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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不若三千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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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却是独一无二,与那人的冷俊轩昂极为相配。
“姑娘可还有亲人在安城?”
云衣容摇了摇头,她所有的亲人都在医馆之中,远亲们早就断了联系,天地之大,只怕是别无容身之所。
果然如此。夏倾鸾扶起柔弱的孤女,淡淡开口:“那你可愿随我去兰陵?”
第十八章   谁相邀弦定三生
“兰陵……”云衣容有些茫然。
“即便破月阁无处安置,我也会为你找个好归宿的。”
破月阁,兰陵,这些遥远的词语应该与自己没有任何交集的,到底在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卷入了纷纷扰扰的江湖之中呢?
“他也在那里吗?”
“他?”夏倾鸾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柴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云衣容期盼多日的人终于再一次出现。
“公子!”
韦墨焰的出现让沾满泪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采,夏倾鸾这才明白,原来那个“他”指的就是韦墨焰。不过数面之缘而已,又一个无辜女子堕入了万劫不复。
“你若愿意,我可以在破月阁中为你留个位置。”韦墨焰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目光硬生生地越过了夏倾鸾。
夏倾鸾惊讶地抬头。
“阁内一直没有大夫,云家的艺术在东胡又是首屈一指,我想其他人应该不会有意见。”
云衣容怔怔地站着,这表示以后可以与他朝夕相处,连呼吸的空气也都相同了吗?是不是自己的名字会渗入他的生活,像这个女人一样与他生死与共?
“江湖险恶,倒不如远离是非找一处闲居……”
“不必。”云衣容打断夏倾鸾善意的劝阻,娇弱的身躯却带着坚定的面容:“衣容愿加入破月阁,为阁中之事倾尽所能,生死由天,绝不反悔!”
韦墨焰也没想到这个女子会如此坚决,意外之下轻轻点头:“好,到兰陵后你便归入天市堂下,专门负责阁内子弟伤病救治,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
一入江湖便似乘上了汪洋之中的扁舟,回头不是岸,立地不成佛,但若有他相伴,即便六道轮回亦无所畏惧。云衣容知道这是自己命中注定的转折,她要变得更坚强,更有地位,直到他离不开自己。
灼热的目光看在夏倾鸾眼中颇不是滋味,她不希望有人步自己的后尘,走入无法回头的地狱之中。只是迷上韦墨焰的女人怎么还能脱身,她已经亲眼目睹太多女子为了那人遥不可及的身影破灭成灰,如今又要看着云衣容成为下一个牺牲品吗?
本想要救她,反是害了她。
门外依旧是平明时刻的微亮,再过一会儿八个人就要同行离开。韦墨焰和夏倾鸾各站在房内两端,彼此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错开,脸色却是同样的冰冷。
“公子,还没请教要怎么称呼您?”云衣容双颊绯红,低头轻声道。
“叫阁主便是。”
阁主?也就是说他是破月阁的首领喽?尽管云衣容从不过问江湖上的事情,但医馆中来往的人没少提起破月阁这个组织,还有略带着恐惧的那个名字,韦墨焰。
原来自己的意中人竟是立于万人之上的人中之龙。
“去收拾一下准备启程。”韦墨焰淡淡道。
云衣容道了声是,打起精神挺直了身板,款款向柴房外走去。
夏倾鸾正欲同行却被拦住去路,一时有些懊恼:“阁主还有何吩咐?”
韦墨焰并不说话,从袖间拿出一只锦袋交到夏倾鸾手中。夏倾鸾犹豫了一下,打开锦袋,里面装着的赫然是一卷长弦。
赤红色的弦身滑亮柔韧,持拿的部分特地用红绫细细缠绕以防伤手,展开足有九丈余,长度竟比龙弦还要多出几尺。夏倾鸾舞了几下,沉甸甸的,且挥动间可以感受到一种凛冽的深寒之气,如此完美的武器定然耗材不菲,极难打造,一时爱不释手。
见夏倾鸾沉浸其中,韦墨焰方才开口:“我让沈堂主抽出了天狐筋骨,这几天闲来无事便制了这弦,也不知道你用着是不是顺手。”
夏倾鸾的武器龙弦在天狐教时已经崩坏,韦墨焰知道那是月老留下的唯一物事,对她来说尤为重要。那时若不是她拼了性命缚住天狐,也不知现在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惯于用弦的夏倾鸾没了龙弦,手中便再无专属武器,是而韦墨焰熬了几个日夜精心打造了这卷长弦。
“为什么是红色的弦身?”夏倾鸾不解,但凡动物筋骨制成的弦都应保持其本色,何故这卷弦却是妖冶的红色?
