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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断肠刀-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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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南北两面,各现出一个门户,门内石级宛然如梯依方向判断,南边的门户,似通往七星楼,北边的门户,则通颐养轩。雷朋道: 
  “门户已现,三位谁下去谁守路口?”三老略一瞥望,兰娘道: 
  “穆老,你带雷壮士守住出口,我和珍妹下去,即刻就上来。”雪山魈道: 
  “这不好,你们老姊妹随便留下一人守出口,我带雷壮士下去,我要亲自捉住刚才逃的那个老小子。”兰娘道: 
  “现在还分什么彼此,门户这么小,你怎么进得去。”再不多言,示意珍娘先下,自己紧跟着也跳下去了。雪山魈凝睁注视,门户高约六尺,宽仅三尺,除会缩骨功,的确进不去,可惜他不会这门功夫,只好望门兴叹,道: 
  “小心鬼祟!”这时二姬早已消逝门内,故未接话。珍娘先下,进的是北门。 
  时在深夜,门内光线黝黑如漆,珍娘内功精湛,虽能辨识路径,却难辨视细微末节。 
  何处有机关?何处有陷阱,因为看不清楚,即无从趋避唯一的办法,只有一步一步地,试探着往前走,耳目更是贯注全神,稍有响动或可疑之处,即停步观察,行功戒备,必待证实确无险阻,才再前进。 
  颐养轩在七星楼后三十丈,凉亭位在二楼之间,故从凉亭到颐养轩,应为十五丈。珍娘走还不到十丈,甬道即已到头,再进无路。她深知金星石的阴险与狠毒,意识在第一道关口,必极凶险。她带着火种,这时不得不取出来一用。晃燃火折,仔细查看,挡住进路的是一个门,屈指一弹,原在试探门的质料,故未如何用力。门户应指发出金属脆响,铁的! 
  心方一喜,不料奇变猝生。她那一指,仅管用力极轻,无奈那道密门,却是点滴力量都不能承受,伴随脆响传出的同时,密门己急向下沉落,珍娘把握时机少分秒本失,即已窜了进去。身后却传来一声巨石相撞震响。敢情甬道石壁是活的,如果稍一犹豫,势非被挤成肉酱不可。这一变化,震惊了守在洞口的雪山魈。 
  “珍妹……”他自是想探问珍娘的情况,哪知刚唤了一声“珍妹”,石桌即已如电上升,恢复原状,堵塞住洞口,也隔绝了响声。雪山魈既惊且怒,如电咆哮道: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不对她们说明白?”他担心珍娘遇险,也怪雷朋事前没提警告。雪山魈生得那种怪像貌,不发威,雷朋都有点心虚,这一吼,更是吓得一哆嗦,嗫嚅地说道: 
  “这是破除第一道门户必然的现象,不碍事,珍老必已进去了。”雪山魈道: 
  “你没看见,怎知她已进去了,门内情况如何,南边有没有影响?”雷朋打从心里害怕,正眼都不敢看他,道: 
  “晚辈虽然没看见,但从反应,可以断知,门户一开,珍老必定进去,故石门封锁,料无妨碍。兰老走的似乎是偏门,所以没生变化。两边的机关,没有关联,谁也影响不到谁?”雪山魈听出蹊跷,怒道: 
  “偏门?珍娘走的必定是正门,正门里边的情形怎么样?” 
  啪!给了雷朋一个大耳括。雷朋道: 
  “南边正门似是熊穴……北边是蛇窟。不过……”雪山魈道: 
  “别在不过了,赶快……”他本欲着雷朋再把石桌移开,自己也下去,但在说出“赶快”二字,才想到何不自己动手。伸手便去旋转石桌。雷朋急忙拦阻,道: 
  “快停手,动不得!”雪山魈一旋没动,诧问道: 
  “为什么动不得?”雷朋已经看清他没转动,长吁一口气,道: 
  “幸亏没转动,否则前辈此时已被毒针射成刺猬!” 
