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世轮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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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胖子倒是忙的不亦乐乎，我凑过去看看他，他还用手给我推回来。键盘上那双胖手上下翻飞，一直都没停过，以至于连烟灰都顾不上弹，落得满裤腿都是。一会儿嘟囔几句，一会儿笑几声。其实我不看也知道他干吗呢。
　　“我先看会片儿，你好了叫我一声。”我把游戏先关掉了。
　　“你别呀，马上就好。”他拍拍腿上的烟灰，看都没看我。
　　“你泡个妞还让我等你呀？”我给自己再点了一根烟。
　　“娄子，你得学会找乐子。”他一只手伸到我的肩膀上，又开始说：“你玩的再牛，又能怎么样，这游戏不是光为了玩的，能干的事多了，干吗这么古板。你聊个QQ，和我在这聊天有啥区别？”
　　“得得得，你泡你的吧，好了叫我。”我懒得跟他说了，把他的手推下去。
　　“哎……你这是嫉妒我呀。”白胖子回头叹气道。
　　“我呸！我嫉妒你个毛呀？”我捅了一下他的咯吱窝。
　　“大哥大哥，错了错了。”胖子跟触电一样差点蹦出椅子外面，不过嘴里依然没停过：“娄子，你瞅瞅你起这个名字‘玉树潘安’，别说别人了，我看见都想揍你。你这种昵称，看似高端大气上档次，实际上最让人恶心了。”
　　“滚！我看你是快了。”我又扬起了手指头。
　　“别别别，又不是外人，忠言逆耳不懂啊。”胖子两只手做出防守姿势，继续说：“你这名字，第一，美眉就不喜欢，我都不知道你当时咋想的。你看看我，‘闲农白胖’，多亲近，多邻家，多和谐……”
　　“行了行了，打住吧。门口进来那个送饭的是不是咱俩的？”这伙计也算救场了，要不还不知道怎么被白胖子数落呢。不过他说的倒也没错，我也后悔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这算什么？潜意识里的臆想？删号重来？我没那么大的勇气。谁要敢偷我号，我连找他拼命的心都有。
　　送饭的小哥直接奔着我们这边就走了过来，白胖子抬头接过两个饭盒，麻利的给了钱，一个推给我，另一个放在自己前面，自顾自的又敲打起键盘来。我也懒得搭理他了，随便打开一小片开始看，一边抱着饭盒开始狼吞虎咽，毕竟那个煎饼早就被消化的一干二净了。白胖子这点还真是，吃上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再简单的快餐也得搭配得当，不图便宜。
　　他这时候也不再理会我了，手就是一直闲不下来。我带上耳机子看我的小片，偶尔用余光扫他一眼，除了敲键盘还是敲键盘，但我发现摆在他前面的饭盒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也不知道是我不够专注，还是他过于神速。我看他还是没有让我介入的意思，索性就埋头看我的小片了，就这么过了一会儿，我居然不由自主的开始泛起困来，上下眼皮一直打架，算了，我还是眯上一阵子吧，实在有点扛不住了，难道周末早起对我影响这么大？我可是从没在网吧睡着过的先例，通宵的时候都不例外。就这样，耳机里的声音越来越模糊起来……
　　很奇怪我竟然开始做起梦来，别的没有，就是早晨买煎饼的时候看见的那个乞丐，那个极为不专业的乞丐。煎饼都收摊了，好多做小买卖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收拾自己的东西，部分有素质的还打扫一下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垃圾。天色已经黑了，路上的行人也慢慢少了起来，唯独没有人注意那个乞丐，来来往往的谁都不看他一眼，而他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一副墨镜，看不见表情，要不是看着肚子在那里有微微的起伏，我真以为他已经死了呢，就这么坐一天也够考验定力的，难道这老头子是苦行僧？就这么在梦里琢磨的时候，我被一道闪光给惊醒了。
　　“哈哈哈哈！”白胖子用手机正对着我的脸。弄了半天那道闪光就他手机的闪光灯。
　　“你搞个毛呀……”我刚出口，就发觉嘴角湿乎乎的，下意识的用手擦了一下子。妈呀，衣服上都湿了一大片！
