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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影十二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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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白二人都是首次在战阵中与人打斗,看着敌人重兵重甲呼呼带风,在马上却极为灵活顺手,暗自佩服,心想:要练得像他们一样冲杀进退都要全副武装,自己恐怕做不到。十余个回合之后,展昭已按耐不住,纵身跃起,嗤嗤嗤几剑,自由挥洒而下,刺上敌人臂膀和坐骑;白玉堂更是厌恶这种笨斗,瞅准对方脚踝处没有护持,先避开钢鞭劲头,再一剑刺过去,用掌力顺势一挑,将那人掀下马去,自己干脆坐到他那青鬃马上,继续往前厮杀。

不多时,二人已经会面,却又是一惊。原来刚才只顾得往中心冲,依稀觉得阵中高台就在附近,现在到了阵心,才发现高台竟然不见了,莫非那两个紫袍将领杀出之时,阵法又变了么?展昭向旁一掠,忽道:“玉堂你看!”

但见黄沙骤起,遮天蔽日,阵中兵马簇簇集结,循环不定,隐隐显现八方宿耀之象。再往远处看,枪戟林立,犹如密林,哪里有什么高台?白玉堂青筋暴起,大声喝道:“辽主欺人太甚!季高何在!季高何在!”

又有一名紫袍将领现身出来,高声答话:“宋贼休要猖狂!陛下既然与你赌斗,必不相欺,季先生当然就在阵中。你们夺了青龙白虎之位,于这黄沙阵不过九牛一毛,嘿嘿,死期将至,悔之晚矣!”刚说完,面前青旗一动,阵形又是一变,连紫袍衣角也看不见了。

展昭运功提气,平地纵起两丈有余,点在兵甲丛中,三起三落,削下几柄大旗,搅得黄沙阵形微乱。白玉堂见此法凑效,刚要相助,却听展昭在高处叫道:“玉堂,灭门!”

白玉堂一怔,随即会意,纵马向“灭”门冲杀过去。展昭则夺了一匹马,冲向“死”门。

汪剑通领着帮众站在高处观战,忽见他二人同时杀向绝地,心下一凉。河狸与平剑秋昨夜一直陪着两位哥哥听董指挥使拆解天门阵法,知道一旦开了“死”、“灭”二门,任你本领再大都要葬身阵中,不禁焦急万分。河狸道:“帮主,我即刻回雁门请董大人调兵接应!”说罢转身要走,却被平剑秋拉住:“人家说好了帮忙就算输,即便他们冲出阵来,没取到季老贼人头,他们也得自刎!”

河狸眼中含泪,颓然坐到地上,双唇颤抖:“白大哥你也真是的,没来由地夸这海口,还说死不得回国……若是真有什么不测,我们想看你们的坟,都得出关……”平剑秋忙捂上他嘴:“呸!你平日也算个机灵的,怎么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这哪里怨得白大哥了?他还不是为了展大哥!”河狸推开他手,抹了把泪,反驳道:“那也不要两个人都死啊。展大哥是我恩人,白大哥是你恩人,他们哪怕回来一个,都是好的……”

平剑秋听到这句,竖起眉毛,“啪”地给了河狸一个耳光:“去你个臭水鬼!他二人当然同生共死,就好比你要是死了,我也决不独活!”

河狸被这一巴掌拍得半边脸发烧,心里却是一颤,抓住他手:“剑秋……”

平剑秋微微低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去替他们死。”

河狸胸中温暖,不再伤悲,道:“倘若二位哥哥遭遇不幸,咱们定要苦练武艺,替他们雪恨。如果报不得仇,咱俩同死。”说罢,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望向阵中,忽然喜道:“剑秋,你来看呐!”

