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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起来很好睡-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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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有哪些症状了吗?”
  “……”林棉耳朵尖瞬间烧红了起来,磕巴道,“没,没……”
  “还没查完,需要继续查吗?”阙清言的声音冷感而低磁,神情自然地给她建议,“想在婚前了解未来配偶各方面状况是很正常的事,其实这些你可以直接来问我,我都会告诉你。”
  林棉还没来得及消化“婚前”“配偶”这一连串的词,就听他平静继续:
  “家庭状况,经济状况,包括更隐私的生理状况,你都可以问。”阙清言低眼扫过林棉烧红的耳廓,敛眸一笑,“还是你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性冷淡?”
  啊啊啊啊啊……
  林棉羞赧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一了百了,又不舍得松开这个拥抱,只好把脑袋埋在阙清言颈窝里使劲儿摇头。
  刚才在衣柜里窝着的时候,她心思飘忽,盯着手机闷了半晌,鬼使神差地就搜了性冷淡。
  林棉心说,她搜也就搜了,还不小心让阙清言知道了。
  就因为两个人不在一间卧室睡,她就躲起来暗自揣测他,简直是太过分了。
  “我不是想知道,我就是……”
  林棉解释得艰难,闭了闭眼,索性放弃了。她思忖片刻,突然轻声叫了声阙清言,道:“其实我在很早之前,就试想过了。”
  “要是有一天真的能有……有光明正大腻着你的机会,”这话说出来实在太羞耻,林棉脸逐渐红起来,缓了缓才接下去,“我一定不会很矜持的。”
  多年后初见阙清言,她的热血早就一路沸腾着烧到了心尖尖。不管红多少次脸,顶着多少次羞于开口的自我唾弃,她都想毫不保留地让他知道自己的喜欢。
  阙清言闻言松开了这个亲密贴合的拥抱,敛起笑意,垂眸看向林棉。
  “我可以去睡主卧的沙发,打地铺也没有关系。”林棉这辈子的厚脸皮都用在了他身上,抿唇认真道,“只要你能……唔——”
  后面的半句“和我睡一间卧室”还没说出口,她就被阙清言扶住后颈,堵住了唇。
  下唇被触碰厮磨般吻过,林棉本来就红着的脸此时烧得滚烫,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抵开唇舌深吻了下来。
  阙清言扣着她的后腰,眸色深暗。
  林棉初陷爱情的青涩,稚拙真诚的示好,远比一切情话要来得催情。
  感情不是严明匡正的法条戒律,撩拨因素太多。在面对林棉时,阙清言即使有意克制,全部的隐忍和压抑也总会面临着失控自控间的较量,最终在她的坦言剖白前分崩离析,无法自抑的情欲几乎是迅速地烧了上来。
  林棉被吻得迷迷糊糊,气息细碎紊乱,等到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从衣柜旁退到了床边,坐在床头又被吻了一遍。
  “……”双唇短暂分开,阙清言的指腹抚擦过她耳后的敏感皮肤,眉宇疏长,尾音勾得像安抚,“明早的行程先往后推一推。”
  终于有机会喘气,林棉调整平复着呼吸,下意识重复了遍:“推一推?”
  她刚从旖旎暧昧的吻中反应过来,对上阙清言漆黑如墨的曈眸,逐渐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是……
  林棉小心脏瞬间超出负荷,攥着床单的手指蜷了起来。
  是是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床头暖橘色的灯光下,阙清言英隽的五官被衬得轮廓分明,眼角眉梢不像往常的清明冷静。他撤回扶着林棉后颈的手,薄唇贴附着她的唇角一路吻下去,偏头间,下颚与脖颈连成了一道修长流畅的弧度。
  林棉耳尖通红,心跳怦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听阙清言道:“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性冷淡吗?”
