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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战 北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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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Darren,只围着一条浴巾。

 “好了。”把领带打个结,Darren立刻退后,动作飞快:“你自己再紧紧。”

 “……哦。”闫焱转过身,垂着眼,声音有点沙哑:“你……换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Darren也不太自然,点点头说“行”,闫焱便大步走出去,像是在逃一样,留Darren独自站在卧室里。他楞一会儿,面色深沉。半晌,才扯下浴巾,开始穿衣服。

 


接下来发生的事很好玩——事后回想起来。因为当天闫焱和Darren谁都没有心情再去想别的了。

 首先,去时路上两人之间的对话出奇的少。仅有的几句也都有些驴唇不对马嘴。

 到了餐厅,闫焱见到了Darren的父母。Darren的父亲个子很高,走路却有些拖拽。Darren的母亲是个典型的妇人。闫焱并没有太留意他们,而是特意看了相亲那女的一眼。两人的视线正好相撞,那女人立刻垂头避开。她长的不难看,头发染了,淡妆,看起来二十六七岁。

 当Darren介绍闫焱的时候,所有人都一脸不解,尤其是Darren的母亲,看向Darren的眼神甚至带着质问。Darren笑着说:“等一下我们要去办事,图方便,就让他顺便跟过来了。他自己去那边吃。”

 闫焱随便一招呼便走开。自己在旁边的小桌去点东西。

 然后他就发现Darren和那个女的老是看他。

 Darren的目光是隐避的,不确定的,让他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相比之下,那个女的可就要明显的多。她看他看到居然绊倒了一个侍者,那侍者手里的热汤全洒在Darren父亲的腿上。Darren当即起身,一脸焦急的帮他爸清理。闫焱从没见过Darren这种神情,也赶快过来帮忙。

 他看见Darren父亲的一条腿是假腿。

 发生这么件事,饭是还能继续吃,相亲却八成是成不了了。Darren那套扮假同性恋的把戏根本没派上用场。

 晚上Darren先送父母回家。闫焱眼见着他对父母的温柔顺服,他们下车时对他们的千叮万嘱,尽管Darren表现的那么贴心,但闫焱仍又感到那股隐约的寒意,那消抹不去的距离。Darren直到看见家里窗户亮了灯才发动车离开。两人在车上无言了一会儿,闫焱开口:“你觉得那女的怎么样?”

 Darren“嗤”的一笑:“人家看上的是你,不是我,不用我‘觉得’。”

 闫焱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就只能说:“抱歉。”

 “抱歉什么,我巴不得呢。这正好,不用冒着被我妈打死的危险冒充同性恋。没想到你这么好用,下回相亲还得叫上你。”

 “你为什么不想结婚生孩子?你已经30了吧?”

 Darren没立即回答,等一会儿才说:“结婚生孩子有什么好。有了老婆有了孩子,人生还有什么盼头?我一个人挺好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天想走就走,不会被别人绊住。”t

 听到最后这句话,闫焱心中一颤,黯淡下去。

 ……不会被别人绊住……吗?

 “走?去哪儿?”他问。

 “不知道,出国吧,看点新鲜的东西。现在这日子我早过腻了,要不是为了我爸妈,我早就把酒吧卖了走人了。”

 闫焱看着他,眼神复杂。他想说什么,开口了,却只说:“你对父母还真孝顺。”

 Darren却轻轻笑了,片刻,他说:

 “我其实一点都不孝顺。我是在还债。”

 “还他们生我,养我这比债。还他们的恩……还我爸的这条腿。”

 此时,Darren开着车,眼直视前方,说出这句话。车窗外映进来的街灯霓虹反射上他的脸,他声色低沉,透露出捉摸不到的一丝脆弱。闫焱看着他的侧脸,心中突然翻涌起极强烈的情感。他想这么看着他,听他说话,永远这么看着他。他想让这车子一直开下去,在永不明亮黑暗中,窄小的空间中,自己永远坐在他的旁边,听他的声音。

 然而同一刻,他也意识到了。Darren所保持的那距离不可逾越,谁都不可逾越。那是人和人之间差异。是坚不可催的隔墙。

 他极轻微的点点头,不再多问,改口道:“你等一下还去酒吧,还是直接跟我那儿睡了?”

 Darren想两秒钟,说:“今儿累,不去了。你明天早上有课吗?”

