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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剑的胜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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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心地听下去。不!那肯定是有人在讲话!无疑就是武术士他们了。

莫西亚小心翼翼地往前移步。他打算走到足够近时再大吼一声,他最不想做的事就是他惊吓住了哪个神经紧张的武术士,然后发现自己被变形成了一只青蛙。现在他能轻易地听到他们说话了,听起来好像小树林里有几个男人在那儿,还喊着某种口令。欣喜的放心话、找到朋友了的谢天谢地的话都冲到了嘴边,但莫西亚却从不说出口。

这年轻人走到小树林外围的树木时,就减慢了速度。为什么呢 莫西亚不解。他的脑子催促他急速向前奔过去,但一种埋藏得更深的本能意识则使他嘴巴紧闭、脚步轻捷。也许这是因为——即使他在狂风暴雨中也能听清他们的话——但他并不懂话这些人说的话的意思。也许是因为很久以前和杜察士在小树林中的不愉快经历给了他一个沉痛深刻的教训,那就是一切行动要谨慎,又也许是与他能安全躲过钢铁怪兽相同的原因一种动物的自我保护本能。

莫西亚悄悄地绕过一棵树,他知道在风雨的掩护下,自己是不可能被听见的,也知道在这样的大雨中,他会很难看清一切,于是他悄悄地移行到声音出处,轻轻拨开湿树叶,他终于看到他们了。

他纹丝不动地呆住了——不是因为恐惧或谨慎。他已没有任何感觉了,就好像大脑已经离开他并对他说: 我已经受够了,有什么问题要解决就先找其他人替代一会吧。再见。 那些在说话的是人,但他们长得并不像自己以前见过或想象过的人。

他们总共有六人,从他们的嗓音和身上的肌肉就能判断出他们应该是男性的。开始,莫西亚以为他们的头都是铁头,因为看到他们闪光的头皮上能反射出光线。而后,其中一个人取下头部并擦干额头上的汗,莫西亚才发现这些怪人都穿戴着头盔,与西姆金经常会穿上的那种水桶形状的奇特装置很相似。

除了头盔外,这些怪人都穿着一套相同的闪光的金属外衣,合适得看起来就像是他们的皮肤一样。事实上,要不是莫西亚看到其中一个男人使劲拉下手套露出像他自己一样的肉来,就莫西亚所能知的那可能就是他们的皮肤了。那个男人脱下手套后就心不在焉地摆弄手中的一个物体——那是一个椭圆形物体,刚好手掌那么大。

那男人把手中玩物递给他的一个同伴看,并用他们那晦涩难懂的语言说了些什么东西,很明显是关于它的,因为听起来他好像是很厌恶那物体,用手摇摇它,而他的同伴只是耸耸肩,瞟都不瞟他一眼,不停从树丛向外观望着,样子很紧张。

手中拿着物体的那个男人继续摇动着它,直到另外一个男人发出嘶嘶声才停住,于是那个男人立刻作出反应,拉上手套,转身和其他五个伙伴面对着同一方向,他们全都在潮湿的丛林里蹲低身子,现在莫西亚透过大雨能看到他们每人手中都握着一个椭圆物体,并且把他们放在身子前面瞄准着前方。

莫西亚也跟着他们向前观望去,想弄清究竟是什么吸引了他们。他仍然不觉得害怕,甚至一点都不好奇,他已经惊愕得麻木了。如果那些男人突然转身过来发现了他,他很可能只会呆立在那,瞪瞪地看他们。而有一个人也的确转过头来看了一下,但由于他神经紧张所以转得太快,并且显然更担心前面的东西。莫西亚因为隐蔽在灌木丛林里并且有大雨的掩护,所以没被发现。

一个武术士,一个女巫和他们的助战者突然出现在另一个小树林里,离莫西亚和这些怪人隐藏的树林有一段距离。那几个术士蹑手蹑脚地向前走着——从他们苍白的脸上写着的惶恐的眼睛和受惊吓的表情,莫西亚知道这些也是他自己脸上现在的神色——很明显他们也遇到了相似的吓人经历。他们身上的黑袍表明他们的身份是杜察士,一看到他们,那些金属皮肤的怪人就蹲伏得更低了。

莫西亚现在看到杜察士的心情比一个迷路的孩子重见到自己父母还要高兴、激动得多。莫西亚挺直身子背靠着树干,他知道武术士肯定会向那些怪人施魔咒,只愿自己会在符咒奏效的范围之外,现在他惟一可做的事就是等待不可避免的事情降临。金属皮肤的怪人悄悄地移动,运用一种技巧显示出他们是受过隐蔽和伏击技术专门训练的。但他们行动还不够小声,杜察士——据说——能够通过一只兔子的呼吸声侦察出它们的所在地。

