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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陵飘香-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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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惊心动魄的猜测映入脑海,叶薰心里禁不住“咯噔”一下子。抬头看到柳拂虹痴痴的表情,她咬着下唇,轻声问道:“沈涯与……与沈绯染是什么关系?”沈绯染是沈家上一代家主沈筠的同胞妹妹。也就是昭太子妃。

“沈绯染……”柳拂虹一脸恍如梦游的神情,幽幽地回答道,“他就是那个沈家贱人地儿子。”

沈涯真的是昭珉太子的遗孤!震惊之中,叶薰只觉得头脑一片混乱,所有的线头纠结成一团乱麻,却又逐渐清晰。

仔细推测,想必是当年情势危急,来不及寻找别的婴儿。为了保住昭太子的最后一点血脉,沈家只好以自己的儿子替代了。

这算什么?赵氏孤儿在这个世界的真实版?叶薰感慨地想着。

“等我杀了沈归曦,杀了沈归暮,杀了沈家全部地人。那时候,你一定会开心了吧。”柳拂虹旁若无人对着怀里的婴儿低声安慰道。

“杀沈家全家?”叶薰的眼神禁不住投向依然昏迷在另一边的沈归曦。然后转回到柳拂虹身上。

就算您老人家很不幸地承受了丧子之痛。也不应该牵连地这么广泛吧?沈涯当时只是个什么事都不知道地婴儿而已,沈筠他们的布局他怎么可能清楚?更不用说沈归暮他们了。就算是真地要报仇,首先应该找你那位忠义双全的丈夫,或者是那位斩草除根逼杀昭珉太子的周威帝才对。不过好像他们早都已经死了。

“……筠郎,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新婚的时候,你在紫藤花之下对我说,生生世世不离不弃,永远不会让我伤心失望……”柳拂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眸中流露着深重的痛苦与哀怨,缓缓倾诉起来,先是轻声细语当年两人新婚燕尔恩爱甜蜜的和睦情景,说到一半,却又忽然高声尖叫起来:“可是你一直在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全部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但看着她癫狂哀恸的表情,叶薰心下稍有不忍,她也不过是个痛失孩子的母亲而已。回想起来,赵氏孤儿的故事流传后世,无数的文人墨客赞颂那位献出儿子的父亲,赞颂他忠义双全的牺牲精神,可是谁又在意过孩子母亲所受到的伤害呢?孩子的父亲虽然失去了孩子,但总算得到了忠义的名声和

忠诚感的满足,可是孩子的母亲呢?一个平凡弱小女漫长残酷的史册上是留不下丝毫痕迹的。

这样想着,叶薰看她的眼神缓和了不少。

柳拂虹依然在旁若无人地讲述着:“……你怕我宣扬出你的秘密,特意找来了这种零陵香,限制我的武功和神智,……你这样对我,我只好下手杀你了,筠郎,你可怪我?”柳拂虹继续柔声倾诉道。

她的声音细腻轻缓,可最后一句话流露出来的现实却听得叶薰心惊胆寒。

沈家上一代家主沈筠是被她给杀了。她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丈夫!



叶薰忍不住插嘴道:“你既然这么爱他,为何要杀了他?”说出,立刻想到,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其行为本来就没有什么合理性可言,只怕那时候柳拂虹就已经半疯癫了。而且此时也不是替沈家那个死了十几年的老头子喊冤的时候,她连忙改口说道:“你既然已经杀了他,仇怨就已经消止……

话还没有说完,本来趴在床边抱着孩子的柳拂虹却忽然动了。叶薰只觉得眼前一花,立刻有一只冰冷阴寒的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喉咙。而比那只手更阴寒的声音却在她耳边森然响起,“谁说我爱他。那个负心人,我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

你当我是属鸡的啊,动不动就冲上来掐我的脖子!被她掐地喘不过气来,叶薰浮起的些许同情顿时烟消云散。你要是不爱他,刚刚唠叨那么多你们的新婚甜蜜干吗?你当你是琼瑶剧女主角啊?她暗暗骂道,一边拼命的想要掰开她的手指,但那几根指头却像是钢铁铸成,纹丝不动。

“那个骗子,他从一开始就欺骗了我。”柳拂虹喃喃说着,一边随意地松开了钳制叶薰的手。

叶薰赶紧后退了两步。虽然知道逃不过她的轻功,但距离这个喜怒不定的疯子远一点,总是让她安心一些。

想想当年这两人之间也算是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谈。可叹世事无常,竟然最终是这样的结局。

