通红,打破沉默,“哎,军党代表,听说肖劲光要结婚了,此事是否属实?”方维夏一端酒杯就脸红。
“哎嗨,算你消息灵通。我有‘内线’,也是前不几天才知道。”李富春神情一转,笑道。
“你这个媒公有酒喝了。到时别忘了分我们半杯!”李六如也开玩笑道,“设想到蔡大姐保媒还真有几刷子。”
“什么时候办,到时露点。”方维夏说。
“等肖劲光完成任务吧。”李富春说。“你们听着点就是。”
于是,话题便转到了肖劲光和朱慕慈两个年轻人身上。
汉口。山乙公园。
由于局势极为紧张,公园里冷冷清清。
然而,大自然的变化却依然故我。盛夏的公园还是充满了公园的韵味。
林木浓荫如盖,各种花儿盛开着,发出阵阵浓郁的香味,被这向晚的风一吹,沁人心肺。在这酷热的江城,那香味、那风会让你暑意顿消大半。
朱慕慈在凉亭送走了接头的同志,心头便轻松下来。她从路旁摘下一技不知名的野花,顺着公园的小径,一边走,一边轻声哼起了家乡的小曲。往日,她与肖劲光来到这山乙公园,往回走时,也是她这样边走边唱,肖劲光默默地跟在身后。
朱慕慈出身于湖南一个封建士大夫家庭。父亲朱剑凡是湖南知名教育家。朱剑凡老先生早在“五四”以前,就怀着教育救国的强烈愿望,冲破封建势力的禁锢,毁家兴学,创办了湖南长沙第一所女校——司南女校。他致力于传播新文化,提倡男女平等,为革命培养了大批优秀女革命家。蔡畅、向警予等就是在这里读书,进行革命思想启蒙的。后来,朱先生在革命实践中,逐渐接受了马列主义,开始了积极投身于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战斗生涯。
慕慈是先生的长女,毕业于金陵大学,才貌双全。大革命时期的青年,恋爱择偶有着特定的革命内容,它超出了以往任何传统的恋爱方式。它首先要求对方有对革命的深刻理解,有对革命的无限忠诚,还要有革命的才干与豪情。
朱慕慈和肖劲光就是这样走到一起来的。
朱慕慈深爱着肖劲光。
本来,心高气傲的慕慈没打算这么早结婚。她要于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她从大学毕业后,无论是在湖南省党部宣传部任训练委员,还是在湖南省党校做妇女干部,追求她的男青年一个一个排成长队,但她都没有为之动情。
她要先立业、先为革命作出贡献,然后成家。
但是,自从她见到肖劲光以后,她不知不觉地改变了打算。当然,这一方面有蔡畅大姐从中玉成其事,但更重要的还是老父亲极其赞赏肖劲光的人品和才智,老人十分高兴肖劲光做自己的乘龙快婿。除此之外,具有决定意义的还是两个年轻人的爱。
朱慕慈手拿花枝,一边走一边回味起愉快的时刻。
那是在肖劲光去九江以前,也是这样一个黄昏时节。朱慕慈赴约来到这个僻静的公园,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走到前面那个路口,肖劲光向前大步一跨猛一转身,双手扶在慕慈的双肩上,“慕慈,我们结婚吧!”说完这句话,肖劲光满脸通红。
“劲光……”朱慕慈的心“怦怦怦”直跳。
肖劲光松开手从衬衣口袋掏了一条镀金的项链,“镀金的,不知你喜欢不?”
朱慕慈双手接过项链,什么也没说,只觉得一股幸福的暖流透过心头,弥漫少女全身。二十二岁了,本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何况爱像个不安分的小猫藏在心头呢。朱慕慈含情地望着心上人。
小小的插曲过后,朱慕慈将项链挂在脖子上,示意肖劲光帮忙扣上。然后,又是像今天这样,慢慢走脚下这段小径。
只是今天肖劲光没在。她盼望着肖劲光早日完成任务,从远方归来。
九江。
肖劲光一切顺利。他这一趟除了完成周恩来布置的任务外,还有不少额外的收获。
他从许多朋友那里了解到,革命形势正在向有利于我们方面发展。
他敏锐地意识到,一场更艰苦的你死我活的厮拼就在眼前。越过刀光剑影,他仿佛看到,红色的旗帜在全中国飘扬。
汽笛一声长鸣,船拔锚起航了。他要早日回到汉口,把这种心情的变化告诉朋友们,告诉慕慈。大家都在那沉闷的环境中憋得太久了,需要新鲜空气。
同去的刘隽这几天也很兴奋。望着滔滔江水,他突发奇想:“党代表,”
他还像在六师那样称呼肖劲光,“让我回湖南老家,利用关系搞农运,拉队伍吧。”
肖劲光看看周围没人,笑笑道:“你急了呀,老弟!”