　　“唉呀妈呀，这……”白胖子憋着嘴看着手机说：“这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啊！”
　　“靠！你给我拿来！”说着我去抢他的手机。
　　“你这是梦见啥了？口水还流成这样？你这出让我想起一成语——口若悬河。”胖子一边说一边来回躲着，继续道：“别着急，证物等我勒索完你了，自然就销毁。”
　　“你别让我逮着啊？白锦林。”我指着他说。
　　他冲着我笑嘻嘻的，一只手摇晃着手机，一只手向天花板的角落指着。我顺眼望去，看见一个监控摄像头。这什么意思？是有监控不敢收拾他，还是提示我流口水的事已经被监控了。管不了那么多了，青葱岁月谁没几件糗事呀。等下回找个机会好好让这个死胖子知道一下被勒索是个啥滋味。
　　这一搞困意全无，我看了一下表已经晚上8点了，我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你都干嘛来着？一直打字聊天呢？”我问白胖子。
　　“哪能呀，已经混了一遍金团了，看你睡得像只猪似的，没好意思叫你。反正这阵容也不需要你，你土豪，乐意浪费网费我不拦着你。”白胖子说的挺轻松。
　　“得着啥好东西了？”我接着问。
　　“别提了，又浪费一个进度，本来有个好东西，谁知道一起的消费老板有土豪，没等我出价呢，人家直接给秒杀了。”胖子很不服气的说：“走，吃点去。还好我留了一个进度，一会儿回来再说。”
　　“走！”我也的确有点饿了。
　　收拾一下自己东西，把电脑锁了挂着，准备起身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我对面的桌子上摆了一个墨镜，这墨镜可不普通，就是早上煎饼摊和刚才梦里的那个乞丐的。我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但这种正圆形的墨镜现在在大街上可不好找，现在人们虽然流行复古，但总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了。我又看了看对面的位置，没人，难道这老头也来网吧？太奇葩了吧也。
　　西苑地界上，其实生活还是蛮丰富的。虽然档次低点，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应有尽有，无论是吃的、玩的、喝的、看的，基本上啥都不缺。尤其是吃的东西，各种胡同的廉价美食，有的馆子也就几平米的样子，但是客人就一直没见少过，排队打包的大有人在。别说图便宜，味道还真挺正宗的。有间小面馆，陕西风味，小两口开的，一口纯正的陕西口音，那岐山臊子面、油泼面更是口味纯正。有不少不是蜗居蚁族的人都来这里尝个鲜。
　　夏天这个时间，正是西苑巷子里最热闹的时间段，叫卖声不绝于耳，筒子楼里的邻居们也隔着窗户聊天，好一幅繁荣昌盛的画卷，这是小市井人生的写照，倒也自得其乐了。
　　“来瞧一瞧！看一看了啊！”一个烤鸭店老板大声吆喝：“挂炉烤鸭，18一只，不好吃不要钱了啊！”
　　真是挺便宜的，我记得刚来京城的时候吃过全聚德，那价格可不知道翻了多少倍了，我自己是无福消受的了的。
　　“嘿，娄子，你吃过没？”白胖子舔舔嘴角。
　　“没，我没那么奢侈，我的生活就粗茶淡饭，沾不了那么多荤腥。”我回答他。
　　“我琢磨这家烤鸭也好久了，咱来一只尝尝？我请你还不成？”胖子捅了捅我。
　　“那敢情好呀，我替五脏庙谢谢您了。”我呵呵笑着。
　　“老板！咋卖的？”白胖子说着走过去喊着。
　　“挂炉烤鸭，您瞧，都在里面呢，刚出炉的，18，不好吃不要钱！”老板招牌一样的回答白胖子。
　　白胖子回头冲着我诡异一笑，说：“老板！给我来只不好吃的。”
　　这个死胖子……
　　“您真能开玩笑，没有，没有不好吃的就，不信您来一只试试。”老板也哈哈大笑，估计也是头一回碰到这种奇葩之人。
　　“我要这只，看着个儿大。”白胖子用手指着一只看着最肥的烤鸭说：“给我都撕吧开了。”
　　“得嘞！您拿好喽！”老板动作很麻利。
　　拎着只鸭子，到了一家串店，白胖子没进门就吼起来：“老规矩！20肉串、20板筋、2鸡翅、2大腰，4燕京带冰碴子！”
　　“好嘞！稍等。”同样也没看见人，只听见回答的声音。
　　
　　第004章　奇怪瞎子
　　
　　更新时间2015…11…20　18：47：26　　字数：3128
　　因为是熟客了，优先级自然就相对高点，没等一会儿，热乎乎的串串和冷冰冰的啤酒就上来了。白胖子先撕扯着那只18块钱的烤鸭。
　　“嘿，你别说，味道还真不错。”他咬了一口说：“来，娄子，赶紧尝尝，烤鸭这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