平剑秋起身观望,只见阵中忽乱,黄沙消散,高台重新出现在正北方。原来天门阵为穆桂英所破,被宋将知道了“死”、“灭”门的厉害,威力大减,所以雁门黄沙阵便加上了十余种变化,阵中增设石笼沙袋车队,并将各门性质调换,原来的“死”、“灭”二门恰恰成为“生”、“明”二门,正是此阵阵结。先前展昭在高处,看到十方旗门都转动往复不已,唯独“死”、“灭”两处按兵不动,甚是蹊跷,便想走险招,哪知误打误撞,真的把阵形给挑乱了。

两个少年欣喜不已:“大哥哥就是厉害!”“高台,高台!季老贼跑不掉啦!”

此时昭白二人也已看到季高所在的高台,不再左冲右突,同时跃起,锵锵锵一路拨打兵刃羽箭,直取季高。

季高看了这态势,已知自己必死无疑,慌忙间,从怀中掏出一物,向上一抛,那物猛地炸开,如烟雨般洒落下来。

白玉堂看见他伸手入怀的动作,便道不好,先大叫一声:“猫儿小心!”剑花闪动着,击打开那点点烟雨。辽国兵士不明就里,脸上沾上脸上烂,手上沾上手上烂,弹指间已是叫娘声一片。

展昭也知道季高诡计多端,先有防备,除了靴上破了个洞,倒没受伤。顷刻,两人已跃到高台上,白玉堂二话不说,直趋上前,嘎地一下便割了这老贼的脑袋,任他再有万般毒计,都无法施展了。

耶律宗真也一直在塔楼上观望二人打阵,见到这一幕,忽觉好没意思。什么元宵大战,重分天下,皆是虚幻。且看看赵珏手下是什么人,赵祯手下又是什么人罢!于是叹口气道:“这姓季的竟如此歹毒。传旨,把阵散了!”

黄沙散尽,昭白二人提了季高人头,走到云州城下。

这次是耶律宗真先开了口。“展昭,今日赌斗,朕输得心服。襄阳王的人果然靠不住,大辽不会再与其结盟。自今日起,云州军退,恢复与宋议和。”

展昭在城下施礼:“多谢陛下。陛下金口既开,还请交还澶渊盟书,宋辽仍为兄弟之国。”

耶律宗真道:“盟书在刘六符手中。朕即刻令人晓谕萧刘二人,交还盟书,一切争执重新付诸使节和谈。”微一沉吟,又道:“朕有一问,你这位朋友品貌双全,堪称当世豪杰,莫非也在南朝任了什么官职?”

白玉堂哈哈一笑:“陛下说笑了,豪杰就要当官么?白某志不在此。今生所愿,唯与知己相伴,仗剑江湖而已!”说罢,向上一揖,与展昭携手离去。

别了董指挥使和丐帮帮众,两人返回开封。到了城郊,先去阿敏墓旁,把季高人头供上。白玉堂忽然想起一事,对展昭道:“猫儿,我想开坟看看。”

展昭知道他想弄清含晴借尸还魂之事,迟疑道:“都一年了。他们想必是调包换尸,咱们认不出来的。”想起白玉堂与含晴竟有夫妻名分,虽然是作假,心中仍是觉得不快,忍了一刻,轻轻问道:“玉堂,你与那含晴……”

白玉堂看着展昭神情,赧然一笑:“你想知道那事儿,是么?”

展昭不答,蹲下身来,抽出怀中匕首,默默握住,开始掘土,倒像什么都与己无关似的。白玉堂见他竟露出孩童神态,存心要逗逗他,垂着眉,倚在展昭身侧,视线移开,低声道:“我离开淮阳时,她已怀了我的孩子。”

铛地一声,匕首掉落地上。展昭忽觉失态,呆望土坑一瞬,忙拾起匕首。白玉堂却还不肯作罢,坐下来,望天叹道:“她长相和阿敏一模一样,洞房花烛夜,你想我怎么可能不动心。”

展昭仍没言语,接着掘土。白玉堂坐在他身后,观察着他机械般的动作,只觉有趣,轻轻搭上他背脊,笑道:“大醋缸,别生气了,我逗你呢。猫儿……”说着将他肩板过来,陡然吃惊。

原来猫儿脸色微红,似是薄怒,却又带着一份黯然,已经全然失了君子风采。白玉堂微觉后悔,撇了撇嘴:“不过云雨一番而已,你这臭猫,至于吗?”

