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侠客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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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官兵一剑挑开了少女的蒙面黑布，现出一张俏丽的面容。楚笑天一怔，心道：好漂亮的姑娘。他冲过去刺翻了四个官兵，少女低声说道：“多谢。”她冲出去和那些蒙面人聚到了一块。白修挥掌追过来，说道：“楚笑天，你当我的面杀官兵，是造反了，我要抓你去见安大帅。”张洛与张平等人追到，黑衣人与官兵一齐追杀蒙面人。白修的掌力逼过来，热风呼呼，楚笑天心道：你的赤焰掌有热毒，我可不能和你耗时间比剑。他身形疾转，左手拖过一个官兵，推向白修，白修忙缩手扶住官兵。张洛与张平杀到，楚笑天挥剑挡住两人。白修在旁趁机一掌偷袭过来，楚笑天无处可避，只好运起内力伸左掌接住，呯的一声双掌相交，只觉一股热气伴随对方的掌力从掌心透入来，瞬间热气沿手臂直上，直冲左胸心脏，突然间难受之极，眼前一黑。他右手忙挥剑使一招如封似闭护住自己，同时向后急退，口中长呼一口气。
　　一个蒙面中年人扑过来挡住白修，喝道：“白修休得猖狂，你来同我比掌力。”他一掌劈过去。白修说道：“我会怕了你吗？”他也一掌拍出，两人双掌相交，嘭的一声各退三步。楚笑天挥剑击退张洛，回身说道：“多谢大侠相助。”他一眼望过去，只见这个蒙面人面色突然灰败，神情萎靡不振，不禁吃了一惊，心道：不好，他也中了白修的赤焰掌。几个蒙面人上前护住此人，他们退入一条小巷，一边走一边发出暗器，射杀了不少官兵。白修胸口受震，一口鲜血涌到喉咙，强忍吞下肚去，心道：兰老贼的大力金刚掌果然非同小可，幸亏我刚才偷袭楚笑天没有用尽全力，不然只怕我现在要当场呕血，给张洛他们小看我。歇了一会儿，白修下令道：“这个老贼和楚笑天都已中了我的赤焰掌，众官兵杀了他们重重有赏。”众官兵蜂拥上前，刀砍枪刺。楚笑天头上冒汗，脚软手疲，他挥剑杀了几个官兵，冲出人群，向另一条街道就跑。张洛上前问白修道：“白先生，那些蒙面人是谁？”白修答道：“他们是来刺杀安大帅的，你先带人追杀楚笑天，咱们回头慢慢再聊。”白修指挥官兵向蒙面人追赶，张洛带领黑衣人追杀楚笑天。楚笑天跑过几条街，只觉口渴之极，心里十分难受，心道：赤焰掌的热毒果然厉害，我要找水喝！他越来越觉得疲劳，内力提不起来，追兵越来越近，心道：只怕我要被张洛他们杀死在孟津这个地方了！
　　正在此时，天空响起一个轰雷，跟着大雨倾盘而下。楚笑天全身被淋湿了，他大口吞吃雨水，稍解口渴，缓过一口气来。他观察周围环境，只见前面有一条河流，回头看雨雾中张洛落后五十多米，其他追兵零散在后面几百米，不成队列。楚笑天心生一计，他跃上旁边屋顶，跳下另一条街道抄近路折返后面的追兵，挥剑连杀几个黑衣人，抢了一匹马，拍马穿过一条小巷急跑。楚笑天纵马跑过一条街道，回头看看身后，大雨中看不到人，便一剑插入马身，马受痛大叫向前急奔。他顺势飞跃下马，将剑插回剑鞘内，扎在腰间，闪身进入树林，矮身走到河边，慢慢将身体没入水中，潜入水底，顺河水流动方向双手急划。他在河中狂喝一肚水，需要换气时才从水中露出头来，直潜到一个没有人声的地方，等大雨停了才上岸。他想起黄福等死难的十九个兄弟，难过得伏在地上低声痛哭。
