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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小丫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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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吃了一口茶,众人登时听住了,宝玉忙问道:“那鬼差怎么说?”
琳琅笑道:“这鬼差答曰:‘是媪一声无利己损人心。夫利己之心,虽贤士大夫或不免。然利己者必损人,重重机械,因是而生,种种冤愆,因是而造。甚至贻臭万年,流毒四海,皆此一念为害也。此村妇,自制其私心,读书讲学之儒,对之多愧色矣。何怪王之加礼乎!’”
说到这里,琳琅略略停顿,看着众人微笑不语。
宝玉叹道:“这话,也算是千古之惊奇了。虽是鬼言,却胜人语。后来呢,姐姐快说。”
琳琅笑着续道:“郑苏仙有心计,闻之惕然而寤。郑苏仙又云:此媪未至以前,有一官公服昂然入,自称所至但饮一杯水,今无愧鬼神。”
宝玉眉头微微一皱,道:“饮水难道不算?”
琳琅又道:“阎王爷哂笑曰:‘设官以治民,下至驿丞闸官,皆有利弊之当理。但不要钱即为好官,植木偶于堂,并水不饮,不更胜公乎?’此官又辩驳曰:‘某虽无功,亦无罪。’阎罗王曰:‘公一生处处求自全,某狱某狱,避嫌疑而不言,非负民乎?某事某事,畏烦重而不举,非负国乎?三载考绩之谓何?无功即有罪矣。’官大踧踖,锋棱顿减。阎罗王徐顾笑曰:‘怪公盛气耳。平心而论,要是三四等好官,来生尚不失冠带。’遂促命即送转轮王。”
听到此处,众人皆默然无语,宝钗更是听得痴了。
唯有黛玉笑道:“相尔在室。”
琳琅道:“世人千万,出得几个贤者?贤者尚有一二私心为鬼神所知,何况你我乎?正如前言,人各有私,但尽量不损人利己,便是大善!”
又拉着香菱到跟前,道:“我后知其家世,若不告知,也未免太过无情了些!”
宝玉大笑道:“正是如此!姐姐心如明月,可照天地!”
宝钗听说,噙笑而言道:“听得姐姐一席话,却胜似读了十年书!”
琳琅忙笑道:“原不过鬼话而已,姑娘见笑了。我只是没姑娘想的那么无私罢了!”
黛玉道:“虽是鬼话,却是真话无疑,暗含微言大义。怪道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又走到香菱跟前,细细打量一番,笑道:“你放心,我这次回去,亦径回姑苏,倘若有暇,自当请人打探甄家之事。若有消息,必叫人快马进京告知,但愿你能与家人早日团聚。”
香菱听了,感激不尽。
宝玉不觉滴泪道:“妹妹在这里日日与姐妹同乐,何等自在,何苦一人上路?妹妹别回去了罢!咱们姐妹们不离不弃,岂不是极好?妹妹只想着回去,又将老太太和我置于何地?”
众人素知宝玉脾性,别说他心肠极软,便是旁人,也不舍已相处三年的姐妹。
故此,闻得此语,众人都不由得落下泪来。
琳琅心中倒也一酸,可是只她知道,离了这里,有父亲兄弟依靠,方是黛玉之喜,只得开口劝道:“虽说宝二爷不舍,只是这天伦之乐乃是人伦,林姑娘离家多年,难见老父,纵在这里日日欢笑,二爷又哪知姑娘思父之苦,思乡之悲?”
黛玉笑道:“我家去,你们该为我欢喜才是,怎么倒落泪了?我虽然在这里住了几年,可我到底还是姓林,哪有自己家不住,却住别人家的道理?”
惜春点头道:“你去了,也清净,何苦留着?你快家去罢,家去就干净了!”
众人纳罕,皆道:“这是什么话?相处几年,你这话忒无情了些,岂不是让林姑娘心凉?”
惜春冷冷地笑了一声,扭头不语。
宝玉听得这些话,哪里忍得,顿时伏案痛哭。
慌得众人连忙安慰不已,竟难止,到底惊动了贾母,立即就骂小丫头子服侍不好,待得问明缘故,不禁落泪道:“我的玉儿,我如何舍得?玉儿好歹记得这里有我这个老婆子,家去住两日再回来。”
黛玉却知父亲无进京之意,亦无让自己重回京之心,只得陪着掉泪不语。
一时连王夫人和邢夫人都知道了,忙来劝慰,好容易方劝慰住了,王夫人拉宝玉走了。
屋里的人跟着也散了。
黛玉这方对琳琅笑道:“好姐姐,除了紫鹃,你是最懂我的,我给你留了好些笔墨呢!”