　　“哥们！来盘毛豆花生拼的。”我补充了一句。马上就听见了回应。
　　“哎呦，我忘了，你好这口。”白胖子塞了一嘴的鸭肉嘟囔着。
　　鸭子味道还可以吧，我更喜欢冰镇啤酒的感觉，尤其在夏天，那一口真是爽彻心扉。我的酒量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这得看状态。好的时候10瓶开外，不好的时候2瓶就吐。说是状态，其实说白了就是心情，不是古人就说过“借酒消愁愁更愁”嘛，这话是一点也不假，如果今天我得陪那个万胖子老总，那估计就悬了，还好碰上个白胖子，狐朋狗友，喝的痛快，也喝的舒服，心情不一样。
　　“这几天有邱子的信儿吗？”我咕嘟了一大口冰镇啤酒。
　　“邱可为！？”白胖子喷出半嘴的肉沫来。
　　“靠靠靠靠！你这是犯啥病呢？”我赶紧抱着我的瓶子闪开他的射程范围。
　　白胖子咳嗽了几下，说：“丫的孙子！前后忽悠借了差不多快1000了，现在电话也没人接，谁知道死哪去了。”
　　要说这邱可为，这点毛病是一点都没改，上学时候就已经上了诚信黑名单了，招摇撞骗到毕业，最好连自己女朋友都要摆上一道。原本我们是没有什么交集的，谁知道我和白胖子出去玩的时候总能撞见他，和我们玩的也一样，这一来二去的，那种自来熟的人也开始腆着脸凑在我两身边，偶尔也蹭点碎银子，我们也是爱答不理的。直到后来同学建了个群，这哥们也在京城混迹，就好像找到组织的狗皮膏药一样，动不动就找我和白胖子。虽说在京城的同学也不止我们三个，但别人相对于我们来说，那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阶级，话不投机半句多，慢慢的也自然失去了联系，也就是在QQ里冒个小泡，扯上几句咸淡而已。
　　“你傻缺呀！”我坐回来用纸擦擦桌子说：“这么多年了，你不知道他啥人呀？”
　　“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白胖子喝了一口啤酒开始哼了起来。
　　“打住打住打住……”我把手横在前面招呼着。
　　“你看看咱的定力，什么时候能着了他的道？”我拿起一根肉串嚼起来。
　　“是呀，你想着呢，你着得了吗？你倒是拿的出手呀，自己屁股还拿瓦盖的呢。”白胖子笑呵呵的说着。
　　“切！”我不耐烦的回一声，又说：“他这人，估计再出现的时候，就摆个破碗在地下通道里面小鸡吃米的磕头呢。”
　　“我谢您吉言啦！”胖子笑了起来：“要真那样，我这债就有指望喽。可别小瞧这帮乞丐，人家能买得起房子买得起车子。”
　　“我可从来不敢小瞧丐帮，人家昌盛好几百年，能没道理吗？”我也笑起来。
　　“咱啊，就受罪在死活要着这张脸！”说着举起瓶子朝我伸过来，我也伸过去跟他碰了一下，算是默认了他的观点。
　　说起这丐帮来了，这话题倒是有些收不住。
　　“你还别说，我上高中时候，学校门口有一神丐。”白胖子喝了一口酒润润喉继续着：“春夏秋冬从不动窝，就一床被褥，夏天肚子上搭条毛巾，冬天外面套一层塑料膜。是任凭你风吹日晒雨淋，整天就蓬头垢面笑嘻嘻的。”
　　“哪有什么神的，乞丐不找个地方老实呆着，还到处乱串啊？等回来自己地盘都没了。”我插了一嘴。
　　“你别打岔，我没说完呢。”胖子接着说：“这哥们，夏天有冰啤，冬天有牛二，一年四季烟就没断过。人家拿饭盒打包过豆腐脑，也拎着一袋子烧饼慢慢啃，只要是饭点，一天三顿，没见过缺的。”
　　“呵！这不是帮主，怎么也是个长老啊。”我边吃边说。
　　“人家枕头底下别有洞天呢！”白胖子又喝了一大口啤酒：“以前从来没见过，那天偶尔看见了一次，唉呀妈呀，牙刷、牙膏、洗洁精、手套、钱包、针线、酒精炉、茶壶……整个一个百宝箱。”
　　“这货是乞丐吗？”我也觉得有点意思：“估计哪个二代，好日子过腻了，学《大腕》里那哥们忆苦思甜去了吧。”
　　“你还别说，校门边上就是教工宿舍，人家每天都能和各种老师聊上一会儿，有的老师屈尊就蹲在那哥们边上，两人那叫个不亦乐乎，还来回敬烟呢。”胖子说着掏出两支烟来。
　　“后来呢？”我问他。
　　“后来？”白胖子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说：“我毕业了，认识你了，没了。”
　　“靠！扯什么呢，放假回去没拜访一下？”我也吸了一口烟，回敬他一个烟圈。
　　“我就一学渣，又不是学霸，那地方我留恋个毛啊。”白胖子一边说一边招呼小二：“哥们，串给我们热一热。”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那付墨镜来了，那老头的造型，就像个瞎子丐王。
