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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刺股-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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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宋天天来到这个世界,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真真正正第一次,就连她降生的时候,这个名义上的外婆都没来看过一眼。
  她冲着梁婉,露出她最纯真可爱的笑容。
  梁婉的视线扫过她,落在那缩在床角的另一个小团身上。
  “就是这个?”梁婉问。
  跪在她脚旁的一个宫女开口称是。
  宋天天这才明白她的外婆到底是被哪股风给招来见她这第一面了。
  
  梁婉走近两步,居高临下审视着。
  “太皇太后……”一个宫女壮着胆子询问,“该如何处置?”
  半晌,梁婉才回到,“随意便是,还怕他能翻出什么大浪不成?”说罢便转身向回走去,临出门前又停下脚步,转过头,视线再度从宋天天身上一扫而过,冷眼盯着白南之,扬声道,“不过是个姓白的杂种。”
  宋天天瞪着她的背影,暗骂道:死老太婆。
  死老太婆临走前的那最后一句话,显然不是白说的,那句话对宫女们有立竿见影的鼓励效果。
  死老太婆前脚刚走,后脚就有放肆的宫女冲着床边的娃娃骂道,“小杂种!”
  
  宋天天爬到床边,看着白南之。
  有关他的身世,她只从只言片语中猜到了一点,从未想过要问个清楚——总之,肯定是个在这宫中很招人厌恶的身世。
  阿花将她抱到地上,皱了皱眉道,“把那小子扔远点,别又脏了小祖宗。”
  话音还没落,便有人抓着白南之的胳膊往一旁拽,动作好不粗鲁。
  白南之一直低垂着眼,面无表情,一声不吭,任人摆布。
  经过半日的相处,宋天天知道他并非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根本不像他偶尔所表现出的那么冷漠。
  但是现在他又露着这种神情……昨日宫女们在那叽叽喳喳时,他就是这样,冰冷,淡漠,高高在上,仿佛四遭所发生的事情全不关己。
  宋天天突然体会到:那其实是一种不由分说的倔强。
  登时,她母爱泛滥了。
  
  他还只不过是这么小一个娃娃,凭什么都欺负他?
  她哇哇朝着白南之爬了过去,将他扑在怀里,冲着身旁每一个大人呲牙咧嘴。
  谁敢将他从她身旁带走,她就咬谁!
                      
作者有话要说:  咱存稿只剩一章了
  存稿神马的,果然是浮云……扭脸………………




☆、老小夫子

  宋天天将白南之攥在手心里,一直攥了三年。
  其间她偶尔也会自问:这个娃娃虽然现在是个娃娃,但他是一个当过神仙的娃娃,真的会需要她这么关照?
  但是啊,这母爱一泛滥,她就无法自控了。
  某天夜里,白南之也趁着其他人全部睡着时问过一句,“你总这样自顾自地拉着我,何必呢?”
  当时宋天天还未睡熟,半睡半醒之间将脸蛋在他耳朵上蹭了蹭,含含糊糊道,“怎么……难道你不乐意?”
  他沉默许久未答。
  宋天天又当他是默认了,呵呵将脑袋挤进他的脖子里,捏了捏他的小爪,“你情我愿,不就结了?”随后便打起了小呼,但仍在不安稳地动弹。
  白南之颇为无奈,扭头看了看她,又将小棉被向上拉了拉,帮她攒好被角,在她背后轻拍着,哄着她安睡。
  
  而后,白南之老实向宋天天摊过一次牌,“有些恨,我放不下。”随后又道,“所以很抱歉,你的好意,我没法全领。”
  宋天天嘟着嘴,“哪些恨?”
  白南之困扰地看着她,“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又不记得。”
  “我都不记得了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拿来恨我?”宋天天越发不乐意。
  白南之无语望天,“你还知道我恨你?”
  他恨叶泉,恨到了骨子里,现在叶泉的魂就在眼前这个小小丫头体内……虽然这事对宋天天而言确实有点冤枉,但他是真放不下。
  “虽然我没法领你的好意,但是现在我被贬下凡来,多少需要将功补过。”他最后道,“如果我俩好好合作,和谐共处一辈子,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宋天天当即咧开嘴笑了:虽然他说是只为了合作共处一辈子,但是有一辈子的时间,什么是不可能的?
  
