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法武神-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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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毓的方案很全面，尤其是对石岩乡的市场分析，这有赖于宋毓这几个月坚持和周福贵送货的原因。方案有条不紊的展开，其中最开心的不是宋毓，也不是王林风，而是王扒皮，在宋毓的帮助下，他一家人都搬出了幽暗的小巷，买了一间不错的小院，王扒皮知道宋毓这样做是有目的的，但是他记着宋毓的好，宋毓也许不在意，但是王扒皮不能忘记。

　　或许世界上最冷血的杀手，见着山间的野花于石缝中顽强盛开时，他也会不自觉的露出微笑，感叹生命的顽强，何况王扒皮只是有些吝啬，然而他的吝啬是有原因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是一个恩图报的人。这一点，宋毓以后就会发现了。

　　这一天，天气有些阴沉，乌云压得很低，就像要压到人的头顶，风也很大，天空中的云忽左忽右，变化莫测，石岩乡的气氛阴森起来，街上来往的行人少了很多，大概是觉得要下雨了吧？

　　有一个年轻人拿着黑伞，走过一条街巷，来到胜利街。他长的太普通，普通到放在人群中，便没人认得出来了，但是他穿着黑衣，又显得有些不普通。他看着天空的乌云，猜测道：“天应该要下雨吧？”

　　一个白发老人坐在门前的石凳上，着一件白色的练功服，即低调又不俗。他的身前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摆了一盘围棋，然而没有和他对弈，他有些意兴阑珊的拿着棋子，听见年轻人的话，他微微一笑：“这样的天气说不准，就算是下雨，估计就一会儿，乌云很快就会被吹走，你拿着伞有什么用？”

　　年轻人握了握手中的伞，看向桌上的围棋，说道：“总会有用的，要不要来一局？”

　　老人笑的更欢，摇了摇头，在他眼里，年轻不像是个下棋的人，反而像个……老人还没有想完，棋盘上就出现四颗黑棋，年轻面无表情：“让你四颗棋子，你可敢下？”

　　棋盘上，四颗棋子微微的颤抖，最后归于平静，像是突然惊于林间的飞鸟，振翅高飞间，折翼而断，摔入深深的谷底，再也没了生机。再看四颗棋子落在的地方，刚好是棋盘的四个角落。

　　老人的脊背挺立起来，正色道：“请指教。”

　　一老一少，老，黑棋，少，白棋，速度极为缓慢，但是两人的额角都渗出了汗水，一盘棋，一个上午都没有下完，老人的家人叫两人吃饭，两人根本不答，老人的家人只能摇头回屋，全天下棋痴都一个样，下棋起来，连饭都不吃了啊！

　　值得一说的是，两人下棋至今都没有人来围观，或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或许是两人久久不落子的原因。两人静静的下着棋，天空中的乌云久久没被吹走，雨也久久未能落下，仿佛有一根绳子吊着一般，走也走不了，落也落不下，直教人心里发慌和憋闷。

　　临近黄昏的时候，棋盘几乎被棋子摆满，老人微微咳嗽起来，看起来像是体力跟不上了，老人轻叹：“老了，不中用了。”

　　年轻人始终没有抬起头，只是沉沉的说道：“老了就要休息，整天出来摆棋盘，身体哪里吃得消？”

　　若是别人像年轻人这般劝说老人，老人定然不喜，但是老人没有生年轻人的气，因为年轻人是他的对手，石岩乡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自己的对手了。

　　以前，离道书屋的主人倒是和自己下过一局，自己输了，但是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而且对方志在于读书，根本不想理会自己，要不是自己死拧着要下，恐怕他们一局棋都不会下过，现在那个人走了，自己连个追赶的目标都没了，好生无趣。

　　老人回过神来，惊觉自己又回忆起往事，真是人老就念旧了，他有些抱歉的说：“真的很对不起，刚才走神了。我要是不摆棋，哪里会有遇到你呢？有生之年能够遇到一个对手，就算是倒在棋盘上也值得。”

　　年轻人握着白棋的手僵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能够和你下棋，我很荣幸。”

　　老人咳嗽的更加厉害，手也有些颤抖，好像握不住棋子一样，既然一只手握不住，那就两只手好了。一颗棋子落了下来，年轻人输了，老人赢了，老人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口痰堵住了他的喉咙，始终发不出声音。

　　年轻人站起身来，向着老人抱拳道：“承让了。”

