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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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阀,如果我还能回去,我依旧去江南,依旧当我的土匪,跟东洋鬼子干到底。”

叶飘枫心念一转,脑海中瞬间就浮出个悲凉的想法,可她自己都觉得很难受,哪里会对何天翼讲,于是勉强一笑:“没想到跟陈美男会是这样一种见面结果,看到她,我就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是这般自我任性——”

何天翼顿时怪叫起来:“哪里的话,当年的你比那些世家小姐好上一千倍,不然我怎么——咳咳——”他忽地偏过头去,语气含糊道:“叶飘枫,我是很忙的,没事的话你就忙你的去吧!不要扯我后腿,你赶紧忙去吧!想来江策已经交待任务给你了,我们各司其职,少了谁的一项,这事就成不了,你走吧!”

叶飘枫郑重的一点头,心瞬间提到嗓子那里:“你们真的要那么冒险吗?唉!好吧!如果这件事你们几人联手都办不到的话,那么这世上也无人能做到了。”

何天翼难得正经起来:“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想来江策早就志在必得了,其他的军阀都好说,唯独那个陈海荣,从他今天的试探来看,恐怕必须得逼他就范,历史上常演这一招,不见血光,哪来的胜利。”

叶飘枫心里一下空荡荡的:“万一,万一我们失手了——”

何天翼散漫一笑:“那是我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不是为了你,或是为了江策才挺身而出的,我只是为了我眼前的这大好河山而已。”

叶飘枫心中一紧,眼睛随之也酸痛起来:“你要万分小心,我们谁都有退路,唯独你没有——”她心下绞痛,那句话在脑海中纠缠了许多遍就是说不出来,只有两串泪水,滚滚而出,滴落在她紫色的衣襟上,也打湿了何天翼的心。

她哪里知道,有了她为他而落的泪,何天翼已经非常非常知足了,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可是他的嘴角已经弯起一个弧度,好像在宽慰的微笑。

小三一直候在门外,见叶飘枫慢慢走出,立刻就迎了上去,绽放着笑脸道:“姐姐!”

对他这个称呼,叶飘枫一时有些消化不了,但心里还是高兴,于是含笑答道:“嗯!”

小三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但不一会儿却苦着脸道:“姐姐,现在你暂时收留我一下,老大知道我出卖了他,非扒了我皮不可。”

叶飘枫摇了摇头:“不会!因为他知道,即使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找到他。”

就说了几句话的工夫,小三忽地觉得叶飘枫的身体上有了点变化,等他仔细想了想,这才拍手道:“姐姐,你的耳环呢?我记得你戴着耳环的啊!”

叶飘枫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这才发现,她那对长长的耳环真的已经不见了,她好不纳闷,难道掉了?或者自己取下来了?

小三早在一旁捧着肚子大笑了起来,因为笑得实在太厉害了,他的话中都带着颤音:“姐,姐姐,不用说,肯定被,被我家老大偷了去,你不知道,我家老大最得意的就是这一手了,偷人的东西于无声无息中,可我,我恐怕一辈子都学不了,哈哈哈哈!”

叶飘枫恍然大悟,刚才,对!刚才何天翼曾走到她身边,俯身对她说了一番话,耳环肯定是在那时被他偷了去,这样想着,她真是笑也不是,急也不是,去找何天翼要回来,那怎么可能,按小三的话说,照他们道上的规矩,这样得来的财物,顶多只能还一半给人家,这么一来,她与何天翼手中一人拿着一只相同的耳环,那算什么?可如果不拿回来?叶飘枫心里恨恨的想着,亏得我替你担心了一场,你倒好,反而偷了我的东西去,左思右想,叶飘枫终于在湘西的晨光中跺脚道:“何天翼,你这该死的贼偷!”

屋内的何天翼哪管她的生气,犹自在窗台下晃着那对晶莹剔透的耳环,一边晃一边说:“哼!把你偷来了,看你还敢晃得我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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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情缠到死始方休(上)

这是一个叫人压抑的日子,叶飘枫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全身的毛孔,每一处都紧闭着,浑身上下都浸润在窒息之中,仿佛只要一个怔忡,她便提不起下一口气来,眼前陈列着的是各色珠宝,每一件无不幽幽闪光,像一只又一只哀怨的眼睛,正定定的瞅着她看,梳妆的时候早就到了,她偏偏提不起一点心思来,一把檀木梳握在手中许久,那满头的青丝却依旧松松的垂到腰际,不得已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左挑右选也没看中一样首饰,索性连镯子也褪了,呼啦啦的将那堆珠宝全都扫到一边,仿如拭灰拂尘般,全不见了才能落得个高兴。

副官听见声响,即不敢进来,也不敢怠慢,直急得在外头团团转,好容易里面的人发话了:“不见,叫他走吧!”

