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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教主宠田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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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下便靠着躺椅,躲在树荫下,摇着蒲扇,悠闲的晃着身子。

    “苏大夫,看看可有少了一份。”和这竹林中吹来的凉风一样清凉的声音,让苏山从躺椅上弹跳了起来。

    “苏大夫,时间不多不少,正好。”田荷花扬了扬手中刚刚燃完的香火笑靥如花。

    苏山狐疑的从田荷花的手中接过包好的一串药包,一脸不信的模样。

    单从这包药的手法看,是完全正确的,还透着女子的小巧和温婉。

    打开药包,苏山一目便了然,内心犹如惊涛骇浪震惊不已。

    喃喃道:“怎么可能?”

    “磨刀不误砍柴工,本来也许完成不了的,但是我帮你把草药按规则放好了,苏大夫,不用感谢我哦。”田荷花笑得和只偷腥的猫一样,眼眸之中精光流转。

    “什么意思?”苏山急匆匆的跑去前堂,一把撩开挂在门梁上的布帘,朝着药柜上定睛一看,差点眼前一黑,吐血三升。

    这抽屉的摆放位置全部打乱了,他本是按着自己的习惯摆放的,本就没有规则的,现在这不是改了他多年的习惯嘛,这要他以后如何抓药。

    “你给我物归原地!”苏山气得浑身哆嗦,咬牙切齿道。

    “苏大夫,你就放心吧,这以后抓药的工作归我了,不碍事的。”田荷花安慰道。

    怒极反笑,苏山冷哼一声,“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行了,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老夫这里不收无用之人。”

    苏山第二关考验田荷花的便是切脉,哼哼,他就不信难不倒区区一个小姑娘了。

    苏山盘膝而坐,和田荷花之间以一帘隔之,三根银丝从布帘下穿过,一端系在田荷花的三根手指上,另一端被固定在苏山一方。

    苏山以银针在三根银丝上拨弄,银丝微微震动,顺着银丝传到田荷花纤细白皙的手指上。

    田荷花敛眸感受从银丝上传来的波动,“气血两虚,阴虚偏甚,气虚则输出量少,加之血虚脉失血充,则脉细如线,谓之细脉。”

    “脉大而有力,如波涛汹涌,来盛去衰。来大去长,谓之洪脉。”

    “端直而长,挺然指下,如按琴弦。主肝胆病、痛证、痰饮。气机不利,肝失疏泄,脉道拘急而显弦脉。病则气乱或痰饮内停,致使气机输转不利,谓之弦脉。”

    ……

    虽是望不到帘内苏山的表情,但是想必好不到哪里去。

    田荷花问:“苏大夫,可好?”

    “你学医几年?”苏山终是正儿八经问了一句话。

    田荷花口中也不复玩笑之味,“小女子姓田名荷花,久闻先生大名,不胜仰慕,顾自此来拜师学艺,学医六年有余。”

    “你这医术还需拜我为师?我看你是怕人家的小医馆装不下你这座大佛。”要不是听田荷花的语气诚恳,苏山还以为她是来踢馆子的。

    看她星眸皓齿,肌肤赛雪,眼眸清波流转,是个灵气之人。

    “我是想来你这里图个清静,图个偷闲,每日帮你捡捡药,是个不累的活。”其他医馆一般人手已够,都有药童抓药,且薪酬不是很高,也很忙,来苏山这里当药童是个清闲的活。

    更重要的是来苏山这里看病的都是重疾,她兴许能帮上一二,苏山毕竟是经验丰富的神医大夫,非徒有虚名之人,学无止境,她也能够学到不少,田荷花并不认为自己的医术有多好。

    她也没必要去抢他人的饭碗看寻常小病。

    苏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再诊一脉,我考虑考虑。”

    田荷花点头,突然脸色一变,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苏大夫,可是恶趣味十足啊。”

    “阳事不举,或举而不坚,面色苍白,形寒肢冷,头晕目眩,精神不振,腰腿竣软,舌淡苔白,脉沉细,若兼心脾损伤者,则有心悸胆怯,失眠等证。”

    田荷花坦坦荡荡的说出这阳痿之症,倒叫苏山落了个不自然。

    他一生识人无数,也曾见过塞外彪悍豪爽的女子,江南婉约温柔的女子,像田荷花这般怪异的却没见过。

    半晌,布帘那边传来声音,“既是大夫,便难免会与尸体打交道,尤其是我这里,有时候送来的已经是死人,你虽是出言胆大,但毕竟是女儿家。这样吧,你若是能够今夜子时去义庄搬具尸体过来,我便不再为难你。”

    “好!”

