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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蚁新酿,红泥正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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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羽衡上前扶他起来:“那个紫蓿,他根本就是胆大妄为,子虚乌有,他这是明明白白告诉别人“紫蓿”这个舞伎根本是不存在的。”
  她停了停,还是压抑不住气恼:“可笑满屋子文武,竟然被他一个人耍得团团转。”
  “那,那些所谓的卖艺班子,也是他一手操控的?”容温云借着她的扶持坐起来,靠在她身上说话:“他能控制那么多人堂而皇之地在京城出入,想来身份是不简单的。你要当心点……”
  “嗯,等母亲回来,我也好放下府里的事,不愁揪不出他来。”
  容温云稍微挺直了身子,也笑了笑:“王爷要回来了?”
  “北戎的军队全都退了,城防的事母亲也上了折子,听说批复的文书已经八百里加急发出去了,”华羽衡说完,似有些忧虑,低低叹了一声:“而且皇姨最近病势忽而转沉,想来是要立召母亲回来的。”
  果然,还没出正月,皇帝的金牌敕令已经接连着发了两道,命令贤王将防务移交边境武官,速速返朝。
  然而边境传回来的却是贤王爷拒不奉召,坚持要亲自布防,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为由,一手执掌十几万大军的调防。
  消息传回朝堂,自然是一片大哗,甚至已经有御史大夫公开参劾贤王爷抗旨不尊实乃欺君罔上的大不赦之罪。
  皇帝的身体一日日差下去,反倒是日日开了大朝,重新回到朝堂之上。连监国的太女也只得立在玉阶之下。
  连续地六道金牌敕令被飞马送出京,甚至连往来信使面上都带了肃杀之气,京中全然没了新年的氛围,似乎空气里飘荡的都是火星子,只等一个导火索。
  “王爷,您回来了,少爷也在王君屋里……”
  贤王府中虽无正主,却依旧成了城内各方势力探听的重点所在。华羽衡接连着送出了几个眼生的奴才,后来干脆将不怎么重要的下人全数遣出府去了。
  安宁对她行了礼,替她打开门,便躬了身退出去,屋里坐着的华羽慎首先看到了她,起身喊了声“二姐”,便不再说话。
  华羽衡对他们笑了笑,拿过桌上的婴儿衣物比划了一下,才笑道:“离孩子出生还有一个多月呢,不用这么早就打算吧。”
  “等到宝宝出生就晚了啊,”华羽慎与容温云已经有些相熟,从她手中拿过衣物便嘟起了唇:“再说,现在不让我做点事,我……”
  华羽衡揽着他的肩拍了拍,笑道:“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方才听到你院里的小厮在寻你,快回去瞧瞧吧。”
  “二姐,难道……娘亲真的会造反吗?”对着唯一在身边的亲人,华羽慎到底忍不住红了眼眶:“娘亲难道不管我们了吗?”
  就算他再天真不解世事,也知道造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就算母亲真的能够成功,身在京中的华羽衡和他,肯定是要做了皇帝的活祭品的。说到底,天家原本便是没有亲情可论的。
  “傻弟弟,你觉得娘亲是这样的人吗?”华羽衡展臂抱了他一下,帮他擦了眼泪:“还有爹爹,他一向最疼你,怎么会不管你呢。”
  华羽慎点了点头,眼里的担忧却还是显而易见的,这几日的形势让他觉得害怕,现在听姐姐这样说,也想起来母亲和父亲往日里的种种慈爱,虽然稍微安下心来,却仍是忍不住担心。只是从小的教养让他不好意思再纠缠姐姐,因此强笑着点了点头出去了。
  华羽衡送他到门口,又吩咐华风将他送回自己院中,才折回来,在扶腰坐着的男人身旁蹲下身来,伸手抚了抚他隆起的肚腹:“宝贝,你怕不怕?”
  她似乎在一心对着腹中的孩子说话,左手却被容温云紧紧抓住了。便也抬起来头看他:“难道温云也怕么?”
