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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流暗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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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燃心情被刚才那顿揍搞得很郁闷,但这时也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只是扭到了脚。”
        年轻人有点疑惑地看看他稍有些瘀青的嘴角,谨慎地朝四周围瞧了瞧,确定此处没有斗殴的嫌疑,才小心地问应:“需要叫救护车吗?”
        “没必要,谢谢。”是时候起身回去疗养了。
        挣扎的姿态都要优雅,以免引起别人的恐慌,皓燃拖着受伤的脚踝,勉强回到驾驶座,然后拨通计程车公司电话,准备就近找家医院做简单的处理。
        两小时后,待安德鲁急匆匆受命将皓燃的座骑开回他的公寓,但见后者已架高着右腿坐在沙发上看新一期的体育杂志,样子还挺悠闲的。
        安德鲁打量他一会儿,这才放下心来:“看来有时,残缺也是一种美。”
        皓燃勾了勾嘴角:“抱歉,这种程度的恭维让我很感冒。”
        “你只是让我把车开回来,却没有说是遭遇了抢劫。”安德鲁一脸不爽,“而且,更严重的是——他们打了你的脸!难道这些人都不知道暴殄天物是会遭天遣的吗?”
        皓燃的目光终于因为这问话而正式转移到安德鲁身上,有些无语的表情,停顿半天才开口:“不是打劫。”
        “所以你没报警?”
        “私事就该私了,找警察?呵,是要哭诉我被痛扁的前因后果,让他们有机会将刽子手缉拿归案,以表彰我失败的风流史?”皓燃自嘲。
        安德鲁听出弦外之音,神情有些意外:“你是说……依莎尔?”
        皓燃静静说:“没人想对付我,这事已经过去。”
        学院有不少关于依莎尔显赫家族背景的传闻,以及她那位在商界声名远播颇有威势的哥哥。
        也听说这位长兄对依莎尔因失恋消沉好一段时间的事实非常不满,因此曾给艾伦陈发来手信,希望他重新考虑清楚与妹妹的关系,言辞中对他很不买帐,也暗示很反感他们的交往。
        于是,皓燃用适合艾伦陈的方式,自以为妥善圆满地解决了问题。
        但对方很不愿意再次领教依莎尔的眼泪,看小妹还有吃回头草的残念,为绝后患,在警告没有起到预期效果的情况下,用小小教训作为最后通牒,也很符合对手的行事逻辑。只候着艾伦陈抵英的消息,就付诸行动。
        当打手们向他挥拳的一刹那,皓燃就已经用排除法锁定了幕后主使,奇怪的是,他除了不快,并没有为自己愤愤不平。暴力若有还留有分寸,那就代表艾伦陈并不在绝杀名单内,此事可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后的结局全都掌握在他艾伦陈自己手里。
        皓燃此时有些庆幸没有与依莎尔“复合”的念头,否则指不定真的横尸街头,这里可不是他陈皓燃的地盘,沾花惹草也要有准头。
        皓燃挨的那几拳几脚,让他有机会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观和游戏方式,包括那些看似合理,实际上却有些疯狂的集合,太多糟糕的美丽的恋情,短暂的深深浅浅的人名:谢瑞真、依莎尔、芬妮、安吉儿、薇薇、凯丽、琳达、露易丝……甚至还有,姜守仁。
        很多时候,不是没有碰着有缘人,只是事后因种种原因分开,从此便不肯再承认罢了。
        自受伤那日起,皓燃除了搭车去学院,就是宅在家里接收公司讯息和课题资料。
        脚踝韧带受损不轻,大约需要两个月才能完全恢复自如,皓燃不想回香港时跛脚太严重,以至于无法用“运动损伤”的理由搪塞家人同事,所以头一周很是静养,但也由此差点窝出蘑菇来,情绪阴郁得很。
        幸好有去过约克的契机,体内蛰伏的某部分艺术灵感逐渐复苏,在室内完全没有其他消遣的前提下,重拾画笔也就成了不二的选项。
        而皓燃掩藏许久的秘密,也在某日的傍晚,被看似鲁莽的安德鲁揭幕。
        事情的起因就是墙角画架上,那张原本用蓝印染布料盖得很严实的素描画,被手痒痒的安德鲁意外掀开,那老外先是呆了一呆,接下来不过几秒钟的工夫,视线已经被皓燃挡了个密不透风。
        就在一瞬间,安德鲁发现艾伦陈一向俊美镇定不甚在乎的面庞,居然闪过一丝跳跃似的不安和被识破机关的尴尬,而微微咬住下唇忍痛的样子,也印证了他对拄着临时拐杖飞快赶步的境遇还很不适应。
        安德鲁一时参不透老友的情绪背景,明明可以假装没察觉,但还是好奇本能战胜理智,很八卦地问出来:“那人好标准的身材,哪里找来的?”
