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英雄-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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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孩，然而，她就找不到自己的幸福、快乐，他能够怎样安慰她呢？言语是那么的无力！但是，他又怎能改变整个星球上的人们，改变星球上的社会，尤其是人脑中的观念呢？在成千上万原始荒蛮人类形成的世俗面前，他无计可施，无能为力。

　　　　沉默好久，卫明也叹了一口气。银湖公主本来沉浸在忧愁之中，只是望着脚下的路。这时，也抬起头来，关切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你以为我的心中，就总是快乐的吗？”

　　　　“难道你不快乐？你是宇宙中的英雄啊！”

　　　　“不，我愿意我的朋友都快乐，但我做不到，而且，我自己也无法快乐，因为我想念家乡。”卫明抬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神星与地球是多么相似啊，可是，他仍然无法把它和地球等同起来。宇宙中再美的星球，也比不上他的地球母亲。地球上的一草一木，一颗水滴，一粒土壤，在他想来，都是无比可爱，无比宝贵的东西。他是多么想念，那相隔茫茫太空的美丽家园啊！

　　　　“……在梦里，我总是回到少年时学习、游戏、生活的那些地方，这里的任务我都已完成，现在，只要我能够重返家乡，我宁愿失去身外的一切。”

　　　　黄昏时分，卫明和银湖公主经过了一个村庄，他们打听到了神徒家族所住的地方，就在前面山谷尽头的一片山林中。沿着河岸前行，他们来到一片宽阔的谷地，这里气候温和，土地肥沃，覆盖着茂密的植被，繁衍着众多的动物种群，宽阔的大河在山谷中央蜿蜒流过。

　　　　入夜时，河边的野地里突然闪出点点火光，人声嘈杂，不时有人流向那里汇聚。卫明和银湖公主也混在人流当中，到了附近。人们围着篝火，不停地唱着，跳着。从歌词中听出，这是他们在祈求神灵，趋吉避凶。他们很卖力气地嘶哑着喉咙歌唱，热火朝天地做出奇形怪状的舞蹈姿态。

　　　　过了一会儿，歌声突然停止，稍顷再起，突然充满阴郁，变得低沉压抑，随即愤慨激昂，伴随着恶毒的咒语。银湖公主开始发抖，原来，歌词中诅咒的是恶魔，而这个恶魔，就是银湖女王。

　　　　这些人为什么如此痛恨一个无辜的女孩？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哪来如此深切的仇恨？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和他们一样，都是正常的人。她也有生命，也有愿望，想要安宁，想要幸福。她是多么渴望同族的理解和关心，她是多么希望能生活在人类的家园当中，不被厌弃，不被憎恶！但是这一切，她都得不到。因为，这些巨人的观念根深蒂固，他们没有足够的理解能力，无法正确地分辩善恶是非，向他们解释这一切，只能是对牛弹琴。

　　　　神徒家族住在深山里，过着相当简朴的生活。

　　　　在路上，卫明已经旁敲侧击地探听到，多年来，无数个家族因为战争毁灭殆尽，但这个自称为预言神弟子的家族却一直受到巨人的尊敬，延续至今。

　　　　上山的人络绎不绝，人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命运，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愿，打算从预言神那里求得未来的消息。越是愚昧的人们，越是对神秘的事物好奇。

　　　　黄昏时分，卫明和银湖公主走进了茅屋，见到了预言神弟子家族的长者。茅屋黑暗阴晦，发出一股淡淡的霉味，在茅屋的深处，坐着一个老人。

　　　　“你们是什么人？”老人发出沙哑的声音说。

　　　　“我们想问一个问题。”

　　　　“说吧。”老人很随和，连他们不回答问题也不怪罪。

　　　　“这个星球上有魔鬼吗？”

　　　　“当然有。”老人断然回答。

　　　　“你知道魔鬼在哪里？”

　　　　“知道。”

　　　　“能告诉我们吗？”

　　　　“在你们的身上。”

　　　　卫明心中一凛，这老人的话说的看似随便，仔细一想，又蕴含着深刻的道理。

　　　　“我们想知道，您听说过银湖女王吗，知道她的事情吗？”

　　　　“银湖女王？她曾经是一个公主，后来，又成了女王，再后来，她离开了，最近人们说，她又回来了。”