展昭蹙着眉,放下匕首,勉强笑道:“我……是我太自私了。”说罢缓缓看向一旁,嘴角不易察觉地牵动了一下,忐忑半晌,忽地转过脸,握住白玉堂的手,颤声道:“玉堂,我……”内心焦躁,再也念不出一个字,猝然将唇覆了过去。

白玉堂口中尝到一丝腥味,才知那人刚才竟是急火攻心。原来他对自己是那么在乎么?心口隐隐抽痛,忙轻声宽慰:“刚才真是逗你的。我和她没有,半点都没有。那妇人自有骈头,当夜我喝完酒就睡了……阿敏属于过去,我现在心中只——”忽觉太过肉麻,忍不住又揍了猫儿一拳,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展昭听了这句,才恢复神采,不禁觉得自己过于较真,脸倒红了。白玉堂看他这样子,只是笑。展昭一时无话,也只有笑。四手紧握,都觉平生从未如此幸福过。良久,二人才重新拿起匕首掘土。

撬开棺材那一刻,两人都是一呆。

棺中什么都没有——除了一颗泛着幽光的紫色明珠。

他们取了紫珠,重新埋好棺木,向京城而来。还没进城,就见张龙赵虎沿大路疾行,正好迎上。展昭问起,原来是包老夫人在庐州出了事,他们要去合肥县调查这个案子。

“展大哥,你这些天都上哪里去了,自从卢方大哥他们押回大风堂武士,就再也没有你消息,连过年都没回来。包大人这会儿还正发愁,说要是你在,凭你四品官员的身分,去庐州协理此案,wωw奇Qìsuu書còm网查出真相,老夫人定不吃亏。今儿可让我们碰上你了,大哥赶紧去合肥县吧。”

白玉堂道:“猫儿,我跟你一起。”

“不。这事并无危险,我自去不妨。玉堂,你已经多日没回陷空岛了,该去看看娘和几位哥哥。”

白玉堂一想也对。自从淮阳把娘气走,她已说过不认自己这个儿子,如果再不回去赔罪,恐怕真把娘气出病来。想起几位哥哥,也是挂念,便不再坚持,别了展昭和张赵二人,向陷空岛而去。

第十二剑 紫衣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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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梦芳园密室。

含晴身体一震,惊惶道:“紫珠……我的紫珠被人拿了!”

赵幼龙扶住她:“不碍事么?”含晴摇摇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咣地一声门响,一人匆匆奔进,喘气道:“公子……公子,快走吧!咱们的营地被丐帮毁了,他们沿地道放火,就快烧过来了……”

赵幼龙大惊失色,正要细问,门外又跑来一人,模样狼狈,跪地道:“公子不好啦,刚得到消息,云州撤兵,天水军被白玉堂送给范仲淹打西夏人,季先生也被展昭白玉堂给杀了!”

襄阳王孙面色惨白,怒视含晴,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你……你这贱人,我早就不该信你!你不是给白玉堂吃了化骨散了么?”

含晴被这一巴掌打得歪在地上,泣道:“我……”没想到赵幼龙竟如此待她,心中凄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玉堂在陷空岛上呆了月余,又是闲不住了。俗话说,春困秋乏,这白五爷春天竟不困顿,整日里上蹿下跳,显出烦躁。

“娘,大好的天儿闷在岛上,当真把我憋死了,简直虚糜时光。”

江宁婆婆笑道:“又跟我扯谎。你哪里是珍惜时光,你是想着别人,不想跟我这老太婆呆着吧?”

