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英雄-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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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将来人迷昏。在昏迷的状态下，他们把来人运送到预定的地点，对来人实施催眠，并有意识地诱导来人做梦，一个梦是让他看到自己最痛恨的人，一个梦是让他看到自己最喜爱的人，从而通过对梦者的心理状态的感觉，判断来人的善恶。

　　　　难怪卫明会做了这样的两个梦，在第一个梦里他见到了自己最痛恨的人——车轮族恶魔，在第二个梦里他见到了自己最喜爱的人，地球上学校里的同学们。蜂人也通过对他的心理的了解，发现他是一个正直的人。

　　　　但接下来的黑色怪物是怎么回事？卫明刚刚想到这一点，善解人意的蜂人已经在用纷飞的翅膀向他解释。原来，他们已经知道了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但还不知道他会不会成为他们的朋友，能不能帮助他们。所以，他们要在他的面前，上演这个星球上发生过的一幕惨剧，看一看他在这幕惨剧面前，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

　　　　这个星球上发生的一幕惨剧？这是一场演出？是啊，那个怪物不是有血有肉的真怪物，只不过是一个机器人，它的触脚在被卫明砍断时，还散发出植物的香气，它是这些蜂人制造的，是专门用来在他面前表演的。

　　　　不对，死去的蜂人并不是表演哪！他的脖子被锯断，死得多惨！表演，怎么会以一个人的生命为代价？

　　　　为了加强自己的表达，卫明猛地转过身，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那个断了头颅，已经惨死的蜂人。为什么要害他！

　　　　一个领头的蜂人告诉卫明，他已经活不长了，因为，他就是那个用自己的针刺入卫明宇航服内的蜂人。当他刺出自己的针，排出自己身体内的气体的时候，他的生命也就快要走到了尽头，所以，接下来的这幕惨剧由他来主演，非常合适。

　　　　这简直匪夷所思，耸人听闻！为什么要用一个人的生命为代价，去迷昏他人，为什么在这个人已经不久于人世的时候，还要用最残酷的手段来折磨他，这不太残忍了吗？

　　　　“不，这并不残忍。”蜂人的翅膀扇动得都慢了下来：“如果你知道了什么是这颗星球上发生的真正残忍，你就会理解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蜂人们的引领下，卫明来到了他们的住处。他们的住处大都座落在高大的花丛深处，建筑在花的枝干上，和普通的蜂巢很相似，难怪行天飞船探测的时候没有查觉。每一个蜂巢中，都有一个女蜂人，与昆虫极为不同的是，蜂人们过着严格的一夫一妻制的生活，夫妻互爱，相敬如宾。但令卫明吃惊的是，所有的女蜂人都呆在蜂巢里，她们的任务就是养育孩子。这太不平等了，但她们确实做不了别的，因为她们的眼睛全都失明了，在这个需要用肢体语言来进行交流的人类当中，她们全都是瞎子，也就全都是聋子，全都是哑巴。

　　　　这种人类的重要的一半，全都是严重的残疾人。她们为什么会染上这样的病，为什么会这样的整齐划一？

　　　　这就是这颗星球上发生过的最残酷的事。

　　　　在浓密的花丛中，在宇宙中最美丽的地方，蜂人用最美丽的翅膀，展现最美丽的图案，却讲述着最悲惨的故事。

　　　　女蜂人的眼睛本来不是这样的，她们曾经和男蜂人一样，也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花星上花团锦簇，蜂人们过着和平的快乐的生活，与世无争。然而，灾祸却不期而至，突然降临到他们头顶。

　　　　附近的星系中，出现了一种极为贪婪的人类，他们的名字叫霸王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他们从来就不择手段，可以做出一切残酷恶毒的事情，可以把任何其他民族当成猪狗。

　　　　霸王人来到了花星上，他们发现蜂人酿制的花蜜味道不错，就强迫蜂人为他们采集和酿制花蜜，定期给他们上贡。弱小的蜂人远不是这种力量强大的霸王人的对手，他们能够忍受这样的欺侮，只不过需要多付出一些劳动，让那些恶人不劳而获而已。蜂人们按照霸王人的要求去做了，他们的贡品从来没敢耽误过一天，从来没敢欠缺一点份量。