韦墨焰拉起弦的另一端夹在指尖,冰凉的触感就如同她的气息。
“神兵利器除了要有极好的锻术及材料,更要有特别的辅料,而这弦本身煞气极重,须得刚烈的阳血方可调和柔韧。想了许久,我倒觉得还是自己的血最适合做辅料,不曾想竟染成了这种颜色。”
饶是韦墨焰说的清淡,在夏倾鸾心中却是一阵波澜:“你疯了,居然用自己的血锻造!不过是个武器而已!”
“若是你用,值得。”
夏倾鸾无话可说,这人就是这般,时时刻刻让你记住他的好却又不停泼着冷水,总分不清他的真心到底如何。罢了,莫不如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依旧是冷酷高傲的韦墨焰,自己还是淡漠固执的夏倾鸾。
弦端飘荡的红绫上似乎写了什么字,夏倾鸾好奇地抬起手仔细端详,竟是朱砂混着金漆书写的两个隶书小字。
赤情。
“赤情?名字?”
韦墨焰点点头,轻轻把红色的长弦缠在手上,末端与夏倾鸾的指间相触:“本想精细打磨后再送给你,不想昨天一时冲动说了过分的话,只好提前拿出来博你开心。”
“怎敢,属下消受不起。”想到昨天的争吵,夏倾鸾依旧一阵心寒。
“诛皇帝,倾天下,你可以报你的仇,我可以做我的盟主,从一开始我们便在同一条路上,这世上再无其他人更适合陪我走下去。”韦墨焰少见地叹了口气,手掌覆上赤红色的鸾鸟刺青:“倾鸾,唯有对你,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江湖也好,王朝也罢,只要有你在我不会输给任何人。所以,和我一起创造传奇吧。”
“盟主么……”疏离的眼神一闪而过。
原来他要的是盟主之位,难怪如此器重功夫并不出色却怀揣着天下第一机密的自己。越是想要相信他,却越不敢相信。
夏倾鸾失神许久,终于还是垂下眉睫抽回手腕。
“不可能。”
波澜不惊的三个字仿佛巨石,在韦墨焰的心上重重一击,他放下比任何人都高的自尊向她低头,换来的却是如此决绝的三个字。
第十九章   知音不复暖雨寒
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片片瓦解,一寸一伤。
韦墨焰早已做好再次被拒绝的打算,而且也已经决定这是最后一次尝试,如果夏倾鸾还是不肯接受也不必强求,他相信,等到把江山天下当做聘礼放在她面前时,她终归会相信自己。
只是想不到,她竟是如此干脆地拒绝。
原本热络的眼眸一点一点变凉,韦墨焰转身一声冷笑:“是我自作多情了。”
毫无暖意的身影离去时,夏倾鸾的心里也是好一番失落,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已经分辨不清,一剑斩断情丝后却发现已经遍体鳞伤,情之一字,果然是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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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雾雨依旧,但比离开之时暖了许多,晴日里到郊外踏青的男男女女比比皆是,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紫袖一大早便站在阁前张望,暗暗祈祷着难得的晴日不要风云突变,耽搁了归人的路程。这趟东胡之行可谓大获全胜,不但彻底铲除了天狐教的逆乱,平定东胡地区,出人意料的速度更是让整个武林为之震动,就连借韦墨焰离开兰陵之际蠢蠢欲动的各大门派也沉默下去,只剩执正道各门派牛耳的重华门还在奋力对抗。
若不是这几天重华门如得神助,几番突袭与对峙中逼得破月阁节节后退,紫袖本想让红弦与韦墨焰在安城的分会多停留些时日,这两个人都是没日没夜地扑在阁中事务上,又不懂得照顾自己,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骨也要扛不住的。再者,难得的独处机会也许可以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也说不定,如此守着各自的冷傲拖下去总不是办法。
胡思乱想间,远处已有隐约而来的嘚嘚马蹄声,紫袖遮起额头张望,一身墨黑一身素白,不是阁主与红弦二人还能是谁?
纵马疾驰的几人转眼间便到了阁前,早有属下于一旁等候牵马入棚。紫袖轻轻拍打着韦墨焰身上的灰尘,神情动作都宛如盼得归人的妻子。
“连日奔波累坏了吧?若不是情势吃紧,本想让你在那边多歇息一阵的。”
韦墨焰摇摇头:“江湖一日不统一,我便无一日安宁可享。”
与韦墨焰寒暄几句后紫袖才注意到多了一个人,一个眉目温顺,一看便不是江湖中人的小家碧玉。
“这位姑娘是?”