黛玉素日所用的笔墨自然是极精雅的东西,但她素日脾性,自己觉得好的才送人,自己倘若觉得不好,便不给人,因此将那些新的尚未启封的送给琳琅,又分送三春二宝等人,又送了两箱子书给琳琅,方放她离去。
纵然贾母宝玉百般不舍,腊月初二,黛玉仍旧携仆上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我又更晚了,好在这章内容多一些,书中那段鬼话,源自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
郑苏仙梦游冥府
北村郑苏仙,一日梦至冥府,见阎罗王方录囚。有邻村一媪
至殿前,王改容拱手,赐以杯茗,命冥吏速送生善处。郑私叩冥吏
曰:“此农家老妇,有何功德?”冥吏曰:“是媪一生无利己损人心。夫
利己之心,虽贤士大夫或不免。然利己者必损人,种种机械,因是而
生,种种冤愆,因是而造。甚至贻臭万年,流毒四海,皆此一念为害
也。此一村妇,而能自制其私心,读书讲学之儒,对之多愧色矣。何
怪王之加礼乎!”郑素有心计,闻之惕然而寤。郑又言:此媪未至以
前,有一官公服昂然入,自称所至但饮一杯水,今无愧鬼神。王哂
曰:“设官以治民,下至驿丞闸官,皆有利弊之当理。但不要钱即为
好官,植木偶于堂,并水不饮,不更胜公乎?”官又辨曰:“某虽无功,
亦无罪。”王曰:“公一生处处求自全,某狱某狱,避嫌疑而不言,非
负民乎?某事某事,畏烦重而不举,非负国乎?三载考绩之谓何?无
功即有罪矣。”官大(足叔)(足昔),锋棱顿减。王徐顾笑曰:
“怪公盛气耳。平心而论,要是三四等好官,来生尚不失冠带。”
促命即送转轮王。观此二事,知人心微暧,鬼神皆得而窥,虽贤者
一念之私,亦不免于责备。“相尔在室”,其信然乎!
【白话】郑苏仙梦游冥府
北村的郑苏仙,一天梦里到了冥府,看见阎罗王正在审录鬼囚。有一名邻村的老妇到了殿前,阎罗王立刻变了脸色,拱手相迎,并赐茶,还命令冥吏赶紧把老妇送往富贵人家投胎。郑苏仙悄悄拉了拉冥吏问:“这个农家老妇,有什么功德?”冥吏说:“这个老妇人过去一生之中从来没有过损人利己的念头。即使是贤良的士大夫也不一定能避免。然而利己必然会损人,种种欺诈构陷,因此而生,种种冤情罪行,因此而造。甚至贻臭万年,流毒四海,都是这利己的念头所生出的祸害。这名村妇却能克制自己的私心,和她相比,很多读书讲学的儒士都会显出愧色啊。所以阎罗王对她以礼相待又有什么奇怪的!”郑苏仙向来有心计,听到之后警觉的有所醒悟。郑苏仙还说:这个老妇没来以前,有一个穿着朝服的官员昂然入殿,自称生前为官清廉,所到之处只喝一杯水而已,所以如今死了也无愧于鬼神。阎罗王微笑着讥讽他说:“设立官员是为了治理人民,哪怕官阶低下到譬如管理驿站车马迎送的驿丞,负责闸门启闭储泄的闸官,也都是出自各方面的考量和他们可以起到的作用,才设置这些官职。如果不要钱就是好官,那放置个木偶在公堂上,连水都不喝,岂不是比你更强吗?”官员听了又辨解到:“我虽然没有什么功绩,可也没什么罪行。”阎罗王说:“你一生处处谋求自保,某案件某案件(阎罗王列举,但郑苏仙不知道是哪些),为了躲避嫌疑而不发表意见,难道不是对不起百姓吗?某事某事(同上),厌畏烦重而不去实施,难道不是对不起国家吗?国家每三年要对官员进行政绩考核是为了什么?不作为就是有罪。”官员听了之后非常惶恐不安,起初的锋芒之气顿时消减。阎罗王缓缓回顾笑着说:“只是看不惯你开始上殿时的盛气罢了。平心而论,要是三四等的好官,来生还不至于失去做官的运格。”说完便催促着命人立即把这名官员送去转轮王那里。从这俩件事可以知道,尽管人的心思幽暗隐密,但鬼神可以窥知,虽然是贤者的一念之私,也不免被责备。诗经上说即使是在自己屋子里的一举一动也会被鬼神觉知,真的是这样啊!