　　　　“是的，她不再是女王了，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但愿如此。”

　　　　“您知道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对别人说起过吗？”

　　　　“当年，她害死了自己的父亲，魔鬼，在她的身上穷凶极恶。”

　　　　银湖公主的身子猛地一颤。

　　　　“那么多年过去了，当时的事，您怎么知道？”

　　　　“当时，我就在圣殿山上，亲身经历了奇怪的事，后来我知道，在那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女王离开以后，一切就都恢复了正常。”

　　　　“您是什么人？”

　　　　“我知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普普通通的人。”

　　　　“不，你们在欺骗我，你，就是那个当年冒充我的身份，与银湖女王一起升天的人，而你，就是当年的银湖女王。”

　　　　卫明和银湖公主都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个老人，就是当年那个叫星的少年。那天晚上，卫明躲在山路边的草丛里，跳出来将他迷晕，然后假冒他的身份，跟着预言神弟子的队伍混进了圣殿里。多年过去，星已经进入了耄耋之年，成了预言神弟子家族地位最尊贵的族长。而且，他竟然有这样好的眼力，一眼就看穿了卫明和银湖公主的身份。

　　　　“不错，但我并没有欺骗你，当年我假冒你的身份，是因为有很重大的任务，不得已才冒犯了你，而银湖公主，她现在已经不是女王了，魔鬼也已被消灭，正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她确实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你们离开这里吧，他们是不会相信你们的。”星摇了摇头，轻轻说。

　　　　这是一个充满智慧的老人。卫明可以肯定，他绝不是在背后装神弄鬼的人，谣言的源头已经无处搜寻。

　　　　“你能够再预言一次吗？她是个普通的女孩，还要在这块土地上重新做人哪！”

　　　　“只有人们心中本来就有的预言，才能得到人们的接受。”

　　　　在下山的路上，卫明敏锐的目光，突然发现了两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他急忙拉了银湖公主一把，自己也低下头，迈着蹒跚的步子，做出一副苍老的姿态来。人影近了，这两个高大的巨人，也在竭力掩盖自己的真实面貌，但卫明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俩就是大山和大树。大树拥有了这颗星球上最宝贵的财富，大山拥有了最强大的本领，可是看起来，他们俩过得都很不好。两人衣衫褴褛，破破烂烂，大山的一条手臂受了伤，吊在胸前，大树更是遍体鳞伤，但一只手还紧紧地揣在怀里，那里，一定就是他的宝贝。巨人天性好战，所以他俩的这种模样，也并不显得格外炸眼。现在，他们也在向山坡上爬去，眼睛里露出茫然的渴望，他们在渴望什么呢？是财富吗，是武功吗？恐怕都不是，他们最需要的，是得不到的和平和安宁。

　　　　飞船离开了神星，还没有下一步的目标。和卫明一样，银湖公主也只能在太空中流浪。

　　　　银湖公主回到了家乡，但迎接她的，却是恶毒的咒语，凶暴的袭击，家乡的人们，已经把她当成最凶恶的魔鬼、最可怕的敌人。

　　　　也许，只好在神星上一个荒僻的地方，给她建几间小屋？让她永远隔绝于尘世之外，终生不与他人来往？可这是多么的孤独，又是多么的残酷啊！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或者，可以给她整容，换成一个新的容貌，去生活在人们中间？但是，她本来是国王的女儿，是一个快乐的女孩，现在，让她回到一群野蛮落后的陌生人中间，改头换面，失去以往的一切身份，还将遭到各种歧视和凌辱，她又怎能忍受呢？

　　　　银湖公主似乎知道卫明在想什么。她轻声说：“我恨这颗星球……我恨这颗星球上的人……”她双泪长流，喃喃自语：“茫茫宇宙，哪里有我的家？”

　　　　从银湖公主出世时起，她就注定是一个天生的“侏儒”，不得不被人歧视；在战争中，她成为俘虏和囚犯，受尽苦楚，在车轮族恶魔的侵袭之下，她的身心更是受到了严重的创伤；而当她以为光明就要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现实的世界却更加令人难以忍受。现在，她真是宇宙当中最孤独的人。

