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侠客传-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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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云卿重上城楼，看着数千敌军杀死一批老百姓，俘虏了大部分，然后架起长梯攻城，忙指挥城上的官兵抵抗。廖老大、龚寒风与兰云彪等人带领大队官兵赶到增援，城头上双方殊死拼杀。夏不傲带领一队人杀到，他挥剑连杀数人，抢到兰云卿身边，问道：“你没事吧？”兰云卿说道：“我没事，不过楚大哥被困在城下了。”夏不傲伸头向城下一望，对龚寒风说道：“龚大哥，你准备接应我们。”龚寒风说道：“是，夏大侠。”夏不傲杀到城楼边，插剑入鞘，拿起一条长绳，将一端绑在一条木柱上，一端绑在自己身上，估量一下绳子的长度，便纵身向城下跳去。兰云姬从远处看见，忙冲杀过来，指挥一队人保护城楼，对龚寒风说道：“龚大哥，你去杀敌，我来保护绳子。”龚寒风说道：“好。”他带人向上了城楼的敌军杀去。
　　城下数千人看见城上有人跳下来，都吃了一大惊。夏不傲在半空看看绳子还有一大截，到了地面应该还有剩余，心道：这可怎么办？正在这时，旁边一架长梯上一人一枪刺过来。夏不傲喝道：“来得好。”他一伸手握住枪身，一用力将此人拉飞长梯，自己踩在另一人的身上，消去跳下来的力度。掉下长梯的士兵一声惨叫，跌到地上跌断了腿。夏不傲踩着的长梯因受力倒了下去，夏不傲乘机跃到地面，挥枪连挑数人。一队敌兵杀过来，夏不傲一边迎战一边向楚笑天的方向杀过去，大声说道：“楚兄弟，我来救你。”楚笑天大喜，说道：“夏大哥，我来了。”他架开砍来的刀枪，运起轻功纵起身，踩着敌人的头顶连过数十人，与夏不傲汇合在一起，贴背迎敌。夏不傲右手挥枪舞出去，伸左手将身上的绳子绕了楚笑天一圈，再用左手抱着夏不傲的腰。城头上的兰云姬见了，大声喝令众士兵一齐拉起绳子，一下子就将夏楚两人吊起在半空。
　　城下统领燕军的副将金邦见了，大声喝令：“放箭。”城下顿时万箭齐发，楚笑天忙挥舞手中的刀剑挡箭。夏不傲右手举枪向一个骑在马上的队长掷去，然后拨出长剑挥舞挡箭。那个队长中枪，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城头上兰云卿见敌军射箭，也大声喝令：“放箭。”城上城下登时互相对射，燕军中有人中箭，其他人纷纷后撤。龚寒风冲上前运起内力用手拉绳子，拉得非常迅猛，很快就将夏楚两人拉了上来。黎坚上前接过两人，放在城上。楚笑天一落地，看见夏不傲的左肩插了一支箭，血染衣衫，惊道：“夏大哥，你没事吧？”夏不傲说道：“你放心，我没事。”兰云姬走过来，吓得花容失色，说道：“你逞能。”夏不傲说道：“就算我丢了性命，也要把楚兄弟救上来。”楚笑天感动极了，说道：“夏大哥，你的救命之恩不敢忘。”夏不傲说道：“楚兄弟，我们是好兄弟，你别说这些话。”兰云卿指挥官军杀光登城的敌军后，走过来说道：“快找大夫过来拆箭，包扎。”兰云姬忙找人去了。