  “不怕,”容温云柔声笑了笑:“你说过王爷不会反。”
  华羽衡笑着把他扶起来送到床上:“那若是母亲果真反了呢?你知道母亲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她也不必非得顾惜我和慎儿,我还有个姓慕容的姐姐呢。”
  男人靠在她肩上想了想,也没有想出所以然,却习惯性地将手圈到了她颈后:“该怎么样便怎么样,反正我不怕。”
  华羽衡似乎是被他前所未有的耍赖语气逗笑了,抱着他亲了亲,正想再说话,却听得外面一阵喧闹,夹杂着安宁的惊呼。
  还是华风激荡了内力的声音穿过了一阵混乱透进来,平板地回禀道:“主子,是东边钟楼的丧钟,方才哀角的声音也起过。”
  两人同时一震,华羽衡放开了他,再开口时,已带了一点哽咽:“是皇姨……”
  容温云默默点头,握住了她的手,只听得她一边将解开的朝服重又换上,一边沉声吩咐:“华风,让总管立刻挂上玄绫白幡,府中诸人一律留在各自院中,不得生事。备马,我要立刻进宫,你留下来保护王君和少爷!”
  她一边说着,又折回身来抱了一下容温云:“即刻闭门谢客,一动不如一静,你好好护着自己……等我回来。”
  床上的男人虽然发丝披散,形容也因怀胎的负担而显得有些憔悴,神情却十分平静,略略回拥了她一下,便放开了手:“我知道,你自己小心。”

  第 38 章 遗诏

  第三十八章 遗诏
  从丧钟响起的那一刻,京中已经进入了戒严的状态,九门关闭,禁军严守宫城,连四周角楼,都驻守了兵士。
  华羽衡一路纵马疾驰,到了宫门前果然被带甲侍卫拦下,她报上了身份,出示了玉牌,才有人过来引她进去,搜遍了全身确认没有兵器,将她带到太和殿。
  “臣参见殿下,殿下……”
  华宇斐背着手站在龙椅前,皇帝故去,国家不可一日无主,她身为太女,也即将理所应当地登上这个位置。
  “羽衡,你过来,”她转身,将一卷黄色的卷轴抛了出去:“你可知贤王前三日就已经拔营起寨,令三军全速折返京城?”
  华羽衡微微皱眉,探手接过她扔来的东西,却也没有打开,只是冷下了声音:“你也信母亲要反?”
  “我自然是不信的,你却如何要说服母亲也不信?”
  先皇?先皇已然驾崩,又与此事有什么干系?
  华羽衡疑惑地看向她,华宇斐却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示意她看手中的圣旨:“那是母亲的遗诏。一会儿上朝,我就会宣布。”
  不需要再示意,华羽衡便明白过来,难道先皇终究是对母亲起了疑心,要收回兵权,甚或将母亲下狱问罪不成?
  明黄绢帛上,一个个字像都像是在扭动,华羽衡定了神看完,才将圣旨扔还在地:“我不信。”
  华宇斐皱了皱眉,从战战兢兢的侍从手中接回遗诏:“这却由不得你信不信,母亲……”
  “华宇斐,先皇绝不会昏庸至此,”华羽衡打断了她的话,冷冷逼近了一步:“你的母亲,我的姨母,什么时候会做这样无能的决定了!”
  荣耀一生的凤华王朝中兴之主,会任由贤王大军逼近而不做任何处理?会等到兵临城下才来做拼死一击?
  “重兵包围王府?真是亏你想得出来!”华羽衡冷嗤了一声:“若是母亲当真反了,难道还会临阵顾惜我和慎儿的性命就束手就擒了?”
  “告诉我实情。”
  华宇斐退开了一步,干脆在龙椅上坐了下来,也不去管内侍总管瞠目结舌的样子:“羽衡,这与你无关,你不用知道。”
  “我不用知道?”华羽衡的声音猛然尖利起来,似乎连话语扫过的地方都带了冰寒之气:“那里面是我的夫郎、亲弟和未出生的孩子,敢问殿下,凤华王朝是从何时起,成了可以不顾至亲之人生死的人伦尽丧之地?”
  见她步步紧逼,一旁的带刀侍卫已经围了上来,华宇斐却只是一挥手,示意她们退到殿外。侍卫总领不甘不愿地领命退下,临走时仍是不放心,狠狠剜了华羽衡一眼。
  “你一定要知道,我便告诉你,”华宇斐一手支着下颔,一边看她:“贤王抗旨不遵、大军逼京,都是奉了母亲的密旨。”
  华羽衡想过千钟可能,甚至连母亲真的生了叛心都曾经考虑过,却实在不曾想到过会是这样的情况。明旨召贤王返京,暗旨却要她刻意拖延,现在更是留下遗诏要兵围贤王府,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老太太这是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了,”华宇斐见她还没有想通,便示意她重新打开遗诏:“你再看清楚,除了你那贤王府,上面还写了些什么。”
  华羽衡情绪已渐渐平静了下来,再次接过那份遗诏细细地看,不一会儿便明白了过来:“你要乘机除掉太尉和靖安王?”
