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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荣华怎敌他-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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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米果”






《富贵荣华怎敌他》

更新日期:2011…08…15 08:28:50

作者:大对虾

简介: 

女版的陈世美,可惜遇见的却不是男版的秦香莲。

有一种男人,你伤不得。

他原本心如止水,你却偏叫他动了凡心。

当男人的一往情深被辜负,回报给女人的可就不再是眼泪和哀怨那么简单。

仙和魔,本就一线之隔。

通俗地说一句就是——

大龄处男情窦初开,被坑之后心理变态。







           

算命

    刚出笼的肉包子,在袅袅的热气里向我招手。我蹲在距离包子摊不远的墙角处,随时准备出击。
  
  啧啧,瞧那个卖包子的大叔凶神恶煞的眼神。以为光靠这个,就能吓到我了么?我小番薯可是名震一方的小乞儿,想我八岁就混在这条昌盛街,如今又一个八年已过,什么样的悍妇霸叔没见过?
  
  撸起袖子,我准备行动了。
  
  “汪!汪!汪!”
  
  可却是哪里凭空出现的一只恶犬啊?
  
  我本是奔着肉包子去的腿,比我的脑子更先反应过来危险。撒腿就跑,耳旁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多亏了多年被狗咬的经验啊!
  
  摆脱了那只恶犬,我倚靠在那个长满青苔的墙壁上,一顿狂喘。
  
  话说,这一次失手也确实是我太过放松警惕了。光顾着瞅哪个包子个大,哪个包子上的油花多,压根就没注意其他。
  
  不过,最近的商户也确实是学聪明了。家家户户都养起狗来,是想彻底绝了我的活路么?
  
  “咕噜——咕噜——”
  
  肚子在拼了命地叫唤,刚才又跑得太快,有点岔气了。
  
  我捂着肚子,眼前渐渐地多出很多星星来。
  
  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不行了,不行了,恐怕又要饿昏了……
  
  “给你。”
  
  一个干巴巴的馒头,凭空出现在我眼前。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它在我眼里迅速变身成为才刚那包子屉里,热气腾腾泛着油花的肉包子。
  
  我一把抢过去,狼吞虎咽里,三口五口就将其吞下肚子。
  
  那只递给我馒头的手,还僵在那里。
  
  我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目瞪口呆的脸。
  
  但也就是那么一瞬,他便很快恢复了常态。常态下的他,眉毛很浓,眼窝很深,嘴唇很薄,下巴也透着那么一股子冷意。
  
  他扯了扯嘴角,唏嘘了下。
  
  “你吃的可真快,我本想着是分你一半的,你却一把手抢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我忽然无法像在二牛和驴粪他们面前一样,滔滔不绝。
  
  我咬了下唇,眨巴了下眼睛。
  
  “对不起……”
  
  他一愣,带着孤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你是女子。”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而我真真正正被震撼的,不是因为他看出了我的性别,而是……他说我是“女子”,不是丫头、女娃之类的,而是“女子”。
  
  像“女子”这样的词,我只有在说书的张爷爷的口中听过。那时便觉得,这两字美好动听得不像话。可却从来不敢奢望有一天,能有一个人也这样叫我。
  
  我的脸开始发烫。
  
  他却起了身,不再看我。
  
  是要走了么?
  
  我这才得了精神好好打量他。
  
  穿着一身蓝衫,颜色褪得几近发白了。可他高大的身躯,却将这除了没破洞,剩下的几乎与乞丐装无差的衣服,穿得像唱小生的戏子一般好看。只可惜,肩头背得的那个粗布的小包袱,却有点折煞他的风姿了。
  
  许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了,他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你还没吃饱?”他又皱眉了。
  
  我呆呆地摇了摇头。“不是没吃饱,是我刚刚多吃了你半个馒头……”
  
  他一愣,随即淡淡一笑,稍稍露出一点牙齿。
  
  “你这个小乞丐,倒还有点道义呢。不过,不必担心。”他转过身去,叹了口气。“少了那半个馒头,我不会饿死,但是你也许就会。所以,你也不必歉疚,换做谁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我愣了愣,还在回味他的话,他却已经大步流星走开了。
  
  等我缓过神来,慌忙站起身想要追赶时,他的身影已经融入到万千个背影里,再难寻觅。
  
  “这就走了啊,该不会是个神仙吧?”
  