        这样优质的东方模特儿,也不是很容易找,虽然与艾伦完全不同型,但对好色的他来说,还是具有一定吸引力的。
        皓燃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失态,瞪着安德鲁憋足一口气,过了许久才放弃般地轻叹:“一个朋友而已。”说完随手将蓝布撩盖到原画上。
        普通朋友肯牺牲到这种程度?还干嘛不给人看!
        安德鲁心里不信,看主人家脸色不佳,怕被他丢出门去,终归不敢再问。
        皓燃自己大概也知道为什么会在事隔这么久,又将那人的影像从指尖从容地输出,每一根线条,都没有犹豫和模糊,每一片明暗交错,都令神经末梢有些许牵痛,每一笔的刻画,都像是已在心中撵过很多很多遍。
        记忆中对那具完美身体的印象,远比自己以为的要更加生动自然。
        皓燃蓦地明白,他亲手扼杀了一些宝贵的东西,再难弥补。
        而姜守仁的退出,也严重影响到皓燃对自我的判断和把握,好似这世界上的寂寞和不被理解的苦闷又重返体内。
        而那个坦然对他说“我看你,永远都是特别的”的人算是知己吗?
        他是。
        又过了一周,皓燃的脚已肿得没有先前那么寸步难行,习惯了拐杖,倒也别有一番风度。正打点行装准备随教授去国家图书馆的清晨,却意外接到皓琳的加急电话,竟是催他回家的。
        当时的皓琳几乎用落寞的语气交代:“陈皓毅使出贱招,昨天头脑发热,宣布要迎娶落选港姐。”
        皓燃也是有些诧异,没料到皓毅缝插针玩闪婚,但心里知道家姐衡量弟媳的底线,绝对不会保守,但显然,这一次例外。
        皓琳径直说下去:“竟是在商务舞会上结识的,对方当时是别人的舞伴。我陈家不要求进门的是名媛淑女大家闺秀,但新娘选秀只排位到前八,却已经与不同富商传过绯闻,你说陈皓毅不是发昏是什么?”
        皓燃只得做和事佬:“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辞,二哥贪玩,但并非笨人。”
        “是,至少对女人一向有一套,今日却被套牢。”皓琳叹气,“我也不想太刻薄,免得升级为家庭内战。爸倒是想得开,说待大婚后,将中环的房产划拨皓毅名下。”
        “那是他应得的。”
        “我就喜欢你这点。”皓琳看兄弟这样理性,也渐渐松懈下来,“下月中旬婚宴,这事我让那混小子自己搞定,我这个做姐姐的顶多从巴黎订制一袭大师婚纱礼服,已算是仁至义尽。”
        皓琳还是老样子,刀子嘴豆腐心,想人所想。皓燃不忍将受伤这样的小事禀报她,惹她烦心。
        “我月初准时回港,替我找两套法式水晶吊灯送给新人。”
        “啊哈,你倒是很清楚陈皓毅的品味。”
        “爱屋及乌总不会错。”
        皓琳一听这话,终于在电话那头笑出声来。
        皓燃想到一直玩世不恭的皓毅也即将收心步人教堂,自己日后的目标又在哪里?也会像他二哥一样,突然在某天,遇上似乎有资格相伴自己一生的人,于是就地来一场轰轰轰烈烈的宣誓?
        太久的尝试和等待像是快要磨光他的意志了,对于感情方面的前景变得黯淡起来。
        时间的流逝悄无声息,当季节跨入十一月,气温骤降,皓燃知道也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因为腿脚尚未痊愈,走长路仍需要依赖拐杖,所以皓燃订了头等舱的机票回程,希望找的受伤理由够充分,可以唬过家里人。
        这一次回港,皓燃不再是家中主角,当时临近傍晚,管家帮佣却仍在屋里忙忙碌碌地穿梭,他进屋时,发现客厅里堆满婚礼用的采办用品和一些空运红酒。勤叔一眼瞧见他进门,连忙迎上去。
        “少爷你又没让司机去接机!”