“……他若真的爱我,怎么会把我关在这个狭小的院子里十几年,用迷香限制我的武功心智,怎么会这样伤害我……”柳拂虹讽刺地笑道。

“如果他只是为了让你保密的话,又何必千辛万苦寻来这异种零陵香呢。”叶薰见她神色越来越阴毒,忍不住反问道。自从上次在这个院子里无意间采集了一些零陵香的草叶回去之后,叶薰专门翻阅过典籍。这种香料闻多了,确实会让人思绪空白呆滞,体虚发软,但是对人体并无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而且只要脱离了这种香气的范围,很快就能够恢复神智力量。沈筠真的要保守秘密,与其费心寻找这种罕见的香料,种满一个院子,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干脆呢,也省的留下这些后患了。

“哼,你以为他会这么好心?若不是当时我正怀着他的第二个孩子,他岂肯让我活命?他关了我十几年,我也浑浑噩噩地活了十几年……他却料想不到。在忍受了十几年的无知无觉之后,苍天有眼,我竟然开始慢慢恢复神智,即使日夜生活在这种香料中,神智也不再受限制了。”

就算一只菜青虫,吃了十几年的农药,也要慢慢生出抗药性了。叶摇摇头,却没有说话,扪心自问,如果她被人关在这个小院子里头关了这么多年,只怕什么海枯石烂的爱情也要被生生消磨成恨意了。更别说柳拂虹之前还受了失去孩子的刺激。

人已经被她杀了,柳拂虹随便怎么想沈筠是她的自由,反正沈家老头子死的骨头都能够打鼓了,想必也不会在意这些。

叶薰正琢磨着应该怎样才能够让一个心智痴狂手段残虐的高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个高难度问题还没有琢磨出点线索来,柳拂虹话语一转,“……终于杀了沈筠那个负心人,可我没有想到,沈涯那个奸贼,竟然比他更狠毒,更阴险。”她眼中闪烁着刻骨的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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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日暮乡关何处寻 第九章 文诏

九章

“趁着我不备,他带着万瑞等几个手下围攻我,当时我武功未及全复,竟然败在他们手上。”提起沈涯,柳拂虹咬牙切齿,“之后沈涯那个狗贼又寻来剧毒离心散,废去了我的武功,然后将我囚禁在院中,对外称病。”

“受制于他,天长日久下来,连沈家的下人也只知道沈家老夫人因年老体弱,早已病入膏肓,痴傻愚顽,从来见不得外人。”

原来如此,难怪自己进了沈家这么久,对于传说中的老夫人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只是看着柳拂虹恨意满满,叶薰心中却不以为然,好歹你杀了人家老爹,就算不是亲生父亲,沈筠对沈涯来说,总算也有救命之恩、养育之情。如今被这个女人害死,以沈涯赶尽杀绝的性格,竟然没有杀了她,这已经足够手下留情了。

只是当时的沈涯应该只有十几岁吧,竟然就有了这般雷厉风行的手段。叶薰暗叹一声。

“……我知道他留着我性命是为了那封文诏的下落。”柳拂虹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文诏?!叶薰一愣,“什么文诏?”

“自然是当年太宗皇帝遗留下来的那封传位于昭珉太子的文诏了。”柳拂虹讽刺地一笑。

回忆曾经看过的史料,叶薰立刻想起,当年太宗皇帝驾崩之时,考虑到昭珉太子年龄太小,若是把皇位传给他。难免将来有武将拥兵自重,权臣擅权之忧。于是无奈之下,太宗将皇位传给了成年的养子威帝。

据说,太宗临终前,召集文武百官,当众立下一封文诏,内中不仅有传位昭珉太子。令百官辅佐地旨意,更有即将即位的威帝立下地誓言,发誓将来昭珉太子成年,必定将皇位归还于昭珉太子,否则必定子孙灭绝,死无葬身之地云云。百官同鉴,记载史册。

迫于压力,威帝在刚刚即位的时候也不得不将昭珉太子立为皇太弟,昭告天下。

只是用膝盖想也知道,当了皇帝的人怎么肯把那个位子乖乖让出去呢?昭珉太子刚刚成年就遭逢了暗算也是预料之中。虽然当时朝中也响起过诸多议论。但在威帝铁腕手段的镇压下,这些声音都慢慢平息了下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陈年的旧事,竟然会被柳拂虹再一次提起。

