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决-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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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谦逊，诚笃，忠诚，勇敢，公正，怜悯，正直，牺牲，礼仪，自由和荣耀，永远都是骑士需要坚持的。

　　　　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完美的，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将所有美德集于一身。

　　　　可是，坚持和背弃确实不合的。

　　　　一个男人，应当主动培养自身的这些品质，哪怕只能做到其中的一部分，哪怕只是一介平民，他也值得信赖和尊敬。

　　　　而那些将这些品质弃之如履，甚至冷笑的人，哪怕身份再高贵，实力在强大。人们也会在他华丽伟岸的身躯下，看到卑鄙和丑恶。

　　　　罗伊历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高尚的人。

　　　　可是，他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

　　　　“早，罗伊。”红叶骑士们的脸上，露出了亲切的微笑。

　　　　相处十几天来，他们和罗伊过的话屈指可数。可是每天早晨，必定会呈现这样简单，却让人愉悦的对话。

　　　　仅仅只是一声问候，对四位卡雷家族骑士来，却代表着尊重。

　　　　十几天相处下来，即即是四人中性格最桀骜的杰克逊，也不克不及不认可，虽然罗伊平日里做的事情和他身边忽然呈现的那个精灵，给人的感觉有些神秘，甚至诡异。不过，他喜欢这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年轻人。

　　　　“今天还是去城里吗？”问候过后，一向缄默寡言的伊凡，出乎罗伊意料的开口问道。

　　　　“恩。”罗伊有些意外，点了颔首道：“和往常一样。”

　　　　“罗伊。”伊凡迟疑了一下道：“我认为应该心一点。美丁城现在不怎么太平。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到幕尼城去。交通方面我们可以为放置。”

　　　　“哦？出了什么事了？！”一直关注着前线战报的罗伊，心下一沉。最近几天以来，斐裂游骑兵和标兵在美丁城南部呈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昨天，我们的标兵发现了斐烈人的主力，第五军团的一千人营和阿道夫大公摸下的两个骑士大队，已经和他们交手了。就在南面二十公里的处所。”伊凡道。

　　　　罗伊一惊，问道：“战况怎么样？”

　　　　“不怎么乐观。”伊凡摇头道：“只是暂时把仇敌拖住罢了。”

　　　　“菲利普先生不是早就探查到了这个消息吗？”罗衣不解的问道：“我以为阿道夫大公获得情报会提前解决。”

　　　　伊凡皱眉道：“阿道夫手中的军力要防御整个卢利安已经捉襟见肘。

　　　　能抽查到这个标的目的来的军力其实不多。并且，他也害怕被仇敌调虎离山。所以必须比及确定仇敌的主力在这个位置，才会过来。”

　　　　“今天早晨已经来了两个千人营，还有几百名佣兵和巴伐利亚骑士团的一个中队，就驻扎在美丁城外。”一旁的杰姆道：“我们早晨过来的时候，看见城里多了很多士兵。都是阿道夫大公手下的人。”

　　　　“那应该没问题了吧。还有第五军团呢，这一线原本就是他们的防区。”罗伊松了口气。

　　　　“那可禁绝儿。”杰姆一撇嘴道：“第五军团的军团长是个三级将军佩利侯爵。兵戈却是有一手，可是一向刚愎自用。早两个月之前，他就准备抛却美丁城，坚壁清野，把防地放在东北标的目的的温格子爵领，是要诱敌深入，拉长仇敌的补给线。

　　　　上次菲利普大人好不容易才探查到斐烈人的情报，结果阿道夫大公派人请他把防御重心尽早转移到美丁城，马上就被他拒绝了。回答为了防御美丁城而跟仇敌撤销耗战，根本没有需要。这一次，不知道会怎么样。”

　　　　“按理来，阿道夫大公既然已经派兵来了，一定是和佩利商量好的。否则，派这么点人来完全就是送死。”伊凡接过吉姆的话头道：“不过兵戈的事情谁也不清楚，平安起见的话，还是先到幕尼城比较好。”

　　　　罗伊挠了挠脑袋。

　　　　对斐烈人，他倒不怎么担忧。究竟？结果，索兰军既然有了准备，仇敌就不成能围城就围城。时间还丰裕。

　　　　并且，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不过，出于谨慎，他想了想，决定道：“伊凡大哥，今天就别陪我去了。帮我照顾一下这里。我去城里办点事儿。事情一办完咱们就走。归正第一训练营还有二十多天就开学了，我也得早做准备。”