白玉堂挠着江宁的肩:“娘,我想的人,莫非您不想?”手上忽然慢了下来,垂向一旁,“襄阳那摊子事儿要善后,恐怕不易。他要是没事肯定会来陷空岛看咱们,我是怕他出事。”

江宁笑容一收,也叹气道:“昭儿那孩子……也是,你也得去看看。哎,最近你觉没觉得,你大哥他们像是有事瞒着咱们。”

白玉堂坐到娘身旁,皱眉道:“我担心的正是此事。他们这几天鬼鬼祟祟的,编足了理由不让我出岛,总说让我守着您。”江宁点点头:“他们自然是好心,怕你出去惹祸。你这次惹的祸就不小,只怕还给昭儿添了麻烦。”

若是往日的白玉堂,必然要接一句“什么添麻烦,我帮了他大忙哩”,可现在他却没有说话。不仅他心中隐隐不安,连画影剑都觉出异样——巨阙那边,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娘俩儿正在说话,一小厮忽进来传报,公孙先生领着一位白衣姑娘,风尘仆仆来到陷空岛,要见白五爷,说是十万火急。

霍地一下,二人同时站起,对望一眼,心中打鼓,奔聚义厅而去。

白玉堂迎上二人,急切道:“公孙先生,展昭他是不是出事了?”

公孙策看看白玉堂,眼神复杂:“展护卫他……他如今谁也不认识了,成了一个嗜血如狂的杀人魔头。”

“什么!”白玉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心中,展昭出再大的事,无非受伤、中毒而已,再不济就是被人误会,或遭到陷害,身陷绝境……这句话,当真耸人听闻。什么嗜血魔头,展昭?那只最温良的猫儿?

“白五侠,你有多少日子没出岛了,外面的风风雨雨,竟都不知道么?”公孙策看向白玉堂的眼神愈显怪异,弄得他心下着慌,抓住了公孙策的衣袖。

看白玉堂果然不知,公孙策叹道:“襄阳王唯恐事情败露,恶人先告状,说是庞佶和他女婿白玉堂在城郊青云浦设下据点,密谋造反,展昭也牵涉在内,消息已经传遍江湖了。包大人和范大人联名作保,也只保得展昭一人。展护卫赶回开封,刚准备为你申冤,就中了邪,什么人都不认识了,就连王马张赵,也是拔剑就杀!”

这一下白玉堂彻底呆了。“谋反?老奸王反来诬告我们?怎么,范公没把奸党之事密奏给皇上么?”公孙策摇头:“范大人自然没有负你们所托,然而自古谋逆之事,君主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混帐!皇帝小儿忒也可恶!”忽然想起“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是当日展昭在雁门关外说的话,怎想到却应在了自己身上……是了,杀了季高,猫儿就去忙包老夫人的事,连开封都没回,是给他们钻了空子。我手上只有一张自己画的藏兵图,其他什么证据都没有,竟连季老贼的活口都没留下!他急得几乎跳起来,揪住公孙策,“先生!公孙先生……展昭他,他现在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杀胡铁山的事,烧徐州密营的事,去云州的事,那皇帝竟一点都不知道?是谁害了他,先生,是谁!”叫到后来,眼中泛红,声音发颤,显出癫狂之态。

公孙策见白玉堂不关心自己的谋逆罪名,却一心想着展昭,忽然记起那人中邪后的种种形态,这二人真是此亦癫狂,彼亦癫狂。不知怎的,竟觉如鲠在喉,一时无语。直到白玉堂摇晃自己的手被江宁女拉开,才续道:“那时辽使尚未出面,虽得范大人密报,终是平乱太过顺利,令圣上生疑。白五侠毕竟江湖中人,入赘庞家又做得太真,难免……不过圣上对展护卫是一直信任的,只是他不在京中,下情一时不能上达,因而下令海捕于你……”

这时四鼠也在一旁。白玉堂对卢方道:“大哥,这些天你们不让我出岛,就是因为这个?”

