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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许光达-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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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新电影《英雄虎胆》上演,干部、家属,还有一些半大的小孩都来看电影。和往常一样,许光达搀着夫人的胳膊走了进来。座位上,一个带有几分稚气的年轻女军人指着邹靖华悄悄问身旁的中年女军人:“噢,张医生,许司令身旁的那位阿姨是他的夫人吗?”

“是呀!”中年女军人意味深长地说:“你刚来,还不了解,许司令和他的夫人感情很好。我们常说,就像是埋在地里的一坛陈年老酒,时间越长,味道越浓!”

许光达夫妇走到自己的座位,他先把妻子的坐椅板放平,让邹靖华坐下,然后,自己才坐下。

“喂,看见没有,学着点!”有个年轻的女同志用胳膊推了推身旁的少校丈夫。

“遵命!夫人。”少校笑道。

许光达家。书房。

“爸爸!”儿子许延滨走了进来,脸上泛着红晕,好像是有话,但又不好意思讲。

“有事吗?”

“嗯……”

许光达招呼延滨坐在他的身旁,询问道:“怎么了?”

“是这样,爸爸……”

原来是延滨有了女朋友,要请爸爸参谋参谋。

许光达听完儿子的话,就笑了:“这是好事嘛!”许光达侧头问儿子。

“你和妈妈谈了吗?”

“还没有。”

“这样吧,延滨,你先和妈妈去商量商量,妈妈同意,我就没意见。记住,内事不决问妈妈,在咱们家里,真正一家之主是妈妈,而不是爸爸……”

许光达带有几分教诲之意吩咐儿子,让儿子从小就知道尊重母亲。

“延滨!”许光达叫住儿子,“别忘了,明天是妈妈的生日,又是星期天,咱们上午陪妈妈去故宫玩玩,回来为妈妈做生日,怎么样?”

“是!”延滨顽皮地给爸爸行了个军礼,就像士兵对待首长那样。

第二天,吃过早饭,许光达一家三口就出门了。

许光达兄弟多,侄儿侄女也多,家乡人为家族中出了一个大官而感到自豪。有时,也想沾点光。这是人之常情。

许光达要求家里的亲属不要打着他的旗号,在乡里搞特殊,他特别向当地政府提出,不要因为是我的家属就给予特殊照顾一天,许光达接到侄女来信,信中说让五叔在北京找个工作。

许光达不同意,当即就写了回信。信中,许光达批评了侄女不安心农村的思想,鼓励她好好念书,为建设家乡出力,“……当然,根据我的权力,给你在北京找个工作是不成问题的。可是,我在想,你是咱们许家女孩子中第一个念中学的,你是幸运的。你的几个姑姑不但没有念过书,还从小给人当童养媳,受尽了欺凌,那是社会制度不好。现在,咱们国家还很穷,尤其是农村,比较落后,需要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去改变农村的面貌。你是新中国的青年,应该有这样的志气。你还是安心念书吧,如果生活上有困难,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在许光达夫妇的教育帮助下,侄女安心留在农村念书,毕业后就扎根农村了。

邹靖华十分支持丈夫,同时也理解亲属们的困难,她对侄儿侄女们说:“你们指望你叔叔给你们安排好工作,这不可能。但是,叔叔和婶婶支持你们念书,你们当中凡是通过自己努力考入中等以上学校的,叔叔婶婶就供你们。”

果然,有好几个侄儿侄女念大学,都是他们供给的。

同样,许光达对自己的儿子要求也很严格。

许延滨从小学到大学,学生登记栏中家长都填邹靖华。

许光达常告诫儿了:“你不许打着我的牌子到外面去唬人。你在学校的表格里也不要填我的名字。一旦人家知道了你是我的儿子,就会给你许多照顾。这对于你的成长并不好。”

父亲是这样教育和要求儿子,儿子也争气,严守父训,从不向外人泄漏自己是大将的儿子。

在“八一学校”念书时,每逢周末,学校门前停了一些小车,接各家的“小主人”回家。而许延滨这个大将的儿子,总是背着书包,向公共汽车站走去。

是的,一个将军的儿子,坐一坐父亲的车,不算是一件什么稀罕事。可在许光达的眼里,这是不行的。他对家人历来都是如此严格要求。

1956年,许光达的父亲去世了。噩耗传来,举家悲痛。邹靖华忍不性,坐在一旁哭了起来。许光达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非常哀伤地在屋内踱来踱去,父亲的形象,临逝前对儿子期望的目光,一生操劳的影子在脑海里不停地闪现着。