 “早上8点,上到12点,下午没课。”

 “那你早上别叫我。中午回来吃饭,我做地三鲜。”

 “嗯。”

 

 又是九月,距离第一次遇到Darren,已经过了整整两年。闫焱,20岁,升上G大大三。

 这时的他发现了Darren对他的重要,越来越重要。重要的让他害怕。

 他开始对Darren有了独占欲。Darren朋友多,经常帮这个找那个,而每当闫焱知道他和别的朋友相处,心中就翻腾上止不住的焦躁。他想让Darren看着他,只看着他,像他眼里只有Darren那样。他知道这不可能,这么想不对,可他无能为力。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行。

 于是他开始与以前的那些朋友重新结交,想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想证明Darren在他心里并没那么特殊,一切都不过是自己一时的错觉。

 然后他发现自己想错了。没有人能在他心中占到Darren所占的位置。他沮丧之余,更努力去和狐朋狗友厮混,越混越空虚,越想念Darren。他赫然陷入一个恶性循环。

 这几个月,小三和唐飞他们惹上了这区的一帮混混儿,两边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按说小三他们势力要弱了许多,可他们就不示弱,跟对方顶着叫板,动手好几次,还扯上了别校的人。闫焱不明白事情的原委,他也不感兴趣,跟着大拨走,赶上几场群斗,瞎打一气,受了些伤。回家让Darren看见了。

 Darren这个月几乎天天在闫焱家住。据说冬吧出了点事儿,Darren没多说,闫焱也就不问。他现在的心情矛盾的要命。想让Darren重视自己,最重视自己,却又在心底嘲笑这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同时,他更为自己这想法而耻辱。这些情绪撕扯着他,让他不得安宁,脾气也就尤其暴躁。他甚至开始迁怒Darren。凭什么他可以把Darren放在心中的最重要的位置,而Darren却做不到?!

 距离,距离。每次他感觉到那该死的距离,就更愤怒一分。

 “你又跟人打架了?”Darren看见他脸上的青肿,皱眉问。

 他真的关心吗?就算自己被打死了,他也他妈的不会怎么难过吧。他对Darren而言,不过和其它的朋友一样,根本没什么特别。Darren不会,被任何人,绊住。Darren的心,他进不去。

 “啊。”他面无表情,应一声。坐下在沙发上。

 “打架不是好事,你知道吧。什么都解决不了,只会让事情恶化。”Darren说。

 闫焱几乎冲口而出“我打架干你屁事!”,却没说,沉默着。

 Darren不再说什么,拿上钥匙出门去了。

 剩下闫焱独自坐在自家客厅里,心情立时更加恶劣,喉咙里像是堵上了东西,涨的难受。

 就这样?就他妈的这么一句话?!

 没错,Darren永远是这样。不论他做了什么坏事错事,Darren从不谴责,只是淡淡的说一句“这样不对”,然后就随他去。以前他觉得这是与Darren相处的轻松,为什么现在他觉得这么愤恨?

 他越想越憋的慌,觉得自己体内翻涌起强大的力量,无处渲泄,几乎要炸破他的身体。他突然抡起一拳狠狠打上面前小茶几的边缘,力气大到把小茶几打滑出去。拳头顿时火辣辣的疼,他的情绪便清醒了几分。

 操他妈八辈子祖宗!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正暴躁中,听见门喀碴一声响。他扫过去,眼里喷着火。

 是Darren。他迎上闫焱的眼睛,视线仍如往日般镇定平和。他回身关上门,走过来,从衣袋里掏出刚买的药瓶,棉花棒,创可贴,撕开包装,在闫焱面前蹲下:“让我看看。”

 闫焱早楞住了,一腔愤怒也忘了继续燃烧。他眼睁睁看见Darren用棉花棒沾些药,给他往脸上的伤口上涂。他感到一阵沙疼,却连表情都没变,盯着Darren的脸。

 Darren给他脸上涂完药,问:“身上有伤没有?”

 闫焱下意识的伸出自己刚刚打茶几的那只手。Darren伸手握住,轻轻捏一下关节处:“肿了,但没破,抹药不管用。等会儿还会肿的更大,你这几天该怎么写字……真是……”

 他说着起身,到浴室拿条毛巾,又到厨房包了几块冰,回来给闫焱敷在手背关节上。他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闫焱似的。闫焱一直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沉默着,眼神里的火焰慢慢的熄灭,平息下去。

 “还有那儿有伤?”