“我保证弄出千儿八百人来。”
“不行呀,同志,”肖劲光摇摇头,语重心长他说,“你这是个人行动,一个人离开了党,本事再大也会一事无成的。”
肖劲光的这句话,让刘隽记了一辈子,当刘隽在新时期以80高龄重新入党的时候,老人仍然感慨万端,“肖劲光同志五十多年前就说了,离开了党一事无成啦。我要入党,尽管我八十多岁了。”
轮船逆流而上,安然抵达汉口。
帅孟奇大姐家的楼上,喜气盈房。肖劲光和朱慕慈两人婚礼在这里如期举行。婚札简朴、热烈、诚挚。
蔡畅、李富春和邓颖超来了。他们带来了一个大花蓝。的玫瑰,粉的月季,白的茉莉。热烈、高雅而又艳丽,阵阵清幽的香味,沁人心肺,令人陶醉不已。
“恩来呢?”帅孟奇问。
“他去临时中央开会,一直没回来。我们也是为等他,才来晚了。”邓颖超说。
周恩来的确忙。他太忙了。
邓颖超一边坐下,一边说道:“不等他了吧,他说不上什么时候才来。”“等等吧,等等吧。”肖劲光连忙说。
大家一边喝茶、吃糖、嗑瓜子,一边聊天。洋溢着革命大家庭生活的快乐。
新娘子白衣黑裙,浅著淡妆,比平时更显得妩媚动人。划时而端茶上水、时而进进出出,沉浸在一种无比的幸福和欢乐之中。
帅孟奇今天最忙。她为人热情开朗,肖劲光和慕慈的婚事基本上是她一手操办的。从把自家的房子腾出来做新房,到为今晚准备一桌简朴而又内容丰富的婚宴,都由她细心安排。这不,大家在说闲话,她却进进出出,一时厨房,一时厅堂、忙得两脚生风。从楼梯口往外望了望之后,她以主人的身份提议说:“咱们先吃饭吧,给恩来留一份。”这也是帅孟奇的一贯风格。
“等会他来了,罚他三杯。”邓颖超连忙起身响应。
刚刚开席,楼下响起了节奏鲜明的脚步声,“来晚了,来晚了。”
“恩来到了。”许之桢连忙站起来。
众人都起身迎接。
“这么晚才开完会呀?”邓颖超问道。
周恩来一边在众人的簇拥下落座,一边说:“碰上点麻烦事,来晚了。”
“不晚,不晚。刚准备给你留下的。这不,还烫手哦。”帅孟奇从厨房端来留下的酒菜。
肖劲光连忙给斟满酒。
新娘倒满了一杯红酒。
“这杯喜酒是一定要吃的呀。”周恩来站起身,举起杯,“来,大家为劲光、慕慈同志的美满婚姻,干杯!祝新郎新娘白头偕老!”
碰杯声、欢笑声,飞出窗外,回响在夏季江城的夜空。
尽管革命正处于危机时刻,但美好的爱情将升华成对革命的忠诚。他们在未来的革命道路上将患难与共,同心奋斗。
七月下旬的武汉。局势危在千钧一发。党的活动完全转入地下。
肖劲光几天没有出门,焦急地等待着组织上分配工作。
“别急嘛,恩来同志太忙。”朱慕慈边收拾屋子边安慰道。
“同志们要么去了湖南,要么去了南昌。可我还在这成天吃饭睡觉,能不急吗?”肖劲光显然真有些沉不住气了。
“就这两天吧,一定会有通知的。”朱慕慈温婉地劝道。其实,她心里也急。
“不行,我要去找蔡大姐。我要求到前线去。我是军人。”说着,肖劲光扔下手中的蒲扇,就要出门。
“劲光,要不得。外面风声正紧,千万不能造次。”朱慕慈一把将肖劲光拉住。
“咚咚,咚咚,”几声有节奏的敲门声。
“谁呀?”朱慕慈一边过来开门,一边问。
“我!”门开处,蔡畅走进客厅。“哎呀,热死了。慕慈呀,来点水,凉的。”
朱慕慈应声递上一杯凉茶:“劲光正要去找你呢!”