许光达哥哥来电报,催促许光达立即回去主持丧礼。

“爹爹去世,我真想回去最后再看上他老人家一眼。”许光达在邹靖华身旁坐下,慢慢地说。

邹靖华点了点头,用手帕抹着泪。

“按理说,我也应该回去,帮哥哥们把爸爸葬好,这是做儿子的责任。”

说到这里,许光达的声音更低了,“可是,哥哥他们要想把葬礼办得隆重、热闹,场面大一些,点名要我回家亲自主持丧礼,光白布就要带回去几十匹。”

许光达摇着头说:“这不行呀!”

邹靖华十分担心地说:“是呀,带回这么多白布,这可不好。现在中央号召我们移风易俗,从简办丧事……”

许光达紧锁着眉头:“哥哥他们无非是想光宗耀祖。如果这么搞,会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邹靖华深有同感:“这事可要慎重一些!”

许光达感到事情十分难处理,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的领导干部,出门都不自由,总是前呼后拥的,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多人,如果我回去,省政府和省军区,专署和军分区,县政府和县人民武装部,都要派人跟我去,再加上这里、乡里的干部,该有多少人啊!好家伙,中央委员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为老父送葬,成何体统?”许光达越说越感到不能回去。

看着许光达又哀伤,又无法决断这事,一旁的邹靖华说道:“是呀!你不回去,从维护党的威信来讲,是应该的。可是,就怕家里的人不理解,骂我们六亲不认,是不孝之子,这……”

“骂就骂吧。”许光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样吧,我替你回去。”邹靖华说道。

“你替我回去?”许光达反问道。

邹靖华点了点头:“我回去,也可以协助哥哥一起把丧事办理好。这样也表达我们的心意!”邹靖华用征求的目光看着许光达,她深知丈夫的难处。

“那不行!你正在闹病,过分疲劳和哀伤,会把你搞垮的。”

“那怎么办呢?”

许光达想了想,果断地说:“第一,我不能回去,你也不能回去;第二,这是关系到移风易俗的问题;第三,派个得力点的干部去一下,适当地给点钱。”

于是,许光达派了一名熟悉湖南风土人情的政治干部去了萝卜冲,代表他们回家为父亲办丧事。

临走前,许光达把这位干部专门叫到家里,向他作了三条交代:“一、不准搞迷信活动;二、取得地方党的帮助,做好亲属的工作;三、带500 块钱,你去安排,该用的还是要用一些。”

这位干事一到萝卜冲,就受到以许光达大哥为首的一些亲戚的质问:“许光达为什么不回来?”“家里都等着他回来为爹爹主持丧礼,他不回来,老爹爹就不出殡了。”

政治干事感到很为难,他也理解许家亲戚们的心情。

原来,许光达的哥哥以及亲戚,很想把丧事办得体面一些,想请和尚做道场,并已雇好了一大群吹鼓手,现在就革等许光达回来主持。可是,等了这些天,也盼了这些日子,许光达却没回来,就派个政治干事来办这事,大伙一时也不理解许光达的想法,都怪许光达无情无义……

事情远远不是那样简单。最糟糕的是天气炎热,老人的尸体停在灵堂里,不抓紧出殡就要腐烂。政治干事给许光达的亲戚做工作,可是,许光达的哥哥等都十分固执,坚持许光达不回来,老爹就不出殡。

政治干事也没法,只好挂电话给许光达。

许光达和邹靖华原来也考虑到这一问题,但他们没想到会不出殡。许光达这时真的为难了。

看见丈夫为难的样子,邹靖华心里更难受。本来,许光达工作就够劳累的了,日理万机,呕心沥血,这次爹爹去世,又增加了他的心事。可事情偏偏出差错,这如何是好?她想:“还是我回去一趟,哥哥他们发火,就让他们冲我发好了。但这事必须尽快解决。”想到这里,邹靖华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许光达听。

“不,你不能回去,你的身体……

“我能支持,你放心好了。”

“能支持也不能回去。”许光达想了想说,“你回去,我们前面做的工作就没有什么意义,无疑是我们向旧的风俗习惯低头,我们只能带头树新风。”

其实,许光达心里还有一层考虑,他怎么忍心让妻子回去代他受过呢?