  雪山魈哪里肯信,道: 
  “老小子会有这份好心?”雷朋道: 
  “上官逸怎会有这份好心,必是以为我们全下去了,所以把退路封死,前辈随我来!”雪山魈诧道: 
  “到哪里去?”雷朋已渐摸出他的脾气,悄声道:“上官逸已知二老通晓机关埋伏,不足恃以护身,堵塞出口,料已从密道逃走。晚辈知道他从何处逃走,前辈去捉活的不好?”雪山魈道: 
  “不管他了,先设法救出二老要紧。”雷朋道: 
  “那就光先去蛇窟。”他虽挨过一巴掌,也对雪山魈的笃实坦率,深为敬服。雪山魈跟着雷朋,从另一道门户,蹬去蛇窟,发觉兰娘业已把蛇窟门户打开,奇道: 
  “兰娘怎比我们还快,珍妹怎么样了?”兰娘道: 
  “密道多如蛛网,四通八达,我是抄近路来的。珍妹发现蛇窟之中,有两条罕见的毒蛇,在想办法活捉哩!”雪山魈道: 
  “早知她不怕蛇,我该去捉上官逸。”兰娘道: 
  “他早逃走了,留下一封,你看。”立从怀中取出上官逸留信。雪山魈接过留信,展开一看,寥寥数语,写的是:“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去天池,趁人不在,偷空摸来,算什么英雄?” 
  雪山魈吼道: 
  “上官逸也敢小觑老夫,先把贼窟烧了,等天池回来,再找他算账。”转注雷朋,又道: 
  “雷朋友帮个忙,去找个火把来!”珍娘这时从蛇窟中走出,道: 
  “烧掉房子,还到哪里去找他们算账?十有八九会回来。” 
  兰娘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狡兔三窟,我疑附近还有贼窝,雷壮士可对?”雷朋道: 
  “前辈说的不错,久运金砂的工头,或者有人知道。”兰娘讶问道: 
  “工头都能知道,何以你反而不知道?”雷朋道: 
  “晚辈地位低微,还没有资格押运金砂。”兰娘料他或有顾忌,不敢实说,也不点破。在雷朋前导下,到了矿场,召来熟练工头一问。果不其然,有人知道,但不敢说。原因是,上官逸逃走时,在矿场留下了话,只要有一个人泄底。便杀害全体。 
  兰娘至此,也没了主意。她不能为救雪山魈的一对儿女,而以更多矿工性命作抵注。目前她必须去天池,还无法分身保护他们。雪山魈道: 
  “也许老魔已经把人带往天池,与其在此徒耗时间,不如赶往天池,即或不然,擒住他弟子门徒,走马换将,也是一样。 
  我不相信他敢随便动我孙儿女一根毫发。” 
  想到老魔业已动身,不能顾此失彼,只有暂时先把这件事搁下。不过,三位绝顶高手,徒劳往返,没有救成人,自是难免怏怏于怀。 
  临江县在通化以东,濒临鸭绿江,隔江已是高丽。长白山即从这里为起点,迭趑东北行,婉蜒千里,层峦叠嶂,险峻耸拔。主峰白头山,高拔万仞,终年积雪不化,因而得名,天池即位于其下,乃四山环拱,冰雪溶化,无法倾泻,所自然形成。 
  长白盛产人参,据传也以这一带为最多,最好。但这一带产权,则为杜丹所有。自临江入山,以迄白头山,每隔二三十里,杜家都设得有站,以备果参工人往返食宿之间。正当群雄在通化和小城子一带,犹豫观望之际,杜丹参场已有不速之客光顾。 
  这一天,是初九,上弦月业已半圆,冷魄寒辉映照下,杜家参场大门外,竖立着两块揭示牌。牌高六尺,宽三尺,斗大的字,一共八个,写的是: 
  “参场重地,非请莫入!” 
