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暗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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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大家回过神来，谢萌章脸上立刻呈现无根清晰的手指印，红艳艳的，跟腮红似的。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谢萌章也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曹云。曹云被他的眼神瞧着不自在，一偏头：“我们分手吧。”
　　
　　“分手，好好好。分个屁！”谢萌章是个没什么气度的人，平常又爱争个输赢，看着又要冲着严晓刚出气，周围的同伴赶紧的拉住他，一个抱大腿，一个抱胳膊的，谢萌章还在人群里扑腾呢，看样子是气红了眼，曹云则一把扯着严晓刚，先闪人了。
　　
　　等着谢萌章安静下来，就只剩下几个难兄难弟，至于那对奸夫□早就不见人影儿了。
　　
　　谢萌章那个气啊，可又没处发，就在房间里直跳脚。几个兄弟只好将他提到大排档去喝酒，边喝边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老婆还是别人的妙等等乱糟糟的概念。听得谢萌章是更加的郁闷，只得一个劲的灌马尿。
　　
　　他今天算是丢人到家了，看样子曹云是把他甩了，而且让他接受的方式极其丢脸。谢萌章就觉得特窝囊，又不好在一班哥们儿面前哭诉，只得闷在心里，喝得七七八八，他还能勉强保持一份儿清醒，也不让人送，说是自己回家。
　　
　　上了出租的时候谢萌章还绷着的，可是没坐两分钟，胃里那个难受啊，直往外冒酸水，偏偏那个司机又跟开飞车似的，转弯都不带减速的。谢萌章虽然大大咧咧，可是不喜欢呕吐物沾在身上，所以就一直憋着一口气，等到了地儿才一通豪吐。好像要把胃都给吐出来。
　　
　　等稀里糊涂的给了出租车钱，他就有些犯迷糊了，站在大楼底下不知道从哪上去。
　　
　　脑子里就跟煮开水似的，一直冒泡，却不知道冒个什么劲儿，谢萌章口干舌燥的坐在大楼底下，就这样坐着。心里想，今年真是不走运，看样子是要在楼下待一晚了。
　　
　　“谢萌章，是你吗？”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叫自己，而且好像是唐跃的声音。谢萌章摇摇头，不可能，唐跃一直都叫自己爸爸的，他肯定不能跟曹云那个臭娘们儿一样，在今天突然给我一个下马威。谢萌章也没应声儿，就坐在楼道里面胡思乱想。刚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真是你呀。你怎么在这里坐着？”果然是唐跃，穿着他的旧衬衣和拖鞋，把他往起拖：“你喝酒了吧，能自己走吗？”谢萌章一把推开他：“唐跃你小子，叫我什么？我是你爸知道吗？你别想也甩了我！”唐跃一脸黑线，喃喃道：“这不是在外面嘛。”“这外面又怎么样，你是我儿子，我谢萌章养出来的儿子！”谢萌章拍着胸脯，声音大得整个楼道里都有回音。唐跃这次是真郁闷了，本来不想管他，可看他醉醺醺的样子，今晚是别想找到回家的路了。
　　
　　抗起谢萌章的大半个身体，唐跃一步步的往楼上挪着，他这个老爸嘴里还在嚷嚷，什么你不要我了你会后悔之类的，小孩子赌气才会说的话。唐跃苦笑，一开始他平静下来以为自己找了个依靠，现在看起来跟个负担差不多。
　　
　　今天他比赛到一半就没见着谢萌章人影，而且晚上到了家屋里也没人，一直等到现在，他就有点着急了，谢萌章平常有什么事都会提前告诉他，让他有个准备，今天确实比较蹊跷。所以他才下楼看看，结果一下楼，果然看见了谢萌章。
　　
　　谢萌章的酒还没醒，一进屋子就手舞足蹈的，就沙发上磨蹭过去，磨蹭过来，口中还嚷嚷着热。他的脸上有酒醉的潮红，嘴唇艳丽，乌黑的头发湿嗒嗒的，平添了几分性感。唐跃看他确实出了很多汗，只好走上去帮他把外套脱了，可衣服挂在一起，一脱就把上身脱了个精光，露出细嫩的上肢来。平坦的肌肤上，胸口两朵嫣红，有些别扭的好看。唐跃没来由的心一跳，心里想这娇生惯养的人皮肤就是好，比女人的都白都嫩。
　　
　　看够了，唐跃就搀着他老爸往房间里送。谢萌章躺下去就没声响了。这下子是真的睡踏实了。
　　
　　宿醉的感觉是很不好的，特别是宿醉之后又光着身子睡觉那就更不好受了。