　　　　伊凡想了想，颔首道：“那好，自己心。我们就在这里等。那位精灵姑娘就交给我们了。有我们在，少不了她一根头发。”

　　　　罗伊道了谢，和伊凡等人分手，快步向市中心走去。

　　　　一走上街道他就发现，正如同杰姆所，街道上多了很多士兵。

　　　　由身穿制式铠甲和制服的正规军人，有身穿各种各样铠甲和服饰的佣兵，还有三五成群的骑士和推拉着辎重牛车的民兵。

　　　　无论穿戴什么样的衣服，他们身上佩戴或者用油漆颜料画上的文章和编号，都清楚地表白他们的身份——阿道夫大公的卢利安军团。

　　　　在艾瓦隆大陆，三大帝国的政治和军事制度都大致相同。

　　　　整个国家体系如同一个巨大的金字塔。塔尖自然是皇室。这个家族拥有所有的土地和权力。

　　　　而这些土地和权力，皇室除自己保存的之外，通常会将其中的大部分分封给下面的大贵族，以获得这个阶级的支持。

　　　　接受权力和土地的大贵族们，将承担为皇室效忠的义务。但同时，他们也会把土地，权力连同需要承担的义务一道，分给更的贵族。

　　　　于是，金字塔就形成了。

　　　　通常来，贵族为了呵护领地，都需要拥有武装。可是，为了稳固皇权，正规的军队只有皇室才能拥有。各级贵族们只能蓄养规定命量以内的私人武装，并在战时召集下面的贵族或受封采邑的启示来为自己作战。

　　　　而在非战时期，任何一个贵族私自召集跨越一千营的武装，都被视为谋逆。

　　　　不过，贵族们的智慧是无穷的。

　　　　既然不克不及在领地上组建职业军队，那么，贵族们干脆把属于自己的武力放到佣兵和骑士殿去。

　　　　现在的许多骑士团和佣兵团，名义上是自力团队，但实际上，都是大贵族们私底下豢养的私人武装。

　　　　他们除在城市中可以设置办公分部外，不克不及拥有城池和土地，不克不及大规模聚集。所有活动都必须在皇室制定的规则之内。平时除接受一些委托工作以外，还会经营一些财产，不时要听从皇室或骑士殿的调遣。

　　　　虽然看起来，大贵族们在骑士团身上花了很多钱，平时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但一旦爆发战争，这些骑士团和佣兵团，立刻就能酿成贵族武装的主力。

　　　　就像阿道夫大公的巴伐利亚骑士团和海岸佣兵团，在战争爆发的第一时间，就立刻聚集到了大公下，和斐烈人作战。速度比皇室的直属军团和骑士团快了不知道几多倍。

　　　　因此，街道上的这些卢利安军团士兵成分很是复杂，有大公直属的幕尼城守卫军，有巴伐利亚骑士团和海岸佣兵团，还有卢利安行省三百多个大贵族领地的贵族和他们的私兵。更有花钱请来的雇佣军。

　　　　当这些标记统一，却形形色色的士兵们呈现在美丁城的街道上时，整个美丁城，马上一派紧张忙碌的气象。

　　　　在前往任务堂的路上，罗伊沿途看见的，都是往来驰驱的士兵。大量的辎重车，如同流水一般。一些士兵在，一些则坐在路边休息，擦拭着自己的武器和盾牌。

　　　　不是还有穿戴白色衣护背心的士兵，抬着担架，赶着马车，把伤患送向救治所。

　　　　美丁城领主史密斯男爵下地士兵和骑士们，也全部出动了。抬眼望去，原本空空荡荡的城墙上，已经满是警戒的士兵和运送物资的民夫。

　　　　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听。

　　　　等走到城市中心广场的时候，罗伊已经对现在的局势有了更深的了解。

　　　　从聚集在公告牌前，路边和广场上的民众口中，他知道，现在的卢利安军团的人已经在美丁城外驻扎了下来，砍伐树木，修建营盘。和美丁城成掎角之势。避免仇敌在第五军团和阿道夫大公的主力赶到之前，对美丁城形成围攻。

　　　　而前线的战斗，则在延续。情况看起来很糟糕，不时有伤员畴前线流水般的送下来。

　　　　原本驻守在美丁城以南防地的军队，正在边打边退。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战火就会烧到美丁城下。

　　　　现在，史密斯男爵已经对城市实施了惩戒，城门只许出，禁绝进。同时了征集令，征集在美丁城的佣兵们加入新成立的乌合军。而有消息，决心死守美丁城一线的阿道夫大公，也正在赶往美丁城的路上。