  两块揭示牌上,写的都一样,白底黑字,极为醒目。不速客共是三人,乃阴山五鬼中,劫余的三鬼,老大,老二,和老四。 
  稍微念过几天书的人,都不会不认识这八个宇,三鬼竟然熟视无睹,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越墙进去了。 
  时当深夜,场中人似已睡熟,三鬼又非普通身手,轻登巧纵,闪电如飞,把所有的房子,全已查遍。得到的,仅是均匀的鼾睡声,似乎连个守夜人都没有,要不然,就是连守夜人也睡着了。总之是,任凭三鬼来去,都没人理睬。 
  杜丹这个参场,又在天池迤东,距离天池还有一二十里,建筑的形势,也与过去所见的印家场站不同。这里地势很高,车马已无法上下,故无车房和马厩,但场房和仓库,则较多。 
  因为这里采集的人参,是原参,须经过整理、分类和包装,再用人工背下山去,才能在山下的场站运送出去。场房是整理、分类和包装的工作地方,与工人宿舍,连接一起。在参场的最后边。 
  场房前边是仓库,再前即是房柜及重要执事人员起居的地方。杜丹没有印天蓝那种排场,每次来时,都住柜房。三鬼踏遍全场,也没人出面喝问,反而感觉到非常不自在。原来从绝缘谷来的九个老魔头,已经到达天池三天了,他们极愿在期前,把事情作一了断。 
  哪知三天以来,搜遍天池方圆十里,也没见到月魄追魂与印天蓝的影踪,甚至约会的地方,也没有找到。自然,吊龟头不比白山头,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地方,但,不管约谈或约斗,总得有个敌寨的位置。再退一步说,就算月魄追魂和印天蓝,没再另外纳人,就只两个人,也得有个栖止的位置呀。茅屋抑是山洞?就连这么一个位置,九个老魔以及无数亲信,也没有找到。 
  他们不相信这是一个骗局。因为双方已成水火难容,无法并立,晓梅和印天蓝,没有理由骗他们,何况骗并不能解决问题。 
  因此,九个魔头聚到一起一研讨,认为有两种可能: 
  一、月魄追魂与印天蓝,到时候才来。 
  二、潜伏在杜家参场,与杜丹联合一起,共同来对付他们。 
  两者之中,以第二项的可能性为最大。因为印、杜两家首要,同时失踪,蛛丝马迹,脉络可循。于是,他们便以杜家场站为眼点,分头踩探。这就是三鬼突然夜入杜家参场的目的所在。不管他们推断得对或不对。 
  杜家参场应对的手段,可也真绝。任凭来去,相应不理。 
  三鬼探不出所以然,最后聚到一起,吴禄道: 
  “迹象预示,我们没料错,干脆叫醒人,进屋摸!”鲁衡道: 
  “别自讨无趣,不如等到夫亮,挑明了拜访。怎么不会,人家要骂你两句,还不是得听着。”吴禄道: 
  “他们敢骂,老子就敢宰人!”青面鬼王李玉道: 
  “老二的办法比较好,别让这种三流角色,把我弟兄当成明火执仗。天亮拜庆,来明去白,走!”吴禄这才算明白,三流角色,杀之不武,如再阴沟里翻船,就更窝囊。参场占地不过数十亩,三鬼撤身退走,自极容易。也许是天快亮了,起了雾。 
  山形起伏,跑了一阵,雾更大,伸手几乎难辨五指。鲁衡道: 
  “怎么搞的,天变得怎么这样快?”吴禄道: 
  “这是山风,我们已到低洼处了,再翻一个山头,就天池了。”又跑了一阵,李玉渐觉不对,道: 
  “停一停,停一停!”鲁衡吴禄没有接话。李玉大惊,扬声唤道: 
  “老二!老四!怎不答我?”依然没有听到鲁吴二人话声。 
  李玉知已中伏,唉声一叹,止步再不多言,这时,一个陌生口音,突然接口,道: 
  “青面鬼王果非寻常,令友业已晕迷被执。”李玉道:“尊驾何人,老夫盟弟准备如何处置?尊意如何?”陌生人道: 
  “三流角色,不值一提,如何处置须视鬼王而定,毒臂神魔伏诛在即,贤兄弟如能悔悟前非,即刻返回阴山,尚可保全首领,倘仍执迷不悟,可自行破阵。如何抉择,但听一言。”李玉道: 
  “破阵之后再议。”他似乎还不甘接受城下之盟。陌生人道: 
  “也好,暂时失陪。”即此,可知杜丹参场,非无能者。 
  午正时分,天池北岸一个山洞中,九魔仅缺李玉。金星石道: 