解放前的十年离散,她吃的苦就够多了……

想到这些,许光达更坚决了,他不回去,也不让邹靖华回去。

“继续做工作,按我原来说的办!”

在许光达的坚持下,政治干事反复地给亲戚做工作,当地的党组织、政府也积极配合,许光达的哥哥和亲戚们没有办法,只好从简办丧事,安葬了许光达的爹爹。

金色的残阳沐浴着大地。许光达家院里葡萄架上挂着一串串玛瑶玉珠般的葡萄,在晚霞的辉映下,晶莹、剔透。

许光达和邹靖华正在给院里的花木浇水,客厅的窗户敞开着,留声机正播放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这是许光达最爱听的曲子之一。

门外走进一个人来,身着便衣,兴奋地喊道:“首长!大姐!”

许光达抬头一看,惊喜地喊道:“是你,蓝德明!”

蓝德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军礼,一点也没有改过去在部队时的习惯,大步跨过来,紧紧地握着许光达的双手,脸上流露出无法掩饰的高兴。

“什么时候到北京的?也不告诉一声,我们好去接你。”邹靖华也迎过来,带着几分责备,实则是关心的语气说。

蓝德明一脸笑颜:“我又不是不知道地方,说来就来了。”

“是专程来北京,还是路过”?许光达关切地问。

“路过。”

“路过?”许光达不解地反问道。

蓝德明解释说:“我调回家乡忻县工作,路过首都,来看看首长。”

“你爱人和孩子呢?他们没来吗?”邹靖华问道。

“来了,在车站前的旅馆里。”

“那你为什么不带他们一块儿来呢?”这时,邹靖华真有点埋怨了。

“我……让她们在旅馆里照看着东西。”其实他是怕带老婆孩子来给首长添麻烦,所以,索性就不让她们来。

蓝德明给许光达当警卫员多年,1950年随许光达到北京。许光达任装甲兵司令员以后,就派蓝德明进干部文化学校学习,可蓝德明不干,要继续给许光达当警卫员。

“司令员,我一辈子不离开你。”蓝德明恳切地对许光达说。

许光达笑了:“傻话!哪有一辈子当警卫员的?”接着又说:“你经过多年革命战争的考验,具有一定的军事、政治素质,去补习一下文化,可以担负重要的工作。”

“不,我不去!我不离开你!”蓝德明说着,竟流出了眼泪。

蓝德明这么一说,许光达的鼻子一酸,眼睛也湿润了。

是的,蓝德明跟随许光达转战南北,既当警卫员,又当公务员,有时还兼通讯员,甚至当参谋。在枪林弹雨中,多少次危险的时刻,蓝德明奋不顾身地保护了他;在平日的生活和工作中,蓝德明主动协助工作,劳神费力,忙前忙后……战友间经过血与火的洗礼所结成的友谊,是那样的真诚、纯洁,这里没有上下级的等级界限,有的只是兄弟、同志、战友的诚挚。许光达其实也舍不得放蓝德明走,互相熟悉了,工作起来也顺手。可是,不能总留蓝德明在自己身边工作,要为蓝德明的前途着想,要为革命事业着想。

“德明,你跟随我多年,给我很多的支持、帮助,我很感激你,我也是舍不得放你走的。”说到这里,许光达稍稍停顿了片刻,仿佛在下决心似的,语气变得更严肃了,“可是,你必须走,有更重的担子要你去挑。”这话也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说完拍了拍蓝德明的肩。

“我不走!”

“你是共产党员吗?要不要服从分配?”

蓝德明不出声了,仿佛是被问住了。

当然,蓝德明还是服从安排。去了干部文化学校。

蓝德明到了干部文化学校,努力学习,同时和许光达保持通信联系,经常得到许光达的开导。

蓝德明从干部文化学校毕业后,到装甲兵机关任保卫干部。后来,转业到徐州的某坦克工厂工作。现在,响应党的号召,支援老根据地建设,携妻同往老家晋西北的忻县去工作。今天,是抽空专程来看望老首长的。

“德明,你是怎么搞的?把老婆孩子扔在旅馆里不管,自己跑出来了,像话吗?”许光达埋怨蓝德明,并且说,“快,去把老婆孩子接来。”

“首长,她们就不用来了。”

“你这话怎讲?一家人还怕打扰……”

不由蓝德明分说,邹靖华己让司机把轿车开过来了,她把蓝德明推上车:“快去,快去!”

