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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起来很好睡-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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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整洁透亮的办公室内煮着咖啡,隐约弥漫开一片香醇的咖啡香气。红木桌上摊开一本看了一半的案卷,黑色的钢笔搁在一旁,阙清言拧开钢笔,在论文封皮导师一栏签上了名字。
  “太谢谢老师了。”徐逐收起论文,“之前您给的推荐信我用了,律所那边同意给我三个月的实习期,还让我帮忙问问您最近有没有空。”
  “最近会忙。”阙清言应了一声,语气平稳,“我这里还有个学生。还有事吗?”
  徐逐忙说:“没事了。”
  路过一旁等着的林棉时,徐逐脚步稍停,对着她挤眉弄眼地示意,用口型问:“你怎么在这儿?”
  林棉也用口型回:“你,管,那,么,多。”
  太丢人了,她才不说。
  其实对于第二次来阙清言的办公室,林棉是不介意的。
  这个前提是……她不是来受训的。
  等徐逐走后,林棉乖顺地把手上的期中论文和检讨一并递给阙清言,低声道:“阙教授,这是我的期中论文,还有之前的检讨……”
  严格来讲,这份检讨的字数没满。
  四万字的检讨,林棉拼死拼活凑了三万四千,剩下六千多字抄了十遍的《师说》,最后一页,她在空白的地方还画了个栩栩如生的动漫小人儿,小姑娘神情悔恨地跪在地上,旁边手写添了个对话框。
  左联:悔过自新痛改前非。
  右联:放下屠刀洗心革面。
  横批:阙教授我真的错了。
  “……”阙清言叩住页码,停在最后一页,目光留驻几秒,开口叫她,“许彤。”
  检讨拼凑得这么明显,他肯定看出来了。
  林棉惴惴:“啊?”
  他按了按额角,问:“我的课这么好睡吗?”
  这句不是呵责的诘问,阙清言语气平淡,林棉回想了一遍,确定了是句再寻常不过的问句。
  “不是的……”
  其实我到现在也只会睡你的课,当初大学的时候还从来没睡过别的课。
  当然林棉还是怕死的,对生命的渴望制止住了她,最终没敢把这句话说出口。
  她改口:“不然,我给您签个保证书吧。要是我再犯,就……”思忖一瞬,话脱口而出,“就不要这门课的平时分了。”
  “不用了。”阙清言合上了检讨书,目光扫过林棉,淡淡道,“没有下次了。”
  罚也罚过了,检讨也写了。小惩大诫,他从不信奉体罚式教育,对本科生的要求也放得比硕博生要低,这次的四万字检讨罚一个大二生,是严重了。
  林棉睫毛微颤,抬起眼来看阙清言。
  什么叫没有下次了?
  他不会生气了吧……
  林棉此刻的神情既乖又软,下唇被咬得殷红,衬着乌黑分明的眼眸,整张脸上贴了大写的“不安”两个字。
  阙清言带过不少学生,在法庭上也打过不少案子,有时气势冷下来的时候确实凌人,当庭辩护时他的字字句句都是最锋利的刃。但迄今为止在认识他的人里,还没有一个是像她这么怕他的。
  束手而又拘谨,小孩儿一般,生怕惹他生气。
  “我的意思是,”他失笑,逆着点窗外的光,眸中有星星点点的暗淡光色,“这次就算了。但没有下次了,明白吗?”
  这句话的语气是低沉温柔的,像轻抚过心脏的手,力道正好地拿捏住命脉,心口又酸又软。
  从她的角度看,能看到阙清言线条分明的下巴,往下是修长的脖颈,剩下的光景隐没在了领扣里,他放下检讨,衬衫随着内里肌肉线条而拉出几道衣褶。
  说不出的禁欲撩人,又带着不同于年轻小男生的成熟魅力。
  林棉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她蜷起手指,觉得脑中有哪根弦倏而一下就绷断了。
  “阙教授,”她一眼都没舍得移,嘴比脑子动得快,“有没有人跟您说过,您长得很好看?”


