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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清穿)_2-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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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灰烬
毓庆宫着人带了话来,说是唐莞那里已发作,怕是要生了,要墨涵入宫作陪。她匆忙交代了家里的事,等到了,唐莞却如没事人一样,吃睡如常,又没了动静。
“你如今难得来一遭,不如就住下,让八阿哥独过一日又何妨?难道还怕小姑娘拐走他?”唐莞的话音未落,墨涵就加快往她嘴里塞橘子的速度。
“拐走正好,我落得清净!”她脸带笑意,话说得矫情。不过也担心唐莞,好在才入秋,地上不凉,墨涵让人铺了几床褥子在地上,凑合着睡下。夜里“狼来了”的戏码又折腾几次,终归无事,到了白天,墨涵是再也撑不下去,又惦记着家里的几个孩子,好歹得回去看看,换身衣裳夜里再入宫。陪着莞儿吃了东西,在院子里走走,她才离去。
晌午说了些善有善报的故事给孩子,哄着他们午睡,可墨涵自己却难以成眠,有一些奇怪的念头冒出来,到了一定的岁数,这善与恶不是那么容易分辨清楚了。就拿最亲近的人而言,胤禩、胤礽,甚至她自个儿,谁都做过伤人性命的事,然而,心里总是向善的。或许灌输尔虞我咋更有能帮助孩子今后少走弯路,可是,很小心的,她与胤禩都刻意为孩子保留一片纯净。
刚假寐片刻,董嬷嬷拿本册子进屋,说是宫里又有几个主位寿辰,该备什么礼,其他王府也是诸如此类的应酬。墨涵扶着她坐下,多年的习惯,董嬷嬷也不再推迟她的多礼。
“嬷嬷,八爷的兄弟府上有喜事,礼就略厚些,旁的宗室依老例儿就成。至于宫里,节气、庆典、寿辰,阿奶和惠母妃那里的礼自然要多费心思,其他的,凑合着就是,皇阿玛还缺那点银子?”
“太后娘娘就说了,没有白疼格格一场,格格心里总记挂着她老人家。太后娘娘常说,当初该早早的给格格和八爷指婚,哪怕婚后再在宫里多住几年,也好过如今这样。”人上了岁数就爱念叨,董嬷嬷最近常说些老事。
墨涵倒是真的不介意婚不婚的,笑着道:“嬷嬷,您老入宫时可要多劝劝阿奶,她以为我是藏着委屈在她跟前装笑脸,您老总该知道吧,如今不是挺好的么?不管在宜兴,还是回京,我和八爷、孩子能守在一处,就是最大的福分了。”
正说着话,太监来报,说是弘皙来了,墨涵忙叫请进来。
弘皙满脸是汗,神色慌张,一进门就跪在墨涵跟前:“姑姑救救侄儿!”
“出了何事?起来说话!”她亲手倒杯茶递给他。
“姑姑!您随我入宫,路上说!”弘皙也顾不得许多,拉着墨涵就往外走。
上了车,弘皙才喘口气,细述原委。他原是好意,想着墨涵进宫照顾唐莞,叫他的小厨房做了几道小点心,送到唐莞那里,陪着唐莞说了几句话。中间也就去了趟南书房,就有人带话来,说是胤礽气急败坏的在寻他,说是唐莞吃了点心就不对了。他哪里敢在这个时候回毓庆宫,因此先出宫接了墨涵。“姑姑,这事若是冲着我来的,倒还说得清楚,我只怕是有人故意要离间我与阿玛!”
墨涵静心思索,想着其中的关连,弘皙毕竟不是孩子了,看问题的确不再停于表象。宫里投毒的事在明在暗皆是寻常事,只是,弘皙何苦在这时候,似乎一切水到渠成的时候,使这样低劣的伎俩。胤礽就算关心则乱,也不至于看不透其中奥妙。这会子暴跳如雷,是在做样子?谁是暗中操控的黑手?谁把他们推进无边无际的黑暗阴影中?她自然而然想到那以利益倾向主导一切的人。一路上,这样的念头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里,而压抑的情绪在路程中不断膨胀,一旦进了宫,墨涵就处于一种几近疯狂的状态,想渲泄那愤懑。当她肆无忌惮的打听康熙在哪个殿阁时,弘皙才发觉不对,他从来没见识过墨涵那种带着偏执的倔强,幼时见到的都是一个感性与理性相结合趋于完美的墨涵,一个在他心里等同于老师、朋友甚至母亲的人。
“姑姑!不会是皇玛法,不会!”他忽然惊醒的阻止墨涵的行为。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弘皙,你还不够了解他!他不许别人侮辱你阿玛,可由得他自己玩出各样阴损的招数。”
“姑姑,容我慢慢解释,这一次真的与皇玛法无关。我确信!”弘皙心里明白,他只能稳住墨涵一时,要打消她去找老爷子的冲动念头的只有八叔。
“弘皙!”墨涵忽然瞪眼看着弘皙。
“姑姑,侄儿再不堪,也不至于害我阿玛,何况唐莞肚子里也是我同父的弟弟妹妹。您真的这样看我?”