    听到田荷花毫不犹豫的答道,苏山猛地掀开布帘,惊问:“你可听清我要求了?”

    而后兀自坐了下来,“我这话明明是要你知难而退。”

    “我知道啊。”田荷花冲着苏山眨了眨眼睛,语气轻松道。

    苏山便不再言语了,他只当是田荷花夸了海口,这里答应的轻松,真到时候恐怕会吓得不敢去了,毕竟连男子都不敢去,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又怎么敢去。

 第七十四章 花柳败毒丸

    风影幢幢,夜风寂寂,树林婆娑作响,偶尔虫鸣响起。

    天空一轮残月悬挂,云雾遮盖,毛毛的月亮散发着惨淡的光芒。

    破损的大门斑驳,牌匾斜挂,开着一道门缝,里面黑漆漆一片,透出一股阴测测的凉风,像是怪兽巨大的口子。

    田荷花推开大门,沉重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响,平添了几抹阴森之感。

    追魂灯亦步亦趋的跟在田荷花身旁,照亮四周,义庄内部更是潮湿阴凉,寒风阵阵,渗入骨髓。

    就着灯光,一具具棺材折射着深沉的光晕,让人胆寒。

    靠着墙边的一块块木板上还放着几具尸体,下面有草席铺着,上面盖着白布。

    空气中泛着腐朽的味道,还有让人无法忽略的尸体腐烂的臭味,熏的人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几欲呕吐。

    田荷花捂鼻,皱着秀气的眉毛,低头对着盘在手腕上的束灵索挑了挑眉,却见束灵索像是灵活的蛇一样支起顶部,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见田荷花微眯起眼睛,束灵索匍匐着身子趴在田荷花的手臂上,缩着身子,像只无赖撒娇的小狗一般。

    田荷花偏过脑袋去,不看它,束灵索试探性的戳了戳田荷花的脸颊,见田荷花不理它,委屈的滑下了田荷花的手腕。

    田荷花跟在它的身后,束灵索挑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若是它有表情的话,现在一定是嫌弃的样子,待田荷花看好后,便迫不及待的跳开,样子好不滑稽。

    从尸斑上判断,田荷花挑选了具还算新鲜的尸体,“兄弟,借尸身一用,回头给你买副棺材,烧点纸钱。”

    田荷花口中一阵念念有词后掏出符咒贴在死尸的额头之上,手中的摄魂铃一摇,喝道:“起!”

    黄纸垂在死尸灰白的脸上,随着田荷花的轻喝,直立起身子,跟在田荷花的身后一蹦一跳。

    束灵索在田荷花的怀中噌了一会儿后,田荷花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它便心满意足的回到玉镯中去了。

    田荷花每摇一下手中的摄魂铃,身后的死尸便跟着蹦一下。

    小路纵横交错在田间,一个不慎,就会走错路,虽然田路间是四通八达的,但是想要走回来也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路大约二尺宽,俩边长满了野草,路的表面是一些砂砾。

    其间掺杂了不少碎石,崎岖不平,一些大块的石头容易磕绊着人。

    路虽是不好走,但有追魂灯带着,倒也不至于叉了路口。

    “咦?”田荷花疑惑的皱眉,这路怎么像是永远也走不完似的,一模一样的景象让人有一种恍惚的错觉是不是走回原路了。

    鬼打墙了?可是追魂灯带路绝不会错的,除非有能力高强者,若是真是这样,不知对方是何意,反正她也破不了阵法,田荷花索性在小路边坐下。

    正饶有兴趣看着田荷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的鬼君大人看到她突然不走了,被打断了兴致,不悦的皱了皱眉,“怎么不走了?”