第8章 
  办公室内静得落针可闻,工作中的咖啡机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随即静默下来,提示煮好了的指示灯明灭闪烁着。
  “……”
  阙清言深而沉的目光落在林棉微红的脸上,笑意渐淡。
  他半天没说话,林棉估摸着他是被自己狗胆包天的暧昧搭讪给暂时震慑住了,没敢看他,低头还想夸:“我是觉得……”您是真的很好看的。
  话说到一半,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震动音给打断了。
  阙清言目光微顿,接起了电话,边谈事边屈指在林棉面前的桌面上点了点,神色如常,示意她可以先坐下。
  林棉从他那张英俊淡漠的脸上读出了一个意思。
  ……“你先坐着我等下再找你算账”的意思。
  他打电话没有回避她,只是起身站起,走到咖啡机旁,取了只干净的瓷杯,指腹按下出口压泵。
  电话对面的人听起来情绪慌乱,语速飞快,阙清言脸色不变,冷静地听完:“案卷我这两天都已经看过了,庭审时间在下个月,取保候审期间,我需要你提供给我所有真实有效的信息,包括文件,资料,以及相关合同。”
  林棉也正乖乖坐着等候审,眼前的桌上多了一杯咖啡。
  阙清言边打电话边倒了杯咖啡给她,他放下白瓷杯,修长分明的手指勾着杯柄转了半圈,将杯柄调整到了正对着她右手边的位置。
  林棉抬头看他,落入那双垂落的眼眸。
  电话还在继续,阙清言沉稳开口,声音带着冷调的磁:“作为你的诉讼代理人,我希望你能对我足够坦诚。”
  足够坦诚……
  林棉闻言目光闪烁,默默喝了口咖啡。
  突、突然好心虚……
  等阙清言和当事人敲定完会见时间后,林棉已经灌完了整杯咖啡,低声开口:“阙教授。”
  他挂了电话,执笔在案卷上写了一行字,问她:“咖啡还要吗?”
  “不要了。”
  阙清言搁下笔,隔着宽大整洁的办公桌,凝着漆黑的眸注视她:“刚才你想跟我说什么?”
  有位人气漫画家曾经说过:无论是漫画还是现实生活,遇到任何事要勇敢大胆地去面对,不敢承认既定事实的都是怂比。
  人气漫画家:“没、没什么。”
  。
  “……”柏佳依手一抖,口红在唇角划出一道红,微张着血盆大口愕然,“然后呢?”
  “然后他就让我回来了。”
  “你真的当着他的面说人家长得真好看?!那是阙清言啊,棉宝。”柏佳依走进卧室,敲了敲衣柜,“你先开一下柜子,一委屈就躲衣柜的毛病咱能不能改改了?我怕你被闷死。”
  林棉闷闷的声音透过衣柜的百叶门传出来:“不。”
  “办公室里就你们俩人,声音得小成什么样才会听不见?”柏佳依靠着衣柜,替她分析,“既然他问你说了什么,那肯定是装着没听到啊。”
  “……我知道的。”
  阙清言虽然没有干脆地拒绝她,但其实已经明确了他的态度。
  他把她当成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没有直言不讳地当面伤她心,而是非常绅士地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可是这一点都不能让她死心啊……
  林棉窝在昏暗的衣柜里,忧郁地抱住膝盖,心说,反而更喜欢了。
  “高招啊,四两拨千斤地就把你拒了。”柏佳依忍不住赞了一声。
  她之前就说过,阙清言和林棉心理年龄差得太多,他在法学界混迹这么多年,是见惯大风大浪的,像林棉这样的撩人套路在他眼里就是小孩儿伎俩,别说撩了,挠痒痒都算不上。
  不过……
  “说不定你简单粗暴的追人方法真能拐到人呢?”柏佳依安慰她,借着手镜擦了口红重新画,“棉宝,我等下要回老宅一趟,今晚可能回不来了。”
  衣柜里总算传来轻微的窸窸窣窣声,接着柜子的百叶门被扒拉开一条三指宽的缝隙,露出林棉小狗般泛着水光的眼眸。
  “出什么事了?”