 闫焱摇头。他衣服下面还有几处疼痛,但他没说。Darren看他一眼,拿起药和棉花走开:“我把药给你放在床头上,如果身上再找着伤,自己涂点,别懒。”e

 “……嗯。”

 “吃晚饭了吗?”

 “没。”

 “我也还没吃呢,下面条吧……呦,不行,你这手没办法使筷子……炒饭吧那就。”

 “嗯。”

 Darren走进厨房。而闫焱看着手上的冰袋,发一会儿呆,起身跟到厨房去,靠在门口,看Darren打鸡蛋。

 他看着那宽厚的背影出神了。一会儿,问:“你晚上还要出去?”

 “要去冬吧。你去吗?”Darren回头,看见闫焱一脸的又是伤又是药,青青紫紫,改口:

 “得,你别去了,好好在家养伤吧还是。”

 

八,战争

 又两个多星期过去,Darren天天在冬吧坐阵。今晚照样儿7点左右进门,从翻板下面钻进吧台,跟小李他们打了个招呼:“今天皮子露面了吗?”

 “还没。”小李答。

 Darren点点头,从柜台上拿下一瓶芝华士,一个威士忌杯,装几块冰,自己喝上了。

 所有人全楞住,调酒师离的最近,犹豫着问:“老板……你……喝酒啊?”

 Darren第一杯什么都没兑,oneshot,一口饮干,接下来才倒另一杯兑上冰。他瞥调酒师一眼,笑﹔“你在这两年多了,见人喝酒还大惊小怪?”

 “不是,可你从来不……”在Darren的注视下,调酒师不知为什么说不下去了:“没,没什么,你慢慢喝。”

 一伙人各自分散,该干什么干什么。Darren静默的坐在吧台里面的角落,喝闷酒,看着地板出神。

 树大招风。他非常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当皮子那帮人找上冬吧麻烦的时候他没怎么惊讶。其实他还很庆幸。顺顺当当开了四,五年,到现在才有人找上门来,够走运的了。

 他做人八面玲珑,也不计较小得失,这一个多月把皮子他们安抚的妥妥当当,没费多大劲儿。其实比起这帮街上混的,只图到处占便宜的乌合之众,更让他头疼的反倒是闫焱。

 闫焱这阵子很不对劲,越发的沉默,但沉默下面却又窜着掩不住的火。他能感觉到闫焱日益增强的暴躁和压抑,闫焱在排斥他,然而排斥他的同时却更加的依赖他。闫焱在挣扎,下意识的矛盾挣扎。Darren见过太多人太多事,很多时候一眼就能看穿表面下隐藏的深意。他不想想的太多,但他已意识到闫焱对他的情感越来越强,也越来越……“不正常”。

 他没有因此感到害怕,或想躲开闫焱。闫焱不是Gay,他清楚的很。

 让他害怕的是,他明知道这种情感已经超越了所谓的友情,自己却没有想制止它发展的欲望。闫焱对他的依赖没有引发他丝毫的反感,反倒激发出他从未体会过的情绪。闫焱需要他。虽然闫焱拼命的在抗拒,可是Darren看的出闫焱需要他。Darren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全心全意的对待过,他被感动了。于是这段时间,他对闫焱尤其耐心,尤其包容。

 真正让Darren害怕的是他自己的反应。他不敢承认,但潜意识中他知道,他需要闫焱。他需要闫焱需要他。

 闫焱并不知道。其实Darren比他还要矛盾挣扎。只是Darren的斗争深深的埋在平静的表象下面,不露痕迹。他心中越斗争,就对闫焱越愧疚,也就对他越温柔。前一阵闫焱打架打坏了手,关节肿了好几天,Darren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连作业都帮他写了。他觉得自己无聊透顶,简值就像是古时候那个操蛋的君王,倾尽所有,只为让个女人笑一笑。

 当闫焱用那双清清淡淡的眼睛看着他时,他觉得干什么都值了。

 这让他害怕。向来独善其身的他已经为闫焱破了信条,这就像站在枪林弹雨中没盔没甲,所有弱点赤裸裸暴露在外。这让他太害怕。

 不能这么下去了,他必须躲开闫焱。

 闫焱还小,很多事还不懂,将来可以慢慢调正。可Darren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的心思,他明白的清清楚楚。他对闫焱的情感是什么,他清清楚楚。

 再这么放任下去,他就毁了,把自己和闫焱一起毁了。他现在后悔的要命。当初想把闫焱拿来玩的时候,他怎么就没防备,导致现在把自己也玩进去?

