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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概念作文一等奖新作精华_十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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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让你疼痛,在这样近乎疯狂的绝望中,唯有疼痛可以覆盖所有的不甘。

  情欲是水,流淌过每一个华丽的春天。我们沉溺于肌肤相亲,彼时灵魂已经在另一处沦陷。就像《情人》里面那个贫穷的法国女孩和富裕的华籍少年,爱情这般深沉,却又无忘。

  景年,你要在很多年后都记得我此刻的柔情无限,记得我眉心的痣是前世爱你的痕迹。

  那个枯干烦躁的夏日一直在我的记忆里如座丰碑般不倒,我忘记了凤仙花是开得怎样的漫山遍野如痴如醉,忘记了它殷红的色泽是怎样染上少女的纤纤十指,怎么在她们葱白的指甲上描绘出别样的风景……

  我忘却了一切,却独独记得某天,我们初相识。

  当时我大四实习,在一家商店做促销,兜售些初中高中生喜欢的饰品,心境亦如个孩子般澄空明净。

  你是蓦然间闯进我的生活的,若一个骑士驾着白马,偕同七色云彩,拉开了所有厚重的帷幕。硬生生出现在我的视线面前,一张年轻的脸和满身蓬勃的朝气。

  刹那间,风起云涌,星辰交辉,世界醉了。

  我收起内心所有的波澜,只是以一种诧异的眼神望着你。一个成年男子竟会对我手中HELLO KITTY的饰品驻足。

  你似觉得尴尬,转身离去。但终究又折回来,再离去……这样反反复复几次,我不由浅笑。问你,先生,到底想买什么?

  你这个时候表现出奇的像一个纨绔子弟,明亮的眼睛肆无忌惮地直视我,轻浮地说,我要买的是你的心。

  景年,在我们的爱情交易里,我一直是个不称职的销售员,把自己的热情一点点廉价兜售出,却换得你的薄情,和满身的疲惫,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你总喜欢说,林微凉,宋景年,你看我们的名字组成了良辰美景。

  我莞尔,不过是形同虚设。

  不知是不是幻觉,我竟看见了你眉宇间一丝淡淡的愁绪,随即转瞬而逝,让我不得不怀疑它是否真实地存在过,一向没心没肺的宋景年何以会有如此小心翼翼的表情。你搂紧我的腰,嘴唇紧贴着我的耳际,潮湿的热气喷薄而出。你说,微凉,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们会长长久久?

  你带我去长生殿,当年唐明皇和杨玉环许下爱情誓言的地方。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上,我们交错着十指,双双跪下。你闭上眼睛,无比虔诚地念着那两句诗:“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一字一句,在我的心里荡气回肠。但我却没来由地慌了神,谁都知道那个高傲的帝王,却守护不了生命中的唯一,只能任她的身躯化为尘土,化为沙石。马巍坡前红颜空死,将一纸千古的佳话也弄得黯然失色。罗密欧因为许下关于月亮的誓言而忽视了它的阴晴圆缺,所以注定遭受悲欢离合。那么景年,你这个悲剧性的誓言是否也预知了我们的结局呢?

  走出大殿的时候,杨玉环悄然来到我身边,她说,世间的男子皆无情,李隆基纵使再爱我,也不抵那至高无上的龙椅。

  无数个她的影像开始在我面前变幻,着一袭月白长裙,柔媚似水的杨贵妃,自怜而舞,颠倒众生的杨贵妃,还有那个头发散乱,神情凄厉的杨贵妃。

  那么多个她最后重叠在一起,化为了马巍坡上自尽时的一尺白绫。

  我的身体开始颤抖,手心沁出了细细的汗。

  你关切地问我,怎么了。我不语。只是抱紧你。

  景年,以前我不是这样的。我有着北方女子独有的性格,干净豪爽,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刘梦怡:良辰美景(2)




  可是你让我开始变得敏感,变得多愁善感。那个炎热夏日里与宋景年的某次邂逅,将林微凉的一生都改变。

  车祸,横空降临,在我的25岁,饱满而怅然的青春年华自此不再完整。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一张脸开始面目全非。