  柏大小姐翻了个白眼,解释:“鸿门宴。”
  柏佳依蜜月期间被气回国的事瞒不住两家人,事关合作关系的联姻,沈家是不能不给柏家面子的。听说沈公子隔天就被家里长辈揪了回来,今晚两家商量在柏家老宅摆了饭局,押着沈公子登门向柏佳依赔罪。
  等柏佳依走后,林棉在衣柜里思考思考了曲折的人生,展望展望了无望的未来,决定还是先煮一碗面比较实际。
  晚上,编辑给她来了个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林棉正在工作间埋头画稿。她的助理方栩栩这几天换季过敏,高烧不退,为此跑了好几趟医院,向林棉请了一周的假。
  单行本出版在即,林棉的彩页剧场拖着没画完,旧债新债攒着一起还的后果就是,今晚她又得熬夜画了。
  “木眠老师,明天下午等原稿审核校对完,过两天就要拿去送印了哦。”编辑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请问明早我上班的时候能在邮箱里看见老师你的稿子吗?”
  林棉开着语音免提,笔下没停,声音却非常自信冷静——
  “不能。”
  “……”编辑微笑再微笑,虚心请教,“为什么呢?”
  “其实,不瞒你说,”林棉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很苦恼,声音软软的,顿了顿才道,“我住的地方停电了。”
  “你也知道的,”听起来真的好无助,又可怜,“刚租的公寓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备用电源,稿子又全在台式机里,我可能明早不能给你了。”
  她装可怜的能力一绝,编辑早就免疫,声音阴凉凉的:“这个理由你上个月用过了吧。”
  林棉放下笔,认真扯谎:“真的停——”
  啪。
  话音未落,房间内的环形吊灯应声熄灭,室内刹那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林棉在黑暗中,看着已经黑屏的台式机:“………………”
  有一句真理是这么说的: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停电是真的,没有备用电源也是真的,但幸好原稿在移动硬盘里备份过,损失的只是今晚刚开始画的部分。
  总电源的断路器故障,林棉调试了几次都毫无头绪,看了看时间,物业已经下班了。
  片刻,她搬了个小桌子在楼层门廊处,又转身把笔记本电脑和数位板抱了出来,然后……借着电梯口的声控感应灯继续画稿。
  知名漫画家木眠老师,穿着睡衣窝在房间大门的门口,画着甜蜜的剧场,心里面一片凄凉,
  她正分图层上着色,对面住户的大门打开了。
  林棉选的位置正对着楼层的电梯口,眼前的紫裙女人牵着个小男孩,刚要按电梯,见状怔了一跳。
  “林小姐,这是怎么了?”
  紫裙女人是住在对门的单亲妈妈,林棉站起往旁边让了让,将一堆设备往里挪,抱歉道:“家里停电了,但还有点工作要做,不好意思挡到电梯门……”
  她长得本来就好,歉疚起来的模样实在讨人喜欢,紫裙女人笑着问:“不然你先到我家里去坐坐吧,都是邻居。”
  林棉弯起眼眸:“没事的,谢谢。”
  紫衣女人也没勉强,寒暄了两句就进了电梯。林棉刚想继续画,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回头看自己房间的大门。
  刚才她挪电脑让位置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身后半掩着的门。
  锁、上、了。
  林棉:“………………”
  出来混,是真的要还的。
  。
  没有钥匙,没有手机,没有钱包,十五分钟后,林棉抱着一堆东西来到十楼。
  她对着沉木大门面壁三十秒,小心翼翼地按响了门铃。
  等了会儿,门内轻微一声响,打开了。
  阙清言看见门外站着的林棉,眸中诧异微显,他垂眼望着她:“怎么了?”
  “阙教授,”林棉巴巴地回望他,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我租的公寓停电了,我什么都没带,现在进不去,室友晚上也回不来,可明早我必须要交一个社团的宣传报,想请问能不能借您一点点地方……”
  “我画完马上就走,不给您添麻烦的。”她小声吸鼻子,怕他不同意,声音又软又糯,微不可闻,“求求您了。”
  阙清言看着林棉,跟通讯那头的人简要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她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睡衣,露出细白的半截小腿与脚踝,脚上套着绒绒的暖黄色棉拖,手上还抱着沉重的笔电和数位板,指尖微微泛红,带着刚从水里捞出来般的柔软和委屈。
  像只小仓鼠,目若点漆,可怜兮兮地抱着仅有的玉米粒来敲人家的门。
  阙清言接过林棉手里的东西,侧过脸道:“进来吧。”
  林棉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进了门。
  她眼睫上还挂着泪,想到之前自己跟柏佳依的谈话内容:
  ——“我也想直接上楼做点什么。”
  ——“还应该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去敲他的门。”
  她这张嘴还真的是……开过光啊?


