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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威武-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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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好似百花盛开,一瞬,好似春归大地。

有绚丽的颜色,在墙壁上绽放,一朵朵开出,都是和幸福有关的花朵。

有温热的液体,在眼眶中徘徊,他长长的睫毛,几分湿润,迫不及待的转过身,将那娇小的身子,纳入怀中,不住的轻吻她的发心。

失而复得是怎样一种心态,他以前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要珍惜的东西,现在,他明白了。

亲吻她的额头,他带着而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

薄唇自她光洁的额头往下,呼吸急促的划过她睫毛,划过她鼻子,最后,唇齿相依。

顺其自然,是枫红鸾给这段感情想到的最完美的出路,现在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着泓炎。

他的小心翼翼,他的左右为难,他的低声下去,他的恳求,他的无助,他的窘迫,这些就好像冬日的火把,一点点融化了她的心。

她没有办法,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来对泓炎心硬。

从头开始,没有了大将军这个威胁,一切就都可以从头开始。

她会做到的,上天既然让她重获一世,这一世,一定不可能还会重复上一世的悲惨。

那些恶人,那些荆棘,那些阻挡她获得幸福的所有障碍,她会重新燃起斗志,全部除掉,统统扫干净。

没有人能阻碍她的幸福。

她不会再让这辈子惨淡结局。

*

尹府,何吉祥同尹天高的关系,算是彻底到了冰点。

尹天高开始夜不归宿,放纵他最后一段时光。

因为大夫已经说了,他因为多番折腾,纵欲过度,加上牢狱之中没有吃药调理,如今寿命,罪过不过五月,怕是只能熬过这个冬天。

没有多久可活了,他索性彻底放纵了。

晋王府是因为皇上的命令,才夜夜笙歌,歌舞升平。

而尹府,却是尹天高自己,日日带着舞姬歌女回家,不分昼夜的淫乐,甚至有时候,当着何吉祥的面,他就同那些舞姬歌女厮混在一起,淫秽不堪入目,完全不顾虑何吉祥是个孕妇。

也是,他有什么好顾虑。

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那日公堂上自从知道了尹天高有花柳症,何吉祥惶惶不安,回家后同尹天高大吵一架。

不想尹天高居然说了一个叫她震惊到几日几夜都反应不过来的事实。

她腹中的孩子,根本不是尹天高的。

尹天高和兰香偷情不假,他本不想害人,只想聊度余生,却不想何吉祥居然会给他下催情剂,害他无法自控,失去理智,强要了正要路过的兰香。

出入风月场所众多,他自然知道自己性情不受控制是因为被人下药,他没想到何吉祥如此饥渴,居然不惜给他下药。

思虑了半夜,他知道如果不同何吉祥圆房,肯定会引何吉祥怀疑,毕竟他中了催情剂。

所以他才想了个一石二鸟之计,让自己的心腹摸黑上了何吉祥的床。

所谓一石二鸟之计。

既让何吉祥不生疑虑,

又可以——

*

“尹天高,你若是再带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我就把腹中的孩子打掉,我让你绝后。”

闻着整个房间的污秽气息,何吉祥几乎要疯掉,那些女人的肚兜,亵裤散落一地。

对于大家闺秀出生的她来说,这些东西,简直是颠覆了她的道德观念。

她觉得恶心,她几乎要奔溃。

这几天,尹天高更是变本加厉,终日和女子厮混,看着这些女人睡她的床,甚至穿她的衣服,用她的首饰,何吉祥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不断起来,这个尹府,脏的一套糊涂,到处都是毒,连空气都混浊的她不敢呼吸。

每天都拿帕子捂着口鼻,她生怕多呼吸一口,都会被染上那种恶症。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对我唯一的价值,就是肚子里这个‘我的孩子’,你尽管打掉。何吉祥,我和你说过,就算你把孩子打掉,我也有办法,让你给我生一个!”