　　
　　昨天晚上唐跃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为谢萌章盖上被子，而是将他扔在床上就出来了。以至于谢萌章起床的时候头疼欲裂，就像有人拿锥子在里面使劲儿敲。而且刚站起来，还干呕了一阵，那个难受啊。他连哼哼的力气都没了，勉强洗了澡，就跟沙发上半死不活的躺着。
　　
　　今天是星期天，唐跃一早上街去买菜，回来还给谢萌章带了豆浆和小笼包。结果谢萌章一闻又要吐，他只得自己塞肚子里了。
　　
　　谢萌章在沙发上哼唧，唐跃就跟一旁的书桌上认真的看书，完全不受他影响，要是声音过大的时候，他就走过来，给谢萌章倒杯热水跟面前放着。谢萌章有种被人忽视的感觉，加上昨天失恋的打击，所以就不太高兴，把唐跃叫跟前儿：“昨天晚上是你扶我回来的？”“恩。”“那你叫我名字了？”“…　…”“叫没叫啊。”“叫了。”“哼！”“爸爸，我错了，今后不叫了。”唐跃的认错态度还是极其良好的。谢萌章听了就消了气，可是失恋的打击还在，又没个人倾诉，只好拉着唐跃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严晓刚挖他墙角的事情说了。
　　
　　表情凄惨，言语恳切。
　　
　　唐跃在一旁听了，也不说话。末了谢萌章憋不住了：“你倒是安慰安慰我啊！”唐跃很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女朋友再找嘛，漂亮女生那么多。”谢萌章心里想你以为我是你啊，还是少男，现在中国未婚男青年那么多，找一个漂亮老婆容易嘛我。他气唐跃不懂自己的心情，就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看他。唐跃见他这副表情，知道他又犯赌气的毛病了，只得说道：“那你把曹云姐追回来吧。你不是说你们是青梅竹马吗？再说了，那个严晓刚也没你帅！”
　　
　　这句话是说到谢萌章心里去了，眼睛立刻笑弯了：“说得也是，严晓刚那个挫样，也想跟我抢女朋友！”
　　
　　这心情一好，谢萌章的宿醉也缓解了许多，就开始盘问唐跃昨天的比赛，得知拿了第一的时候还猴急的问：“有没有奖品啊？”唐跃顿了一下：“没有。”“没有啊。。。你们学校够小气的，儿子，下次别为他们卖力气了。”唐跃想，还不是你劝我去的。可他不敢说出来，说出来谢萌章非揍他不可。其实唐跃现在已经不怕谢萌章了，谢萌章的性格就是那么几条线，摸清楚了，顺着他，他就会开心，就会对你好。而且也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所以有时候退一步，他反而加倍对你好，这样的人，唐跃心中想，还真是舍不得却又忍不住的想要欺负他啊。
　　




第　12　章

　　谢萌章这人也有些贱皮子，自从曹云甩了他，他心心念念都是曹云的好，长得漂亮，家底清白不说，对自己也算是情深意重了，每次约会，自己基本上都会迟到。所以说，即使曹云有点爱慕虚荣，有点爱耍小性子，都是可以容忍的。
　　
　　这么想了两三天，趁着有空，谢萌章就跟唐跃说他晚上晚点回去，然后跑到曹云他们家楼下堵人去了。
　　
　　这不堵还好，一堵就正逮着那奸夫□，曹云在前面走着，严晓刚提着她的小粉挎包和一大堆购物袋，看样子是刚逛街回来。看着严晓刚跟个苦力似的，谢萌章突然就有些心虚，刚刚燃起的斗志，也熄灭了一点。
　　
　　可谢萌章从来也不是什么讲理的人，脸一黑，还是走到他们面前，咬牙切齿的看着两个人。一看见谢萌章，一直做苦力的严晓刚一冲就出去了，挡在曹云面前：“萌章，有话好好说。”谢萌章斜看了他一眼：“你滚一边儿去，我有话和曹云说。”严晓刚正准备走开，曹云一把拉住他：“这是我男朋友，你有什么话，当我们两个的面儿说。”明显的维护，让谢萌章很不是滋味，他低下头，用脚尖磨蹭了一下地面：“我就想跟你说说话。”
　　
　　谢萌章服软的样子很得给别人满足感，他样子稚嫩，委屈的时候抿着嘴唇，眉毛皱成一团，曹云盯了他一眼，就让严晓刚先上楼。
　　
　　两个人找了小区的一个凉椅上坐着，曹云今天穿的毛衣，所以一坐下，风就从毛衣缝里往里灌。谢萌章就让她坐自己左边，自己正好挡住风口。曹云看着他这个体贴的行为有些哭笑不得：“谢萌章，你现在这么做，是不是太迟了？”谢萌章喃喃：“就没转机了么？”曹云叹口气：“你早些干嘛去了？”“这么多年不是都过来了吗？曹云，你不要跟我怄气了好吗？”“跟你怄气？”曹云突然拔高几个音节：“这次你也认为我在跟你怄气而已？”“不是跟我怄气，你难道还真爱上了严小刚？！”谢萌章也脸红脖子粗的对立。曹云索性站了起来：“谢萌章，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曹云溜得很快，谢萌章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
