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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春风沉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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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门便看见明珏一袭红装,正是绣了一个多月的嫁衣,上面龙凤呈祥的花样在五彩金线的表现下生动灵活,竟似要从衣服上飞出来一般。明珠笑道:“二姐姐这就等不及了!”
  明珏一听是明珠的声音,回过身来,温柔的笑道:“妹妹说的一点女儿家的矜持都没有!我不过试一试看哪里有不合身的地方,需改过。”一边示意身边的大丫鬟雨竹给明珠倒茶,一边说“妹妹也帮我看看。”明珏与明珠二人是嫡亲的姐妹,从小一处玩到大,年龄也相仿,感情自不必说,明珏想到自己就要出阁,今后再见妹妹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一时心中千回百转,低下头摆弄裙摆。
  明珠焉能不知姐姐的心思,虽然自己不是明珏的亲妹妹,但是也一起生活了三年多,对善良的明珏也早就产生了亲情,便不多说,只是上下看着明珏。“二姐姐手艺一向是好的,但要妹妹说来,从前二姐姐做的没有一件比得上这嫁衣。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仙女下凡了呢!”
  “就属你这丫头嘴甜!”明珏听了这话笑道,“青兰,帮我除了这衣服吧,我与妹妹说说话。”青兰上前小心的替明珏换下衣物,一面利落的叠好,一面行礼退下。
  “珠儿,我就要出嫁了,往后老祖宗、父亲、母亲这里少不得你要多照顾些。咱们家里是人口简单的,虽说一直过的都好,没那些个争斗,但是未免有些冷清。我这一嫁人,便只有你与朗弟能常陪陪长辈们了。”明珏边说着,边想到这些,泪水就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明珠怎能不知嫁人之后便是夫家的人,娘家的事就是再关心,也不能像女儿家一样了。点头应道:“姐姐说的珠儿都记下了。”想了想,明珠还是对明珏说:“二姐姐,有些话我也要跟你说说。那姐夫虽说是个上进有前途的,但是原来毕竟是寒门出身,自古讲究个门当户对,二姐夫吃了苦才有今日的成就,不能让他忘了本啊!希望妹妹只是多心,要说要是二姐夫现在还是个学子,自然会安心学习,但是二姐夫已经是今科榜眼,进了翰林院,便是官家了。难说他会不会有别的心思,二姐姐要未雨绸缪些好。”
  “你这鬼灵精!”明珏听了这话只是一笑,“放心吧,他还能对我怎样!难不成今后还能让我这糟糠之妻下堂不成?你这么不相信你二姐姐?”
  “二姐姐说哪里话!你这样一个人物谁见了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妹妹胡说的,姐姐莫放在心上。”明珠见明珏不上心,也不想给她大喜添堵,便没有多说。
  “珠儿,身为女子,身为人妇,只有我不贤惠他嫌恶我的,没有我勤俭持家、孝敬翁婆他还厌弃的道理。安守自己本分,他做什么我都支持,便没有什么矛盾了,不是吗?”
  “总之,不论怎样,还有咱们安国公府呢,妹妹永远是二姐姐的亲人。”明珠听到明珏这番话,鬼使神差的想起了当年嫁给江成涛前的自己,想的不也是这样?可最后落下了什么结局?估计所有闺阁女子都是这样想的吧,能像自己一样经历生死看透婚嫁的,怕是少数。只有安顿明珏记住自己还有安国公府撑腰,希望她过得幸福。
  “傻丫头!你也永远是姐姐的亲人!”明珏听到这话,便轻轻地将明珠搂过来,两人靠在一起。
  明珠也觉得眼眶发热,靠在明珏的肩上,脑海中全都是明珏往日与自己的欢笑,她突然想起段锦绣在香满楼感叹江心恬要嫁人时的说辞,觉得果然自己是经常与锦绣一般的女子交往的原因,竟也变得单纯起来。
  明珠这厢想着段锦绣,段锦绣那边也在说明珠。
  段卿然今日休沐,想着锦绣前两日吵着要一只会说话的鹦鹉,让清音去中山侯府嫡子李世彰处打听哪里能淘换着去了。李世彰是中山侯府的嫡子不假,却也是个标准的世家子弟。从小那些个古玩字画、奇珍异兽不知摆弄了多少,这一点段卿然是极为羡慕的。段卿然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如何撑起定国公府这样一个豪门世家,老国公爷也从没放松过对长房长孙的训导,一方面是爱重这个聪明懂事的孙子,另一方面也是想用行动告知府里那些个不安分的,这孙子将来是要委以重任的。段卿然小时候过得可不自在舒心。现在想想,能与李世彰成为好友,怕是跟自己不能像他一样恣意的生活、羡慕他的洒脱自在有极大的关系。段卿然不过二十岁的年纪,想法却已经有而立之年的人那样成熟了。
  “哥哥,今日可是休沐,你就不能干点别的事?别看书了。”段锦绣想着今日是哥哥休沐的日子,便来到哥哥的书房想跟哥哥说说明珠的事。看到段卿然身着石青色家常袍子,伏案读书,段锦绣越发觉得哥哥是丰神俊朗。
  段卿然抬头一看,是锦绣蹦跳着进了书房的门,无奈一笑道“你这丫头,我不看书难道还像你一样到处乱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哥哥快点找个嫂子回来,我不就不会乱跑了嘛!”段锦绣抓着段卿然的胳膊摇了起来。
  “鬼丫头!”段卿然看着眼前的妹妹,娇憨可爱,正是一个女孩子最好的年纪。
  段锦绣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正色道:“哥哥,我想跟哥哥说正经事呢!”