武术士立即有了反应,他把脸转向了树林,黑袍在周身打着旋。这个武术士一指,就施出魔法,解除魔法咒,这往往是杜察士攻击别人的第一招。这个武术士的法力非常高强,并且他一定被他的助战者充满了的魔力,因为莫西亚虽然与敌人有一段距离,但也能微微感觉到自己的魔力有被吸干的效果影响。莫西亚希望看到金属皮肤的怪人倒在地上翻滚,看到他们被魔咒夺取功力后的无助模样,他正想要离开他的隐藏地,希望从杜察士那儿能获悉现在正发生的事情。

然而,他停止了脚步,神情非常诧异。解除魔法咒对那些怪人不起作用。怪人看到他们自己反正已被武术士发现了,不需要再隐匿,于是就站了起来。莫西亚继续观看着,头脑中忆起了另一位也不会被解除魔法咒影响的人——乔伦。

这些怪人原来是阴魂!

其中一个阴魂举起右手,指向了武术士,一束令人目眩的强光瞬间从他手掌射出,空气中哼哼咝咝地响着,一刹那,那武术士就倒下了,无声无息地就这么死去,只留下他的助战者吃惊地注视着他,看着他的肉体被烧穿了洞,一缕细烟从他的黑袍升起,这时莫西亚很清晰地回忆起自己在不久前亲眼所见的死亡。

莫西亚的目光从武术士移向了他的杜察士同伴,但那个女巫已经消失了,她的消失扰乱了还蹲伏在树林里的阴魂,他们的金属头转来转去,就好像莫西亚先前看到的钢铁怪兽的大金属头一样。过了一会,站在这群阴魂当中间的那个耸了一下肩膀,然后指了指正跪在他尊主的尸体旁举行临终仪式的助战者,走了过去。

莫西亚紧贴着树木,战战兢兢地等待着他们杀害这个无助可怜的助战者。阴魂们朝那个牧师走去,助战者也听到了阴魂们走向他,但没有抬头,凭着对宗教信仰的坚定信念,他仍继续进行他的仪式,把油涂在死去的武术士的头上,嘴里坚定地念着祷词 啪伊斯坦散克特姆昂梯尔呢姆因杜尔吉特…… 那个阴魂仍高举着手,用射光物体瞄准了助战者。然而令莫西亚吃惊的是,这些怪人并没有立即杀害这牧师,其中一个( 他的动作迟疑,似乎发现了正在窥探的莫西亚)伸出了手,然后抓住了助战者的手臂。

助战者很生气地摆脱怪人的抓紧的手,继续去完成他的宗教仪式。于是这阴魂向那群阴魂中另一个望去,好像在请求指示命令。

莫西亚开始意识到这那怪人应该是个头领,他说了一些听不懂的阴曹语言,并做了个手势,然后就悄悄往后退,允许助战者安安静静地完成宗教仪式。

错了!莫西亚在他的隐身处轻声地劝告他们,但作为阴魂是肯定是不可能感觉得到空气中的那种越集越强烈的紧张气氛的,也不可能知道在他们的周围有一种魔力正悄悄地产生并逐渐沸腾起来,更不知道,女巫仍在附近。

 ……奎德奎德得利苦斯底,阿门。 助战者的祷告仪式终于完成了。他伸手把武术士的眼睛合拢上,然后就慢慢站起身来。

莫西亚这时突然听到一个阴魂呼喊一声——惊骇恐惧的一声——在他们的金属头中怪诞地来回响着。一看,只见那个金属皮肤的怪人正抖抖嗦嗦地指着尸体——正在变成一条巨蛇的尸体。那个武术士的眼睛刚合拢上,就立刻又睁开了,并且眼中还燃烧着一种红色的反常魔力呢,继而他的躯体拉长且扩大了,变成一个大约比橡树还要大的爬行动物的躯体。它用右腿从湿草中撑立起来,轻微地摆动扁平的头。一个死亡的武术士——此时却变成一条有头罩的眼镜蛇——比金属皮怪人高出了一大截,它那分叉的舌头在狠毒的大嘴中进进出出地伸来伸去。