叶薰转念想到,沈涯既然是这样隐秘的身世,他地志向多半是要谋朝篡位当皇帝。而在这个时代,叛乱者一向千夫所指,就算是得到了皇位。也脱不了一世骂名。但如果有了昭珉太子遗孤的身份就不同了,他再也不是乱臣贼子,而是正统的皇位继承人。

威帝本来就是太宗夫妇收养的孤儿,无兄弟亲戚,后嗣血脉也单薄,以至于如今大周的朝中,皇亲国戚多是当年太宗一系的血脉。这些亲王侯爵虽然手中没有了实际的权势,但依然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如果威帝一脉的血统灭绝,沈涯的身世公开,到时候继承皇位也是顺理成章。

到时候。这个文诏将是他身份地最佳证明,也是扭转他立场的契机。只是这么重要地东西为何会落在这个女人手里呢?

想必是当年昭珉太子将文诏和尚在襁褓中的儿子一起托付给了沈筠。这个女人杀了沈筠,自然文诏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叶薰暗暗想着,可是等等……她转念又想到,现在距离那封文诏被立下已经有多少年了啊?就算皇家诏书是用丝绸所写,经历了这么多岁月,也要腐败灰化了吧?

而且……“以沈涯的精明,就算没有了文诏,随便伪造一份不就行了吗?”叶薰忍不住问道。

柳拂虹冷笑一声,“那封文诏写在以天君丝织造而成的冰绫上。展开时大如桌面,但折叠卷起,还不足一只簪子的宽度,更兼水火不侵,岂是随便能够仿制地?沈筠死后,任他把整个沈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那封文诏。他虽然猜测文诏是落在了我的手里,可也一直没有证据,逼问不得,便日夜派人监视我的动静。”

“除了一直跟随

仆许衷,身边都是他的眼线,武功全失的我也只能够才避过他的毒手。”柳拂虹恨恨地说道,“幸好他不知道零陵香对我的效力早已经微乎其微,以为我的心智依然受到限制,才让我有机可乘,能够慢慢运功驱毒,恢复武功。”

“每天在监视中度日,十几年下来,连我自己也快要以为自己只是一个痴呆傻愣,神志不清的老妪废人了。却终于被我等到了机会。”柳拂虹笑得阴冷莫测,“因为局势所需,他带着我和那个贱人地儿子去了京城,于是我趁机暗中将文诏交给了萧仁……”

叶薰怔住了,她说的应该是两年前秋天沈老夫人和沈家少爷一起入京城地事情吧?那时候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是即将入宫为后的萧家小姐。在经历了诸多波折变故之后,也正是遇见了他们返回凉川的车驾,自己和小宸才会机缘巧合地来到沈家当丫环。

记得那时候自己和萧国丈交谈过几次,萧仁言谈之中自信满满,显然是掌握了灭掉沈家的什么绝对证据。现在看来,原来就是这个文诏。世事莫测,竟然在今天无意间知道真想!

确实,文诏如果落到了当今的这位皇帝陛下手中,无论他如何宠爱沈贵妃,也要立刻把沈家斩草除根了。

“可是你这样,岂不是将你的女儿一起害了。”想到这个,叶薰忍不住脱口而出。就算是为了你那个刚刚出世的儿子报仇,何必连累自己的女儿呢。

“呵,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早已经死了。”柳拂虹眼中闪烁着凄婉的色调,缓缓说道,“零陵香虽然对母体无害,但我的女儿生下来却就是个无脑的白痴了。我只在怀里抱了不到一个时辰,她就死掉了。后来为了安慰当时疯疯癫癫的我,他便寻来了一个女婴,对我说这是我的女儿。哈哈,他只以为,反正那时候的我已经傻了,一个傻子自然什么也不会知道……”说到后来,柳拂虹竟然放声痛哭起来,声声哀鸣凄恻。

叶薰心下一阵恻隐,她也足够不幸了,难怪变得这么偏激疯癫。

“我的儿子,我的女儿,都被他亲手杀了,你说,我该不该杀他。”哭了一阵子,柳拂虹又狂笑起来,眼角还挂着闪亮的泪光,“他把我关在这个狭小的院子里十几年,为了他所谓的主君,甚至连我的儿女也可以杀掉,既然这样,我偏偏要让他的主君为我儿子偿命,让他在地底下也不得安稳。他既然要成全他的忠义,我就偏偏要让他当不成忠臣。我儿子的性命为他们元氏的江山而死,那么我也要他们全部陪葬……”说到后来,柳拂虹的语气越加阴狠歹毒,

