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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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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季一把毫不犹豫地把他推开,天这麽热,下午的海风都是热风,吹在人身上难受得要死,现在的他厌恶任何人近他的身,他推开了对他热情有加的夏环达不止,还瞪了他一眼,说:「玩你的去……」
夏环达被漂亮姑娘迷得毫不减弱对他的感谢,更何况他还有事要求,「那些冲浪的人来了没有?」
说著,漂亮的褐色眼睛还眨个不停,加上他俊美的脸蛋,根本无法让人拒绝。
夏时季觉得自己真他妈无奈,「我打个电话问问。」
他打了电话给邓顺,知道他们那边的人也到齐了,他哥带来的那夥人也来了,正在准备四点的时候下次水,他就让邓顺过来接他哥。
「你就拿著你的东西在大门口等著……邓顺还记得不?那个笑起来有虎牙的那个?」
「记得。」夏环达头点得又快又真诚,他其实什麽人都记得,尤其是那些会玩的人。
「成,我就不送你过去,电话记得带著,有什麽要的尽管问邓顺要,下海的时候注意点。」夏时季觉得自己尽管不怎麽有耐心的人,但夏环达是他哥,额外的关心他总是会强拉出来点给他。
「知道,知道……」夏环达已经对於自己一个人去拓展友谊的事在这麽多年的失败後已经不再有什麽想法了,听从他弟弟的安排要比任何方法都要来得顺利些,他实在搞不清他家乡人民对於人的口味了,他觉得自己帅气得不得了,可是愣是没人跟他玩儿。
他就像个外来者,怎麽想融入这里也没人当回事,有时深想起来,夏环达觉得自己豁达的心胸还是有一点点的小受伤的。
今天的人基本是玩开了,各玩各的,没什麽好操心的了,夏时季去了吧台,见请来的服务生正在擦桌子,他朝人笑了笑。
他跟服务生们昨天见过一次面,在吧台的服务生一见他,回笑了一下说:「要什麽喝的?」
「给我杯冰水……」夏时季看了一眼沙滩上疯玩的人,回过头又加说了句:「谢谢。」
他刚坐下不久,潘力子带著蛴子也上了阁楼来了,两人左右手里还拎著个装了几个西瓜的兜……
蛴子拖著西瓜去了後台,潘力子甩了一身的汗,在阁楼前的水龙头上把汗给洗了,坐到夏时季面前说:「西瓜是家里种的,今年雨水都下得恰好,特别甜,阿妈让我带几个过来给你尝的……」
「这麽远带过来?」夏时季皱了眉,「下次别这样了。」
他知道是人家的心意也不多说了,让潘力子叫了冰饮喝。
潘力子跟他其实也就十几天二十来天没见,但海边的太阳在夏天真的散发出它的威力来了,潘力子本来就黑,这时晒得就跟个纯种的黑人无异了,尤其一张口,那口白牙跟皮肤一对比显得格外的白,简直就是一抹黑中的那一小点白,一张口就太打眼了。
「这阵子很辛苦?」夏时季知道李昱泊他们家对於线路已经得手真正开工後,潘力子怕是忙得天天跑东跑西了。
「忙,特别忙……」潘力子嘿嘿一笑,把饮料一口喝了一半,这时才真正的歇了口气,他精神比前阵子见的好得太多,倒还真像个快为人父的男人了,很有种承担了责任的男人的厚重感。
他见著夏时季嘴角带著点善意的笑,知道夏时季其实挺喜欢他们的,挺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
夏时季平时为人有点散漫,这是说得比较委婉点的,说点不好听就是神态中带著股不让人容易接近的疏离,傲慢……也就是李昱泊所说的德性,但他平时再德性,也不会在真正帮李昱泊做事的人面前带著股这样的气息,所以态度放得很端正,一点敷衍也没有。