阴魂的领头人心惊胆战得直往后退,他想用他致命的光束瞄准巨蛇,但发抖的手臂不听使唤,因此光束未能击中目标,却击中一根树枝,树枝燃烧起来。这时巨蛇敏捷地迅速冲上去,用尖牙咬住阴魂的肩膀,不费吹灰之力就刺穿了那金属皮,阴魂怪人既疼痛又惊恐,整个森林里都回荡着他那撕心裂肺的呼喊。莫西亚只好咬紧牙忍耐着这刺耳的声音,直到它将会在一声死亡的尖啸中终止为止。

巨蛇从它的牺牲品中猛拉出尖牙,再返回来注视着其他的敌人。其他阴魂已被吓破了胆开始慌张地逃跑,他们在树林中跌跌撞撞地到处窜。站在巨蛇旁边的助战者也在观望着,当他们的身影已消失在视线中,当他们的尖叫声已不再听得到,巨蛇在空中微微发光,然后就倒在地上了。失去魔法生命的眼镜蛇又变回一具武术士的尸体。

莫西亚意识到自己停止呼吸已有一段时间了,于是战战兢兢地吸了一口气。他抖得的确很厉害,简直难以控制,额头上也在不断地冒出汗珠来。这时,穿着黑袍的女巫突然出现,盘旋在他旁边,把他吓得七魂不见了六魄,心在胸腔里狂跳。他刚想逃开,就给女巫强劲的手给紧紧拽住了。

 我就说过我会找到他的!我这不就是把你带到了吗? 一个委屈的声音从绑在女巫手腕上的一节橘红色丝线发出来。

 你是莫西亚? 女巫问。她的眼睛在深深的黑头罩中熠熠生光,专注地盯着莫西亚, 是的,我认出你来了。 她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莫西亚也认出她来了,但却说不出话来,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巫曾经俘虏过他并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女巫手腕上的橘红色丝线突然消失,在空中化合成了一个高高瘦瘦的西姆金。但他是个已经走了样的西姆金——面色苍白、心烦意乱,而身上那套通常是很新潮的服装,但今天却显得太马马虎虎了:一条用粗糙棉线做成的短裤就像是地位最卑微的农术士穿过一样,一件绉巴巴的皮外套罩在一件袖子已破的邋邋遢遢丝衬衫上,那根橘红色丝线仍他手里勇敢地抖动着,但没过多久,他就把丝线的一角放到嘴里,开始心烦意乱地咀嚼起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莫西亚微微地喘着气,眼睛从西姆金身上移到女巫身上。

 对,这个问题我们正想问你呢!女巫对他嘶嘶地低吼了一声,这使他联想起刚才那条巨蛇。莫西亚紧张兮兮地望向武术士的尸体,发现那个助战者正往他们这边赶过来。

 我们不能留在这! 助战者轻声说道, 有一只钢铁怪兽正朝这边过来了。

通道! 女巫说,助战者就立刻令一条通道打开了,西姆金差点还没等门开就急速冲了进去,助战者紧跟在他后面。

莫西亚犹豫了一会,他能听到钢铁怪兽低沉的哼哼声,也能感觉得到脚下的地面在震动着。然而,他宁愿选择留在这冒着会遇到钢铁怪兽的危险,也不想与女巫在一块,因为这个女巫的出现与碰触使他想起那些缚住他的藤条和穿进他肉里的刺。

 你这蠢材! 女巫的手紧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遇上它肯定是活不了的!它没有眼睛,但绝不是瞎的,杀起人来百发百中。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把你带上。但我更喜欢你自愿跟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嗡嗡声越来越大了。莫西亚想起那个男巫,他逃跑的情景……他的胸口被射穿一个洞……然而莫西亚还是拿不定主意——犹如一个被陷在陡峭山崖下,头顶上有一块大石头要砸落下来的人一样,他的惟一希望就是能钻进地下的黑洞里。

 去……哪……? 他的嘴唇僵硬得差点就发不出字音来,通道就要关闭了。

 扎维尔皇帝那里。 女巫一边说,一边用手夹住他,带有一种不祥的意味。

莫西亚轻声说了一句 不 ,但又咽了下去, 我自己来。 通道又打开了,把他吸了进去,然后就急急忙忙地把门关闭了。

第十三章 尸横遍野

四周是如此的寂静。

格拉尔德从通道上小心谨慎地走出来,有一会儿都在怀疑那个松里——因为正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之中——是否弄错了,把他送到了某个遥远的和平的地方来了。但没过多久,格拉尔德知道他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也知道四周的寂静并非是一种和平的寂静。