  “我……”
  刚说了一个字,林棉撑着床单的手指倏然一冰。
  阙清言解了左腕的手表,放在了她的手边。
  林棉低头去看,是以前她送给阙清言的那一块。她手腕上也戴着一块,是情侣表。
  今晚的事发生得太突然,林棉全身烫得能去加热温泉,脑海里已经炸开了无数烟花,手都在微微抖着。正想问阙清言为什么要把手表给自己的时候,下一刻就被捞过腰抵进了舒软的床里。
  卧室内开了地暖,刚才林棉整理行李的时候就已经脱了外套,此时身上只剩下件单薄的毛衣。阙清言手指从她的腰侧顺着脊椎弧度向上,声音低缓地说了句话。
  是句德文。林棉后知后觉地听懂后,心里猛地一跳。
  是这款手表的系列名称——
  Ich will dich。
  想要你。
  惯有的法理克制跟着这块表一起解了下来,像是道箍住情欲的枷锁,越是禁欲,越是摧枯拉朽。
  “……”林棉脸红得要命,还是默默地把脑袋蹭到了阙清言肩膀上,不怕死地回了句,“我也是。”
  。
  把脑袋蹭到阙清言肩膀上的那一瞬间,林棉心说,如果早知道说那些话这么有用,她一开始就会说的。
  后半夜的时候,林棉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眼眸泛红湿润,呜咽着心说,早知道就不要说了。
  当晚木眠老师领悟了两个道理。
  一个是,话不能乱说。
  还有一个是……
  昏暗的灯色下,阙清言抱着林棉出浴室,将人重新抱进了被窝,俯身吻过她的手腕内侧:“怎么了?”
  林棉在被窝里缩成了个虾球,只露出发红的耳尖。半晌,她小声得不能再小声道:“我想要……手机。”
  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林棉顶着铺天盖地的困意和疲倦,委委屈屈地删掉了搜索性冷淡的网页。


第44章 
  偌大昏昧的卧室里; 暗薄的光线透过窗帘缝探进来,天色将明未明。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压低的声音; 林棉蹙眉闭眸; 埋着脑袋往被窝深处缩了缩。
  “妈她不放心; 又不好意思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 就催我打来了。”阙宅花厅里; 阙敏喝完早茶; 笑着给阙清言打了个电话; “今天要拟家宴的菜单,想问问小姑娘有没有什么忌口; 爱吃什么,正好能让阿姨提前准备起来。”
  阙清言刚从浴室出来,披着浴袍,沉稳应了声; 报了几个菜名。
  不用问就已经知道了?阙敏又道:“听说你要带人回来,她们都好奇的不得了,前两天还私下里跟我打听小姑娘的事,问什么的都有。”笑吟吟地补了句,“还有对你们私生活感兴趣的。”
  她们指的是阙家旁亲杂戚的七大姑八大姨们。
  “我们很好。”阙清言难得给人八卦的机会; 声音很平静; “如果她们想知道,可以让人直接打电话问我。”
  床上的虾球睡得很安静; 只露出散在被窝外的乌黑发梢和耳尖。阙清言目光停了几秒:“毕竟从情理上说,我比你要了解自己的太太。”
  阙敏心里门儿清; 那些人私底下来八卦,就是想知道还有没有攀关系的机会,想趁着过年走动,把认识的名媛淑女介绍过来。
  本来要是知道只是普通女朋友,别人说不定还不放在心上。不知道听到阙清言这句直截了当的“自己的太太”,会是什么反应。
  就在早茶的时候,阙母宋冉华还和阙敏调侃聊起过:“他哪里是把棉棉当普通女朋友?丽淑那边……不用我们来,就已经提前上门聊过了。护得这么好,要是他俩哪天悄没声地领证了,我都不吃惊。”
  “你不知道,当初跟我们提起来的时候,说的就不是‘女朋友’。”宋冉华摇头一笑,“说的是……”
  是愿意承担长久责任的人。
  电话那头,阙敏笑得意味深长,没再多问,又确认了几个家宴的细节,俨然已经把林棉当成了自家人。
  挂完电话,阙清言又转身出卧室,拨了酒店的内线电话。回来的时候床上的被团已经挪了位置,下半张脸还埋在被窝里,白皙的耳廓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一片。
  醒了。
  早在报菜名的时候,林棉就已经醒得差不多了。
  虽然阙清言打电话时的声音压得低,但在静谧的卧室内听得还算清晰。林棉阖着眼睫,半梦半醒地听着电话内容,只听明白了个大概,很快注意力就转到了别的地方。
  打完电话后,阙清言像是出了趟卧室,门随着咔哒一声轻响被关上了。
  林棉在被窝里攥着被角的手动了动,刚想调整睡姿,就被浑身上下传来的不适感和隐秘酸疼感给逼得低声吸了口气,眼眶不受控地就红了。
  红完眼眶,紧接着耳朵也倏然烧红了。林棉还在装睡和扒被子起床间做思想挣扎,感觉身边的床沿轻微下陷,沐浴后清冽的水汽跟着扫过了耳畔。
  “饿不饿?”阙清言把捂紧的被角往下掖了掖,给足了林棉喘气的空间,垂眸吻了吻她的耳廓,“再睡一会儿?”