  待我出院,便急急想去寻你。这么多天在疗养院与世隔绝的日子,让我近乎发狂,景年,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在你租住的那幢单身公寓前,我终于看见你,依旧是自信和神采飞扬的笑容。只是你的身边竟站着另一个女子,穿一身粉红色碎花连衣裙。那抹柔和的色泽,突然间轻易地刺痛了我的眼睛。你为她打开车门,扶她入座。然后弯下腰替她将纤长的发丝别在脑后,亲吻她的脸颊,一切的动作都如此娴熟和充满爱怜。

  我疯了般冲到车子前面,张开双臂,挡住了你们的去路。你把头伸出窗口,朝我厌恶地吼道,哪里来的丑婆娘,到这里发疯。

  你居然已不识得我,双手在那一瞬间颓然放下,我落荒而逃。

  宋景年,原来你爱上的只是那个面容姣好的林微凉。

  坐在镜子前,我夹着摩尔香烟的细长手指慢慢抚摸自己坑坑洼洼的脸,嘴角荡漾起阵阵冷笑。悲伤似古旧的油漆,层层剥落,仅剩下绝望,在那里覆盖一切。

  你身边的角色早已转换,我只是个过气了的演员。

 

  很多时候我想起那次车祸的起因,双手忍不住紧紧握住,指节突起,一条条青色的筋若隐若现。我完全有理由恨你,可是这样深切的爱里面,就算恨也变成了无力的想念。

  那日,我执意要自己开车,你拗不过我,便坐在我身边。我把速度加到最大,车子在纷繁的人群中绝尘而过。也许只有在极致的风里,才可以忘记满心的荒芜与失措。

  我开始语无伦次,问你,如果有一天我们死去,会不会变成鱼。

  我说,景年,你知道吗,我喜欢那条居住在海底的忧伤的美人鱼,喜欢她美丽的舞步,喜欢她的长发在空中纠缠交错的样子。

  你终于打断我的絮絮不止。你说,微凉,你有太深重的幻觉,人死之后什么都不是,只剩下尸体在时间里溃烂,人总是要归于虚无,这是一场轮回。

  我的手不由地松开了方向盘,捂住脸说,景年,我只是想知道当有一天我们死去,那些爱是否还存在?

  可是还未来得及等你的回答,车子便失了控,向前面的电线杆撞去。你忙朝我喊,微凉,快踩刹车。慌乱中,我却误踩了油门,世界因为那根突兀的电线杆而走到了尽头。最后一秒,我闭上眼睛抱紧了你。

  如果这一刻变是末日,那么我甘愿在你的呼吸里沉醉,甘愿在你的怀抱中死去。

  景年,我会如此失态,仅因为你的那个故事。

  你一直有一个秘密深埋在心底,所有人都不知。

  在北方的农村,你有一个年少时的情人。那时你17岁,面容英俊,性格冷漠。亦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你,她们送很多精致的小礼物给你,有时候也会写上几句温柔的情话。那些粉红色的信纸上散发出的浓烈的香味,让你感到厌恶。你觉得周围的那些女孩是如此的俗艳和肤浅。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那时是村里最年轻的寡妇。一些老人在午后闲谈时总会提到她。他们说她是不祥的人,说她是整个村庄的克星。在她刚嫁过来的那天,穿着簇新的嫁衣,等着她生命中唯一的一个男人,连她的笑容都是鲜艳而幸福的。只是这样的笑最终在她脸上僵硬。谁都不会想到,洞房花烛夜,新郎猝死。

  你第一次遇见她,是在村边的小溪。她正在用溪水洗脸,长长的头发潦草地束成一把,有几根发丝滑下来,顺着她的耳际,软软地贴着脸颊。

  那是个明媚的三月,空气中流动着的是桃花的香味,连同她整个人都带上了这种清冷而绝艳的味道。你恍惚地看着,仿佛她是你遗失了多年的爱人。你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抱住了她,抱住这个如桃花般明艳的女子。




刘梦怡:良辰美景(3)




  彼时,她比你大十岁,又是寡妇。这段不伦之恋马上为全村人所不齿。你的家人不愿再认你。在那个人情凉薄的地方,这是件极普通的事。是她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供你上大学。远行的前一天,她躺在你的怀里,用冰凉的手一遍遍抚摸着你的脸。

  她说,景年,我有一种感觉你总有一天将离开我。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当时那个无比凄凉的夜晚说的一句话竟会在许多年后成为事实。