　　　　仓促走进中央广场，罗伊正准备穿过街道向任务堂走，却忽然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喧哗声和怒吼声。

　　　　转头看去，只看灰尘飞扬的广场空地上，数以百计的人们，正聚集在教堂前，同时怒吼喝骂，群情激奋。

　　　　教堂？

　　　　罗伊心头一动，脚下下意识地转向，跟随潮流一般涌动的人流，挤进了人群。

　　　　

第五十二章　指鹿为马

　　　　

　　　　

　　　　，如果把时间倒拨回四年前，要在美丁城最招人痛恨的人中评选出第一名的话，一个名叫加拉斯的青年被选，绝对没有争议。

　　　　这是一个性格卑鄙的无赖。

　　　　昔时，年仅二十一岁的他，就已经是美丁城一帮横行蛮横的无赖的头目。每天仗着人多势众心狠手辣，干一些诸如行骗、偷盗、抢劫或敲诈勒索的不勾当，谋取钱财。可谓污名昭著。

　　　　不过，美丁城究竟？结果是领主史密斯男爵的领地。

　　　　虽然加拉斯是自由民，但在美丁城这个地头，他再大也大不过领主。

　　　　史密斯男爵生性温和，却嫉恶如仇，是一名相当正统的贵族。一旦他决定对加拉斯的话，就算加拉斯本领再大十倍也没用。

　　　　因此，当四年前的一天，加拉斯领人抢劫了一名受领主呵护的商人并且致其重伤的事情流露后，面对史密斯男爵派出的卫兵和警士，他选择了逃亡。

　　　　这一跑，以他为首的犯法团伙马上树倒猢狲散。

　　　　昔时的无赖们大部分被送进了监狱，另一些章运点的则被迫远走他乡。没有了这帮无恶不作的无赖，美丁城的治安比以前太平了许多。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渐渐忘记了加拉斯这个人。

　　　　可谁也没想到，四年之后，逃出美丁城的加拉斯，竟然又大摇大摆地回来了。并且这一次，他竟然不知道凭着什么本领，成了圣教卢利安教区西区的一名深得西区主教信赖的三级执事。

　　　　教廷的机构复杂，职务品级也很繁复。人们有时候会弄不清红衣主教和大主教究竟谁的权力更大一些，但这其实无故障大家明白一个西区主教身边的三级执事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即便加拉斯大摇大摆地回到美丁城，在城主史密斯眼前高谈阔论他昔时犯下的罪行，史密斯男爵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一个连领主老爷都不敢获咎的人，平民苍生就更不敢获咎了。

　　　　况且这一次，和加拉斯一同回到美丁城的，还有一位西区主教派来的特使以及一支由三名骑士率领的教廷侍卫队。

　　　　人们看见，当三天之前加拉斯跟随在特使的身旁，于教廷骑士和侍卫的护卫下抵达美丁城的时候，就连郡主教大人，也必恭必敬地亲自出城迎接。

　　　　加拉斯的呈现，立刻成了美丁城居民们热议的话题。

　　　　四年的时间其实不长，虽然加拉斯和他的团伙在消失的这段时间里，谁也不肯意去想他们，但当这张脸呈现在人们的眼中时过去的记忆，立刻就复苏了。

　　　　人们重新开始谈论加拉斯。谈论昔时这个家伙犯下的那些罪行也料想这个污名昭著的家伙是如何摇身一变，成了圣教三级执事的。

　　　　通过教堂里的熟人，大家探问到这次特使一行人来美丁城的目的是准备将美丁城教堂的一些珍贵财物转移走，并护送郡主教大人离开美丁城，以避免在战争中遭遇不需要的损失和伤亡。

　　　　如果加拉斯老老实实完成了任务离开，哪怕他恬不知耻地在街上大摇大摆走上几圈，在当初那些敲锣打鼓欢庆他逃亡的人们面前耀武扬威甚至奚落冷笑一番，大家都只会忍气吞声。

　　　　究竟？结果，在人们的心目中教廷是神圣的。

　　　　加拉斯如果能够在教廷的管制下，自此不在作恶就算他嚣张一些，那也没什么。

　　　　可是，所谓江山易改赋性难移。

　　　　就在特使一行人，已经将美丁城教堂的大部分珍贵物品都打包装车，并且和郡主教准备于今天离开时，加拉斯却在昨天夜里，展开了他蓄谋已久的报复。

　　　　趁着夜深人静，他找到了一个当初指证他的平民家，将其满门屠杀。随后，又回到他以前曾经住过的处所，找到了一个以前对他不假辞色，并且现在已经准备嫁人的女孩，残暴地将其奸杀。