　　城下的燕军向后退了一段路，一队燕军将一群哭哭啼啼的老百姓押了上来。金邦大声说道：“城上的人听着，你们如果不开城投降，我们就杀光了这数百名俘虏。”龚寒风大声喝道：“你们卑鄙无耻，这些人是老百姓，不是我大唐的官兵。”金邦喊道：“你们开不开门投降？”兰云卿大声说道：“我们绝不投降。”金邦一挥手，一队燕军向城上射箭，另一队燕军喝令老百姓爬上长梯，不爬的人被乱刀砍死。那些老百姓哭喊着爬上长梯，燕军官兵随后跟上。城上的人一边躲箭一边观看，不知道怎么办。夏不傲忍住疼痛，让大夫用尖刀在左肩挖了一个洞，自己一伸手拨出了利箭，等大夫敷药包扎后走到兰云卿面前，说道：“兰将军，当此情势，惟有射死这些老百姓了。不然敌军攻入城中，城里的二十多万老百姓会遭到屠杀。”兰云卿沉吟不语。夏不傲继续说道：“楚兄弟侠义心肠，就是吃了敌人这个亏，想做大侠救回城外所有的老百姓，自己差点送了性命。大凡战争一起，就会有很多无辜的老百姓被杀。”黎坚在旁也说道：“楚兄弟，我在城下已劝过你，你没办法救得所有的老百姓。”楚笑天一脸羞愧，低声说道：“我记住了，你们是对的，我们只有牺牲一小部分人来救大部分人，我累死了不少官兵。”兰云卿听了众人的对答，终于下了决心，一挥手喝道：“放箭。”夏不傲大声对众官兵喝道：“大家放箭，先射老百姓，再射叛军。”官军一齐发箭向城下射去，将一边爬上来一边哭喊“不要放箭”的老百姓全部射杀，然后再射杀跟在后面的叛军官兵。
　　金邦见部属伤亡惨重，只好下令撤军安营。城头上的唐军见敌军撤走，纷纷坐下休息。兰云卿看着城上、城下一大片尸体，眼泪流了下来，对兰云姬说道：“姬妹，我今日才知战争的残酷，老百姓和双方的官兵都死得很惨，特别是老百姓死得很无辜。”兰云姬也泪水满眶，说道：“卿姐，我们一些兄弟也战死了。今日一战，只怕敌我两军加上老百姓，就死了二千多人。”龚寒风走过来说道：“兰将军，我们俘虏了一百多名敌军官兵，怎么处置他们？”兰云卿望了一眼夏不傲，说道：“夏大哥，你说怎么处置他们？”夏不傲说道：“放了他们吧。如果将他们交给周萍或者李副使，只怕他们会杀死这些俘虏。”兰云卿想了想，说道：“好。龚大哥，你去打开城门放了他们。”龚寒风领命而去。
　　卓助人带了一个队长走过来说道：“兰将军，李副使派了一个队长过来见你。”队长说道：“兰将军，李副使说太原四门都已受到敌军攻击，他请你带领夏大侠和楚大侠去见他。”兰云卿说道：“好。卓大哥，你和龚大哥、黎大哥三个人负责守城，让官兵们轮流吃饭。”卓助人说道：“是，兰将军。”夏不傲对队长说道：“周萍将军在不在李副使那里？”队长说道：“周将军在李副使那里。”夏不傲听了，转头对楚笑天说道：“兄弟，一定是周萍去向李副使禀报这里发生的事情。但你不必担心，你出城杀敌救老百姓是侠义之举，李副使不会治你的罪。”兰云卿说道：“楚大哥，我们和李副使据理力争。”楚笑天说道：“多谢你们。我连累你们了。”夏不傲说道：“我们一起来太原是为国抗敌，没有功也有劳，你放心。”