“怎么,坐不住了?”蔡畅一口将水喝了大半。
“大姐,你看我能坐得住吗?”肖劲光接过话说道。
“好。这一下,你想坐住也不让你坐了。”蔡畅又将剩下的半杯水喝了,“组织上派你到俄国学习去。”
“什么?”肖劲光似乎不太相信。
“同志,远一点看嘛!”蔡畅顺手拿过一把蒲扇,不紧不慢地摇起来。
这两天,关于工作问题,肖劲光什么样的可能性都想到了,还真没想到去国外学习。
不过,党的指示,就是每个共产党员的行动。这一点不容置疑。
历史老人打进入二十世纪以来,就这样步履艰难而蹒跚。他被这个文明古国的苦难时而推向左边的沼泽,时而推向右边的泥潭,宛如一个迷路的孩子,'奇·书·网…整。理'提。供'在密林里迷失了方向而不停地打转,始终走不出那误区、走不出那片几千年织成的苍茫。
中国共产党的成立,本来给黑暗的神州带来了一线曙光。但谁想得到呢,道路还是一如当年一样艰难。这是肖劲光对时局的感叹。
不过自从他去九江完成任务回来之后,他似乎度过了最初的迷茫。相信枪杆子的力量,他相信失败的共产党人拿起枪杆子后的坚强。他从惊风落叶中识透了一个新的时代正在起步。
于是,他毅然告别了同志们,告别了祖国,告别了新婚燕尔的妻子,踏上了新的征程……
第三章研马列习兵法异国苦磨砺大海。蓝天。海鸥在大海与蓝天间翱翔。
肖劲光站在这艘商船的甲板上,思绪万千。浪花飞溅,打湿了他的鞋裤和衣衫,他全然不顾,像一尊花岗岩的雕像。
革命失败了,肖劲光的满腔热情无疑被浇了一盆冷水;陈延年牺牲了,那脸上有几颗麻子的总书记的长子,多么好的领导和战友啊;赵世炎被捕了,生死未卜;谢文锦失踪了,凶多吉少。还有不少人脱党了,退缩了;也有人投降了,叛变了……想到这些,肖劲光感到忧虑和压抑。
但,自从他获悉党拿起了枪杆子,他的心底里更多的是激动,更多的是要抗争。只有战斗,才能生存;只要战斗,就能生存,就能发展。这是铁的自然法则。
船快到长崎了。肖劲光想到自己身上的重担。党组织在这样困难的时候把自己送到国外,该是寄予了多少厚望啊。
肖劲光这已经是第二次到俄国学习了。他坚信俄国革命的经验。他相信列宁把马克思主义推向实践是有普遍和一般意义的。这也是他乐意在这样一个时候,接受党组织的安排来俄国学习的主要原因。
想起七年前,自己和任罚时不顾一切在俄国求学的情景,心头不禁充满了对个人历史的自豪感和欣慰之情。
他在甲板上往前走了几步,靠近船头。过去的一幕一幕又涌上心头,浮现在眼前——1920年。长沙。烈阳如火。暑气逼人。
湖南省华法教育分会。干事长办公室。肖玉成、任培国与干事长时而唇来舌往,时而缄口不语,又是整整一个下午。一方拼着命要赴法勤工俭学,死磨硬缠;另一方细加说明,在反复表示无能为力之后,干脆少予理睬。本也是,年过半百的干事长素以心地仁厚、耐性极佳而闻名长沙,他已经为这俩执拗的学生花了不少时间,的确没法满足他们的要求。连日来,他已经无数次向这俩晚生后辈作了各种解释。可俩青年人就是不听,甚至没一点放弃的迹象。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
任培国立起身,趋前一步,不亢不卑中透出满脸恳挚:“干事长,能不能这样呢:先推荐我们到预科班学习,可以暂时不注册、不登记。”
“到时候,能去,则去;去不成,我们不怨不悔就是。”肖玉成接过话,手中一张折着的报纸,使劲地扇了几下。
干事长轻轻放下手中的笔,掏出手帕擦擦汗,把刚折好的叠扇重新打开,然后说道:“除了法国方面多次来电说明不能再派留学生之外,留法的学生也有来信诉苦的。已经有一些人在那里找不到工作。生活无着,自然学业无望。目前国内的这些赴法勤工俭学预科班的学生,已准备另找出路。依我看哪,你们与其今后改弦更张,不如……”
“行了,您老别说了。这国,我们是出定了。今天,您该下班了。我们明天见。”肖玉成站起来,截断干事长的话头,然后,转向满脸汗水的任培国,“培国,我们走!”
