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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落--永嵊皇朝系列五---焉知非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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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懿荒苷业秸饫铩!
  「我可以找到,以后如果你想来玩,我随时带你来。」
  以后吗?聂瑶凤目微眯,不知那个以后离自己有多远。
  赶了一天路,傍晚两人在野地休息时,只听远处马蹄声响,尘土飞扬中一群马队飞奔而来,聂瑶急忙站起,问:「是不是渭凉的援兵到了?」
  「不是,渭凉的战马要更骁健。」天狼握住聂瑶的手,为他定惊,心想如此大群马队,除了渭凉,就只有羌月,看来是羌月的人找来了。
  马队很快逼近,不出天狼所料,驾马奔在最前方的正是赫赤和羌月几名勇士,阿丑也在,大家见到聂瑶,都面露喜色,阿丑第一个跳下马,扑上来抱住聂瑶大叫:「主子,终于找到你了,这几天你音信皆无,我还以为你翘辫子了……」
  「喂,做戏有点儿分寸,我快被你掐死了!」被阿丑抱得喘不过气来,聂瑶气得牙根直咬,小声骂道。
  还好天狼为他解了围,扯住阿丑衣领甩到了一边,容不下别人跟瑶瑶这么亲密,哪怕仅是个随从。
  阿丑踉跄了几步站稳,看看天狼,又转头看聂瑶,当眼神落到两人相牵的手间时,脸上露出诧异神色,聂瑶有些尴尬,想挣脱开手,可惜没成功。
  赫赤等人也奔上前来,见礼后,问:「王爷,我们找了几天都找不到您的踪迹,您没事吧?这几天怎么过的?」
  几日不见,赫赤说话恭敬多了,这些日子不眠不休的找人,他刚毅脸上透满了疲惫,想想赫连的泼辣,聂瑶猜因为自己的走丢他们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心里有些幸灾乐祸,嘴上却道:「抱歉抱歉,那日都怪我大意,才让马受惊脱逃,我倒是没事,只可惜失了良驹。」
  话说聂瑶走失了几天,赫赤就提心吊胆了几天,整天被赫连痛骂不说,还要担心王爷出事会给族里引来大祸,现在总算找到了聂瑶,见他虽然衣着有些狼狈,但精神还好,一颗心终于落地了,这才注意到立在旁边的天狼,目光立刻锋利起来。
  天狼是风曜族长,赫赤虽然没直接跟他打过照面,但见过他的图像,那副凌驾天地的桀骜气势不动自显,一见之后便再难忘记,此时看到他本人,赫赤首先想到的就是他胁迫了聂瑶,立刻伸手想拉聂瑶到自己身边,天狼眼中厉光划过,闪身挡在了聂瑶身前,其他族人见此情景,纷纷抽刀备敌。
  情势瞬间剑拔弩张,聂瑶干咳了两声,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说两句,照这只狼的个性,只怕会越弄越僵,于是把天狼拉开,向赫赤简单说了自己的经历,不过略去了墓宫一段,听说天狼是护送聂瑶回羌月的,赫赤这才收起敌意,只道聂瑶贵为皇子,天狼想趁机讨好他。
  由赫赤引领,次日正午大家便抵达了羌月族地,已有人提前赶回去将寻到聂瑶的事通知了赫连,他们刚进族地,赫连便奔了出来,待看到真是聂瑶,她这几日一直压着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出来,骂道:「该死的,你终于回来了!」
  聂瑶一脸笑嘻嘻地上前打招呼:「几天不见,公主还好吧?」
  满不在乎的腔调,一如聂瑶懒散的个性,却更引发了赫连的怒气,想到他不自量力骑烈马,若真有什么不测,羌月一族都会遭受连累,这几天羌月人为了找他,几乎把整个草原都掀遍了,他却像没事人一样,这么悠哉悠哉回来,不由赫连不怒,手一扬,马鞭凌空向他甩下。
  鞭子半路被握到了别人手里,天狼冷森道:「谁准你伤他?!」
  鞭子被扯住,莫能再动半分,随即虎口震麻,内力顺马鞭传来,赫连不由自主松开了手,鞭子脱手飞出。