  段卿然觉得小妹实在是难得有这样的时候,忍着笑意,“说吧!”
  “安国公府的三小姐是很好的人。我与她相处了这一段时间,越发觉得她不仅人长得美,说话办事也是极有分寸的。哥哥,我想要一个这样的嫂子!”
  “你才多大年纪,竟也干起老祖宗和母亲热衷的事了!我自己的事心里有数。”
  “哥哥!你这样还叫有数啊,心心念念惦记的人已经嫁为人妇了,哥哥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啊!”
  “锦绣!有些事你不懂,不要乱说!”段卿然听到妹妹口无遮拦,便出言打断,看着锦绣委屈的表情,段卿然渐渐有些不忍心,“锦绣,不是哥哥不想你关心我,但是对于婚事,我有自己的打算,不想害了人家好好的女儿。”
  “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害了别人?”段锦绣听到段卿然的话着实吃了一惊,急忙追问“哥哥是不是有了什么想法?你可是咱们家里的长房长孙,看破红尘这事可行不通!”
  段卿然听了一怔,转眼便笑了起来,拍拍锦绣的脑袋,“傻丫头,你在胡说什么啊?别瞎想了,世彰邀我去藏书阁,你老实一点在家,不许捣乱!”说完段卿然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了一脸茫然的段锦绣。
  段锦绣越想越觉得哥哥这话头不对,一时也很着急,想来想去,还是告诉老祖宗和母亲的好。于是打定主意,便去找了母亲刘氏,将刚才与段卿然的话重复了一遍。刘氏听了,心说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了,从前只当他对那丫头的喜欢是少年情怀,算不得什么,就是后来那丫头嫁了人,儿子也该收心回来了,谁知竟是一直拖着不肯成婚!偏他又是个倔脾气,谁劝也不管用。老爷对于此事还撂下一句:“随这孽种去!将来长房不靠他!”可说是这样说,长房就这么一根独苗,偌大的定国公府是不可能交给庶子打理的。老太太和自己都着急,偏还从京城的人家里找不到一户门当户对且女儿年纪也合适的!如今看着安国公府的三小姐是个好的,三年前还是个孩子,现如今已经长成亭亭玉立一个美人了。容貌身段、家世背景,真真越看越满意,两家的意思也都差不多,就差捅破这层窗户纸了,这儿子又整出这样一番话!
  刘氏越想越心惊,认真思量,这婚事还是要尽早定下来好!这就与老祖宗商量去!
  定国公府的老太太孙氏拿宝贝孙子一点办法也没有,再说从前的事也是自己做的太过着急,伤了孙子的心,如今落得这么一个两难的境地。只是安国公府那丫头自己看着是个极好的,稳重冷静,家教又是不用担心的,做着定国公府的主母再合适不过。试想,即使孙子不喜欢她,但是安国公府作为娘家,那丫头也能撑过来。只是这样一来,便是委屈那孩子了。到时候少不得自己和老大媳妇多疼着点便是了。
  于是,孙氏和刘氏这么一商量,磕巴也没打地就算是定下了孙子的婚事,只等上门提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定亲

  明珠是从紫雀的口中知道自己已经和那定国公府的段卿然换了庚帖的事,这就是定下来了两人的姻缘。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觉得有些空落落。想着自己终究还是要嫁人,过着从前的日子,只是地点从荣城变为京城,住所从江府变到定国公府,水是越来越深了……从没敢奢望什么幸福,只是渴盼着一份安定,一份能像自己重生以来三年这样的一份安定,到底还是留不住……
  “丫头,一个人坐在这秋千上面想什么呢?”