  神仙哪里会穿这么旧的衣服?
  
  其实,我想他再留下来一会儿。因为我想告诉他,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不会见死不救,而他会,所以他是个好人。
  
  好人,会有好报的。
  
  还踮着脚望着,一只狗爪不知何时已经攀上我细瘦的肩膀。
  
  不用扭头,光凭这股子难闻的驴粪味儿,我就知道是谁。
  
  “拿开你的驴蹄子。”我捏住鼻子。
  
  他没理我,仍旧学着刚才我的模样,冲着街口张望着。
  
  “看什么呢?又在盯人家的肉包子?”
  
  “不关你事。”
  
  他笑了,露出一口小黄牙。看着我的眼,闪着兴奋的光。
  
  我就纳闷了,像我们这种有上顿没下顿,有今个儿没明个儿的臭乞丐,有什么可乐的事情,让他一天到晚都这么开心?
  
  “小番薯,快跟爷走!爷带你去见识个稀罕玩意!”
  
  听听,还老“爷”“爷”的自居。他也不想想自己管那些“爷”乞讨要钱时,被踹得那个惨样!
  
  “什么稀罕玩意?”我随意敷衍了他一句,眼神却还忍不住往街口那边瞥。
  
  他哪里看得出轻重缓急,抬胳膊勾了我的脖子,就把我往另一头拖。虽然,心里还是有期待再能见见那个青衫的男子,却到底还是知道他压根就不会再回头的。
  
  就这样,一拖三顿的,我被驴粪拽到了一小撮人堆前。
  
  一些男女老少,多是食不果腹的穷苦人家,围着一个半瞎的老头子。老人家嘴里念念叨叨,老神在在的样子,颇有几分威信。
  
  我看着驴粪,他冲我挤挤眼睛。
  
  “算命的刘半瞎,刚从三牛他们街那边过来的,说是免费算。算准了可以给点赏钱,算不准,你还能管他要钱哩!”
  
  “有这等好事?”算不准,反而还给钱?那不管他说什么,我就只管说不准,不就好了?能给个几文钱也好,还能换一碗豆花喝呢!
  
  我和驴粪兴奋地挤进人群。周围的人,闻见驴粪身上那一股子怪味儿,都不由得闪开一些。驴粪得意洋洋地冲我扬了一下脸,示意我先上,他在旁添油加醋外加起哄。
  
  “来来来,老爷子,快给我这位小兄弟算算。”
  
  驴粪张罗着,将我的右手拽到那半瞎跟前。
  
  旁边还在等算的人,有的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但好歹没有恶霸,都是穷苦人,骂了也就骂了,知道我们是乞丐也懒得与我们一般见识。
  
  那半瞎也没多犹豫,拽过我手眯缝着仅剩下的一只好眼,开始看我的掌纹。
  
  起先是沉默不语,然后是揉了揉独眼,再然后开始端详我的面相,最后是倒吸冷气。
  
  我心里有点发毛,驴粪在旁也有点不明所以。
  
  “老爷子,你在这里装神弄鬼地作甚?能算就能算,算不出给钱就好,我们又不会为难于你。”
  
  然而那只苍老的手,却始终攥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毕竟是当乞丐当惯了的,胆子已经小得跟耗子无异。我开始挣扎,驴粪也急了。
  
  “臭老儿,你快松手!算不出就算不出,我们也不要你的钱了,快松手!”
  
  然而那一厢,半瞎的算子却紧抿了唇,一脸凝重。
  
  “姑娘莫要惊慌,且让老夫再仔细端详一番。”
  
  一语出,我和驴粪顿时被震慑住。
  
  他知道我是女儿身了!从我八岁过来乞讨至今,还没几个人看出我是女的。平时里,也都是狗崽子,臭小子,狗杂种地叫我。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一想起才刚见到那个蓝衫年轻人,我心里有点慌。
  
  莫不是年纪渐长,性别的事再难隐瞒?
  
  一时慌乱,我也忘记了挣扎。待到再回神时,半瞎的算子已经抬起了头。
  
  “姑娘好命格,却缘何沦落于此呢?”
  