  她这无比幸福的好日子,在两人四周岁的那一年,总算是到了头。
  梁婉给她请了个讲学的老夫子,每天清晨她得去听夫子讲课,下午还得在书房完成夫子布置的作业。
  “刚四岁,居然就要被拉着上课。”宋天天暗自嘀咕,“太没人性了。”
  但是她还是决定要老老实实听从指令,乖乖巧巧地冲着老夫子装傻充愣。
  要知道,为了这事,梁婉可特地人生第二次来见了她这个孙女,这个面子不能不卖。
  
  结果,才刚第一天,宋天天就哭着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
  她对着一直拽在身旁的白南之,泪眼汪汪,“没人性,真真是没人性!四岁开始上课也就罢了,得整整听那老头啰嗦了一整上午也就罢了,他居然要我把这一段抄上十遍,十遍啊!”
  她边哭诉,边将自己刚抄好的一段文抖给他看。
  文段其实不长,只不过宋天天这个四岁小娃的手握着毛笔,写得颇为艰辛,短短几句话上覆了好些个墨团。
  “我现在太怀恋铅笔钢笔还有圆珠笔了……”宋天天继续哭诉,“而且,十遍,十遍啊,为什么得是十遍?明明抄一遍就能倒背如流了!”
  白南之接过她手上的纸,翻来覆去看了一遍,问道,“真能背了?”
  宋天天含泪点头。
  随即,白南之便踮着脚,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扔给她,“抓紧点时间,把这本看完。”
  宋天天瞅着那厚厚一本书,脸霎时青了,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眨了眨眼,一会儿眼泪便溢满了眼眶,眼看就要吧嗒吧嗒落到地上。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白南之转身,抽出另一张纸铺在桌面,研墨,提笔,沉吟片刻后落笔,唰唰唰,将宋天天那一手鸡抓字模仿得惟妙惟肖。
  默写完第一遍,待墨迹晾干,他提起纸,悬在宋天天面前,瞟了她手中书本一眼,笑问道,“看不看?”
  宋天天立马将眼泪给憋回了眼眶,乖乖将手中书本摆正。
  书皮上赫然印着四个大字——《老子兵法》。
  “噗……哈哈哈哈!”
  白南之此时正打算将手中纸张摆回桌面,被她这突然一吓,险些将那张纸给撕成两半。
  “哎哟喂,可笑死我了。”宋天天按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知道吗,我们那有本书,叫《孙子兵法》,哈哈哈哈哈!”
  “我知道。”白南之抽了抽嘴角,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
  宋天天瞧见他这神色,想要收敛笑意,却硬是憋不住,只能顶着一脸怪异的神情问道,“咦,难道你不觉得好笑?”
  “……看书去。”
  
  自从有了白南之捉刀,宋天天的生活又幸福了好些时日。
  乐极总容易生悲,这日,她又向他哭诉,“夫子今天考我背诵,我没有背好,他罚我抄五十遍!”
  “我早说过,让你多少还是要背一背。”他撇了撇嘴道,“活该,现世报。”
  说罢,他又铺开纸张,研墨提笔,问道,“是哪一段?”
  宋天天打开书指给他看,待他点头后,喜滋滋地取出《老子兵法》继续看。
  兵书虽然无聊,比起握着毛笔抄书来可好得多了。
  她现在发现,拐到白南之,真是她这两辈子加起来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对了,夫子今天还骂了我。”宋天天又道,“他问,已经教了我这么久,为什么我的字迹还是没有一点进步?”
  白南之的动作一顿,沉吟半晌,思索着要怎样看起来才循序渐进得足够自然,而后再度落笔。
  宋天天越瞧他,就越满意:长得好看,会毛笔字,还愿意替她写作业,人虽然别扭了点,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听话的,无非就是太没幽默感了……
  她哼着曲儿翻着手中的兵书,“上午老夫子,下午小夫子,那老头是死老太婆叫来的,南之呀,你又是为了什么?”
  “你是皇帝,不是文豪。”他道,“皇帝虽然不一定要领兵打仗,但基本的兵法还是得知道的。是我把这个国家的女皇换成了你这模样,总不好让你太丢人现眼。”
  宋天天撇嘴,这个答案很令她伤心。
  “当然,身为一个皇帝,你最应该知道的不是兵法。”白南之说着,又开始思索起来,“权谋,政事,用人之道……你要学的东西,还多得是。”
  宋天天默默听着,他却不再言语。
  她抬起头,瞟见他正瞅着窗外出神。
  