  明珠抬起头,看到俯身看着自己的明朗,阳光从榕树叶间隙洒下,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明珠顿时有些恍惚,这人和这事好像都不是自己熟识的,自己仿佛只是一个看客,看着别人的欢喜哀愁。终究还是淡淡叫了一声“哥哥。”
  明朗今日在家,听得母亲说妹妹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就是那定国公府的大公子、现在兵部任职的段卿然。明朗心中感到些许满意,自己的宝贝妹妹没有与那些不知根底的人定亲,段卿然到底是一处长大的,对于其为人处事还是颇有了解,自己这小妹妹应也能托付给他。作为禁卫军统领,明朗与兵部有过些许接触,对于段卿然本人在朝廷上做事的能力也颇为赏识,作为以后定国公府继承人的夫人,妹妹也吃不了多少苦。
  本想着去看看妹妹,却不曾想在这花园中遇到了。傻丫头一个人坐在榕树下的秋千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在为婚事担忧?”
  “珠儿没有……只是觉得就这样我就要嫁人了,在家里还没有住够,以后便是别人家的人了。”明珠这话说的发自肺腑。纵然重生三年以来自己没少为了扮演明珠下功夫、吃苦头,可这日子到底是舒心的,若不是自己心中那复仇的火焰在渐渐烧着,便想一直这么过也未尝不可。
  “还说不是为婚事担心!”明朗听了只是一笑,男人的心思永远跟不上女人的念头,“哪有人家闺女到了年龄不出阁的!珠儿只管放心,便是嫁到天涯海角,哥哥还永远是你的哥哥,看他段卿然敢欺负你!”
  明珠的眼睛顿时湿润了。上辈子可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只因自己的家里的长女,弟弟比自己小了恁多,出阁时还是个孩子,哪有这样的支持!“哥哥,我总想起我跟你要那些个《列女传》的日子,你总是躲着我,生怕我又找到你帮我买这样的书。”
  “臭丫头还敢提!为了这事我还挨了父亲的板子!”明朗听了这话也想起了那段时光,明珠这丫头不知怎么的喜欢看些乱七八糟的书,缠着自己帮着淘换。谁知一次正好拿了几本回来,被父亲撞个正着,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只道儿子不长进,竟读一些这样脂粉气的书,不由分说一顿臭揍。明朗哪里敢提这是妹妹要的,只得忍下。为此明朗还过了一段颇为憋屈的日子,整日被父亲叫到书房去重新学习圣人经典。这段时间却是明珠重生过来一年多之后,对着这样的兄长,明珠心中既有好奇,又有依赖。两人之间的感情竟是比普通人家的兄妹之情还好。
  “哥哥,”明珠觉得自己获得了这个家庭中的种种温暖,尤其是这位兄长,一时间竟也贪恋起来,“谢谢你!”。
  明朗看着明珠,只觉得妹妹不是从前的小姑娘了。妹妹小时候常常追在自己的身后,是条甩不掉的肉尾巴,今后便是想过这样的日子也没有了。“珠儿,坐好了,哥哥再帮你荡一次秋千。”
  “好!”
  “哈哈,哥哥,还能不能再高一点,珠儿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不怕的。”
  “一会儿吓的哭鼻子别去找母亲告状!”