  你再一次回乡,已经25岁。你把自己在外面挣的一把笔钱交到她手中,说,这是欠你的,现在我们两清了。

  她惊异地看着你,看着她的小情人说出如此冷漠无情的话。如果绝望可以在瞬间汹涌而至,那么一定是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物是人非的残忍。

  你依然面容英俊,只是温柔不在。

  她把满手的钱通通向空中抛去,那些脆薄的纸币迅速地飞舞着,发出“哗哗”的声音。

  你最后一次亲吻了她。你说,对不起。因为我曾经爱过你。因为我已经不再爱你。

  景年,你知道我听到这句话有多么的绝望吗,既怕你还爱着她,又怕你早已经将她忘得一干二净。其实我最怕的是将来的某一天,你也对我说这句话,因为我曾经爱过你。因为我已经不再爱你。

  这些天,我一直暗暗地跟着你。蓄一头长而狂乱的头发,踩着你的步子,一点点靠近你,只是这条路仿佛永无止境,如同我所追求的幸福那么遥遥无期。可我即使站在了你面前那又怎样呢,你早已将我忘记。我们之间仅是咫尺,却有着今生今世再也无法逾越的距离。

  我终于知道你身边那个女子的名字,桃白白,桃白白。灿若桃花的名字。景年,原来这辈子你所逃脱不了的只是这个桃花劫。

  我想象着她在你身边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的样子,眼泪便忍不住从眼眶里倾斜而出。

  你们去城隍庙吃小吃。那里的食物依然美味,品种不断翻新,山楂雨花石,椰丝糯米糍,紫米酒酿团……你拉着她的手,轻声问她要什么,她娇笑,难道你不知道吃多了要胖的吗?

  你亦笑,把她搂进怀里说,你多胖,我都养着你。

  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对话,再次重现在我眼前。我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那次我们来,要的是奶黄卷,它刚上市,买的人很多,排了长长一条队,你满身大汗挤着帮我去买。其实这不过是种很普通的食物,用鸡蛋、黄油、白砂糖等制馅,用水磨糯米粉制皮,然后按照糯米卷的方法卷起来。可当时它因为融合了你的细心与关怀,在我心里成了一道最甜蜜的点心。

  你说如果你喜欢吃,我天天帮你去买。我亦不领情,对你说,那我吃胖了怎么办?你说,你再胖我对你的爱都不会变。

  想到这里,我不由轻声冷笑,男人的诺言不过是海市蜃楼,空中楼阁。晴光出现,它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今我不过是失去一张完美的脸,你却已不识得我。

  景年,我很庆幸你公寓的钥匙还没有变,以至于我轻而易举地就走了进来。

  你知道吗,为了这场谋杀我策划了多久,等待了多久,就为了挑一个桃白白不在的日子。我想让你的生命在我手中结束,让你在最后一刻眼里所充斥的只有我的样子。

  我无法再忍受你拉着另一个女子的手,带她去曾经我们去过的地方,把所有曾经对我许下的誓言再对她说。

  你看,连上帝都在帮我。此刻你在房间里睡得多么香啊。即使我已经悄悄坐到了你的床上,即使我已经把刀抵在了你的脖子上,你亦没有感觉。

  我承认我不是圣人,不会说那种只要我的爱人幸福我就幸福的话,真正的爱情就是要完全的占有。可以微笑着说放弃的人,只有一种可能,他或者她真的是不爱了。情缘错落,一切都走到了尽头,那么即使再纠纠缠缠,也不会再有结果。

  我的刀锋开始慢慢深入,它划破了你的皮肤,鲜血流下来,媚人的色泽,如同一朵朵艳红色的玫瑰。




刘梦怡:良辰美景(4)




  你在那一刻惊醒,起身要反抗。

  我对你笑了,景年,你说过的,要把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玫瑰都送给我。

  你震惊,脸上是猝不及防的伤害神情。你低声问我,微凉,微凉,你是微凉吗?

  我的身子慢慢弯下来,靠近你,在你耳边吐气若兰,难道你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林微凉吗?

