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伤-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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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说，你早就注意到这个人了。如果不是我之前将他带走，你已经将他解决了吗？”
　　
　　“是的。谁让少爷的动作总是比我们快上一步呢？”庄毅不温不火的解释，他可以对原凯的行为视而不见，但目前无法真的做到心如止水。尽管知道原凯在他面前和别人寻欢是故意刺激他，但庄毅还是无法忍受。
　　
　　不过，更深的侮辱他也曾经强迫自己违心抗下来了，所以庄毅这才没有对原凯此时此刻的所作所为太计较。
　　
　　换句话说，他可能真的开始学会看淡了吧？
　　
　　听到庄毅淡淡的讽刺，原凯心里更怒，但向来掩不住情绪的他这次居然没有立即发作，他很有礼貌地松手重重捏了那个暗探的屁股一把，然後顺势推了推，示意对方快些离开。
　　
　　“你应该没有探听到什麽消息，看在你刚才让我爽了一把的份上，我给你十分锺从我眼前消失。”
　　
　　听到这话的人微一迟疑，似乎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好事。
　　
　　“你真的打算放我走？”
　　
　　“再呆一会儿，你离开的时间就只有九分锺了。”
　　
　　那人不再耽搁，连忙迅速转身离去，这个地方只留下原凯与庄毅两个人。
　　
　　默默对视了几秒锺，原凯森冷的面容忽然露出了一抹狠然的笑意。
　　
　　“我会让你记住，再一次故意当众削我面子的後果！我不会就这样算了！”
　　
　　庄毅没有接话，因为大厅的方向传来不小的骚动声，他现在必须赶过去。
　　
　　
　　
　　快速走到接待处，庄毅看到了一个巨型的花蓝，足有两张八仙桌那般大小，每一朵鲜花显然都是精挑细选的，看得出来送花的人很是费了一番心思。
　　
　　闪光灯在这时响成一片，早已等待有事发生的记者们不断拍照，场面一时热闹非凡。
　　
　　庄毅站到原正身旁，他认出来人是新义会的负责人。这个组织是焰帮完全退出江湖之後跃起的黑道帮会，表面上也做一些正经的生意，但新义会的实质与此时此刻的永华集团完全不同，仍然在暗中进行一些违法活动。
　　
　　所以这样麻烦的人物，自然不在庄毅亲自检查并发出的贵宾名单之中。
　　
　　现在，新义会的最高负责人卫涛亲自出面，恭贺与其全无交情的永华集团，实在让人感到奇怪，引得媒体纷纷猜测他与原家的关系，也让大厅里的其他客人不断将目光投在突然到访的卫涛身上。
　　
　　“明天的报纸不会登出卫涛到访的事。”庄毅轻声在原正耳边说道，他当然知道现在的永华集团最忌与道上的朋友再扯上关系，引来公众的置疑。
　　
　　原正微微点了点头，他当然相信庄毅办事的能力，但他仍然不放心。因为卫涛此举算是相当给他面子，但按照道上的规矩，对方这样做如果不是有求於素不相识的他，便是为以後他们将来要做的事提前致歉。
　　
　　来者不善，原正看了看赶到他身後的原凯，心中竟然一松。虽然他平常总是数落原凯不成熟，但面临麻烦的时候看到儿子与庄毅都在他的身边，原正还是觉得没有什麽事能够难住他们。
　　
　　“原先生，恭喜。”卫涛是一个五十多岁，身形健壮的高大男子，他没有理会媒体的好奇，对原正拱了拱手，“请原谅我冒昧到访。呵呵，我想原先生这里的座位应该有多余的吧？”
　　
　　“卫先生说哪里话，谢谢你费心了。”原正微笑著说道，他见卫涛脸上挂著笑容，但眼里透著一股狠意与焦躁，似乎在强压怒火，忍不住瞟了庄毅一眼。
　　
　　“卫先生，我想你应该没有兴趣坐在市局那些领导和警局局长的旁边吧？不如我们去雅间喝杯茶，聊一聊罢。”庄毅这样建议，卫涛当然听得出他的暗示。
　　
　　“放心，我不是来闹场的。如果原先生方便的话，请过来一叙。”卫涛出乎意料的好说话，他郑重对原正提出请求，甚至叫他的人呆在酒店外面，只带了两名属下跟著庄毅走向雅间。
　　心知对方特意前来一定有事相商，原正明白无法避开，他与原凯点了点头，父子俩带著四名跟随他们多年的属下，同样向雅间走去。