　　“对了，小白，我睡着时候对面有人上网没？”我问白胖子。
　　“你都注意那么难看的妹子了？你这审美也堕落的忒惨了点吧。”胖子瞪着眼睛说。
　　“滚！你瞅瞅，你现在还记着呢。”我说：“我说我对面，有人没？”
　　“没有，好像是没见有人坐过。”他眼睛转了一圈想着摇了摇头，问我：“怎么了？”
　　“没啥，就是做了个梦，梦见一样东西，然后那个东西就在我对面桌子上出现了。”我故作神秘的说着，但心里却犯起嘀咕来，没人，那墨镜怎么来的。难道我来之前就在那里了？只是我没注意到。
　　“我靠！还有这样的事？”白胖子一下子激动起来。问我：“你梦见啥啦？”
　　“就一老头，穿的破破烂烂的，就像个你说的你们学校门口那个丐王差不多，戴了一付正圆形的墨镜，好像是个瞎子。然后我在我对面桌子上看见那付墨镜了。”我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你这……算什么？特异功能？”他眯着眼睛瞅着我说：“你咋不梦见一沓子钞票，或者一大美女啥的，梦个老瞎子，咱们一会儿看看那墨镜还在不。”
　　我皱皱眉头，没说话。
　　“不过你要是能摆个什么东西，就能梦见什么东西，也算牛X了。”白胖子说了句。
　　我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巷子里驶过一辆电动车，车本来是没什么的，只不过灯光照过去的时候，有两个圆形的闪光突然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子。我以为是野猫，在这地方，垃圾多的是，野猫野狗也就多的是，你还别说，除了脏点之外，这些野猫野狗丝毫不比家里养的正经宠物瘦弱，这也算是它们的天堂了。
　　等小电动车过去的时候，光线又恢复了正常，我又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虽然来来回回路过的人很多，但我却看得很清楚，这不就是那个瞎子老头吗？还是一样的姿势，就像个一个雕塑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我正纳闷的时候，烟灰太久没弹了，直接落在我的腿上，夏天穿的短裤，一下子给我烫了个机灵，条件反射一躲，把桌子上的酒瓶子都撂倒了，白胖子也吓了一跳。
　　“你抽什么风呢！？”他问。
　　“看见那蹲着那个老头没？”我用手指着刚才的方向：“就那，刚才买烤鸭那。带着个墨镜。”
　　“啊？”白胖子顺着我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推了推眼镜说：“娄子，你喝大了？就一条黑毛狗那蹲着呢。”
　　“什么黑毛……”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几个路过人遮挡了视线，等我能看见那里的时候，的确是一条黑狗在那里蹲着，我拼命的揉了揉眼睛，又确认了一遍，没错，是条狗，眼睛黑亮黑亮的，刚才反光的也应该就是这对狗眼吧。
　　我想了想，应该是看错了。天也黑了，那身杂乱的黑毛，和那个老瞎子还真有点像。我这是有点神经衰弱了。白天看见个老瞎子带墨镜，网吧梦见个老瞎子还带墨镜，桌子上看见个墨镜，现在满脑子都是老瞎子和墨镜了。
　　“嘿！嘿！”白胖子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打断我说：“娄子，这才一瓶半，你咋了这是？”
　　“没事，没事，来接着喝。”我拿起酒瓶子来，向白胖子伸了过去，又向那边看了一眼，透过人群的缝隙，不管是黑狗还是老瞎子都没有了踪影。
　　“来干了吧！”我一仰脖子把剩下的啤酒都灌进肚子里，和白胖子说：“回去了，机子还挂着呢，不要钱啊。”
　　“着啥急呀！”白胖子看见小二拿出来刚热好的串又说：“这些都给我找个袋打包吧，算账！”
　　我没有等白胖子，一个人就往网吧走，只是想看看我对面的那付墨镜还在不在。
　　
　　第005章　一副墨镜
　　
　　更新时间2015…11…20　21：27：22　　字数：3169
　　我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这算是灵异事件吗？