　　
　　谢萌章是灰溜溜的回的家，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自己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了，而且再也抢不回来了。回去的路过XX鸭脖的时候还买了两斤卤味，准备回去下酒，要再醉一场，哀悼一下自己彻底的失恋。要说谢萌章有多爱曹云，确实言过其实，可是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断了，也会有大大的遗憾感。
　　
　　等谢萌章一摇三晃的回家了以后，唐跃还在客厅的角落里念英语单词呢，谢萌章换了鞋，打开电视，才发现自己准备一醉方休的的最重要的道具，啤酒没有买。他懒得再下楼，看唐跃认真的样子的也不好意思支使他，只得自己畏缩缩的蜷在沙发上，耷拉着脑袋。
　　
　　一开始，唐跃就看出了谢萌章的不对劲。整个气场跟平常的缺根筋完全不同。自己看了会儿书，偷偷转头瞄他，谢萌章双腿盘坐在沙发上，眼神盯着电视画面，眼神却是放空的，不知道神游到了哪个方向。过了半个小时，唐跃回头的时候谢萌章还在走神。唐跃就有点坐不住了。
　　
　　整个客厅里的光线并不明亮，电视屏幕的蓝色冷光和书桌前台灯，所以谢萌章的整个人就被两道光源分割成了几个阴影，可是不管从哪一个角度去看，他都显得特别孤独的可怜。唐跃放下笔，揉了揉发麻的手指，走过去坐到了谢萌章的身边，唐跃现在长个子长得厉害，加上天性沉稳，所以看上去并不比谢萌章小很多，相反，偶尔处理一些事情，他比起谢萌章还要成熟那么一点。
　　
　　“你怎么了？”唐跃偏头问谢萌章。谢萌章回过神，白了他一眼：“去去，小孩子做作业去。”唐跃郁闷的解释：“已经做完了。”“哦，那早点睡。”谢萌章越是不想说话，唐跃越是想逗他说话。“你跟曹云姐掰了吗？”谢萌章一听他提到自己的伤心，立刻郁闷的开始嘟嚷：“我这么好的男人，她都不选，她一定会后悔的。”唐跃不说话了，谢萌章嘟嚷了两句，也沉下脸来：“算了，都怪我。”“你别伤心了。”谢萌章就点点头：“我不伤心，我只是后悔，当初应该对她好点的。”
　　
　　谢萌章最后这句话说得幽幽的，有些伤感的意味，唐跃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爸爸，还有我呢。”谢萌章就倒在沙发：“你娘嫁人了，就只剩你一个拖油瓶了。”
　　
　　曹云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谢萌章想的是生活总要向前看，再说了，自己年轻英俊，今后不怕没有女人对自己投怀送抱。只是对于王琴的审问他很心虚，心虚得一直不敢接电话，以至于月底穷得叮当响了也不敢向家里请求支援。
　　
　　这人的生活习惯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该过来的，谢萌章以前花钱一直是大手大脚的，所以即使有所收敛，对于生活的规划还是不尽如人意。不过信奉那句话，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所以对于唐跃的开支，谢萌章还是没有苛刻。
　　
　　这天下了班，本着节约用钱的精神，谢萌章决定自己去买菜回家做饭，而且去的还是临街一个巷子里的菜市场。他以前没来过，空着手跟里面乱晃，东看看西看看，觉得这家的也脏，那家的也不新鲜，鞋底子都快逛破了两只手还是空着。
　　
　　眼前着一家的摊子的西红柿还不错，还没走近就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谢萌章转过头一看，一个二三十岁模样的女人站在自己身后，穿着白衬衣和棕色的毛衣外套，头发梳了个马尾，露出比较窄的额头。模样很熟，可谢萌章一时半会儿硬是想不起这是谁。那女人冲他笑了半天才自我介绍：“我是王雪娥，唐跃的老师。”谢萌章这才一拍脑门：“啊，原来是王老师啊，你也来逛街啊？”王老师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我是来买菜的…　…”“这样啊。”谢萌章有些窘。王老师倒是随和：“我看你什么也没买，不会挑么？”谢萌章点点头：“也没标价，挺难买的。”