副官硬着头皮准备退下,叶飘枫却一脸冷漠的扔出一包东西来,重重的砸到他的手中,讥诮道:“还有这些东西,也一并还了他,告诉他,我原本就是在金银堆里长大的,还不至于为了这些俗物损了自己的颜面。”

冷汗不知不觉中从那副官的额头涔涔落下,饶他平时跟在江策的身边见惯风雨,这时却一点方法也没有:“属下怎么敢在少帅面前说这些话,小姐还是消消气吧!”

叶飘枫冷冷一笑,忽地大力摔上门,结结实实的给了那副官一个闭门羹,那副官在她的门口左右不得要领,只得一咬牙,捧着那堆熠熠生辉的珠宝,急急奔下楼去见他的主子——

江策一看他的窘样,再看了看那些被退回的东西,心中已经了然:“怎么,她还是不愿意见我?”

那副官一拭冷汗,忙不迭的点头:“是!要不要属下再上去看看?”

“不用了!”江策星目朗朗,一脸的无奈:“我就在这里等着,等她什么时候消气了我再上去。”

他这样的低声下气,只把那副官惊得话也说不出来,外面的天气那样的晴好,连带着拂进来的风都干爽宜人,江策当真坐了下去,一连好几个时辰都是面不改色,但旁人可没他这样的涵养,好几位前来寻他的太城幕僚都被挡在了门外,一个个直急得跺脚:“怎么办?少帅来湘西究竟是为的什么?为了讨女人欢心吗?一连两日了,只知道围着个女人转,正经事一样也没做,白白的叫那陈老头称了大王。”

这些话不徐不疾,正好被楼上的叶飘枫听了去,她隐隐觉得有些好笑,天下这么多会演戏的人,不知道那些看戏的人有几人会入到这戏里去?

他可以那样镇静,可她不行!

时间过得那么慢,一分钟就像一个夜晚那样长,叶飘枫倚靠着窗台,远远的眺望着室外那条光洁的水泥路,她看见白灿灿的阳光覆盖其上,灼灼的叫人目光眩晕,她那样累,累得连气也喘不出来,这几日,她周旋在各色军阀的夫人小姐间,无时无刻不在拿捏着说话的尺寸,琢磨着他人的心事,虽则进退得宜,大方得体,可心底的那份累,早就堆积如山,沉甸甸的压得她无力承受,那一份薄薄的报纸,从昨夜一直搁置在她的妆台,报上最醒目的,就是一个趾高气扬的军装丽人,她在报纸上冷冷的望着叶飘枫笑,仿佛在说——我们之间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她眉目如画,依稀有叶飘枫的影子,不消说,她便是叶开颜了,如今的叶开颜,不再是江南叶家的第二继承人,而是东洋伪政府的海陆军总司令,从东洋政府为她在关外举行盛大的就职仪式起,她便向所有的国人叫嚣着:不久以后,她一定会重新入主江南。

一时之间,天下哗然,叶开颜公然的叛国,激起了无数民众的愤怒,就连湘西,也引发了一股学生示威游行的高潮,那些意气风发,手无寸铁的年轻学子们,冲破了军警的阻扰,差一点把白远斋的老巢付之一炬,陈美男在父亲的授意下,趁此机会在湘西举办了名媛救国集会,她本想在这次集会上大出风头,无奈叶飘枫的风采无人能及,那些锦衣玉食的大家小姐,哪里比得上历经磨难的叶飘枫,叶飘枫的一番演讲,堪称是这次集会的最重音,毫不费力的就压制住了陈氏父女的气焰,于是,在第二天的各大报刊上,叶飘枫美丽坚毅的身影传遍了大江南北,这样一个风雨飘扬的年代,两对性格如此迥异的姐妹,当然成了那个年代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谁也不知道,叶开颜在就职的前一天,被一名神秘枪手击中了膝盖,虽然没有丢掉性命,可她的一条腿却完完全全的废掉了,报纸上的她看似春风得意,但即将成为一个瘸子的事实,却成为了她人生中最可怕的噩梦,这也算是老天爷对她的一点点小小惩罚了。