　　　　然而，更大的灾祸发生了。一天，一个来到星球上的霸王人蛮不讲理地认为蜂人的贡品份量不足，他强行闯入了一个蜂人的家，捉住了男蜂人肆意折磨。蜂巢中的女蜂人向他苦苦求情，但霸王人反而觉得更为有趣，他觉得这种小生命的惨叫声格外好听。男蜂人痛苦至极，他的爱人泪下如雨，一滴眼泪突然落进霸王人欢笑的嘴巴里，这是什么样的东西啊！霸王人呆住了，这是一个女蜂人的眼泪，但它的味道简直好极了，它是霸王人品尝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蜂人的灾难就由此而起。

　　　　霸王人不再管什么贡品了，他把男蜂人和女蜂人一起带回了他们的星球，向星球上的其他霸王人大肆宣传这种最佳食品的美味。更多的霸王人品尝到了女蜂人的眼泪，他们发现，蜂人的眼泪确实具有无法形容的特殊味道，宇宙中的任何东西也不足以与之相比。

　　　　一场惨绝宇宙的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蜂人的眼泪成了霸王人餐桌上的时尚，成了高档宴席上必不可少的名贵饮料，对蜂人眼泪的需求越来越难以得到满足。

　　　　在蜂人当中，只有女蜂人才有眼泪。霸王人发现，采集这种眼泪的最有效办法，就是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创举。在女蜂人的面前折磨她的丈夫或者儿子，她就会泪流不止，折磨得越残酷，得到的眼泪越多，当她的泪再也流不出来的时候，当着她的面杀死她的亲人，还能得到最后的一点。有的时候，那是带着血丝的泪啊！这样的泪，对霸王人来说更是极品。

　　　　这样残酷的行为持续了一段时间，无数个原本是美满幸福的蜂人家庭，突然祸从天降，一对对夫妻双双惨死，一个个家庭惨遭灭门。蜂人的数量急剧减少，花星上出现了大片的荒山。然而，霸王人还在继续捕猎剩余的蜂人，由于蜂人的数量急剧减少，蜂人眼泪变得更加紧缺，也就变得更为珍贵，反而引来更多贪婪的霸王人，加入到捕猎的行列之中。

　　　　这样下去，一场灭族的惨剧不可避免。

　　　　在濒临灭绝的境地，蜂人不得不采取了极为痛苦、极为凄惨的办法，当一个女儿初生时，她就被刺瞎了眼睛，再也不能流泪了，也就永远失去了供霸王人利用的价值，能够存活下来。这是蜂人面临霸王人的灭族威逼，而做出的最悲惨的自我选择。后来，只有瞎了眼睛的女蜂人，才有可能继续繁衍后代，而凡是能够流泪的女蜂人，则很少能够逃脱霸王人的魔爪。漫长的时间过去了，霸王人还在星球上穷凶极恶地搜捕，女蜂人不能流泪的瞎眼睛成了她们适应环境的生存优势，在遗传变异的过程中被固定下来，所有的女蜂人婴儿，都不必再接受那痛苦的针刺了，她们生下来就是瞎的！霸王人用他们的贪婪和残酷，硬逼着蜂人完成了这样的进化！这样，蜂人的数量才逐渐增加，恢复了生存的平衡，花星上的荒山秃岭又重新出现了生机。

　　　　在花星上女蜂人那一双双退化了的黑眼窝里，在花星上百花盛开的畸形繁荣背后，就凝固着这样一部罄竹难书的血泪史。

　　　　世间竟有这样的惨剧！简直是令人发指，难以形容！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卫明就听地球上的老师讲过，生物的进化是在长期的遗传变异中，通过优胜劣汰的自然选择过程，而逐渐完成的。科学家们在一次试验中，把新生的小白鼠的尾巴割掉，一代一代地割下去，一直割了二十代，下一代出生的小白鼠仍然长着完好的尾巴，没看出有半点短小来。可以想见，女蜂人在接受这种选择的漫长过程中，经受了多少苦难！

　　　　愤怒和痛苦使卫明抿紧了嘴唇，咬紧了牙关。他指了指空地上那个黑色的怪物，问：“霸王人就是那个模样？”

　　　　蜂人告诉他：“只是外形相似，这个模型是我们制造的，安上了霸王人丢在星球上的一个小发动机。”