  昨晚林棉被阙清言抱去浴室洗澡,回来后强撑着残存的清醒删掉了性冷淡的搜索页面,放下手机的那一刻几乎是闭眼就睡。
  现在想起来,她连昨天的晚餐都没顾得上吃。
  卧室内光线昏暗,阙清言身上还披着黑色浴袍,撑着床头俯身下来的时候,露出交领处的锁骨和肩窝。林棉克制不住地在脑内画草稿图,从对方颀长有力的身体想到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躁得一眼都不敢多看,违心地点点头。
  阙清言失笑:“是觉得饿,还是想再睡一会儿?”
  林棉继续点头,仍旧没说话。
  “哪里不太舒服?”阙清言看出她眼神闪烁,还带着恨不能再钻被窝的羞赧,问,“我看看?”
  我……看……看……
  她就是实在没脸让阙清言神色淡然地给自己检查,才想找理由一个人留在卧室里的。
  林棉脸色通红,早在心里声嘶力竭地挠起了墙,面上半点声都没出,把脸蹭进枕头使劲儿摇了摇头。
  阙清言敛眸一笑。
  昨天晚上他虽然没克制住,但也收了力度,没欺负得太狠。没想到这会儿她连句话都羞于开口。
  酒店的叫餐服务来得很快,此刻服务生正好将餐车推到别墅间的门口,摁响了门铃。林棉见阙清言替她拉拢窗帘,调高暖气的温度,离开的时候关上了卧室的门,给她留足了时间适应。
  床头叠了干净的衣服,林棉冷静平复了会儿,慢慢爬起来,坐在床边换下睡衣。
  睡衣还是昨晚阙清言给她穿上的。
  给她穿完睡衣后,他好像还给她揉腰了……
  记忆一点点清晰回笼,多年睡人的夙愿达成,林棉一颗心活蹦乱跳,精神亢奋得只想重新缩回被窝滚几圈。
  阙清言拿着玻璃杯进主卧的时候,刚巧瞥到前一刻还睡得乖软温顺的人,这一刻只穿了件长袖内衣在抱着被角打滚,白皙纤长的腿蹭在床单上,脖颈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暧昧吻痕。
  始作俑者步伐一顿,眸色渐深。
  “外面在下雪,露天的行程要往后推一天。”阙清言将蜂蜜茶搁在床头柜上,撑下身和林棉对视,垂眸道,“附近还有室内滑雪场和温泉,等你不那么难受了,我们可以去逛一圈。”
  顿了顿,问:“要先起来吃早餐吗?”
  “嗯。”林棉任阙清言揽腰把自己抱在床边,已经没有了刚醒时的扭捏。她应声,亮着眼眸搂上对方的脖子,不忘小声表白了句,“就算只是和你在酒店里看一天雪……都可以的。”
  声音拖了点喑哑软糯的鼻音。
  昨天晚上的性冷淡刚翻过篇,清晨还能挨挨蹭蹭地跟人说情话。阙清言修长的指腹抚过林棉光滑温软的后腰皮肤,开口问:“我是不是会错意了?”
  “其实你比起想吃早餐,”他略一沉吟,尾音低沉地接了下去,“更想要我?”
  终于记起来撩拨一时爽哭晕在床上的林棉:“……”
  几秒后,林棉顶着张滚烫的脸,乖乖闭嘴坐好在床边,没敢再上赶着撩拨人。
  室内暖气开得足,阙清言拉开卧室落地窗的窗帘,在一片清亮晨光中,倾过身给林棉扣毛衣的纽扣,简略提了家宴的事。
  阙家家宴就在下周,又是临近年关,阙母宋冉华早几周前就已经开始张罗着准备了起来。到时候家宴上会来的人不少,虽然大多是走形式凑个趣,但胜在热闹。
  林棉愣怔了片刻,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阙清言打的那个电话,问:“下周就去吗?”
  如果去了阙家家宴,一定会见到阙父和阙母。
  在此之前,林棉不是没有见过阙父阙母,但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上一次见阙母宋冉华,也是在几个月前的生日宴上,那次还阴差阳错地在阙清言面前被挑明了身份。
  林棉心跳猝然快了起来。
  这算不算是……要见家长了?!!