　　　　卫明心如刀绞，对银湖公主，他的心中总是有一种深深的负疚，当年，如果不是自己携带了车轮族恶魔的意识来到圣殿山上的监牢里，银湖公主绝不会受到这样多的苦难和折磨。这个天真、单纯、善良的女孩，虽然未谙世事，但卫明能够感受她金子一样的心灵。在她的心中，只有真，只有善，只有爱，她的一切愿望，都是与他人和睦相处，互相帮助，共享和平、安宁、幸福的世界，卫明的心，也被这颗纯真善良的心所深深打动，他所追求的是什么，不就是人类的和平和幸福吗？

　　　　“别伤心，有我在你的身边，别对着阴影，回过头来，向着光明吧，我会帮你，把那些不幸斩断，把那些黑暗赶走。”

　　　　然而，更大的艰难和考验还在后面。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卫明从飞船接收到的大量信息中，惊奇地发现，有一类信息正在宇宙中迅速广泛流传，成为各个民族最关心的内容。那就是关于恶魔的讨论和推测，人们纷纷传说，恶魔曾附身于银湖公主，这个女孩是宇宙中最危险的人。

　　　　第三天，卫明的飞船在太空中遇到了一艘大型飞船。经过通信联络，卫明自称神族人，得知对方是附近一个星系中的某种外星人。这种外星人很狂妄，竟然提出，由于宇宙中出现了危险，要为卫明的飞船进行检查和防疫。卫明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好笑，向对方发出信息：“为什么不由我来为你们检查呢？”

　　　　“我们已经检查过了，你没看到飞船头部贴着经过免疫处理的标志吗？”

　　　　哦，原来如此。看来，对方并不是狂妄无理。可是，这样的检查有什么用处呢？如果自己的飞船里真有危险，这样一艘普通的飞船能查得出来吗？而且即使查出来了，能对付得了吗？卫明连理也没有理它，立即加速行驶，把它甩在后面。

　　　　然而，两天之后，卫明的飞船又遇到了巡查。这一次，是另一族外星人的一列舰队。卫明气恼地甩开他们，决定前往神族的总部，也许云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飞船在茫茫的太空中滑行。卫明尽可能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能让银湖公主再增加负担了。

　　　　在黑暗的太空中，出现了一排亮点。

　　　　是狗人的舰队。

　　　　伏龙竟也在一艘飞船里，他出现在屏幕上，向卫明问好。

　　　　卫明没有让他看到银湖公主。他一边向伏龙寒喧，一边想到，自己来到的这片天空，离绿星已经很近了。

　　　　“你的飞船没有经过检疫。”伏龙说。

　　　　“怎么，你也要给我检疫吗？”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提醒你。”

　　　　“这是谁的主意？”

　　　　“这是宇宙联盟的决议，鉴于危险曾经迫近每个人的头顶，必须加强预防，特别是要找到一个魔鬼附身的女孩。”

　　　　“为什么这样肯定？”

　　　　“人们从神族的报告中，以及其他星球上的传说中，得到了确凿的证据。”

　　　　原来是这样，卫明痛切地意识到，在当初的报告中，对恶魔附体的有关情况，自己干脆就不应该加以说明，把这些情况全都隐去，才能避免引起人们的怀疑。这些人对付恶魔没什么本事，但捕风捉影、血口喷人的能力却是一流。

　　　　“在神星上，很多当年的目击者还在人世，有人追问到了那里。我想，我也曾经见过这个女孩，她是你的朋友。”

　　　　“她现在还是我的朋友，而你则不是了。”

　　　　“不管你怎么说，我一直都很感谢你。”伏龙有些尴尬地说：“另外，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也算一份报答吧，请你一定收下。”

　　　　是什么呢？

　　　　卫明喜出望外，这份礼物，竟然是当年他乘坐的，从地球来到这片宇宙中的飞船。那艘给他提供了广阔的虚拟世界，使他长大成人的飞船。蛇人霸占了这艘飞船后，一直把它存放在库房里，蛇人失败以后，飞船就成为狗人的战利品。经过检查，伏龙认定，这就是对卫明来说，意义相当重大的飞船，他命令部下对飞船进行了全面检修，整饬一新，把她重新交还主人。

　　　　“谢谢你。”