　　老人眼睛瞪得极大，他终于想起年轻人像什么了，年轻人像一个杀手，随后老人倒在了棋盘上，鲜血慢慢的溢出，染红了棋盘，老人的眼睛瞪着一颗棋子，这颗黑棋不是自己下的，那么……

　　乌云又低了一些，年轻人转身走到街上，黑伞滴着鲜血，慢慢的连成一条红线，惊雷响起，雨滴落了下来，他看了看黑伞，缓缓地说道：“看来还是有点用处的。”

　　年轻人转过街角，见着远处站着一个面带阴寒的男子，这人便是王林风了，年轻人摘下人皮面具，肯定的说道：“案件重演，大概就是这样了。”

　　王林风有些不太确定：“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一个杀手？”

　　年轻人点了点头，这人正是宋毓，他是被王林风找来破案的。

　　几天前，家住胜利街的洪飞老先生被家人发现死于家门口，洪飞的家人赶紧报案，这个案子被分给了王林风，限王林风七日内找到凶手，王林风拿到案子后，一筹莫展，洪飞死的莫名其妙，凶手消失于人海中，无处寻找，这该如何是好？无奈之下，王林风只能求助宋毓。

　　宋毓来到洪家勘察过后，便有了先前案件重演的一幕，只是宋毓心里奇怪石岩乡有很多办案能力高的主审官，怎么就把难度这么大的案子分到王林风手里？这完全是要玩死王林风的节奏啊！

　　王林风见着宋毓点头，心里算是松了口气，但是想到离破案之期没几天了，搞不好自己的职位就没了，焦急道：“你有什么头绪没有？”

　　宋毓撑着黑伞往前走，王林风撑着伞走在旁边，两人行到街尾，宋毓问道：“你想破到什么程度？”

　　王林风想了想，有些没有底气的说道：“至少要把凶手抓住，洪飞是石岩乡有名的武林高手，江湖上颇有地位，再说洪飞的家人向官府塞了不少钱，我要是不把凶手抓住，恐怕没法交差。”

　　宋毓面带难色：“要想在期限内抓住凶手，几乎不可能，但是凶手一定会再次动手，如果我是凶手，我最近就不会动手，所以想要抓住凶手的难度很大。”

　　王林风思索了一番，只觉得宋毓的推理无法说服自己，于是摇头说道：“你怎么知道凶手还会动手？”

　　宋毓嘴角牵起两个酒窝，手中的黑伞被雨打的晃动起来，看来这场雨下的很大，宋毓摊开手掌，出现了一枚白棋，雨任意的打在白棋上，宋毓看着白棋：“你难道没发现凶手是个下棋高手吗？”

　　王林风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凶手还会杀擅长下棋的人，只要我们找到擅长下棋的人，在他家附近设伏，便可守株待兔？”

　　宋毓摇头：“我觉得凶手最擅长的是琴，兼修的是棋书画。”

　　王林风感觉脊背发凉，宋毓就像很了解凶手一样，惊问：“你怎么知道？”

　　宋毓竖起耳朵，静静的聆听：“雨落在地上，那是一种声音，雨落在瓦上，那又是一种声音，雨落在树叶上，那也是一种声音，形形**的声音，恐怕只有琴才能描绘出来，我想凶手那天不是想杀洪飞，只是和洪飞下棋耽搁了时间，于是就先解决洪飞了。”

　　王林风终于明白了：“凶手专杀石岩乡最擅长琴棋书画的人，按照计划，下次他还会杀擅长弹琴琴的人。”

　　“那人是谁？”

　　“翠烟楼蒹葭！”

　　第二十五章　蒹葭　＇本章字数：3257　最新更新时间：2015…08…27　23：12：39。0＇

　　翠烟楼，文雅的说法是青楼，通俗的说法就是妓院，不过翠烟楼的确是个高雅的地方，里面多是清倌人，少有红倌人，至于娼妓就是没有的了，一般为了满足下半身的男子都不会去翠烟楼，要去也会去窑子，只有文人墨客公子雅士才是会到翠烟楼，多是饮酒作乐，吟诗作对。

　　要说翠烟楼最有名的姑娘，便是蒹葭了，这当然是艺名，听说取自《诗经。蒹葭》，蒹和葭本是两种植物，似芦苇一样脆弱，蒹葭便是像芦苇一样的姑娘。

　　王林风知道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蒹葭的时候，便马不停蹄带着人马赶到翠烟楼设伏，不过一切行动都是暗中进行。只有翠烟楼的老鸨乐开了花，翠烟楼一下增加了不少客人。虽然翠烟楼的客人不少，但是谁会嫌弃钱少呢！但是当老鸨看到增加的客人几乎不消费的时候，她的脸就垮了下来，他都有些怀疑这些人的取向正不正常了。