　　哭完后，楚笑天心道：这是我第二次觉得彷徨无助，第一次是师父逐我下衡山，天下虽大，无处容身，现在是被官兵追杀，兄弟死亡净尽，身边没有一人陪伴。他又想道：黄春雪那里我是不能去了，他自身难保，靠安彩凤庇护，只怕救不了我，我还是靠自己的能力逃脱河南的官兵追捕吧。楚笑天检查了一下自己，所幸一晚厮杀，只受了一掌内伤，全身热气蒸腾，喝水虽多，口中仍然感到干渴，双臂用力过度，有些酸软。他从怀中掏出随身银两放在地上，扭干湿衣，挂在树上晾晒，他怀中的其它物品全湿了，包括他日夜不离身的散功粉的解药。楚笑天赤身盘腿坐在地上，闭目练起衡山派的内功大海神功，感到从丹田处慢慢荡漾起一丝凉意，越积越多，护住心脏，难受感消去了一些。他突然感到大海神功是克制赤焰掌的克星，以前练大海神功时，是很难感觉丹田处涌出一丝凉意，现在全身热气蒸腾，那一丝凉意就很明显了。楚笑天大悟，心道：以前冠德道长曾说过，衡山派的大海神功练到最高境界，丹田处储满内力，仿如大海无底深不可测，无际直达天边，一发掌掌力如波涛汹涌澎湃，可以倾覆巨舟，威力无穷，自己以前练功多年，感受不到，现在与白修对掌，身中热毒，才明白自己已有一些内功根基。
　　楚笑天练功到天色微亮，只觉疲惫不堪，全身无力，仿如大病一场，他穿起还未全干的衣服，慢慢溜到一些民房，偷了一些干衣服，在巷后换了衣服，丢了湿衣。街上已有行人，一些餐馆已开张。楚笑天在一个餐馆要了一间二楼的小房，吃了早点，多给饭钱，叫店小二不要打扰自己，伏在餐桌上睡了一觉。醒后，他问店小二，打听到安禄山的大队人马出了南城门，向洛阳进发，便买了一大包包子，用包子袋挡住面部低着头走到西城门。楚笑天心道：我们是从北门进孟津城的，张洛肯定估计我要逃回太行山打虎岭，出北门过黄河，我偏要出西门去长安，让你估计错误。他离城门很远就看见有三十多个官兵在那里吵吵嚷嚷，严格搜查行人，其中有几个队长骑着马。
　　已到中午，街上满布行人。楚笑天心道：张洛与张平他们一夜辛苦，现在或者是陪安禄山到洛阳会见张介然，正在路途中，或者就是就在睡觉，这城门的守军没有多少高手，趁官兵没关门盘查，我就冲杀出去吧，然后独自一人上长安去找陈大哥。他慢慢走近城门，突然见十多个人从暗处冲出来杀向那些官兵，将他们砍翻在地，抢了马匹骑上冲出城门。楚笑天一怔，随即想起他们就是昨晚那班蒙面刺客。后面马蹄声响，只见张树带着二百多名官兵冲过来，街上行人乱作一团。楚笑天忙躲在一旁，只见张树大声呼喝，带着大部分官兵追出城外，留下三十多个官兵守着城门。一个队长喝道：“快关城门，搜查漏网残匪。”楚笑天拿着包子袋慢慢走过去，一个官兵上前喝道：“你是谁？”楚笑天说道：“我就是你们要抓的漏网残匪。”他一把将包子袋抛过去，右手拨剑刺入这个官兵胸口，他往回拨剑时只觉手中无甚力气，速度也慢，知道内力未复。一个队长拍马冲过来，抡长枪直刺楚笑天。楚笑天侧身闪过长枪，冲前一剑将队长刺死，纵身上马，掉转马头冲出了城门。其他官兵大叫，纷纷上马追来。楚笑天用剑柄拍马疾跑，心道：我无力厮杀，走为上着。