　　
　　原丹思索了一会儿，将原野交给两个保姆看著，让她的丈夫与其他亲友代为迎客，自己也赶去了雅间。
　　
　　“原先生，我直话直说了。挑这个时候找上门，我也是迫不得已。因为我想请你身边这位庄先生走一趟。”卫涛进去以後，好像已经等不及原正询问，他自己抢先开口说明了来意。
　　
　　“我知道原先生把庄先生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所以我才不得不在这种重要的时刻提出要求，否则我担心原先生不答应我的请求。”
　　
　　“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原正沈声问道，他相信庄毅不会在外面胡乱惹事，但见卫涛这样认真，他不禁起疑。
　　
　　庄毅微觉诧异，因为他与新义会根本没有关系，以前也从来没有见过卫涛这个人。
　　
　　“我与原先生以前虽然不认识，但我见识过焰帮行事的风格，一直非常欣赏原先生的为人与手段。我知道你们都是有血性的汉子，不会出去乱说话，所以这种时候我也顾不得我这张老脸了。”
　　
　　“卫先生，你言重了，有话请直言。”
　　
　　“好。小女上周末和她的几个同学去聚丰度假村打发时光，没想到那天晚上，她竟然被人欺负了……”说到这里，卫涛的眼神变得非常可怕，他脸上的肌肉似乎狠狠抽动了数下，到最後不得不捏紧了拳头才勉强稳住了情绪。
　　
　　“小女受到极为残酷的虐待，至今仍然躺在医院没有脱离危险。我发誓要将伤害她的人找出来，把那个丧尽天良的家夥碎尸万段。”
　　
　　“卫先生，我很抱歉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请你节哀顺便；不过，这与毅哥有什麽关系？”原丹作为在场唯一的女性，小心翼翼地问到主题。
　　
　　“这正是我今天来的目的。那个欺负小女的畜生似乎与道上的朋友有关系，我想他应该带著一批人，因为对方将我派去保护小女的人全部杀掉了。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就不应该答应小女，只让几个人跟著她。”卫涛又痛又悔的神情说明他没有说谎，但同时也让原氏父女心里微沈。
　　
　　“我查出那天在聚丰度假村的人里面有三位客人曾经、或者此刻仍然与道上的朋友有关。所以我现在特意赶来，想请这三位客人其中一位的庄先生和我走一趟……只要证明庄先生是无辜的，我一定好好向他赔礼道歉，并郑重恭送他回来。”
　　
　　“毅哥不可能做那种事！”原丹一听之下急了，忍不住冲口喊道：“你们这样做是什麽意思？把毅哥当成嫌犯？”
　　
　　“原小姐，我现在只是想证明庄先生是无辜的；以前的医院没有在孩子出生的时候记录他们的DNA还有一些其他生理隐私，我无法查出是谁害了我的女儿，只有出此下策。请你理解我身为一名父亲的心情。”卫涛沈声说道。
　　
　　“我的两个弟弟已经分别去请其他两位曾经在聚丰出现的朋友，我尊重原先生，也同样尊重庄先生，所以亲自前来请庄先生走一趟，查清此事。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前，我不会惊动警方。”
　　
　　什麽不会惊动警方，这个卫涛摆明就想动用私刑复仇，而且也不相信警察，所以才会亲自调查犯人的身份。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白这一点，但都没有点破。
　　
　　“卫先生，我对令爱遭受的事深表遗憾，也谢谢你的直言不讳。”原正阻止女儿再说，郑重说道：“既然你这麽爽快，那麽我也开门见山说了。”
　　
　　原凯闻言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卫涛的话说得虽然好听，但对方其实铁了心要带走庄毅，而他的父亲又怎麽可能容忍这种事发生？
　　
　　莫说原正疼爱庄毅，一定会护短，维护那个男人；现在这种时刻，如果庄毅被卫涛带走，原正也一定会觉得非常没有面子。
　　
　　卫涛想挑这种敏感的时候强行‘请’走庄毅，偏偏触了原正的大忌，所以原凯知道他的父亲肯定不会答应、卫涛打算在今天带走庄毅的请求。
　　
　　果然，原正接著说了下去。
　　