“不,我怎么会怀疑你?我只是觉得你中了他的毒。”墨涵离在原地,将可能的人都想了个遍,她知道胤禛随时伺机而动,也清楚胤禟暗中蠢蠢欲动,甚至胤祯,也有自己的心思,只是这些人不会选择她入宫的时候做这样的手脚。人命,两条人命。些微冷静,弘皙也只是听闻,并不知唐莞是怎样的状况,母子可还安好。“走吧!先去毓庆宫吧!”
“姑姑,皇玛法已授意侄儿为阿玛预备出宫的一切生计,又说要寻个合适的时机封儿子为皇太孙,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
“弘皙,他玩的把戏若能一下子猜透,咱们早就成妖精了!你只说,他为何那般为难你十三叔,当真是你十三叔的过错?于你有好处的,他自然会说,无益的,他便避而不谈。你最清楚他怎么玩你八叔和四叔,还有你阿玛,哪一件光明?”墨涵越说越来气,声音也就愈大。步辇行走在长长的甬道上,对着宫墙回避的谨小慎微的宫人都忍不住悄悄偷眼打量是谁这样敢于喧哗。
待她匆忙进了毓庆宫,弘皙默然不语的看着抬步辇的四名太监,其中一人讨好的道:“世子爷,奴才什么都没听见。”
他叹口气,指着说话的太监:“杖毙!”
小鲁看着胤禩阴晴不定的脸,一言不发,很小心的分辨他的每一个神情,直到胤禩留意到他的异样:“小鲁,怎么了?今天怎么这样安静?”
“阿玛,您在想事情,我怕闹着你。”
胤禩摸摸他的头,尽量平和的微笑:“小鲁陪阿玛说会儿话,好不好?”
“嗯!”他直点头,“阿玛,为什么就带我一人进宫?咱们去见额娘么?”
“是啊!去毓庆宫!”墨涵让人从宫里传信,唐莞难产,让胤禩带个孩子入宫探视,指的当然是小鲁。
“阿玛,舅舅的家好大,只比皇玛法的家小。六儿说,舅舅就是将来的皇帝!舅舅之后,就该弘皙哥哥做皇帝。”小鲁很认真的说。
胤禩心底一惊,他与墨涵不提及这些,谁知孩子们私底下竟如此好奇。
“阿玛,您也是皇玛法的儿子,为什么您不能做皇帝?”
“儿子!”
“阿玛,六儿说了,这些话要悄悄说。六儿说,喜欢到我们家玩,因为舅舅说了,在我们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宫里,要管住舌头,不然,就会被人用一层又一层的纸蒙住。”
胤禩挑起帘子,赶车的是竹心,竹心回头,瞪大眼睛看着小鲁。“儿子,六儿怎么知道这些?”
“六儿说,她装睡觉,听见那些老嬷嬷讲的。阿玛,真的有这样的事么?”
胤禩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六儿这个女儿不在身边养大,却把他和墨涵的机警、伶俐像了十足。小鲁,那种小心翼翼的敏锐,是像胤礽吧。这时候让他带着小鲁入宫,他心里不免忐忑。
自从二哥搬进这象征东宫的毓庆宫,胤禩来过几次,除了那随着众兄弟应景的来赴宴,唯有一次,沃和纳夜里带路的那一次,正是小鲁、小愚还有六儿降生的那一晚。
墨涵被禁足一月,多少人暗地里议论,都觉着皇帝老爷子是从轻发落了。唐莞咽气的一刹那,胤禩只踌躇着该如何开解胤礽,胤礽却比想象的坚强,抱着才出生的儿子,只说了一句,当初,皇阿玛也是这样抱着我,看着我皇额娘断气的吧。弘皙守着哭泣的六儿和小鲁,却没留意,墨涵居然冲去乾清宫,对着老爷子一顿臭骂,实在是她脑子好使,陈年旧账都数了个遍。她所认为的对胤礽的不公,对胤禩的侮辱,对胤祥的手段,种种事情,她几乎是咆哮着怒斥老康,而随侍的人竟无一个敢去规劝,老康只端坐在御座上,听凭她歇斯底里的嚷嚷,直到她自己折腾够了,跌坐在乾清宫冰凉的青石地砖上,咬着唇,困惑的回味。等清醒一些,她才带着点后怕的去端详老康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心内不禁一寒,这样不计后果,真丢了小命,孩子怎么办,胤禩怎么办,还有,适才那些话,怕是会给胤礽、胤禩、胤祥带来更负面的影响。她神情的变化哪里逃得过老康的眼睛,让两个大太监梁九功和李德全把她搀着坐下,直到胤禩怀着惴惴不安的心赶来,老康才开口:“回去禁足一月!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说出来的,尽管畅所欲言。在朕这里,你竟不知道个怕字了!”
