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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枯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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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先生……”
“回车上去。”
两人互相看看，有向周围望望，有些无奈的回答：“是的。”
谢臻耷拉着脑袋，偶尔用脸颊磨蹭绒毛的围脖，上色上到半的画，色彩鲜艳，刺得他眼睛有些睁不开，加上屋子里的暖气，让他昏昏欲睡起来。
所以当他听到今都没有响过的挂在门上的风铃响起时，反应慢半拍才抬头看进来的是什么人。他从那人的大衣下摆不经意的路看上去，想请对方随意看看，如果有喜欢的，价格可以优惠，去在看到那人的脸之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神志瞬间完全的清醒。
谢臻两年已经没有想过龙斯仲会出现在他面前，毕竟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找来，那就代表龙斯仲是真的相信他已经死了才对啊！他知道他和苏穆暗中都有苏穆父亲的手下保护，但是他认为龙斯仲若不相信他和苏穆已经死在那场爆炸中，而一直在找他们的话，不至于会现在才找到他们的，因为谢臻相信，只要存在过的人，就定会留下活动蛛丝马迹，即使苏穆的父亲再怎么遮掩，总有防不慎防的时候。而龙斯仲现在居然还是找来，只能说明苏伯父手下的人办事确实很尽力，直到现在才让龙斯仲找到他们。
在这一刻，他也明白前几天苏穆和他父亲在伦敦的大宅谈的事情恐怕就是龙斯仲已经找到他们的事，否则苏穆不会那么担心，不会提议他们先去伦敦住段时间，苏穆向对同他父母相处没什么兴趣的。
在谢臻的记忆里，因为有苏穆的原因，不光是上世还是这一世，龙斯仲的很多东西都已经远离他，以前因为彻底的绝望而选择漠视切，而现在，他因为生活的平静淡然而放开以前所有的一切。所以再看到龙斯仲时，他无法在理解龙斯仲真正的情绪是什么样的，当然，他也没有兴趣去猜。他想或许龙斯仲应该很生气，而且是像暴风雨样强烈的怒气，可是看此刻对方的表情，却又看不出有气愤的情绪。
但他却很清楚，龙斯仲出现会对他产生影响，会影响到他现在的生活，或许会让他现在的生活变得糟糕起来。想到这里，谢臻终于忍不住站起身，边摇着头，边急忙想往后退开好离龙斯仲远些。可是他忘了自己身后还有他刚才坐过的椅子，这么退，绊的整个人扑倒在椅子上，腰部重重的撞在椅子的扶手上，疼得他捂住腰蹲下去。
龙斯仲站在门口进退不得，谢臻刚才看到他时那边摇头边急于躲开的动作，让他感觉时刻有无数根尖刺在戳刺着他的心口，让他的整个身体都僵住。他知道谢臻撞到椅子上，原本应该还在犹豫究竟该怎么做，却在看到谢臻痛苦的捂着腰蹲下去时，大步走过去，把扫开前面的画板和放画笔颜料盘的架子，想从谢臻身后将他抱到椅子上。
谁知他刚将谢臻抱住，谢臻察觉到是他，就开始激烈的挣扎起来。他没想到谢臻的反应会这么大，一不注意，就被谢臻乱舞乱动的手在他脸上抓出两道血痕。
谢臻一边挣扎，嘴里一边小声的喊着“不……”，不知道是因为刚刚撞到腰部太疼，还是因为对龙斯仲的动作感到害怕，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和颤抖，也开始用力的想掰开龙斯仲禁锢住他的双手。
先不说和苏穆来英国的四年，就是当初在谢家呆的那短短的几个月，已经没有人在强迫过谢臻，加上几年苏家的人都把他捧在手心，他不愿意谁还能拂他的意？现在龙斯仲这么死死的抱住他，哪怕是出于本能，他也会开始挣扎反抗。
“放开……放开……”谢臻用力的拍打着龙斯仲圈在他腰上的手，以他的力气怎么都挣不开龙斯仲，现在他想早知道早上的时候就不该将苏穆赶去图书馆。
他有些慌张的朝大街上张望，可是入目的除街对面的那辆黑色轿车，行人都看不到一个，街对面的几家小商铺也不知何时关门。毫无疑问，那辆车的主人就是龙斯仲。他直认为苏家又派人跟着他和苏穆的，可是为什么现在还没有人出现？这里是苏家的势力，他不认为龙斯仲能奈何的苏家。