        “皓琳呢?”之前有通知过皓琳到家的确切时间,她却特别叮嘱他一回家,首先要同她碰头,可现在的迹象表明她人并没有在家里。
        “小姐她专门订的印花餐巾一小时前运到,酒店叫她过去亲自核对。”
        “噢,那我先回房间,我待会儿联络她。”
        皓燃心底轻笑,这个皓琳嘴上虽有诸多不满,可行动上还是为新婚夫妇搏命出力,有这样可爱的家人,何其幸运。
        联想到自己,也不知什么样的对象会同时博得皓琳的由衷喜爱,这对他陈皓燃来说,还真是不大不小的难题。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姐弟俩的眼光时常产生共鸣。

        Chapter 16

        风流不羁的陈皓毅与艳名远播的吴芳芳,这一对组合自然很有争议和话题,他们的婚礼就选在中旬的良辰吉日,地点在鸿申酒店顶楼西式宴会厅。
        笑语风生衣香鬓影,上百位贵宾似参加电影首映走红地毯的仪式,个个在祝福板画上留言。杯酒交织于席间,侍者清一色是训练有素的年轻男子,法国主厨也是在两周前重金聘请,这阵势也称得上是大排场了。
        走廊里挤了一些未获得入场券的娱乐报记者,他们个个摩拳擦掌,已暗自为这对新人冠上公子哥与都市艳女的名头,准备明早添油加醋地大肆发刊赚眼球。
        这已经是陈家今年的第二场婚礼,父子兵一头一尾真正热闹。
        皓琳着香槟色晚装礼服,得体地接待亲友团,皓燃则是月牙白的成衣西服,衣冠楚楚地执红酒立于场中,配合招呼与酒店有重要业务往来的头面人物。
        由于上一次没有出席家父的婚礼,所以业内没能及时捕捉到这位英俊少东家的风采,即使腿脚还没有完全恢复俐落,今日场上面面俱到的表现,深得一些世伯叔父的赏识,频频发出为自家待嫁千金作媒的讯号,这使得陈锦雷颇为得意。
        好不容易腾出一个空档,去趟洗手间洗了冷水脸,以缓解一晚应酬的疲惫。
        等皓燃重回大厅,乐队正在演奏《仲夏夜之梦》。当他眼角的余光无意中扫过厅门人口,只见皓琳正与一个男人站在一起,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皓琳一脸高兴的样子,而那个男人的背影几乎令他的呼吸一滞。
        当时的皓燃发现自己的内心顿时陷入激战,这是一具他很难错认的轮廓。
        是上前去主动问候,还是只将他视作芸芸宾客中的一员?正在犹豫之间,那人像是有了预感,侧过身来。
        姜守仁就站在十米开外,在人流的阻断下,并没有马上动身走近他,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这是皓燃印象中,对方第一次没有接近他的意图。
        后来,他看到姜守仁给了他一个笑,那个微笑犹如阳光从云层中透出来,洗净铅华纯正无悔,却给人一种无法释怀的淡漠平和,也许任何感情都不该反复锤炼,最初的迷失终可逆转。
        再后来,姜守仁的身形被皓琳介绍的客人淹没了,皓燃僵直地收回视线,转身回到主桌。
        姜守仁永远在陈家的邀请名单内,他怎么会事先没有想到呢?这种没有准备的遇见,更显得他陈皓燃不够开阔吧。可介怀的感觉,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之后的时间,皓燃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偶尔他会悄然回头找一下那双过去一直炽烈追随他的眼睛,但却迟迟没有再收到任何讯号,那人凭空出现,又无故消失。
        好了,真的结束了……也好。
        最喧嚣繁华的一夜,往往换来更满的寂寥。
        陈宅只剩两名子女,皓毅已经搬往新居,展开比以往要规矩得多的生活。皓燃在家里办公了两天,一向最注意形象的他,暂时不想给同仁们留下跛脚的印象,虽然近日已经可以不藉助拐杖行走,不过仍是明显的“残障人士”。
        那日中午,皓琳赶回家,从屋里取出一幅六十乘方的画框又要出门,皓燃正好在走廊撞上她,于是随口开了句玩笑:“又拿什么膺品去装点你的办公室门面?”