  「你!」从没被人如此羞辱,赫连俏脸登时涨得通红,她曾随父亲跟天狼见过面,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一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冷笑道:「风曜族长亲身驾临我羌月,不知有何指教?」
  「送瑶瑶回来,顺便告诉你,你们的婚约解除了,他是我的人!」
  「你的人?」一腔火气无处发泄,赫连头脑正混乱着,狐疑地看他们,完全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天狼有些不耐烦,冷冷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我是他的男人!」本 文 为 耽 行 天 下 录 入 严 禁 无 权 转 载
  「哈!」聂瑶眼前顿时乌云盖顶。
  这只狼也太嚣张了吧,怎么说这里也是人家的地盘,他就不能收敛些,把话说得委婉点儿吗?见赫连俏脸更阴,柳眉狠狠竖起,不可置信地看他们,周围族人更是一脸怪异莫名,聂瑶抬手抚住额头,决定来个眼不见为静。
  可是有人不允许他当缩头乌龟,赫连上前一把将他的手扯开,喝问:「聂瑶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嘿嘿,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话音未落,天狼顿时射来极其狠厉目光,喝道:「瑶瑶!」
  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眼见躲不过,聂瑶苦笑道:「其实一切都是误会,先进去,让我慢慢解释……」
  「不必解释了!」聂瑶的暧昧态度让天狼很生气,面色沉下,握住他手腕转身就走,该说的刚才自己已经都说了,没必要再留下。
  「站住!」赫连一挥手,立时便有十几名族人冲上,将天狼围在当中,她冷笑道:「你当我们羌月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放了我的驸马,我看在你是风曜族长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见众人亮出兵器,天狼面色冷下,伸手要拔腰间墨剑,聂瑶忙拦住他,小声道:「别鲁莽,你身上有伤,打不过他们……」
  「你的心向着那女人!」天狼眼中冷芒流闪,戾光乍现,对手有多少人他根本不在乎,'yuying'只要瑶瑶肯跟他走,他就有自信带他出去,可是他却帮那女人说话,让他怎能不气愤?
  「不是!」很了解天狼的韧劲,聂瑶忙道:「冲杀起来,只会两败俱伤,一点儿利处都没有,相信我,我会把这件事摆平,好不好?」
  看着聂瑶清澄的眼眸,天狼握在剑柄上的手一阵踌躇,终于放了下来,聂瑶忙对赫连道:「别动粗,有话好好说。」
  族人上前将天狼押住,赫连喝道:「带他下去!」
  怕天狼戾性又犯,聂瑶忙给他连使眼色,让他相信自己,等他们离开后,他转过头,见赫连正狠瞪住自己,忙堆起笑脸,却被后者无视了,冷喝:「跟我进来,这两天发生了什么,给我老实说清楚!」。
  赫尔木正在帐篷里等候,刚才那一幕他都看到了,却故意没出面,风曜势大,而且天狼亲自送聂瑶回来,不管其目的如何,羌月对他无礼首先便折了礼数,只要自己不出面,事后便有借口托词,不过后来见女儿把天狼关了起来,便知道事情有些棘手了,只是事已至此,只能另想解决之法。
  聂瑶将前后经过大致说了,当然同样隐瞒了鬼獒墓宫和墨剑的事,听完后,赫连狐疑问:「那他为何说你是他的人?」
  聂瑶摊手苦笑:「那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说法,他喜欢我,我有什么办法?」
  赫连哼道:「什么喜欢你,他不过是……」不过是跟自己一样,找个拉拢天朝的棋子而已,只是没想到天狼这么阴险,为了得到援助,连男人都要,还跑到羌月来叫阵,真想一刀砍了他。
  当然,砍人的念头也只是想想,塞外三大部落中羌月最弱,又一直被渭凉欺凌,若再跟风曜结仇,今后只怕战乱不停,可是那个烫手山芋现在已被自己关了起来,该怎么解决这个大麻烦?