　　　　从外形来看，可以肯定地说，霸王人不是车轮族，也是车轮族的近亲。

　　　　直到现在，蜂人受压迫的日子也并没有结束，蜂人的眼泪枯竭了，霸王人又重新命令蜂人定期给他们准备贡品，蜂人的苦难远远没有走到尽头。

　　　　愤怒使卫明浑身热血沸腾。他大踏步走到空地中间，指天发誓：“最贪婪、最邪恶、最无耻的，无过于这些霸王人，这样的民族，不配在宇宙中存在，每一个有正义感的人，都有责任消灭他们。如果不能翦除这群恶魔，我卫明不愿再生于天地之间。”

　　　　在绚丽的花丛中，蜂人们翩翩飞舞，向卫明表达感激之情。

　　　　善解人意的蜂人懂得了施加是卫明的朋友，他们解除了对他的催眠，他俩在那一小片空地上见了面。施加一定也做了两个怪梦吧，不知道他会梦到什么。但是，他也应该通过了蜂人的测验。

　　　　再一次见到施加，卫明觉得很激动，又有些担心。施加穿着一套怪模怪样的宇航服，但一定也是失了效的。卫明仔细观察他的眼睛，发现那里面很平静，很沉稳，很明亮，但又仍然保留着那种与他年纪相适应的睿智，他确实变了。

　　　　“我就知道你也会来的，这些怪模怪样的家伙捣的什么鬼？”施加一见到卫明，就显得毫无拘束。

　　　　“你别见怪，他们虽然捣了些鬼，但不是坏人，没有恶意。”卫明一边替蜂人解释，一边问：“为什么你在联系的时候，不对我讲话，却只对你的飞船讲话呢？”

　　　　“我已经出来了，我们的协议失效了。”施加这是在指让卫明回去救他的事。“但你这孩子还是有良心的。”

　　　　“我说过，只要你不再做坏事，我就会尽全力帮助你。”

　　　　“帮助我？好大的口气，你真的是长大了。小家伙，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一定是出息了，去过圣殿了吧，感觉如何？”

　　　　“去过了，”卫明心里说，不仅是圣殿，还有祭台呢。“非常感谢你，没有你的指引，真的不知道我怎么才能学到这么多的知识。”

　　　　“那都要靠你自己努力。”

　　　　是啊，真的不容易，圣殿山上有那么多危险的巨人，圣殿里的图画还不适合他的眼睛。

　　　　“你一定去过圣殿吧？”卫明问施加。

　　　　“当然，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圣殿里有人吗？”

　　　　“人，当然有了，没有人，圣殿是从哪儿来的呢？”

　　　　“是什么人，他们允许你在那里学习吗？”

　　　　“哈哈，为什么要别人允许呢？人要靠自己做决定的。”

　　　　施加这样一说，卫明顿时明白，他也是偷偷摸摸地在圣殿里学习的，难怪他并没有学全整个圣殿的知识。

　　　　他不愿意回答，卫明也不勉强。卫明把自己从神星圣殿山到绿星的经历，以及狼人发动的复仇之战简单地告诉了施加。

　　　　“狗人会这么厉害？这群废物！”施加吃惊地说，随即对蛇人的懦弱感到不满，他的表达确实是富于跳跃性，接着又说：“也好，对付这群不可一世的家伙，确实应该给他们一些教训。”

　　　　“狼人也不是好东西，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解救自己的穷亲戚，狗人都被关进了集中营，他们立即瞄准那里，扔下了一颗巨型炸弹！”

　　　　“同类相残，好恶毒。”

　　　　“好在我事先赶到了那里，抢先一步把狗人全都送进了地底下，就在当初关押你的洞窟里。当时我先下去，想借你的宝地一用，却没想到你竟然不在那儿了，你是怎么逃出去的呢？”

　　　　“我吗，当然自有办法，从你走了之后，我就有办法了，这很容易。”

　　　　卫明想起来了，施加是被一条特殊的金属链紧紧地锁在无比高大的柱子上的，那柱子他已见过，当然没有什么问题，而这条链子，卫明早已注意到了，它竟然还缠在施加的腰间，弯弯曲曲，转了好多个圈，他是怎么解开这东西的？

　　　　施加既然不说，卫明也就不问。只是告诉了他绿星上后来发生的事，以及他对狗人的安排。

　　　　“你对我的做法怎么看？”

　　　　“你当然总是对的，”施加带着些讽刺意味说，他毕竟是蛇族的人哪。“不过，狗人经受了那么多年压迫，确实也应该享受自由了，就像我，被关了这么多年，再不出来就没有道理了。”

　　　　“那么，你是怎么到这颗星球上来的呢？”