而苏穆他做完休假前最后的安排就会过来，但没有具体的时间。苏穆的图书馆离他画坊的距离可不近，他真的担心苏穆还没有来之前龙斯仲会不会就使出什么毒辣的手段弄昏他将他带走。
“别乱动，再闹就敲昏直接拖走……”龙斯仲在他耳边威胁到。
谢臻转过头，冷冷的看着他，双眼里带着水光，倔强的瞪着他：“放开……”
“放开？放开你会去找谁？嗯？苏穆？”龙斯仲在他耳边冷恨而嘲讽的问道。
谢臻对他的话感到愤怒，他认为龙斯仲没有资格来质问他样的问题，于是身上少有的反骨挑起来，正准备出声讽刺对方，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的角落冰冷的传出来。
“不用谢臻辛苦的来找我，我自然会找到他。”
不是苏穆还会是谁呢？因为父亲已经告诉他龙斯仲已经找到他们，所以对于龙斯仲的出现，已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么快。他仔仔细细的想过，龙斯仲只要不死心，早晚会出现，所以他听从父亲的建议，让龙斯仲出来好，让他再见见谢臻，等他看到谢臻的态度，才是对他最大的打击。当然，只要龙斯仲敢做出对谢臻不利的行为，相信几百米之外的几个狙击手不介意练练身手，他相信龙斯仲自己也明白。
谢臻听到苏穆的声音，完全忘自己正准备嘲讽龙斯仲，朝着苏穆的方向怒瞪着双大大的眼眸，有些怪苏穆现在才来的意思。而苏穆被他气鼓鼓的样子逗得忍不住无声的笑笑，他笑就真的让谢臻有些生气，因为他看出来苏穆是在笑他刚才气愤的样子。
于是，他撇过头，停下挣扎的动作，不理苏穆，也不急着从龙斯仲身边挣开。
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因为苏穆的出现而已经很愤恨的龙斯仲，看到谢臻和苏穆居然当着他的面，在这种情况下，将他完全忽视似的作出像是情人之间闹别扭的动作，彻底的惹毛他。他们，居然这么的……目中无人！
“来的很准时嘛！苏穆？李平？还是Vincent？”龙斯仲看着苏穆的目光就是两道利剑。
苏穆对此死而不见，眼睛都没眨下，已经恢复冷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对着他，摇着头：“既然该知道的你已经全部都知道了，那么只能这样了，你的选择和行为实在没有祁昊峰高明。”
龙斯仲冷笑声，低头看看言不发的谢臻，慢慢的抬起头：“难倒没有听过个词语叫做同归于尽吗？”说完挑衅的看着苏穆。原本不做声的谢臻也被他的话吓的变脸色，有些着急的看想苏穆，难道龙斯仲真的有备而来，准备同归于尽？
只见苏穆并不怎么在意他的话，只问句：“你舍得那几个可爱的弟弟妹妹？”
就这么一句，让龙斯仲冷下脸，抱着谢臻的动作也僵住。
第四十五章
如果说这世上除了要得到谢臻以外；还有什么事是龙斯仲一直执着的；那就只剩下从小想保护好自己几个弟妹这件事了。
因为谢臻，他相当于默认了龙昀敕的背井离乡；就在不久前，所有人最疼爱的小弟也离开了；到现在还不肯回家，龙尚玄还带着两个弟妹在Z市苦苦支撑着整个龙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听到龙氏破产的消息。而现在或许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苏家的掌控之下，只要自己稍有动作，也许自己就没有机会再见到活生生的他们了，这就是自己保护他们的结果？
在低头看看他怀里抱着的这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人；虽然被自己死死的困住了，却因为另外一个人的出现；连最开始的慌乱都不在了，却在他的怀里和那人使起性子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可悲过，被他困住的谢臻不慌了，难道谢臻就这么相信有苏穆在，他就一定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而这个叫做苏穆的男人，自己心爱的人被别人抱在怀里，生气却不显得担心，就那么肯定他不敢动谢臻？他们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却让人觉得他们什么都明白了，他们如此的了解和信任对方。这些，对于他而言，是从来没有在他和谢臻之间发生过的。他怎么能不感到悲哀？