“你卑鄙!”何吉祥狠狠的咒骂,气急败坏。

她知道,他是真的有法子,就像是他有法子瞒天过海,让她给他“怀孩子”。

在她亲耳听到尹天高告诉她所有真相,告诉她他是怎么找兰香解春要之毒,告诉她他是怎么设计心腹爬上何吉祥的床夜夜同何吉祥狂欢的时候,何吉祥就知道尹天高,比她看到的可怕太多。

尹天高要一个孩子继后。

他根本不介意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他只介意外人认不认为孩子是她的。

——题外话——

废话两句,呼,休息了一天半,人都懒了,以后每天下午这个点更新,上午更我总是手忙脚乱的。从3点开始到5点,日更1万

334

尹天高要一个孩子继后。

他根本不介意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他只介意外人认不认为孩子是她的。

他做到了,他将计就计,设计了何吉祥,让何吉祥怀上了一个健康的孩子。

如今谁都知道这个孩子必定是尹天高的,一旦何吉祥将腹中孩子的来历公之于众,毁的不单是尹天高,更是她自己。

而她几度威胁他要打掉孩子,他满不在乎的给过她一个回答:“随便,你出不了尹府,就算孩子掉了,别人也不知道,十月怀胎后,我会让人抱个孩子来,说是你生的,反正你肚子里的,也不是我的。”

她恨,她恨尹天高的人面兽心。

而真正恨的,是枫红鸾。

她都不知道的事情,枫红鸾却知道,她笃定,枫红鸾不仅知道,而且肯定是早知道了。

早到,她出嫁之前。

以为枫红鸾是真好心,给她介绍这样一门求之不得的姻缘。

现在她明白了,枫红鸾的目的,从头到尾只有一个,毁了她。

那种蚀骨的恨,充斥了她的心,她不会让枫红鸾得逞,绝对不会。

她不闹了,安安静静,她知道,只要她乖乖的把孩子生下来,尹天高留下的一切都是她。

虽然尹天高留下的一切依旧让她无法和枫红鸾抗衡,可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终究有一日,这个仇,她会报。

尹天高这几日,似乎也收敛了许多,他的收敛,却并不是因为他痛思己过,而是他的身子,彻底垮塌了。

何吉祥偷偷听到大夫说了,他已经病入膏肓,最多不过数月的生命。

他身上开始发水泡,浓稠的液体,沾满了全身,发出一股腐烂霉臭的气味,熏的人干呕到酸水都要呕出来。

何吉祥不想靠近他,她离他远远的,特地搬到清冷的后院去住。

尹天高对她来说,太肮脏了,太可怕了,那脓液遍布的皮肤,那腥臭腐败的身子,对她来说,就像是魔鬼一样,看一眼,都心悸。

搬到后院,她同尹天高,彻底算是划清了界限。

她会乖乖生下孩子,免得尹家“绝后”,更免得尹天高纠缠不休。

这日的午后,阳光甚好,她坐在庭院之中,晒着太阳。

心情的积郁,即便是遇见这样的好天气,身子也是寒冷若霜。

她的命运,已经被枫红鸾摆布的生不如死了。

枫红鸾的心狠手辣,枫红鸾的步步为营,都让她恐惧。

她恨她,怕她,愤怒,恐惧在心底交结,日日折磨的她睡不着。

午夜梦回,甚至还能梦见凌澈葬身火海的惨况,而枫红鸾,则在梦中肆无忌惮的笑,笑容的嗜血,宛若地狱罗刹。

她身子梦到母亲的死,也是枫红鸾亲手所为。

这些梦,惊扰的她日日不得安眠,形容憔悴。

难道阳光璀璨,她让丫鬟搬了椅子,在院子里小憩,补眠。

忽然,听到身边丫鬟惨叫一声,她吓的睁开了眼睛,却看到院落里,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黑衣斗篷,黑靴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深褐色是眼眸,没有情绪的看着她。

而她身边的丫鬟,正直挺挺的躺在地板上,纹丝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她惊惧,闻到了危险的气息,身子往后踉跄了几步,左右看,才找到一截枯枝,双手紧握,抵在胸前,她怕的双腿瑟瑟发抖。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那人并无声息,而是静静的看着她。

却正是因为他一言不发,才更让何吉祥恐惧,大白日的,这个黑衣人居然可以进入尹府,如入无人之境地,而且白天打扮成这个样子,他是行凶吗?

是枫红鸾派来杀了她的吗?

枫红鸾,尽这么容不下她。

她的恐惧达到了顶点,双腿不住颤抖,只能依靠着门扉才能勉强站稳。

那黑衣人,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褐色的眸子,看了她良久,终于冷笑了一声,足下轻点,飞檐走壁而去。

走了,那人居然就这样走了,什么都没做,只是打晕了她的婢女而已。

“到底是谁!”她惊恐未定,却疑惑更多,这个人好奇怪,难道是什么江湖杀手,认错人走错门了,所以走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最后一声冷笑,所为何事?