  “李贤弟至时未归,料已凶多吉少。云老儿未闻通晓奇门变化,公孙小儿何以如此扎手?”郑七道: 
  “上官逸目前急报,犯山三个老东西,金兄可曾想起是谁?”金星石道: 
  “据急报形容,应是雪山老魈及其至交,人质在手,不难应对。目前急务,一是阴山三友,如未遇害,必失陷阵中,即须救援;二是这弄鬼的人,尤须先行除去,否则,门下弟子才步难行,将是一大阻碍。就昨夜情况观察,沿路各站俱是疑兵,公孙兄弟与贱婢,十九是在杜家总场,今夜我等一同前去,如能一举把问题解决,免得届期众雄碍事,诸兄以为如何?”雷登道: 
  “如此甚好,如待雪山老魈与公孙兄弟等合成一路,必将更费手脚,夜长梦多,要去现在就去,白天对于我们,也许比较有利。”几个老魔微一思忖,感觉雷登的意见甚好,一致表示赞同。金星石唤来金逊、金邈、范凤阳,略作交代,立刻启程。时当午正,炎阳高照,白雪蓝天,相映成趣。 
  八魔极目所之,远山近树,历历如绘,也觉与黑夜景色,模糊不清,大不相同,不禁意畅心舒。反正这次来,已准备硬干,故也不再隐秘行踪。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估计已该到达杜家参场。但展望前途,广阔视界中,何尝有场房的影子?金星石停步说道: 
  “就手下人描述的形势,参场就在这附近,怎么看不见啊?”雷登道: 
  “也许在低洼处,再往前找找看。”八魔早年全都来过,但那是游览性质,仅及天池而止。天池以东,以迄白头山,可就没人到过了。地形究竟是什么样子,全不知道,是以没人接话。又前进里把路,上了一个小山头,金星石看了看前边又回顾一下来路,道: 
  “诸兄请看,松柏环烘中,双举对峙,浑似两座高塔处,杜家参场就在那下边,我们走过了头。”郑七循着手势望去,道: 
  “来时路径略微偏南,近了树木又多,这还是在白天,阴山三友是夜里来的,说不定迷了路。长白山除了人参,也产木材,直古未开的原始森林,随处可见,看准方向,别再重蹈前辙!”回到适才起步处,金星石登高眺望一阵,指着一条小道,慎重说道: 
  “从这条小道斜奔西北,大致不错,诸兄记准方向,慢一点走,不会再错。”此处已接近白头山,人迹罕至,哪里来的小道?金星石手指处,只是山壁较为狭长,较为突出的一段,积雪依然,未经践踏过,看来像是一条小道罢了。 
  好在诸魔也已记清,方向大致没错。八魔慎重举步,鱼贯而行,不敢走散。循路至一谷口,赫然发现一块揭示牌,白底红字,鲜明夺目,上边只有三个大字,写的是: 
  “绝魔谷!”谷宽数里,松柏密布,枝干参天,似未经采伐。 
  金星石凝注多时,松柏中山峰隐约,似有若无,皱眉说道: 
  “杜家参场据报建在空旷之处,料必在谷那端,我们绕过去看一看。”深觉谷中隐含杀机,望而却步。他现在是头领,他不敢进去,其余几个老魔,一个比一个奸猾,自更不愿意冒这无谓的险。正待转身,谷中突然传出一阵闷雷似的声响。惊惶回顾,一阵烟雾转身,蓦听青面鬼王李玉话声道:“五行迷踪,端的高明,日月双璧,有德者居之,阴山兄弟仍愿一试机缘,再行相见。”另一清朗话声道: 
  “执迷不悟,诚堪浩叹,贵友现在左边谷口相候,拜烦寄语,事不可再,期前再来,便无如此侥幸了!”烟雾敛,景物毕现,阴山三鬼,狼狈从林缘出现。郑七扬声喊道: 
  “李贤弟,我们全在此处。”李玉闻声,抬头发现几魔,偕同两个拜弟,匆忙奔了过来。金星石悄声问道: 
  “三位受惊了,适才对话何人?”李玉道: 
  “闻声而不见人,年纪似乎不大,不知是谁。”金星石甚是不安,道: 
  “声音是否近似公孙弟兄?”李玉尚未启齿,谷底已经传来清晰话声道: 
  “井底之蛙,所见何其浅薄?本公子杜丹,如念在你那颗狗头,已经是别人的定货,马上就要你好看,还不快滚!”金星石色厉内荏道: 
  “乳毛未褪,也敢猖狂!月魄追魂与印家贱婢,是否息隐尔处?”杜丹声音道: 
  “老匹夫听清,本公子一向主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年前无故凌辱,犹未还以颜色,此刻一再窥探参场,是否欺我年轻?也罢,捉住你,交给公孙兄弟祭灵,也是一样!” 