　　有一天，王林风叫上宋毓去翠烟楼，宋毓本不想去，但是王林风硬拉着宋毓去，宋毓很无奈，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去了能够做什么？但是王林风却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宋毓还能说什么，只得跟着来到翠烟楼。

　　当夜幕拉开，翠烟楼开始营业了，翠烟楼的建筑建筑精美，门前灯笼挂着，映红了朱漆大门，以及两头重千斤的石狮子，据说翠烟楼的后台是李树署，因此没有谁敢来翠烟楼惹事。今天翠烟楼格外热闹，大概就是花魁大赛在翠烟楼举办了。

　　花魁大赛由石岩乡好几家青楼联合举办，一月一次，举办地点依次轮流，花魁大赛云集了好几家青楼最优秀的清倌人，关注度就不用多说，就是女人也会来看。

　　翠微楼的老板对这次的花魁大赛信心十足，因为她有一个王牌，那就是蒹葭，只要蒹葭出马，花魁大赛的冠军就是翠烟楼的了。不过她的心里有些奇怪，以前蒹葭从不参加花魁大赛，现在怎么突然转性子了，真是好生奇怪？

　　宋毓跟着王林风进入翠烟楼，眼见之景并不荒淫，许多人聚在翠烟楼的大厅说话，宋毓估计了一下人数，大概也有上千人，别以为少，这里几乎聚集了石岩乡的上层人物，寻常人家哪会有心情来看花魁大赛，为生机奔波都是够辛苦的了。

　　只听大厅内，一声清脆的乐声响起，这是编钟的声音，敲击之人正是翠烟楼最好乐师，大家循声望去，二楼放着两排编钟，乐师一袭素色锦衣，踏着轻快的步伐来往于各个编钟之间，恍若翩翩起舞的蝴蝶，看得人赏心悦目。就是宋毓这种五音不全的家伙，也不得不佩服，这女子的音乐造诣很是高深，因为音乐太美了，仿佛能够敲击进心中一般。

　　最后一道编钟声落下，余音绕梁，乐师向着众人躬身，便退去了。开场音乐结束，一名女子站到大厅内的舞台上，欢快的说道：“欢迎各位的到来，我就不多说了，花魁大赛，正式开始。”

　　这一声话语的响起，代表了石岩乡各个青楼之间的角力开始，只要赢得花魁大赛的冠军，一个月内，冠军所在的青楼的收入定会翻上好几倍，因此各个青楼派出的参赛人员都是使出了十八般功夫，琴棋书画，唱歌跳舞，纷纷登场，翠烟楼响起连连叫好声。

　　只是宋毓觉得王林风有些奇怪，他似乎对花魁大赛一点也没有兴趣，眼睛一直在人群中巡视，瞅都没瞅台上一眼，这是不正常的，也许王林风有什么难言之隐，宋毓也不好多问，便自己看起了比赛。

　　突然，大厅内，光线黯淡起来，宋毓心中一惊，难道凶手真的来了？

　　片刻后，宋毓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舞台上出现了一个人影，看不清长相，只知道那人穿着一件霓裳羽衣，身段勾勒极美，看得人血脉喷张，乐声响起，舞台上的人影开始起舞，举手投足间，长袖舞动，霓裳曳光带，飘浮升天行，似天上的下凡的仙子，光线猝然明亮，见得女子真容，一种楚楚可怜的俏脸，红润饱满的软唇，发丝束于身后，好一个碧玉佳人。

　　宋毓眼中闪过一缕亮色，这女子应该就是蒹葭了，果真生的美极了。蒹葭跳的舞正是《霓裳羽衣舞》，这，《霓裳羽衣舞》又称《霓裳羽衣曲》，乃是宫廷乐舞，唐明皇为道家所做，用于太清宫祭献老子是演奏，安史之乱后失传，《霓裳羽衣舞》是集大成之作，宋毓没想还能看到《霓裳羽衣舞》，当下看的更加仔细。只见蒹葭螓首凝望，对着宋毓笑了笑，宋毓微微一愣，心想自己幻觉不成？

　　“本次比赛正式结束，大家赶紧可以给你喜欢的选手投票，也可以写上对你喜欢的选手的话，要是能够打动佳人的芳心，说不定能够一亲芳泽哦。”