何吉祥不敢放松警惕,依旧是一副防范的模样抱着枯枝,看着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满目紧张。

半个时辰后,终于她确定了,那个人大约是找错人了,不会回来了。

地上的丫鬟,也渐渐醒过来,揉着肩膀痛楚的倒抽冷气。

“夫人,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你去请护院过来。”

“夫人,我好痛。”

“去!”

歇斯底里一声尖叫,可见她心底的恐惧。

丫鬟不敢再多问,一瘸一拐抱着肩膀朝着前院去,而何吉祥则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房门,死死的插上门闩,然后是所有的窗户,做好一切后,她才安心下来。

却依旧是防伪的拿起一把匕首,缩在床上,有如惊弓之鸟,外头的风吹草动,都吓的她不敢动弹。

这日惊魂,虽然可能是杀手找错了仇家,但是却让何吉祥意识到一个事实,就算是无缘无故,都有可能丢了性命,更被说被人蓄意筹谋,想要取她性命。

聪明如她,已经明白了枫红鸾好心给她介绍美满姻缘的原因,大约是想让她染上花柳病,痛楚不堪。

如若枫红鸾看不到她想要看到的结果,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枫红鸾会动手,她也不想坐以待毙。

尹天高是靠不住的,但是她心里,还有一个可以靠的人?