　　兰夏楚三人带了一队亲兵跟随前来传令的队长来到太原衙门，天色已黑。三人走了进去，只见大堂里灯火通明，李光弼和范深从座位上站起来欢迎，李光弼说道：“三位请坐。这位就是楚笑天大侠？你的武功很好，竟能在敌军的包围中血战而回。夏大侠，你的武功果然超卓，竟敢跳下城楼去救人。你们两个都是当世的勇士。”兰夏楚三人坐下，楚笑天说道：“李副使，你不怪责我擅自出城去迎战敌军？”李光弼哈哈大笑，说道：“楚大侠，我为什么要怪责你？你一片侠义胸怀，要救那些逃难的老百姓。只可惜敌军太多，你没能救出他们。”兰云卿说道：“多谢李副使。”李光弼说道：“你们放心，我治军是公正无私的。来人，押出周萍。”两个亲兵押出五花大绑的周萍，将他压低跪在地上。李光弼说道：“我今天已经说过不准周萍在敌军围城期间再喝酒，他还要继续喝，当我的军令为儿戏。敌军攻城之时，他不上城头去杀敌，却跑来向我告密，说楚大侠擅自开门出城去投敌，是敌军的奸细。这种人如何可以留在我的军中？将周萍推出去斩了。”两个亲兵提起周萍，要将他推出大堂。
　　兰云卿望了一眼夏不傲和楚笑天，忙说道：“副使且慢。我们才到太原几天，就要令副使斩杀一个身经百战的副将，心里委实过意不去。”楚笑天也说道：“副使，你不能杀周将军。你杀了他，周将军的部属会离心离德。”夏不傲说道：“对，副使还是先留下周将军，对团结我军抗击敌军有利。”范深也说道：“副使，此时的确不宜处死周将军。”李光弼说道：“好吧。来人，将周萍押下去，关在衙门里，以后交由郭大使治他的罪。”
　　周萍被押下去后，李光弼望了兰夏楚三人一眼，说道：“我多谢三位今日英勇杀敌。范将军推举兰将军没错，你的手下果然英雄众多。”兰云卿说道：“多谢副使夸奖。”李光弼说道：“夏大侠，你的箭伤没什么大碍吧？”夏不傲说道：“搽了药膏，没什么事了。多谢副使关心。”李光弼说道：“兰将军，你不愧是巾帼英雄，果然能带兵打仗，今日就打了一个大胜仗。以后西门的防守，我就放心交给你了。”兰云卿说道：“多谢副使的信任。”李光弼说道：“范将军，你去拿三面军旗出来。”范深走进去，拿来三面折叠好的军旗递给兰云卿。李光弼说道：“兰将军，你打开它们看一看。”兰云卿打开上面一幅军旗，只见军旗中央绣着一个“兰”字，再打开另外两面军旗，分别是“夏”字和“楚”字。兰夏楚三人对望一眼，兰云卿说道：“多谢副使。”李光弼说道：“兰将军，我准备封你的一些部属为副将和队长，首先就是封夏大侠和楚大侠为副将。你现在列出一些名单来给我，好不好？”兰云卿说道：“副使，我不敢对你隐瞒，我的部属中有很多人原来都是反叛朝廷的反贼，夏大侠是朝廷和河东节度使府通缉的反贼，楚大哥是岭南节度使府和河南节度使府通缉的反贼。”李光弼说道：“范将军对我说过了。你们肯来太原协助官军守城，就是为朝廷效命，过去之事，一笔勾销。皇上给你的圣旨也赦免了你们的反叛之罪。我将来还要奏请皇上下旨表彰你们的功勋。”兰云卿说道：“多谢副使。”
　　兰夏楚三人带着三面军旗回到西门，已是天明时分。兰云卿召集一队官兵上了城楼，将三面军旗升上城头的旗杆，三面绣着“兰”字、“夏”字和“楚”字的军旗迎风猎猎招展。
　　楚笑天吃了早饭后，回到房内倒头就睡。他疲劳了一天，睡意甚浓，一直睡到当天下午才起床。黎坚端了饭菜进房，说道：“楚将军，吃饭了。”楚笑天说道：“黎大哥，你也知道我被李副使封为副将了？”黎坚说道：“李副使派人来宣读任命状，很多人都封官了，包括你。是兰将军不让我叫你起床的。其实在广州时，陈将军已经封过你做副将，是你自己拒绝做官罢了。”楚笑天说道：“陈大哥是用封官来诱使我和卓大哥为他卖命。现在我接受李副使的封官是为了统率官军来抗击叛军，这是两回事。”黎坚说道：“兄弟不用多说，我是明白你的。卓大哥和我也被封为副将了。”楚笑天说道：“恭喜黎大哥。”
