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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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灵风服下了那颗段家密制的生消化玉丹之后，伤口的流血已经慢慢止住，只是肩背上的窟窿却是无法愈合。毕竟，段家的六脉神剑本就威力极大，再加上是已经拥有化神后期修为的段承云亲自出手，那麻烦可就更大了。
　　感觉着体内那股刁钻的庞大凌厉的剑气，首先将自己的元神打成重伤，接着又直入丹田，将自己苦修得来的六道金色的剑元绞成粉碎。段灵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那团笼罩着段灵风的金色光雾，在带着段灵风向北急速飞行了一阵之后，“砰”的一声爆开。本已内外俱都重伤的段灵风，直接一头栽进了一片山岭中的密林内。高高地，倒挂在了一颗十来米高的大树上！
　　艰难地提起了体内残余的真元，勉强将自己漂浮起来，终于改变了头下脚上的尴尬状态。段灵风刚刚送了一口气，却因为后力不继，又一头栽倒在了潮湿的泥地中。
　　仰躺着，双眼直愣愣地看着漆黑的夜空，段灵风心中思绪翻腾：完了，想不到二叔心机如此深沉，苦苦隐忍了二十多年，到今天才显露出他的真实实力。父亲的实力和他因该不相上下吧。可是，可是，他还有个帮手，那个蜀山派的天元。我，我…父亲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唉！阿柔也死了二十多年了，可笑我还傻呆呆地盼着一家团员？宏儿要是回来了，我该怎么面对他呢？我，还是死了吧，跟着阿柔去了也好，省得在这个世上，苟活着没有生趣…不！我不能死！他们说过，宏儿就要回来了，我一定要见到他，我要把所有的真相全都告诉他！我不能让他踏进二叔他们布下的陷阱！
　　想到这里，段灵风努力地再次提起体内那微弱已极的一丝真元，将这些真元在受到重创的丹田中慢慢温养着。直到东方发白，段灵风觉得自己那虚弱的元神震颤了一下。两行热泪流了下来，他知道，段承岳已经被杀了。
　　眼看着太阳从东边的山头慢慢升起，体内的真元也开始慢慢恢复，虽然不足百分之一，但是也让他稍微好过了些。
　　就这样，缓慢地恢复着，直到快要日落的时候，段灵风终于颤抖着站了起来。自己要离开这里，可是又能去哪里？回家么？恐怕立刻就会被杀死。对了，去找宏儿，找到了宏儿，把段家的绝学全部传授给他，然后带着宏儿远离中原，找个偏僻的地方，等自己恢复了实力，并且更有突破的时候，再回来报仇！对！就是这样。
　　蹒跚地前行着。就在最后一丝阳光，被深邃的黑暗吞噬之前，段灵风来到了一处断崖前。一百多米高的断崖，嗯，要用飞的才行。山下有一跳公路，呵呵，对了，顺着公路，他就能离开这座山岭了。此时的段灵风并没有注意到，就在这条公路上，一辆北京勇士牌的民用越野车正缓缓往这边驶来。
　　运聚功力，在脚下凝成了一片明暗不定的遁光，段灵风轻轻地飞了起来。可是他受伤实在太重，一天一夜聚集的真元并不足以支撑他飞行。于是，就在他刚刚到达那条公路上空的时候，一阵虚脱，他晕了过去。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天意，正好，他掉下去的时候，砸在了那辆越野车上。
　　一个年轻的男子骂骂咧咧地下车来。看见了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段灵风，他惊讶地对着从副驾驶座位下来的一个女子说道：“哈哈，曾小姐，您看，我们居然被一个人从天上掉下来砸中，是不是运气太好了些？”这个年轻男人便是段君宏了，而那个女人，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是谁了。
　　曾祺走到了段灵风的身边，看了看他那张原本英俊潇洒，如今却敷满泥浆的脸庞，接着回头看了看段君宏，又看了看段灵风，再看了看段君宏，然后才问道：“这个人，是你的亲戚么？”
　　像！太像了，曾祺觉得，眼前这个重伤不起的男子，和段君宏真是太像了。除了段君宏多了一身邪气之外，乍一看，还真不容易认出两人究竟谁是谁来。段君宏蹲在旁边，双眼注视着段灵风那张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庞，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我想，我知道他是谁。唔，他受伤不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看来事情有了很大的变数啊！”