    果真是幕后有人,声音隐隐透着几分熟悉,田荷花四顾无人后,撑着下巴,“走不动了。”

    “腰身纤细柔软,可惜耐力不行。”

    无形的目光扫射在田荷花的身上,似乎打量一件货物是否让主人满意。

    语气轻挑肆意,声音若近若远,田荷花略一沉吟,“鬼君大人今日倒是得闲。”

    “哈哈,有眼力。”语毕,一顶大红骚包的轿子停留在小路上。

    “姑娘只闻声音便识其人,本君不得不想姑娘是不是暗恋本君已久。”

    轿帘掀开,轻浮的声音同他的人一样轻浮。

    鬼君慵懒的靠着轿子,衣襟微敞,雪白的脖颈处印着几处妖异的咬痕,他很像是从墨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整个人看上去轻荡荡的如同纸人一般。

    真正的眉目如画,用笔墨勾勒出五官,倾泻而下的墨发也像是打翻了砚台,墨汁流淌而出,随着他的动作,整幅画便活了起来。

    “大人不说话时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可惜每次开口必是破坏了美感。”

    “是吗?姑娘何不试试再做定论。”鬼君斜挑起眼角,万千风流尽堆眼眉,暧昧不明。

    田荷花没有作答,良久的沉默后,鬼君问:“你叫什么?”

    “姓田名莲花。”田荷花语气自然道。

    “田莲花,长在田里的莲花,三分俗气七分脱俗,好名字。”墨汁一样流动的话语让人听不出含义。

    “大人说话真有意思。”不咸不淡的语气,没有表情的面容,田荷花心里却在腹诽,这荒山僻岭的怎么碰上他了。

    “相逢即是缘分,你既然这么倾慕本君,去本君府上坐坐如何?”

    也不知鬼君是哪只眼睛看到田荷花倾慕他了,睁眼说瞎话一点也不含糊。

    “承蒙大人盛情邀请,今夜小女有事,下次定当登门造访。”田荷花委婉推辞掉。

    鬼君放下帘子,轻声笑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鲜艳的轿子隐于黑暗之中,田荷花摇着摄魂铃继续行走时,很快便走出了田间小路。

    “嘭嘭嘭”的敲门声不绝于耳,苏山半眯着眼睛,裹着被子骂骂咧咧道:“谁啊,大晚上的让不让睡觉。”

    打开门,一具僵尸的尸体跳跃而起稳稳当当的落在家里,苏山被吓得向后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

    “你怎么把尸体弄到我家里来了!”定了定心思后,苏山看向罪魁祸首,怒不可遏道。

    田荷花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你忘了是你说让我晚上去义庄搬具尸体过来的。”

    苏山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回事,站起身来,胸膛气得起伏不定,“算我自讨苦吃,赶紧把他弄出去。”

    他也只是随口一说,哪知道田荷花真去干这事了,他就不能以正常女子看她,失策啊。

    “行,我明天就来工作。”田荷花点头应道,在苏山反应过来前飞快的说,“我大晚上的这么辛苦,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苏山郁结,田荷花这轻声细语的话听起来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

    “我只待几个月,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淡淡的话语没入清脆的铃声中。

    苏山左右脚走路姿势不一,左脚应该受过重伤,十九年前搬来小镇,拥有高明的医术,举手投足儒雅间带着细腻的贵气,不出意料,应该是被人追杀一路逃到此地。

    既然在这里定居了十九年,若是确定了对方不会找来,那就应该安心过日子,不是提心吊胆的过着每一天,若是害怕对方会找到这里,那就应该离开石镇。

    苏山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审视着田荷花的背影,他躲在这里十九年了,样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俩鬓银丝,几乎已经忘了十九年前的事情了,浑浑噩噩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年,回过头来看不过在浪费蹉跎的岁月,似乎应该找个徒弟了,萍水相逢,这丫头,苏山摇头笑了笑。

    第二日,田荷花坐在药台前翻阅着医书,苏山的医书重在涂涂画画做了很多笔记。

    “这些书一个月内全给我背下来。”苏山搬了一摞书放在药台上,有的书已经布满了很多灰尘,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找出来的。

    “嗯。”田荷花看的正入迷,头也不抬的应道。

    “从我这里学了医后,你就要悬壶济世……”苏山侃侃而谈,激情飞扬,如同看到了一代受万人敬仰的女神医从自己的手下走出。

    “师傅,你口水溅到书上了。”苏山言辞激动时,田荷花一句话让他所有酝酿的澎湃情感戛然而止。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为师讲课?”苏山拍了拍药台一字一顿道。