335 韩慧卿

泓康定三年九月二十三。

翰林院学士韩慧卿,发现了被困在树上的太子殿下,救驾有功,太子钦点了他侍读。

太子自小就要学习四书五经治国之道,虽说是皇家贵子,但毕竟是小孩子,所以难免就会淘气、顽皮,这就有辱斯文,按礼是要受到责罚的。

但是贵为太子,太傅自然不能责罚他,甚至连批评也是大不敬之罪。

为此,历朝历代,太傅为了警醒太子,往往会训斥太子侍读,这便也决定了太子侍读的身份,不可太高贵,却也不能太卑贱。

若然太高贵,世子贝子之类,太傅也不敢责罚。

若然太低贱,太监书童之类,就算是太傅责罚太子也不会多心疼。

素来太子侍读的挑选,多为太子信得过并且疼惜的人。

而韩慧卿此次救驾有功,太子钦点其为侍读,可见太子对他倚重。

太子虽然年幼,但真更因为年幼,才更好教化,孩童往往最是容易对周围的人事物产生依赖。

韩慧卿只要稍微加以诱导,太子就会全心向着韩慧卿。

这几日,太子正在学诗,那些平平仄仄,仄仄平平让太子甚为讨厌,本就是小儿心性,爱玩的年纪,哪里肯静下心来学这些古董的玩意。

太傅都拿太子没有办法,可韩慧卿教了太子一个聪明的读书法子,不过是民间的小伎俩,能让人将背诵当做一件好玩的乐趣事儿。

韩慧卿在宣纸上绘了一个字盘,横七格,树七格方形。

然后择了几首七律,巧妙的在那横树七格的字盘中之点缀了几个字眼,叫太子把所有的七律背熟,然后按着他额外写的横一,横二等的提示,填完整那个字盘。

太子玩的不亦乐乎,每填写出一个字盘,都能兴高采烈上半天。

这可比枯燥的背诵来有趣味多了。

而韩慧卿显然也是费劲了心思,能够让横竖都成诗句,当真是不容易,他为此几乎都泛滥了宫中典藏的多有诗集。

他的用心良苦,太傅都啧啧称赞,皇上过来巡视太子学问的时候,对太子的进步也甚是吃惊,为此,特地擢升了韩慧卿为太子少傅,太子侍读,不过是个无品无阶的职位。

一切高贵低贱,只凭太子喜欢。

而太子少傅可就不同了。

太子少傅,虽然是辅佐太子宫官,但是正二品的地位,却是多少人垂涎也得不到。

掌佐天子,理阴阳,经邦弘化,其职至重,一旦太子登基,根基不稳,用人唯亲,肯定先从身边的人开始拔擢,太傅,少傅等,第一得道升天之位。

韩慧卿可谓是平步青云,年纪轻轻就升任少傅,虽只是个伺候太子读书的,并不参政也没有实权,但是只要他能蛊惑太子的心,熬到太子登基,那前景,无量也。

韩慧卿也没想到自己有这个福气,他想,这大约是亡夫的保佑,也有可能,是那死去的姐姐要他帮她调教下女儿。

毒汤的仇,他必报,但是先在作为太子少傅,是要教育太子的,他德行不敢有亏,凡事君是小心翼翼。

做了太子少傅,自然要体面,皇上把前任少傅的宅邸赐给了他,前任少傅,现在已经官拜丞相了,搬进丞相曾经的宅邸,他自然是满心欢喜,这是个好兆头。

可让他不太开心的是,最近收到一封信,他看似平静的生活,却被这封信给搅乱了。

信是何吉祥寄过来的,何吉祥信中说了枫红鸾已经知道他识破了牛骨汤有毒没有喝这件事。

原本没有什么,他反正不用再依赖枫府,他有太子这个靠山,用不上和枫红鸾虚与委蛇。

可何吉祥信中还说了,枫红鸾不折手段,已经害死了无数人,接下来,恐怕是她和他了。

这,韩慧卿不得不防。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前车之鉴点滴在心。

想那牛骨汤,若然不是何吉祥通风报信,现在哪里来太傅韩慧卿,恐怕他早就给枫红鸾毒死了去。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他姐姐仁慈纯爱,他怎么也想不到,生出个女儿来,心思如此恶毒。

他如今反倒不怎么痛恨枫城当年的羞辱了,毕竟他生病期间,枫城的照顾几乎无微不至,他并非无心之人,能走到这天,也全靠枫城暗中给他打通处处关节。

若然他针锋相对,恐怕外人手他忘恩负义,但是枫红鸾,那恨那仇,岂能忘。

将信死死的捏在手心里,一抹娇俏的身影小心翼翼的靠近。

“舅老爷,怎么了?”

是含香,毕竟也是他第一个女人,在他身子羸弱期间,含香不离不弃,而且她从来不要求名分,韩慧卿就喜欢这样知足安分的女人,不用操心,又能暖床。

而且在床上,含香技巧,是越发的娴熟,青楼管子他不回去,那肮脏的地方,侮了他的名誉。

要女人,身边的大把是,含香是,这府邸上任何一个丫鬟都是,包括……

看着手里的心,他嘴角邪肆的一笑。

“含香,女人怀孕之后,会有什么变化?”

含香娇羞的低下头:“舅老爷怎么问这么,奴婢又没怀孕过。”

隔着衣衫,大白日的,韩慧卿的手直接摄住了含香的柔软:“我听说,会有奶,是真的吗?”

含香大羞,面色白里透红,虽然算不得好看,却清秀的别有一番风味。

“舅老爷好坏,被人看到的了。”

“你怕丫,我既然把你从枫府要过来,谁也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了,小东西,搬新家,今天晚上,我想要玩点刺激的?

336 诋毁泓炎

韩慧卿一把搂过含香的腰肢,将他压在桌上,大掌,顺着她的领口往里,肆意摸索:“今天晚上,把翠儿也叫进来,如何?”

含香眼底分明一分酸意,可什么也没说,只娇嗔一句:“舅老爷好坏。”

“呵呵,我就是坏,你们谁先怀上我的孩子,我就娶谁做妾。”

含香眼底一抹光,可那抹光很暗淡下去:“舅老爷知道我不可能。”

“小东西,你赶紧长大不久有可能了!”说完,低头吻住了含香娇嫩的唇。

含香葵水来晚,如今已经十七八了,破了处子之身,成了女人,可事实上她还是个孩子,胸脯平平,而月事也从来没来过。

不然以韩慧卿那般“宠爱”她的方式,她腹中早就种韩慧卿的种子了。

心里头发酸,翠儿是个大姑娘了,恐怕经不住舅老爷三四次宠爱,就会有孩子,到时候,舅老爷眼中,哪里还会有她。

她推了推韩慧卿,撒娇起来:“不要吗?奴婢听说翠儿的脚臭,不然莲儿好吗?”

“我没有娈童癖,莲儿才十一岁,不过既然小东西你想让我尝鲜儿,我又怎么能拒绝。”

韩慧卿淫笑一声,身子压向了含香,可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倾城倾国之姿,妖娆婀娜身段,如今身怀六甲,该是别有风味吧!