  太尉和户部尚书,都不是华宇斐的心腹,反而与靖安王往来密切。靖安王虽然才刚过不惑,在辈分上却是先皇最小的姨母,当年高皇帝在长孙女和幼女中挑选了长孙女继位,即华宇斐的母亲。这位靖安王在朝中却也是一直屹立不倒的,据说是先皇曾对高皇帝发下毒誓有生之年绝不伤她性命。
  她问得平静,华宇斐也无意隐瞒,只是定定一点头:“老太太把什么都算好了,连自己的死期恐怕也是算了又算的,我怎么能辜负?”
  “所以贤王府只是个明面上的靶子,是你声东击西的手段?”
  “是。”
  华羽衡叹了口气,将遗诏放回桌上,慢慢看向她:“想必明天一早,母亲就会赶到城外安营扎寨,一面假作逼宫,一面暗中帮你稳定局势了吧?”
  华宇斐没有答她的话,便当是默认了。华羽衡退后一点,眼里的神色复杂起来:“先皇,就敢这么把你的身家性命都交给母亲?”
  这一次,华宇斐笑了起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母亲临去前说过,若是贤王能用这五十年来图谋,江山就是交给了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羽衡你也不见得比我差。”
  “皇上,求您收回遗诏,”华羽衡深深看了她一眼,俯身跪了下去:“华羽衡用性命起誓,日后必会为您除去靖安王一党。”
  华宇斐一惊,下意识地往前探了探身,要扶她起来,却被她避开了,不得不苦笑道:“我绝没有加害贤王的心思,等到明日一过,大家都会知道这次事情是巧合,贤王虽然屡屡抗旨,但只是因为心系边境防务,将功折罪就可以了。”
  “我自然信你,”华羽衡对她笑了笑,却没有起来,反而是恭敬地磕下头去:“但还是恳请皇上收回遗诏,京中人心惶惶,围府的兵士又不知内情。我府中只有温云一人作主,他如今的身子,怕是经不起任何惊变……我既起誓为你除去靖安王,就会尽心尽力,绝不会食言。”
  “若只是要除去,母亲早就有过机会,又何必隐忍到此时。”听她换回了“你、我”的称呼,华宇斐便知她并非怀疑自己,面色也缓下来:“她要的,是兵不血刃,既不用劳民伤财,扰了民力,也不会寒了臣心,留下后患。”
  “明白了吧?母亲多年以来,等的就是这一天……她是要拖着靖安王一起走,顺带给我留一个宽待臣子的仁君名声……”
  她语中已带了一点悲伤,华羽衡心里也是一震,那个多年不问政事的老人,用自己的驾崩算计了最后一个心腹之敌,对自己竟是毫不手软。多决绝的明智。
  无论从什么角度,她都不得不叹服,然而想到府中幼弟,和眼神坚定的容温云,叫她怎么敢,用他们可能受伤的代价去换这个计策的顺利进行?
  “好,先皇和皇上的意思我懂了,”华羽衡依旧跪着,向前膝行了一步,半是央求半是决断:“至少让我回去,他们不知真相,若是做出什么事……我不能丢下他们!”
  “不行,你若是不在朝上,这一连串的事还有几分可信度?”
  “皇上!!”华羽衡磕下头去,来时容温云的眼神一遍遍在眼前回闪,不安的感觉愈演愈烈,不由死死攥住了手:“皇上,二姐……求您成全……”
  华宇斐不忍地张了张口,终于只是摇头。心知这一拒绝,往日三个人谈笑风生的场面,怕是永远不会再现。
  “我知道你怨我……”她笑了笑,将明黄诏书捏在手中,紧紧攥住,垂眸掩去所有的情绪:“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从今夜起,朕于你先是君王,才是姐姐……来人!”