谢臻在龙斯仲僵住的时候，已经离开他身边，但他也没有去苏穆身边，揉着撞疼了的腰部，捡起地上的画，径直走开了。
他还在生苏穆的气。
“堂堂苏家的二少爷，也喜欢要挟恐吓的下作手段？”如果身上有枪，龙斯仲真的恨不得立即掏出来，在苏穆身上射出几个洞来。
苏穆不为所动，深深看了谢臻的方向一眼，说：“下地狱我都干，更何况只是些下作手段？”为了谢臻。
两个人的目光直视对方，一个像暴怒的狮子，一个却像静待对手行动，打算以静制动的豹子，互不相让。
龙斯仲知道苏穆为了谢臻可以什么都不要，他也可以什么都不要；苏穆下地狱都愿意，他也一样，但是，他下地狱无所谓，不能让他的弟妹们跟着一起下地狱啊！
想到这里，龙斯仲咬了咬牙，闭上了眼睛，但随即又睁开了，目光仍然犀利。只是就这么短暂细微的脸部动作表情变化，苏穆在心里露出了笑容，龙斯仲有所顾忌，已经犹豫了，或者说其实在这之前，潜意识里他就已经犹豫了。但苏穆面上不动声色，以免刺激到对方的情绪。
龙斯仲看了一旁的谢臻很久，转身对苏穆说：“我有事要问谢臻。”意思是让苏穆回避。
苏穆偏了偏头，笑了：“可以，请便。但我不会离开，放心，我也不会出声打扰到你。”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龙斯仲的眼睛，坚持留在这里的意思传达的很明确。龙斯仲使劲的握了握拳，才朝谢臻走去，并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谢臻一下一下，小心的用手压着被弄皱的画，龙斯仲坐到他对面也没有停下动作。
过了一会儿，龙斯仲才沉着声音开口：“什么时候知道我带你回龙家是为了……小湄？”
对于他有些犹豫的问话，谢臻根本不予理会。就像当他是空气一般。
谢臻的无动于衷，让龙斯仲火气“噌”就冲了上来，他一把拉过谢臻的手，提高的声音吼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一吼完，头已经被某样东西顶住了：“放开你的手。”
龙斯仲慢慢的转过头，笑看着苏穆：“你敢在他面前杀人？”
“我们可以试一试。”苏穆动了动自己的手，龙斯仲不得不放开谢臻。顶着他脑袋的东西这才离开。
谢臻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看他面前的龙斯仲，然后抄起双手，撇开目光，一副有话快说，说完快走的姿势。
“谢臻，是不是在你知道的时候，就直接……判了我死刑？”谢臻的不在乎和敷衍一样的态度，将他刺伤的几乎就要问不下去了。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你说呢？你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过我，就直接否定了我，这不公平。就因为开始的时候，我对你有一个错误的打算，即使我没有按照计划那样去做，难道我后来做的种种，就不能减轻这个错误一丝一毫吗？”龙斯仲说这些话的时候，对着谢臻的表情是痛苦的。
“往事已经过去，如果你要说的只是这些的话，你可以走了。”收敛了笑容，谢臻嘴里说出的话对着龙斯仲显得特别无情。
龙斯仲看着他侧对着自己的冷漠脸庞，不相信的摇着头说：“不，谢臻，你不是这么无情的人，你判了我死刑，总该让我知道真正的原因的。”
谢臻想了片刻，知道这样打发不了龙斯仲，如果想要龙斯仲彻底死心，不再纠结于过去来打扰他的生活。有些犹豫的，他转过头，冷淡的直视着龙斯仲：“如果，当初我知道的时候，从龙家逃跑出来，你觉得现在我们是什么样的呢？”
龙斯仲的脸色变了变，他了解自己，他对谢臻的占有欲太强，谢臻任何的反抗，都只会遭来更严密的禁锢。
“如果我知道的时候，就来质问你，也就是你所说的给你解释的机会，我又会怎么样呢？我来告诉你，你会恼羞成怒，会把我关起来。那样的话，也许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谢臻这个人了。你说，对吗？”谢臻说到最后，扯着嘴角，表情似笑非笑。
龙斯仲无言以对，谢臻说的这些，完全符合几年前他的做事方式，他无法违心的去肯定的告诉谢臻，他不会这么做。他唯一能抓住的只有一点，那就是——
“这些都只是你的假设，他们根本没有发生过，也不会有机会发生。”