墨涵顾不得在人前,拉住胤禩的手,用眼神检讨着自己的冒失,胤禩摇摇头,宠溺的笑看着她。二人默默无语的牵着手出了宫,胤禩看她已平静,方才说道:“涵儿,我看此事真的与皇阿玛无关。他怎么会让弘皙扯上这些干系?”
“那,那会是谁?”她迫不及待的追问。
胤禩摇摇头:“二哥太过冷静,冷静得让人可怕。想必,他已经知道答案。”他心里隐约有些明白,却不愿在此刻再来刺激墨涵。
再能出门,已是八月,走在畅春园里,浓郁的桂花香让人有些不适,可这是太后的心头好,谁也不好多说什么。这一个月,墨涵等得极为不耐烦,忧心着胤礽会有怎样惊世的举动。一个月,足够墨涵摒弃成见换一些视角来看待问题,她开始质疑自己的判断力,的确,就凭老康对她比没有重那么一点点的处罚,或许,或许真的与老康无关。毕竟,他如今唯一寄予厚望的就是弘皙,他排挤胤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来感化胤禩,打压野心勃勃的胤禛,这些都是在为弘皙的即位铺路,他怎么可能排兵布阵到最后,却伤了主帅。
老康奉着太后去了塞外,园子里也冷清许多,即便临近中秋。有太监驾着长梯,爬高了去摘桂花,那几株金桂要三个人伸开手臂才能合拢。离着胤礽住的含淳堂不远,墨涵就听见几个宫女求饶的声音,她加快步子,转过回廊,就瞧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立在跪着的人中央,正捡起石头在扔散放养着的野禽。
“六儿!”
六儿奔过来扑进墨涵怀里,她素日都穿着喜色的艳丽衣裳,如今在孝期,一身白裙,罩着麻色的马甲。墨涵只当她要哭泣,正要安慰,六儿却无一滴泪,可那双眼睛却不似昔日那般神采飞扬,淡淡的哀伤,不识愁滋味的日子已经远去。
“六儿,即便心里不痛快,也不能撒在别人身上,动物比人更弱小。”墨涵心疼的抱起她,往里走,唐莞去了,她实在不舍得把女儿再留在宫里。可这个时候,把六儿从胤礽身边要回来,她又做不出。
“姑姑,我告诉您一个秘密!”六儿很是郑重其事,忽然像个大人,“姑姑,别告诉任何人!”
“好,姑姑答应你!”
“这些野鸡、野鸭子是瓜尔佳氏养的。”她附在墨涵耳边小声道。
瓜尔佳氏,墨涵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话里所指,正欲追问,怀里的六儿忽然转身,竟让她差点没抱稳。重新调整了双臂,把孩子抱牢了,才瞧见石兰正冷眼看着她们。墨涵一下子醒悟过来,石兰,石兰不就是瓜尔佳氏么?六儿为何这样称呼她?又听见嬉笑声,但见胤礽满面春色,搂着个妾室迎面而来。他瞧见墨涵也是一愣,但瞬间便如常,隔得有些距离,墨涵也能闻见他身上的酒气。
胤礽醉醺醺的靠在那妾室身上,指着墨涵道:“表妹,你来得正好!六儿这丫头太烦人,她额娘死了,你把她带到你府上养着吧。”说完,也不等墨涵答话,他便笑嘻嘻的对石兰道:“你帮着收拾几件衣裳,让她带过去吧。免得夜里这丫头哭得你心烦。”
六儿咬着唇也不哭也不闹,皱着眉瞧着胤礽。
“六儿,那女人是谁?”
“弘晋哥哥的额娘。”
下卷 珍珑
胤禟目送胤禩的马车远去,才匆忙入内,进了后院的小花厅,胤禑正等着他。这个十五弟不知玩什么花花肠子,来找他,竟躲着八哥。“你是闯了什么祸?肯定是些花街柳巷的事,怕八哥训你,是不是?”