  想来想去想不到可行之法,终于一腔怒火都发泄到聂瑶身上,「所有事端都是你搞出来的,你没事去骑的什么马?!」
  见女儿冲聂瑶大发脾气,赫尔木忙给她使眼色,聂瑶身份尊崇,这样跟他说话太失礼,而且这件事说起来也不能全怪他。
  被痛骂,聂瑶倒没在乎,坐在一边慢慢品着阿丑斟给他的茶,半晌才道:「既然麻烦是我惹出来的,就交给我来解决吧,你们也不想真跟风曜对敌吧?」
  赫连冷笑:「你怎么解决?」
  「其实要解决也很简单,只要到时你们配合一下就好。」香茶品完,聂瑶将杯盏放下,对阿丑怨道:「这茶泡得有些老了,这几天我不在,你是不是没好好做事?」
  冷眼看聂瑶悠悠然跷着二郎腿,摆足了王爷架子,阿丑直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地上,表面上却低眉敛目道:「回王爷,我就是因为十分用心的做事,才没工夫练习茶道啊。」
  「好了好了!」赫连不耐烦听聂瑶这些婆婆妈妈的琐事,摆手让他们打住,道:「既然你说你能解决,那就交给你,只要别搞砸了就好。」
  「公主但请放心。」聂瑶放下二郎腿,轻轻一挥衣襟下摆,正色道:「到目前为止,我搞砸的事还未曾有过!」
  入夜,羌月族地更深人静,关押天狼的房间里一灯如豆,赫尔木一来敬他是英雄,二来也不愿跟风曜为敌,所以除了限制他的自由外,对他招待极周,饭菜美酒备齐,剑器也没有收去,天狼自恃体质异与常人,也不怕他们下毒,美美享用完晚饭后躺到床上休息,一觉醒来,但见窗外明月高挂,银辉淡淡,说不出的寂寞。
  外面传来细微脚步声,天狼收回眼神,见门锁被打开,聂瑶走了进来。
  「瑶瑶!」
  聂瑶忙伸手做了噤声的动作,但随即就被天狼拉进怀里,问:「那个恶女人有没有为难你?」
  听他这么称呼赫连,聂瑶噗哧笑起来,「没有,我怎么说也是永嵊的皇子嘛,跟我来。」
  拉天狼出了房间,为游牧方便,羌月族大都是以帐篷为家,不过也有些地方搭盖了简易房屋,用以收藏重要物品,关押天狼的就是这种房间,外面派人把守,不过此刻房外月华如水,并无守卫。
  「我让亲随把看守引开了,你快走!」简易木房建在部落边缘,四下寂静,倒不担心被人发现,聂瑶解开系在旁边的马缰,把火耳牵过来。
  「你呢?」很明显聂瑶没有离开的意思,天狼厉目微眯,问。
  几条矫健身影穿过夜幕,飞快掠到了他们面前,却是海战他们,见到天狼后,向他弯身行礼。
  跟天狼失散后,奎叔在前路做了会合的记号,却一直等不到他,于是大家分头在周围寻找,却不知其实那时天狼正被狼群追赶,去了完全相反的方向,后来实在等不到人,奎叔便推测天狼可能是直接来了羌月,于是大家便一路赶来,才得知他被羌月族人关了起来,海英在查消息时碰到了阿丑,听说晚上聂瑶会救天狼出来,便联络好前来接应。
  聂瑶把缰绳塞到天狼手中,道:「你是风曜族长,羌月忌讳风曜,即使发现你逃离,也不会真派人追击,可是我跟你一起走就不同了,名义上我是赫连的驸马,他们若是知道我离开了,势必穷凶追捕,到时我们都逃不脱,如果风曜和羌月对战,只会便宜了渭凉。」
  海英也在旁劝道:「六王爷言之有理,我们先离开羌月,娶亲之事日后再作打算。」
  见天狼沉吟不语,聂瑶急道:「看守很快就会回来,再犹豫下去就走不了了,我会劝赫连解除婚约,等事情解决后就去找你。」
  天狼剑眉微挑,墨瞳看着聂瑶,道:「一言为定!」属下都在,他也怕踌躇会连累旁人,于是不再多言,马缰绕到手中,忽然转身牵住聂瑶的腰,将他扯进怀里,双唇印下,重重吻住他的唇舌。
  这只色狼,在属下面前他就不知道有点儿节制吗?做梦也没想到天狼会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双唇被紧紧攫住,聂瑶只在心中大骂,就在他几乎怀疑自己会因窒息晕倒前,天狼放开了他,脸上带着掳取猎物后满意的笑。
  无颜面对那帮惊愕至极而呈呆立状的风曜族人,聂瑶有气无力地冲天狼摆摆手,示意他快些离开,天狼笑着翻身上马,很快,众人身影便消失在濛濛夜幕中。
  凉风袭来,掠起鬓旁秀发,那里似乎还留着属于天狼的气息,默默看着他远去,聂瑶眸中辉芒闪动,流露出他此刻复杂的心绪。
  「这样做好吗?」
  话声打断他的出神,阿丑从黑暗中走来,聂瑶神情转淡,冷冷道:「你又不是鬼,拜托走路发出点儿声音好吗?」
  「我走路一直都是这样子,几天不见,不知是你耳背了,还是我轻功进步了,若是后者,我会很开心。」
  「如果你事情都办妥了,我也会很开心。」