　　　　“怎么来的？我不来这儿，还去哪儿？”

　　　　“你知道有这颗星球？”

　　　　“不知道，看来你虽然学到了不少东西，但还是那么笨的，我根本就没什么地方可去啊。”

　　　　卫明笑了，最让他高兴的就是，施加看来已经完全正常了。

　　　　他们顺着花丛间难以辨认的小径，边走边谈，这时，他们来到了低于两人头顶的花丛中，这里正是高处，可以望见山谷中的整个花海。

　　　　卫明将花星上发生的惨剧告诉了施加，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要流泪，蜂人的经历太悲惨了。施加会感动吗？过去的施加，曾经是蛇人民族中的一个杀人恶魔，他有正常人的善恶观念吗？但从刚才他对几件事情的看法来看，他的是非观点又真的很恰当。

　　　　当卫明讲述完之后，施加也陷入了沉默，他忽然仰起身来，环视了一下这满山遍野的花朵。说：“这么多年以来，我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现在，我老了，我已经改变不了自己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跑题，但卫明很清楚地理解他的意思。他说：“不，你还有很长的寿命，人只要活在宇宙中一天，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做事，来做人，对吗？”

　　　　“我几乎已经忘记了什么是自己的意愿了。”

　　　　“我觉得你还没有忘记。”

　　　　“你可以肯定？”

　　　　“当然。”

　　　　施加紧紧地盯着卫明，这双眼睛曾经是那么可怕，但现在却完全不同，在他的目光中，过去有过的凶残、冷漠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超然、澄澈，现在，这目光中又燃起了一股小小的火苗。

　　　　“我知道你的意思，就让你再当一次英雄吧，但这次你不必再做孤胆英雄了，还有一个老家伙陪着你。”

　　　　两人相视而笑。

　　　　然而，这微笑中也含有一丝苦涩的滋味，霸王人称霸多年，远近没有敌手，依靠两个人的力量，能够打败他们吗？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毫无胜算。但置身于花星之上，目睹霸王人的滔天罪恶，又怎能袖手旁观？即使明知山有虎，也要偏向虎山行。

　　　　为了与蜂人之间更好地进行沟通，卫明和施加制造了一种微型的翻译器，它带有一个声音接收装置，一个显示屏和一个摄像头，当卫明和施加说出自己的语言之后，翻译器就把他们的话变成图像，在屏幕上显示两只翅膀的翻动和色彩的变幻，使蜂人能够看懂。当蜂人运用他们的形象语言时，摄像头把他们的舞姿录下来，经电脑分析后再转换成声音，让卫明和施加能够听懂。在这个翻译器的帮助下，他们更清楚地了解了花星的历史，也更细致地了解了霸王人的主要特征。

　　　　老蜂人族长告诉他们：“多年以来，我们辈辈相传，据说霸王人住在附近的一个星系，那里的星球上都是海洋，他们平常在海洋里生活。但霸王人的身体非常强壮，可以适应各种环境，不论有多冷、多热，都毫不在乎。他们的身体可大可小，平常的时候很大，但在通过狭窄的通道时，则可以缩得很小，所以只要是有缝隙的地方，就挡不住他们。他们的身体很特别，即使某一个肢体断了，还可以轻易地接起来，哪个地方受了伤，很快就会痊愈。”

　　　　“听说过有关于他们寿命的情况吗？”卫明问。

　　　　“他们的寿命比我们长，我们的祖先一代一代记录着到花星来过的霸王人的特征，过了很多代之后，我们发现来这里的霸王人也变了，一些霸王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们一定是死去了。按照这样的推算，他们的寿命大约是我们的十倍到十五倍之间。”

　　　　这样的信息，需要蜂人们经过多少代的积累才能得到啊！

　　　　“他们怎样繁殖后代，你们听说过吗？”

　　　　“我们判断不出他们的性别，多年以来，我们当中最善于感觉他们头脑中心理运动的人们搜集了一些信号，发现他们没有对异性的感觉。我们做出了一些猜测，大概是这样：这种人和花儿一样，是雌雄同体的，或者是单性的，没有雌雄之分。他们自己就能繁殖后代，或者死去一个老的，在原有生命的机体上，再繁殖出一个新的。”

　　　　“他们最害怕什么？”

　　　　“我们没有发现。”