　　楚笑天纵马跑出十多里，后面的官兵越追越近，他感到自己前身乏力，心道：秦有梅中了齐声一掌赤焰掌，医治了两年多才好，但头发掉了一大半，她有打虎岭的兄弟姐妹照顾，我现在去哪里找人照顾治病？只怕这些官兵我都打不过了。转过一条山道，他看到前面有官军与那班刺客正在厮杀。一队官兵上前拦住楚笑天，喝道：“你是谁？”后面的官兵大叫：“这个人是漏网残匪。”那些官兵闻声向楚笑天放箭，楚笑天挥剑挡箭，身手不够敏捷，只听得座下马一声惨叫，中箭倒地而死。楚笑天跃起半空，冲进官兵队列，手起剑落，连杀数人，闯入人丛，来到那班刺客身边。一个少女向他望来，楚笑天说道：“你们快突围而走。”少女开口说道：“你走吧，官兵人多，我们没法子走啦。”楚笑天见官兵有二百多人，他们只有十多人，还被杀了几个人，知道她所说非虚，见他们护住一个中年人，心道：可能就是此人昨晚为了救我，与白修对了一掌，中了赤焰掌的热毒，我可不能见死不救。他转头去望官军，只见张树在马上大声呼喝，命令官兵上前围攻，便在人丛中向张树冲杀过去。楚笑天刺倒数人，看看临近张树，有几支长枪刺过来，他提一口气跃起，一招蛙跃小溪纵到张树马前，张树一刀砍过来，喝道：“楚笑天，你想抓我做人质？”楚笑天说道：“不错。”他挥剑用柔功卷住张树的大刀，连转数圈，将张树的大刀卷飞出去。张树大叫一声，拍马就跑。楚笑天一纵身上了张树的马，从身后用左手擒住张树的脖子，将剑架在他的颈上，喝道：“下马。”张树右手拉停马，两人下了马。楚笑天只觉浑身无力，口中说道：“你叫官兵们住手。”张树说道：“大家住手。”众官兵住手后退，楚笑天押住张树进入刺客人丛中，几个刺客大喜忙上前用刀押住张树。楚笑天退在一旁，只觉用力过度，全身仿佛虚脱，连说话也没力气。
　　那个少女见楚笑天满头大汗，说不出话，上前对张树喝道：“叫你的部属退走，留下一千两银两。”楚笑天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说不出话。张树哭丧着脸说道：“是，是，兰姑娘，饶命。”兰姑娘说道：“你服从我的命令，我自然不杀你。”张树说道：“多谢兰姑娘。”他转头对官军说道：“大家退下，留下一千两银两。”二百多官兵留下千多两银子，带了已死的官兵的尸体远远退开，在远处向这里张望。兰姑娘叫随从包扎伤口，背上同伴的尸身，其中两人背住中年人和楚笑天，两人押住张树，说道：“我们上山。”张树说道：“兰姑娘，你放了我吧，我保证不再追杀你们。”兰姑娘说道：“你闭口，你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再说话我就立即杀了你。”张树忙住口不说。楚笑天见中年人不说话，对自己点点头，也点一下头，胸口作闷，无力说话。兰姑娘对楚笑天说道：“少侠，我们一起走。”楚笑天点点头。众人上了山，官兵们远远跟来。翻过此山，兰姑娘叫随从在山凹处掘坑埋了七个死去的同伴，除了中年人和楚笑天，其余人一齐跪在坟前痛哭。一个青年一脚踢倒张树，喝道：“狗官，快磕头，不然大爷一刀砍了你的狗头下来。”吓得张树一口气磕了十多个头。