在拿捏分寸上,比不得李昱泊的滴水不漏,但夏时季也从不比任何人逊色。
等蛴子把和著冰沙的西瓜冰了过来时,看两人都坐了下来,夏时季掏出手机,把他记录在上面的缺的一些吃的让他们在镇里拉过来,还有一些要送给人的礼品要蛴子每份都要检查一遍不要出纰漏。
等他把他爸妈交待给他的一些细琐的事给交待完毕了之後,潘力子跟蛴子也走了,他跟上了阁楼来休息的几个哥们打了招呼又喝了几杯啤酒,又接了几个同学跟朋友的电话,这时,李昱泊的电话才过来。
「忙完了?」李昱泊的声音在那边有点哑。
「嗯,」夏时季躺在椅子里,他坐的位置是阁楼的的最角落,对著海边,旁边有空调,就算现在外边气温高得厉害,但还是算很是凉爽的,他听著李昱泊的声音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起来,「你在哪?」
「海龙山庄。」
「喝酒了?」
「没……」
听他说话这麽简洁,夏时季皱了下眉,:「什麽时候回来?」
「我爸正跟人在签合约,可能还得一起吃个饭,得晚上回来。」李昱泊在那边暗哑著噪子回答著。
「你别说话了,叫人给你杯薄荷水,先歇会。」夏时季知道李昱泊肯定是说了一天话了,那声音明显是说哑了的,他把手中的笔给扔到了对面的墙壁上,抿著嘴挂完了电话。
这时,外边带著热气的海风吹了进来,吹在身上不舒服得很,夏时季把窗户给关了……对著李昱泊给他的手机发起了呆起来。
有时候,有些抉择,真的不知道怎麽做才是正确的……他要走,想让两个人过得轻松点,不被太多世俗束缚;可是,李昱泊却崇向拼搏与征服,他从不会逃避,而越来越明显,春夏镇及周边的环境有著可以让他开僻的土地,可以让他成就太多。
这样的他们,到底谁附从了谁才不会有伤害?
他们都是独子,在这里,他们是真的没有出路的……尤其是他爸爸,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跟一个跟他同样性别的人在一起的,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李昱泊。
光是想到不能与他在一起,夏时季就觉得心里隐隐作疼,他无比依赖著他,只要他还要他,他就不想去想失去他的可能性。
因为光是想想就已经受不了了。
他们必须得离开,在没人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之前。
夏时季忧虑著皱著眉,有时候他不想让自己想太多……可越来越迫近他们的现实让他无法再没心没肺地不去想将来,他们在外面,父母管不得他们,他们可以瞒得久一点,甚至,可以瞒到最後都不露破绽。
他不是太能忍耐的人,可是只要能与李昱泊在一起,他会去尝试忍耐所有不可忍耐的,就算必须要离开自小长大的春夏镇。
等爷爷不在了,他甚至可以不再回春夏镇,不给别人拆散他们的机会,只要李昱泊一直跟他在一起。
可……自己离得开,李昱泊能吗?
自己凉薄,而李昱泊却是个极具责任感的男人。
而此时,斜对面在吧台擦桌的服务员看著皱著眉的浑身忧郁,平时个性又好看的少东家……一下子就愣了神。
风似乎在那刻也只是静静地不明显地吹著,时光在当时,似乎就这麽静止了。
年少花开,懂得喜怒,懂得爱恨,想斟破命运的谜,想一直开放花朵给想看的人看……只是,怕就怕,好花可以常开,可好景却不长在。
人呐,越不想失去,越怕失去,先是软弱了姿态,一旦自私过了头,後来可能承受的也会更多。
可能。