 越想越烦,传入耳中的流行音乐让他头疼万分。他索性推开杯子,直接抄起酒瓶对嘴往喉咙里倒,一口气灌下去小半瓶。调酒师看傻了,忙跑过来:“老板!这可是威士忌,不是啤酒!这么喝要命的!”

 Darren脸上常挂着的笑不见了,阴沉的表情,让人看了不知为什么背上犯寒。调酒师从没想到向来嘻皮笑脸的老板一严肃起来这么吓人,小心翼翼的开口:“老板,你今天心情不好啊?”

 Darren直直看着前方出神,没立刻反应。然后他瞬间收回目光,勾起一个笑:“没有,就是有些累。”

 调酒师纳闷了。老板明明在笑,他怎么还一阵阵发冷?

 “你要是累了就回去歇着吧,今天皮子他们应该不会露面了。”

 Darren疑惑的抬眼看他:“你怎么知道?”

 “这一阵皮子和一帮大学生杠上了,杀了好几次。好象今天也有场仗要打,我看他今儿没心情来这边蹭酒喝的。”

 Darren的笑剎那沉了下去。他盯着调酒师问:“和一帮大学生?知道哪所大学的吗?”

 调酒师这回不光是发冷,汗都掉下地去了:“不,不知道,我也是听小李说的……”

 Darren立刻起身,冲着店里面叫:“小李!过来!”

 “哎,老板,怎么了?”小李吓了一跳,立刻跑过来。

 “皮子跟哪所学校的学生动手?是不是G大的?闫焱掺和了没有?!”

 小李也从没见过老板这么声色俱厉,一时慌的语无伦次:“我也不清,我不清楚,我就是听,昨天听见来的那帮学生说今天要……”

 “听见哪帮学生?!闫焱在吗?!”

 “没有!闫焱没在,但是是老跟闫焱在一块儿的那帮孩子说的,说今天晚上要和皮子……而且好象还要抄家伙……”

 “知道跟哪儿吗?!”

 “好象就在这附近,我大概听见‘红河’‘月光’什么的……”

 Darren也不等他说完,掀开酒吧隔板,大步往门外走:“你随时等我电话!”

 “老板!你用不用帮忙啊!皮子可不好惹……”小李看着已经消失在门口的Darren,喊到一半的话说也不是,咽回来也不是。调酒师在旁边,心有余悸的还看着门口,问小李:“老板这是怎么了,那闫焱是他什么人啊?”

 “闫焱是老板罩的,跟他亲弟弟一样。那孩子家世好,被宠坏了,从以前就老惹事。也不知道老板怎么就对他那么好。”小李忿忿道:“看吧,这回别为了那小子,再把皮子得罪了,咱们这儿就安宁不了了。”

 “老板一人儿行吗,别出什么事,前一阵不是还传皮子的人把两个人给废了?”

 “老板人缘好,应该没问题,皮子冲这阵子跟这儿白喝的那些酒也该给老板卖个面子。嗐,这些谁知道,等电话吧还是。”


 小李虽这么说,眼神中却满是掩饰不住的忧心忡忡。

 

 Darren已经不记得上次在街上奔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在他在街灯下大步飞跑,同时不停的给闫焱拨电话。可闫焱总是不接。

 他心急火燎,刚刚喝下去的半瓶威士忌在体内全变成了刚针,一根一根狠狠的给他扎进心底。

 闫焱这阵子和以前的朋友又勾搭上了。这个Darren不管,他也管不着。闫焱跟人打架,几次挂彩回来,他也不管。闫焱想做什么是他自己的决定,Darren不插手。他向来尊重任何人的任何决定,那怕是错误的决定。人终究是要孤独过一生的,所以要学会自己掌控生命中的一切,对一切决定负责。

 所以Darren虽然不赞同闫焱出去跟人闹事,却只点到为止。他不在乎什么社会治安啊,人命关天啊,他只在乎和自己有关的人和事。只要闫焱没大危险,爱干什么就随他干去。

 话再说回来,凭闫焱的家世背景,谁敢动他?大家只有怕他的份。所以这一阵闫焱虽然小伤不断,但Darren从来不担心。

 可皮子不一样。皮子是个二青子,脑袋里只有一根筋,只知道打打杀杀讲义气。这种混不懔是舍的一身寡,把皇帝也拉的下马的主儿。皮子不知道闫焱的来头还好,要知道了事儿就小不了。皮子除了自己的哥们,谁都不买帐的。损在他手下的人来头越大,他就越风光,越得意洋洋。