　　兰姑娘见官军跟来，提剑刺入张树的右臂，张树惨叫一声，鲜血从手臂上流了下来。兰姑娘拨出剑，喝道：“你叫什么？你杀我们的兄弟还少吗？再叫，整条手臂砍下来。”张树满头大汗，一声不敢出。楚笑天估不到一个二十出头、看起来娇怯怯的姑娘会如此心狠手辣，他看着兰姑娘凶狠的样子，想起一身白衣、杀人不眨眼的黄秋灵，心道：华北的姑娘，都是杀惯人的，不象湖南和广东的姑娘，见到血都晕。兰姑娘将剑在张树的身上抹干血，插回剑鞘，慢慢地说道：“张树将军，如果不是看在你上次帮过我们，我今次就不会手下留情，放你走了。但你一路追杀我们，杀死我们七个兄弟，我刺你一剑，略施惩戒。”张树忙说道：“多谢兰姑娘手下留情，张介然大使上命差遣，小将难违，请兰姑娘和兰大侠多多包涵。”兰姑娘说道：“我们查过你有一妻四妾六个子女，如果你再追杀我们，日后我找人送十一个人头给你做贺礼，恭喜你加官进爵。”张树吓得面如土色，说道：“兰姑娘放心，我不敢有下次了。”兰姑娘说道：“好，你叫官兵过来，给我们十三匹马，然后你们退回孟津，不要再追来了。”张树连忙答应，呼喝官军送马过来。兰姑娘对中年人说道：“二叔，我们先到渑池，好不好？”中年人不说话，点点头。众人上马，撇下张树，十一人单独骑马，其余两人分别扶住中年人和楚笑天，一齐策马疾驰。
　　中午时分，众人找了一间酒楼吃饭。中年人和楚笑天被抱放在一张椅子上，兰姑娘吩咐店小二找来一壶开水，将开水倒入两个空碗，再从怀中取出两包药粉，各倒一包药粉入碗。兰姑娘另外从包裹中取出一些药材，叫手下拿去监视小二用水煮开。过了一会儿，等药粉溶解后，兰姑娘说道：“二叔，楚少侠，你们喝水吧。”兰大侠伸手取碗就喝水，楚笑天迟疑了一下。兰姑娘说道：“楚少侠，我叫兰云卿，我们已经共过患难，我们不会害你的。这是我们自己研制的药粉，专门用来对付赤焰掌的热毒的，我们十几年前就已经估计到终有一日我们会有兄弟中赤焰掌的热毒。你看看你的双手和双脚。”楚笑天闻言伸出双臂，右手扯起左手的衣服，左手扯起右手的衣服，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上面生满了红色的小点点。兰云卿说道：“这是中了赤焰掌的后遗症，喝我们的药水可以止痒，不然今日下午开始你将会全身发痒，抓到流血也不会止痒。”兰大侠喝水后，面色开始有些好转，对楚笑天说道：“楚少侠，多谢你施予援手。”
　　楚笑天见中年人首次开口说话，知道药粉确有功效，放下了心，便端起碗喝了水，只觉一股寒气从肚腹升起，刹时间传遍全身，精神为之一震，心中的难受感去了一些，说道：“兰大侠，你们不用多谢我，我倒要多谢你们，昨晚如果不是你同白修拼了一掌救了我，我就给官军杀了。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姓名？”中年人说道：“昨晚我们听白修叫过你，刚才张树也叫过你，所以知道你叫楚笑天。我听过你的大名，你听说过我吗？我叫兰飞鸽。”楚笑天闻言大吃一惊，说道：“你是兰飞鸽？”兰飞鸽说道：“你也听过我的名字？昨晚我见你被张洛他们追杀，又来帮我侄女解围，便过去与白修对了一掌救你，也是试一试白修的赤焰掌功力，可惜你我昨晚都忙于逃命，没空聚谈。”兰云卿给两人再斟一碗水，说道：“楚少侠，中了赤焰掌要多喝水，不然身体会缺水。”楚笑天一口气喝了一壶开水，说道：“多谢兰姑娘。你的父亲是兰飞鹤大侠吗？”兰云卿点点头。楚笑天说道：“兰大侠，我听黄春雪说过你和你大哥的大名。”兰飞鸽说道：“黄春雪说的？那肯定没有好事了。打虎岭黄家寨的人和官府中人一样，净说人家的坏话，不会说人家的好话。”众人一齐哈哈大笑。楚笑天有点尴尬，说道：“不错，黄家寨的人没说你们的好话，他们投降了安肥猪，也成了官府中人了。”兰飞鸽说道：“我可听人说了不少关于你的好话。”