李昱泊朝帮他打开车门的门童道了声谢,扶著车门让他父亲先进了去,等车子往别墅驶去时,他爸朝他拍了拍肩膀,嘴边眼里的笑意充分说明著对他的满意。
李昱泊也笑笑,他噪子太哑,说了句:「谢谢爸爸。」
他一谢完,又接起了震动著的一直没怎麽停过的手机,沙哑著喉咙跟著那边的人交流著。
李家得手的三个标,有一个是他全权负责的……那不是小数目的投资,李昱泊作了完全详细的计划,针对每个会出现的问题都有其方案。
他从来都不喜欢失败,天生的强硬算是继承了他爸。
也如此,自打开始他爸就不当他是小孩看,交给他太多事情历练与定笃,别人或许当这是压力但李昱泊从来只当这是挑战。
一些他会完成,不会失败的挑战。
李昱泊发过来的短信夏时季一直都没有回,他跟他爸在餐厅吃著饭,他妈正在另一头跟一些漂亮婶婶阿姨们聊著天商量著接下来怎麽玩,那边热闹得很,他这边也没差。
「等送走你闻叔他们,後天一早五点半就起来,早上跟我跑一个半小时的步,再站半个小时的桩,吃完早饭跟我进书房,我考考你这学期学得怎麽样。」
「下午三点到四点练一个小时的琴,然後按我给我的书单看一个半小时的事,再给你半个小时把看到的内容简述一遍……」
「听到没有?」
「听到没有???!」这次,夏父的声音大得连那边交谈著的女人们都回过头来看了。
夏时季看著他暴怒的父亲,吃完最後一口白饭,点了点头,淡淡地说:「听到了,爸爸。」
「刚才怎麽不回答?」夏父盛怒的声音表示不会就此放过他。
「我在吃饭……」
「我没看到你在吃饭?」夏父讥讽出声,把筷子摔到夏时季的脸上,盛怒未消,「你看看你,一天到晚懒懒散散,叫你跟我去谈生意你就坐在旁边一个劲的不答腔,你跟昱泊一起长大,怎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夏父在为刚刚下午带著夏时季去谈生意,夏时季坐在旁边不怎麽搭理那个老友的女儿在生气著……
明明那个朋友家的女娃三翻五次地跟他搭话,可他这孽子偏偏有一句没一句,人家女娃说十句话,还要追句几句「你怎麽不说句话」,他才懒懒地回个一句半句,弄到最後,他们这些坐在旁边老的都觉得尴尬了起来。
尽管生意没有谈崩,但夏父真觉得自己这儿子连李昱泊的一个手指头也比不上……他不知道李昱泊的老师跟他儿子的老师从小到大都是一样的,为什麽同样的英才教育下他儿子就这样的不成器?
「都是把你给惯的……」夏父气得脸都红了起来,「你小时候娇气,我就不说你什麽,可你看看,再过不久你就是17岁了,再一年就成年了,你到底要什麽时候长大点?我这麽大的生意到时候交给谁去?」
说著,火气更大了,手伸了出来狠狠地煽了夏时季一巴掌,嘴上更是恨铁不成钢地骂著:「你这没出息的。」
他的一巴掌落下,口里的话骂完,客厅那边女人们谈话的声音全停下了下来,全都惊愣地看著这边。
那一刻,偌大的客厅里静得连根针掉下都能听到。
夏时季忍著,拼命地忍,有时候听李昱泊的话真的很不容易的,他不能顶撞长辈,不能去跟女的多交谈,因为这些,李昱泊都不喜欢。
好,他不喜欢他就不去做……就算他爸打他,他也忍著……
他抬起头,把内心那些狂嚣著的愤怒的怒火压下,道歉:「爸爸,是我错了……。」
他爸在外面人模人样,可对他从来没软过一个手指头,他以前怕,是因为他过於弱小对於专制不敢反抗,他大了,不怕了,可李昱泊教他怕,教他不能反抗,因为这样以後他父亲知道了他们的事更会反对到底。
可无论如何,他爸这样的人不会成全他们在一起的……夏时季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抖动著,他父亲望子成龙,如果没有李昱泊,没有顾忌,他会去成为那一条龙,可是,他有李昱泊……他能怎麽办?!