　　　　可是，就在他杀了女孩，还想一不做二不休，把听到消息惊醒的女孩家人也一起杀失落的时候，却不想被女孩父亲和哥哥的奋起抵挡和大声呼救惊动了左右邻居和巡逻的警士。

　　　　在众人的追赶下，加拉斯仓促逃回了教堂。

　　　　只在人群中站了一会儿，罗伊就已经从旁边人的讲述中，明白了大家聚集在这里的原因。

　　　　“这种人渣，那还有什么好的，赶紧让郡主教大人把他给绑出来，送到史密斯男爵城堡去接受审判！”

　　　　“对，这次可不克不及放过他！”

　　　　一位听了知情者许述的佣兵，义愤填膺地吼道。

　　　　听到佣兵的吼声，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广场外，更有不知情的人们纷繁向这边聚集。

　　　　“原本大家都是这么想的！”那位知情者愤愤道：“可恨的是，昔时夜家把追着他来到这里，眼看就要抓住他的时候。却没想到，教堂门口的教廷侍卫把他放了进去，却把追他的人拦了下来。”

　　　　“这是什么事理？”

　　　　“哪有这样干的，他们这不是偏护吗？”

　　　　人们娄头接耳，纷繁谴责。

　　　　“的是！”那知情者道：“那时大家还想，冲击教堂是重罪。归正那家伙也跑不了，教廷侍卫们放他进去的时候，他浑身都还是血呢。只要把话给教廷清楚，谁也不克不及偏护他可没想到……”

　　　　到这里，知情者重重地一顿脚：“没想到，一开始，教廷侍卫还认可放了加拉斯进去，后来竟然就矢口否认。还加拉斯是教廷的人，世俗庭没有判决权。就算加拉斯犯了罪，也只能由教廷措置！”

　　　　“他们连放加拉斯进去都不认可，还指望他们措置个屁！”一名脾气浮躁的佣兵马上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事儿得让史密斯男爵老爷来交涉。”

　　　　“怕是史密斯男爵也不可。教廷的人原本就有特权。只有宗教裁判所才能审判，别男爵，就算是一位侯爵，恐怕也不肯意获咎教廷。”

　　　　“是！谁意意获咎教廷被宗教裁判所那帮人盯上。就算没事，他也能给罗织出罪名来，送上火刑柱！”

　　　　“咱们这是圣索兰可不是庞贝和斐烈。打索兰大公开国起，咱们就没跟教廷低过头。凭什么任他们的人胡作非为？”

　　　　“皇室是没跟圣教垂头，可唐纳德呢？那可是教廷的狗。要是人家咬死了加拉斯没出去过，就凭一帮平民能把人家怎么样。就算是史密斯男爵来了也不成。惹急了教廷，就等于惹了唐纳德！”

　　　　“唐纳德又怎么样！他难道还飞到这里来？”

　　　　“痴人，第五军团就是他的人，用不着唐纳德开口，第五军团发发脾气美丁城所有人都得遭殃！”

　　　　“难道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人们一时间七嘴八舌，议论纷繁……

　　　　这样的事情，在艾瓦隆大陆其实不鲜见。

　　　　三百年来，作为救赎之地唯一的宗教，圣教教廷早已经膨胀成一个超出生避世俗的庞然大物。

　　　　没有人能够和这个庞然大物正面抗衡。别这些普通民众和大贵族，就连一直和教廷矛盾重重的圣索兰皇室，在概况上也必须表示出尊重和服从。

　　　　因为，教廷代表着圣帝。以及天际那圣歌嘹亮，俯视凡尘的天国。

　　　　喧嚣声中，罗伊冷冷地半眯着眼睛，看向教堂门口。

　　　　庄严肃穆的教堂，耸立于广场中央，气派不凡。至少从外表来看，比起任务堂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同样的建筑，在救赎之地的每一个大城市都有。它们的存在，撑起了一个坚固到无撼动的信仰核心。

　　　　就像在场的这些人们，哪怕他们再如何愤怒，再如何声讨加拉斯和偏护他的教廷侍卫，他们也不会把这种罪恶和他们信仰的神明联系起来。

　　　　在他们看来，任何罪恶，都于人类自己，和仁慈的圣父无关。

　　　　圣约书中，圣父的教导是劝人向善，关爱世人，以信仰洗刷与生俱来的罪孽。

　　　　而加拉斯这样的人，虽然混入了教廷，成了神职人员，但他背弃了圣父，他的所作所为只代表他自己。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信仰之力。这股力量不是某一个人能够去改变的。