　　众人吃完饭，一齐喝那药材煮的水聊天。楚笑天吃饭时问小二要了一碟辣椒送饭，饭后精神好多了，说道：“兰大侠，你听谁说过我的好话？我在华北可没什么朋友。”他心道：我认识的江湖朋友不多，谁会对兰飞鸽说我的好话？兰飞鸽说道：“是董不忘和鲁照两人说的，我相信他们不会说假话。”楚笑天一怔，说道：“是他们？”楚笑天在打虎岭山寨见过这两个寨主，却没有深谈过。兰飞鸽说道：“楚少侠，你认为投降官府的人说的话可信，还是反抗官府的山贼说的话可信？”楚笑天说道：“兰大侠这个问题很特别，我以前没听人问过。按常理，应该相信山贼说的话，官府中人不可信，他们说的话更加不可信。”兰飞鸽大笑，笑声里咳嗽几下，说道：“我想不到白修的赤焰掌功力如此厉害，今次我和他拼掌吃了大亏。大家以后要吸取我的教训。”兰云卿说道：“是，二叔。”兰飞鸽说道：“几个月前，我们打听到黄不曲率部投降了安肥猪，打虎岭上只剩下董不忘和鲁照两人带着一班老弱病残四百多人，我们便到打虎岭拜会董鲁两位寨主。楚少侠，你知道我们和黄家父子有仇，黄家父子在打虎岭上时，我们是不会去的。董不忘对我说起你，说你侠义为怀，抛弃功名富贵，从长沙节度使苏兴的公子苏湘身边叛逃到义军行列，救了黄春雪一行人。我们临走时，董不忘对我说道：‘可惜，黄家父子又要带楚少侠去幽州，只怕他日后会遭到安肥猪的毒手。兰大哥，有机会你救一救楚兄弟，当帮我们获救的兄弟还恩。’”楚笑天说道：“多谢兰大侠的救命之恩，原来董大侠关心我的安危，我万万没有想到。今次我能逃出张洛和白修的毒手，既是兰大侠相救，也是董大侠相救。”兰飞鸽说道：“你不用多谢我，你也救了我们。昨晚你杀了不少官兵，引开了张洛那班伏牛山的强盗。我们本来很难逃脱白修所带的追兵，天幸突降大雨，掩护我们逃脱了。”兰云卿说道：“我们一共五十人从山西来到华北，现在只剩下一十三人了，没死的都受了伤。”楚笑天见众人一脸悲伤，说道：“上次秦不亮、钟不变和黄春雪他们去刺杀河南节度使张介然不成功，死了几十个兄弟，怎么你们今次不吸取他们的教训，还要冒险去刺杀安肥猪？”兰飞鸽听了沉默一阵，说道：“不瞒你说，楚少侠，我们预先查知张洛要带人去杀你们二十个护卫黄春雪的太行山打虎岭的兄弟，安肥猪身边除了白修等人之外没有多少高手保护，才打算去刺杀安肥猪的。”楚笑天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那怎么黄春雪不来救我们呢？”兰飞鸽说道：“黄春雪根本不知道此事，又怎么去救你们呢？安肥猪派齐声和爱梅花夫妻去陪黄春雪和安彩凤夫妻练武，在后花园摆了一桌酒菜。”楚笑天听了不说话，良久说道：“原来你们早知道了张洛与安肥猪商定，要带人来杀我们。”兰飞鸽说道：“楚少侠，你们是无辜的。我是有私心，请你原谅，我们与安肥猪仇深似海，想先去刺杀安肥猪。而且衙门一乱，也算策应你们了。另外我听董不忘说过你的武功很好，相信张洛杀不了你，果不其然，要不是碰上了白修，你已经逃走了。”楚笑天心道：你们兰家庄与黄家寨也有仇恨，张洛要杀黄家寨的人，只怕你认为我们死光了也没什么关系。这样一想，他心里的感激之情便减淡了。