  语毕。烟风闪变,雷声隐约,已向谷口涌来!李玉急道: 
  “快走!”群魔本已心怯,闻催愈觉惊慌,急循原路仑惶遁走!另一女声笑道: 
  “经此一吓,老魔狗胆已破,再不敢轻视你我,今后可以高枕无忧了。”杜丹声音道: 
  “虚张声势,可一而不可再,如被老魔识出,大祸立至,待兰老回来,我们非得好好地用番功夫不可。”话声至此而止,敢情这套法宝,是兰娘布置的,临时授以操纵运用之方,不足久恃,而诸小各有所司,又未聚在一起,老魔如非心虚,林中三人,实甚危险!经过这一次虚声恫吓,再加上阴山三鬼,为了遮丑,形容得又夸大了一点,老少诸魔,果然没敢再来。这并不是说,他们真的怕了。 
  至宝当前,他们怎肯知难而退!相反的,也正因这一吓,迫使诸魔,不得不改弦更张,另筹更为毒辣及更有把握的致胜之策。短暂的四五天,已经无暇分心旁务。 
  在敌对双方,加紧准备之中,旁徨的群雄,得到另一个有力的鼓舞,浩浩荡荡,竟已涌上长白山。二月十三日,傍晚时分,杜家参场设在山麓的第一站,结伙来了两百多号人。站门外的揭示牌上,张贴着一则启事,言简意骇,写的是: 
  “印范两家争端,原与本场无涉,第念身为地主,同属武林一脉,不忍眼见凶危,默不一言。自古宴无好宴,会无好会。 
  至望同道,三省斯语,至此回头,以免波及,实所幸盼。山上夜寒风劲,本站基于道义,提供一夜食宿,愿者请进,不用之处,尤望见谅。” 
  “参场主人杜丹谨启” 
  不列二十句话,一眼即可看清。群雄刹那看毕,其中一人道: 
  “无独有偶,揍他一顿。”说这话的人是萧天,不知有何用意?二百多号人,虽是说说笑笑,一起来的,却不是一路。就目前形势,大致区分,可分两路: 
  一路是朝阳牧场的父子兵,以刘永泰为人用意单纯,是来调解纷争。自然,本请道义,以尊长兼媒人的身份,也有义务查明是非。这路父子兵,部份带伤,路上料已出过事。 
  另一路,是以萧天和贺刚为首的群雄,人数比刘永泰的父子兵多三倍,份外却相当这边心里各怀鬼胎,目前的结合,也是暂时性的,一旦遇事,怕也很难之致。现在,萧天一倡议,群雄自无不附合。于是一窝蜂也似的,涌进杜家参场第一站。 
  负责接待的,是个中年人,姓管名烈,四十岁上下,很透着精明干练。他问好几路负责人,先分房子,杜丹有参场,也有木场,现成的材料,因陋就简,大大小小,钉了不少床,光板床,没铺盖,不过,有煤,有柴,可以生火取暖。 
  酒饭也很简单,八个人一桌,四大盘,一大碗,熏、煮、蒸、腌却很丰富可口。饭后一壶茶,不够,自己烧,铜壶茶叶,准备的都很齐全。两百多人,没有那么大的饭厅,院子里又冷,是以都分别开到各自的房间里去。对于几个负责人,管烈单独开了一桌,招待他们。席间,又再重申杜丹的意思,劝告群雄,及早回头,勿涉凶险。自然,他也知道,群雄已经上了山,是不到黄河,不会死心的。刘永泰更即席表明了他的立场和来意。 
  管烈肃然起敬道: 
  “原来是刘前辈,在下失敬了,现在双方已成水火,势难并立,前辈一番苦心,只怕很难化解得了。”刘永泰道: 
  “老弟这么说,料必熟知内情,到底谁是谁非?能否据实相告。”管烈道: 
  “在下自蒙杜场主见重,即被委此间掌管发货,从未下过山,所知恐怕还不及前辈多,不过有一件事,外边的人知道的不多,在下却幸而与闻,虽与目前的纷急,没有直接关系,前辈倒不妨作个参考。”刘永泰急问道: 
  “到底是件什么事?”管烈瞟了一眼贺刚,道: 
  “本场场主杜公子,年前曾被范大场主,绑架过一次,幸遇高人搭救,侥幸得保生命,便已是遍体鳞伤,现在连家都不敢再回去了!”刘永泰朝贺刚问道: 
  “总管知道这件事么?”他和贺刚是在临江县客栈里遇到的,曾经交谈过,是以知道贺刚的身份。贺刚道: 
  “有,不过,是非却不像管兄形容的那么不近人情。事情是由于杜公子先劫敝场货车,杀死护车人员而起,敝场亦派人去请杜公子洽商善后,又被打伤,惹翻矿场主管,瞒着敝场场主,私下里干的,事后还受了敝场场主一顿责备。管兄不常下山,听信杜公子一面之辞,难免就大有出入了。”管烈含笑问道: 
  “贺兄料必也知道敝场主因何劫车,何不也向刘前辈说个明白。”贺刚道: 
  “事无不可对人言,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天日的。”接着,他极不心愿地,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截留矿工的事件,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当然,他不会用“截留”字样,而说是高价雇用,满口苦衷,一如年前上官逸对公孙启解释的口吻。管烈怎能任他断章取义,曲解事实,立予反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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