总干事直摇头。
从华法教育分会办公楼出来,任培国紧跟两步,“玉成,明天还来?”
“看来,这儿是没戏了。”肖玉成放慢脚步,抑不住心头的茫然,“唉,——怎么办呢?”
骄阳正毒。长沙街头空荡荡的。
夜,渐渐走向深处。月儿亮得出奇。
长郡中学的校园平素就不十分热闹,同学们暑假回家后,园子里就格外冷清。知了累了,纺织娘的叫声也充满倦意。只有东头的一间学生宿舍里,两个年轻人的交谈断断续续。
“培国,明天我们分头出发,先找点事做吧。”肖玉成平躺在竹床上,双手枕头,另开话题。
任培国从竹床上坐起来,借月光摸到一把烂蒲扇,边摇边说:“找份活做,弄点生活费,想必容易。问题是毕业之后呢?”
“依靠家中资助继续升学读书,于我,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也是。长沙的工业学校,岳麓书院的学费怎么那么贵呢?”任培国一边说,一边扇,又一边倒在竹床上,“到外地投考大学,更不可能。”
肖玉成重重地侧过身去。使用有年的竹床吱吱作响。过了好一会,他才轻声说了一句:“车到山前,想必会有路的。睡吧。”
肖玉成口中这样说,心头的焦虑并不比任培国轻缓。尤其是他一想到自己生逢乱世,两岁丧父,由母亲租种社地①把自己拉扯大。十年寒窗,全靠大哥在一家饭馆做厨师和全家人的艰辛劳动支撑着。实指望,学有所成,能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以报国报家。可如今,眼看还有儿个月高中就要毕业了,连事业的影子都没见着。本打算与培国利用暑假的机会,找找出国的门路,没料到是这样一个结果。到今天,暑假都快过半了,不仅事情毫无眉目,而且还要考虑打工吃饭的事,能叫他心头不急吗!
满月西斜。夜露从窗口袭进来。宿舍的暑意已然退尽。肖玉成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第二天,等肖玉成醒来,已经是红日东升的早晨。任培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门了。
办完两件紧要的事,已天近晌午。肖玉成独自一人躺在闷热的宿舍里。
他顺手抓起一本书,翻了几页,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任培国满头大汗跑进来,“有办法了,有办法了!”
肖玉成从床上跳起来,“快说,什么办法呀?”
任培国端起桌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喘了口气,说:“我们到俄国去!”
“到俄国去!”
“是的。”任培国点点头,圆圆的脸上光彩四溢,“早上起来,我直奔船山中学,本想托老乡任岳,找点事做。不想他告诉我,船山中学的校长贺明范等人,组织了一个‘俄罗斯研究会’,现正选一批人专修俄文,然后送俄国学习。任岳答应帮忙,为我俩报上名。”
“太好了!”肖玉成激动得快流泪了。他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如果去俄国,也许是很快的事。那样,文凭就拿不到了,不知①社地,即产权归庙主所有的荒芜土地。
我爸能不能同意?“任培国说。
肖玉成走到窗前,两眼望着窗外,一字一顿道:“要能到俄国去,这张高中文凭我不要了!”