(“相尔在室”出自出自《诗经·大雅·抑》,整句话是「相在尔室,尚不愧於屋漏。
无曰不显,莫予云觏;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
第57章 057章:
黛玉离开荣国府南下回乡后;荣国府似乎也忽然暗淡了几分。
缺少了林妹妹的红楼十二钗会演绎出怎样的故事;琳琅亦不知道。
别人倒还罢了,唯有宝玉整日怏怏不乐;打不起精神来,便是袭人晴雯等人百般逗他玩乐;他亦不理;只在心里盘算着过些日子便叫祖母再去接黛玉回来。
香菱扶着琳琅上车,放下帘子,忽道:“人人都说宝玉是不能结交的,果然也有道理。”
琳琅不解;问道:“怎么如此说?”
香菱道:“他只顾着自己的心思,却从来没想过别人如何。就好比林姑娘;宝玉只道这里是好的,却不知江南之于林姑娘那才是家,那才是好的。林姑娘回去,有家有业,有父亲兄弟,不必受人闲言碎语,何等逍遥自在?偏就他看不透!”
琳琅看着她美丽晶莹的脸庞,忽然笑道:“他不过是喜聚不喜散罢了。你不必羡慕林姑娘能与亲人团聚。依我看,你十之八便是甄家的英莲姑娘。”
香菱身形一顿,随即苦笑道:“虽说我满心期盼,可仍旧难以置信有这等好事。我又怕消息传来,我竟不是,又或者我是,但老母已经不在,岂非空欢喜一场?”
琳琅摇头道:“怎会是空欢喜一场?纵是不在了,你也知道你是有名有姓的。”
香菱想了想,含泪点头称是。
过了一会子,琳琅问道:“你在我兄弟那里如何?”
香菱脸上流露出三分温柔四分感激五分美丽的神色,笑道:“大爷是极和气的人,从不随意打骂我,还许我进出书房打扫看书,我平时除了做些针线鞋袜荷包衣裳,便跟赵婶烧火做饭,我从小也是常干活的,并不生疏,大爷还说我做的好吃呢!”
说到这里,不免感恩戴德,道:“若不是遇到奶奶,我哪里有这样平静的日子?虽说薛家有百万之富,吃穿都比一般官宦人家还好,待我也和气,可哪有这样自在?”
琳琅含笑道:“既这么着,我也放心了。”
她携着黛玉所增之书籍笔墨回家后,略逗留了几日,采买各色丝线绣花针,又将素日在娘家穿戴的衣裳收拾出来,七八成都要带回去,又留了一些给香菱。一切收拾妥当,方踏雪来跟贾母和王夫人辞行,这一回,怕是一年半载再难回来了。
王夫人倒很不舍,叹道:“虽然去了西山大营回来不易,可若得闲了,也记得回来。”
琳琅点头应下。
一时凤姐来回说去探视秦氏,王夫人问道:“小蓉媳妇还没见起色?”
凤姐叹道:“看她的光景,虽未甚添病,可那脸上身上的肉全瘦干了,怕是不好,一应后事都预备起来,冲一冲便好了也未可知。”
秦可卿一向行事温柔和平,形容又袅娜纤巧,最是第一流人物,贾母素来钟爱,一听如此,不觉落下泪来,握着胸口道:“我老天拔地的还活着,这些小孩子家如何就不珍重呢?要命也该要了我去!”一会又嚷着胸口疼。
众人忙上前捶肩抚胸,拿了帖子去请太医,忙活了一阵子,开了方子吃了药才好些。
在众人忙碌太医进来时,琳琅自当避开,同姑娘们皆在碧纱橱后。
蓦然回首,忽见惜春嘴角掠过一丝冷嘲。
琳琅微微一怔,犹未回神,惜春已经低头去把玩腕上缠着的沉香珠了。
琳琅也曾见过秦可卿,鲜艳妩媚,纤巧袅娜,身兼宝钗黛玉之所长,但因为年纪较长,身形早成,更显得风情万种。虽说她只是秦业的养女,来历不明,但她天然一段风流,先天一抹秀色,上下贵贱若干女子竟无人能及。
可惜,如此绝色女子,竟受贾珍这般作践,如春天的碧桃花儿,早早凋零。
这些丑事她亦有所风闻,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看来惜春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有上回黛玉回乡时发出的冷笑无情之语。
也难怪她虽是宁国府的嫡长女,却从来不回宁国府,跟贾珍尤氏夫妻也十分疏远。
只有宝玉听了秦氏命在旦夕,心口一震,蓦地从沉思中惊醒,禁不住痛哭失声,唬得众人争相劝慰,贾母原已躺下歇息了,又挣扎着坐起,将宝玉搂在怀里,想到秦氏重病,黛玉返乡,宝玉闷闷不乐,贾母也忍不住几度落泪。
王夫人和凤姐见了,忙劝道:“宝玉快别惹老太太伤心了!”