  “你,你胡说什么。”我有点磕磕巴巴,不知是惊的还是吓的。
  
  他却并不理会我,兀自说下去。
  
  “姑娘此命,于天上凤凰仅一线之隔。若非皇后,也是王妃。老朽行走江湖多年,见过女子的命格无数,却鲜有这般大富大贵的。却只是……”他捋了一把胡子,皱起了眉。“只是这一线又如此分明,倒像是无法逾越的天堑鸿沟。可与那富贵,又如此贴近,究竟是为何?”
  
  不知不觉他松开了我的手,却是一个人念念叨叨,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和驴粪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哪里还敢要钱?得了空隙,自然撒丫子就跑。
  
  又是这样,没命地狂奔。耳旁呼呼的风声,灌注了我所有的思绪。
  
  待到跑到一处幽静无人之处,我俩早已精疲力竭。
  
  仿佛劫后余生,又仿佛早已习惯。缓过来后,我俩面面相觑,居然都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哈哈,他说你是皇后命!”驴粪捂住肚子,大笑不止。
  
  我听了,也觉得可笑至极。
  
  “没有,他说我最不济也能混个王妃当当。”
  
  “还说你是天上的凤凰哩。”他开始在地上打起滚儿来。
  
  “哈哈,我就是天上的凤凰。”我也笑着滚过去。
  
  “凤凰原来喜欢吃别人的剩饭剩菜,喜欢被狗追,还喜欢被人追着打,啊哈哈~”
  
  “是啊,凤凰就是喜欢……吃剩饭……被狗咬……被人赶……睡破庙……”笑着笑着,笑得我眼泪都淌下来了。
  
  

           

逃难

    
  午后太阳毒得刺眼,知了叫得人心烦。我一个人托着下巴,在河边坐着,头晕晕的。
  
  原本昨个儿临回破庙前,跟二牛和驴粪他们商量过,今日要一起去新街乞讨的。哪知今早起来,眼皮却一直跳不停。
  
  跛脚奶奶活着的时候经常和我们说,眼皮跳就是要有事发生。对于我们这种靠人脸色活着的乞丐,总是免不了惹人烦触了人眉头时的那一顿打,万事还是小心点为妙。
  
  一想起跛脚奶奶,我这眼眶子就又潮了。
  
  活这么些年,娘不亲爹不爱,一日三顿打的,要不我也不能从家里逃出来做乞丐。没想到,还能遇见跛脚奶奶那样的好人。每日带着我乞讨,教我识字说词,视若己出。夜晚的时候,也亏了有她的怀抱和各色各样的历史故事,才不至于夜夜以泪洗面。
  
  跛脚奶奶心细,也是一打眼就瞅出了我和二牛驴粪他们的不同。还记得临终前,她拉着我的手,还不忘絮絮地嘱咐我。
  
  也是在埋了跛脚奶奶之后,我方从原先的破庙搬出来,自己一个人藏在城郭外的土地庙睡觉。跛脚奶奶说,我毕竟是个女孩子,还是尽早避开二牛他们自己睡得好。也是她,一直叫我男孩子打扮,才不至于被街头溜达的人贩子拐到那些脏地方去。
  
  跛脚奶奶说,做乞丐也好过做以色事人的青楼女子。我们这是伤身,她们则是伤身又伤心。
  
  到现在,我却到底还是不大懂的。何为伤心?我看那些做青楼女子的,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神色轻佻,倒像是快活得很呢!
  
  说到女子……我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昨日那个青衫男子。
  
  冷冷疏离的目光,挺拔的背影,虽然穿得破,可是横竖看来都比那些满脑肠肥的老爷们贵气呢!
  
  昨天,他可是就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是女子。他是怎么知道呢?回想起跛脚奶奶告诉二牛和驴粪真相,叫他们照顾我时,他们可是上蹿下跳了好一阵子,也不肯相信我是女儿身。二牛那个混蛋更是大声嚷嚷着要脱裤子验明正身,直到跛脚奶奶喊打,他才肯罢休。可这个与我素未谋面的男子,他却凭那一眼,就笃定,真真不可思议。
  
  莫不是我年纪太大,遮不住了?
  
  迟疑地,我俯身在河面上。静静地看着河面倒影里,那个蓬头垢面的自己。一双大大的眼睛眨巴着,一脸的困惑。
  
  跛脚奶奶说,我将来能会是个美人,是真的吗?
  