  王氏今日本是想着与小女儿说说话,告诉她亲事定了,谁知走在这去畅音园的路上,从花园墙外听到这样一番言语,一时眼泪滚了下来。若说明珏、明珠都是自己的骨肉,哪个不是一样疼!但到底还是小女儿分去的精神多些,一来是这丫头是老小儿,家里人都偏疼些;二来是明珠从小身体并不好,常常生病闹灾的,自己在她身上下的功夫也比别的多。珠儿从前是个顽皮不懂事的,也是想多留在身边几年,调养身子,所以一直也没有给她定门亲事,老祖宗和老爷也是这样说。最近这段时日珠儿竟是一点点长大了,懂得照拂人,身子也强了许多。考虑到她如今已是十七岁,再不议亲事业说不过去了,正好身边有这么一个好人物,定下来便是顺理成章的。卿然那孩子自己看着是个稳妥的,今后还能镇着珠儿些。定国公府与自己世代交好,断没有婆婆、太婆婆为难珠儿的道理。如此一个好归宿,也能安心了。
  看看朗哥儿和珠儿这样感情深厚,王氏心中欣喜,更为女儿的未来多了点信心。让这两个孩子一处顽吧,自己就不掺和了。王氏想着,回身顺着长廊又走回了安顺园。
  “太太,老祖宗说请您过德顺园去一趟。”老祖宗身边的丫鬟去安顺园传话,知了太太去了三小姐的畅音园,便顺着长廊来寻,正好碰见。
  “知道了,这就一起去吧!”王氏听见老祖宗唤自己,怕是跟筹备明珠这丫头的婚事有关,答应便走了。
  “你小子行啊!不声不响便和安国公府那明三小姐定了亲事!连我都不说。”李世彰约段卿然出来喝酒,便拿着段卿然的亲事打趣。
  “那难不成我还要在脑门子上刻上字,说我定亲了?”段卿然听了这话并无什么反应,只是回道。
  “你明知我不是这意思!”李世彰放下酒杯,得色道“你可知那明三小姐在京城的名头?是难得的佳人,你可是有艳福了!”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被人口中传的如此好,怕是没有多少是真实的。”段卿然倒是淡然答到。
  “你懂什么?我这消息可不是说像那起子人传花魁一样得来的。真正的大家闺秀哪是满大街随便什么人都能议论的。我那娘整日介说哪家的小姐出众,哪家的小姐登不得台面。这命妇们口中好的,自然错不了。”
  “那又如何?不论是怎样的人,我的要求便只是能看顾好家,打点好府里的事,我能付出给她的不多,便也不会苛刻要求她。”
  “你怎么就不明白?别人都开始新的生活了,你也不应该活在过去。珍惜眼前才是道理!往日你那样一个通透的人,怎么转不开这个弯子。”
  “正是因为转开了这弯子,我才会说这样的话。不论是谁嫁进来,便都会是我定国公府的长房长孙媳,是我的妻。除了这身份地位我能给,别的我给不起。”
  “往日我再是个混不吝,对于婚事我也有自己的主张。若是你的主张就是这样,娶个媳妇进来尽职尽责,我也不能劝你改变些什么了。”李世彰拿段卿然没办法,固然段卿然从小便老成持重,聪明早慧,可感情、婚事上却是个认死理的。别说自己没办法,他那一大家子人拿着也没辙。只盼着那明三小姐是个知情识趣的,把这顽石敲明白。
  坐在回定国公府的马车里,段卿然想起了明珠,以后她便是自己的妻了。还记得小时候自己随祖父去安国公府,在花园中遇到的那个丫头,一张粉雕玉砌的小脸着实招人喜欢,她坐在秋千上笑得灿烂,银铃一般的笑声就这样传出来。可谁知只因为自己闯进去,使得秋千缓缓停住,她转眼就能哭得梨花带雨,惹来一大群丫鬟婆子。这样一个小女孩转眼间就要成为自己的妻,定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希望她能如我所愿,我方能给出她期望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往事

  杏花从没想过绝望中能有夫人这样一抹温暖拯救自己,为了守护这温暖,让自己做什么都行。
  三年前,李家只是荣城的一户普通的佃户,若不是李大福染上了赌瘾,勤劳的庄稼汉、贤惠的农妇、乖巧的女儿,再加上一个刚懂事的儿子,一家四口本应过着幸福的生活,然而一切都因为李大福的债主逼债上门毁了。
  杏花只记得那是自己十二岁生辰的日子,今日穿着一身鲜亮的新衣服,扎着花头绳,她带着弟弟开心的在院子里玩泥巴,突然看见一群面露凶光的人闯进家门,拽出了正在和娘说话的爹,不由分说一通拳打脚踢,口中还骂骂咧咧,“该死的,没钱还账的狗东西,今天没银子,就把你家里的人拿出来抵债!”