那是一种死的静寂。

通道在格拉尔德身后迅速关闭了,格拉尔德隐隐约约地知道红衣主教拉迪索维克正用手遮住他的眼睛,嘴里正断断续续地低声念着祷文,格拉尔德也知道他的两个护身——杜察士,从小就受沉默纪律的培训——因震惊和愤怒而在大声地叹气。格拉尔德是意识到了这一切,但这一切却一点也没有感染到他。他仿佛独自一人站在这世界上,仿佛平生第一次,看着周遭这一切。

灿烂的阳光在照耀着,与他们刚刚离开的暴雨天气有天壤之别,不得不令他们大吃一惊。在蔚蓝一片的天空中,烈日炎炎,释放出它那强烈的如火一般的能量,就好像要把它所见证的所有恐怖的证据烧毁一般。格拉尔德朝南看去,能够见到他的暴风雨正往这边的方向汹涌而来。按照所有的战争规则来说,萨拉坎的气象法师制造出来的天气进攻本应当会激起扎维尔命令他自己的气象法师反击,从而造成空中一场惊人的霹雳之战。但这并没有发生。太阳出来了,天气很晴朗,原因也显而易见的。

美利隆的气象法师已经死于作战板下面,他们的尸体就在那些四肢伸张、躺卧在烧焦发黑的草地上的众多尸体之中。

作战板本身也已被破坏了,被劈成两半。这一块与格拉尔德王子那块一模一样,是用一块巨大的花岗岩石制的,现在其中一半倾斜着与地面成一定夹角,被压在它下面的尸体支撑着,另一半则平躺在地面上。看着它,格拉尔德无法想象,要打碎这样一块作战板得有多么大力量的重击才行呢。

格拉尔德谨慎地环顾四周,慢慢地走向了作战板,在它旁边跪下,抚摸着它那平滑的表面,感觉在手指下冰凉冰凉的。这张作战板的魔力已失掉,就像石头一样,没有了微型龙从板面上喷吐火焰,没有微型巨人咚咚咚地走过,没有了代表武术士和女巫在充满魔法的战场上与敌人斗法的小活人。此时的美利隆的作战板上空荡荡的,毫无生气,就好像那些压在它下面的死尸的眼睛一样。

格拉尔德从作战板抬起头,向真正的战地望去。

遍地都是尸体,王子数不出死尸的数目,红衣主教拉迪索维克正在他们中间走。暴风雨就要来临,一阵阵的风把他的红色执事袍抖动得直响,刺骨的寒风横扫荣誉场,卷走了阳光的暖意,使这儿又再恢复到冷飕飕的气氛中。

 拉迪索维克,如果你在寻找生还者,就等于在浪费时间了。 格拉尔德王子开始劝说他的助战者,那儿不会有活人了,不会有……

格拉尔德王子观察拉迪索维克好一会儿——这时间对格拉尔德来说似乎是陡然增加出来的,当它从他身边悄悄流走时,他都可以看得见摸得着它是怎么一分一秒走过去的——之后他才意识到红衣主教不是在搜索生者,他是在给死者做最后的祷告。

那些死者。格拉尔德凝望着眼前这一片在阳光照射下的草地,曾经保养得平平整整的绿草坪已经被某种强大的力量连根拔起地摧毁了,变得又黑又焦,仿佛被沉落下来的太阳烧伤了一样。死尸在战地上到处都是,死亡的方式不同,躺着的姿态各不相同,样子也各不相同,然而在每具死尸的脸上都有着相同的凝固住的表情:害怕、恐怖、惊骇。

突然,格拉尔德怒气冲冲地叫了起来。原来,他被绊倒在草地上了,而且是跌在一滩血中。杜察士们立刻来到他身边,将他扶起,提醒他要小心,因为这里可能还会有危险。格拉尔德推开他们的手,没理会他们的话,径直跑到正在为一个着黑袍的女死者做祈祷的拉迪索维克那儿。他拽住红衣主教的手臂,拉他到一个站位。

 你看! 王子嘶哑地叫喊着,手指着某个方向, 你看!

