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世轮回-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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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柔，你还是这么爱说笑，我现在哪有心情呀。”我撇了一下嘴，无奈的说道。
　　“怎么了？善辉公子，有什么事，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说给我们姐妹，说不定还能为你排忧。”忻兰关切的问。
　　“哎，还不是风枭堡的事情……”我叹了一口气回应。
　　“我最近看胡爷爷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怎么和我们说笑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季柔眼珠一转，也向我问道。
　　“这里的事太复杂，我一时也说不清楚。”我耸了耸肩回答。
　　“你若不急的话，我们的时间很多啊。”季柔继续说。
　　“季柔，不要逼善辉公子了，我们在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忻兰又开始提醒季柔。
　　“姐姐，这里早就闷坏我了，这个不让说，那个不让问的，我看我们还是走吧，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的过下半辈子。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岂不更好。”季柔说着，眼睛盯着我，有些不满的神色。
　　我知道季柔的话是说给我听的，也的确难为了她们姐妹，尤其是季柔。不过话说到了此处，倒也提醒了我这点，为什么不呢？
　　“季柔，你又开始耍性子了，你看你，姐姐不是有意要说你，寄人篱下，不要太过声张才好。”忻兰劝慰季柔。
　　“忻兰姐姐，我……”季柔嘟着嘴刚一开口，被我打断。
　　“其实季柔说的没错，为什么你们不能找个清静的地方呢？”我若有所思的说道。
　　“此话怎讲？”忻兰问道。
　　“什么意思？让我们都嫁人了最好是吗？”季柔狠狠的白了我一眼，咬住这句话不放。
　　“哪里话，我是觉得这不失为一个上上之选，要说之前还觉得只是想想而已，现在我倒希望如此。”我平静的解释着。
　　我心里也在做着准备，同时想起了我对龙宇所说的话来，或许，现在也该到了龙宇把她们姐妹带走的时候了。
　　“善辉公子的意思……但是不是说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吗？我们姐妹相安无事已久，为何现在突然要这么说？”忻兰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今非昔比，现在风枭堡，我怕我都自身难保，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离开，这个问题，我一直都在想。只是今天向你们说起。”我摇了摇头回应。
　　“忻兰，以你的观察力，我想你应该能看出来。风枭堡正在一个多事之秋。”我看着忻兰说。
　　“善辉公子，这里的事，我很少留心，不过正如你所说，还是有些端倪的。”忻兰轻轻点了点头，同时皱起了眉。
　　“忻兰姐，你不让我问这问那的，你自己却偷偷观察，哼……”季柔又撅起嘴来。
　　“好啦好啦，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说的话不是儿戏，如果事出紧急，没准明天就找人带你们离开，所以请二位姑娘还有阿绿，随时做好准备。”我认真的看着她们三个女子说道。
　　“什么！？明天？”阿绿在一旁惊讶道。
　　“这么大的事，你不早告诉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人要害你？你告诉我是谁！”季柔更加激动。
　　“也许吧，我说不好，但心中总有所顾忌。”我咬了咬嘴唇低声说。
　　“到底是谁？难道堡主要加害于你？”季柔着急的问。
　　“季柔，小声点，不要胡言乱语。”忻兰赶紧拉扯了季柔一下。
　　“不行，我才不走呢，我要跟着善辉，看谁敢动他！”季柔降低了声音，但说话还是异常火爆。
　　“善辉公子，你说的人，莫非……是你那杜笋兄弟？”忻兰看着我，轻轻问了一句。
　　我心里一惊，忻兰的洞察力果然惊人，我沉默不语，也算是默认。