谢臻轻笑了一声，说：“没有发生是因为这一次我选择了沉默，对于我而言，沉默才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你不这么认为吗？”
说完他已经转向外面的街道，目光聚集在不知名的某处，低幽的喃喃道：“也许是因为上辈子我做过错误的选择，最后落得凄惨收场，所以这一次，上天让我保持沉默……”
龙斯仲简直不敢相信，谢臻对他已经敷衍到用这样天马行空的话来打发他的地步了。他瞬间五雷轰顶一般的意识到，谢臻彻底的排除了他，用种种真实的和不真实的理由。这让他这几年来，对谢臻的感情，像小丑一样可笑。他甚至没有机会告诉谢臻，他在他的生命中意味着什么。等到现在有机会告诉谢臻的时候，他才幡然醒悟，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在他还纠结于自己对谢臻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时，谢臻已经在他的不知不觉中抽身而去。等他真正明白谢臻的重要时，只剩下他一人在原地寻找，希冀得到谢臻的回应，却连谢臻的背影都找不到了。
龙斯仲感到有什么东西瞬间沉到了他的身体最深处，再也不会浮上来了，他知道那是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那是想获得谢臻回应的希望。
他无力的转头，看了看几米外的苏穆，没有多少生气的问谢臻：“你们，什么时候……就在一起了？”说道“在一起”这三个字，却是本能的有些咬牙切齿。
谢臻看了他一会儿，最后站起身慢慢的说道：“在去Z市之前。”
然后不理会龙斯仲一副深受打击的表情，径直从他身边越过，蜷进苏穆旁边的椅子上，闭着眼睛说：“苏穆，我又饿又困了。”
苏穆弯下身理了理他的头发和衣服，说：“你最喜欢的蛋糕放在车里了。”
听到他这么说，谢臻脸上露出了笑容，扭了扭身体，打算就这么睡一小会儿。
龙斯仲眼睛闭上了，又睁开，开了又闭，脑海中不停的出现几个弟妹的脸，这样才能控制住自己不会冲过去不顾一切的拉走谢臻。
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感到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他的目光终于不再追随在谢臻身上，他有些不知所为的站起来，步伐有些虚浮的朝着门口走去。
在他身后，苏穆一只手轻抚着谢臻的头，看着龙斯仲走出去的背影气势不再，不经意的抬了抬下巴，露出笑容来，那是属于胜利者最后的笑容。直到龙斯仲的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他才低下头，闭上眼，虔诚的在谢臻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个轻吻，而谢臻只是在迷迷糊糊间动了动头，低喃了句什么，似是在责怪扰他睡眠的苏穆。
在车上等龙斯仲的两个人，将房间里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手心和背上全都是汗水，等到龙斯仲终于从画坊里走出来，他两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差点放声高歌他们逃过一劫了。刚才他们大概估计了周围的情况，龙斯仲任何不当的举动，恐怕今天他们都会丧命于此。
现在大家似乎都清楚了龙斯仲最后选择了什么，他们很想问龙斯仲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英国，因为这里对他们而言，绝对不是个值得留恋的地方。但是又怕这么迫不及待的问这种问题会惹毛龙斯仲，他要是突然在做出什么动作，也许连同他们坐的这辆车，恐怕都要一起化成灰烬。
所以他们只是沉默的发动车子，在不知具体数目的枪口瞄准下；离开了。
第四十六章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很久，手机里才传来龙斯仲的声音，却是让他始料不及的答案：“尚玄，龙氏……以后你接手吧！”
龙尚玄简直不敢相信，是他大哥对他的话，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哪刻像现在这样对他尊敬的大哥，这么，气急败坏。