  “将沁郡王带到偏殿休息,不许她离开房间一步。”
  黑甲带刀的侍卫闻声进来,齐齐立在一旁。华羽衡跪伏在地上,并没有试图反抗,凭她不入流的几手功夫,根本不会是禁卫的对手,更不用奢望能逃出宫去。
  一夜无眠。当丧钟和哀角齐齐停止的时候,已经是旭日初升。往日热闹的街市上几乎很少有人,偶尔几匹飞马过去,扬起尘来,上头也多数是朝廷用来传递消息的信使。
  早起的人便会发觉,京中各个要员的府邸,都已被护卫起来。而庄重阔大的贤王府周围,更是站满了威风凛凛的禁卫军,最前排的甚至是人人身背箭羽。将偌大的贤王府围得铁桶一般,滴水不漏。
  王府中灯火通明,首先发现王府被层层包围的守卫跪在容温云跟前回报。
  “一个多时辰前,就到了……从服饰看,是皇城的禁卫军……”他一边说着,一边每天偷眼看向立在一旁的侍卫统领,见她眉头越皱越紧,不由带上了一丝害怕:“王君,我们该怎么办?”
  她问的是“王君”,看的却是一旁佩剑带甲的女子,容温云并没有多说,只点头表示知道了,一手撑住腰站起来:“他们可有说什么?”
  “回王君,为首的将领什么都不曾说,属下只听见他吩咐严守王府,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
  “好,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关上府门,各自守在原处,”容温云沉声下令,也顾不上理会侍卫统领不赞同的神色。
  站在他身边的是听到动静从自己院中过来的华羽慎,见他沉默下来,不由得更是害怕,怯怯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姐夫,他们要杀了我们吗?”
  容温云一愣,想起他再怎么懂事,到底还只是个孩子,不免心疼地握住了他的手:“不会的,只是围困而已,想来是先皇驾崩,怕京中有人生事。”
  华羽慎往他身边靠了靠,碰到他圆隆的腹部,不由得嘤嘤地哭了起来:“娘和爹爹都不在,二姐又进宫去了……姐夫……”
  因为被他抱着,容温云似是有些难受地挺了挺腰,一手在腹上轻揉,耐心地俯身帮他擦去了眼泪:“不会有事的……等宫里发了丧,你二姐、唔,很快就会回来的。”
  “王君,厨房那边送来一个奴才,是偷偷摸摸混在送来的菜篓里的……”
  容温云皱了皱眉,轻轻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华羽慎,让安宁带他到里屋去洗脸,一边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带进来。”
  “王君……”
  被强压着跪在地上的,却不是什么陌生的人,容温云疑惑地看向他,一时竟有些惊喜:“听雨?怎么是你?”
  少年一边磕头一边甩开了侍卫的控制,忙忙地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奴才有话要对王君说……”
  容温云看了一眼身边,出去华风和安宁,也就是方才的两个侍卫,和侍卫统领赵林,应该都是华羽衡信得过的人。便点头示意他说。
  “王爷,昨日我和哥哥想要回乡,还没出京城却在街上看到了贤王君身边的凌霄,听到路上有人说贤王要攻打京城,已经快到了。凌霄看到了我们,哥哥引开他让我逃了回来,让我混进来禀告王爷早做准备,皇上肯定不会放过郡王爷和王君的……”听雨迅速地说着,一段话说完才顾得上爬起来,一边道:“王婶送菜的车还在厨房,她待我和哥哥像亲生孩子,一定不会去告发的,王君您快走吧。”

  第 39 章 危局

  第三十九章 危局
  华风上前了半步,似是有些动容,容温云却还是坐在椅中不动:“听雨,多谢你来报信,趁着还没人发现,快回去吧。”
  “郡王和王君是我们兄弟的恩人,”听雨摇头,重又跪了下来:“王君若是不走,听雨也愿意留下来。”
  容温云示意华风扶他起来,还要再说却被赵林拦住了:“王君,只要消息一传到皇上那里,外面那些人恐怕立刻就会冲进来,这位小哥说得对,您和少爷都应该赶紧离开。”
  容温云沉默了片刻,一手拉过从内室出来的华羽慎,一边对听雨点头,将华羽慎推到赵林身边:“好,麻烦赵统领你把慎儿送出去。听雨,也只好委屈你留下来了。”
  听雨对华羽慎并没有什么好感,照他的意思,当然是想救容温云逃走,只是见容温云毫不动摇,也只好一咬牙点了头,爬起来站在他身后。
  华羽慎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便被推开了,比起嫁进来不过一年多的容温云,赵林当然更希望他能逃出去活下来,因此二话不说将他带走了。再回来的时候便对容温云多了几分毕恭毕敬,想来是感激他将生机留给了小主人。对他点了点头,带着人出去探看形势了。