  还在想着,耳边却传来熟悉的声音。不过那声音极其不稳,还带着哭腔,我诧异地直起身回过头,果然看见驴粪一边抹泪一边狂奔而来的身影。
  
  我的心,咯噔一下。
  
  那个整日嘻嘻哈哈的驴粪,何时流过眼泪?我慌不迭地起身,迎着他跑了过去。
  
  “小番薯~小番薯~”
  
  他近了前,哭声更甚,喊我时都带了颤音。
  
  “怎么了?”我咽了下唾沫,心怦怦地乱跳。
  
  “呜呜——”他又狠狠地抹了一把泪,吸着鼻涕。“你快去破庙看看二牛啊,他被张老爷家的公子打断了腿,一身都是血!”
  
  我拔腿就跑。
  
  城里的破庙,是我没满十四岁前的欢乐地。那里有我和跛脚奶奶以及驴粪二牛他们,最温馨的童年。
  
  很久没回来了,我慌得一连被那门槛绊倒了三四次。仰起头,看那个高大却破落的佛像,居然觉得他的表情,是那样悲悯。悲悯地看着世人,在他眼皮底下苦苦挣扎。
  
  二牛就躺在以前跛脚奶奶睡得草塌上,脸色白得像纸,浑身上下全是血。我忍着泪,看了一眼他的断腿。
  
  驴粪也没什么办法,伏在二牛身边,就是哭。那哭声压抑却绵长,搅得我的心像撕裂了一般。
  
  “驴粪,咱们必须请郎中来,不然二牛会死的!”
  
  哭得跟兔子一样的驴粪闻言转过脸,望着我。
  
  “去哪里请啊?哪个郎中会给乞丐看病啊?哪个郎中不要诊金啊?”
  
  “那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傻站着,眼睁睁看着二牛死!我出去想办法筹钱请大夫,你先用香灰给二牛暂时用用。”
  
  抹了下眼睛,驴粪点点头,起身去那边香炉里挖了一些陈年的香灰。
  
  “跛脚奶奶以前总是用香灰给咱们止血,你且先给他用着。然后,我出去想办法,你就待在破庙看着二牛。”
  
  言罢,我转身欲走。
  
  却被驴粪喊住。
  
  现在的他,红着眼,脸上全是泪水淌过的泥道子。手里捧着一把香灰,双目绝望而又空洞。
  
  “小番薯,你可一定要回来啊!”他瘪了瘪嘴。
  
  “嗯。”我郑重地向他点了点头,转身的那一霎,却忽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就好像这一别,将会是我与他们的永别。
  
  又瞎想了,我甩甩头,一鼓作气跑到城里。
  
  正是下午,大家都午休。街道上也没几个行人,星星零零地就那么几个人,也在远远看见我时都躲开了。
  
  烦躁闷热的午后,没有人有闲情逸致向一个臭乞丐献爱心。
  
  我于是又去那些店铺行乞,却一连遭了数个钉子。
  
  兜兜转转,走了四五条街,却一文钱都没讨到,还差点被包子铺的大汉放恶狗咬。满头大汗,眼睛已经开始穿花的我,精疲力竭地跌坐在一颗树荫下,喘着粗气。
  
  一打眼,却瞥见了那一头的飘香院。
  
  午后的飘香院,也不像晚间那时那般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二楼的廊子上,袅袅娜娜地荡着几片红纱帘,微风一吹,纱帘吹起来。远远的,可以看见里面华丽的家具摆设。
  
  这时候的“姑娘们”应该都在睡午觉吧?睡在那样的仙境里,人是不是也要比那些劳作的街头妇人美上几分?
  
  鬼使神差地,我的脚步向那里靠近。
  
  心想着,如果我把自己卖到这里,是不是二牛也有救了,自己也能过上神仙般的生活?每日绫罗绸缎,纵然是“伤心”,也好过食不果腹,人人喊打的强吧?
  