五脏六腑在那刻似乎全都破裂了,鲜血在体内横冲直撞,可夏时季只能忍著,面无表情地看著他爸爸再次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什麽?他其实谁都没对不起,可是他只能说著对不起。
真他妈荒谬……可,谁叫他谁的话都不听,只听李昱泊的话呢。
第十二章
夏时季一直都忍著,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一点放纵也不能有,要不他爸非得打死他。
他妈迅速过来拉了他走,上了楼拿著毛巾擦他的脸时,他甚至都没感觉到疼。
尽管镜子的那张平时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这个时候已经有半边肿了起来,他妈看著他那平时掐得出水来的脸肿成这样哭出了声,轻柔地擦著他的脸咬著嘴唇说:「你别怪你爸,你是他的命根子,打你他心里也不好受……」
夏时季没有说话,偏过头,看著他哭著的妈问:「他打你不?」
夏母一听瞪大了眼,然後知道这是儿子在关心他,遂又欣慰地笑了起来:「不打……你是他宝贝儿子,你打你是怕你太娇气……以後他打你,你就躲他,打不著他也拿你没办法。」
夏时季看著他妈边哭边笑,咕噜了一声,说:「你别哭了,没事,他打我,回头我叫爷去打他……」
听著他这样孩子气的话,夏母眨眨眼睛,把眼睛里的泪全眨了出来笑了:「妈妈知道你听话,你别记著你爸,他比谁都疼你。」
夏时季没说话,只是默著声音伸出两手帮他妈擦著眼泪。
夏时季把两个手机都关了,一个人去了海边,他怕人找到他,连他跟李昱泊两个人都知道的老地方也没去,新找了个地方静静。
他不想让李昱泊看到他胀红的脸,以前还可以哭著赖著怪罪他,可现在他不想再那样了,尽管委屈,尽管看到他一眼就可以哭出来,但他今晚不想那样子。
这几天他们都忙昏了,他累,累得不想撒野;李昱泊可能更累,他更不想去更让他疲惫,所以最好的方法是静一静,等心情平复了,可能就会好一点。
他在海边吹了一夜的风,想了一夜,从小想到大,每想到的一天,都是李昱泊对他的好。
李昱泊是真对他好,他才那麽一点大,他才比他大半岁,一两岁的时候他懒得走路,李昱泊就试著背他走;大一点点,他要什麽玩具,父母还没答应,李昱泊就已经先弄来了给他;到了现在,他光是对别人多关注一点,李昱泊就已经焚心似焦地嫉妒著。
这麽深的牵畔,他无力挣脱,也不愿意挣脱。
可未来如何,谁也没给他保证。
夏时季看著大海一宿,他就睁著眼睛一直,一直都那麽看著,眼睛涩了,它自动滴下了泪他也没有闭上眼,他真的好困惑,他们的未来在何处?
第二天早上,日出在海的那边冉冉升起,夏时季有些累了,他站起来的时候脚麻了,一下子就摔在了沙滩上,潮水恰好这时候涌来,沾湿了他的全身。
他在海水里笑了笑,其实这个味道他是喜欢的,跟李昱泊温暖的体温不一样,海水有些潮,有些还著盐的腥味,有太多的海洋的味道。
夏时季一直当这是海洋的味道……它们总是自由自在的,潮涨潮落,从不为什麽停留。
他小时候还以为自己也跟潮水一样……他老觉得自己是个好自由自在的人,流至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自己高兴就好。
可是,他还有李昱泊……他在哪里,自己呆在哪里都乐意,因为他给自己的开心那麽多,多得他都不自由自在其实也不是太可惜。
夏时季挺知足的,等脚不麻了,他站了起来,朝著晨曦往回走著。
他觉得自己太小了,抉择来抉择去,以前全世界都只有一个李昱泊,那麽现在,还是只有一个李昱泊。
他就那麽停泊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为他可以付出一切。
夏时季觉得他可以为此付出。
他爸那一巴掌的委屈,只一夜,他就可以排解开来了……
他回了房间,刚一推门,那头就有了声响,然後门开了,他看见李昱泊睁著两只泛著红丝的眼睛狠厉地盯著他。
夏时季怔了住,站在门口没有动弹。
李昱泊太过於狰狞,样子不难看,但他知道他生气到了极点。
夏时季看著他,然後听到了他说了一个字,“滚。”
滚?好,他让他滚,那他就滚……夏时季连多看一眼都懒得看他,转过身就走。
可还没走几步,他就被大力地拉进了手里,他有胳膊在那猛烈地疼痛,下一刻,他被甩到了几米远的床上,而门也被大力地关上了。
“你他妈跑哪去了?你还敢跑,我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分寸了?”头上,李昱泊在咆哮,下一刻,夏时季只感觉到了他的裤子被脱了下来,而李昱泊的巴掌一下比一下更狠地揍到了他的背上,屁股上……
夏时季的眼泪流了下来,当枕头湿得跟他身上被海水浸湿的衣服一样湿了时,李昱泊的手停了下来,趴在他身上压著他问:“你要我累死了才觉得自在是不是?”
一句话,夏时季再也无法不再说话,他扁著嘴,终於哭出了声,“爸爸打我,你也打我,打死我算了,我不要再这麽难受了……”
李昱泊掐紧著他的胳膊,咬著牙问:“你敢离开我?”