“大哥，清醒清醒吧！以为和我们脱离关系，他们就能逃过劫？大哥，你是不是还不清楚14K代表的是什么？知不知道，现在我们出门，跟在我们身后甩都甩不掉的人有多少？远在美国的昀敕都察觉到了异样，连学校都不去了……”到最后龙尚玄不知道应该怎样继续说下去。他想问龙斯仲，难道要为谢臻放弃他们吗？可是他问不出口，他不想逼龙斯仲太紧。谢臻是龙斯仲喜欢的人，所以他从不说谢臻的不是，即使在他心里，谢臻就是祸水的代名词。
沉默的时间长久到龙尚玄以为对方下刻就会挂断电话，才听到声音传来：“只是……而已！”
那声音中包含的无奈和不得不放弃的痛苦，听到的人都能明白，更何况作为弟弟的龙尚玄。不是他要逼龙斯仲放弃谢臻，而是他不想下面的弟妹再过回到童年时的孤儿生活去，更不愿意他们从个世界上消失。作为旁观者，他看的一清二楚，谢臻至始至终对他大哥都没有感情，他只是看看谢臻和那个苏家二少爷的照片，就明白他们的感情已经不是旁人能插脚的。如果以后龙斯仲要将失去谢臻的痛苦发泄在某个人身上的话，他不介意承担这个错误，因为他确实直接的逼迫自己的大哥。
“知道，大哥，你回Z市吧！总是会过去的。”
龙斯仲看到自己呼出的气渐渐模糊窗外的景致，在挂断电话前道：“让昀敕回来吧！”他最想要的都已经放弃，不能再失去更多。
“好，小湄会劝他的！”
“龙先生，行李都收拾好。”
但站在窗户边的龙斯仲闻言并没有任何动作，抽完手上最后口烟，他才对身后的两人：“你们一个人带着行李去机场，另一个人陪我去唐人街。”
“龙先生……”
他想问龙斯仲该不会是后悔了吧，但龙斯仲已经率先走出去。他只好对同伴苦笑一下，迅速的跟随上去。
当车在他们去过很多次的画坊停下时，龙斯仲并没有下车，他像看过很多次那样从车窗看着谢臻的举动。
今天的画坊不若往日的安静，有几个员工在将些裱好的画从墙上取下来，用废纸包起来，然后放进大的储存纸箱里去。
谢臻东一下西一下的指指，一会儿对着一个人几句，一会儿又对着那幅画几句，俨然一副店主的派头，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昨天在那里发生的一切对他没有造成影响。
不知道这么看着谢臻过多久，他看到苏穆来，看到苏穆和谢臻再自然不过的笑着说话和不自觉的亲密动作，自己如一个局外人般，只能这么单坐着，眼睁睁的看着一切。
等到东西收拾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龙斯仲看到谢臻缠着苏穆好像非要什么东西，而苏穆皱着眉头似乎不怎么愿意，但最后还是勉强头同意，这时候谢臻的笑容，龙斯仲觉得几乎要刺瞎他的双眼那样的耀眼。
“龙先生，可以去机场了！”前排的司机看到画坊里的两人已经锁好门，准备离开，于是尽责的提醒他。
“跟着他们。”
“啊？！好的。”司机在心里耸耸肩，无法理解的照办。
而这次谢臻和苏穆并没去他们停车的地方，而是去卖传统小吃的一条小街，在家做糖葫芦的铺子前，谢臻要两串糖葫芦，一手一串，苏穆还在付钱的时候，他已经等不及开始吃起来。
苏穆见他两手不空，伸手帮他拿过一串，谢臻却像是怕苏穆拿走似的，就着苏穆的手，踮起脚咬下最上面的那颗。苏穆皱着眉头，苦笑着用空出的那只手拍下谢臻的头，揽过他的身体裹在自己的外套里面，继续向前走去。而谢臻得意的对他笑笑，低头继续奋斗手中的食物。从他的脚步可以看得出他甚至连路都没看，全是苏穆在带着他走。
在有着行色匆匆的各色人种的异国街头，苏穆搂着谢臻的那幕，像是慢镜头般，在龙斯仲眼里显得太过突兀。
他闭上眼睛，以手覆面，身体靠到椅背上，说：“走吧！”
他没有去什么地方，也看到刚才那幕的司机没有丝犹豫的掉转车头，朝着机场的方向而去。
“苏穆，我们究竟要去伦敦住多久啊？怎么收拾这么多东西？”谢臻趴在长毛地毯上，两手撑着下巴，双脚在身后晃荡着，无聊的问正在收拾行李的苏穆。
“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真的？”谢臻倏的来精神，爬起身跑到苏穆身边，问道：“那我们不去好不好？”
“什么意思？”苏穆停下动作看着谢臻，他以为不想去伦敦的人应该是他才对的，谢臻不是和他父母相处的挺好的吗？
“呐，你看，不是龙斯仲已经走吗？那我们干嘛还要去伦敦啊？”问完后还煞有介事的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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