　　就这么一个周六给我折腾的，想睡个懒觉偏偏来了活，去趟机场吧还基本等于白去了，回来想补个觉，结果让白胖子拉到网吧，想玩会儿吧，在网吧居然睡了好几个小时。要命的是这从早到晚怎么跟个老瞎子乞丐干上了就，满眼满脑子都是他。我顿时心里奇怪的想了好几个版本的后续发展。是不是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个老瞎子趁着我熟睡之机，进入我的梦里，然后传授我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又或许在小胡同里截住我，然后夸我是旷世奇才，要我拯救世界，随手就掏出一本《如来神掌》？想着想着我自己都笑了起来。
　　“嘿！等等我呀！”白胖子从后面跑了过来嚷嚷着：“又没让你结账，真是的，你跑那么快干吗呀？”
　　我没搭理他，还是那种傻傻的笑着。有时候人面对自己解释不清的事情时，难免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有的人害怕，有的人反而期待。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如何的心情，就刚才想到的那两个桥段来说，我当然是期待了。俗话说的好呢，“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不是没有道理的，乞丐之王，丐帮帮主，那也算是高级的领导阶层了，在现在这个社会，肯定是不会自己亲自上街摆碗的。说着我撩开帘子又进了网吧。
　　“你这是干吗呢？没听见我和你说话呀？”白胖子跑上来拉住我。
　　“金团啊，来，赶紧的。”我直奔自己的位置，心不在焉的回应白胖子。
　　白胖子一听合了自己的心意，也没多说什么，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而我的眼睛一直在对面的桌子上，从一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那里。出去吃饭也就过了半个多小时，对面已经坐上人了。一个骨瘦如柴的小痞子，还纹着身，光着上半身斜靠在椅子上，嘴角歪歪的叼着根烟，手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由于烟熏的原因，眼睛一直眯着，一看就让人不舒服。
　　我看了看他的那张桌子，墨镜已经不在了，放着个烟灰缸。这和我想象的也一样，哪有那么多邪门的事呀，想到这里心里竟然莫名的有些失落。又过了一遍自己幻想的那些桥段，什么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如来神掌，这什么年代了，我再耍个虎虎生风的，人家几百米外扣一下扳机，我照样身上多个窟窿。想完我又笑了笑，但是还有点不甘心。
　　“哥们，刚才这放了一副墨镜，你见着没？”我问那个小痞子。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这种人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看见了估计自己收了，我还能怎么样，按住他搜上一遍？即便不拿这种看着像个挂了层皮的骷髅当回事，我也不是个好事的人，再说了，那东西本身就不是我的。我悻悻的坐了下来，点上一支烟，顺便给了白胖子一支。他着急忙慌的正登陆账号呢。
　　对面那个小痞子依然斜靠在椅子里，随手把烟灰和烟屁都扔在地上。我虽然不是什么高尚之人，但对某些行为还是嗤之以鼻的。我不会在禁烟的场合抽烟，前提是我没发现有人抽烟的痕迹，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也想给自己积点德呢。像这种大家都在吞云吐雾的环境，既然摆了烟灰缸，那我肯定是不会往地上乱扔的。我摇了摇头，顺手就把他桌子上的烟灰缸拽了过来。
　　“哥们，用用啊。”我还是礼貌性的说了一句。
　　他微微点了下头，还是没看我一眼。
　　旁边的胖子倒是没闲着，又开始对着键盘一顿狂点，这会儿用的是一只手，因为另一只手正抓着打包的串呢。我倒也没理会他，伸手弹了一下烟灰。但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这墨镜……不对，应该不能说墨镜，可能还真是我之前眼花了。我马上揉了揉眼睛，有仔细看了看，刚才老头和狗都能看错了，我也有点不信任自己的视觉了。刚才对面桌子放着那个烟灰缸的下面，从我这个角度看还真的很像一副正圆形的墨镜，我把烟灰缸拽过来才发现的。黑黑的两个圆形，边上有黑色的痕迹，这分明就是桌子上被烟头烧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