胤禑撇撇嘴:“九哥,是正事!”他看看外面无人,才道,“我老丈人家最近不寻常,我那几个舅子似乎在谋划什么。”
“哦?”十五的老丈人正是太子的老丈人瓜尔佳石文炳,这石文炳也不知怎么讨了老爷子的欢心,三个女儿,两个嫁了皇子,余下一个做了裕亲王府的王妃,这样的恩典,哼!
“我烦那个女人,仗着石兰的威风想做爷的主,呸!我让个太监跟着他,谁知随她回了几次娘家,这个狗奴才还算机灵,瞧出些名堂。”他选紧要的给胤禟复述了,精髓就是,一向对瓜尔佳一门冷淡的太子忽然变脸,热络起来。
胤禟沉思片刻,如恍然大悟般拍一下桌子,又立刻心疼他的黄花梨,瞧着没什么印迹,才笑着对胤禑道:“十五,你长进了!这事是该背着八哥。”
“九哥,弟弟再蠢笨,也被您教乖了。”胤禑满心等着胤禟再夸几句,却见他皱眉思索,想来这事当真关系重大。
“道然!”
秦道然闻声而来,胤禟吩咐道:“着人去把十四爷请来。再呢,你让何顺儿去裕王府,躲开王爷,把广善贝勒请来,就说我这里有好玩意儿,给他留着呢。”
胤禟又附在胤禑耳边嘱咐几句,二人会意一笑。
快亥时了,胤禩才到家,先去瞧了瞧酣睡中的孩子,也不知是谁惹了他心爱的女儿,美眉在睡梦里还嘟着小嘴,一脸的委屈。他把胡乱扭作一团身子放平,掖好被子,轻轻吻一下那有着奶香的小脸蛋,美眉在迷糊中嘟噜一声:“阿玛,额娘欺负我。”眼睛都不曾睁开,就又入梦乡。他笑笑,大女人和小女人之争。
屋内还亮着灯,他猛然推门想逗逗她,却见墨涵食指放在唇上,提醒他收声,又指指床上,还睡着一个小人儿。她躡手蹑脚下了床,拉他走到屋外,忧心道:“表哥不知要做什么。尽是些古怪的举动,让我把六儿带回来。”
“原先那些下三旗的暗侍还由沃和纳掌控着,我会传信给他,让他暗中保护二哥。”他隐约也察觉不妙,早派人留意胤礽的主动。墨涵所预知的那个二废太子的日子愈发临近,他提心吊胆的想要为胤礽挽回败局,却不知该着眼何处,只能预防他的反常。
墨涵还想多问几句,胤禩却比她更机敏,听见响动,二人入内便见六儿揉着眼睛坐起,惊恐的看着陌生的环境,等看清墨涵与胤禩,她又乖乖的躺下,面朝内侧而卧。
二人复又出来,关好门。
“一直不哭。”墨涵低声道。
“不对么?”
“娇宠惯了的孩子遇上这么多事居然不哭,这不是好事情。六儿现在懂事得可怕,心里压抑着呢。”
他心里也担忧起来,却不知该如何做才能帮上这自小不在身边的女儿。不愿自己幼时经历的苦痛在孩子身上重演,可如今,六儿承受的更远胜他当年,那种心痛实在难以言表,又怕惹起墨涵的伤悲。唐莞的死让她猝不及防,史书里的死亡有迹可寻,而记录外的让墨涵无所适从。而胤禩第一次正视一个问题,一个早在脑海中闪现却被他软弱的忽视的问题,墨涵,书里没有的墨涵,她的命运将是如何。他难以想象,失去墨涵,他是否还有勇气与信念继续活下去,虽然那是墨涵希望的,希望他能活在世间凭吊她;但若是让他死在墨涵之前,又是胤禩不忍的,那份痛苦,他的涵儿能独自品尝么?
“涵儿,我要你许我来生,今后的每一世!”他很认真的说。
她笑得柔美:“你可是几个孩子的阿玛,怎么说这样孩子气的话?”
“我是认真的,我不喝孟婆汤就能记住你,生生世世都要找到你!”胤禩抓牢她的手,如说誓言一般斩钉截铁。
“好了,算是吧!你要是再像这辈子这样,先有了什么通房丫头,我才不理睬你!”墨涵其实不介意那些,毕竟是他认识她之前的事,可嘴里却要吓唬他。
“那我除了你,绝不看别的女人!”