卢方叹道:“官兵曾来陷空岛搜捕,我们只说你娶亲时已和我们解除关系,再未回岛,软硬兼施,才保得岛上安全。金华那边,也让你家人先外出避祸……老五,展昭可以被包大人保下,但你是庞佶的女婿,天下皆知,谁能保得了你?你出去只能送死啊……”

公孙策续道:“本来展护卫回京后,欲待辽使为旁证,进宫面圣,求陛下赦免你。谁料他忽然中邪,六亲不认,连无辜百姓都惨死在他剑下。他武艺本就高强,现在更是无人能敌。如果不是这位欧阳姑娘施以道术,起死回生,很多人恐怕……唉!”

江宁听得心惊肉跳,却比白玉堂冷静些,对欧阳韵怡道:“这位欧阳姑娘如此神通,不能救昭儿么?”

欧阳韵怡缓缓摇头,道:“我法性被天灵蛇所克,连制住展护卫都是不能。”

众人皆是云里雾里。这位白衣姑娘声音独特,温柔飘渺,隐隐带有回音,令人有恍惚出世之感。还是江宁婆婆发话:“欧阳姑娘,我们看得出你是世外高人。如今展昭嗜血杀人,既然要救他,好歹让我们知道怎么回事。你坐下来,好好说一说。”

欧阳韵怡应了。众人坐下,听她道:“我与师兄赫连鹏一直在西域修道,师兄有个大弟子名叫紫衣。八年前,紫衣得到天灵蛇,起了贪念,不愿将它交给师兄,自己逃到中原。那灵蛇也被她带走。”

“师兄后来得知此事,下定决心要抓紫衣回去。天灵蛇是圣物,我也曾多方寻觅,才知道,原来紫衣只取了灵蛇液,将灵蛇的皮囊撇了。那皮囊失了灵液,便失了灵性,戾气渐盛,越长越大,最终成为一条嗜血的巨蟒。”

“紫衣吸取灵蛇液炼成自己的护体紫珠,可那紫珠却不知为何到了展护卫那里。师兄要夺,本来不甚困难。可那灵液、皮囊本是一体,相互之间自有感应,他竟夺之不去。我猜想,展护卫定与灵蛇另有渊源。”

白玉堂想起一事,道:“八年前,在颖昌府地界,我与展昭曾诛杀一嗜血巨蟒,头颅有水桶大小,不似人间之物,莫非……”欧阳韵怡道:“多半就是天灵蛇皮囊。它临死前喷出戾气,虽不伤人,却能长期存于你二人体内。想是紫珠感应到了,便不欲离他而去。”

蒋平道:“那展昭中邪又是怎么回事?”

欧阳韵怡答道:“师兄为了抓紫衣,夺灵蛇,来到开封。然而……”她看看公孙策,似乎有什么话是自己无法确信的。公孙策会意,捻须道,“欧阳姑娘并不相信令师兄与襄阳王有所瓜葛,在下也无法断言。可是展护卫刚要言明真相,就遭此剧变,也未免太巧了些。”

白玉堂听到“紫衣”、“紫珠”,忽然想起徐州梦芳园那个鸾月口中神秘的“紫衣姑娘”,又想起他们从阿敏棺内取出的紫珠,确是被展昭作为证物带走的。莫非这事与含晴有关?然而头绪甚多,此时心念展昭,又理不清楚,只得作罢。便问:“后来如何?”