“你想要干什么?”叶薰打了个寒颤,这么想要杀沈涯,你干脆直接杀到京城里去,手起刀落,把他一刀宰了岂不容易。

柳拂虹苍白的长袖一卷,立刻灵蛇一般缠上叶薰的脖子。将叶薰拖到近前,阴恻恻地放声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虽然你们那个老爹不中用,你那个好弟弟对我可是有大用处,将来你的死活,就要看他的表现了。”

叶薰正在惊悚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机关响动声,转头一看,是许衷沿着密道返回了。

“小姐,密道是直通后山,出口在环陵壁一带。”许衷低哑着嗓子躬身禀报探查结果。

“好。”柳拂虹嘴角绽出一丝笑意,然后手一挥,叶薰立刻感觉一道巨大的力道把她甩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四肢百骸都要痛的要散架了。

然后“咕咚”一声,又一个身影摔到她的身边。定睛一看,是躺在床上的沈归曦,也被柳拂虹的长袖卷起扔到了地上。

叶薰连忙扶住他,昏迷中的沈归曦只是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

头顶上传来一声吩咐:“把这个小丫头,还有那个小杂种都关起来。派人好好看着,可别让他们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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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日暮乡关何处寻 第十章 反击

十章

叶薰踩着墙角的木柴登高,爬到窗子前,用力掰了掰中间的栏杆,纹丝不动。转头看看前面,那一排林立的铁栏杆井然有序,坚固程度直逼自己曾经呆过的奉贤县大牢了。

唉,就是一间关押犯错下人的府内柴房而已,干嘛建的这么牢固。

说起这间柴房,她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记得上次金菱被打发出去之前,就是被关在这间屋子里的。

寒风从窗子缝隙透进来,叶薰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那时候来送饭,还没有感觉这间屋子这么阴冷来着。

随着寒风吹过,躺在草堆上的沈归曦无意识地动了动。叶薰连忙跳下柴堆,走近了查看。

睫毛轻颤,沈归曦清醒了过来。“怎么回事?”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疑问道。柳拂虹只是封住了他的穴道,时间一长,血脉流通,穴道就自动解开了。

他无意识地摇头转向四周,视线所及依然是一片黑暗,但身边触手之处都是粗糙而柔软的细条,摸起来像是干草。

干草?难道说……这里是牢狱?

“是突厥人破城了?”沈归曦惊声问道,原本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

“不是。”叶赶紧否认道。如今突厥人还在城外围着呢,应该……还围着吧?他们被关在这里,突厥人来了也不知道。

“那怎么回事,这里是什么地方?”沈归曦皱眉问道。

“这个……”略一犹豫。叶终于硬着头皮将事情的大概讲述了一遍,其中关于她萧若岚地身份等应该隐瞒的细节自然略过不提。

听完叶薰地简述。沈归曦脸上的表情几乎彻底凝固了,完全是一副不知道应该如何表情的表情。过了好半响,也只是无意识地喃喃了一句:“这怎么可能?!”沈涯这般玄奇的身世秘密,在叶薰听来只是震撼的闻故事,终究不是攸关自身;而落到了沈归曦身上,却是能够将他整个身世血脉彻底颠覆的重磅炸弹。

“这个……那个女人是个疯子。说不定只是她编造臆想出来地幻觉而已。”看着他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模样,叶薰心下忍不住后悔,他身体连续受伤,此时实在不应该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可若不说真话,这些变故又说不清楚。

沈归曦没有回答,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神情惶惑中却又带着几分醒悟。

叶薰无奈的坐在一旁,想要安慰,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些事情他迟早要知道,而知道了真相之后的心理建设。就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了。

天气冷的厉害,好在大半个房间堆满了厚厚的干草。两人直接缩进干草里,倒也算舒适。

不出片刻,叶薰觉得肚子开始“咕咕”叫唤了。立刻意识到一个问题,柳拂虹不会忘了给他们两个送饭吧。沈家的下人如果都被那个疯女人杀了地话,谁来给他们做饭吃?