邹靖华招待蓝德明一家吃了一顿饭。临走时,邹靖华把一块精美的地毯送给蓝德明。“这块地毯是老许访问波兰时,波兰国防部长送给他的。把它带去,铺炕用。”邹靖华把卷好的地毯递给蓝德明。

蓝德明坚持不肯收下。

“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吧!”许光达在一旁附和着说。

蓝德明见首长那么诚心,只好收下了。

这时,许光达拿出了自己的狐皮大衣,要送给蓝德明。

“不,我不能要了!”蓝德明几乎是叫了起来。

“带去吧,你身体不好,晋西北那个地方我住过,冬天是很冷的。”许光达深情地说:“你回老家,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了,把它带去,留作纪念吧,见物如见人哪!”

蓝德明只觉眼睛模糊,双眼噙满了热泪。

1963年,夏,北京解放军总医院。病房里,许光达躺在病床上,几个医生为他诊断病情……

原来是许光达患了眼疾,经过医生们会诊,确诊为麦粒肿。

麦粒肿是一种常见的眼科疾病,发作时,眼睛红肿,影响视力,具有复发性的病理特征。

经医院研究,决定由眼科一级教授张福星为许光达作手术,解除病患。

张福星年已六十多岁。解放前,曾在上海开办私人眼科诊所,有高湛的医技和医德。全国解放后,他被上海第二军医大学聘请任教,后又被调入北京解放军总医院高干病房,重点为高级首长治病。由于解放前张福星当过私人医生,这段经历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使他一直经受很大的压力,工作中非常谨慎、小心。

在给许光达治疗中,张福星十分谨慎,他深知许光达是革命老干部,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可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也许正是由于过分小心谨慎而引起拘谨,心理压力太大,在给许光达做眼睛手术的时候,出了一点问题,碰伤了角膜,眼睛红肿起来。

这件事很快传到中央保健局,引起高度重视,并决定:一、追查责任;二、许光达马上转到北京医院治疗;三、写出事故报告。

一时,解放军总医院上上下下都紧张起来了。出了事故,张福星的压力更大,尤其害怕联系他解放前的那段历史。看见首长的眼睛肿得厉害,张福星十分责备自己。

这时的邹靖华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许光达反过来一个劲地安慰她:“没关系,别难过,会有办法的。”

同时,许光达向中央保健局明确表示三条:一、不转院,仍住解放军总医院;二、仍请张福星教授治疗;三、不要追查。

邹靖华也赞成上述三点意见,认为手术上出了点问题,怎么可以上纲上线,以至于影响工作的正常开展,并明确提出对同志要信任。为了解除张福星的思想负担,她建议把张教授接到家里来,要充分肯定他的工作,感谢他的治疗。

许光达也表示赞成。

于是,邹靖华亲自去把张福星接到了家中。

在许光达的家中,邹靖华热情地接待了张福星。

“首长,很对不起。”张福星看到眼睛红肿的许光达感到很难过。

“哎,这也不是你的本意嘛!工作中出点差错也是难免的嘛。”许光达安慰张福星说道。

张福星听了许光达和邹靖华一番安慰他的话,心里很激动。这位不轻易掉泪的老教授流下了眼泪……

许光达又住进了解放军总医院,全院上下知道了这件事,都很敬佩将军夫妇。

回到解放军总医院,许光达的眼睛红肿没消,并且疼痛得夜里不能入睡,可他坚持着不打扰医务人员,常是双手抱拳、咬紧牙关,在地上来回踱步……

看见许光达这个样子,邹靖华很焦急,医院的领导和医护人员都很难受,下定决心要尽快把许光达的眼睛治好。

在张福星教授和许多医护人员精心的治疗和护理下,许光达的眼睛好了。

大家都感到很庆幸。

许光达很有感慨地对有关人员讲:“你们这些人就是喜欢大惊小怪,如果一位普通病人手术中出了这么一点毛病,也会这样大动干戈吗?搞得满城风雨,没有必要嘛!医院的专家们为我的治疗是尽了他们心力的,政治上我们对他们要信任,用人不疑嘛!他们有这样或那样的疏忽是难免的,况且他们年纪又那么大了,怎么能怪他们呢?如果你们保卫部门一插手,问题就复杂了,就会把他们的政治生命断送掉。”

