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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媳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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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去收拾,冷知秋推开窗对他道:“你进来,我有事和你商量,是天赐表舅母的事。”

你进来……

有的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农历二三月,正是人间芳菲吐露的时节,入夜灯火,炊烟正浓。

项宝贵仰头看看夜空邈邈,孑然一袭月白长袍在风中辗转如流水,青丝轻舞。

他没有转身,更没有进屋,只问:“娘子可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071 商量事,也商量点别的

冷知秋扶着窗台默然凝视他的背影,倒不急着说救惠敏出钱府的事了,反而幽幽的低吟:“似烟轻,禅心佛性,春花怕赋,秋月怕吟……”

她看到他的身影轻轻晃动了一下。2

所以,他是听得懂的?

“夫君,我倒觉得,观自在,应一切由心。”她接着道:“我爹爹说的固然有道理,你母亲说的也未尝不是事实,说什么不合适,你我还不是从天各一方到拜堂成亲?这大约就是缘分,你又何必真的刻意回避?”

项宝贵嘻嘻而笑,垂头踩着自己的影子。“娘子你说话就是动听,可惜为夫是个莽汉,听不懂。不过若要说缘分,你不觉得我们缘深而交浅吗?你了解我几分?你知道我又是怎么看你的吗?”

冷知秋一怔。

“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女子,一个我想要行禽兽之欲的弱女子。”

说着他仰天一声长笑。

这笑声和话语像长了黑色的翅膀,他倏然转身,一脸邪魅的缓步走向冷知秋。

滑稽的是,他这边恶形恶状,冷知秋却不懂什么是“禽兽之欲”,只困惑的问:“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何又对我好?既然对我好,为何又连这门也不敢进?”

项宝贵一把扶在窗台上,有些沮丧的垂下头去,她不怕他,她该死的一点觉悟都没有……

“唉,我说过,对你好是我欠你的。”

“我们谁也不欠谁,当初就说明白了的。”冷知秋不悦之极,啪嗒在他面前关上了窗。

隔着碧纱,她淡淡道:“你不进来,我就出去和你说也罢。钱府的事,我想兵行险招。”

听到她细碎的脚步声轻浅的移动,项宝贵一阵气血翻腾,捶了一下窗台,闪身就进门,二人撞见,四目相对,火烛摇摇。夹答列晓

望着那天真无邪、闲闲淡淡的模样,他咬牙切齿。

“你要怎样兵行险招?”

“钱多多就是看惠敏表舅母对项家重要,才揪空子捏住不放。”冷知秋说着,就近坐到一把椅子上。

项宝贵默默望着她,想想还是叹口气去倒茶,放在她手边。

“这次去钱府,钱多多是不是吓唬你们了?”他问。

“嗯。”冷知秋想起惠敏那凄惨的样子,就心有余悸,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忍不住攥紧了项宝贵的一只袖子,恨恨道:“若我有你这样的本事,当时就想打死了那姓钱的畜生,他真是太坏了!”

“哈,原来你也有冲动的时候。”项宝贵抬手就刮她鼻子,调侃的笑,“女侠,要不要我教你武术?”

冷知秋脸上飞红,懊恼的捂住鼻子。“你怎么老喜欢刮我鼻子?”

“不然刮哪里?”项宝贵的目光逡巡在她身上。

突然之间,两人都极不自在,坐的坐不安稳,站的几次忍不住想弯下腰去做点什么事情出来。

“咳,你莫打岔,刚才说什么?”冷知秋松开项宝贵的袖子,端起茶来喝。

“你说你想杀了钱多多。”

冷知秋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心说,哪敢真的杀人,只是太气愤罢了。

项宝贵瞧着她勾唇笑笑,退后一步,将立在一旁的一盏灯剃亮了些,罩上红纱灯罩。风渐渐大了,门开着,所以烛火有些摇晃。

“相公,我是这么想的……”冷知秋如此这般的说了一个计策。

项宝贵默默听着,最后点头道:“既然是兵行险招,那就一定要够‘险’,否则钱多多不会上当的。你这想法也不要对我爹娘说了,他们都太实诚,不是会演戏的人。人,我会去找过来,天赐表舅那边,我也会替你吩咐清楚。不过——”

“嗯?”冷知秋抬眸。

“你以后尽量避开钱多多,还有知府胡一图的夫人,你也要小心。”

“胡夫人 ?'…fsktxt'她怎么了?”