云衣容急忙行了个礼,水润柔和的声音让紫袖也不由得心生爱怜:“小女子姓云名衣容,东胡医家云氏后代,家中遭遇祸事幸得阁主相救,所以便一同来了兰陵。”
“原来如此,也是个身世可怜的丫头。”紫袖扶起云衣容,帮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说来我们倒是有缘,我也是云家人,以后你便叫我紫袖姐姐好了。”
紫袖本名云月影,自打韦墨焰建立破月阁时起便被唤作紫袖,如今鲜有人知她本名,至多唤一句云紫袖罢了。云衣容生得一张娃娃脸,身材娇小瘦弱,我见犹怜,是而初见便赢得了紫袖的好感。
“对了,听说红弦姑娘受了重伤,现下伤势如何?”
“已经好了大半,多谢紫袖堂主挂念。”
夏倾鸾的声音依旧清冷淡然,不禁让云衣容有些反感。既是上下属的关系,这个红弦姑娘未免太目中无人,回来的路上叫做少宰的年轻人对她关怀备至却总被忽略,难不成是倚仗着韦墨焰的青睐便自高自大了?
一旁站着的韦墨焰最讨厌毫无意义地浪费时间,提起剑径自往阁内走去,后面几人已习惯了他的我行我素,也默默跟着进了破月阁。
一层的大厅里,各馆排得上辈分职务的子弟早已恭候多时,见韦墨焰进门齐齐呼了声“阁主”后便垂手而立,目光中无不是尊崇与敬畏。
云衣容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在天南海北来往的人口中,江湖是个遥远而危险的地方,那里的人都粗鲁凶残,生性恶劣,视人命如草芥,简直就是阿鼻地狱一般的存在。可她眼前所见的江湖,没有无度的杀戮也没有狰狞的面孔,有的只是宽广庄严的楼阁与训练有素的子弟,还有冷傲俊美,气宇如神的传奇男人。
这里才应该是她的归宿,他才是她这一生追逐的身影。
“……姑娘?衣容姑娘?”回过神时,紫袖似乎已经叫了自己许多声,云衣容立刻红了脸低下头去,两只纤细白皙的手紧紧攥住衣角不知所措。
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女人出现在破月阁立刻引起了在场子弟的窃窃私语,然而在韦墨焰仿若不经意的一瞥间,所有声音尽数压下。
“阁内一直没有专司医疗之人,这次东胡之行正好遇上名医云家的传人,今日起挂名在天市堂下任职。”韦墨焰冷冷的声音在云衣容耳中特别中听,宛如天音。
“以后你就叫医娘好了。”韦墨焰看向云衣容,“进了破月阁,除非有我特许或者被逐出阁,否则,终此一生你都要舍弃原来的姓名与身世。”
尽管不理解这规矩的意义何在,但他说的便是金口玉言,无论什么都应该无条件答应。云衣容行了个常礼,表示没有异议。
医娘就医娘吧,能伴他左右的话,名字又能重要到哪里去?
紫袖自几人进入阁内之后一直察言观色,只一会儿便发现,红弦与韦墨焰似乎在刻意躲避彼此,不知道东胡之行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又是否和这个云衣容有关。若按常理,韦墨焰定不会主动招女子入阁的。
“红弦姑娘辅佐阁主平定天狐教功不可没,不知阁主可有何奖赏?”紫袖在韦墨焰身边时间最长,平时说起话来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拘束。
“分内之事。”
两个人异口同声。
又是这样。最让人无奈的就是这种默契,每每都让夏倾鸾尴尬不已。
若在往常韦墨焰总是相视一笑,这次却丝毫不为所动,冷漠的声音一如既往:“近日各门派稍有收敛,继续施压便可。重华门中心在中原一带,这几天安顿好阁中事务后我会亲自前往看看情况,兰陵这边,紫袖堂主继续费心。”
天市堂堂主乔飞雪面带忧色:“阁主何必急于一时,红弦姑娘伤重未愈,恐怕——”
“倾鸾留在阁中,不必同行。”
话音甫落,四处便传来不可置信的私语。
自打入了破月阁起红弦就未曾离开过阁主身边,两人默契非(提供下载…fsktxt)常,配合极好,面对敌人从来都是同进同退,怎么这次却要分道而行?