  从周岁时两人相遇开始,白南之就一直喜欢时不时地瞅着窗外出神,而且瞅的永远是朝向东面的窗户。
  当宋天天能自己站着走路时,便曾在无聊时学着白南之的模样,扒在窗台上,瞅着东方看。
  这座皇宫的东面,要说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也就是一个白柱子。
  立于山间,通体雪白,拔地而起,直入云霄。
  乍见这柱子,宋天天也啧啧称奇了许久,但是她始终想不明白,就这么一个柱子,怎么能让人看了整整三年还没看厌?
  有宫女告诉她说,那白柱子名为“天塔”,是象征着这整个宗吾国的神迹。
  那宫女在说那话时,满脸都是信仰与憧憬。
  
  “毕竟是这个国家的象征……其他人也就罢了。”宋天天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那个柱子?严格来说,你又不算是这个国家的人。”就好像宋天天,她的祖国也不在这个世界。
  白南之道,“这就是我的国家。”
  宋天天愣了好一会,还没明白这话中的意味,“什么?”
  “我是在过完了这样一辈子之后,才到的天界。”白南之用拇指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偏头苦笑,“要不你以为,我和叶泉的仇,是怎么结下的?”
  天界的惩罚,很讽刺,直接让他变成了他的过去……这辈子,他是第二次过了。
  
  宋天天瞠目结舌了好半晌。
  她还真没想过这种可能……这么一来,岂不是说,迄今为止在他身上发生过的事情,他已经全部都经历过一次?
  宋天天不由得担忧起来:宫里面几乎所有人都讨厌他,就连梁婉都直接侮辱过他,现在是宋天天把他罩了下来,但是他第一次经历这些的时候……
  宋天天想起来了,还有叶泉。
  在他第一次经历这一切的时候,这个世界没有宋天天,叶泉是活着的。
  但是,刚一忆起白南之提到叶泉时的那种神情,宋天天便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他对叶泉憎恨如斯,总该是有些什么缘由。
  
  “在这宫里,就算再怎么盯着看,也没法看得真切。”宋天天勉强笑道,“我们出宫历险去吧。”
  “出宫历险?”白南之挑眉,“你现在能出得了这宫?别说出宫,只要一开这书房的大门,就能看到一群人在门口等着伺候你。”
  宋天天嘟嘴,“总能想想吧……”
  
  要出宫历险,唯一可想的办法,就是等……等上个好多年,等到宋天天不再是个四岁小娃娃了,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轰开那些人,拉着白南之,爱去哪就去哪。
  四岁的宋天天,是这个国家的女皇,却只是个被关在深宫中的女皇。
  她甚至还没有见过属于她的朝臣——梁婉以她太年幼为由,包揽了所有的政务,连早朝都替她去上。
  但是这种情况不会一直持续下去。
  宋天天想,她绝不会让这种情况持续太久。
  一个四岁的女皇,可以被人关在深宫之中,一个十四岁的女皇,将会取得一部分属于她的权利,一个二十四岁的女皇,将立于这个国家之巅,无人不畏。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主要是过度章吧
  希望大家能耐心看下去,都看到第三章了嘛~
  女主是成长型,后面的内容很丰富=V=