  你放弃了所有的挣扎,脸上呈现出了一种奇异的,满足的笑。

  当我做完一切后,神情疲惫地走出了屋子,我早已想好,要与你同生或者共死,处理好你的尸体,我会去江边自尽。

  来到门口的时候,桃白白回来了,这个夺了我所有幸福的女人,这个我一直想要知道她长什么样却每次都只能瞥到她一个优雅的背影的女子。

  今天,我终于看清了她。

  传说中的桃白白,她长着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那一刹那,我的泪凄惶而下。

 

  后记:林微凉永远不知,自他们出车祸后,宋景年便疯了般去找她,却得到消息,说她已丧身。而桃白白永远不知,她被宋景年这般恩宠,只因长得像一个名叫林微凉的女子。




林培源:假如时光倒流(1)




  (一)

  ——假如时光倒流,我能做什么?

  这个时候我坐在冬天的北回归线上怀恋从前。

  从前的你还只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笑容满面的小女生,你的小酒窝不经意间就让整个季节陶醉其中。眼眸明亮。笑容里没有尘俗的悲愁。

  而今我站在喧闹肮脏的公车站牌下翘首。期待从过往的某辆公车上走下来的你。

  冬天的上午,有风吹来,扬起灰蒙蒙的尘埃。我猜想许久不见的你,可曾有了改变。从前的那个前桌,那个让人心生暖意的小麻雀,如今是不是变成了大凤凰。

  我渴念看到不一样的你,却又害怕看到太多的改变。所幸,你的出现在我的意料之中。

  装作仰天,看不见你们,这是我土到掉渣的捉弄方式。

  你和阿敏,那个曾经看我的小说看到眼睛发红的女生。我看到你们相携着走来,拉直了的头发在风中飞扬。短裙,长靴,一点不似高中时代那个不善修饰,头发只是简单地束起来,看书看到累得时候会用手揉揉眼睛的你。

  那个时候,我们的课桌上堆放了高高的一叠复习资料。在诸如《完形填空100道》或者《金考卷》填补起来的那些罅隙间,似乎空气也混杂了一丝压抑。聊以慰藉的理由,便是在规定的时间内解决了某份模拟卷或者选择题的答对率达到了历史以来最高的水平。每天生活在复习预习和作业包围起来的狭小空间里,算计着如何挤压出更多的时间来背诵英文单词或者记住某道数学题的解题方法。三角函数、立体几何、解析几何……好多曾经念念不忘的名词如今回首的时候陌生到哑然。

  今天一群老同学在办公室里和高三的数学老师寒暄的时候,拿起了一份高三的数学卷子,却发现没有一道题是我会做的。头脑一片空白,仿佛你处心积虑吸取的那些营养因为一次大病而消失殆尽。它们悉数还给了曾经的旧时光。还给了曾经那段因为谋取高分而惨淡经营的岁月。

  像是断裂的东非大裂谷,无尽的失落感和膨胀的虚空次第埋葬。

  (二)

  与疾奔而去的时间背道而驰。

  而我,依然还是那个嘻嘻哈哈口无遮拦的少年。今晨,躲在被窝里想象重回母校的光景。无数可能的片段弥合了现实和想象之间的缝隙,些许的激动,让处于半睡眠状态的意识苏醒过来。

  天空高远,日光倾斜。

  我看到风吹动房间的窗帘。

  想起昨晚,与几个初中的同学相聚。都是那时候可以用“猪兄狗弟”来形容的关系。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只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孩子,也无法追究什么原因让一个老师眼中的乖乖学生和一群经常逃课、喝酒、吸烟、打架的所谓问题学生混迹一块。没有参与他们的危险活动,却好似一块八面体,以任何一面吻合他们的某些观点和举止。

  后来毕业的毕业,辍学的辍学,天涯海角,各自离散。许久不曾联系,彼此间隔着看不见的河流,我可以听见河水汩汩流动的声音,它绕过我们中间空白的那些时间,然后一路向前。这段时间,我们各自行走在虬乱的轨道上。有人夹缝求生,有人一路凯歌。

  我无权知道这么长久的时间,他们以怎样的状态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有人做生意,有人打工。

  如今我所看到的,是在社会里摸滚打爬了许久的,有着历练眼神和成熟举止的社会青年。如此描述他们,并没有任何贬低的意味。只是,这些年来,彼此因了初中的美好岁月而将关系牵连着延续至今。