　　　　“他们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这么多年，我们也一直在寻找他们的弱点，但一点儿也没有发现，他们全身上下不怕任何打击。”卫明懂得了蜂人曾经告诉过他的话，那个模型只是外形像霸王人而已，实质上完全不同，模型有弱点，一剑刺中它尾部的发动机，它就变成了一摊废物。而霸王人浑身上下没有弱点，怎么对付它？

　　　　蜂人确实是个诚实的民族，他们对霸王人充满了仇恨，需要卫明和施加的帮助，但又并不隐瞒霸王人的强大，而是据实相告。

　　　　施加摇着头，自言自语地说：“这怎么可能？”

　　　　“是的，霸王人的特点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卫明说：“记得我说起过生性残忍、嗜血成性的车轮族吧，他们有一种理论，认为要用令人恐怖的凶恶来制造仇恨，用仇恨所产生的敌人再给自己带来压力，用野蛮的行为保持自己的活力，我觉得，霸王人就是车轮族的一种，他们的理论是一样的，所以，他们才在周围的挑战中，锻炼得这样强壮。”

　　　　空地上一片寂静，一阵微风吹来，竟带着丝丝凉意。人们的心中，好像压上了一块沉重的巨石。

　　　　“如果你们觉得有难处，请不必费心，我们需要帮助，但不会强求。我们相信，霸王人总有一天会灭亡，我们一定会等到那一天，我们会一直等下去。”善解人意的蜂人头领发现卫明和施加在发愁了。

　　　　一个弱小的民族，受尽了欺凌，但强烈的自信心并没有消亡。是啊，茫茫宇宙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霸王人作恶多端，必遭灭亡，不要让蜂人们再等下去了。

　　　　“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霸王人的末日到了！”尽管面临着巨大的危险和艰难的挑战，卫明还是相信，他们一定能够胜利。

　　　　“谢谢。”

　　　　打蛇要打七寸，对付凶恶的敌人，必须抓住对方的弱点，施以有效的打击。

　　　　然而，霸王人是一种没有弱点的敌人。

　　　　霸王人的性格有无数缺点，行为有无数污点，但身体上却偏偏没有害怕敌人打击的弱点。这也并不奇怪，一个劣迹斑斑的民族，引起了这一片宇宙中众多人类的公愤，如果他们有很多弱点，恐怕早就遭到群起而攻，已被清除殆尽了。

　　　　但是，任何事情都不能绝对，从来不会存在没有任何弱点的人，特别是这样一个邪恶的民族，更不配得到宇宙的额外恩赐。在地球人的古代传说中，特洛伊战争中勇不可挡的希腊武士阿喀琉斯，自幼被其母亲海神忒提斯放在冥河水中浸泡，浑身刀枪不入，但他被母亲抓住的脚踝却没有浸过，成为致命的弱点，最终被特洛伊王子帕里斯用毒箭射中脚踝而死。以色列人的勇士参孙力大无穷，无人能敌，但是一旦剃光了他的头发，他就和普通人一样，失去了神力，成了菲力士人的俘虏。

　　　　卫明相信，霸王人也绝不可能没有任何弱点。一定要找出他们最致命的弱点，把他们连根翦除。要找到他们的致命弱点，必须先接近他们，而这又最好是在他们毫无警惕的情况下。

　　　　性格上的弱点也是可以利用的弱点，霸王人最大的弱点就是贪婪。而由于习惯于横行霸道，无人能敌，也必然极为狂妄，疏忽大意，不加小心。卫明和施加相信，这是可以利用的，对霸王人也将是致命的。

　　　　一个月之后，霸王人将来到百花谷，取走蜂人定期给他们准备的贡品，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为了迎接这个机会的到来，必须事先做好充分的准备。

　　　　蜂人们为卫明和施加准备了一个封闭的山洞，里面有足够的空间，并且给他们提供各种需要的原料。他们该做些什么呢？

　　　　这真是一个幽静的地方，除了时而飞来运送物资的蜂人之外，完全是两个人的天地。

　　　　坐在临时搭起的试验架子上，卫明呆望着洞壁，好久没有动过，他突然站起身来，顺手在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就在洞壁上画起来，好像那里有一张纸。画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番，他把石头往地下一扔，转过身来摇了摇头。

　　　　洞里的一个角落传来了施加的声音：“你们地球上的科学家都像你这样研究问题？好像精神有点不正常啊？”

　　　　“差不多吧，”卫明一笑，他走了过去。看到施加正在忙着什么。“那么你们蛇人呢？研究问题的时候，手头是不能闲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