　　兰云卿说道：“我们一行人冲进孟津县衙，杀了十多个守军，冲到堂上，见到安肥猪他们正在喝酒观舞。我二叔大喝一声冲过去，守在安肥猪身边的安田跳过来用手挡住，我二叔深恨此人，用尽十成内力打过去，双方手掌一接，安田惨叫一声，手臂断折，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白修与其他官兵纷纷冲杀过来，张树护住安肥猪退往后堂去了。最后我们杀不到安肥猪，我们的人也死了不少，便撤退出来。白修带领官兵一路追杀我们，以后的情形你就看到了。”楚笑天说道：“兰大侠，兰姑娘，安肥猪身边有众多侍卫保护，特别是齐声与白修一班海岛的海盗武功高强之极，以前黄家寨的人多次暗杀他都未能成功，我劝你们以后都不要想行刺他了，免得兄弟们白白牺牲了性命。”兰飞鸽与兰云卿听了都点点头。
　　饭后众人起行，兰云卿派人去买来一辆马车，兰飞鸽与楚笑天两人坐马车，车上装了一大瓶药材水，众人骑马，一路急驰。兰楚两人在车上闭目运功，不时喝水，不到一个时辰，两人将水喝光，便停车再去找地方煮药材水喝。两人感到口经常是干的，一天之中喝了大量的水，却又不需要拉几次尿，楚笑天心中感觉这赤焰掌当真邪门。当晚他们在一家农户里借宿，兰楚两人饭后再喝了一次药粉水，精神越来越好，可以走动了。
　　晚上，楚笑天与兰家叔侄两人在户外继续喝药材水聊天。楚笑天说道：“兰大侠，我听黄春雪说过黄家寨怎么和你们兰家庄结仇的，你可否也和我说一说因由吗？”兰飞鸽说道：“哦，黄春雪是怎么说的？”楚笑天将黄春雪说的故事讲了一次。兰飞鸽说道：“不错，黄春雪说的大致没错，十多年的那一天我大哥兰飞鹤的的确确去和黄不曲比试了武功。黄不曲当天下午再和齐声比武，被齐声击中一掌赤焰掌，黄不曲一掌还击，又被齐声胸口的毒刺刺中。黄不曲受了内伤和中了蛇毒，医治了半年有多才复原，官军围剿他的山寨，射死了他的夫人，黄家寨的人痛恨我们是应该的。”兰云卿插嘴说道：“楚少侠，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们太原兰家庄和黄家寨的仇恨不只这么简单，黄春雪或者是不知详情，或者是不想给你说得太过深入。”楚笑天说道：“原来另有内情，愿闻其详。”兰飞鸽说道：“卿儿，你就将我们如何与黄家寨结仇的详情说给楚少侠知道吧，免得楚少侠心里常当我们是坏人，我们心胸狭窄，黄家寨的人就光明磊落。”
　　兰云卿说道：“好。十五年前，山西发生了一场瘟疫，死了几万人，那一年我已五岁，还不懂事，是我爹与二叔日后告诉我的。兰家庄在太原城西边，那年太原同威镖局黄登山总镖头派人来邀请我爹前往相见。我爹到了镖局后，黄总镖头一脸苦色地对我爹说他接到太原知府高大方的公函，去知府衙门见到高大方后，高大方命令他带人到长安购买药材带回太原医治瘟疫。我爹听了非常奇怪，说道：‘这是好事啊！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今次保药材镖，可以救那么多人的性命，应该高兴啊，怎么哭丧着脸？是不是没什么赚头？’黄总镖头说道：‘兰大侠太小看我了，我虽然要赚钱，也不至于赚昧良心的钱。’我爹便问他为何烦恼，黄总镖头便说出因由，原来高大方知府要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