许光达的一席话十分中肯,有关人员听了也不断点头。

1960年。北京的冬天。

西伯利亚寒流侵袭着北京。风嗖嗖地刮个不停,马路被风吹得格外的干净,只剩冷冰冰的路面。街上很少有人,偶尔一辆自行车,也是一眨眼的工夫就见不着影子了。

俗话说:“祸不单行。”与这寒冷的冬天一齐压来的,是我国经济形势的困难。由于大跃进和连续两年的自然灾害,粮食减产,我国城乡陷入了空前的饥荒之中。

一段时间,装甲兵机关好多干部的亲属从四面八方拥进北京,在装甲兵司令部大院长吃长住。

当时,城镇里的居民都凭票证购买供给品,买东西总是排着长长的队,商店里也没有什么东西。乡下更不用说了,许多农户都靠挖野菜度日,有的地方己出现吃白泥,甚至饿死人的现象。军队,是国家重点保护的对象,但也只能说是条件稍好一些,虽说官兵也都勒紧裤带,但毕竟每天还有一份口粮,对那些抢野菜吃的军属也够有吸引力了。

装甲兵机关院里这下可热闹了,随处可见身着便衣的男女老少,孩子吵吵闹闹,哭的哭,笑的笑,互相追玩,有的甚至跑到办公楼里玩,军事机关那份庄严、肃穆的气氛被破坏掉了,对在办公楼办公的同志也有影响。

装甲兵党委召开了紧急会议。会上,个个紧锁眉头,谁也不肯第一个开口。因为好多干部的亲属都住在这里,确实有困难,谁也不想自己的亲人没吃没喝,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挨饿……

许光达主持会议,他客观分析了情况,向大家说明了道理。最后制定了一项决议:困难期间,装甲兵司令部机关的干部要动员亲属不要来北京;已经来的,要动员其尽快回去;以后,凡是来探亲的,只允许其住三天,就动员他们返回原籍。

就在装甲兵党委的这个决议形成的同时,许光达的四哥许德富和六弟许德强来到了装甲兵机关大院。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装甲兵机关大院的军官和家属们,都瞪大了眼,注视着许光达。许德富和许德强两兄弟的到来,使许光达夫妇意外又高兴。

他们在热情招待的同时,很关切地问起家乡的情况。

许德富心情一沉,叹口气,说道:“唉,别提了,自打前年搞起‘大跃进’、‘大食堂’,天灾,打不下粮食,老百姓可苦透了,‘低标准,瓜菜代’,野菜都快挖光了。”

许光达对这些情况早有所闻,今天亲耳从自己哥哥口里听说,当然还是有些震惊。坐在一旁的邹靖华听到这些,心里一阵难过,她没有料到鱼米之乡的萝卜冲会苦成这个样子。看见哥哥气愤的样子,她赶紧倒上一杯茶,让他平静一下心绪。

许德富接过茶杯,喝了两口,稍稍平息了一下,接着问许光达:“乡亲们让我来问问你,是上头的‘经’错了呢?还是上头的‘经’是好‘经’,让下面的‘歪嘴和尚’给念歪了?”

许光达和邹靖华会心地交换了一下眼色,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他怎么解释呢?只好说:“四哥,这个问题太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吧。”

一说吃饭,许德富也不说什么了,他和许德强站起身,向餐厅走去。到了将军家,一定会有丰盛的饭菜,这下可好好吃一顿。可一进餐厅,和想象的却不一样,没有满桌的鱼肉佳肴,炊事员张进保端上来的只是两菜一汤。

许德富扫了一眼菜盘,一盘炒白菜片,一盘煮黄豆。他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心底的不快,全写在脸上。

这顿饭吃得很冷清,大家相对无言。尽管许光达不时给他们斟酒、夹菜,可气氛怎么也热不起来。

饭后,许德富、许德强进房间休息了。

“四哥他们好像不太高兴。”邹靖华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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