  “只是吃一顿饭,不是什么太正式的场合。”阙清言道,“如果你觉得太突兀,没有适应过来,我们可以不去。”
  “我没有不想去,我就是……”林棉猝不及防,心里有些手足无措,解释道,“我还没来得及准备礼物。”思忖片刻,又突然戚戚然补了句,“要不要……先对一下口供?”
  要是到时候阙父阙母真问起来两个人是怎么在一起的……总不能当着众人面说,她是帮着许小彤骗阙清言,还不要脸地倒追了他那么久,才成功拐到人的吧?
  虽然都是事实……
  “不需要对口供。”阙清言看得出林棉的紧张。他在床边半蹲下身,托起林棉的脚踝替她穿袜子,淡然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承认。如果我们真的有——”
  阙清言停顿,将“口供”两个字接了下去:“如果我们真的有口供不一致的地方,剩下的交给我来就可以。对于修补证词口供存在的漏洞,我比较有经验。”
  “……”
  从林棉的角度往下看,落地窗外的光色映照着男人英隽的五官轮廓,一路刷过他深邃的眉眼与修挺的鼻梁,最终停在托着她脚踝的分明指骨上。
  像浩瀚冰天雪地里的一汪温泉,冷感的沉稳矜敛下是性感的体贴温柔,稍一靠近就能熨帖得心尖滚烫。
  “阙清言,”林棉心跳怦然作响,轻声道,“我想去的。”
  “我想了解你,想认识你的朋友,想知道你的家人。”这些都已经完成了。她蜷了下手指,用了最郑重的语气,才认真道,“我想参与你的人生。”
  一瞬寂静。
  阙清言停了动作抬眼看林棉,微眯起双眸,顿了片刻,一笑问,“还难受吗?”
  “……”
  林棉噌的一下红了脸,没深究这句话的意思,默默自我感觉了下,磕巴道:“还,还好……”
  十五分钟后,林棉被阙清言解开毛衣开衫的纽扣抵进床里,情话全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竭力压抑着散乱的细小喘息,溃不成军地想。
  不惹了,再也不惹了。
  Y市的大雪连着下了几天,计划表上的行程多数从露天改成了室内。所幸小镇上还在举办一场冬季艺术展,在泡温泉和室内滑雪的间隙,能抽空去逛一圈。
  临行的前一晚上,雪正好下停了。
  别墅房的二楼是露天观星台,视野开阔,停雪的晚上正好能看见漫天星辰。当晚在楼下泡过温泉后,林棉随手套了件毛衣,拿着手机上二楼,给林母打了个电话。
  过几天就要去阙家家宴,虽然阙清言说只是吃一顿饭,但林棉知道他有意在安抚她的紧张。而她这两天一直在想,要怎么找一个合适的时间主动和林母提起来阙清言的事。
  林棉心里挣扎了下,思忖片刻,还是没直接开口。
  这么重要的事,在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另一边,阮丽淑接到女儿的电话,心里当然知道女儿为什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约见面。她没有深问,惯常嘘寒问暖的询问后,才温声道:“大后天妈妈出差回来,下午到家,正好也有东西要交给你。”
  刚挂完电话,林棉抱着手机在原地杵了会儿,刚想下楼,身后传来步伐沉稳的脚步声。略一停顿后,温暖舒适的毛毯自身后裹了上来。
  阙清言连着毛毯将人抱在怀里,俯身贴附过来,试了试林棉侧脸的温度。
  “刚才……我在给我妈妈打电话,”林棉压着雀跃往后蹭了蹭,深吸了口气,小声坦白,“她还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很久了,我之前没有告诉她。”
  阙清言应了一声。
  之前林棉和林母说,是她对阙清言一厢情愿。这些林棉不好意思和阙清言说,只提了三天后她下午要回林宅的事。
  三天后的当晚就是阙家家宴。两件事赶巧凑在一起,林棉想了想,继续道:“下午我去见完我妈妈以后,回公寓来找你应该还来得及。”
  她没有提让阙清言见林母。
  还没和林母把两人的事说清楚前,林棉揣着一颗安放不定的心,总是心有忐忑。
  林母从小宠女儿,把林棉捧手心里护得好好的,基本没说过几句苛责的话。林棉不确定,要是让自己妈妈知道她和阙清言在一起了,是不是会对这段她倒追来的感情颇有微词。
  在两人之间的感情里,林棉总是直白坦然的一方,没有过丝毫扭捏的情态。但一旦跳脱出私人感情,在面对外界种种因素时,她有时会有些迟疑不定。
  她太喜欢阙清言,太想珍惜这段感情,担心未知变数太多,担心……
  “不用回公寓找我,我会来接你。”
  林棉还在斟酌着要怎么解释她的小心思,头顶就响起了阙清言的声音。他语调低沉,平静地把话接了下去:“我说过,以后我们会发展成更亲密的关系,在此期间,你会不可避免地面临一些问题。”
  “这些问题会有很多,小到家庭问题,大到人生抉择。”阙清言修长的指骨轻抵上林棉温软的下颚,示意她抬头看,道,“但你不用怕往前跨一步,因为我会在你身后。”
  眼前的夜空星汉璀璨。林棉挨着身后的阙清言,隔了层绒软的毯子,依稀能听到对方沉缓有力的心跳声。
  她心跳鼓噪,胸腔里的小跳羚早就开始打鸡血般满场乱窜,在自己一声比一声强烈的心跳声中听他道:
  “棉棉,我是你的退路。”。
  回到B市的第二天晚上,林棉接到了柏佳依的电话。
  “沈彦闻?”接电话的时候,林棉正和阙清言在逛超市,她闻言思索了半天,软声问,“是沈家的人?”