　　却说当日，天元杀掉了段承岳之后，段承云首先悄悄地潜回了段家大宅，继续面壁。而天元则是先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将这边的情况向正在准备掌门继任大典的清冥老道作了工作汇报。
　　之后，他才装作一副惊惶的模样来到了段家，接着凭借着自己那一脑子的坏水和那条三寸长舌，硬是让段家剩下的三个兄弟，相信段承岳已经被强大的敌人杀死，段灵风也失去了踪影的事实。然后么，就是一大通因为自己修为过低，又要赶来段家报信所以才没有出手相助，以至有此后果，实在抱歉之类的废话。于是，很顺理成章的，段家的老二，那位面壁思过二十年，足不出户替子赎罪的段承云，轻松地接掌了段家的大权。
　　而在带着段家的人到了帝王村外的草海遗址进行现场勘查，很巧和地发现了一些天元故意布置的线索之后。杀人凶手的罪名就很快地扣在了一对年轻男女和一个倒霉的名叫“天策宗”的魔门宗派身上。
　　天元在心中无耻地想到：啊！曾祺联络官，真是对不起了，谁叫你和那小子走得这么近，而你又恰好是魔门出身呢，所以…嘿嘿！实在抱歉啊！
　　躺在越野车的后车厢中，段灵风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接着，他看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可是浑身透着一股子邪气的青年男子坐在他的身边。沉闷的大脑还在思考眼前这人可能是谁的时候，那边那个年轻男子已经作了自我介绍。
　　“我叫段君宏，这个名字，应该是你取的吧？”
　　不知道是因为激动，悲伤还是喜悦，抑或其他什么原因，总之，段灵风此刻是浑身肌肉都在微微地颤抖着。努力地想要撑起身子，却被段君宏制止了。没有说话，段君宏点燃了一支雪茄，也不管那些浓浓的烟雾，是否对一个重伤者的肺部有害。他就这么一口又一口，狠狠地，快速地吸着。
　　此时，曾祺已经走得远远的。四周一片死寂，只能听到在车厢内，两个人沉重的呼吸声。
　　直接将雪茄烟头在手中捏得粉碎，随着“吱吱”的声响，空气传来了一丝皮肉烧焦的味道。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段君宏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气息，“说说看，你当年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时的段君宏，心中有的只是深深的怨恨。他并没有问段灵风是怎么受伤的，他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当年这个男人要抛弃自己和母亲。一个普通人是无法理解一个只有几岁大的小孩，在面对自己母亲惨死在自己眼前，然后压抑了十多年后终于有机会问个明白时的那种心情。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段灵风身受重伤，段君宏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给他狠狠的一拳。
　　没有回答段君宏的问题，段灵风双眼空洞地看着车顶。“阿柔，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浑身一阵剧烈的抖动。身体周围的空气也突然凝滞了下。没有想象中歇斯底里的吼叫，段君宏只是用一种毫无感情…对，就是毫无感情，连冷漠都算不上的口气说道：“你，没有资格知道这些！”
　　很干脆的回答。
　　本已经受到重创的元神再一次地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体内那些本就散乱的庞大真元，因为心神震动而开始在段灵风体内暴走。犹如狂暴的洪流，要将他的身体彻底撕个粉碎一般。
　　“是啊！我的确没有资格知道，我是一个懦弱的男人。我不配做一个丈夫，更不配做一个父亲。”
　　
　　



第三十章：毕竟是父子（下）
　　
　　段灵风在心中哀叹着：看来自己是躲不过了。唉，死了也好！这样我就能到那阴曹地府中去和阿柔相会了。唔，她会原谅我么？看样子，宏儿是不会原谅我的，啊，他已经有了化神初期的修为了么？好啊，不愧是我段家的子孙。唔，如果我把自己这一身修为都给他，那么他应该可以达到化神后期了吧…
　　于是，段灵风很坚决地说道：“你，想为你的母亲报仇么？”
　　段君宏的身体再次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是啊，十多年前，校长也是这么问自己的。我要报仇么？我要！可是，他始终是我的父亲啊！