　　“他！？不是你的兄弟吗？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走！让姑奶奶好好教训教训他！”季柔听了更是义愤填膺，冲动劲头又上来了。
　　“季柔，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怕有人会以你们姐妹相要挟，所以，你们不在，我反倒没有顾虑，才能放得开手脚。”我赶忙伸手阻止季柔。
　　“可是……”季柔刚想说，被忻兰打断。
　　“季柔，先听善辉公子把话说完。”忻兰拉住季柔的胳膊。
　　“此事，你们三人要守口如瓶。我会找一个可信之人，到时候带你们离开，能找到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最好。而这个人，也和你们姐妹颇有渊源，他叫龙宇，他的父亲，就是当初带着襁褓中的你们，从血流成河的赵府一家逃出的人。”我看着她们三人小声说。
　　“那……你呢？”忻兰眼圈有些红。
　　“听天由命，我在做最后的努力，如果可以力挽狂澜，那再好不过，但是你们姐妹要时刻准备，这是我最后的要求。在这里，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们。”我说着，也终于诉出了衷肠，这是第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
　　忻兰、季柔、阿绿三人互相看着哑口无言，我已经将心里的话都说出口，当下最紧要的事情，还是找到杜笋，进行最后的说服。我向三人告辞，转身离开，我怕我呆的越久，心就越乱……
　　辞别三个姑娘之后，我心里倒是一块石头落地，但是杜笋早已不知去向，能找到他的地方我基本都已经去遍了，可还是没有踪影。我异常紧张，但还是回到洪元奎那里，听他对韦五娘和另外两位分舵主布置任务。过程虽然不短，但宗旨就一个，不能让贾南风这么快就死了，因为贾南风在历史上，就不是这个时候死的。我也提出疑问，既然风枭堡服务于东海王司马越，那其他势力的角力又能有什么关系呢？洪元奎的回答很简单，历史必然，如果现在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那势必力量平衡就被打破，之后的事更加无法预料。
　　小范围的议事结束之后，我随便和洪元奎聊了几句。就马不停蹄的继续寻找杜笋，总舵没有，就下山，分舵也找了，他的那个偏僻的隐秘之地也找了，甚至连探春楼都找了。天色已晚，我身心俱疲的回到古宅，古泊依然在烧香拜佛，正好结束，他转身向我走了过来……
　　“娄兄，看你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吗？”古泊问我。
　　“古兄，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我现在每时每刻都心神不宁，有些事还是提前做好准备的好。”我云里雾里的说了一句。
　　“做好什么准备？”古泊接着问道。
　　“哎，多加保重吧，如何准备？我又从何得知呢？”我叹了一口气，摇着头无奈的说。
　　我并没有和古泊谈论，因为我理不出任何头绪，可能像古泊这样的人，才会获得真正的安宁，都说未雨绸缪，哪那么简单呀。今天我只做了一件事，就是让忻兰和季柔做好准备。
　　入夜，我躺在床上，疲惫击溃了我的精神，我闭上沉重的眼皮，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粗重的喘息声渐渐响了起来……
　　
　　第209章　不白之冤
　　
　　更新时间2016…3…6　19：26：31　　字数：3043
　　这种喘息声就像在我耳边似的，还伴随着脚步，步幅频繁且杂乱。喘息的声音中带有明显的恐惧感，应该是一个人夺路而逃的场景。
　　渐渐地，我眼前有了影像。夜色很深，我只能看见一个落荒而逃的人的轮廓，他时不时的回头看，好几次险些栽倒。这个人身材瘦弱，好像年纪不大，后面不知道是什么人正在追他，以这种恐惧感来说，应该是生命受到了威胁。
　　过了一会儿，这个人已经跑到了城边，前方是一片树林，茂密的树叶遮住了月光，能见度更加有限。突然他一声尖叫，身体踉跄了几下，栽倒在地，而这叫声我很耳熟。我想努力的看看他是谁，但却始终看不清面庞，此刻，他正在捂着自己的膝盖，但还是咬牙坚持在地上匍匐前进，喘息声已经很不均匀，我就像在看恐怖片一样，心也随之揪了起来。
　　这时，我看到一个人从追来的方向缓缓走向那个狼狈不堪的人，脚步踩在地上的声音，就像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上。此人的身形和我差不多，只不过就是看不到容貌，因为他全身都武装起来，打扮的像个忍者一样。两个人越靠越近，地上受伤的那人更是显得极度恐惧。