钱多多自然是要避之唯恐不及,那个人多看一眼都是恶心。但冷知秋不明白项宝贵为何特意提胡夫人。

“钱家十分产业里,有三分是胡夫人名下的,这个做得极隐蔽。总之,钱多多若是对你起什么歪心,胡一图那个贪财又长舌的女人一定会帮他,你小心防备着准没错,尤其……你爹正在胡府做西席。”项宝贵皱眉道。

冷知秋听得背后一阵凉飕飕,世道是如此诡谲阴暗。

项宝贵看她脸色不太好,走过去抬手捧起她尖尖的下颌,目光如羽毛般轻抚过,“昨日,本想阻止你抛头露面,你既然不怕,我才成全你。知秋,虽然你看上去真的不堪一丝风吹雨打,但我私心里还是希望,你会慢慢成长,有一天,也许能够和我……”

他没说下去,捏住她下颌的手指轻轻颤抖,腰一点点弯折,头一点点低垂。

“知秋啊,再怎么呵护、捧在手心,也会不小心摔了的——所以总得靠自己一点点适应这个世界。”

“嗯,相公说的有理。”

“……”

气息吹拂如兰绽放于脸颊。

冷知秋半阖着眸子,心跳得慌乱。“你要做什么?”

“嘻嘻,娘子你刚才吃青团,嘴上没擦干净。”项宝贵笑着用指腹在她嘴角轻轻一擦。

“……”冷知秋的脸唰一下红到了耳后,就连细白的颈项也粉红一片。

项宝贵盯着那粉颈,喉结滚动了一下。

不知何时——

“啪!”

一把剑连着鞘掉落在地,夏七慌忙捡回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那个,少主……”

项宝贵横过眼睛去看,落落的直起身,松开冷知秋的下颌和肩膀,“京师那边如何?”

夏七见他不回避冷知秋,只好禀报:“世子萧说,皇帝已经醒过来了,但情况不太好。属下暗中探明,宫中已经定下了继位的人选。”

冷知秋一听他们说的竟然是这种事,便起身走到美人榻旁,歪坐着自己看书去了。

项宝贵目送她坐定了,微微一笑,便在她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喝她喝了一半的茶。

“继位的是谁?文王?”

“是,少主料事如神。”夏七由衷感佩。“还有,正如少主所言,令国公被召进宫里得了皇帝的密令,除了三个没什么用的文官,令国公是唯一一个托孤武将。”

项宝贵挥手让夏七走,夏七期期艾艾瞅一眼两耳不闻窗外事、脸上波澜不惊的冷知秋,忍不住还是小声对项宝贵道:“还有件事……”

夏七硬着头皮凑到项宝贵耳边叽里咕噜了一句:“王妃与附宾接到了觐见的文牒,三日后就进宫。”

项宝贵脸色一沉,眼睛看向冷知秋。伊人稳坐着看书,因为姿势原因,细腰折扭成诱人的凹线,专注的眸子如点漆一般,烛光投影,那静好的模样几乎能成永恒。

是,她随时可以做到心无旁骛、了无杂念。

072 病急乱找下蛋母鸡

项宝贵郁卒的想,刚才那样失魂迷神,竟也没搅乱她半分心思?得妻如此,幸,还是不幸?

“少主,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夏七不识时务的追问。夹答列晓

项宝贵不耐烦的甩了个背影给他。

夏七盯着那挺拔的背,不死心。“快马加鞭赶过去都未必来得及,咱们现在就动身吧?”

因为着急,他说这话时,已经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音量。

于是乎,冷知秋听见了。

她从书上抬起眸怔了一下,坐直身子,扭头对项宝贵道:“夫君,你娘让我们今晚圆房。”

她说得理所当然,很平静。

“……”

项宝贵还没来得及脸红,夏七先瞪着眼珠子,整个脑袋像被瞬间煮熟了一般,连头发根都在红得吱吱冒烟。

“这……”

“这什么!?”项宝贵脸色古怪、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您……卑职……”夏七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不快滚?”

“……是。”

能说什么呢?人家主子要洞房花烛夜,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吗?关键,这要求还是人家小娇妻提出来的,如果拒绝了,那还是男人么?

等夏七“滚”了,冷知秋站起身淡淡的补充了一句:“我想了想,还是夫君你的正事要紧,你去吧,我会替你跟姆妈解释的。”

“……”

项宝贵差点没噎死自己,正在张牙舞爪兴奋起来的血液哗啦凝成冰冻。夹答列晓

半晌他才用幽幽的口吻摇头道:“娘子,为夫突然发觉,你是个神仙,真的。”

不然,听到自己丈夫和下属那样“不正常”的对话,哪个女人会不吃惊?