    “看心情。”田荷花看向苏山,笑得一脸人畜无害,“跟师傅你学的。”

    苏山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他看病因心情而异是因为他要避免与人过多接触,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田荷花,“你好的不学,尽往坏的看。”

    “我可不想步你的后尘。”田荷花双手合十,“请原谅我的自私。”

    是啊,他和田荷花说的都是他年少时的梦想,终究敌不过现实的残酷,自私的应该是他,苏山嘲弄的勾起了嘴角。

    “师傅,别伤心了,反正萍水相逢,我这么不求上进,到时候也不会丢了你的脸。”田荷花豪迈的拍了拍苏山的肩膀。

    有这么安慰人的吗?苏山叹了一口气,这造的是什么孽啊,老了还收个徒弟来气气自己。

    几个月后,他们便桥归桥路归路,相逢即是初识,也有可能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他也一如既往的没有认识任何人,也不会拖累任何人。

    就在苏山唉声叹息,悲秋伤感的时候,田荷花将医术合上,撑了个懒腰。

    “看完了?”苏山瞪大了眼睛。

    “主要是看你记的笔记,其他的我都知道。”田荷花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颈。

    苏山拿起医术,清了清嗓子,“为师考考你。”

    苏山挑了些刁钻的问题势要难倒田荷花一样,田荷花对答如流,苏山装作一副皱眉失望的样子,心里却乐开了花,看来自己捡到宝了,后继有人呀。

    “师傅,既然拿着这本书,就不要考它之外的问题。”田荷花摊了摊双手,“不知道。”

    苏山老脸一红,而后得瑟的给田荷花讲解答案,看到田荷花求知若渴的眼神,苏山抖擞精神,有些飘飘然。

    “哎呀,苏大夫,服了几粒药丸果然好多了。”李员外腆着大肚子,肥头油耳,手指上戴着碧绿的玉扳指,脖子上挂着金项链,衣裳的布料亮的反光,乐呵呵的笑着。

    “苏大夫果然妙手神医。”陡然看到田荷花,李员外神色僵硬了下,“苏大夫,你这里怎么还有外人啊?”

    “我做事还用你管着?”苏山冷脸回绝道。

    李员外神色尴尬,但似乎早已习惯了苏山的说话语气,立刻恢复了笑脸,“哪里哪里,苏大夫,我还需要服用几粒药丸?”

    “六粒。”苏山看了一下李员外的气色后答道。

    李员外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从荷包里掏出六十两银子,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咬牙给了苏山。

    “苏大夫,需要再看一下现在的状况吗?”

    “谁愿意看你那烂玩意。”苏山拿出瓷瓶倒出六颗褐色药丸,“六颗花柳败毒丸收好。”

 第七十五章 她是爱你的

    李员外脸上一阵青白,偷瞄了田荷花一眼,看她正气定神闲的摆弄着药柜,冷哼了一声,他来苏山这里看病,一是苏山医术高,药到病除,二就是可以保证他得花柳病的事情不会泄露出去,若是这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到时候休怪他下手无情了。

    李员外收了药丸后匆匆离去,一路上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看见。

    李员外刚走不久,一戴着毡帽,穿着长褂直襟棉袄的中年男子赶来苏山居,擦着额头上的细汗走进屋内,抬头看见田荷花时,张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拢。

    看向来人,田荷花也略微惊讶了一下,“大姑父?”

    赵权神色僵硬,有些心虚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懂些药理,所以在这里帮忙一阵子。”田荷花上下扫了赵权一眼,皱眉,“大姑父,你生病了?”

    “没……没有。”赵权慌忙摇了摇头,而后又赶紧改口,“染了点风寒,苏大夫呢?”

    “在里屋。”田荷花指了指屋内道。

    赵权朝里屋走去,他还以为田荷花会对他不理不睬,冷眼相向,没想到田荷花的样子就像没有隔阂一般,但也没有特别热情,就如同君子之交淡如水,犯不着为你生气,也犯不着恭维你。

    “大姑父,你腿受伤了?”看赵权夹着双腿走路,田荷花随意问了一句。

    赵权立刻电击一样挺直后背,磕磕巴巴的答道:“没事,刚有点痒。”

    半晌后,赵权从里屋出来,涨红了脸,看着田荷花欲言又止,踌躇了片刻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花柳败毒丸很贵的,大姑父的私房钱够吗?”田荷花的出声让赵权停住了脚步。

    瘦弱的身子突然抖的像秋风里的落叶,哽咽着声音说道:“荷花,以前是姑父不对,这事你可千万不能和你大姑讲。”

    “果真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偷欢固然刺激,可是后果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放心吧,为了赵轩我不会告诉大姑的。”田荷花顿了一顿,“红月楼以后别去了。”

    赵权大惊失色,“你怎么都知道?”