毁灭白远斋的,恰好是那场由他的外孙女叶开颜引发的学生风潮,趁此混乱,江策果断的抓住了机会,在何天翼的周密部署下,里外夹击,颇费了一番周折,终于将白远斋悄无声息的软禁了起来,于田与他的妹妹,就是那位身怀六甲的白远斋五姨太,立时就站了出来,对外一致宣称白远斋病重,病重的理由自是再也简单不过的,外孙女不顾颜面的叛国,亲生女儿白秋下落不明,对上了些年纪的白远斋而言,一时急怒攻心,卧倒病榻也是有可能的。

这几日的湘西,人人都以为江策为了博得红颜一笑正处在焦头烂额中,他为了他的那个红颜,什么事没做过,连太城都可丢下,千里遥遥的不顾生死,从艰险无比的水路进入江南,大战在即也不肯离开她一分一秒,这下红颜忽然发难,他哪能坐怀不乱,自是急得没了分寸,连眼前结盟的大事都丢在脑后,白天黑夜的只顾得上守在她的裙裾之下,盼她巧笑生嫣,一开始任谁都心生疑窦,一向英名在外的江家独子,如何会这般糊涂?但三日过去了,作为主事人的江少帅却毫无动静,还是一如既往的眼巴巴的看着那位叶家的大小姐,众人一时议论纷纷,猜不出个来由,不知是谁透出点风声来,原来,江少帅也有年少风流的时候,现任湘西省行政省长于田的娇妻,北方银行行长的女儿殷如兰就是他的旧情人,难怪当江策的专列进入湘西时,于田居然没有随同白远斋去接车,而叶飘枫在一次珠光宝气的聚会上与殷如兰碰了一个面,性子刚烈的叶家大小姐立刻便红颜大怒,当夜就把江策挡在了门外,这一点风流韵事,旋即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散布在湘西的大街小巷,连老奸巨滑的陈海荣得知以后,也免不了轻蔑的一笑:“到底是黄口小儿!”

陈海荣的话刚刚说完,一封烫金的拜贴便递到了他的住处,陈美男拆开一看,眼睛不由自主的红了,原来,发来拜贴的正是她日思夜想的陆子博,陆子博定于明晚七点,在湘西最豪华的饭店举办晚宴,届时邀请社会各界名流参加,陈海荣自然是他的上上宾。

虽然对陆子博一再拒绝自己的联姻有着深深的不满,但陈海荣还是不敢得罪这位财神爷,更何况,在陆子博的背后还有那么多的国际背景,所以,他当下就决定,明晚必定准时赴约,准备一同前去的陈美男又是期待又是不安,当她在自己的闺阁中挑选晚宴所穿的服装时,满脑子纠缠的都是江南漫天的雨水,而她迷失在这样的幻境中,渐渐的看不清自己,她不知道,她的一双纤纤细手,几乎要把那件昂贵的晚礼服捏碎在自己的手掌间,当她倏地松手时,晚礼服上镶嵌的水钻忽地掉了下去,它摔在地上,只不过是晶莹一点,但已经足够折射出陈美男冷冷的笑了,陈美男扔了那件衣服,转而拉开抽屉,一把取出一支小巧玲珑的手枪,那手枪上也镶嵌着各色宝石,每一块的成色都很好,这一刹那,陈美男忽然觉得,她手中的这把枪真是美得惊人。

她是在江南待过的,她隐隐的觉得,只要有叶飘枫在的场合,肯定会有些事在等着她,所以,她必须与他的父亲站在一起,竭尽全力的保护自己家族的利益,她断然不能在输掉自己的爱情后,又输掉自己体面的身份。

她这样的想着,窗外忽地有一只不知名的鸟儿低低的飞过,她甚至可以听见它翅膀扇动的声音,只是,当她想仔细的看看它时,天空早就没了它的痕迹。

当陆子博的专车徐徐驶进叶飘枫在湘西暂时居住的小楼时,他也从车窗看到了那只小鸟漂亮的剪尾,阳光这样的好,那只鸟儿的羽毛好像上过漆一般,黑亮得耀眼,虽然所有的人都被挡在了门外,可陆子博却顺顺利利的进去了,江策正靠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不知想什么想到了入神,以至于陆子博在他的对面坐下时,他方才“啊”了一声,懒洋洋的笑道:“你可算来了。”

陆子博也是微微一笑:“怎么,你还在吃闭门羹吗?”