不然,那么敏感、容易脸红的小女人,怎么可以把一般女子难以启齿的事情说得如此平常?

看她平静无波的面容,他不由得怀疑,她知道何为“圆房”吗?

冷知秋上下瞅了瞅项宝贵那奇怪的表情,疑惑的问:“怎么了?夫君觉得哪里不妥?”

她说前一句是事实,也是突然有点不舍得他离开;说后一句也是事实,因为她想通了,仅此而已。

这时,被夏七带上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桑柔抿着唇先看了看冷知秋,就对项宝贵道:“爷和娘子该来用晚饭了,大家都等着呢。”

冷知秋不悦道:“桑姐儿,下次进这屋要先报门请示,不要这么没规矩。”

桑柔脸色一白,看向项宝贵,项宝贵却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

结果,吃完晚饭,项宝贵就消失了。

没人知道他怎么离开的,也没人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一切可疑的、尴尬的、浮想的、向往的、抗拒的……通通戛然而止,冷知秋翻了一会儿书就去睡下了。她在榻上翻来覆去辗转的时候,项沈氏正站在南面的窗外和项文龙小声说话。

“儿子明儿若是不去祖坟祭拜,这个知秋还要不要去呢?”

“怎么说?”

“我怕这门亲真要被姓冷的那个臭男人搅黄了,宝贵他要是一直不敢碰儿媳妇,那我们上哪里抱孙子?这个儿媳妇到底能不能成为我们项家的人呢?如果不能,那还见什么祖宗——不如先收个通房的丫头?”项沈氏越说声音越小。

项文龙惊愕的张了张嘴,“你不会是说桑姐儿吧?”

项沈氏点点头,拉着丈夫往后进院子里走。

“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咱们宝贵走了,你看儿媳妇有什么反应?倒是桑姐儿魂不守舍的悄悄抹眼泪,还算有几分真心。我瞅着就让桑姐儿先试试,万一福气好、有了孩子,再升她做个妾,她也算咱们项家知根知底的老人了。”

“你不是一向恨极了纳妾的吗?”项文龙显然不太同意。

“这……这也是情况特殊,被逼的!”

人声渐渐远去,隐入浓浓夜色。

小葵披着外衣靠在柱后阴影中,轻轻叹了口气,放缓放轻脚步也走到南面窗外,透着一丝窗缝看榻上静静躺着的人,也不知小姐睡着了没?一天里起起伏伏,又是哭又是笑的闹腾,竟是这样的结局,她替冷知秋感到一丝心凉和心疼。

床榻是宽大的,布置依然喜气不减。

冷知秋睁着闪烁的眸子,眉尖微蹙,躺了一会儿便坐起身,点起妆台上的红烛,这房间里没有书案,她便就近在妆台上铺开纸笔,随着心事写了几句词。

不知不觉三更已过,她四顾这宽大的房间,想起白天看到的伤痕累累的惠敏,突然有些害怕,急忙缩回榻上盖紧了被子,好不容易朦胧入睡,却早已捂出一身汗来。

……

次日一早,冷知秋急急忙忙叫桑柔烧水,她要洗个澡再出门。

桑柔爱理不理的瞟她一眼,倒是小葵自告奋勇去烧水了。

“小葵你身上有伤,昨晚又辛苦到那么晚,不用你烧,就让桑姐儿来。”冷知秋拦住小葵,皱眉看向桑柔。

桑柔撇着嘴角道:“我昨儿也是累了一天,这会儿骨头都散架了。倒是娘子好吃好睡,项家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您这么健全的人,偶尔自己动手烧个水也不难吧?”

这个婢女是要造反么!?

冷知秋抬手就打了她一耳光。

桑柔捂着脸颊,委屈的泪水说来就来,顿时流成了两弯小溪。“娘子做什么生这么大气?奴婢难道说错了吗?”

“小姐,她……”小葵扯着冷知秋的衣袖使眼色。

冷知秋不理小葵,怒道:“你尽可以把自己当个人物,但别忘了我是你的主子!你这心术不正的贱婢,三番两次阴着害我,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我还由着你,现在随时都可以打发你走!”