  那个时候的你们,曾有一次因为打架而被集体叫到教导处。也曾是轰动一时的事情。记过的记过,受伤的受伤。惊心动魄的片段我没有经历过,我没有和你们出生入死过,但不忍心看到你们在残酷的打架斗殴里维护着彼此的尊严。

  贝克,曾经我们是那样如胶似漆的兄弟。隔着一层楼依然每天像是恋爱中的小孩子一样写纸条。只因老师的一句话,你便决意抛弃那些颓唐的日子。我们的朋友关系确立得如此简单。之后便是每日的形影不离,在初中那些接近透明的时光里,因你,认识了后来的这群人,阿友,丹,弟仔,蚯蚓,老赤……和你还有阿友应该是走得最近的。而今,只有我和阿友二人还在大学校园里踽踽独行。




林培源:假如时光倒流(2)




  渐渐的,有些东西在远离,你说的,想要逃开一个混迹已久的世界。

  然后是中考,你没能如愿一起考到高中。之后,仿若生命里有什么生生拉扯着,分道扬镳。我不愿看到这样的结局,经过我生命里的朋友,如何就这样被丢弃在时间的隧道里。我无能为力。为无法坦然面对犯下错误的你感到窝囊。

  而我知道,这些都是我内心的懦弱,我为自己蒙羞。

  可是,这个时候,我依然感到庆幸。

  (三)

  我们之间的距离,只需轻轻的一个手指,便恍若隔世。

  而我,我依然庆幸。庆幸你们未曾把我排斥在外。从初中,到高中,到大学,求学的地方随着渐渐远离。从北回归线上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镇,到繁华似锦的大都市。

  而当我越走越远的时候,你们依然站在岁月的深处静静地看着我。如同昨夜,兴致所至,一路飙着车说要到山脚下去吃猫肉。公路上车辆稀少,坐在贝克的“金丝公主”(一种类似哈雷的摩托)后座上,冷风刺骨。大喊着“冷死了”或者哈哈大笑,让飞驰而过的快感击退寒意。时光快速倒流,也是这么一帮人,也曾经年少轻狂过,仗剑走天涯。害怕与你们突然之间失却了共同语言,所以总是小心翼翼地掂掇着如何措辞,兴许你们会觉得我虚妄。在贝克家喝茶聊天的时候,丹,你给我端茶的时候我真的很不知所措。或许这只是一个小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举措,出于客气或者习惯。还记得暑假的时候几个人在你家喝酒的时候,你们谈着生意上的事情以及一些人情世故。而我却不知如何接上话,只能低着头闷喝着酒,吃菜。

  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小孩子。好似温室里的花朵。弱不禁风,我只能在校园里做着不可一世的佼佼者。所谓人情世故所谓待人处世,许多时候都是任性至极。不管外表如何成熟,不管是不是一天不刮胡须便会略见沧桑。

  而内心,依然只是一片荒芜,流离失所,兵荒马乱。

  别人拿钦羡的目光将你奉若高人一等,而只有你知道,有时候,所谓的光环不过虚幻至极。你不过在某些方面多了上帝赋予的禀赋,除此之外,你一无所有。

  吃不到猫肉,转移阵地,吃起砂锅粥。几个人围坐一桌,都只是客气的插科打诨。如斯冬夜,如斯惶惑,让热气腾腾的鳝鱼粥驱散寒冷。不知你们,在看到我的时候,是否也钦羡我,抑或我们互不相让,都不过一个简单的“围城”心理可以概括罢了。

  但可以概括的,又何尝是彼此触摸不清的微妙心理,不可以概括的事情充斥着我们的眼睛,我们的耳朵,我们年少轻狂单薄的轮廓。

  (四)

  回到家里,已是午夜。爸不知我外出,门被锁。我第一次成了晚归的少年。四周早已一片寂静。他们的摩托车开出许久,剩余消逝的声音回荡在空旷而寂寥的村落上空。转过身看着昏黄的路灯。我不知道,是不是它也像我一样寂寥?

  街坊邻居都已入睡。我不敢喊太大声。几句之后,无人应答,便掏出手机拨了家里的号码。

  黑暗中听见家里电话持续不断的铃声,像是午夜里不经意间发出的呓语。片刻之后,听见爸匆匆下楼的声音。脚步踏过家里的地板,然后利索地开了门。

  “我以为你睡了。”

  “跟同学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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