　　“庄毅这孩子是我看著长大的，我可以用我这条老命向你保证，他不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恶事。今天是我外孙的百日宴，卫先生特意前来祝贺，的确是用心良苦，我体谅卫先生的苦衷与心情，也请你站在我这方面想一想。”
　　
　　“原先生的意思是？”
　　
　　“这还用问吗？我老爸不答应你现在带走我们的好毅哥。”一直沈默的原凯忽然插话进来，“他的意思是，换个日子再说这件事吧。”
　　
　　“这……”
　　
　　“身正不怕影斜，真金不怕火炼！我相信阿毅不会做那种事，所以卫先生请也给我这个面子。明天，我会让小儿原凯陪阿毅一同前往贵府拜访，相信这样的处理，你应该不会拒绝吧？”原正郑重说道。
　　
　　“是啊，卫先生，我父亲答应的事就不会反悔，而且我也相信毅哥的品格！我们也很想澄清这件事，但今天确实不太方便……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再多等一天吧？”原丹立即响应她父亲的话，一旁的当事人庄毅反而没有机会开口。
　　
　　卫涛沈默了，他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但他说明来意之後心情微松，如今又得到原家人的许诺，再见庄毅神色不变，似乎没有惧怕医学检验，因此他的目光也没有之前那麽狠戾了。
　　
　　“其实，你们不必为难特意赶来的卫先生，也不必麻烦毅哥再走一趟了；我有一个非常好的办法，可以现在就证明毅哥绝对不可能欺负卫生先的爱女。”原凯懒洋洋地说著，他漫不经心地打了一个哈欠，半闭的眼里透出一抹诡异的光芒。




伤　第四章

　　雅间里的人都是一愣，只有庄毅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他的脸色在这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这个时候，原凯快步走到庄毅的身边，伸手一把将失神的男人用力扯了过去。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原凯将庄毅的後背锁在了他的臂间，而他的头则顺势枕在了男人的肩上，右手迅速往下按在了庄毅的胯间，隔著薄薄的西装裤暧昧的轻轻画著圈。
　　
　　“卫先生，你不知道吧？我们毅哥不可能是伤害令爱的凶徒。”原凯从容不迫又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语声再次响起，他的语气和动作让房间里的人脸色都微微一变。
　　
　　不等庄毅反应过来，原凯的手指加重了力道，作势在他的双腿间重重一捏。
　　
　　“现在卫先生看到了吧？只要是一个正常男人，这里受到刺激以後，不管他们会不会觉得恶心，他都会起所谓的生理反应。”原凯无视庄毅痛苦又惊疑的目光，两只眼睛看著卫涛，手里的动作越发猥亵，他那些贴著庄毅的西装裤缝慢慢蠕动的手指，充满了情色的挑逗意味，让飘扬在这个房间里的紧张空气，陡然散发著一股诡异的尴尬味道。
　　
　　“可惜的是，毅哥的玩意儿在这段时间出了一点儿小问题……现在的他，不管受到怎样的刺激，都不可能勃起来。”
　　
　　“阿凯，你疯了，快住手！真是太难看了！”原正勃然大怒，他用力敲了敲手中的红木拐杖，震得地面连声做响。
　　
　　原凯知道他的父亲真的动怒了，因为原正的身体很好，对方手中那条红木拐杖只不过是装饰物；然而现在的原正完全不顾涵养了，所以原凯知道如果不是碍著有外人在场，说不定父亲就会举起拐杖狠狠向他砸来。
　　
　　哼，他怎麽会忘了，在原正的心目中，庄毅这个好助手一向比他这个儿子有用多了。
　　
　　“爸，我只是用最快以及最不麻烦我们双方的办法，向卫先生证实毅哥绝对不可能是凶手罢了。难道我这样做也有错吗？”原凯当然没有听话的缩回手，他的手指此时拉住了庄毅外裤的拉链，似乎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一步行动，剥下男人的裤子，掏出里面软软的性器，以求彻底证实庄毅的‘清白’。
　　
　　“啪。”庄毅扣住原凯放肆的手掌，一个用力的转身挣脱对方的禁锢，两个人终於面对面，四目相接。