        皓琳啐他一口,笑咪咪回应:“真当你姐这么恶俗哪。告诉你!这可是南洋舶来品,疑似真迹,好歹也值这个数——”她伸出手指比个七位数,“我是受人所托,拿它去鸣风画廊,阿仁下午两点,专门为我请了专家来鉴定,够有面子吧?”
        一听皓琳又提这个名字,胸腔竟强烈地升起一股被摒弃在外的失落。貌似皓琳发帖,他接帖,皓琳发话,他执行,姿态自然潇洒。
        看来,姜守仁并没有疏远陈家人的意思,他只是想疏远陈皓燃。
        皓琳见皓燃突然发起呆来,就用力拍了他肩膀一下:“好了啦,不跟你啰嗦了。”
        说着她又捧着画兴冲冲下楼去,走到一半又回头对他嚷了句:“对了,作为答谢,我明晚邀请阿仁到中环吃泰国菜,你要一起来噢,我知道你们关系不错,特地给你留了个座。”
        皓燃像被人击了一闷棍,呐呐的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回到房间看秘书的电邮档,却总是走神,忍不住就联想到明天的约会。
        到底可不可以去?该不该装作没事,然后虚伪又厚脸皮地向他说声:“嗨,好久不见,你气色不错呀。”
        是不是真的从此不相往来,才算好结局?皓燃想不再计较,但对象是姜守仁,居然没有想象的那样能随意模糊和简化前缘。
        最后,皓燃选择暂时回避这趟名不正言不顺的邀请。
        趁着公事未完,大清早皓燃就让司机阿忠送他去鸿申酒店,走专属电梯通道到达顶层办公室,摊开各类合作策划案开始心无旁骛地研究起来。
        直到傍晚时分,又有电话进来,一看是皓琳的号码,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接。一刻钟后,手机铃再响,他还是没有接。直到三、四、五次,对方才终于放弃这种联络方式。
        但皓燃低估了家姐启动人肉引擎的功力,她最后是从佣人处打探到他的确切去向,并且将跑车开足马力直奔鸿申。
        结果是前台小姐转了内线电话到他的办公应急专线上,皓燃接起来听到是皓琳的声音也是暗自轻叹投降。
        “你手机没电了是吧,打了一百通都不应,想吓死我呀!要做工作狂,也要适可而止,况且腿脚还没很方便,现在都已经八点,你肚子不会抗议?”
        “我没注意到时间……Sorry!”
        “你不是忘了今晚我约了你吧?中环曼谷餐厅!这么不上心,罚你今天请客。”
        无奈之下,皓燃也只得起身出去接应,而令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皓琳的副驾驶座上还坐着姜守仁。
        几乎没敢多想,就闷头扎进后座,以防止与姜守仁的视线接触,不过对方却大方扭过头来对他和煦一笑:“最近好吗?”
        “嗯,还不错。”仅管在心里演练过多次,可还是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开场白。“你呢?”