　　楚笑天吃完饭后，问道：“敌军今天攻城了吗？我军的伤亡如何？”黎坚说道：“敌军攻城数次，都被我军击退。我军伤亡已达二千多人。范深将军调了一千多人来增援我军。兰将军怕我军伤亡太大，到时无人接替守城，派龚寒风和兰云彪带了一队人马在西门附近的民房搜查，抓了二千多人青壮年，强迫他们从军。”楚笑天说道：“这些人答应了吗？”黎坚说道：“有五百多人答应了。兰云彪正在训练他们。”
　　黎楚两人出了房间，到大堂去见兰云卿，只见她一脸憔悴，身上的衣服染了不少血迹。楚笑天说道：“兰将军，你没事吧？”兰云卿说道：“我没事。楚大哥，你今天睡了一觉，晚上轮到你和黎将军守城了。”楚笑天说道：“好。你睡一觉吧。”兰云卿点了点头，说道：“敌军日夜不停拼命攻城，敌我双方伤亡都很惨重，现在就看谁支撑得下去了。”楚笑天说道：“夏大哥和夏大嫂没事吧？”兰云卿说道：“他们累了一天，都睡了。”黎坚说道：“好，我们出去守城。”兰云卿说道：“楚大哥，你等一下。”黎坚先出去了。楚笑天望着兰云卿，兰云卿关切地说道：“楚大哥，你要小心一些。我们从兰家庄带出来的二百多人，这两天已经死了六十多人了。”她说完，泪水从眼眶里流了下来。楚笑天说道：“兰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不战死，留下性命。我答应过我陈大哥，我还要照顾他的儿子、我的徒弟小江呢。
　　楚笑天和黎坚带人守城，当晚两人巡查城头，看见城墙下有大片黑影，黎坚低声说道：“敌军前来偷袭，我们准备迎战。”楚笑天点点头。燕军摸上城头，唐军大喊杀出，双方血战到天明，城上城下又多了几百具尸体。
　　一天中午，兰云姬突然来到城上找楚笑天，说道：“楚大哥，我卿姐找你。”楚笑天便跟随兰云姬下城来见兰云卿，说道：“兰将军，我们刚刚打退敌军一次攻城。”兰云卿说道：“好。楚大哥，你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跟我去一个地方。”楚笑天看见兰云卿身边有一个青年，便说道：“好。你等我一下。”他进房脱下染有血迹的衣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兰云卿见了，对那青年说道：“黄大哥，我们走吧。”黄大哥说道：“是，兰将军。”三人出来上了马，兰云姬带了一班亲兵骑马跟随。这班人在街上疾驰，走过几条街道，来到一间破屋。黄大哥下了马，说道：“兰将军，就是这里了。”兰云卿对兰云姬说道：“姬妹，你在外面守卫。”兰云姬说道：“是，将军。”楚笑天与兰云卿下了马，跟随黄大哥进了屋里。里面有一个中年人站起来说道：“老夫没出去迎接兰将军，请将军恕罪。”兰云卿说道：“黄叔叔不用客气。”她转头对楚笑天说道：“楚大哥，这位是以前同威镖局的总镖头黄登山黄叔叔，黄大哥是他的长子黄通。”楚笑天想起以前兰飞鸽和兰云卿对他说过的黄登山找兰飞鹤保镖的事情，心道：原来这个人就是黄登山，他找兰云卿干什么？兰云卿干什么要带我来见他们父子？楚笑天尚未说话，兰云卿又对黄登山说道：“黄叔叔，这位是楚笑天楚大哥。”黄登山说道：“原来是楚笑天将军，快请坐。这两天来全城传遍了你出城去救老百姓的侠义之举，人人都称颂你是真正的大侠。”楚笑天面色一红，说道：“黄总镖头过奖了。”