桑柔一听,嘤嘤嘤哭得凄凄惨惨,满眼委屈可怜地望向冷知秋的身后。

冷知秋看这桑柔是越看越厌恶,每一个动作眼神都让她大倒胃口。“算了,也不要你烧水了,我现在就去和婆婆商量,将你打发走。”

小葵顺着桑柔的目光转头一看,忙拉住冷知秋的胳膊,屈膝行礼:“夫人起来了,夫人万福。”

冷知秋还未及转身,项沈氏已经挂着脸不悦道:“谁说要打发走桑姐儿的?那个知秋,老娘正要和你说件事,从今儿开始,桑柔就是宝贵的通房丫鬟了,以后宝贵回来,就由她伺候。”

------题外话------

我怕这一章内容会吓跑读者,以为我要虐女主,我会吗?会吗?显然不会……求别下架……

P·S·不知道为什么,有位踏雪无痕迹的童鞋,留言总会莫名其妙消失@。@,是和这个ID名字有什么玄幻的关系吗?

073 仙人脾气

通房丫鬟?

这个身份特殊的头衔,冷知秋并不陌生。夹答列晓

虽然她家没有这样的人物,但她听说的相关轶事并不少。

在京师,她也曾是二品大员的千金小姐,手帕交遍及王侯将相的闺秀们,其中就有几个庶出的,甚至是身份低下的姬妾、通房丫鬟所生。这些出身不好的小姐,大多数怨气冲天,开口闭口的埋怨自己生母怎么给自己丢脸。

所谓通房丫鬟,就是偶尔陪主子爷睡一觉的女人,说到底仍然是个丫鬟而已。

但如果有了孩子就会好许多,至少有往上晋级成为侍妾的机会。

冷知秋曾经想过,那些男人怎么就那么喜欢找个女人陪着睡觉?不陪着会死么?

……

现在不是那些男人会不会死的问题,而是她一想到项宝贵要和桑柔同床共枕,立刻无法接受。

她转身给项沈氏行了个礼,便斩钉截铁的道:“姆妈,我不同意桑姐儿做通房丫鬟。”

正在窃喜的桑柔心里咯噔一下,急得眼泪都忘了流。

项沈氏挑眉叉腰,瞪着儿媳妇道:“这个家是我在做主!我说桑姐儿做通房,她就是了!”

有人喜上眉梢,有人暗自叹息。

然而冷知秋一点不着急,不上火,“姆妈,朝廷有律法,明媒正娶的妻子如果不同意纳妾收姬,谁也不能强逼。知秋我一日是项宝贵的妻子,就一日不同意他纳一个妾,收一个房。夹答列晓”

晨曦照在她平静的脸颊,肃然不可侵犯。

项沈氏惊讶的干瞪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满脸怒气的喝道:“怎么会有你这么自私的人 ?'…fsktxt'!我儿子好好的待你,你自己不肯和他圆房,那我们项家难道要陪着你绝后不成?我这个当家主母要立个通房的丫鬟,你也阻拦,你有什么资格阻拦?这个家我说了算!”

她那样的身胚,加上大清早一嗓子吼,满脸怒色,气势何等强悍。

就连小葵也有些心肝儿直颤。

项文龙闻声走过来问怎么回事,却没人回答。

冷知秋垂眸淡淡道:“我没有不肯圆房,是他自己有事走了。”

想着公公在问,又给公公行礼,不慌不忙的解释了事情始末。

项沈氏上上下下看着儿媳妇,被气得笑出来:“哈,哈哈,文龙,这儿媳妇真是有能耐,雷打不动,心就像铁做的,油盐不进哇!”

她这凶神恶煞的嘴脸一摆出来,没吓哭小孩,至少也能让一般女孩子不敢吭声吧?冷知秋倒好,找不出比其更淡定的人了。

项文龙对于收通房丫鬟的事,不想置评,这是妻子的决定,他就算不同意也不会多说什么。

他感兴趣的是,冷知秋为什么坚决反对?

桑柔看项沈氏奈何不了冷知秋,心里越来越急,最后终于忍不住:“夫人,奴婢虽然没有念过书,却也知道‘忠孝’是最要紧的。收不收奴婢不打紧,娘子作为项家儿媳妇,这样忤逆婆婆的决定,将项家传宗接代的大事视为无物,才是不孝之极。”

项沈氏一听有理,律法虽然站在冷知秋那边,但道义上,冷知秋就是一个不孝的妒妇。

谁知,她还没借此训斥儿媳妇,儿媳妇先开口了。

“知秋不怕背上妒妇骂名,也不怕人说我不孝。就算今日没有朝廷律法支撑,纵然我犯下七出罪条,项宝贵也不准收房纳妾,只要我是他的妻子,这个例就不会破。桑姐儿你死了那条心吧。”

冷知秋盯着桑柔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那气势,就算是五雷轰顶也撼动不了分毫。那一双善睐的明眸美丽到极致,却生生把桑柔给盯哭了。

这回是真的哭,绝望的哭,她似乎踢到了一块铁板……

项沈氏和项文龙面面相觑。

小葵忍不住心生佩服,小姐看着柔弱,其实极有主见和原则,倔强起来神仙也奈何不了她。她这倔强不是撒泼野蛮,而是大气天成,让人望而却步。

项文龙沉吟片刻,故意问冷知秋:“若是宝贵执意要收房,你也不肯?”