　　“看了不该看的事，听了不该听的话，后果你知道，风枭堡的规矩你最清楚。”蒙面人低沉的说着。
　　这个声音我从来没有听过，应该不是熟人，可他却提到了风枭堡和规矩，看来也和风枭堡颇有渊源，至于地上的那个人，还提到了规矩，想必这个夺路而逃的人，应该也是风枭堡里的人。我高度紧张，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想怎么样？”地上的人说话问道，口吻里已然抖成了筛子。
　　“还能怎么样，风枭堡的规矩你再清楚不过，是不是花允小兄弟？”那个蒙面人冷冷的问道。
　　听到花允的名字，我心里一惊，怪不得我听他刚才一叫有些耳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花允为什么会在深夜被人无端追杀，而且已经到了极其危险的境地。心跳声咚咚咚的响着，眼前的一幕更加让人揪心，花允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张的老大，似乎眼前发生了什么更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也看向花允视线的方向，猛地发现刚才那个蒙面人已经摘掉了面罩，向前走了几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把折断了的箭头。看到这个兵刃，我的头瞬间就炸开了，这个东西一直都在我身上，只是与谢淮一战使用过一次，便再也没有离身，怎么他会有这样的东西？
　　我在惊讶的同时，那个蒙面人竟然慢慢的将脸转向了我，月光漏过树影，撒在他的脸上，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说那人的身形和我相似，可再看这张脸，这分分明明就是我！没错！不会有错！还没等反应，蒙面的我一个抖手，一道寒光闪现，断箭箭尖划过花允的咽喉，我的眼前瞬间一道血红，想叫却叫不出来，直到憋足了劲头，才终于喊出了声……
　　我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心跳加速，吐气如牛，原来又是一场梦，一场不折不扣的噩梦。
　　双腿已经发软，我扶着墙走到了门口，外面的天已经大亮。我端起一坛子水喝了一个精光，才稍稍缓过一些情绪，出门想找古泊，但发现他房门已经上锁，我一个人无精打采的坐在了台阶上，好像整个魂都被抽空了一样。路过一些小兄弟朝我打着招呼，我心不在焉的附和着，双手支撑着脑袋开始了沉思。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期初我真的以为又出现了那种“梦想成真”的事情，就像杜笋设计让龙宇杀武驹一样，但这次不同，我分明是梦到了我自己，那就应该只是一个噩梦而已，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心烦意料的我此时想起了龙宇，自从换了新的居所以后，他深入简出，也许该和他说说具体的事宜了，毕竟我已经和忻兰和季柔说过此事，让龙宇有所准备也好。想罢，我就直接去了龙宇那里，和他交代一番。虽然一路上还是对刚才的那个梦心有余悸，但是想着和龙宇更重要的事，我也无心再多想。
　　到了龙宇的那间在深巷里的不起眼的小屋子，我有节奏的敲了敲门，这是之前商定好的暗号。片刻之后，龙宇打开一条门缝，我左右看了一下，钻了进去。话说也委屈了龙宇这样的死士，憋屈在这个巴掌大的地方。
　　“恩人，找我有事？”龙宇赶紧问道。
　　“长话短说，上次和你说的事，做好准备吧。”我低声说道。
　　“带那对姐妹逃离此地？”龙宇也低声问。
　　“对。”我简单回应。
　　“何时？”龙宇接着问。
　　“还不确定，我会告诉你的，你纵横各地，一定知道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不用告诉我去哪，也不用回来找我，有缘再会的话，我自然会知道。”我有点沉重的说着。
　　“龙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龙宇抱拳，坚定的向我保证。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个肯定而信任的眼神。
　　“我不便久留，就此别过，这段时间不要远走，我随时找你。”我最后说了一句。
　　龙宇用力的点了点头，我转身离去，看看天色还早，还是赶去总舵里，看看有什么新的情况，毕竟刚刚议事完，各地的分舵主都还没有离去，可能杜笋也在利用这个绝佳的机会进行游说，我得找到他，再和他说说。