第二十章   紫袖红弦暗低容
亲往重华门所在的中原地区事关重大,两人本应该更加相携相依才对,谁知韦墨焰竟要夏倾鸾留在兰陵独自前往,不只是破月阁内熟知情况的子弟们,就连相识不久的云衣容也颇为疑惑。
从东胡回来的路上这两人一句交谈的都没有,给人的感觉也冷落了许多,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见韦墨焰一直心情不好,云衣容也跟着情绪低落,只是想到他和红弦或许有了矛盾,不知不觉竟有些暗喜。
夏倾鸾还不会无知到认为韦墨焰是在替自己考虑,若说安全的话,留在他身边远胜过独自身处破月阁中,这里多少人对自己虎视眈眈是有目共睹的。唯一能说得通的解释是,他不再相信与他纵横拼杀半年之久的人了。
“既然阁主还有要事商谈,红弦不便僭越窃闻,告辞。”夏倾鸾面无表情,一张脸麻木得仿若死人。
 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白衣转身就要离去,韦墨焰只是低头拿起桌上的酒壶,平静地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似是默认了夏倾鸾的说法。
下面的几十号人无不诧异非(提供下载…fsktxt)常,尽管红弦没有任何职务,可一直以来都是跟阁主一起出席所有的议事,何尝有过僭越之说?怎么平定天狐教反倒把阁内唯一特别的人变成了普通子弟呢?
好奇归好奇,还没有人蠢到敢于出言询问,韦墨焰喜怒无常的脾气大家都知道,追根究底只会换来无法想象的恶果。
白色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后,韦墨焰终于放下酒杯,眸中的冰冷迷离不定,仿佛在温暖的四月天下起了东胡才有的鹅毛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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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门是自诩为名门正派势力的领军门派,门主息赢风则是前任武林盟主韦不归结义兄弟,在韦家灭门后便暂代了盟主之位统领江湖群雄。半年前血洗双天寨的正是重华门弟子,对夏倾鸾来说,重华门是自己复仇对象中仅次于靖光帝的目标。
韦墨焰曾答应过她,任何关于重华门的行动都不会阻止她参与,没想到仅半年而已,那些誓约便都付了流水。
岂止这些誓约,他所说的又有哪些能够实现呢?
在东胡受的伤还没有痊愈,路上的憋闷加之回来后的沉郁,一时间血气不顺,夏倾鸾一夜之间竟病得卧床不起。
紫袖晚上的时候已经叫人禀告了韦墨焰,可直到第二天中午也不见他过来,没想到这次两人之间的矛盾会如此之深。
年纪上论,紫袖与韦墨焰同岁,或是因为曾在市井中饱经冷暖,见多了虚情假意送往迎来,感情方面紫袖总是如同长辈一般。看着相识不久却互相倾慕的两个人如此折磨煎熬,她心里也着急不已。
名义上紫袖是韦墨焰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可实际上相伴多年,两人从未涉及到情字,更别提夫妻之实。许多人都认为红弦的出现会引起紫袖的嫉妒不满,可这位理应成为阁主夫人的女人却宽容大度,不仅没有丝毫争宠之心,更是暗中努力撮合二人的姻缘。
不是她不爱韦墨焰,这颗心,早在十多年前便已经尽数交给了他,当她还叫云月影的时候。
百越云家在韦家倒台后也受了牵连,不到一年间便死的死疯的疯,长女云月影甚至被拐到青楼为妓,沉沦于肮脏的底层社会中。夕落山上与韦墨焰共同习武的那三年是紫袖一生中最珍贵的回忆,对于报仇她没什么渴求,只盼能在他身边就好,至于下山前师父嘱咐的婚约她也从没有过妄想,即便韦墨焰不在乎那些肮脏的过去,她自己也不会同意,残花败柳,怎能去污染这样一个高傲华贵的人中之龙?
所以,当韦墨焰第一次带女人回到破月阁,第一次目光中露出温柔,第一次轻笑而非嘲讽时,紫袖就已经明白,自己余生的任务便是成全这两个人的姻缘与爱恋。
谁曾想,却到了这步田地。
云衣容小心翼翼地掖好被角,轻柔的语气颇为无奈:“肝气郁结,气浮于表,红弦姑娘的外伤尚未痊愈,如今又憋着股火气,两相冲撞,必然发热体虚。服些银花、三黄去热倒容易,只是这内火不消,日子久了怕会落下病根的。”
“外火好说,这心火如何是你我能去得的?”紫袖急上眉梢,床上浑身发热的夏倾鸾神识不清,罪魁祸首却连面都不露,未免过于绝情。
“紫袖堂主稍安勿躁,我已经求少宰大人去城内抓药,不过两个时辰便可退烧。只是……只是这心火难医,解铃还须系铃人,衣容医术粗劣,于红弦姑娘的病实在无能为力。”
“不干你的事,”紫袖摇摇头,“红弦与阁主都是冷硬的脾气,平时便处处磕碰,谁也不肯让着谁,这次不知道又闹的哪出,竟然连看都不肯来看。”
云衣容一直疑惑于韦墨焰与夏倾鸾两人的关系,看似情侣却又生疏,说是无情偏偏暧昧,听得紫袖这番话倒好像郎情妾意,不过尚未点明罢了。
破月阁之前未曾有过大夫,所以药材药炉等物事一律空白,就连退热的药也是云衣容开了药方后,托少宰去兰陵城内抓药煎熬再带回。等了足有一个多时辰,门外才飘来一股子中药的苦涩味道。
紫袖急忙去开门,焦急溢于言表:“怎么才回来,药是刚热过的吗——墨焰!”