　　
　　原凯发现庄毅脸上一直保持的淡漠神情终於有了变化，这个男人苍白的脸庞在极度的愤怒之下显得有些森冷，眼里的难堪迅速消失了，迸发出毫不退让的凌厉光芒。
　　
　　“我在帮你啊，毅哥。你这样看著我想干什麽？莫非你不想领我的情？”原凯轻笑著，他唇後隐露的牙齿给人一种无比锋利的感觉。他靠前一步，以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庄毅慢慢开口。
　　
　　“我刚才说过，我不会就这样算了。”
　　
　　“你这张所谓的面子，真的有那麽重要吗？”庄毅的语气虽然听起来有些涩然，但他说得非常干脆，好像之前他并没有被原凯当众侮辱，只是看了一场无聊的闹剧。
　　
　　感受到这一点的原凯，没缘由觉得他反而被庄毅鄙视了，先前在报复之後得到的快感立刻化为乌有，他此时此刻莫明其妙的觉得有些生气。
　　
　　“哥，你有毛病是不是？为什麽这样对毅哥？”原丹的话打破了房间里的尴尬，她来到庄毅旁边，双手挽住男人的胳膊用力抱了抱，表示站在庄毅这一边。
　　
　　“我对他很好啊，你还要我怎麽样？这样做也是为了尽快洗清他的嫌疑，也不让卫先生白跑一趟，更不能让你儿子的百日宴办砸了啊。”原凯非常不快他的亲人总是站在庄毅那一边，所以他接著又笑了笑，慢吞吞说下去。
　　
　　“如果卫先生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做得更专业一点……”
　　
　　“阿凯，你不要太放肆了！”原正厉声斥责原凯，让他的儿子闭嘴，然後看向一旁的卫涛，苦笑著开口：“卫先生，让你见笑了，我这个儿子喜欢胡闹，平常爱和他的兄弟开一些玩笑……”
　　
　　“正叔，其实少爷没有说错。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想隐瞒我的病。”庄毅忽然出声，打断了原正的话，“如果卫先生有信得过的专业人士，我可以现在就接受他们的检查，也省得以後麻烦。”
　　
　　原正闻言，准备再说些什麽，但他见庄毅神情严肃，目光强硬，知道对方一定会坚持，只好闷闷不乐的闭口，不再说话。
　　
　　卫涛微愣，他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但他毕竟在道上混了这麽多年，而且事态演变成如今的局面与他找上门来的目的似乎没有什麽不同，所以在礼节性的表达了一番歉意之後，卫涛打电话叫来了他的私人医生。
　　
　　
　　
　　很快，医生赶到了，原凯见庄毅带著来人走向隔壁的雅间，突然笑著又发话了。
　　
　　“卫先生，麻烦你的医生一定要检查仔细了，我们毅哥那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行了，所以我才敢向你保证：他不可能是前几天伤害令爱的凶徒。”
　　
　　卫涛没有来得及接话，原正责备的目光又投了过来，所以原凯难得听话地住了口，房间里一时间都没有人再说话了。
　　
　　不一会儿，医生和庄毅回来了。先进入房间的医生对卫涛微微摇头，後者立刻走上前，尴尬的再次向庄毅郑重道歉。
　　
　　按著江湖辈份算，卫涛是庄毅的长辈，但永华集团的确不好惹，庄毅以前也是道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今天无缘无故结下这个梁子，卫涛还是非常顾忌的。若不是爱女心切，他也不会登门造访。
　　
　　“卫先生，现在误会解除，想必你不会再怀疑我了吧？”庄毅却神情自若地反问，似乎毫不在意，也好像他之前根本没有受到原凯的侮辱一般。
　　
　　“那是，那是……咳，非常对不住！庄先生，你放心，我的医生和我这两位兄弟，都是跟随了我十多年的人，他们的嘴非常严。我敢用我的性命向你保证：今天的事，他们决不会说出去半个字。”卫涛毕竟是老江湖，他看得出来原凯与庄毅之间似乎有问题，所以他只能保证他的人不会多嘴。
　　
　　至於以後外面如果有什麽风言风语……只怕庄毅应该怪罪的，应该是永华集团的这位太子爷。
　　
　　“我当然相信卫先生！经过今天这件事，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以後永华集团的事也请你多多费心。”庄毅神色不变，好像刚才没有在卫涛等人面前受辱，他说话条理清楚，就连脸色也很快恢复了平常。