第9章 
  林棉跟着阙清言穿过玄关,来到内厅。
  他将她的东西放在沙发角的理石圆台上,回过身问:“要喝点什么?”
  林棉捡了沙发座的边角坐下,半仰起头看他,轻声询问:“……咖啡?”
  她眼角带着哭过的绯红,阙清言垂眸与她对视一眼:“太晚了。”
  “那就不要咖啡了,什么都可以的,”林棉客随主便,倒戈得很快,“麻烦您了。”
  趁着阙清言去厨房的空档,林棉目光环视一圈,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前段时间在楼下蹲点都碰不上他了。
  虽然是住在同幢公寓,但眼前的装潢风格和她的完全不一样,冷感简约,入眼的地方没有绿植,家具新得像刚购置不久,内厅的落地窗前摆的不是餐桌,而是一张质感精良的办公桌。
  桌上亮着灯,笔电的屏幕闪着莹白的光,资料和文件齐整地码列在旁,车钥匙等随身物品搁置在显眼的位置。
  明明内室有书房,阙清言却选择在客厅办公,看起来像是一副随时都能整理东西走人的样子。
  林棉思忖着想,要不就是他平时实在太忙了,要不就是他不常回公寓住。
  不常回公寓住……
  林棉脑中瞬间脑补过无数分镜。
  不回家的阙清言,白天是阙教授,晚上是阙少爷,什么灯色酒气的应酬,什么公子千金的聚会,什么名流人家的联姻,联姻……
  联系到下午他的拒绝,林棉揪住绒软的沙发套一角,突然心梗。
  “书房没有人用。”心梗到一半,玻璃杯被放在茶几上,阙清言微俯身过来,递了双室内拖鞋,“我就在客厅,有事可以叫我。”
  他无意靠近,身上带着清淡好闻的味道。林棉心里怦然一动,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撑着沙发边往外挪了挪,低声道:“阙教授。”
  阙清言起了身,闻言看向她。
  “要是我说……”林棉盯着他烟灰色的衬衫纽扣,踌躇片刻,问:
  “要是我说,我对您有一点别的想法,您会怎么样吗?”
  “……”
  这个直球打的。
  一点遮遮掩掩都没有,坦率得让人不回答都不行。
  他下午已经态度明确地拒绝过她,这会儿……
  “……”阙清言的声音响起:“许彤。”
  林棉将视线从纽扣扫上去,定在他脸上:“啊?”
  阙清言捏了捏额角,长眉蹙起,薄唇微抿。这个神情,要不是林棉正紧张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几乎要以为他刚才是叹了口气。
  他问她:“你说这些话之前,没有会被赶出去的觉悟吗?”
  林棉更紧张了:“会、会吗?”
  阙清言没再多说,眯了眯眼,眸色在她瓷白泛红的脸上一扫而过,示意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杯,声音低缓沉稳:“先喝完。”
  林棉乖巧地“哦”了一声,捧起还温热的杯子。
  蜂蜜水的甜度正好,加了几颗枸杞,顺着唇齿一路暖过胃。
  她一口气喝完蜂蜜水,巴巴地看着阙清言,等着下文。
  谁料男人转身走开,在落地窗前的办公桌前坐下,重新开始翻阅起了之前没看完的资料。
  ……不理她了。
  林棉望眼欲穿,委委屈屈地抱着电脑和数位板滚进了书房。
  。
  内室的书房和阙清言的办公室设计风格相似,黑色壁面书架上列满了专业书籍,带着凉意的夜风透过窗帘怼了林棉一脸,她心里的躁动才冷却下来。
  林棉没有偷窥隐私的癖好,没再乱看,眼观鼻鼻观心地伏在桌案上画稿。
  画了半小时,电脑登录着的QQ显示信息提示,柏佳依的信息传了过来:【棉宝,我打你手机打不通,你还醒着吗?】
  林棉停了笔:【我醒着的。】
  柏佳依:【我被我爸暂时禁足了,这几天回不来,今晚等下我让司机来拿行李箱啊。】
  禁足?