转头看旁边的沈归曦,依然眉头深锁。神情戒备地陷入沉默之中,仿佛外界地一切都全无察觉。

叶薰叹了一口气,好在经历了这些变故,他自制镇静的功夫已经长进了不少。

思量了片刻,她正想着应该如何开口提醒他眼下两人的困境,告诉他对于这些隐秘的陈年旧事,以后有机会再行探究,如今两人连性命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哪里有机会去纠结这些东西。

正想开口,这时候。门“吱呀”一声响动。月光顺着门缝洒进屋里,随即又被一个纤细的身影阻断。

叶薰抬头望去。是一个身形俏丽、绿裙碧钗地年轻女孩。月光掠过她精巧的五官,叶薰立刻认出,来人竟然是陈卉儿?!

“卉儿?”叶薰惊叫一声。她还活着。柳拂虹不是说已经把沈家的人都杀光了吗?她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卉儿,你怎么过来了?如今府里怎么样了?大家都还活着吗?”叶连忙从草堆上跳下来,快步走近铁栅栏,连珠炮一样问道,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可对她的重重疑问,陈卉儿却一句话也没有回答,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她的问话一般,只是低着头走近铁栅栏,然后弯腰将手里的物件放在地上。

叶薰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托着一个青花缠枝银托盘,里面摆了两碗白米,两碗热汤,一概用细纹瓷碗盛着,盘边还放着两幅碗筷。

她是过来给两人送饭的?!

陈卉儿手脚麻利地将饭菜碗筷隔着栏杆递了进去,整个过程中

异地沉默着,任叶薰如何询问都不发一语。

叶薰忍不住心急起来,一把拽住卉儿的一只袖子,问道:“到底怎么了?你说句话啊。”

陈卉儿猝不及防之下,被叶薰一把抓住,她眉头一皱,连忙后扯,想要挣脱出去,不料天水碧地罗裙过于轻薄,两相用力之下,衣袖“嘶”地一声裂开了个口子。

叶薰一惊,手上松了力气。陈卉儿趁机挣脱了她的拉扯,退到门边,眼看她就要关门出去了。叶赶紧一步跨出,隔着栏杆伸出手去,想要拉住她问个明白。却忽然从门外飞来一只小石子,不偏不倚地打在她地手腕上。

手腕一阵酸麻,叶薰抬头看去,是许衷佝偻的身影不动声色地站在远处廊下,混浊的眼睛望向这边。

叶薰又看了陈卉儿一眼,难道她是知道身后有人看着,所以才不敢和自己说话的?想到这个可能,心中禁不住暗自后悔刚才自己太过于冲动大意了。也不先观察一下环境,就冒冒失失地大喊大叫,应该谨慎一些,暗度陈仓才对。

只是卉儿活着就好。转而想到这个,叶薰心中升起一丝欣慰,在沈家这几年来,除了沈归暮以及雁秋等少数几个人之外,卉儿是与她最为交好的朋友了。见到她平安,总算了却了一桩担忧。

陈卉儿低眉顺目地跟随在许衷身后,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廊道尽头。

“刚才的是你的朋友?”一直静坐在草堆上沉默不作声的沈归曦忽然出言问道。

“是啊。”叶端起脚下的饭菜,坐到他的身边,打起精神笑道:“先吃点东西吧。”

既然知道这个院子里不止是柳拂虹主仆二人,以后就有逃跑的机会,先吃饱了肚子再说。

沈归曦默默地扒着饭粒,而叶薰心神不定地想着刚刚卉儿的表现,以及她为什么会和许衷走在一起呢?还有如今府邸里的形势,下次再见到的话,一定要寻找时机问一问。

可叶薰的打算又一次落空了。

转眼之间,两人已经被关在这里整整四天了。也许是察觉到了叶薰与陈卉儿的关系,这四天里,前来送饭的都换成了许衷本人,让叶薰越发懊恼当日的冲动。

每天除了攀上窗户隔着栏杆向外看之外,没有任何建设性的行动,而通过这扇狭小的窗户,入目所及的景色,不过是萧条的落叶,凛冽的枯枝,日复一日,叶薰越来越按耐不住,心急如焚。

沈家整个府邸里是怎样的情形?这些天以来,除了前来送饭的许衷,连一个下人的身影都看不到,看来柳拂虹所说的杀光了沈家留守人员的话语并非恐吓。

而整个凉川城又是怎样的情形?突厥兵依然围困在外面吗?兵临城下,城内应该是一片恐慌吧。

最让她忧心的是小宸如今的生死,那天和柳拂虹的谈论中,唯一的收获就是知道了萧若宸依然好好的活着,否则,柳拂虹也没有让自己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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