宝玉不理,愈发哭得伤心,连带屋里人都不禁跟着眼红掉泪,好容易哭了一场,宝玉心里倒痛快了,伏在贾母怀里睡着了。
众人见了,忙命袭人晴雯茜雪等人服侍宝玉在贾母房里的暖炕上睡下。
琳琅看诸事皆毕,便出来告辞,王夫人忙在头上,也未挽留。
出了贾府,又零星下起雪花来,在空中犹若坠落的琼花,十分好看。
杨家一行人在京城又逗留一日,方带着两家下人返家,才到家两日,就有敕命文书颁下来,杨家忙摆香案接了。正如蒋玉菡所言,杨奶奶为六品太安人,琳琅为六品安人,并有诰命冠服和俸禄,俸禄一如杨海,只是没有实权罢了。
如此算来,杨家一月的俸禄便有三十石,折银十五两。
杨奶奶笑对琳琅道:“我只记得大海的俸禄,倒将咱们该得的俸禄忘记了。”
琳琅递上荷包给来人,恭恭敬敬地将其送了出去,回来后方道:“如此岂不是甚好,奶奶也不必担忧家里的钱不够用了。”
杨奶奶点头感叹,又将琳琅的举动看在眼里,心里暗暗一叹。
杨海将敕命文书交给琳琅,以备搬家定居后供奉起来。
少时,牛冲和姜云便带着十几个士兵,拉着几辆大车过来,个个身形矫健,笑道:“大哥,嫂子,我们来帮你们运东西。”
琳琅忙福身道谢,唬得他们连连避让自称不敢。
姜云笑道:“嫂子,大哥为人极好,想当初我们去剿匪,得的那些东西,大哥从来都是先由着我们挑,等我们把贵重的能卖钱的珠宝物件都挑走了,剩下的他才拿,不过就是一些笔墨纸砚字画等不值钱的东西。”
琳琅这才明白,为何当初杨海送她的东西里并没有珠宝金银,原来如此。
她抿嘴一笑,道:“珠宝物件我们也不缺,笔墨纸砚书籍字画便是极好的了。”也是那些人不懂名家真迹的珍贵,便是有再多的珠宝金银,也极难买到那样的书画真迹。
牛冲憨厚道:“嫂子,你人真好,还不嫌弃大哥。孙千总上回分到几个花瓶拿家去。不想把他媳妇气得不得了,当时就摔碎了,后来就只要珠宝物件了。”
杨海道:“快别贫嘴了,东西早就收拾好了,搬上去。”
琳琅的衣物首饰针线古董书画笔墨书籍都已装箱,整整齐齐地码在车上,下剩杨奶奶和杨海的衣裳都不甚多,两口箱子便装满了,又有几件小家具和摆设都装箱上车。好容易收拾妥当,杨海便将钥匙递给来送行的蒋玉菡,请他偶尔打发人来收拾打扫一番。
蒋玉菡笑着应了。
琳琅又拉着他,递给他一个小匣子,低声道:“我想着过一二年京城里木头砖瓦怪石帘栊摆设等物十分好卖,怕要翻几倍的价,我的压箱钱也用不到,你拿去叫人拣好的采买回来存放着,只管拣建造亭台楼阁花园子能用的东西买,等价钱涨后再卖出去。”
秦氏将死,元妃封妃,是年隆恩省亲。
几个妃嫔娘家悉数竭尽所能建造省亲别墅,那些木料砖瓦的价钱自然水涨船高。
琳琅却不好提醒王夫人,只能自己发一点子小财罢了。
蒋玉菡手里沉甸甸的,不打开也知道压箱钱差不多都在这里了,一共百多两金子,只诧异道:“姐姐是听谁说的?买那些劳什子做什么?”
琳琅胸有成竹,笑道:“你只管去,这些东西能存放,亏不了,便是亏了,也亏不了几个钱。”
蒋玉菡素来听话,只得答应。
他才将匣子贴身收好,忽然问道:“姐姐把压箱钱都拿给我,自己怎么办?”