  眼看就要进门口了,耳边却蓦地响起跛脚奶奶的话。跛脚奶奶待我是极好的,她一定不会骗我。
  
  还在犹豫间,飘香院的大门里居然就走出两名女子。一身浓重的脂粉味道,即使还未走近我,却已经呛得我头晕。我一时害怕,赶紧躲在墙角。只见她们两人挽着,一步三摇晃地从我身旁走过,边走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神色异常。
  
  “哎呀烦死了烦死了,就这个病,折磨了我好些时日。前几个月,我还在那旁嘲笑那个小凤仙,今日却淌到自己头上,活该是报应。”
  
  一名女子紧锁眉头,似乎得了什么难言之隐。另一名,眉眼间也不痛快。
  
  “行了,干我们这行的,都是有今天没明天。得这种脏病,是早晚的事。看那城郭外的乱葬岗里埋得那些无名尸,有多少都是从烟花地抬出去的。”
  
  “唉,早知道我打死也不卖身到这里。倒不如去河对岸卖身入府邸做个丫鬟,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再机灵懂事一点,备不住就讨了哪个老爷少爷的喜爱,收了做个妾室。那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啊~”
  
  “天下间最是没有卖的,便是这后悔药!行了赶紧走吧,再不去那个难缠的大夫就又要摆谱拿把儿了,到时候没人料理你那处,我看你以后还拿哪张嘴吃饭~”
  
  “好啊你,都这时候了,还说这样的……”
  
  怒骂嬉笑着,两人前脚后脚追赶着离去。
  
  我从墙角那边走出来,望着她们的背影,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两人的对话。
  
  看来跛脚奶奶说的没错,做这里的仙女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我们乞丐大不了就是被狗追,最不济就是二牛那样被打断腿,却好过她们被人往乱葬岗抬。
  
  不过,其中那得病女子的话,倒是在我心头明了一盏灯。
  
  去河对岸卖身做个丫鬟,这样便有钱救二牛。而且,搞不好就和那女子说的一样,讨好了少爷老爷,就能飞上枝头。
  
  越是这样想着,我的心就越澎湃。往渡口赶的时候,脚步飞快。
  
  到了渡口,太阳还没下山,正好有一只载客船停泊着。我望着被夕阳晕得红堂堂的滔滔河水,瞅着不远处那与我一河之隔的地方,心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慌。
  
  话说,从我八年前逃亡到此,还真没去过河对岸。都说那边可比我们这边繁华,很多有钱的老爷都住在那边,家里都是金山银山,丫鬟仆人一大堆。可我们付不起船钱,也过惯了耗子一般的生活,胆子小的很,却是不敢离开破庙和跛脚奶奶太远的。
  
  如今,我知道我是打定主意死活要过河的。这么想着,居然又想起临别驴粪二牛他们时,那怪异的预感。心里,不由得浮起一丝不安。
  
  “借过~”
  
  一个悦耳如银铃的女孩声,响在身后。我急忙回过身,见一个一身素雅打扮的小姐身后带着一个随从模样的中年人,正提着包袱,等待我的让路。
  
  原来是我堵在了客人上船的必经之路上,却浑然不知。
  
  我哪里受过人这般礼遇,还“借过”!若是旁人,多半是一脚把我踹开了事。到底还是千金小姐,如此的知书达理。
  
  “这个乞儿,我家小姐借你路过,你怎地一直傻站着,莫不是要收过路费?”那随从大着嗓门冲我说道。
  
  我一呆,仰起头看那中年男子,黝黑的脸居然带着笑意,竟是在打趣我。
  
  我脸一红,赶紧侧身让开。那边小姐已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阿叔,你的粗声粗气可吓到人家小乞儿了。”
  
  说罢,她轻移莲步,从我身旁走过。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我的眼痴痴地跟随她的身影,看着船家殷勤地接过他们主仆手里的包袱,看着那小姐如何优雅地扶着中年大叔的手,轻巧地跃上甲板,心里说不出的艳羡。
  
  也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边船家已经开始解缰绳。我这才恍然惊醒,撒丫子冲上去,死死地拽住那缰绳扣。
  
  “哪里冲出来的臭乞丐,居然跑来老子这边搅和?”船家三十开外的年纪,黢黑的脸皱在一起。
  
  我很怕,当惯了乞丐,最怕的就是别人的斥责哟呵。可是,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撒手。
  
  船家恼了,从船上随意抽出一根不知是木棒还是竹节的东西,作势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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