　　看到段君宏犹豫不决，段灵风刺激他道：“你是不想，还是不敢？”
　　猛地，段君宏终于愤怒地吼叫起来，“我不敢？你说我不敢？我，我现在就杀了你！”右手举起，商阳剑就要射出。
　　段灵风冷笑一声：“你就只会六脉神剑么？难道你就不会我段家的其他功法么？”段君宏眼角剧烈地抽动着：“我不会？你说，你想怎么死！”
　　“你没有练过北冥神功么？嗯？”
　　没有丝毫犹豫，已经大脑充血的段君宏猛地把右手按在了段灵风的檀中穴上。内劲一吐，段灵风体内那些暴走的真元，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急速地涌进了段君宏的身体。
　　感受着体内的真元飞快地消失，段灵风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满足而又幸福的微笑：还剩一点点了，对，就是这样。吸收了我所有的功力，然后回去，为你母亲报仇，为你爷爷报仇，我么．．．你看着办吧！
　　段君宏感觉着无数强大的真元力涌进了自己的身体，然后被体内那纯正的佛元力同化，压缩，最后乖乖地纳入了丹田内那团金色的星云之中。原本玉碟大小的星云，猛然间膨胀了十倍不止。原本只是蒙蒙虚影的元神立刻就有了快要凝成实质的趋势。
　　突然，他看到了段灵风脸上的笑容，他愣了，接着就是猛然的醒悟：啊！我究竟在做什么？！惊慌失措地松开了手，可是段灵风体内百分之九十八的真元已经被他吸收。看着由于真元丧失而变得苍老不堪，满头白发的段灵风。他彻底的呆住了。
　　看到段君宏停了下来，段灵风满意地呻吟道：“我们，毕竟是父子啊！”
　　一句话，就像是一颗千万吨级的核弹头在段君宏的内心爆炸！那些被段君宏刻意压抑的感情在一瞬间重塞了他的内心，原本的恨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终于，段君宏跪在了自己父亲的身前，抱着他干枯的身体号啕大哭起来。
　　段灵风伸出焦枯的左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缓缓地说道：“孩子，今天，我就将一切的真相告诉你。”
　　．．．．．．
　　段承云的房间中，天元尴尬地笑了笑，问道：“让段灵风跑了，真的没有问题么？”段承云冷笑道：“当然，他只不过是化神中期的修为，比起你来还是要差了一点，不过，你可不是他的对手。”
　　天元干笑了两声：“这么说，他死定了？”十分骄傲地，段承云脸上出现了一抹红光：“那是当然。以为凭借一颗小小的丹药，就能救得了他？笑话，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
　　天元恭维两句后问道：“那么，您答应我师傅的东西…能让我先看看么？”段承云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道：“不是我不想给你看，只不过没有化神后期的修为，是无法抵挡紫璇剑所散发出来的杀气的。直到目前，现在整个段家，只有我和段承岳见过。”看了看天元，他又说道：“如果是你师傅来了，我早就带他去拿剑了。你么，只怕你还没有靠近，就被剑气撕成粉碎了。呵呵…小家伙，你还要看么？”
　　天元明白，不管段承云说得是真是假，总之，自己是不用想看到紫璇剑的了。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师傅忙完了派内的事务，就会亲自到来。以师傅如今返虚的修为，再加上天雷双剑，难道还怕他段承云么？
　　一想到自己这次立下了大功，清冥老道一定会好好奖赏自己，天元的脸都笑开了花：“噢，既然这样，那么我还是不看了，反正师傅他老人家也会亲自到来的。倒是段君宏那小子，我们应该怎么办？”
　　段承云微微点头道：“他么？嘿嘿，我们已经把所有的罪名都嫁祸到了他身上，你说他能怎么样？就算他要辩解，你说三弟他们会相信谁？”
　　两个人，都无声地阴笑了起来……
　　……
　　原来，段家自元末明初起，每一代都有堂兄弟六人，而每一人又都只有一个子嗣，一直传到段承岳父辈一代，其中那位修道天才，也就是段玉楼却是没有留下后人。于是到了段承岳这一代，就只剩下了五个堂兄弟。接着便是段灵风这一代，不知道什么原因，段家的老三、老四、老五都没有留下后人，只有段承岳和段承云各有一子。而到了段君宏这一代，却是只有他一个人了。可以说，这段家的人丁是越来越稀少了。
　　段家的族规，已经不像当年还是大理之主的时候那样，非要将家主的位置留给长子，而是在众多后辈中挑选最为出色的子弟传承。而在段承岳他们那一代人中，无论是智慧才情还是修为，都是段承云最为出色，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当年的家主却将这位置留给了段承岳。本来一直也都相安无事，直到二十年前…