夏时季眨著泪眼,他也咬著牙,把身体心底的虚弱全给吞下不再让它们起来,恨恨地说:“你不跟我走,我要离开你,你不心疼我,我也不要心疼你。”
李昱泊不把他当回事,那麽,他也不要去要他。
他说著,伸出了手,把眼泪给狠狠地擦著……有时候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其实有些可笑了,做什麽都在想著他,他喜欢他没有错,但喜欢得太重了,真不好。
真的不好,如果哪天要是真的分开了,他不要他了,他要怎麽活?
夏时季冷下了脸,他缩到一边,不让李昱泊碰他。
可李昱泊硬是要抱著他不许他挣脱,他在他耳边沙哑地问:「昨晚去哪了?我找了你整整一整夜。」
夏时季一冷,李昱泊态度也软了下来,他与平时那个平稳待人的李昱泊是那麽的不同,也跟那个在他面前有著绝对大男子义的李昱泊也不同。
听著他用著这种音调说著,夏时季咬著嘴唇,好一会,真的抵抗不了,他翻过身,面对著李昱泊,红著眼睛说:「脸肿了,不好看,不想让你看到。」
他不是太注意外观的人,可能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好看的,但昨天自己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都觉得难看,他不想让李昱泊看到。
他低低地说著,身上潮湿的衣服还紧贴住李昱泊的身体,样子显得可怜极了。
李昱泊一把抱住他,无法再说出话,只知道心一阵阵钝痛。
人可能就是这样的,越在乎,越无理智跟智慧去处理跟真爱的那个人的关系,只想紧紧地抓著他不让他离开你半步,用尽一切办法,就算不择手段也是无妨的。
他不是个喜欢说太多的人,他只知道,真心疼爱他,真心为他好,真心与他过一辈子,这就是他想的一辈子。
可是,当眼前这个人红著眼说不好看,不想让他看到时,李昱泊觉得心疼得厉害,又觉得感情快溢满得要破胸而出,他把夏时季额头上的湿发拔开,珍爱般吻了好几下,说:「你怎麽样我都喜欢。」
夏时季哼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李昱泊抱自己去洗澡时,夏时季半闭著眼睛让他帮自己洗,一晚没睡,他确实累了。
只是到了床上时,李昱泊接了电话出去了。
他明明想睡的,可他还是清醒得根本睡不了……他在床上坐了起来,什麽也没想,身体很乏,脑袋也有些沈重。
他昨晚走的时候跟他妈说他明天下午再回他家别墅,也就是说,他暂时不用见到他爸让他再寻些什麽名目骂他不成器,可以在上午这段时间好好睡一会再接受他爸的「为难」。
他其实也不觉得他爸有什麽不对,自己是他儿子,他希望自己成为什麽人没什麽过份的……只是自己成不了,又不能真正反抗那才是真是悲哀了。
看看时间,早上也八点了,他照例打了电话问他爷,问他也来海边度假,但为了老人家清静把他安排在他们家另一处僻静老房子跟老朋友下棋听戏的爷吃完早饭没有。
他爷在那边嚼著吃的回答:「起得有些晚了,刚刚才吃上……孙,你等会给我送个糍粑来,送吃的小孩没给送这个。」
「没给你?」夏时季讶异,起了身拿了件衣服往身上套,他爷早上每天都要有半个小块的小糍粑,这是他给定的食谱,谁没给他送?
「嗯。」夏爷爷很肯定地回答著,说著:「饭都吃不香了……」
夏时季一下子哭笑不得,说:「我现在给你送过来,你先吃饭啊,慢点吃,我就到……」
老房子离别墅不远,但也有一段距离,得骑半个多小时的摩托车。
夏时季先给帮他爷送饭的夥计打了电话,问出话来的结果是那个夥计见厨娘交给他的那小块糍粑用一个小盒子装著那样子不起眼,加上今天早上那夥计起得晚,给他爷送吃的时候为了赶时间骑摩托车骑得太快,一不小心那小食盒在路上给丢了,但也没在意去补拿一份……看样子,他们家这次请的厨房帮手确实不怎麽样。
每次请新帮手,夏时季都要跟请的人叮嘱他爷的饮食习惯,可惜不是每次请的帮手都帮他说的话放在耳朵里过一遍。
夏时季没说那夥计什麽,一遍电话打了下来,知道是谁的责任之後他也没再多废一句话,自己去了厨房重新拿了一份蒸得软软的糍粑,自己撒了点细芝麻,给他爷送去了。
他送去的时候快九点锺了,夏时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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