　　　　再强大的人也不可！

　　　　罗伊相信，如果有人此刻攻击的不是加拉斯和偏护他的人，而是直接把矛头瞄准圣帝和教廷的话，立刻就会有无数有着坚定信仰的骑士，拔出长剑来和攻击者决斗。平民们也会立刻和这人划清界限

　　　　对信徒们来，异教徒永远是比罪犯更应该送上火刑柱的人。

　　　　教堂，大门口，七八名教廷侍卫神色紧张的持枪而立。距离他们不远处的空地上，几名身穿教廷服饰的神职人员，正在和当事人交涉着什么。

　　　　罗伊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一转，忽然看到了当事人群中一张眼眶通红的熟悉面容。

　　　　凌萱？！难放

　　　　他的目光一下子凝固了，飞快地挤开人群，走了过去。

　　　　站在教堂前，听着不远处的交涉声，凌董浑身都在颤抖着。她必须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悲忿，强迫自己拉着远比她更感动的双胞胎妹妹，不冲进教堂把那个人渣揪出来。

　　　　凌萱认识加拉斯，也认识被加拉斯奸杀的那个女孩安娜。因为家在同一条街道，她和安娜原本就是如同亲姐妹一般的闰中密友。

　　　　凌萱和安娜都不喜欢加拉斯。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天生的无赖的话，那么，人品差劲到没有底线的加拉斯就绝对是其中的一个。

　　　　四年前，加拉斯在美丁城卫兵的搜捕下仓促出逃的时候，凌萱还和安娜好好庆贺了一番。

　　　　要知道，一直觊觎安娜美貌的加拉斯，在那两年中，对安娜的骚扰已经越来越频繁。为了获得安娜，他甚至放话出去，宣称任何人敢追求安娜，或者安娜家敢把安娜许配给其他人，他就要杀了对方全家。

　　　　安娜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直到加拉斯逃亡，她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过上了正常人的日子。

　　　　凌萱和安娜的感情极深，无论有什么事情，城市彼此分享。

　　　　就在不久之前，刚刚成了美丁城任务堂主管的凌萱，还在安娜的家里，抱着自己的好朋友又蹦又跳。

　　　　那个时候，整条街的邻居们，都在为凌家出了这么一个有前程的女儿而高兴。父母的脸上笑呵呵的，即将去报考幕尼城第一之练营的双胞胎妹妹每天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姐姐。

　　　　已经准备要结婚的安娜，和凌萱窝在床上嘻嘻哈哈地聊了一整夜。对未来满是甜蜜的向往。

　　　　可没想到，转眼之间，自己从到大的好朋友，就已经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当凌萱被喊叫声从梦中惊醒过来，冲到安娜的家中，抱起浑身地躺在血泊中的安娜时。她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

　　　　直到现在，凌萱的衣服上还满是安娜的血，眼前，还是年轻漂亮，正如同花儿一般绽放的安娜那双不肯瞑目的眼睛。

　　　　凌萱认为，这是一件根本毫无争议的凶案。就算把加拉斯千刀万剐，也无挽回安娜的生命。

　　　　可她没想到，自从几名圣教助祭和修士走出来之后，教廷侍卫就改了……一口咬定大家都看错了。坚称加拉斯一直都在教堂的房间里休息。就连刚刚史密斯男爵派了人来，也毫无作用。

　　　　“对不起，先生，我们已经过了，加拉斯光生一直都在教堂中，历来没有出来过。如果们坚持要污蔑一名尊贵的三级执事的话，我建议们先想好们能够付出的价格。”

　　　　交涉已经进入了僵局。一位助祭有些不耐烦了，冷冷地道。

　　　　“不成能！就是加拉斯！圣父作证！叫他出来！”安娜的父亲和哥哥已经在愤怒和哀痛中失去了理智。如果不是旁边人死死拉着他们，恐怕他们就要扑上去，把那个指鹿为马的助祭活活咬死。

　　　　正僵持间，一名教廷骑士领着一对侍卫，仓促从教堂走了出来。

　　　　“散开！都散开！”

　　　　一出门，侍卫们就在那一脸铁青的教廷骑士指挥下扩展开来，用手中的骑枪驱散人群。

　　　　“奉卢利安西区主教之命，护卫队准备启程。”一名身穿白色银边长袍的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