　　当晚白修带领二千人马来金邦的营寨住宿，他进了大帐，对金邦说道：“金将军，太原西门由什么人负责防守？”白修请金邦坐下，设宴招待，说道：“白将军，太原西门现由兰家庄的庄主兰云卿负责防守。兰云卿就是兰家庄前庄主兰飞鹤的女儿，现年只有二十一、二岁。”白修听了一怔，说道：“李光弼竟然会将一个城门交由一个小姑娘负责防守？那些官兵会听她的？”金邦说道：“我抓到一些俘虏，听俘虏供述，兰云卿手下主要有两个大侠帮她带兵，一个是夏不傲，另一个是楚笑天。”白修说道：“原来如此。估不到夏不傲和楚笑天竟然投靠了兰家庄。”金邦说道：“这两个人的武功很厉害，杀伤了我很多部属。”白修说道：“夏不傲原名叫明不傲，他母亲去偷汉子，他和他母亲被明族长开除出族，他就跟了母亲的姓。齐声国师曾带领一支人马杀光了明家庄的人，包括夏不傲的父亲的兄弟等亲人，所以夏不傲与我们有深仇大恨。至于楚笑天，他本来是岭南节度使府总管陈临海的手下，陈临海谋反不成被岭南节度使黄固杀死，楚笑天就不知所踪，原来逃到了兰家庄躲藏。金将军，你放心，夏不傲和楚笑天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和几个师弟明天一定杀死他们。”金邦说道：“好。白将军快请你的师弟们进大帐喝酒，我叫我岳父、妻子和大舅子出来陪你们喝酒。”白修说道：“好，我叫八个师弟进来。”金邦吩咐亲兵去请盘宝、盘金海和盘金玉三个人出来。
　　在这几天停战的间隙，兰云卿重新布置了人马，在将领间进行了分工，除了伤兵，她辖下可以指挥三千多人。她将这些官兵分成六队，每队五百人，由廖老大、黎坚、龚寒风、兰飞望、兰飞雕与兰云彪每人各统领一队，分批守城，卓助人带一小队人马负责与河东节度使府和太原知府衙门以及范深等友军联络，互换军情和运输粮草等军需物资，自己和夏不傲、楚笑天随时支援守城，兰云姬则带领一队人马保护和治疗伤兵。
　　楚笑天这天看见一队官兵在无精打采地修理兵器，说道：“你们怎么没有精神？”一个人说道：“肚子吃不饱，力气出得多，哪里有精神？”楚笑天知道太原城里已经开始限量供应军粮，说道：“就算吃不饱，也应该有精神。我教你们一些口号，你们一边叫一边打铁，就会有力气了。”恰巧兰云卿带着兰云姬等人走过来听到了，说道：“楚大哥，叫什么口号可以有力气那么神奇？”楚笑天哈哈一笑，说道：“兰将军，我在广州住了两年多，走遍了广州城。有一天我在广州的北郊发现了一间很大的打铁铺，铺子里有二十多个学徒在打铁，他们一边叫着一些口号一边打铁，类似于北方的快板，我就学了几句。不过他们是用广州话叫口号，跟我们现在说的话是完全不同的。”兰云卿说道：“他们怎么叫？”楚笑天说道：“很有趣的。你听好了。”他走上前拿起一个大锤，一边敲打一柄大刀一边大声叫了出来：
　　“鬼叫你穷啊，顶硬上。呵嘿。
　　鬼叫你富啊，俾人劫。呵嘿。
　　鬼叫你笨啊，唔读书。呵嘿。
　　鬼叫你蠢啊，俾人呃。呵嘿。
　　鬼叫你高啊，似碌竹。呵嘿。
　　鬼叫你矮啊，俾人笑。呵嘿。
　　鬼叫你肥啊，死肥佬。呵嘿。
　　鬼叫你瘦啊，一条藤。呵嘿。
　　鬼叫你勤啊，无觉训。呵嘿。
　　鬼叫你懒啊，无饭食。呵嘿。