　　这时，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众人才发现蒹葭已经跳完了，其实结果已经很明显，蒹葭肯定是冠军，大家纷纷争着给拿纸写下蒹葭之名，并且题上诗句，盼望能够近距离的接触蒹葭，哪怕是说说话也行。有的人也没有支持蒹葭，但毕竟是少数。

　　翠烟楼的老鸨在大厅内转了一圈，顿时哈哈大笑，然后她就感受到其他青楼的老鸨投给自己强烈恨意，可是她不在意，以前蒹葭没出马，翠烟楼就没怎么夺过冠军，其他青楼的老鸨没少嘲笑自己，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哪会理会她们的感受？

　　宋毓想了想，也写上了蒹葭之名，并且题诗一首。没过多久，众人便知道蒹葭成为冠军，这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大家纷纷屏住呼吸，想要知道蒹葭会请谁到她的闺房。

　　“宋毓公子，蒹葭小姐请你一聚。”

　　大家都有些意外，宋毓是谁？怎么没有听过？你问问我，我问问你，皆摇头不知，宋毓也觉得讶异，自己就是无心之举，哪想蒹葭会请自己，王林风看了宋毓一眼，似乎有些开心，赞同道：“你的办法也不错，和蒹葭同处一室，那样凶手来了，你也能第一时间看到，很好，快去吧！”

　　宋毓哭笑不得，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想了那么多？宋毓走出人群，无数双眼睛盯着宋毓，宋毓也不怯场，跟随着****的引导，走上了楼梯。人们见到宋毓的第一眼，只觉得宋毓那两个小酒窝，显得宋毓有些乖巧，眉宇间几分清秀，举手投足间，显得从容和平静。

　　没错，就是平静，一种超乎常人想象的平静，按理说被蒹葭点到的人即使定力再好，至少也应该笑笑，可是宋毓的表情就是平静，于是乎众人都有些佩服宋毓了，这个少年太能装了。然而宋毓没有装，他是真的很平静，宋毓也觉得自己太平静了。若是有人仔细观察宋毓的眼睛，便可看到其中泛着沧桑之色。

　　香！

　　这是宋毓进入蒹葭闺房的第一感觉，然而这种香味又不是胭脂俗粉的味道，像是从人的身体上散发出来的一样，宋毓嗅了嗅，便不好意思再嗅了，因为这样的举动实在太轻浮了。宋毓看了看主厅，盆栽，桌椅，几幅画，既不多也不少。宋毓的耳边传来一声琴音，悠扬婉转，犹如高山流水，似山间漫游的仙鹤，听的宋毓有些陶醉。

　　“蒹葭居然能够把琴技练到如此，真是太厉害了，难怪凶手会想杀她。”

　　宋毓听的清楚，这首琴曲是《广陵散》，早就失传的曲子，倘若能够琴箫搭配，便可以说是人间少有的仙曲，现在只有琴声，着实可惜了，虽然自己看过《广陵散》，但是自己对音乐一窍不通，要不然定要合奏一曲。

　　宋毓始终站在原地，直到琴声结束，里面传来蒹葭的软语：“公子，请进吧！”

　　宋毓掀起门帘，这才算见到蒹葭，蒹葭早已换下霓裳羽衣，身上穿着天蓝色的百褶裙，身前放着一副蓝色的古琴，仿佛她和古琴都溶为一体，蒹葭轻声曼语：“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公子写的真好，小女子佩服。”

　　只是宋毓注意力全然被桌上的古琴吸引，根本不答蒹葭的话，因为他发现了一件事情，古琴少了一根弦。宋毓指着古琴，问道：“她怎么了？”

　　蒹葭美目流转，盯着宋毓，舌头舔了舔红唇，神神秘秘的说道：“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宋毓走了过去，刚蹲下，蒹葭把头凑了过来，离宋毓越来越近，几乎朱唇快要贴到宋毓的脸上了，宋毓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赶紧站起身，退后几步。

　　蒹葭笑了起来：“宋毓哥哥，你还是那样，不善于和女孩子相处呀！”

　　宋毓看着蒹葭，心中想着，听蒹葭的口气似乎和我很熟，但是我以前哪里认识蒹葭呢？宋毓试着问道：“你是？”

　　蒹葭埋怨的看着宋毓，嘴嘟的老高，仿佛能够挂上一只水桶，气呼呼的说道：“我们才十年没见，你怎么就不认识我了？”

　　十年？宋毓记得那时候自己还在渔桥村，这样说来，宋毓想了起来，惊讶的说道：“你是二丫头！？”

