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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荣华怎敌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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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该死的彭卓逸,你为何又要拉住我。
  
  “娘亲,你怎么这样同思甜讲话?她好歹是二姨娘的表亲!也是我们的贵客啊!”他用理直气壮的语气,说着天底下最可笑的话。
  
  我瞪着他,他的神情却带着几分炫耀似的,拦住我肩头。
  
  在那只手搭在我肩上的那一刻,大夫人瞬间白了脸。
  
  彭卓逸更得意了,搂着我又紧了紧。
  
  那抹苍白更加浓重,神情更是吓人。
  
  怎么,自己儿子对贫贱女子有意便这样倍受打击?看那一边的石姨娘都没她反应大。
  
  终于,这场儿子和亲妈的诡异较量,大夫人败下阵来。
  
  而我,终于可以离开,如蒙大赦。
  
  可是身后的彭卓逸却像阴魂不散的鬼一般,痴缠着我不放。
  
  “上次听岚儿说你也想学骑马,不如跟我一起去?”
  
  “不必了,我手受伤了。”我加快脚步。
  
  “那就坐在我前头,我替你勒缰绳。”他又撵上来。
  
  “我要去包扎伤口!”
  
  “我带你去找那个刘郎中,他包扎技术最好,你就——”
  
  “不用了,我贱命一条,自己随便包扎下就行了!”
  
  我终于控制不住,站定了冲他吼出。眼泪却又不知为何,汹涌而出。
  
  他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女子就是女子,那么点皮肉伤就哭个没完没了啊。”他好气又好笑地说。
  
  他以为我刚才和现在的哭都是疼哭的,也好也好。
  
  我不做解释,转身而去。
  
  他终于没再追来。
  
  急匆匆地出门到了街上,专门去那人多的巷口街尾。还有茶楼和评述摊子,最能打探新闻。
  
  连续问了好几处,才终于知道被踩死的那个书生是个姓王的少年,弱冠刚过就去赶考,不料却断了性命。
  
  我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三魂七魄也陆续飞了回来。
  
  可是刚一转头,却看到了脸黑如铁的彭卓逸。
  
  “刚才你那番失态流泪,却缘了这一出没头没尾的消息?”
  
  一时反应不过来,我僵在那里。
  
  “荀思甜,想不到你骨子里居然是这幅德行!亏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很精明的女人,一定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看你处心积虑忍辱负重的,我也委实感动了。现下看来,怎么?少奶奶不稀罕了?荣华富贵也非你所愿了?倒是学起痴情女子那套,要和穷书生生死相随了?”
  
  “……”我低着头。
  
  “怎么不说话!”他却忽然大吼。
  
  身后闲聊扎堆的路人们见此情形纷纷散了,他更加步步紧逼。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还没动心,不过跑不了你的。只因这辈子我还没见过我彭卓逸追不到的女人。这点你也知道,所以三番五次吊着我胃口,不过就是想让我对你兴趣浓一点。这也极好,我也想看那个能一再抗拒我的女子对我究竟能有多大吸引力。可是——”
  
  他话锋一转,眼中杀机毕露。
  
  “可是我允许你的别有所图,也允许你暂时爱我的家世地位胜于我,却断不会允许你爱上其他男人。尤其是那个清高不可一世的穷酸书生宓修文,你这分明是用他玷污我!”
  
  我的身子已经被他紧逼到墙角,身子抵在冰冷的石壁上,禁不住微微战栗。
  
  可是他是铁了心不再对我心软。
  
  “荀思甜,在下奉劝你一句,莫要——玩、火、自、焚!”
  
  四字落地,掷地有声,字字震颤我的心。我知道,此刻在他这条路上,我已经穷途末路。而他的那些话,也确实起到了警钟的作用,让差点迷失在情爱中的我,终于记起了自己的初衷和渴望。
  
  那些在卑微和苦难里萌生的渴望,日日夜夜煎熬的渴望。那是没有出生自尘埃中的人无法感受到的强烈和需求。
  
  摆脱苦境,从此富贵荣华。
  
  所以,虽然穷途末路,但我还是不能放弃这样一条通往那渴望地方的路。
  
  彭卓逸,你就是这条路。
  
  “大少爷,思甜年纪尚小,不过却不是个意志不坚的人。什么是我想要的,我始终不会忘记。”
  
  “哦?”他的眉毛一扬。“你又想通了?”
  
  “不是想通,是尚未深陷。大少爷了解思甜胜过我自己,所以也该猜到我为何那么重视宓修文。”
  
  “说说看。”他饶有兴致,双臂锁着我。
  
  我轻笑,锊过鬓边一缕散发。
  
  “他能功成名就,甜儿就不会放过。”既然你喜欢挑战,那就看你的兴致有多高了。
  
  我本想激他,哪知他闻言却大笑不止,仿佛见了多么可乐的事情。
  
  “哈哈哈……”
  
  我不解。
  
  “哈哈,小小表妹是真精还是真傻啊?居然还指望宓修文功成名就,然后好来当大官夫人是吗?哈哈哈……”
  
  我抿嘴不语。
  
  他见我神情郑重,终于不笑了。
  
  “你说的可当真?”他又问一句。
  
  “我只问荣华,不问出处。”不急不满应答。
  
  他却急了。
  
  “他宓修文再有才华又能如何?即便进了殿试又能如何?还不是要从小七名芝麻官干起。如果我想,我明天就能去京城当个正六品,你信不信?”
  
  我依旧笑而不语。这个家伙,入戏且快!
  