  「我做事什么时候出过差错?现在万事俱备,只欠……」阿丑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聂瑶翻了个白眼,认识了十几年,这家伙好钱的本色从来都没改变过,他反背着手离开,只听阿丑在身后问:「聂瑶,我有没有跟你说,你很薄情?」
  聂瑶脚步一顿,却没转身,又径直向前走去,只听阿丑又叹道:「喜欢上你这种薄情的人,不知是不是很可怜。」
  他不知道,自小长于深宫,冷情无心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面具戴久了,连他自己也无法分辨哪个才是伪装,十几年的人生阅历告诉他,除了自己,没人可以相信,哪怕是血脉相承的亲人,所以,天狼……
  手抬起,轻轻拂过唇角,那里还留有自己熟悉的气息,可是那个人,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赫连对聂瑶使计轻易骗走天狼很开心,第二天一早就把他叫到自己的营帐中,难得的大大赞赏了他一番,最后又问:「他没怀疑你吧?」
  「没。」悠悠品着茶,聂瑶道。天狼从不怀疑他,不管他说什么。
  赫连没再多问,只要甩开那个烫手山芋就好,至于之后天狼会有什么动作她没多想,反正聂瑶现在在羌月族内,天狼再胆大妄为,也不敢直接率兵来捉人。
  难得赫连心情好,没再逼聂瑶练射骑,还嘱咐他好好休息,离开赫连营帐,天气不错,聂瑶在族地转了一圈才回自己的房间,谁知刚掀开帐帘就觉腰间一紧,有人从旁边伸手过来捂住他的嘴,低声道:「是我!」
  那么熟悉的气息,不用说话他也知道是谁,惊疑不定中居然有种难言的轻松,只觉一直悬浮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你怎么回来了?」定定神,聂瑶问。
  「带你走!」亲吻着他的脸颊,天狼道。终是放心不下这个人,于是半路转了回来,他知道赫连的心思,因为自己的出现,只怕她会将那口头上的婚约做实,所以,带瑶瑶一起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不给那个公主半点儿可乘之机。
  聂瑶叹了口气,发现不论是自己还是赫连,都看轻了天狼,这个男人决定了要做的事,就绝不再考虑后果,哪怕倾之生命,也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牢牢抓进手。
  「海战他们呢?」
  「我让他们先走,刚才把火耳留在远处林中,独自来找你,瑶瑶,别再犹豫了,跟我走好吗?」天狼环抱着聂瑶,轻声问。
  他有回绝的余地吗?聂瑶苦笑,天狼把他的后路都封死了,除了跟他走之外,他无从选择。
  天狼穿的是普通牧民衣着,聂瑶猜不知是哪个落单的族人倒霉的被这只狼掳了衣服,生怕被人发现,他立刻点头同意离开,临出门时趁天狼不注意,在门口做了个小标记,那是他跟阿丑联络用的暗记。
  大家都在各处忙碌,没人注意聂瑶和他随从的不妥,眼见离帐篷包渐远,他刚松口气,忽见赫虎从旁边跑过来,叫:「聂大哥!」
  聂瑶走失前曾跟赫虎打过招呼,他却没理会,后来一直很懊悔,认为聂瑶的出事跟自己有关,聂瑶回来后,赫虎怕他记仇,没敢露面,今天正巧碰到,于是主动跑过来示好。
  「聂大哥,上次我说话口气太重,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啊,我怎么会生小虎的气?」
  塞外人个性坦直,赫虎见聂瑶这样说,立时便信了,开心道:「那聂大哥去我家吧,我又学了好多字,你看写得对不对。」
  「呃……」身后被顶了一下,示意他赶紧解决麻烦,聂瑶忙道:「我现在有点儿忙,回头去好吗?乖。」
  摸摸赫虎的头,怕他再纠缠,聂瑶说完后转身就走,还好小家伙懂事,没有追上来,走出很远,天狼见周围无人,这才拦住聂瑶的腰,提气纵身向前奔去,很快来到拴火耳的树下,他拉聂瑶上马,忽然问:「你……身子好了吗?能骑得马?」
  不自禁地想起那场风月,聂瑶脸颊微红,道:「无妨。」他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受伤的地方早就敷了伤药,虽未痊愈,但并不妨碍乘马。
  天狼放下心,开始放马疾奔,他知道羌月人想不到他会去而复返,所以短时间内不会发觉聂瑶的失踪,但也不敢掉以轻心,火耳似乎明白主人心思,一路没有停歇,待到日暮时,已离羌月族地很远了。