　　（注1*清倌人：多指卖艺不卖身的妓女，比如歌妓，舞妓等。红倌人：多指卖艺又卖身的妓女。娼妓：纯粹卖身的妓女。）

　　（注2*青楼和窑子的区别：青楼里多是卖艺不卖身的妓女，也有卖身的，但数量很少，档次也比较高，接待的都是些达官贵人，风流才子，纯粹做皮肉生意的妓院称为“窑子”，档次较低。）

　　第二十六章　真凶　＇本章字数：3078　最新更新时间：2015…08…27　23：13：29。0＇

　　赵蒹葭，小名二丫头，说起二丫头的名字，那还是宋青山给取的。小时候，宋毓有两个最好的朋友，一个是虎子，一个就是二丫头，三人常一起玩耍，宋毓最喜欢欺负二丫头，每次都把二丫头弄得哭哭啼啼，二丫头就向宋青山告状，宋青山自然要好好教训宋毓，后来宋毓不敢欺负二丫头了。可是只要二丫头和宋青山说宋毓欺负自己，宋毓就会遭受到宋青山爱的教育。

　　于是宋毓雨二丫头的地位互换了，宋毓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是不能不听二丫头的话，谁叫宋毓有把柄被二丫头捏着，后来宋毓长大了，有些不善于和女生相处，宋毓深深的怀疑自己是受到二丫头毒害的结果。但是二丫头还是宋毓的好朋友，因为二丫头心善，还有就是二丫头救过宋毓的命。

　　只是，当宋毓十岁的时候，二丫头一家人就搬走了，至于他们到了哪里？宋毓曾问过许多人，他们都说不知道，后来宋毓问宋青山，宋青山闷闷的说他们去了石岩乡，那时候宋毓还小，只觉得石岩乡好远好远。宋毓怎么也想不到两人再见之时，竟会在青楼中相遇。就像前来参加花魁大赛的人都未曾料到，蒹葭并不是艺名，而是二丫头的真名。

　　宋毓坐在二丫头身边，他乡遇故知时的激动慢慢平静下来，眉头皱了起来：“你为什么沦落到青楼？你的家人呢？”

　　二丫头眼中满是痛楚，葱指抚过古琴，奏出一声凄凉的声音，随之一声轻叹，二丫头不愿多说。宋毓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楚，谁都没有权利要求当事人告诉自己，她的秘密，她的痛楚。

　　不过，宋毓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说，他摸了摸古琴：“我刚好会修琴，我想修好她，你可以把它暂时交给我吗？”

　　窗前，挂着一只风铃，摇曳起清脆的铃声，伴随着清风飘向远处，惊醒了深秋，似乎深秋也不再那么寒冷，天空中的星辰闪烁着银光，他们也想要凑热闹啊！一派春意盎然的秋景。

　　二丫头嫣然一笑：“好呀！你可以试着修修，不过她对我很重要，你要保护好她。”

　　宋毓正色，紧紧的点头。宋毓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和二丫头说起了话，两人聊起小时候的事情，纷纷笑了起来，可是谈话总有结束的时候。临近破晓，宵禁结束了，宋毓拿起古琴告别二丫头，宋毓刚出门，便看到王林风站在门口，一脸的疲惫，看来是守了一宿。

　　王林风看了一眼，又看到宋毓手中的古琴，转身向外楼下走去，宋毓也跟了上去，宋毓想要说什么，王林风摆了摆手，宋毓明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不再言语。宋毓拿着古琴，准确的说是二丫头的古琴，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谁都知道蒹葭把自己的古琴看的比命都重要，现在古琴居然在宋毓的手里，这是不是说蒹葭已经把芳心许给宋毓了？

　　一时之间，原本还在休息的客人和青楼女子纷纷走到走廊上看宋毓，表情各异，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都弄不明白宋毓是怎么俘获美人芳心的？后来有一个异想天开的说书人想了一个理由，大概就是一见钟情了。

　　宋毓和王林风走在街上，王林风突然站住身子，盯着宋毓手中的古琴，眼神就像秃鹫一般，宋毓心念百转，思索着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并不想告诉王林风，自己和二丫头自小相识。可是宋还没有想好解释的理由，王林风就开口了：“你做的很好，有了这把琴，你也可以经常去找蒹葭，这样也不会打草惊蛇，遇到凶手的机会也会更大，还是你的主意好。”

　　远处，大风刮起，梧桐树落下几片本就稀少的叶子，给人一种萧瑟的感觉，宋毓握了握古琴，迟疑的说道：“我就先回食品加工作坊了，你自己走吧！”

　　王林风点头，望着宋毓远去的身影，脸上出现笑容：“看起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