 如果Darren知道跟闫焱扯上的是皮子,决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说。要知道上半月皮子一伙刚废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被砍了十几刀,肠子都拖出来了。另一个跑的快,只被开了瓢。皮子做事向来又狠又快,干完立马走人,犯下这么大的事儿,到现在也没听见有谁来抓他,他照样天天大摇大摆,逍遥法外。

 Darren越想越心寒。几天前他跟皮子在酒吧里闲聊,还见他掂着一把西瓜刀说:“最近这刀出的勤,过两天还要开刀见血。”

 当时他不当回事儿,随口应:“这儿谁还敢惹你?居然劳动你老亲自去砍?”

 “一帮小兔崽子。毛还没长全,眼睛倒他妈的长脑袋顶上去了。本来不想搭理他们吧,奶奶的天天跟那儿乎悠,就差骑到你脖子上去了。”

 “啊,现在的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是该教训教训。”

 “没错,不他妈的给他们放点血就不知道厉害。这回非给他们好好上一课不可。”

 皮子说的轻描淡写,手里翻来覆去玩着那把砍刀。Darren则继续调他的酒,置身事外。

 可那时的他不知道,那帮小兔崽子们里,可能有闫焱。

 现在他后悔万分。怎么那时候他不劝劝皮子,或管管闫焱?!

 他不停的拨手机,闫焱不接,他就再拨。连拨了几十次,直到他跑过一个街角,拐入“红河”饭店后面的暗巷。他看见零零散散站在那儿的人,皮子没在,闫焱也没在,但他认出了皮子的人。

 一阵疾跑让他喉咙发凉,呼吸急促。他躲在暗处,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睛仔细扫过每一个站在那儿的人。全是皮子的人,没带家伙,三三两两的或站或蹲。没见到那帮G大的孩子,他心中越发的心焦,不停的默念着“闫焱,别来,闫焱,别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呼吸平稳了,心跳却越来越快。他左右望着,焦躁难安。好象过了几十年一样,他听到巷子尽头处的喧哗声。他忙望过去,一个一个人的辨认过去。

 当他看见那消瘦熟悉的身影时,整颗心立时沉下冰底,全身血液都凉了。

 

 今天闫焱全天上课,上着课他时不时就查一次手机。Darren没找他。

 操,他怎么这么没出息!他心中愤恨的骂,毅然把手机扔回裤袋里。

 昨天晚上Darren还是在他家过的夜,凌晨2点多回来,3点才躺下。闫焱早上上课起的早,没叫Darren,轻手轻脚的出门。平常Darren会打电话问他下午有没有课,中午回不回去吃饭。可今天一通电话都没有。

 奶奶的,没他我难道还活不了了!

 他心情阴沉,中午饭都懒的去吃。在校园里晃悠的时候被小三儿他们逮个正着,二话不说把他拉到“小湖南”去了。他把所有最贵的菜都往桌上叫,埋头苦吃,耳朵里听着小三他们的对话,什么“多叫些人”,“抄家伙”,乱七八糟的。他没听出个所以然,一门心思都用在赌气上了。操,没有Darren,他照样吃饭睡觉和朋友混,有什么了不起的。谁没了谁不是一样活啊。

 “闫焱,你来不来?”唐飞突然问他。

 他什么都没听明白,可他懒的问,点点头。

 “就知道你够义气!”唐飞兴高采烈的一拍他的后背:“谁都没你答应的这么爽快,这才是真朋友!”

 他又敷衍了事的点头,端起碗喝汤。

 “你还能不能再叫些人了?我们现在也就十来个……”

 他放下碗,说:“我先上课去了。”

 “还不到1点呢,你到哪儿上课去啊你!”

 闫焱早起身到柜台付账去了,唐飞立刻改口:“那我们晚上打电话给你!”

 他再点头,头也不回的出门。

 一个下午过去,还是没电话。

 傍晚他踏着半热不凉的落日余光回家,进门,家里空无一人,干净的让他发冷。

 他走到厨房,看见了Darren给他留的饭。他心中的郁闷稍稍减少,也不热热,就冷着端起饭吃。

 平时Darren都7点左右再出门,两人都是一起吃晚饭。怎么今天他走的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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