我知道,殿下, 拉迪索维克轻声回答,脸上痛苦悲伤的表情令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以致格拉尔德都要认不出他来了, 我知道。 红衣主教又说了一遍。

美利隆贵族一辆五彩缤纷的马车坠落在地面上了,它那已被熏烧至黑的碎片洒落了一大片地。拉马车的一群神燕也躺在附近,全都已经死了,这些鸟儿仍被金绳束缚着,空气中充满了羽毛烧焦的味道。

格拉尔德突然瞥见了一缕正在飘动的蓝色丝线,他不管拉迪索维克的劝告,匆忙地走向那辆马车,捡起一块还冒着烟的、也许是门板的木块,然后大力的扔到一边去,埋在木板下面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在她被焚烧烂了的手臂里还搂着一个婴儿,仿佛在她生命最后一刻,她都想用自己虚弱的身子去尽量保护这孩子,可惜,她的努力并没成功,她怀中的婴儿已经软软地躺在那儿,也死了。

女人附近还有一具男尸,他脸朝下地趴在这片残骸中,从他的穿着方式和那衣服的华丽,格拉尔德可以判断出他应是马车的主人,也是美利隆的一个贵族。怀着能找到一线生机的希望,格拉尔德于是把他的身体给翻过来。

 我的天哪! 王子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

在他面前的是一副烧黑的骨骼、咧开的嘴巴和没有眼睛的黑洞。衣服,皮肤,肉体,肌肉——这个男人整个身躯的前部——全被烧毁了。

这个世界已变得颠倒混乱了。太阳从天空中落下,地球在格拉尔德脚下滑动。突然,有一双手紧握住他,并从上面大力摁住他,他感觉到自己已被按在地面上,这时传来了拉迪索维克的声音,是风送过来的,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锡达拉……快再来一个。

不! 格拉尔德拼命嘶哑地喊着。他觉得喉咙好像肿胀了起来,很难说出话来, 不,我很好。是……那个……可怜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坏蛋才有可能—— 钢铁怪兽。

 我……我很好! 格拉尔德猛地推开他的牧师的手,挣扎着坐起来。他把头埋在两膝之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他严厉地斥责着自己,想用被批评的痛楚感觉来使自己抹掉刚才亲眼看到的恐怖现象的记忆。他究竟是什么统治者?当他的人民极其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已经变得软弱。眼前这个中年男子——一个助战者——要比自己作为一个王国王子——还要拥有更多力量。

格拉尔德摇摇头,想努力使自己从混乱的思维中恢复过来,他现在必须决定好应该干点什么事。天哪!有什么事是他能做得到的呢?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瞥向那个贵族的尸体,随即又立刻转开脸,连身子也在发抖。不久,他镇定下来,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要目不转睛地盯着刚才那可怕的景象,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样,那景象果然激起他心中的愤怒,使他那因害怕而变冰凉的血液也因此暖和了起来。

 格拉尔德, 拉迪索维克说着在他的身旁跪下, 扎维尔皇帝并不在这些死尸当中,他的任何一个善战者也没有。我想你最初是想找到他,你现在还想找吗?

想, 格拉尔德答道。他很感激这位助战者,不但看到了他的弱点,而且能十分巧妙地引导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就咽了咽口水,想湿润一下自己疼痛的咽喉。 想, 他更坚定地重复了一遍。他把一只手放在额头上,令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的作战板的景象,再做一次,他也能看到敌方的一小群抵抗力量, 他们的位置……是靠近东面。

对。殿下,是靠近东面。 拉迪索维克说。

红衣主教生硬勉强的说话方式令格拉尔德立刻抬头望望他,而红衣主教的目光正聚集在东边的地平线上,只见那里有一缕烟正在树上方升起。

 我们还要过通道吗,殿下? 红衣主教问,再次提供指引和劝告, 那可能会很危险……

 那是毫无疑问的, 格拉尔德回答,迅速地思考着。愤怒与责任感令他增添了力量。他拒绝帮助,自己站了起来,开始坚定而自信地走回那个已被破坏的作战板, 我们第一次使用这通道实在是一种愚蠢的做法。我们其实可以直接到达这……这里的中部。 ——他支支吾吾地说,并咬紧牙——

 没准备,没防卫。但我们别无办法—— 他停下来,强迫自己冷静、符合逻辑地思考这件事情。

 我觉得我们应该—— 格拉尔德才开始讲,就有一位杜察士打断了他的话,并快速打了个手势叫他安静下来。然后,他的同伴念了一个咒语,一瞬间一个魔法防护装置把王子与红衣主教罩了起来,这两个宽穿黑袍的武术士们也立即升上空中,一个在前护卫,一个在后护卫。

在魔法力量的包围下,格拉尔德竭尽全力去听清楚究竟什么吸引住了他那两个听觉敏锐的武术士。最后,他与其说是听到的,还不如说是感觉的——地面在震动,仿佛一个很重的物体正在附近走动。

钢铁怪兽。

和大多数凡人一样,格拉尔德也考虑过死亡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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