　　心里着急，我回到古宅后牵过一匹马，直接骑着就朝上山的方向疾驰，自从和龙宇的那次远行学会了骑马之后，感觉骑马真是一件挺爽的事，比飙车刺激百倍。我无心享受这样的过程，但还没到山脚下的时候，我迎面看见一队人马也从对面的方向冲了过来，个个都是快马加鞭。离得越近，看得越清，为首的是三大高人，后面还跟着韦五娘等人，这个架势，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和他们相汇，大三高人用力一拽缰绳，马儿长嘶一声，前蹄都立了起来。后面的众人也都停了下来，我熟识的人也就是韦五娘了，还有一些在那两次长途跋涉中认识的几个分舵主，有些是那次在探春楼和杜笋喝酒见过的人，算是打过照面，但不能算是熟络。
　　“三位前辈，这么急，欲至何所？”我问道。
　　“出事了。”叶正焦急的说道。
　　“出……出什么事了？”我一听就知道非同小可，连忙问道。
　　能惊动三大高人的事，肯定不是小事。我心里闪过一丝不安，难道是杜笋吗？他的阴谋已经被人拆穿？或者走漏了什么风声，现在要对他清理门户？不过想想也不妥，如果他有什么意外的话，我和古泊都要受牵连的，毕竟我们是自家兄弟，这种连带关系，让人不得不怀疑。我突然又想到了古泊，早晨起来就不在，莫非……这里面也有他的事？杜笋真的出事了吗？想到此处，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点不敢听他们的回复。
　　“花允死了。”金肖平淡的说了一句。
　　“什么！？”我惊叫了起来。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让我一时间魂不附体，比我刚才想象的结果还要难以接受，倒不是我和花允这么长时间的关系，有些不舍，而是昨夜的那个梦境，让我不寒而栗。
　　“我们要去看看，就在城郊的林子边上。”莫安说了一句，然后就让鞭催马不再废话。
　　“我也去！”我赶紧说道，随即调转马头，跟上众人，赶奔花允出事的地方。
　　这一路上我都忧心忡忡，难道这个梦又是真实发生的吗？那我的面孔怎么又会出现？想知道真相，唯一的办法就是到花允出事的地方。没过多久，快马疾驰的我们就到了那里，远远的能看见树林边上躺着一个人，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由于骑术的差距，我落后于众人，他们都已纷纷下马查看，待到我翻身下马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了我。
　　这一幕让我像万箭穿心一般难受，我飞奔过去，扒开外围的人群，直扑向花允的尸体。没错，的确是花允，殷虹的血迹已经干涸，他睁着眼睛看着天，死不瞑目的表情甚是骇人。我心里一阵酸楚，鼻子也有些酸酸的，但在我看了一下尸体旁边后，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花允手边的地面上，写着一个带着血迹的字，已经深深印在了泥土里，也刻在了我的心里，那是一个“娄”字……
　　我的第一反应，有人要陷害我，这种不白之冤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但想起梦中我的面孔，我脑中一片空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众人也都惊异的看着我，原来刚才他们所有人的看向我，是因为看见了这个留在地上的字。我站在原地呆立着，双腿已经瑟瑟发抖。
　　“解释一下吧。”金肖在一边生硬的说道。
　　
　　第210章　远走高飞
　　
　　更新时间2016…3…7　19：29：13　　字数：3073
　　解释？怎么解释？难道要我将昨晚的那个梦讲给众人听？在这个缺乏科学解释的时代，我这种说法，无异于给自己判了死刑。我没有理会金肖，还是愣在那里，盯着花允的尸体，回忆中的一幕幕又重现，那个瘦弱的小叫花子，我鼻子一酸还是没有忍住泪水，不去管旁人怎么诧异的目光。
　　我的噩梦中终于又一次造成了死亡事件，那么当时的我究竟在哪里呢？是躺在床上睡觉做梦？还是在不远处旁观着花允被杀？更或是直接杀害花允的真凶？我根本就无法解释自己脑子里的一切，越想心里就越虚，以至于我都快相信，确实是自己杀掉了花允。如果梦中杀人，历史上有典故，那便是曹操，可人家终究是一个计谋，我这又算什么呢？
　　“娄少侠，这是怎么回事？”叶正也沉不住气了，走过来问。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也只能这么回答。
　　众人都开始议论纷纷，有些人甚至对我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迫于我的震慑力，又都不敢轻举妄动。多数人还是比较理智的，对此事也都持怀疑态度，可终究无风不起浪，这个事情既然出了，就肯定没这么简单。