　　那时候段君宏还没有出生，突然有一天，一位自称是蜀山派的清冥长老的道士，前来拜访，说是段承云的好友。结果，很是巧合地，这位清冥老道看到了当时身怀六甲的段君宏的母亲，然后，就在段承云的邀请之下，利用段家人并不擅长的天机算术危还未出世的段君宏算了一卦，得到的卦相就是，这个孩子是天煞孤星，如果不将其打掉，那么就会给段家带来灭族的祸害。
　　本来，段家的人都不怎么相信，可是直到孩子出世之后不久，段承岳的亲生母亲却突然暴毙，于是，大伙儿也不得不信了。曾经想过要杀掉这个孩子，毕竟为了他一人而牺牲段氏一族血脉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在段君宏母亲的苦苦哀求之下，最后才决定将其母子赶出家门…
　　而在段君宏母子被赶走之后的一年，段承岳才发现原来一切都不过是段承云布下的圈套。原因很简单，段承云知道段灵风深爱自己的妻儿，如果逼他抛妻弃子，那么痛不欲生的段灵风是绝对不会再娶的，那么段承岳一脉也就绝后了。剩下的就是他段承云那还未娶妻的独子段灵玉可以继承段家香火，那么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
　　既然发现了这一切，那么就要按族规办事，段承云将被处死！为了救回自己的父亲，段灵玉苦苦乞求，最后终于让段承岳同意他承担下所有的罪名。代替段承云去死…
　　再后来，段承云假意面壁思过，实际上一直在暗中谋划，终于在蜀山清冥老道的配合下，他做到了这二十年来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杀死段承岳，抢夺家主之位。
　　……
　　叙述完所有的事情，段灵风叹气道：“现在你明白了吧，当年我们误中奸计，迫于家族的压力，我不得不放弃你们母子，你要恨我就恨吧，但是你一定要杀掉真正的元凶，为你的母亲河爷爷报仇啊！”
　　剧烈地喘息了几声，猛地咳嗽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段灵风继续道：“你已经学会了段家的所有绝学，不过，还差了一样。那就是《六脉乾坤》的最后一策…………《乾坤真解》。只有学会了它，你才能将我段家的功法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不过可惜…”又是几声剧烈的咳嗽，段灵风才道：“这《乾坤真解》只有上半部，而下半部却已经在两百年前遗失。若是你报仇成功，一定要将下半部分找到！”接着，段灵风的泥丸宫中飞出了一颗豌豆大小的光丸，直接冲进了段君宏的脑海之中。一瞬间，段君宏已经明白了全部的奥义，只是若想修炼有成，那却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办到的了。
　　接着，用尽了最后一丝真元的段灵风，在段君宏满是泪水的双眼注视下，肉体化作了一捧尘埃，而那一丝元神，也随风消散与天地之间……朝阳，刚刚从东边的山头上升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曾祺已经站在了车外，她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就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段君宏。她能感觉到，段君宏身上再次散发出了，当日在青城山上所散发的气息，那种孤傲凄凉的气息。
　　“你，打算怎么办？”她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感受着体内那庞大的真元，此时的段君宏已经稳稳地踏入了化神后期，只是由于功法上的缺陷，他还不是段承云的对手。怎么办？段君宏自己也不知道，他也在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做呢？现在就去找段承云报仇么？不是对手呀！可是，我为什么要和他正面对敌呢？他可以卑鄙，难道我就不能无耻么！想到这里，段君宏脸上露出了一丝冷酷的笑容。
　　“当然，我想要去看看，我觉得，我至少应该先送一份大礼给他！”
　　然后，他又再次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德性。嘻嘻哈哈地，拉着曾祺上了车，继续往南驶去……
　　
　　



第三十一章：前戏
　　