  第七章

  担心羌月人追来,天狼晚上只休歇了几个时辰,天不亮便又启程赶路,第二天中午行到一处时,沿路突然出现打斗过的痕迹,马蹄凌乱,沙土上隐隐溅有血色。
  天狼停下马,飞身跃下查看,但见路旁岩石斑驳,刀剑砍磕过的印痕清晰可见,沙砾中有东西轻轻闪烁,天狼上前捡起,是个小铃铛,那是海战的护身符。
  从残留的马蹄印可以看出有些是渭凉的战马,这里是从羌月返回风曜的必经之路,却离渭凉很远,看蹄印,敌人足有数十人,而且是一早就埋伏在这里,包抄了他的族人,当时必然是一场血战。
  「是不是海战他们出事了?」发现不妥,聂瑶也跳下马,见天狼面色阴沉,周身充满了野兽攻击猎物前的阴狠戾气,竟觉得有些怕,没走近,只站在马旁发问。
  「是。」天狼转回目光,发觉自己吓到了聂瑶,忙收起狠厉眼神,拉他上马,道:「兀克图知道了我杀他兄弟的事,可能会对我族人不利,我们得马上回去。」
  中途没再停歇,一口气赶回了风曜,等到达族地时,天狼心一沉,前方空旷冷寂,凌乱一片,激战过后的痕迹触目惊心,帐篷都被扯倒了,有些地方还留着焚烧后的余烬,不过几天时间,这里竟变成了死城。
  天狼飞身下马,冲进族地,茫然看着眼前这片惨景,好好的家园成了废墟,荒凉的让人心冷,他厉目眯起,握墨剑的手狠命攥紧。
  「怎么会这样?」
  聂瑶的轻声自语惊醒了天狼,不说话,重又上马,向前方奔去,很快便来到之前去温泉的那条僻路,顺路径进入山谷,走了一段路,忽听前面有大喝道:「什么人?」
  「是我!」
  天狼发出风曜的暗号,很快许多人冲出来,当首正是海岳,见到他,恨恨道:「你总算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
  「进去说。」
  山里有许多天然石窟,大家进去后,海岳看了一眼站在天狼身旁的聂瑶,道:「是渭凉族人干的。」
  天狼走后第二天渭凉的将士就突然来偷袭他们,敌军人数众多,为保护妇幼族人,海岳没有跟他们正面冲突,而是率领族人撤离到山间,还好风曜人个个骁勇善战,平时又多加训练,所以受创不大,可是山内连向外界的那条通道出口被封住了,对面围满了渭凉将士,他们只能暂避山中,山谷入口狭窄,易守难攻,敌兵见势便暂时撤了。
  「敌人好像知道我们的行军方式,在攻打前就封住了我们各条去路,逼我们只能往山里走,并且一早就封住了出口,将我们困进山里,这一切都证明族里有奸细!」海岳没直接说是谁,但目光一直停在聂瑶身上,怀疑他的想法不言而喻。
  「天狼,你回来了!」叫声响起,海战从外面跑进来。
  天狼忙拉他到跟前,问:「奎叔他们呢?」
  「我们回来途中中了渭凉人的埋伏,奎叔和海英为了掩护我被抓了。」海战受了几处刀伤,还好都不是很重,他挣扎跑回来后,就发现族地成了一片废墟,幸亏有暗记留下,于是便顺着记号一路追过来,刚才听说天狼回来,就立刻跑了过来。
  「渭凉对你们的行踪这么了解,不是很奇怪吗?」海岳在旁边冷笑。
  天狼脸色阴霾,没有搭话,只道:「我去看一下受伤的族人。」
  受伤的人并不多,全托海岳和几位长老应对果决之福,山窟里藏有食粮,暂时不愁粮源问题,不过山里有几百人,即使储粮丰厚,也撑不了多久,风曜族人数万,只是许多部落因生计问题分散各处,分布如关内城镇,如今唯一的办法是寻求救援,海岳已传信鹰送信,可到现在都不见援军,推测信鹰半路被敌军截了下来。
  聂瑶随天狼一起看望伤者,又帮他们敷了药,山窟里面弯曲回旋,有些彼此相隔,就如住房一般,原来风曜族祖先居安思危,利用天然形成的许多窑洞建造了这座石窟,没想到有朝一日真用上了。
  给大家敷好药,回到族人为天狼准备的休憩居室,聂瑶见他脸色很难看,想上前劝解,谁知他侧身避开,冷冷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这是认识以来天狼头一次用这么冷淡的口吻跟他说话,聂瑶怔了怔,问:「你也怀疑我?」
  天狼没说话,但沉默的表情证实了他的想法,聂瑶哼了一声,正要出言讥讽,心口传来一阵刺痛,疼痛来得太突然,他皱皱眉,坐到了椅上,见他不舒服,天狼似乎想去扶他,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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