与少宰一同出现在门前的,赫然是沉着脸的韦墨焰。
云衣容心里一阵砰跳,低头站在一边,生怕火烧一般的大红脸会被人看见:“见过阁主。”
韦墨焰无心寒暄,跨进房内直接向床榻走去。
“她病了怎么不告诉我?若不是见少宰抓药回来,是不是要等她死了我才会知道?”
“昨晚我就已经派人去禀告了啊。”紫袖大为不解,昨晚自己明明叫来太微堂的一名子弟,命他去找韦墨焰,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紫袖的性情韦墨焰也不是不了解,她说派人禀告过那肯定是没错的,当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头。只是眼前不是处理这些问题的时候,他的心早就飞到夏倾鸾身上。
“把药给我,让她趁热喝了。”紫袖向少宰伸出手,不料半路却有人劫走了药碗。
“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韦墨焰端着药碗坐于床边,一手扶起昏睡的夏倾鸾轻靠在自己怀中。
21…30章
第二十一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
夏倾鸾的脸色十分不好,额上密布的汗珠星星点点,带着热气的沉重呼吸使得韦墨焰心惊胆战。
才一晚而已,怎会病成这样?
亲昵的动作刺伤了云衣容的眼眸,只好牵扯起勉强的笑容:“阁主,还是我来吧,同是女眷照顾起来方便些。”
“出去。”韦墨焰冷冷道。
紫袖拉了拉云衣容,这时候除了听从他的话外别无选择,有关红弦的事,他从不在乎杀掉几个无关痛痒的人。
其他人都退出房间后,韦墨焰周身冰冷的气息立刻消弭无踪,满眼的焦急化作力量扶在瘦削的肩上。夏倾鸾依旧是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喝下了大半碗的药却毫无起色,韦墨焰只觉得怀中不是病中的人,而是一盆炭火,热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煎熬。
早知道她气性如此之大,自己怎么会故意不理不睬?本来只打算离开她身边冷静一段时间,却不想她误会如此之深。
“倾鸾,倾鸾……”任由他怎么呼唤,怀中的人就是不肯睁开眼。
而这一夜,清净而温柔的呼唤声不知道响起了几百次几千次。
————————————
毕竟是东胡名医倾力教授的独女,云衣容的药方很快就见了效果,只是韦墨焰过于急躁仍嫌缓慢罢了。
五更天时,夏倾鸾喉咙干燥难忍,终于悠悠转醒,费了许久的力气才睁开眼睛。房内的灯油即将燃尽,豆大的火光忽明忽暗扑闪不定。
“好些了?”熟悉的声音低低响起,没有那日默默饮酒时的干脆,倒似有些坐立难安。
夏倾鸾一手撑床支起身子,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睡在他怀中。
“只是见你躺着呼吸不顺畅而已,不必多心。”韦墨焰放开手,近五个时辰过去了,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动的手臂早已酸麻,每动一下都如同针扎。
站起来想要去倒杯水时却发现胸前的衣襟潮湿冰冷,韦墨焰过头,好看的眉毛皱到了一起。一整夜夏倾鸾都在发汗,这会儿虽然退了热,衣裳却也已经湿了个透,穿在身上定然难受之极。
“先喝杯水,我去叫人拿换洗衣物。”
夏倾鸾想要出言阻止,无奈嗓子干的说不出话,只能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冰凉的茶水好歹算是压下了五脏六腑的炽热之感。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初时只觉得头晕而已,没想到晕倒后竟睡了这么久。夏倾鸾看了一眼桌上的龙舟香漏,刚刚五更天而已,这时要去哪里叫人取换洗衣服来?
“熬夜不睡是你的事,这时间还想差遣谁去折腾?阁主倒是习惯了颐指气使,红弦不过是个下阶子弟,怎么论也没这资格。”
韦墨焰无奈,病成这样还不忘了怄气,人前冷若冰霜仿佛身在红尘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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