  剩下的两个侍卫也守在了门外,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容温云这才有时间顺着肚腹隆起的弧度慢慢揉着,安抚着腹中的孩子。
  “王君,你、你有了孩子……”
  情急时什么都来不及顾及,听雨直到此刻才看清他的身形,不由得更是懊恼:“你为什么不走,我好不容易才……”
  “听雨,就算没有慎儿,我也不会走的,”容温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上涌起一股热流:“谢谢你的情意,但我答应了羽衡,会等她回来。”
  “可是王爷她进了宫……”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容温云伸手按在椅子扶手上,深深地抓紧了:“何况,她说过相信贤王爷。”
  就算贤王是真的反了,他也不想逃。他那时候说的,并不是什么漂亮话,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是真的不怕。他的妻主,那个把他如珠如宝一般疼爱着的人,都还在这里,他有什么好逃的,又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可怜了腹中的孩子,原本,他还奢望着能看着孩子长大……
  “王君,她们要闯进来……”
  赵林的声音打破了房里的安静,容温云猛然抬起脸来,掩住了方才的一点痛苦之色,撑着腰站起来要往外去。
  “王君,不如让属下将侍卫聚集起来,一起冲出府去,只要能冲到城外,就能与贤王爷的军队会和,”赵林按着剑跪了下去,她原本就是贤王的部将,也曾跟着贤王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府中既然还有主子,哪里肯束手就擒地让别人冲进来。
  “不行!”
  容温云厉声喝了一句,止住了她的怒气,才劝道:“贤王若是心生反意,怎么会对家中完全不做安排?再说现在皇上也只是派人围困王府,并没有下旨捉拿,我们怎么能自己坐实了叛逆的罪名?”
  他并没有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大义,但入情入理的话却比那些迂腐的道理更有说服力,赵林一时也沉默下来。
  “我去看看,没有圣旨,他们凭什么闯贤王府?”
  前院虽然还没有动起手来,却是十分剑拔弩张的气氛了,身穿灰蓝色衣服的王府侍卫各个拔刀出鞘,警惕地挡在门口。而外头的兵士则是骂声不断,不时有兵器砍在门上的声音。
  再这样下去,恐怕不用半个时辰,这道门就会被劈烂,到时候府里的侍卫按捺不住,不知会发展成什么样。
  容温云皱了皱眉,对华风说了一句什么,便听见华风聚着内力的声音响起来:“外面主事者何在?沁王君有话要问你。”
  府中的侍卫纷纷看过来,半是护卫地守到他身前,容温云心里一暖,一手抓紧手中的玉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华羽衡不在,这些拼死护卫王府的人,便是他的责任。
  门外似乎也静了一下,随即更加喧哗起来,不断有人骂着“贼子”、“卖国贼”、“奸王”之类的泄愤。过了许久才有一个士兵喊话:“禁卫营副统领何将军在此。”
  腹中的孩子不耐地闹了起来,似乎是不满他站了这许久,容温云一边吩咐开门,一边抓住了听雨的手臂。
  听雨站得离他很近,立刻机灵地扶住了他,容温云对他笑了笑,看向全身铠甲走进来的矫健身影:“何将军,敢问您奉了什么旨意兵围王府?”
  那位中年将领看了他一眼,眼里露出一点不屑,冷声道:“本将奉的是先皇遗诏!”
  “既然是先皇遗诏,我等不敢不从,”容温云心里一惊,腹中也随着一阵发紧,声音却仍是未变:“但遗诏中可有让将军攻进王府,收押我们一干人等?”
  他语调虽然不急,却很是郑重,那将军瞧了一眼,也就如实答了:“不曾。”
  “若是皇上有旨意,容某二话不说让你绑了也无碍。”容温云稍稍安下心来,抓紧了听雨扶着他的手,冷下了语气:“但将军一无圣旨,二无军令,却任由下属在我府中胡作非为而不加管束,难道不是失职吗?”
  那女子略微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稍一停顿,身后兵士见统领受挫,不由破口大骂起来。
  “一个见不得人的王君还耍什么威风?不过是仗着那个傻子郡王宠你罢了!”
  “她已经被皇上关起来,早就自身难保了,你也嚣张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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