　　　　“上一次，你说的对，我会让狗人们世世代代都记住你的话。”伏龙真诚地说。

　　　　这才是宇宙中的真正希望。

　　　　然而，对银湖公主来说，这片宇宙就是绝望。

　　　　两艘飞船自动驶进了神族总部的太空港。

　　　　云见到卫明和银湖公主，眼睛亮晶晶的，似乎能照彻人的心灵。

　　　　“不必担心，你们可以安全地住在这里，哪儿也不用去。”

　　　　“我想让她再做一次检查。”

　　　　“再做多少次检查，这些人也不会相信的。”云一语中的。

　　　　再次检查结果显示，银湖公主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危险的迹象。

　　　　“我们不能躲在这里。”

　　　　“是她躲，而不是你。”

　　　　“可是，我不能把她一个人扔下。”

　　　　“你的意思是，只有你能照顾她喽？”

　　　　“我……我的意思是，她也不能躲一辈子。”在云的面前，卫明只能张口结舌。

　　　　“她该做什么？”

　　　　“她有权利过上自由、幸福的生活。”

　　　　“在这个宇宙中？要知道，她本来就是神星上的人。”

　　　　“对不起，我有这个责任。”

　　　　银湖公主走出了试验室，卫明和云不再说话，两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突然有一种要流泪的感觉。

　　　　“嘀——嘀——”蜂鸣器突然发出声响。

　　　　司灵走了进来，他向卫明和银湖公主示意，然后停顿了一下。

　　　　“发生了什么事？”云的意思是，在卫明的面前，没有任何秘密。

　　　　“有大批外星人来访，一批外星人乘飞船前来，还有很多外星人通过群星之门前来，请看监控室的情况。”

　　　　云来到监控室，在电脑屏幕上，他们看到，大厅里传输器的终端，涌出各个民族的外星人，他们越来越多，布满了整个大厅，传输器的红灯闪烁不停，显示还有更多的外星旅客正在途中。

　　　　“他们要做什么？”

　　　　“他们要见你，祝贺你登上神族首领之位，我们无法拒绝。”司灵说。

　　　　“太晚了吧，他们的真正企图是什么？”

　　　　“他们跟着我们的客人前来，目的就在他们身上，合在一起，是为了给我们施加压力。”

　　　　云重重地哼了一声：“我们不怕任何压力！”

　　　　此时此刻，卫明终于下定决心，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云，”他发现，自己在云的面前直呼其名，竟然只不过是有数的几次，而叫出这个名字，好像心跳都加快了一些，“我只需要一点时间。”

　　　　“你要做什么？”云的目光紧盯着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得出她已想到，但是，她又不愿想到。

　　　　“我想，我不属于这里，这里已不再需要我了。”

　　　　“不！”云突然大声说：“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你在这里战斗，在这里流血，在这里克服千难万险，给这片宇宙带来了和平，你不能走！谁也没有权力赶你走！”

　　　　“没有人能够赶我走，是我自愿。”

　　　　“不，你难道这么忍心，抛下这里的一切？

　　　　“我想念家乡。”

　　　　“是的，这个宇宙暴露了它的自私和无序，没有多少值得留恋的东西，但是，你能够撒手不管吗？浩劫刚刚结束，人们要重建家园，新的罪恶正在滋生，难道你应该拂袖而去？”

　　　　卫明想说：“这一切，需要你们自己的努力，我只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而已，不可能包揽一切。”但他突然意识到，此时此刻，这些话，没有一句是真正的主题。他一下子想起云所说的“留恋”二字，他看到银湖公主那悲哀的神情，此刻，泪光盈盈的云，和银湖公主是多么相似？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对这片宇宙毫无留恋？自己就这样和云挥手告别，永不相见？有些感觉，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琢磨，就一下子明白了无尽的含义，如果说，自己真的对这个宇宙毫无留恋，那可真要伤透了云的心，如果说，自己对这片宇宙还有留恋的话，那就是内心的那一片深情。

　　　　但是，他别无选择。

　　　　“你能帮我吗？我需要一间生物实验室，还需要大约两小时时间。”

　　　　这就是永别。卫明知道，云有理由发问：“我为什么要帮你？帮助一个要永远离开我的人？”但是云没有问，她的表情变了，变得非常端庄、凝重，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样子，这样子令他心痛。

　　　　云亲自带领卫明和银湖公主来到了生物实验室，将他们送了进去。然后，她在门锁上输入了一个新的密码，使这扇门被紧紧锁定，只有她一个人才能开启。她静静地在门前站了一会儿，转过身，慢慢地向大厅走去。