　　南中国海上空一万米处，现在是清晨，天空中飘荡着一丝丝带有淡淡腥味的云雾。阳光照射在这些云雾之上，折射出一抹温柔的粉金色泽。照射在蔚蓝的海面上，形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富有魅力的色彩。
　　“啊，天一那个老家伙，真是的，竟然不告诉我，去帝王村的路应该怎么走！他是不是老糊涂了？”“那个，我说妹妹啊，好像是你没有问清楚就一溜烟地跑了的吧？”眼角微微哆嗦了一下，看着韵天那一脸憨厚的模样，韵雨蛮不讲理地说道：“嘻嘻，我亲爱的哥哥，您刚才说什么？”吓得韵天不住地后退，满脸苦笑双手连摆地说道：“什么？我没有说什么啊！你说的对，天一那个老道士真的不应该！”唉，这个妹妹，平时什么都好说，温柔地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羊羔。可是只要一关系到段君宏，那她可就变成了天底下最可怕的生物了。
　　虚清他们四人满头冷汗地看着韵雨：无上道尊保佑韵雨师妹，怎可对长辈出此恶言！可是，韵雨却是完全不会理会什么尊师重道这一套。和段君宏一样，她们俩兄妹脑子里面根本没有这个概念。从小在师门长大，接受传统教育的虚清他们怎么不惶恐？
　　掏出一个北斗卫星定位仪，两兄妹摆弄了一阵，直让虚清这些没见过这种高科技产物的小道士，看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半天，他们才反映过来，原来两人是在看自己的坐标，以及想要看看电子地图上有没有帝王村这个地方。
　　身为大师兄的虚清咳嗽了两声，“这个，我曾经听说，帝王村一直是被中土道门各宗施展法力保护起来的。如果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那么就只有感应里面熟人的气息。否则是怎么也找不到它的所在的。至于你们手上的那个什么定位仪，呵呵，是发现不了的。”
　　韵雨猛地冲到虚清面前，抓住了他的道袍领子，冷笑道：“那么，你应该知道它在哪里了？”明显地感觉到，如果自己一个回答不慎，那么就会有很凄惨的下场，虚清颤抖着把手伸向了西北方向“就在那边，大约两千里地左右，那团龙形云彩下面就是了。”刚说完，他就感觉到自己仿佛变成了一颗炮弹，直接被韵雨一脚踢飞了出去。然后就是那动听的叫骂声：“你怎么不去死？竟然要我跑了这么多冤枉路？天啊，两千多里地。我回去一定要让妈妈好好地惩罚你！”
　　虚罡他们，只能在心中默默地为虚清祝福了。
　　……
　　这一次，轮到曾祺满脸惊恐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双手死死地抓住了面前的扶手，不敢有丝毫的动弹。两眼发直地盯着正一脸轻松笑容开着车的段君宏，她实在不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而她更加不明白的就是，这个疯子现在到底想要干什么？
　　北京勇士牌越野车，此时正在崎岖难行的山路上，以每小时近一百公里的速度狂飙着。而那位开车的段先生更是一脸轻松的表情，时不时还爆发出一阵难听的大笑。这，像是一个背负了血海深仇的人么？
　　曾祺一头雾水。
　　只听段君宏说道：“哈哈，曾小姐，作为魔门修士，您知道些什么折磨人的奇怪法门么？我这个人太仁慈了，我不会那些东西。可是我在想，我现在必须要知道这些手段了，因为，我需要对某些人做出某些不好的事情了。”看起来很悠闲自在的问话，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只能说，段君宏的心中一片冰寒。
　　看着曾祺摇了摇头，段君宏失望地说道：“唉，我说，您是怎么学习的？竟然连这些魔门常用的手段都不知道。看来你的老师很不负责任啊！”没有说什么。曾祺还是两眼发直地看着他。
　　“嘭”地一声，整个车子都飞了起来，接着立刻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嗯，那是一个超过三十度的斜坡，斜坡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轮印。然后就是一声难听的刹车声，车子已经停在了那片草海的遗址边上。看着十里外的帝王村，段君宏喃喃地念叨着：“啊！我亲爱的家乡，我可爱的家人，还有我那至爱的二大爷，我回来了…操！二大爷？”接着对曾祺说道：“以下的画面就不是作为一个女性的您所能观看的了。在这里等我，我现在要去拣破烂！”说完，段君宏把曾祺一个人留在了车里，然后就这么一个人，大摇大摆地往帝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