　　“你们不要乱怀疑人，我看这是明显的栽赃陷害。”韦五娘站出来替我说了一句。
　　“你凭什么这么说？”一个人问她。
　　“不凭什么，就凭我对娄公子的了解。”韦五娘坚决的回应。
　　“你？我们可以信你的一面之词吗？”另外有人也开始凑热闹。
　　“好了，都别说了，带花允的尸首回总舵，所有一切都回总舵再议。”莫安发话了，在这群人里，他才是真正的一把手。
　　几个人将花允的尸体抬上了马，众人也都纷纷上马，莫安盯着我的眼睛。
　　“回去和堡主说吧。”莫安淡淡的来了一句。
　　一切解释都是徒劳，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根本不怕对质，可梦中的场景又不知道当不当讲，如果讲了的话，会不会被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呢？我朝莫安点了点头，然后也翻身上马，朝着总舵行进。
　　这一路谁都没有大声说话，只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梦中我的面孔，甚至那支断箭，一直在我心里来回翻腾着。我不敢再去看花允的尸体，越看，我的梦境就陷得越深。一行人到了总舵之后，又一窝蜂的走向了议事大殿。
　　“怎么样？怎么样？”胡禁迎着我们跑了过来焦急的问。
　　莫安没有低头没有说话，看了一眼马背上花允的尸体，这也是一种交流的方式。胡禁顺着莫安的眼神瞧去，差点瘫坐在地上，也是拖得我连忙跑了过去将他扶住。
　　“进去再说。”莫安小声说了一句。
　　众人抬着花允的尸体，我扶着胡禁一起进入大殿。大殿里已经有很多人在等消息，我迅速搜索着人群中的杜笋，他也正在一个角落里和几个人说着什么，不过这时他的目光也在我的身上。虽然这么对视了一会儿，但我没有机会和他单独交谈。
　　洪元奎在大殿正面看着我们进来，皱着眉头眼露悲哀。莫安轻轻的走了上去，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听完之后，洪元奎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看得我紧张异常。
　　“料理好花允的后事，散了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洪元奎摇了摇头，面容憔悴，显得精神很差，转身离开的时候，又看了我几眼，这才迈步离开大殿。
　　洪元奎走后的大殿之上，开始熙熙攘攘议论纷纷，显然，那个地面上的字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传播开来，不少人已经对我指指点点。我恨这个感觉，千夫所指也不过如此吧，可是这时我猛地发现，杜笋已经消失在视野中，我赶忙跑过去，问刚才和他聊天的那几个人，但都是不知所踪。周围的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我没心思理会，心里只有我自己的事。
　　“够了！先料理花允的后事！”莫安喊了一句，众人这才都安静下来。
　　我看了看花允的尸体，和在他身边伤心的胡禁，回想起洪元奎走时不停的看我。莫非这是“三更十分来后堂”的暗语？管不了那么多了，洪元奎对我是信任的，否则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应该第一时间将我擒拿才对，我想着，去找堡主说说吧。刚一动身，有人伸手将我拦住。
　　“娄英雄，你现在哪也不能去，花允之死水落石出之前，你的嫌疑最大。”我一看，是探春楼和杜笋一起喝酒的其中一人。
　　“就凭一个字？这个不白之冤我会洗清的，我不会离开，我还要找到陷害我的人！”我狠狠的瞪了一眼，话语也很冰冷。
　　那个人居然楞了一下，然后看了看站在那里讨论中的三大高人，在没有人有空留意他的情况下，还是乖乖的给我让开了一条路。我不再理会大殿里的众人，现在，要么去找杜笋，要么去找洪元奎。
　　到了那间带屏风的屋子，我轻轻走了进去。
　　“花允这孩子，可惜了……”洪元奎站在屋子中央，不住的摇着头。
　　“堡主……”我轻轻叫了一声。
　　“我没有怀疑过你，你不是那样的人，那么你……有怀疑的人吗？”洪元奎转身对我说道，然后马上问。
　　我也皱着眉头摇头，无法回答洪元奎的问题。
　　“你在风枭堡一直以来不高调为人，即便在成名之后，所以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也许会有人嫉妒你，但这么做，未免也有些难以解释。”洪元奎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