　　
　　卫涛很佩服庄毅这样能忍，再加上他心怀愧疚也不愿与永华集团结怨，所以现在听到庄毅这样说，他忍不住向这个不卑不亢的俊美男子看了过去。
　　
　　“以後如果道上的朋友还惦记著我们，烦请卫先生在里面多多周旋。你也知道，我们离开是非之地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实在不想再踏入这个复杂的圈子。凭著卫先生如今在道上的威望，相信朋友们都会给你几分薄面的。”庄毅淡淡提出要求。
　　
　　“这个好说，我回去以後会放出话：我旗下各堂口的兄弟还有我的朋友们都不会来打扰永华集团。如果你们遇上这方面的麻烦，不方便出面解决，凭著今日我欠庄先生的人情，我也会尽力为你们想办法的。”
　　
　　庄毅得到了满意的答覆，对卫涛轻轻点了点头，默默退到原正身後去了。
　　
　　眼见庄毅在这种情况下还替永华著想，原正又一眼见到他那个人高马大、空长个头儿的儿子，不禁又愧又怒。
　　
　　说了一会儿场面话，原正送走了卫涛，一回头，他见到脸上带著轻浮笑容的原凯此刻居然站到了庄毅身边，懒懒地拍了拍手。
　　
　　“不愧是我老爸看重的人才，毅哥无时无刻都在为永华著想。嗯，看来，我真的要好好向你学习，永远不放过任何一个获取利益的机会！”
　　
　　“阿凯，你不要太过分了！今天你哪里也不许去，酒宴完了以後和我回家，我有话要好好问你。”原正厉声斥责原凯的态度与语气，不忘同时伸手拍了拍庄毅的肩膀，以示安抚。
　　
　　庄毅没有接话，他对原正微一躬身，转身出去继续招呼来宾，与原凯擦身而过的时候，没有看对方一眼。
　　
　　原凯没缘由又感到有些恼怒，但是他这次居然没有发作。其实原凯不是气量狭小的男人，他没有预谋“报复”削他面子的庄毅；或者说，他原本没有打算在众人面前侮辱庄毅。
　　
　　然而，他既然做了，再道歉就显得没有意义了；更何况，他两个月以前已经对庄毅做了更加残忍的事。
　　
　　想是这样想，但原凯还是来到庄毅面前，他本想逗对方开口说话，所以才拍了手掌；不过他没有想到，话一说出口又变成了讥讽。
　　
　　有的时候，或许庄毅根本没有过错，但原凯不能控制好他的情绪：他可以宽宏大量的原谅很多人的过错，但偏偏对庄毅非常苛刻无情！
　　
　　为什麽要这样对等庄毅？原凯自己也不知道。
　　
　　看著庄毅笔直的背影慢慢在眼前消失，原凯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没有看起来那麽平静。
　　
　　因为，刚刚庄毅抓住他的那只手……非常冰凉，微微有些颤抖。

　　在原凯的印象中，很多年以前，庄毅的手也像刚才那样，紧紧扣住他的手腕，对方的掌心凉凉的，但那个男人的手指却将他的手握得非常用力。
　　
　　那一天，他们向原正坦承了他们的关系。盛怒之下的原正一时接受不了，对他们动了手。
　　
　　庄毅没有退缩，他和原凯共同承担了长辈的责备。事後，看著屡屡鲜血从庄毅的额角滑落，看著庄毅认真执著的目光，感受这个男人紧紧抓住他的冰凉轻颤手指，好像在不自觉寻求支持一样，原凯记得当时他非常心痛，但也非常高兴。
　　
　　因为那是第一次，庄毅没有将他护在身後，而是选择了和他一块儿面对危机。原凯同样记得，他最喜欢那时的庄毅，他曾经真的衷心希望，他能和庄毅携手走完人生──
　　
　　只要，庄毅没有过分干涉他的自由和生活。
　　
　　然而现在，他和庄毅竟然走到了这样的局面，他还接连伤害了曾经发誓要好好爱护的人……
　　
　　看来，他们之间真的出现了一些严重的问题，必须得想办法解决了。
　　
　　“哥，你再这样对毅哥，我和爸爸都会生气的。你也不想想，当年是谁在我们面前大言不惭地说，要永远和他在一块，还会一辈子待人家好的？但你现在不仅不回家夜夜在外面鬼混，还当著外人的面让毅哥难堪……你怎麽能如此恶劣？你怎麽如此残忍的对待他？”
　　
　　原丹的话打断了原凯短暂的沈思，他看著一脸愤愤不平的妹妹，再偏头看著阴沈著脸的父亲，嘴角露出淡淡的讥笑。
　　
　　眼前这两个人，最开始都极力反对他们在一块。然而现在，他们却坚定地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