江策摇了摇头,正要说话,身形小巧的婢女恰好端了茶过来,江策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叹气道:“是啊!女人的心,海底的针,我再大的事都能轻易化解,怎么一碰到这种事就束手无策呢,你老兄帮我上去说说情吧!”

陆子博抓起茶杯,才喝一口茶就抱怨起来:“江少帅,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啊?你不知道吗?我对茶叶是很挑剔的,这样差的茶叶我可看不上眼。”一边这样说着,他一边搁下了茶杯,很不客气的要求道:“把你的好茶拿出来吧!”

江策哑然失笑,挥了挥手对那婢女道:“去,到小姐那里讨点好茶过来。”

那婢女鞠了一躬,这才慢步的走开了,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时,陆子博敛起笑容道:“怎么,还留着她?”

江策的神色渐渐肃穆起来:“当然,我还想让她多活一天,陈海荣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在我身边安插眼线,索性我就演场戏给他看。”

“那么他呢?”陆子博一指厨房所在的位置,放低声音道:“你这里的厨子,可是东洋人派来的,你又打算留他到什么时候?唉!亏得有何天翼搜来的情报,否则,我们可要多走不少的弯路啊!”

“演戏吗!当然是观众越多越好。”江策哈哈一笑,抚掌道:“何况我们演的是一出大戏,若不安排几个小丑进来,这戏的看头可会大打折扣。”

陆子博的声音更低了:“很好,我们的计划到现在为止称得上是完美,明日的晚宴,只等陈海荣自己跳进来了。”

江策点头道:“我自会细心安排。”

这话说完,那婢女另端一壶茶从楼上走了下来,陆子博东一句西一句的跟江策扯着眼前的时事,说到叶开颜的叛国,两人自是装模作样的感慨了一番,又说了些往日的旧事,陆子博这才递给江策一封拜贴,堆着笑脸道:“少帅无论如何也要给陆某一个面子,倒时陆某的几位外国朋友也会到场,少帅若是肯来的话,陆某脸上也有光啊!”江策迟疑了许久,最后才模棱两可的回答道:“若无旁事,我一定会去。”说了大半天的话,那婢女只是老实本分的垂手候在一旁,像个木头人般。

倒是楼上有了动静,在陆子博的头顶,隐隐传来一记闷响,像是有什么人扑倒在地似的,陆子博悚然一惊:“楼上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话刚刚说完,副官就火烧眉毛般冲了下来:“少帅,叶小姐昏倒了。”

一时之间,这座安静的小楼顿时就乱了分寸,江策跟在陆子博身后,正要奔入叶飘枫的房间,陆子博忽地拦住了他:“少帅,不要忘了,你们正呕着气呢?飘枫现在可不想见你。”

江策无可奈何的呆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旋风一般奔下了楼,下一刻,楼下就传来瓷器被摔碎在地的声音,陆子博暗中叹了叹气,自顾自的走到了叶飘枫的床前,其实叶飘枫已经醒转了,她在厚厚的丝被中幽幽的看了陆子博一眼,脸色苍白得吓人。

陆子博心中一疼,好容易才笑了笑:“若不是我事前知情,我倒真以为你们在生气呢。”

叶飘枫恍惚一笑:“也许,我是真的在生他的气。”

陆子博哄小孩一般帮叶飘枫掖了掖被子:“你放心,何天翼的事我不会袖手旁观的,必要的时候,我会叫我那些外国朋友出面。”

叶飘枫的头发凌乱的散落在枕头上,像极了她的眼神,涣散无光:“白远斋一死,总要找个人出来给公众一个交待,有什么人会比他更合适呢?我早该想到的,他的命就捏在别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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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情缠到死始方休(中)

这一夜,居然有月光,月色如水,照着叶飘枫蜷缩在被褥中的身影,泛起清冷的白光,窗外随风摆动的树枝枯叶,像一只只迟疑的手,上下翻飞着,仿佛在寻觅着什么要紧的东西,只可惜终究还是一手的空,如此空荡的夜,连带着叶飘枫的梦都是一片荒野,梦中的她赤足披发,茫然的走在一人高的野草中,恐惶如一只丧母的幼兽。

很忽然的,她从梦里醒了过来,她的鼻子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虽然那香气淡得仿佛没有一般,可她还是闻到了,她幽幽的睁开了眼睛,一地的月光立刻就照醒了她的梦,一刹那间,她有一丝迷糊,难道我没有关窗吗?