☆、初次离宫

  宋天天到底还是等不及十四岁。
  八年后,在刚刚跨入嘉希十二年的那个冬季,便有一个披着厚厚白绒披风的小小少女,拽着身旁的小小少年,欢欢喜喜蹦跶在了京城的街道上。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她踩在雪地上,朝前蹦了几步,转个圈,伸手接着天下飘下的细小雪花,“这宫外的雪都比宫里好看,风都比宫里的舒服啊!”
  白南之在她身后凉凉道,“小心摔。”
  宋天天被提醒得一阵紧张,忙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又看了看四周,嗯,没冰也没坑,遂呵呵笑道,“放心吧,走个路还能摔,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她这辈子的运气,好着呢!
  “可惜在宫里,总被那个死老太婆压着,一个小小的门官都敢拦着我,我逼问了那么多次‘你到底听谁指令?’,他还是不肯放行。南之呀,还是你厉害,居然能想到直接抽了那家伙的刀架在他脖子上。”宋天天转过身面对着白南之,伸出一只手,学着他当时的神情,斜着眼瞪着一旁,嘴角微翘,扬眉冷笑,缓缓道,“‘抗旨不尊?’——哎呦喂,就这四个字,立马把那家伙的腿都给吓软了!”
  白南之瞧见她这模样,也不禁笑了笑,随即却摇头道,“这事我做得出格了,回宫后,恐怕还不是那么好收拾。”
  “知道出格了,你还那么干?”
  “我那是一时冲动,事后才想到麻烦。”他说着,脸上没有一丝惭愧,慢悠悠继续道,“所以说,冲动是不行的,你遇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宋天天冲着他探头吐舌头,“是是是,反正你出事了也是我兜着。”
  一片雪花恰巧飘进她的脖子里,冰得她一阵激灵。
  白南之伸手将她斗篷上的帽子给摁到她脑袋上,“快走,要是天黑了还不回宫,你想兜都兜不住。”
  
  两人合作至今,已有十一年,一直美满和谐。
  白南之除了会时不时挑几本书逼着宋天天看以外,基本上,十分乖巧听话。
  所以宋天天非常满意。
  至于白南之怎么想,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白南之还是会经常盯着窗外的白柱子出神,偶尔,刚刚从窗外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她时,他眼中依然会留着那种神情,充满着信仰与憧憬。
  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那个让宋天天好奇了多年的白柱子。
  那个据说被所有宗吾国人称之为“天塔”的白柱子,立于皇宫之东的天迹山上,由皇宫步行一个来回需整整一天。
  当然,宋天天不会选择步行,她走进驿站找到一个辛勤营生的车夫,往身上掏了半晌掏出一个最小的碎银子,而后拉着白南之,在车夫呆愣愣地目光下钻进了马车。
  车夫一直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想起要上车驾马,边驾马边千恩万谢。
  “看来下次出门前得多准备点铜板。”宋天天在马车上低声嘀咕。
  
  车行一路,白雪皑皑,到了下车时车夫依旧在千恩万谢,谢得宋天天好不尴尬,忙拉着白南之快快跑路。
  没跑几步,树后面突然钻出来一个人影,将宋天天给撞了个头晕目眩。
  白南之急急在身后扶住宋天天,未及喝问,便听对方一阵叫唤。
  那是一个看上去比他们俩大个三四岁的少年,白白净净,面容清秀,一身衣物虽不华丽显眼,却也能看出价值不菲。
  少年此时正“哎哟,哎呦”着,将自己全身上下看了个遍,然后抬着自己的袖子,指着自己的腰上的一道小口,“你们撞坏了本少的衣裳!”
  宋天天正揉着自己晕晕的脑袋,猛听到这句,抬头一愣,“啥?”
  “本少的衣裳,你们以为很便宜吗?”那个清秀的公子哥儿挑起眉道,“被你撞坏了,得赔。”
  宋天天与白南之两人面面相觑,脉脉无言。
  赔钱,两人倒是不怕,只是不能吃亏赔冤枉钱。这人虽像个公子哥吧,但出来得实在太诡异。
  半晌后,白南之扬声道,“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和家妹私自出门,身上银两不多。公子不妨留下姓名,告与家住何处,过几日一定上门致歉。”
  “过几日?想赖账是吧?”少年弹了弹身上的灰,神色极嚣张,“我们家的门,可不是你们想上就能上的……也不怕告诉你们,我爹,就是当朝付相公!”
  白南之望宋天天,宋天天望天。
  当朝,确实是有一个姓付的宰相,似乎还很受梁婉梁死老太婆重用。
  宋天天没怎么见过这个付相公,付相公家的夫人却常会入宫同她相陪,至于付相公家的小公子,最近刚刚长了几颗小乳牙,咬起人来痒痒的,煞是可爱。
  