自从给含香开苞后,他玩弄过太多女人,这孕妇的滋味,他还没尝过。

而且,何吉祥,从一开始,就在他的预算之中,这个女人,他一定要得到,不是出于爱,而是一种作为男人,征服的感。

*

有木名丹桂,四时香馥馥。花团夜雪明,叶翦春云绿。

后院移植来的两株丹桂,是泓炎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宝贝,香气浓郁的不似一般丹桂,芬芳馥郁。

风乍起,即便是站的老远,也被熏的一头一脸的香气。

同泓炎,算是言归于好,过往种种,就好比是白云苍狗,都随风逝去。

枫红鸾不想去追究太多, 她只知道珍惜眼前人。

凌澈伤她害她,泓炎却爱她疼她。

她虽然因为肖云业的事情伤怀,因为皇室对大将军的纵容心痛,但是她还是能辨是非,她设身处地想过,若然是她,如果说为了枫府,要么牺牲泓炎,要么牺牲六儿,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六儿。

虽说放下前尘往事重归于好,可是和泓炎之间却总有一层看不到却分明存在着的屏障。

他依旧疼她上天,宠她入地,最好的,最美的总是给她。

可看着她的眼神,再也不似往常那样,笑的那般没有杂质的温柔。

他的眼底里多了一些东西,一些枫红鸾捉摸不透,想去触碰,他却又小心回避的东西。

他有心事了,以前的泓炎,无忧无虑像个大孩子。

现在的泓炎,脸上极少能看到那种纯粹的笑容。

枫红鸾问过,问他是不是朝中琐事缠身,还是皇上说了做了什么,他只是避而不答,叫她安心,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她是不会信的,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皇上能发病了一样天天往他们府上送歌姬舞女。

他是想要麻痹泓炎呢,还是彻底毁了泓炎?

这日午后,清空万里,秋日京城,天气最是好,不冷不热,花香袅袅,也不似春天,整日的细雨米菲。

泓炎没去上朝,事实上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去上朝了,在院子里,他命人摆了椅子,同枫红鸾沐浴着阳光,吹风下棋。

“将军!”他似乎心不在焉,连续三场,都被枫红鸾杀的片甲不留。

他无奈的笑笑:“又输了。”

枫红鸾却撤回了棋子:“让你一步吧,你这局,还有转换的余地,总是赢,也无趣。”

他却从把她的马,重新按在了逼死他的地方,道:“君子不悔。”

她笑了。

“下个棋你还和我君子小人的,你女人要返回,这马我不这么下了。”

她说着把马放回原处,又退了一步:“是我悔,不是你悔。”

他笑:“你就这么想要我赢?”

目光忽然的深邃,让枫红鸾微怔了一下。

“如果你想赢,我就让你赢,但是如果你不想赢,我也不强迫你,免得你觉得我让你了。”

她故意这么说,想从他眼中看出什么情绪。

他却温柔一笑,揉乱了棋局。

“本就是你让我,我可不想传出去,被人笑话。”

没有,他没有透露半分可疑的情绪,可越发是这样,枫红鸾越发觉得他心里有事。

“今日倒是悠闲,皇上终于开明,知道你还是个吃喝玩乐的逍遥王爷,不该派事情让你做,不过家里那堆,有空你也要同皇上皇上说说,就算想毁你名声,也不必要这样大张旗鼓。”

他一怔。

“你多想了,红鸾。”

枫红鸾冷笑一声:“我倒是希望我多想了。”

“下棋吧下棋,这局我一定赢。”他似乎避开话题。

枫红鸾却想同他开诚布公谈一次。

她没有动,看着泓炎重新摆阵,她目光深邃的落在泓炎看似悠闲的脸上,徐徐开口:“泓炎,就算不出去,我也知道外面的人现在怎么说你,你可以不在意,但是我在意。”

“红鸾!”

“皇上是你兄长,却日日让这些莺莺燕燕来家中,他分明知道,你这些年为他做了多少,不惜自毁名声,而他现在,却是真正的坐实你淫秽放浪的恶名,你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不允许任何你诋毁你。”

泓炎不说话了。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皇上是故意做出这一幕幕,毁他名声的不是吗?

这是很残忍的事情,就像是上一世的枫红鸾知道自己深爱的男人和姐姐联手对付自己时候,那种心情一样。

差只差在,泓炎没有经历过烈火灼身,家破人亡痛不欲生的滋味,而她,却经历了。

她怕泓炎成为第二个自己,事实上她活在报仇和黑暗之中,一点也不活。

他不喜欢泓炎经历她所经历的痛楚,背叛,伤心欲绝,和五脏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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