　　
　　这个时候，王老师就充分发挥了她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具有的耐心有素养，硬是陪着谢萌章买完了菜。谢萌章跟她道谢：“王老师，你看这多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你看有没有空啊，我请你吃饭。”王老师笑笑：“这次就免了吧。不过唐跃上次赢走那么大一笔奖金，还真得感谢感谢我啊。”“奖金？”“是啊？他没告诉你吗？他当选了年纪的MVP，学校发了一千块钱呢。”“哦…　…”
　　
　　和王雪娥告别以后谢萌章就跟踩了风火轮一样的赶回了家。
　　
　　要说他这个人不算小气，一千块钱也没啥，可是他就是气唐跃瞒着自己，再说了，自己一天省吃俭用，还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买菜，不就是为了唐跃吗？他竟然将这个奖金的事情瞒了这么久，难道自己还图他这一点钱？
　　
　　谢萌章越想越不是滋味，砰砰的打开门，可唐跃还没回来，谢萌章就把装菜的塑料袋儿一扔，然后坐在沙发里生闷气。
　　
　　唐跃换了鞋，先是踩着了一个西红柿，打开了灯才发现谢萌章一脸铁青的坐在沙发里。西红柿的渍水弄得整个拖鞋都红红的，脏脏的。酸甜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唐跃就喊了一声：“爸爸。”谢萌章没答应，手指攥遥控器攥得更紧，唐跃就被吓到了，可他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弯着腰，将丢得乱七八糟的蔬菜水果都归置好，放到厨房或者冰箱里面。出来的时候谢萌章还是一动不动。唐跃真慌神了，站到他面前，垂首而立，舌头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爸爸。。。　。。。”
　　
　　谢萌章冷笑了一声：“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见他肯说话了，唐跃就赶紧往边上凑：“爸爸，怎么了？我犯什么错了？”态度十二分的诚恳，一双眼睛，又亮又精神，谢萌章哼了一声：“你没犯错，只是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亲人？还是说被利用的冤大头？！”
　　
　　唐跃心里想，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有些冤大头啊，可是嘴里也不敢说，只得哄着：“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你们学校！。。。　。。。”谢萌章说了一半，突然又不好启齿了，好像自己挂念着他那一千块钱似的。见他吞吞吐吐，唐跃也猜到了几分，片刻之后问：“你是说篮球赛的奖金？”谢萌章哼了一声：“你不是说什么都没吗？难道我还会贪你那几个钱？你现在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的？我用得着嘛我？”谢萌章越说越有气，甚至把自己最近受得委屈都加在了里面，吼得唐跃一愣一愣的。
　　
　　唐跃静立着，古语就说了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现在谢萌章数落他，他唯有听着，什么都无法说。唐跃的头重重的低着，纤长的脖子完成一条曲线，握紧又松开的手指重复的泄露着主人的心情。谢萌章吼了一会儿，突然就觉得没趣了，不就是一千块钱吗？不就是自己最近很拮据吗？不就是自己的付出看起来很不只得吗？谢萌章突然不想说话了，咂了咂嘴，放弃似的瘫倒在沙发里。
　　
　　唐跃见他生完气了，就轻声问道：“爸爸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煮面条？”
　　




第　13　章

　　
　　唐跃煮的面条又劲道又美味，谢萌章本来就饿了，现在吃得直冒汗，样子傻乎乎的。唐跃等他吃完，就去收拾碗筷，等全部清理干净了才去做作业。其实他心中也有些不舒服，那一千块钱，他交了周末的补习班学费，是八百六十块，剩下的一百二那天请篮球队的人吃了顿饭，剩下的只有二十块。他没有告诉谢萌章是害怕谢萌章批评他请客花钱。现在谢萌章知道了，他也不好再解释。
　　