“这话没意思,那生一双眼睛不就浪费了么。何况,你不看女人,怎么找到我?”
他也有意逗她,在那唇上轻轻吻一下:“每个女人都亲一下,等遇上我的涵儿,我只要亲一亲就认得出了!”
墨涵总算有了笑意:“算你对,这个寻人的方法美得你!有法子逗我笑,可有法子?”她指指里屋,女儿始终是她的心病。
他搂她入怀,心里盘算着,十弟的花鸟岂是白养的,很能笼络些游手好闲的宗室子弟,而从这些人嘴里能听到不少连探子都不知道的事。二哥是要作茧自缚还是殊死一搏?
看胤禟又站到镜子前,兰兮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九皇子的俊美怕是潘安、沈约也不及的。”
“只要九福晋不嫌弃就成!”胤禟还是重新整理了领子、袖子,“我去去就回,陪我喝两杯”他心里掂量着,不知有几成胜算,如愿或失望,有杯酒下肚总好过夜里多想。
兰兮虽不知他在紧张什么,可他一再照镜子就是个暗示,他定是没底气才刻意看如此。为了他放松,刻意打趣道:“拾掇得如此标致,不知要勾住多少女儿的心,到时候还舍得回来?”
胤禟暗笑,只当她是真的多心,那要见的人倒不会在意样貌。他最后看一眼镜子,才净了面,皱眉挤出点抬头纹让他在秀美之外添了些男子气,显得沉稳许多,沉稳,就是这两个字,对了,要给她这个印象才行。
“魔镜啊魔镜,告诉我大清国最英俊的男人是谁?”兰兮在他身后望着镜中人,又换了沙哑的声音说,“大清国最英俊的男人当然是爱新觉罗胤禟!”说完,她也觉着可笑。
“哪里学的这些淘气?”
“你呀,有闲暇的时候去看看你那宝贝四格格吧。这丫头每日都对着镜子说,大清国最漂亮的格格就是爱新觉罗宝儿。”
“谁教她这些?”
“除了墨涵,还能有谁?”
胤禟心虚的问:“谁?”
“墨涵!”
胤禟的人正是墨涵,他要游说她,就如当初她劝他合作一般。地点选在共同的商铺——洋货行,他将预备的厚礼交给她。
厚厚几札,全是些信函、文书,每一件都或多或少与胤礽有些干系,还都是康熙四十八年复立太子之后的东西,显然,胤礽在着手准备如何全身而退,而他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那些在一废太子后还忠心追随的人,他都有考虑周详,一心要给门下的人一条后路。只是,胤禟,心机却非同一般,这些东西显然非一日之功。
“我也不绕着说话,这原是预备着有一遭避祸的,八哥同你去了宜兴,我是有自知之明的,就算天上掉馅饼,大位也没有留给我的一天,不过是防范着。好在,太子看在你们的情分上,这几年,能凑合的事也不与我们几兄弟计较,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如今,八哥回来了——”
“那你该同你八哥去说!”墨涵品口茶,装作没明白。
“哈哈——”胤禟嘲笑的看着她,“怎么你现在倒学了老四那些糊弄人的把戏?你若不点头,我同八哥说再多管用么?曾几何时,赫舍里墨涵可对我老九说,咱们的情分,说话不用多思量!看来是我糊涂了,今时不同往日了。”
这话让墨涵很是自责,胤禟有些负气,俊朗的面容不满愁云,她只顾着胤禩,却差点忽略了胤禟的死也将是雍正朝一个不见天日的谜团。这些年多半是胤禟在替他们操心,就算,夺嫡的事上他是有私心为自己今后的出路盘算,可这点私心与他为他们所做的相比,实在无可厚非。“小九,冒犯了!是我的错!”
“我都老九了!你忘了?我比八哥小不了多少,眼看月底就三十了!”他也看出墨涵是诚心道歉,很容易便释怀。“墨涵,我是觉着八哥屈居人下那样太可惜了。你也该看出来,太子是真的无心储位,弘皙毕竟是个孩子,那么多叔叔,会服他?这几年,老四没一天消停过,反正给你说句实在的,若是他坐了那个位置,头一个要收拾的就是我胤禟。”
他是这样的不满胤禛,而胤禛也模糊的透露过,二人的针锋相对——
“墨涵,最初我还觉着奇怪,那么多兄弟,你怎么只让我盯着老四。可一旦留心,才发觉他的古怪。”
她隐隐惊怕,难道是自己的提示才让胤禟慢慢嫉恨胤禛?她敲敲匣子,问:“小九,这样的东西你手里怕是不止一份吧?除了我表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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