  柏佳依千万句骂人的话憋在胸口,解释了句:【我想离婚,闹翻了。】
  简明扼要的七个字就能想象出一场大戏。林棉瞥了瞥正关着的书房门,不能确定语音时候的隔音效果,只能打字安慰了正处在暴走边缘的柏大小姐,突然想起来什么,补了一句。
  林棉:【还是让司机明早来吧,今晚可能不行。】
  柏佳依:【也行。不方便吗?】
  林棉用电子笔抵着下巴,垂眸回:【我不小心被关在门外了,什么都没拿,现在在……阙清言这里。】
  足足一分钟后,接二连三的信息涌了过来。
  【?】
  【???】
  【?????】
  林棉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两秒,正想着怎么回,对面语气激动地问:
  柏佳依:【睡到了吗?!!!】
  “……”
  打字解释完后,林棉托着脸看着PS里画了一半的稿子。
  回想了遍信用卡里攒着的钱,离预期中的数字还差一长段距离。
  她缓缓趴在桌上,不怕死地默默想,不知道包养阙清言要多少钱?
  即使是在林家没没落之前,阙家的权势地位都要比之高出一阶,更别说现在了,再者说,即使没有家族优势,阙清言本身也处在精英阶层。
  所以事实是,他可能根本不缺钱。
  林棉选择性忽略这个事实,乐观地咬笔,给自己洗脑。
  早晚有一天她能攒够钱,然后……
  阙清言就在一门之隔的客厅里,重温了人生动力的木眠老师今晚格外勤勉,很快从被拒绝的忧郁沮丧中走了出来,画稿速度飞快。
  彩稿完成得差不多,林棉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很晚了。
  她画得手指酸麻,刚站起身,想出书房去客厅悄悄看一眼人,头顶的灯在刹那间熄灭了。
  林棉:“………………”今晚公寓的供电还能不能好了?
  偌大的书房很快陷入一片黑暗,窗帘被风轻轻吹起,笔电屏幕幽幽发着白光,笑得甜蜜的男女主人公在此刻看起来……
  非、非常渗人。
  不同于自己的房间,眼下是完全陌生黑暗的环境。林棉一时没适应过来,借着电脑光去摸索,摸着桌沿慢慢往外走。
  在深浓的暗色里沉默几秒,林棉出声:“阙、阙教授?”
  没有人应声。
  “阙教授?”
  “……”她凭借着记忆一点点往书房门口挪动,连敬称都省了,抖着小声叫他的全名:“阙清言?”
  还是没有回应。
  “阙——”
  林棉刹那止声,突然想到一个重点。
  他不回应她,是不是代表他现在没有听见?
  没有听见,喊什么都可以吧?
  待在黑暗里的林棉注意力被转移,发现了比害怕更值得去做的事——
  “阙清言?阙——清——言——”
  林棉因为害怕而悸动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刚才片刻的慌乱像是没存在过。
  她跟闹着玩儿一样小声喊人名字,尾音稍稍扬起来,边往门口挪边出声,“阙清言”三个字被翻来覆去变着调喊,好好的一个名字喊得百转千回,就差没哼出一首旋律来。
  “阙——清——”
  斜后方传来一声声响,一道光照进来,林棉感觉右手一紧,男人温热的手指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揽了回去。
  再不拉着她,下一秒她就要没头没脑地在黑暗中以脸怼墙了。
  “别喊。”阙清言松开手,声音带了些低沉的无奈,“怎么了?”
  林棉还没适应手电筒的光,半遮着眼,轻轻道:“阙教授,停电了。”
  “嗯。”
  阙清言递了个手电筒给她,林棉眨着眼,一点点捏住了手电筒,柄手还带着他手上残留的余温。
  她半垂着头,欲盖弥彰:“刚刚我叫您,您没有应,我以为您不在……”
  他正要去检查电闸,闻言停下脚步,回头问:“刚刚叫我什么了?”
  “……”林棉抬头看他,手一抖把手电筒关了。
  窗帘被彻底吹开,月色凉浸浸地透进书房,男人回身朝她看过来。
  阙清言穿着烟灰色的衬衫,身形颀长挺拔,周身被月色笼上一层光晕,少了平时的疏淡距离感。林棉看了半晌,非常乖,非常诚实地回:“……阙教授。”
  趁着夜晚的微光,阙清言抬眼瞥了过来,微勾起唇,像是笑了一声:“没大没小。”
  他听见她叫他名字了。
  “……”林棉心跳剧烈,怔了半天才找回声音,小声反驳:“不小了。”
  她今年二十五岁,四舍五入三十岁,这样算算比他还大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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