“那我们就说定了,去!文凭不要了。”任培国也横下决心。
主意拿定,他俩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对于俄国,他们知之不多,只零零星星看过一些介绍“十月革命”的书报,并从中了解到,有个叫列宁的老头,领导俄国的劳苦大众建立了一个工人国家即苏维埃政府,并由此感受到某种时代的脉搏。同时,他们也听说俄国无产者是一群“共产共妻的强盗”
——记得那是一节很开心的修身课。彭校长亲自讲。他从孔老夫子的齐家治国,讲到孙中山的民族民权民生,从秦始皇统一中国讲到“德先生”和“赛先生”①风靡全球,古今中外,侃侃而谈。在谈到社会主义的小册子时,他突然话锋一转:“现今的中国,新泊来一种偏激的思想。他们主张,‘你的即我的’,实行‘共产共妻’。你们赞成吗?”
“……”同学们面面相觑。
彭校长激动起来,大声问道:“你们赞成吗?赞成的举手!”
零零落落竟有几只手举起来。彭校长由此而大发雷霆。其实,大家谁都不知道“你的”“我的”是怎么一回事。
正是这种朦朦胧胧的接触和莫衷一是的双面影响,挑起了年轻人的好奇和急于弄清的欲望。这时肖玉成和任培国的感觉,远比他们设想赴法勤工俭学时要心跳得多。
匆匆吃过午饭,他们唯恐错过了机会,决意尽快把这件事办妥。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晌午后的长沙,如一座正上劲的火炉。隔着鞋底都感到烫人的石板路上,肖玉成、任培国快步如飞。当他们找到任岳,来到船山中学校长办公室时,两人的褂子都湿透了。
人称“贺胡子”的贺明范校长,一张刀砍斧削的脸,满腮都是茂密的阿拉伯式的胡须,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简短的交谈,使他十分赞赏这两个可爱的年轻人,任培国性格开朗、活跃、善于交际,隐隐有才气袭人;肖玉成性格略为内向,棱角分明的脸上透出凛然的方正与简洁,三步之内就叫人感到那种蓄势骤发的强劲风格。贺校长让他们各填了一张简单的登记表,并告诉他们:“从现在起,你们就是‘俄罗斯研究会’的成员了。”
“贺校长,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任培国不无急切地问。
贺校长拍拍任培国的肩膀,略一思忖:“学习俄语、了解俄国、研究十月革命,认识共产主义。”然后笑道,“不要着急嘛。具体的活动我们是会通知你们的。”
“校长,在选派赴俄勤工俭学人员时,请您尽力考虑我们的要求。”肖玉成站起身来,紧盯着贺校长那独具一格的脸说道,然后示意任培国该告辞了。
两个热血青年,就这样偶然地闯进了革命的大门。此时此刻,他们谁都未曾逆料。从此,将是坎坷、曲折、险象环生与惊心动魄伴随他们走过光辉①德先生、赛先生,即指英文“科学”和“民主”两词。
灿烂的一生。列宁格勒。托尔马乔夫军政学院。
肖劲光第二次踏上了俄国的土地。
夏秋之交的俄国,自有一种北国特有的情调。特别是斜阳横照,夜晚的风送来丝丝凉意时,人们的心头一抖夏日的狂躁与尘嚣,顿时变得明净而敞亮。
托尔马乔夫军政学院坐落在涅瓦河畔,它是用保卫列宁格勒战斗中英勇牺牲的苏联红军政治委员托尔马乔夫的名字命名的。
学院曾经为苏联红军培养了一大批著名的高级军事将领。铁木辛哥、朱可夫等元帅、将军都曾经是这里的学生。现在一起在这里学习的中国学员共有十二人,其中有刘明先、刘伯坚、李卓然、傅钟、曾涌泉、蒋经国等人。
肖劲光担任这个学习支部的党支部书记。
他感到自己身上的责任。学习是紧张的。
周末的晚上,对这帮身处异国他乡的青年人来说是愉快而轻松的。
但对肖劲光却不然。肖劲光的“军事瘾”使他对学习达到了入迷的程度。
这不,刚吃完晚饭打开水回来,肖劲光就关上房门,坐到书桌前,打开厚厚的一本战役学。
“劲光、劲光!”李卓然老远就在走道里叫唤,紧接着,便是房门“咚咚、咚咚”的响声。
“今晚怎么度‘不顾一切’吧,你安排。”李卓然一屁股坐在肖劲光的床上。
刘伯坚、蒋经国也跟着进来,坐在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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