        “老样子……皓琳说你难请,非要亲自来办公地拿人,我拗不过她。”他瞥了眼他的腿,“听说你受伤了。”
        “小意外而已,再几周就能复元。”
        “那就好。”
        两人的对话到此暂告段落。
        皓琳快乐上路,并没有察觉车内涌动的奇异氛围。
        她边把方向盘边兴致勃勃地叙述昨天下午在鸣风画廊的经历,守仁则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皓琳说起画作鉴赏的话题。
        在婚礼上的匆匆一瞥之后,皓琳的殷勤才算成全了本次较为直观的会面。
        等到了那家新开的泰国餐厅,招牌引人食欲,守仁下车在前方周到引路,皓燃这才看清楚了他现在的模样。
        川久保铃的灰白磨旧上装印有古老的图腾,质感极佳的同色系灯芯绒长裤,休闲中掺入特有的禅味,慵懒怀旧风雅,同时却透着股成熟男子的强势和率性。
        这是他以前不常见的装扮,也让皓燃觉得有了那么点陌生的惊悸,曾经熟悉的若即若离,换来如今安静的距离。
        改变的除了那张稍显清瘦了些的英俊脸孔,再有就是眼神了——原本执迷清澈的光已经被平滑的礼节性的内容取代,刀削般的清冷,但诚挚得让人不容置疑。
        这不是陈皓燃所熟识的姜守仁,而是众人眼中那个无懈可击又略微携带些不良成分的成功人士、叛逆精英。
        接下来迎来皓燃喜好之外的冷门缤纷泰国餐,带辣劲的凉拌沙拉、泰式酸辣汤以及混合了椰浆的红绿咖喱,霸道与精致演绎多重滋味,就像他与姜守仁以往那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整场晚餐,皓燃都没有接收到姜守仁任何有暗示或关切性的注视,他们就像最普通的朋友,通过皓琳的调剂转达彼此尚属友好的讯号。
        过程中,皓燃的心情慢慢慢慢地放松下来,但过去与对方交流的残余默契也慢慢慢慢沉下去。
        如此的聚餐,最终是在守仁的一通工作来电之后结束,他匆匆而去,皓琳却并不觉得扫兴,摆出一副合作的姿态,起身载兄弟回家。回程路上还对姜守仁充满溢美之辞,原来先前跟姜某见面的时候,就得了对方几幅装饰油画和南美犀角工艺品的好处。
        “你有没发现,阿仁这趟回港,人显得很精悍俐落了?”皓琳在车上东拉西扯,但还是那么欣赏那个男人。
        皓燃只好说:“他不是一向如此吗。”
        “啧,亏你们以前挺有交情的,这点都没看出来!”皓琳这才伤感地摇摇头,“听说最近他会把重点放到美国去,香港都不知道会不会再来。”
        听到这一句,皓燃也觉得莫名的冲击,冲口而出:“这里不是还有画廊吗?”
        “这只是他的兴趣,他可以给任何人经营,而不必自己出面。”皓琳今日才肯坦白道,“总之,没有人会成为他驻足的理由。”
        那个人怎可事事如此轻易,来,去,深情,绝情。反复,却总在情理之中,会让你错愕,但也不能提出异议,他始终有他的原则。
        他回香港不会只是来参加婚礼这么单纯,他预备待几天?又或者根本是最后一次?皓燃没敢深想下去,也不认为对方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选择离开,或许,自以为是不比自作多情好受吧。
        又这样过了几天,就在皓燃觉得姜守仁将彻底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有人快递了一个私人包裹给他,秘书检查过没有危险性,就直接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皓燃开会回来一小时后才发现它压在文件夹下,稍有些困惑地拆包,里面竟然放着几帖膏药,里面有张英文小纸条写着:“祖母的秘方,专从大陆空运抵达,可信,你会痊愈”。
        他噌地站起来,冲到门口问秘书苏菲:“谁送来的?”
        “什么?”苏菲一时反应不过来。
        “包裹。”
        “噢,我有登记。”苏菲翻出电脑记录,“是尖沙咀的地址,像是个艺术社团,但没有写明全称。”
        “鸣风画廊。”皓燃吐出这四个字,才缓缓转身回到自己的桌子边。
        包裹、膏药、字条,这又是什么意思?!姜守仁。
        皓燃开始有些烦躁,于是去掀开落地百叶窗,拉开闷热的领口,俊朗的脸上浮起阴晴不定的色彩。
        而更令皓燃意想不到的是,那几帖原始却也见效的膏药只是开场。
        之后几天,他接二连三地收到来自各种奇怪机构的包裹,包括年历和各类展会门票,甚至还有维也纳咖啡豆和一些颇具品味的版画,再有就是几盆精心培育的海棠,只不过后来一直没有夹带纸条。
        直到收到某份画展的邀请函,上面再次呈现熟悉的字体:
        老友徐广庭教授,携学子至鸣风开办翠业画展,画作均参与慈善义卖,所得款项全数捐赠癌病机构。恭候大驾。姜。
        皓燃没有为之前的那些慷慨馈赠而有半点回应和表示,他不计较这些,他知道对方也不计较他的那点所谓的反应。
        他如果有目的,皓燃也觉得已经无关紧要,姜守仁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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