　　鬼叫你早啊，有排等。呵嘿。
　　鬼叫你迟啊，俾人闹。呵嘿。
　　鬼叫你臭啊，冲个凉。呵嘿。
　　鬼叫你香啊，闻一闻。呵嘿。
　　鬼叫你丑啊，无人要。呵嘿。
　　鬼叫你靓啊，嫁俾我。呵嘿。”
　　众人听了一阵大笑。兰云姬说道：“楚大哥，这些口号很风趣，你就教给他们，让他们叫熟了打铁有力气。”楚笑天说道：“夏大嫂，好。”他教了众人一遍，众人就会叫了。兰云卿见众人一边打铁一边叫口号，果然精神多了，笑对楚笑天说道：“广东人挺风趣的，竟然想得出这些口号。楚大哥，你跟我巡查一下街道。”楚笑天说道：“好。夏大嫂，夏大哥的左肩箭伤全好了吧？”兰云姬说道：“你不要担心，他的箭伤全好了。”
　　楚笑天跟兰云卿一起巡查街道，兰云姬等人在身后远远跟着。街上冷冷清清，没有什么行人。兰云卿说道：“太原城里的人现在个个都担心叛军会打进城里来，也担心没有粮食吃。”楚笑天说道：“李副使有什么办法？”兰云卿说道：“卓大哥告诉我，李副使采纳了范深将军的建议，所有青壮年男子一律从军，不从军者全部收监，所有粮食一律充公，敢收藏者全部收监。”楚笑天说道：“那为何不增派援军给我们？”兰云卿说道：“范将军正在训练新兵。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有新兵前来补充。”楚笑天说道：“好。”兰云卿说道：“我分别去见了李副使和高知府，黄登山叔叔的镖局已经启封了，给回了他一些财物，他正在招募原来的人手准备重新开张。”楚笑天说道：“时逢乱世，镖局还有生意吗？”兰云卿说道：“城里有一些大富之家怕被人打劫，肯出大钱去请黄叔叔他们保护家人和财产的。”楚笑天说道：“对。我自己没钱，习惯了认为别人也没钱，实际上还有很多人家有钱。”兰云卿笑了一笑，说道：“楚大哥若是有钱，我相信江湖上没有多少人够胆敢打劫你。我看这太原城里，武功最高的两个人就是夏大哥和你，连范深也不是夏大哥和你的对手。”楚笑天哈哈一笑，说道：“多谢兰将军拍我的马屁，不过我没有什么东西打赏给你。”
　　兰云卿说道：“广州有什么出名的水果？你以后有机会再到广州就捎带一些水果回来给我做礼物。”楚笑天说道：“广州最出名的水果当然是夏天出产的荔枝了，其中有一个品种杨贵妃很喜欢吃，就是妃子笑。”兰云卿说道：“好，你以后挑一担妃子笑来兰家庄给我，途中不准偷吃。”楚笑天说道：“好，我答应你。”兰云卿回头见楚笑天的样子很认真，说道：“我是和你说笑的。”楚笑天说道：“我答应你，将来我一定挑一担妃子笑来兰家庄探你。”兰云卿低声说道：“楚大哥，多谢你。”楚笑天说道：“有机会你跟我去湖南和广东玩玩，这两个地方都有赛龙舟看。我大哥陈临海就是因为观看在珠江上进行的赛龙舟而中了苏金的暗算，中了一掌黑沙掌，又被抛入了珠江，伤重不治而死。”兰云卿听了悠然神往，说道：“楚大哥，太原的战事一结束，我就和你一起到湖南和广东去。我雁叔天天想做兰家庄的庄主，我就不和他争了。”楚笑天闻言大喜，说道：“兰姑娘，你说的话是真心话？”
　　兰云卿低声说道：“楚大哥，我也不笨，知道你喜欢我。以前我对你说过我有一个情郎，你还记得吗？”楚笑天说道：“记得。”兰云卿说道：“实际上我没有情郎，但曾经有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