　　　　实验室里，卫明让银湖公主在座椅上坐好，然后庄重地说：“你曾经说过，愿意成为一个地球人，对吗？”

　　　　“是的，我非常想。”

　　　　“好吧，现在我问你，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到地球吗？”

　　　　“真的，那太好了！”银湖公主的眼睛里放出了喜悦的光芒，可她马上就又变了颜色：“可是……”

　　　　“你不愿意？”

　　　　“我怕会给你带来麻烦……”

　　　　“我会努力的，可是，请你先不要那样高兴，等一会儿，再做决定不迟，我还要告诉你更多的真实情况。”卫明顿了一顿，加重了语气说：“当初，在那个监牢里，为了使你鼓起生活的勇气，我向你描绘了地球上的情景，但是，我实际上是骗了你，那事实上是一幅理想人类社会的蓝图，那样的蓝图，在地球上还远远没有实现。事实是，地球上有幸福，也有悲哀；有欢乐，也有忧愁；有希望，也有失望；有成功，也有失败；有健康，也有疾病；有生命，也有死亡；有和平，也有战争。人类生活不断发展，不断进步，但还有饥饿，贫穷，犯罪，杀戮，我对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地球上并不是只有光明和美好，也有黑暗和丑恶，知道了这一切，你还愿意去地球吗？”

　　　　“我知道，宇宙中的每个角落都会这样，只要人们怀着爱心，这个世界就有希望。没有悲哀，就不会体会幸福，没有疾病和死亡，怎能显出生命的可贵？没有缺陷，怎能衬托出完美？只要有希望，只要向前走，就会发展进步，这些都是你告诉过我的呀，我都记住了，我愿意。”

　　　　“你还应该知道，地球上，不论你获得什么，都要做出努力，人类取得的涓滴收获和进步，都需要经过劳动，付出辛苦，巨大的成功，辉煌的业绩，有时需要无数人的奉献，流汗、流血，甚至牺牲。”

　　　　“我愿意付出自己的努力。”

　　　　“有时，你付出了自己的努力，却不一定能够得到承认，也许会遭致误解、埋怨，也许会引来讥讽、嘲笑，也许，好心没有好报，我告诉你这一切，你，还愿意去地球吗？”

　　　　“我愿意。”

　　　　这三个字，胜过千言万语。

　　　　地球，已成为银湖公主唯一的家园。但是，要在地球上生活，一方面要改造她身上的微生物系统，保证对地球上没有任何危害；另一方面，还要使她能够适应地球上的环境，最重要的，是彻底改造她的免疫系统，使她具有地球人类应付各种病菌挑战的能力。

　　　　“要到达地球，适应那里的环境，你还必须做一次手术，改造你的免疫系统，手术难度很大，万一失败，可能会危及你的生命，你愿意做这个手术吗？”

　　　　“我不怕，我愿意。”

　　　　手术开始了。

　　　　大厅里，云打开了大门。喧嚣声顿时如同鼎沸，奇形怪状的外星人正在争着表达自己的意见。

　　　　云挥挥手，大厅中顿时响起了一个声音：“静一静。”

　　　　这声音翻译成不同的语言，响在每个人的耳边，人群慢慢地稳定下来，但仍然急切地望着云。

　　　　云大声说：“我已经做出了决定，让他们离开这个宇宙，远远离开，永远不再回来。”

　　　　她的声音略显嘶哑，她的眼角闪出泪花，这一切已无可挽回。

　　　　人群静默片刻，突然又像开了锅似的热闹起来。

　　　　“不行，车轮族必须彻底消灭。”

　　　　“即使跑得再远，也是危险，总有回来的一天！”

　　　　“不能让他们走，一定要就地毁掉那个妖女！”

　　　　云愤怒地大声说：“不，她不是妖女，我亲手为她做了检查，她完全正常。”

　　　　“检查并不可信。”

　　　　“绝对不能大意。”

　　　　“一点微小的疏忽，就将以整个宇宙为代价。”

　　　　他们说的有道理吗？不，卫明说过，对于某个个人来说，她一个人就是整个宇宙。即使是宇宙，也没有理由为了自己的安逸，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毁掉一个无辜的生命。

　　　　“我已经做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