琳琅微笑道:“日后我月月有俸禄,况且手里还有二百多两散碎银子没动,竟是花不了几个钱。明年佃户送佃租时,你也用那钱买这些东西存放着。”
蒋玉菡满腔狐疑,仍旧答应了。
琳琅方放心地和杨海上路,与杨奶奶同车,余者两家下人一家一辆车,杨海骑马相伴。
山路崎岖,马车十分颠簸,琳琅也只得忍着。
及至到了目的地,琳琅下车一看,只见西山大营在西山深处,有一处极大的校场,许多房舍依山而建,错落有致,映衬着满山白雪,飘荡着练兵声,竟是分外美丽。
数十个士兵呼啸一声,簇拥而至,他们只知道杨海娶了亲,但却不知他媳妇竟如此美貌,言谈举止自有一股高贵气度,忙抱拳笑道:“这位必是大嫂了罢?杨奶奶好,见过大嫂!”
琳琅还礼道:“诸位不必如此多礼。”
众人个个称奇,均十分艳羡杨海的福气。
见到阔别已久的兄弟,杨海眼底闪过淡淡的喜色,大声道:“把东西都给我搬进去!”
众人齐齐应是,利落地忙活起来。
不过一趟,便把东西都搬进杨海的院子里了。
这所院子十分阔朗,约有十三间半房舍,前厅后舍俱全。
杨奶奶住在正面三间,苗翠儿和毛二妞两个住在杨奶奶的外间,给她端茶倒水说话解闷,大件家具是早就运过来摆好的,不过苗青家的和毛大家的打扫一遍,添上小件家具和铺盖妆奁等物,片刻功夫便收拾妥当了。
西面三间给杨海和琳琅居住,琳琅的嫁妆都放在那边,因东西实在是太多,一间做卧室,一间做中堂,一间做书房,又有几件桌椅家具放在客厅里,故整理的时间便长一些。
东边三间空着做客房。
南边四间半的一间做厨房,半间放杂物,三间做下人房,由苗青、毛大两家居住。
周围均是西山大营兵士的家眷,虽不是出身富贵,却也家道殷实,更多的兵士家眷都是出身乡村贫困之家,在这里依靠兵饷俸禄也不过勉强糊口温饱。
这日一大早,她们正聚在一起说话,忽听有人道:“杨千总家的老太太和媳妇来了。”
众人闻言忙出去,不觉一怔。
她们只远远地看到一口又一口的箱子搬进去,那些箱子不是螺钿红木的,便是描金红木的,还有樟木箱子,打造得极为精致,光看箱子就知道价值不菲了,也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更有一口箱子沉重得须得三四个人才抬起进去。
有人粗粗数了一下,道:“杨千总的太太倒富贵,怎么没听说过,单之前送来的家具就了不得了。如今这些,一件件竟丝毫不差,是一样的红木。”
一个容长脸儿的妇人对一个身穿半旧猩猩毡斗篷的妇人说道:“孙嫂子,你看如何?”
被唤作孙嫂子的陈氏是另一位千总孙大全的媳妇,她家境在这群媳妇中最好,是个大财主家的小姐,陪嫁甚多,但她看了半日,却道:“杨千总家的陪嫁比我多,单是这些家具就胜过我了,我那些家具也不过只有三五件是红木的,且是素面红漆。”
随即有人纳罕道:“竟比孙嫂子的还多?难道竟是极富贵人家的千金?都说杨千总娶不上媳妇,两三年前不知为何忽然定了亲,一走就是两年半,今年才回来,请假完婚。若不是看着那么多贴着红双喜字的家具抬进来,咱们还不知杨千总已经娶媳妇了。”
这时,杨海偕同一个披着大红羽缎斗篷的小媳妇送那些兵士出来。
容长脸儿的妇人道:“她就是杨千总的媳妇?”
众人闻言,忙极目眺望,一时看不清楚,相顾一眼,便走了过去。近前一看,众人不禁暗暗吃惊,只见她穿着水红蟒缎银狐短袄,底下系着一条盘锦彩绣棉裙,束着一条青金闪绿如意绦,头上凤钗嘴里衔着一串珍珠,在风中摇曳生姿,越发显得风流标致。
连陈氏尚且自忖不及,更别提别人了,都怔怔出神不语。
杨海看到她们,忙拱手道:“见过孙嫂子,见过各位嫂子。”
指着琳琅笑道:“这是我媳妇。”
琳琅笑盈盈地福了福身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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