  柏佳依磨牙道:“是沈渣男他哥。”
  自从上回沈公子开始莫名收心对柏大小姐穷追不舍后,后者烦不胜烦地又请了私人侦探,想查查渣男到底磕错了什么药,这一查就查到了沈彦闻身上。
  沈家有两个儿子,沈彦舟是小公子,大儿子才是沈彦闻。
  沈彦闻早年就开始接管家里的生意,和自己浪荡风流的弟弟不一样,是个在生意场上拿权的狠角色。此次两家商业联姻,和柏家生意合作往来的是沈彦闻,以沈家名义联姻的是沈彦舟。
  自从柏大小姐和沈公子私底下把婚离了以后,两家的生意尚未中断。沈彦闻需要一份关系牢靠的合作,于是冻了沈公子所有的经济来源,后者苦求无果,只能顺着他哥的意思去重新追回柏大小姐。
  沈彦闻和阙家有来往,又和阙清言是交好。柏佳依打电话来,是想来借个人情,问问沈彦闻的事。
  “他就在我旁边,”林棉抬眼看身旁的阙清言,问,“你要不要直接问他?”
  柏佳依捕捉到了电话那头细微的嘈杂声,迟疑问:“棉宝,你们现在在外面吗?”
  “我们在逛超市。”
  从Y市回来以后,林棉光明正大地,堂而皇之地,搬进了阙清言的公寓。今天两人出来,除了买阙家家宴上要带的上门礼外,还挑了些日常用品。
  长夜漫漫。柏佳依没再提沈彦闻的事,末了摇头一叹,评价道:“棉宝,我现在给你打个电话,都觉得自己能有亿千瓦。”
  回公寓的车里,林棉难得乖顺地坐在副驾上,一言不发。
  车缓缓在路口的红灯前停下来,阙清言侧过脸看她:“怎么了?”
  林棉巴巴地回望他,诚实道:“我有点……紧张。”
  明晚的阙家家宴,她现在就已经开始紧张了。
  她的神色实在看起来太忐忑。阙清言扣开储物层,递了瓶水给林棉,失笑:“不用这么紧张。在家宴上,你理应比谁都要理直气壮。”
  林棉听得茫然,直到隔日,才真正明白了这句“理直气壮”是什么意思。
  隔日,林母阮丽淑从临市回B市,让司机把林棉接回了林宅。
  林宅地处近郊,自从阮丽淑从阔太太转成职场女强人后,就很少会回来住,林棉则回来得更少。现今家里上下只有一个阿姨在打理,见到两人回来,忙不迭地去厨房准备茶点。
  阮丽淑带着林棉上楼,应了声,又道:“兰姐,下午还有客人要来,点心照着多准备一份吧。”
  还有客人要来?
  二楼书房里,阿姨将精致的茶点摆在瓷碟中端了上来。阮丽淑泡了花茶,将茶杯连同点心碟一起推给林棉,笑睨道:“妈妈以为你们俩今天是一起过来的,清言他今天很忙吗?”
  清言……
  愣怔半晌,林棉抿了抿唇,愕然着小声道:“您……您已经知道了?”
  在回来之前,林棉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也斟酌了一系列的措辞。
  如果林母真的不赞成两人间这段感情,甚至是持反对态度的话,她可以循序渐进地来。对方是她唯一的至亲,林棉怎么都不会为此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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