  爹只是匍匐在那群人的脚下,抱着一个人的腿道:“求各位爷再宽限几日,我定想法子还上银子,求各位爷了!”边说着边挣扎着起身,跪在地上,一面磕着头,一面不停的念叨。娘早被人抛在一边,只是一个劲的哭,说不出话来。
  那群人中的一个道:“好,就宽限你两天,两天后我们来时看不到银子,可就不是你挨打这么简单的事了!谅你也不敢跑,翻出花儿你也逃不脱的,我们老爷可是县太爷的亲娘舅!”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的人也跟着离开,最后一个人还不忘在爹的身上再补一脚,直把爹踹倒在地。
  娘一下扑在爹的身上,看着爹嘴角青黑,一双手上染满了血,便更是哭的伤心欲绝。杏花一面捂着弟弟的眼睛,一面渐渐感到后背发凉,从前的日子,怕是回不去了……
  晚上,一家人坐在饭桌前吃饭,娘特意将碗中为数不多的几块肉加到自己碗里,杏花觉得奇怪极了。平常爹劳作辛苦,娘都会把肉给爹吃,弟弟还小,娘也会分弟弟一些,唯有她和自己是没有份的。杏花心中已隐约有所预感,家里的饭,自己是吃一顿少一顿了吧!
  晚上,杏花静静的听了娘抽泣了一夜,自己或许要离开这个家了,是被卖掉吧!逃走吗?不行。自己还能给这个家做些什么?卖就卖了吧,毕竟拿出来的银子,能解燃眉之急!
  杏花的预感是对的。为了还债,爹和娘把只有十二岁的她卖到了人牙子的手里,说是能去大户人家当个丫鬟,因为杏花年纪小,但长得却鲜亮,还是买了个好价钱,这就是女孩子的命运吧。当家庭遇到困难的时候,最先出卖的,就是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女孩,尤其自己这样的庄户人家。杏花不知道爹拿着卖女儿得到的银子时可否想起自己曾经也在他膝下欢笑?但自己却实实在在已经走到这地步了。
  人牙子没有把杏花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因为似乎青楼能给出的价钱更高。杏花站在街上,被老鸨用打量的眼神上下审视,就像是娘在集上买布、买肉时的眼神,杏花觉得有些屈辱。看到这门里的女人们,杏花感到害怕,从生辰的快乐到爹挨打,再到自己被卖,一连串的打击已经到了杏花忍受的极限,现在她才感到害怕,对不知道的生活感到无助,怎么办?
  昨晚不能跑,因为她还相信自己能给家里做出贡献,既然爹娘已经拿到银子了,能跑了吧?杏花知道或许她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捉回来,将来面对的是什么更是未知,但总好过这里!没错,好过这里!杏花耳边还能听见人牙子和老鸨讨价还价,她已顾不上发现老鸨给出的价钱高于爹拿到的,看到街上两辆相向而行的马车,杏花想,机会来了。
  趁人牙子不注意,杏花飞速从那两辆马车交错的空隙跑去,即使被马踩死,也不要进那个门,不要成为那个门里的女人!
  “快追!死丫头,竟然敢跑!活得不耐烦了!”人牙子反应过来时,杏花已经跑到马车前,马蹄就悬在她的头上,命悬一线。
  这时赶马车的人迅速将马头勒住,对面马车上一个男孩跳下来将杏花拽了出来,此时的杏花已经晕过去了,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文竹,把她带到车上来。”一个温柔的女声从车里传出来,像缓缓流淌的溪流,一下便从耳中流到人的心里。
  “是,小姐。”刚才救人的男孩应道
  “慢着,不管车里的是什么人,这丫头是我花银子买来的,你不能把她带走!”人牙子看到马被制止住,也快速跑到中间来,一副无赖样。
  此时便听到马车中传出刚才那个女声,“文竹,问问他,想要多少银子?”
  文竹道“我们夫人问,你要多少银子?”
  人牙子一看这种情形,这马车看着不招摇,却是尽显主人的身份,定是个不低的,心说不一定能敲一笔呢,小眼睛骨碌一圈,道:“十两。”说完之后还怕对方拒绝,又说道:“买的时候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给她吃饭也要银子的!”
  “文竹,给他十两银子。”
  马车中一个年轻的女子,梳着丫鬟头,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听了这话唤道:“夫人!签了死契进来的丫鬟也不过六两银子!”
  “梅香!人命岂容讨价还价!不要辱没了别人,也降低了自己。”
  不错,这位小姐就是江家的主母陈氏。陈氏现在已经疾病缠身,也失了江成涛的心,如今的生活可以说得上是难堪,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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