“展护卫与师兄相斗,受伤不轻。不过他身上有紫珠,那一掌只激活了他体内戾气,不能致死,却令他……癫狂……”说着,那一尘不染的面庞竟也显出几分苍白,身体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似乎又看见了展昭中邪后的可怖神态,望向白玉堂,仿佛有未尽之言。

众人正喟叹间,公孙策接过话头:“展护卫在京城杀人,惊动圣上,包大人已愁得寝食不安。如果要处死展护卫,我们怎么忍心!只能招募武林高手,希望先制住展昭,再做计较,可他中邪后出剑快似鬼魅,已有两个剑客遭害。也许只有熟悉他招数的白五侠,或有可能……”

韩彰抢道:“要老五去?他们俩向来平手,现在展昭又六亲不认……”

“韩二侠!”公孙策一反常态,语气忽然激动起来,“五义顾念兄弟之情,我辈又何尝不是!包大人早料到白五侠定在岛上,皇上盛怒之下施压开封府之状,你且想想!若非……若非念着展护卫维护挚友那痴狂之态,连我都想奉劝大人再别帮白五侠说一句开脱的话!”他言辞激烈,连脸上肌肉都战栗起来,“王马张赵和展护卫,平日里那是兄弟一般的人哪!要不是因为白五侠,他们,他们……唉!”说到这里,竟落下泪来。

白玉堂闻听此句,头脑中轰地一下,仿佛被抽空。猫儿究竟做了什么……

徐庆可管不得那么多,也嚷了起来:“哎,我们五鼠可不是贪生怕死的,若是欠了你开封府的人情,还你便是!只是老五……就算他能侥幸逃过那妖邪展昭的剑,他还是要被皇帝抓去砍头的啊!”

公孙策方才失态,这会儿渐渐镇静下来,道:“我们来时得到消息,范大人今春深入西夏地界,抢筑大顺城,用的就是白五侠赚去的天水军。我猜圣上见展护卫中邪,已有悔意,如果白五侠能制住展昭,要洗脱谋逆罪名并不困难……”

徐庆还想说话,白玉堂却已站起身来,一声“我这便去”,就往外走。卢方叫他也不应。

卢方道:“既然老五要去,咱们不妨同去。”韩徐蒋纷纷应和。公孙策谢过众人,与欧阳、五鼠并江宁启程,返回开封。

东京城怕是很久没这般萧条了。酉时方过,街上已空荡荡地,不见几个人,店铺也有一大半都关着。街上残花断柳,零零落落,不像初春,却似暮春风过无情。汴水岸边,不时看到暗红的血迹,殷殷点点尚未清洗。越是靠近开封府衙,萧瑟凝重之意愈重。此时公孙策早已回府通报,卢方为护着五弟,特意让蒋平给几人都巧妙乔装起来,白玉堂虽然戴了人皮面具,仍是掩不住眼中痛苦神情,见开封府衙前石狮血渍斑斑,心如刀割,问欧阳韵怡:“这是……是他一个人做的?”

欧阳韵怡不答,侧耳倾听,道:“出来这几天,怕是又有人遭害了,我先去救人。”撇下六人,径自去了。

众人继续前行。白玉堂见到城中这幅光景,胸中憋闷到了极点。那可恶的赫连鹏!你夺了我的猫儿,将他变成了吃人猛虎!我要见见他。想到这里,不再观望,提着宝剑望街心一站,大声叫道:“展昭!出来,出来!”

卢方等人俱是一惊。他钦命要犯的头衔尚未去除,这么喊叫,若叫人发现,可怎么得了。谁知白玉堂连喊数声,一个回音都没有。五爷只觉狂躁不已,纵身跃起,立在房头,用画影在空中干劈:“你出来,出来!爷要杀了你,爷要亲手杀了你……”喊到后来,喉头干涩,已带上了哭音。

江宁婆婆觉得不对,忙道:“大家小心!”刚说完,一道剑光已扫到面前,直取江宁婆婆胸口。好在她功力高深,这一下突袭倒能避开,然而手臂已被剑锋带了一下,鲜血直流。惊惧间看到敌人面目,失声叫道:“昭儿!”

凡见到这人的,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人发丝微乱,垂在脸前。面容如冰,唇上结霜,额头紫红的燃焰印记在夕阳下泛出杀气,诡异之极,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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