他说话柔善惯了,但这和风一样的语气,所问的问题却是利剑一般,刺透人心。

冷知秋抬眸望向高高瘦瘦的公公,望着这和项宝贵十分相近的面孔,而其他人却都在看她,看她玲珑剔透一个小女子独自站得挺拔,像一株骄傲的美人蕉。

半晌无语。

就在项文龙要收回这伤人的话,准备转移话题时,冷知秋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夫君不是钱多多,他不会逼我给他纳妾的。”

项文龙松了口气,有些歉疚的对儿媳妇点头道:“不错,宝贵不是那种人。你是个聪慧的好孩子。”

项沈氏绷着怒气的脸,横了冷知秋一眼。

“能不聪慧吗?我们宝贵比钱多多强不知道多少倍,娶的媳妇能差吗?我看这儿媳妇也比那个贱女人强不知道多少倍,很好,好极了,虽然老娘我气得够呛,不过儿媳妇我跟你说——”

她来来回回快速走了两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冷知秋的鼻子。

“老娘还挺喜欢你这仙人脾气的!”

说完,这位女汉子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风水轮流转,当年项文龙和她这个庶女惨到极点,如今儿子强,娶的媳妇也比当年的沈芸强,真是快意!沈芸饱读诗书又如何,聪明冷静又如何?还不是傻兮兮守着那点富贵面子,被钱多多欺负成什么样了?活该!

成功往往不是取决于智商,而是取决于性格。成功的性格,不能十分全是理智,必须留一分倔强,二分痴心。这也是项沈氏辛苦打拼许多年的切身感悟。

她挽起冷知秋的手,又爱又恨的掐了一把,“坏儿媳,你这臭脾气怎么这么坏的?!不过,谁对我儿子是真心,我就对谁好,这次姆妈就让着你,回头给我把宝贵拽住了,不准放他走!你们小两口给我好好生孙子出来。走,换衣裳去,该去祭拜一下祖坟了。”

冷知秋怔怔适应着婆婆一百八十度转弯的态度,讷讷道:“昨晚闷了一身汗,我要先沐浴,才好去祭拜。”

项沈氏二话不说,扭头对桑柔喊:“桑姐儿,辛苦你一下,赶紧烧水!”

074 求助

项家人驾着马车去往西城外的项家祖坟,人走后,桑柔彻底崩溃了。2

就仿佛一个人在沙漠里走了许久,渴盼着找到绿洲,终于看到了希望,那希望越来越近,直到触手可及,你正在狂喜,喜极而泣,突然间,已经捧在手心的水蒸发了,绿洲消失了……

从天堂到地狱,从希望到绝望。

“只要有她在,我别想好过。”桑柔定定的眼珠子,空洞无神的望着紧闭的大门。

“冷知秋,你的命真好,长得好,生来就被所有人爱护,每个人都疼惜你,由着你任性,你想怎样就怎样,从来不用顾及别人……我呢?我从小就被官卖做奴,受尽欺凌,后来到了项家(项沈氏当她是快饿死的小乞丐,从街上救回的),那时候项家还很穷,我无偿替他们一家大小干活,没拿过一文钱的酬劳。为了把那些糟糕的食材变成好吃的饭菜,我偷偷去酒楼饭庄看掌勺师傅做菜,好几次被抓住了羞辱打骂……这些苦你吃过吗?这些年我在项家付出了多少,你随口一句打发走,就想一笔勾销吗?”

她流着眼泪回忆辛酸往事,喃喃自语,越想越恨,越想越要疯狂,冲进灶房拿起菜刀,竟将一根春笋剁了个稀烂。

“剁碎你这坏女人!剁死你!去死吧!”

可春笋不是“坏女人”,就算剁成烂泥,除了消耗体力,丝毫也不能减轻桑柔胸口淤积的愤懑仇恨。

她呼呼粗喘着,神智不太清醒的走出了项宅。

小葵始终默默的远观,直到她出门,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妥,便锁了项宅大门,远远的尾随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绕到集市上,桑柔停在脂粉摊子前,拿起一盒胭脂怔怔出神,又对着商贩递上来的镜子照了许久,将嘴唇抹得艳红,两颊涂得掉粉,随后付了几个钱再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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