她想动一动手,可是她动不了,这一弹指的工夫,她的心酸得揪痛了起来,不用看,她也知道,有一只手正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她从来也不熟悉他的气息,可他总是这样的突兀,仿佛一直都在提醒她——是我!是我啊!

他又来了!低下头去,何天翼的脸淡淡的被月光包围着,虽然睡着了,可嘴角还是带着那种散漫的笑,他一定是累极了,所以才会靠着她的床沿睡着了,叶飘枫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汗水味,若有若无的,飘荡在她的房里。

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像个孩子般半坐在地毯上,头微微的靠着床沿,深深的熟睡了过去,叶飘枫一动也不敢动,她只是看着窗外的那弯细月,心酸的怔忡着,许久过去了,窗外大树上有一根枯枝忽地断裂,“咚”的一声掉入花园的小径上,这样轻微的声响惊醒了他,何天翼的头在叶飘枫的手边动了动,忽地睁开眼来,他们眼瞪着眼,你看我,我看你,何天翼好像还没有清醒过来,往日精湛的眸子此时还是一片迷糊,他抬起手来,似乎想挠挠头,叶飘枫的手旋即就被他带起,他不解的看了一眼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忽地被虫蜇了一下似的,轻轻的放开了叶飘枫,叶飘枫正要说话,他却恶人先告状道:“喂!你这个女人还懂不懂何谓矜持,怎么可以趁我睡着了握我的手呢?”

叶飘枫的嘴张了张,一时说不出半句话来,何天翼却笑了,他站起身来,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又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我告诉你,虽然我靠着你的床小睡了一下,可我没把你怎么样哦,你自己要不要确认一下?”

叶飘枫又是一阵呆滞,比无赖,她哪里是这个人的对手,想了又想,干脆腾的一下缩回被褥中,用棉被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头,过了很久,她被棉被的热气熏得头脑发胀,何天翼却没了声响,她暗暗称奇,忍不住轻轻的掀开棉被,小心翼翼的朝外看了一眼,冷不防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迅速的将捂在她脸上的棉被掀开了去,叶飘枫随之坐了起来,咬牙切齿问何天翼道:“你,你,你要干吗?”

何天翼一脸的无辜:“来看看你啊!”

叶飘枫一个头两个大:“可是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知道啊!”何天翼慢条斯理的掏出怀表一看:“凌晨两点四十五分。”

叶飘枫眨了眨眼,忽然好奇的问何天翼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外面的那些侍卫都没察觉吗?你不知道,这里的侍卫可不比别处,都是万中挑一的。”

何天翼一指自己的鼻子,大言不惭道:“可我是亿中挑一啊!”

叶飘枫不得已,点头表示同意:“是是是!那么,你这样亿中挑一的人才,半夜三更到我这里来干吗?”

这下何天翼正经了:“就是想来看看你,听说你病了,这几天,肯定心累身累吧?”

叶飘枫心下感激:“还好!”她努力不想把话题扯到冰冷的现实中去,可何天翼却不容她躲闪:“叶飘枫,你不要管我的事,我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根本就不给叶飘枫说话的机会,紧接着道:“再过四个小时,白远斋将从这个世界彻底的消失,虽然亲手杀害叶大帅的并不是他,可说到底,他才是罪魁祸首,能为大帅报仇雪恨,我心里很高兴。”

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月光下,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彻骨的疼痛,叶飘枫要用很大的意志力才能抑制住眼泪,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那一个字叶飘枫怎样也说不出来,她别过脸去,低声道:“别想着这是你最后一次见我。”

何天翼静默了片刻,叶飘枫见他一点一点的合上了眼睛,心里顿时翻江倒海起来,他开口了,很漠然的口气:“傻瓜!你以为只要白远斋死了就万事大吉吗?姓白的是什么人,他的死,铁定含糊不过去,不仅举国上下在看着,连外国方面也会注意,如果不交个有分量的凶手出来,湘西必乱,你们这样辛苦来到这里,也会空手而归,我来这里之前早就想好这结果了,我有什么可怕的,年少时父母双亡,若不是遇见你和大帅,只怕早就死了,我能多活这么多年,已经是老天爷看得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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