  白南之又看了一眼那个少年,微笑起来,“既是如此,我们过几日一定会上宰相府中致歉。”
  少年一听这话,急了,“还真想赖账?不行,现在就赔!”说着就伸手朝宋天天抓去,“没带够的银子就算了,现在有多少就赔多少吧。”
  白南之捉住少年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将对方那胳膊稍稍往上那么一带,只听“嘎嚓”一声脆响,随后便是一阵惊天惨叫。
  少年白着脸,哀嚎连连,死命将手往回逮,哪想白南之的力道虽不大,却又稳又准又狠,竟然硬是让人挣脱不开。
  于是,少年也顾不得以大欺小了,咬牙抬脚踹了过去,结果被白南之逮着空隙,横脚那么一扫,轻易将他掀倒在地。
  “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大哥!”少年终于发现:眼前这个小鬼头,竟然是个高手。
  宋天天看了一番好戏,又感慨了一下她的南之真是帅气,随后笑道,“还敢不敢?”
  “不敢了,绝对不敢了,大姐,你相信我啊大姐!”少年就差没哭了。
  白南之松手,“滚!”
  少年忙不迭收回胳膊,一溜烟朝着山上跑去。
  “没伤着吧?”白南之回头问。
  宋天天笑着拍了拍腰上,“放心吧,没事。”
  她这一拍,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又在腰上细细一摸,良久,默默抬起头,低声道,“南之呀,我发现了一个坏消息。”
  “什么?”
  “我们的银子……全没了。”
  “……”
  
  “追!”白南之一声令下,两人奔腾于山间。
  山上的雪积得很厚,一堆树枝一碰就哗啦啦地往下掉雪,难走得很,只是那些遗留在雪地上的脚印,诱着他们不得不深入山林。
  没办法啊,两人的钱全在宋天天身上,不找回来,回去的时候都没法坐车!
  如此,半柱香的时间后,白南之趴在了树干上,“我不行了。”
  宋天天趴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另一颗树干上,喘着粗气,“你不是练过的吗,怎么也怎么快就不行了?”
  白南之虚弱地向后看上一眼,“你什么时候见我练过?”
  “呃……那你刚才……”
  “那叫技巧。”白南之严肃道,“我在天界那么多年,可不是白活的。”
  “……”
  “可惜,我现在被贬下凡来,除了还记着点东西,什么都没了。”白南之深吸一口气,撑起身来,艰难地又走上几步,突然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前方。
  只不过越过了几颗大树,便豁然开朗。
  雪白如玉的巨塔,拔地而起,照亮了整个视野。
  “追着追着,竟然就到了这里。”良久后,白南之摇头苦笑,回头道,“过来!就是这儿。”
  
  “不是说这是个塔吗?”宋天天喘着气,趴在天塔上,沿着边缘挪动,“分明就是个柱子,连个门窗都没。”
  很大的白柱子,又圆又白,二十个人都未必抱得住。
  宋天天摸了摸柱子的外部,感觉像是石英,冰凉凉的,一颗颗雪白的小碎石反射出细碎的光芒,圣洁而璀璨。
  一瞬间,她也被这光芒给深深吸引住,不住抚摸着细碎却平整的柱身,沿着柱身一点一点慢慢地走。
  待到绕道天塔背后,她瞧见某一处下方似乎有点阴影,低头一看,柱身这处竟然有一些凹痕。
  她伸出手一摸,凹痕总有三块,形态各异,却都十分奇特,像是被人特地凿出的凹槽。
  “南之南之,快过来看!”
  宋天天叫唤着,抬头一看,却发现白南之已被挡到了柱子那端。
  她又担心自己再来会找不到这处,只得努了努嘴,掏出随身带着的纸张,踢开脚下的雪,翻找出几颗带色的石子,将白纸映在柱身上,急急描摹着凹槽的形状。
  很快她便描好,照着纸上的图案看了半晌,甚是满意,于是起身绕过柱子,“南之南之,你看我找到了什……”
  宋天天瞅到白南之的身影,只叫唤到一半的声音却被惊回了嗓子里。
  
  白南之正跪在雪地中,朝着那柱子,双手置于身前,额心触到手背,深深跪拜,良久未起。
  真真一个最虔诚的信徒。
  宋天天呆呆看了许久,半晌一声干笑,“这个柱子,真能让你信仰成这样。”
  “信仰?”白南之终于抬头,“不,我所信仰的,并不是这个。”
  他起身,拍拍身上的雪渍,望向身后,“你看,那些是什么?”
  宋天天沿着他的目光望去。
  此处地势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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