　　谢萌章现在是吃饱喝足了，所以又开始胡思乱想，望着唐跃□笔直的背影，他就恨不得上去掐上两把，然后狂吼一句：“你到底还瞒着我些什么啊？”他边想边把牙齿磨得霍霍响。唐跃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没办法，只好又跟他跟前站着，将那笔款项的用途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掏了二十块钱出来：“爸爸。给~”
　　
　　谢萌章听他解释完，虽然消了气，可对于他给自己钱的行为更加愤怒，挥手打落那张钞票，谢萌章指着唐跃的鼻子骂：“你！你！你嫌弃我了是不是？”谢萌章的言论很突兀，唐跃就傻了。听着谢萌章在那里发疯：“你嫌弃我这个老爸穷了是不是，连补习费都要你自己拿？你请客吃饭拿奖金什么的也不和我商量，你也不要我了是不是？！”谢萌章的控诉未免有些骚包，大概是最近受了失恋的打击，对身边缺乏安全感。
　　
　　唐跃看他想小孩子一样大声控诉，眼眶还泛出微微的红色，就默默的捡起那二十块钱揣进了裤兜里，然后一把抱住手舞足蹈的谢萌章：“爸爸，对不起，我不会了。”谢萌章因为激动，怀抱很热，这在秋天乍起的天气里很暖人，唐跃抱着抱着，就不想松开了。倒是谢萌章，闹了一个大红脸，被抱住的身体僵硬着，视线只能看着唐跃的脖颈。别扭的僵硬了一会儿，谢萌章举起手摸了摸唐跃脑勺的头发：“好吧，我原谅你了。”唐跃就沉闷的喊了声：“爸爸。”谢萌章突然就窘迫起来：“你倒是放开你老子我啊！”
　　
　　生活好像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里，只是谢萌章因为和曹云分了手，又得节约开支，所以整个人的生活重心就完全的转移到了同唐跃的生活上面来，他学的第一件事就是买菜做饭。谢萌章这个人本来就手巧，但是以前老想着玩，而且觉得一个男人会做饭反而会没面子，现在生活所迫，又想表现出一点家长的成熟度，倒是有模有样的料理起来。
　　
　　唐跃周五回家的时候瞧见满桌子的菜还以为谢萌章又叫了外卖，还有几天就要期末考了，他时间本来就不够，就庆幸了一下，不用自己再鼓捣半天，结果一转身，就瞧见谢萌章系个亮黄色的‘太太乐鸡精’发的围裙刷锅呢。
　　
　　谢萌章白白嫩嫩，栓着围裙在厨房刷锅的样子看着很喜庆，场景又很温馨，唐跃挽了挽袖子准备去帮忙，谢萌章又把他推了出来，说是已经做好了，等会儿他洗碗就好了。因为谢萌章已经自己练习了一个星期，所以这一桌子菜都能入口。唐跃也饿了，就吃了两三碗，看得谢萌章眉开眼笑的，很有成就感。
　　
　　吃了饭，唐跃自然是规规矩矩的刷了碗，谢萌章就跟个甩手掌柜似的在旁边看着，直到唐跃洗完了，他又跟在唐跃屁股后面问道：“在学校还好吧？”唐跃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还好的。谢萌章又不晓得干什么，见唐跃挎包鼓鼓囊囊的，就说：“我要搜你包儿！”
　　
　　谢萌章搜唐跃的包儿完全是出于好奇，因为他今天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儿子特别英俊，又想起上次在球场上那么多女生给唐跃助威，他那乱七八糟的脑子自然就联想到了一个词“早恋”。谢萌章为了自己好奇心，非常费心的翻着唐跃的挎包，妄图在里面寻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他认真检查的样子让唐跃很不是滋味，以为自从上次的奖金事件以后谢萌章就对自己有了戒备，所以站在一旁，脸色也十分不好。
　　
　　翻过了最后一本练习册，谢萌章抬起头狐疑的看着唐跃喃喃：“不会吧，为什么没有呢？”唐跃努力平息自己那点小愤怒，平平的回答：“我不知道你要找什么。”谢萌章又把手伸进他的裤兜里，摸了摸，摸出几张叠好的纸巾和十几块钱，全部放在桌上后谢萌章就很严肃的坐在他书桌的凳子前问：“你跟老爸老实交代，你在学校跟小姑娘谈恋爱没有？！”
　　
　　唐跃总算弄明白了他这会儿在发什么疯，又觉得他实在幼稚，也就敷衍着说：“我这么寒酸，哪里会有女生喜欢我。”谢萌章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甚至撅了嘴，委屈的瞟了唐跃一眼：“你还是嫌弃我了……”唐跃知道他又要开始发神经，赶紧的抱住他：“爸爸，我最喜欢你了，不绝对不可能嫌弃你！”
　　
　　谢萌章被他抱了一会儿，又听见自我儿子的忠诚表白，所以很高兴，嘱咐了一句：“不许早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