    “光光之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田荷花每念一句,赵权的脸色便苍白一分。

    “你知道这是谁告诉我的吗?”田荷花目光逼视着赵权,在他冷汗涔涔的面容下,清晰的字眼吐出,“赵轩。”

    赵权摇晃了俩下身子,几乎站不住脚,脑袋里面嗡嗡作响,“你早知道了?”

    “不是我好心替你瞒着,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要是那时候和你说这事,你绝对是死不承认,然后倒打一耙,说我污蔑你,扯一堆之乎者也。”

    赵权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苏大夫说几颗药丸?”田荷花从架子上拿下瓷瓶问道。

    “三颗,他说不严重。”赵权哆嗦着手指,接不稳田荷花给的药丸。

    “我现在身上只带了二十两,剩下的十两过俩天再给行吗?先赊着,俩天后我一定会送来的。”见田荷花点头,赵权松了一口气,而后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万万不能让你大姑知道了。”

    纸终究包不住火,赵权偷偷向别人借钱时被田元春当场抓包,田元春虎眼一瞪,威逼利诱,赵权抵死不招,他知道被田元春发现他得花柳病的后果,不死也得脱层皮,无奈之下,只好说自己在外赌博输了钱,田元春发了好大一通火,这也让赵权坚信了绝对要瞒着田元春。

    俩日后,赵权兜里揣着东拼西凑的银子一路上低头不语,脚步急促,路上有人和他打招呼也没顾得上理会,直奔苏山居而来。

    进了门,赵权呼出一口热气,径直走向正坐在药台前看书的田荷花,将钱袋子放在药台上,搓着手掌说道:“荷花,钱我带来了,你给数数。”

    “好啊赵权,胆子大了,竟敢骗老娘了,你们俩个干什么勾搭?”一路偷偷摸摸尾随赵权而来的田元春进门便看到赵权将银子交给田荷花,几个箭步跨了过来,夺过钱袋子,揪着赵权的耳朵大吼。

    赵权龇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的耳朵,唯唯诺诺的讨好道:“真的没什么,没有骗你,我之前赌博输了问荷花借了点银子,这是还她的。”

    田元春气得哼哧哼哧喘着粗气,“你在外面欠了多少屁股债?日子过好了是吧?我看你是皮痒了,回家再收拾你。”

    转头看向田荷花,“大姑父还的钱你也敢要,他赌博你还借他钱,看不得我家好是吧,借了钱还要还,这是侄女该做的事吗?”

    田元春将钱袋子放入怀中,揪着赵权的耳朵骂骂咧咧的出门。

    与急匆匆跑来的李员外撞了个正着,李员外被撞得四脚朝天,仰在地上哎呦哎呦的痛叫着,半天爬不起来。

    田元春结实的手臂扯着李员外的身子,一咬牙将他拎了起来,“李员外,没事吧?”

    李员外揉着腰,甩开了田元春搭在手臂上的双手,斜睨着比他高半个头的田元春哼哼道:“走路不长眼的家伙。”

    田元春皮笑肉不笑,“是是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拽着赵权的手臂朝外走去。

    赵权经过李员外的身边时,一阵药香味飘来,李员外突然眼睛一亮,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难怪火气这么大。”

    那笑声中带着幸灾乐祸和不吐不快。

    “同道中人。”李员外指着赵权文绉绉的舞文弄墨起来,说完后拍着自己的大腿笑得直不起腰来。

    赵权突然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拽了拽田元春,“春子,先回家吧。”

    “什么意思?”田元春狐疑的看着李员外,感觉自己被蒙在鼓里。

    “别装了,看到没有?”李员外指了指自己脸上红红的巴掌印,嘲讽道,“你对你相公可真是手下留情。”

    看到赵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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