  “好你个荀思甜,当真狼心狗肺。”
  
  “如你所说,小表妹绝非善类。”既被看穿,又有何不能承认?我坦然一笑。
  
  他愣了几秒,片刻后终于又笑了起来。
  
  “好好好,这样才有意思。”他眸中精光大亮。
  
  世间真有奇人,偏偏他彭卓逸就好此道。
  
  一场危机,就此化解。
  
  我在侥幸之余,心里却禁不住扪心自问。
  
  刚才所言,究竟是我的心声还是在做戏?
  
  无人回答。
  
  

           

疯狂

    宓修文去京里的日子,我真可谓是度日如年。幸好,在他临行前已经想好了与我互通消息的方式。每日,我都可以去街口的茶楼老板娘那里领取他自京都寄给我的书信。
  
  他性子始终是腼腆的,信中始终没有太多的甜言蜜语,可我却也不知是怎么了,居然看那每一句一板一眼的话里都能读出浓浓的相思。
  
  他说,京都很繁华,但是他却觉得很落寞。他说,也许他这样的性子注定就是不适合繁华的。我回复他,那是因为繁华深处没有你最心爱的人陪伴。若能执子之手,你又岂会畏惧繁华?
  
  他又说,科举考试和他想的不同。在客栈里,他看到其他进京赶考的学子,没有一个不是大包小包的,父母亲戚更是一同陪伴,左右打听考官和审考官员的名讳和府邸。他说,他觉得很茫然。
  
  这下我可犯愁了。这样的事情,其实在哪里都是屡见不鲜的。只是,他这种眼里容不得砂子的性格,又让我如何规劝呢?我很是焦急。
  
  不料,又过几日他居然来信说,自己无意中结识了一位朱姓的年轻公子。这位公子身家显赫是真正的书香门第,对他一见如故很欣赏他的才学抱负。又将他引荐给自己的好友亲戚,大家煮茶闲谈,很是投缘。
  
  这个家伙,看来是遇到知己了,兴奋的把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心里虽然还是替他捏了一把汗,不过到底还是宽慰了许多。毕竟能结交到这样的达官显贵,说不定在考试的时候也算是一个靠山。
  
  以后的信中,他经常提到那位朱公子。这个小土包子,拜那位真正的名门之后所赐,见识了真正的权利和富贵,领略到了真正的名门风采和仪度,很是感慨。
  
  看来,这个家伙从心底里也并不是那么鄙视和排斥繁华和富贵的。他以前之所以对彭家这么抵触,恐怕也仅仅是因为那个太过热情的大小姐和太过盛气凌人的大少爷了吧?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终于捱到了他正考的日子。考前他在信中胸有成竹地说,此举必定夺魁,而我的心自那时开始就没有停止过紧张。
  
  只可惜,远在京城的宓修文一定想不到,现在居然还有比我还替他紧张的女子。不用猜,那人必是彭卓岚无二。
  
  自从知道宓修文去进京赶考,她便很快以未来的状元夫人自居。更大胆的是,居然在饭桌上和自己的父亲大人摊牌,说自己已经和宓修文私定终身。
  
  我现在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对她的偏激做法只能苦笑。
  
  彭老爷自然也是被气得不轻,估计他那边根本就不知道宓修文那人是哪里跑出来的。在他的未来女婿名单里,有尚书家的公子,知府家的公子,或者是其他朝廷高官的宝贝儿子,却独独没有那个姓了一个奇怪的姓氏,来路更加不明的穷书生。
  
  再看我的好表姨呢?脸色更是白了红红了白,虽然她一向对这个被惯坏了的女儿无可奈何,却万万没有想到她连终生大事都已经自作主张了。
  
  只可惜,父母大人的震怒丝毫没有影响我那好表姐当状元夫人的决心和喜悦,所以就连那个最了解她的狐狸哥哥,都被她搞得焦头烂额,气得直冒烟。
  
  我在旁,简直是哭笑不得,只好乐不可支了。
  
  一想到宓修文高头大马荣回故里,来到彭府接我的情形,那时的彭卓岚会不会气得当场发疯?
  
  女人哎,果然都有心肠狠毒的潜质啊。
  
  闹剧过后,江陵城迎来它一年一度的梅雨季。
  
  大雨连天下,江陵河浪花淘淘。府里的家丁仆人个个懒洋洋的,我也只爱窝在被子里睡觉。
  
  要知道,以前做乞丐的时候,我最怕的就是梅雨季。
  
  一下雨,漏雨的破庙就要发水。以往能度夜的桥洞下,那时也是泥泞不堪。别说人,就连最喜爱污泥的泥鳅鱼也住不下。
  
  所以像现在,我有一间最舒适的房间,睡在光滑锦缎的被子里,望着外面滔天的大雨却丝毫影响不到我。每每到饭点,还有丫鬟端来热气腾腾的饭菜,驱赶了雨天的潮湿和寒冷。
  
  这是一种十分幸福的感觉,只有我能感觉的到。
  
  只是,还是有一件事情犯愁。
  
  那便是取信。
  
  外面街上水已经漫过人的大腿根,我每次去茶楼取信回来,都搞得一身狼狈。五次三番,那只老狐狸彭卓逸又要疑心了。
  
  可是如何是好呢?
  
  我已经快有十天没有那人消息了。
  
  他到底考没考上,回没回来,我心急如焚。
  
  **************************************************************************
  
  又五日后,天阴,细雨蒙蒙。
  
  我终于熬不住相思和担忧,出了门。却谁料,大门一开,却与一人直挺挺冰冷的身体撞个满怀。
  
  抬起头,只见那人眉眼如刻在心头般熟悉,只是那抹憔悴和落魄,却倍感陌生。
  
  “修……文?”
  
  我哑着嗓子出声,他冰冷到几乎僵硬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却始终没有回应。像,死了一般。
  
  我顿时慌了神,心里多少猜出些不妙。
  
  “修文!修文!你倒是说句话呀!莫要再吓我,莫要再吓!”
  
  许久,等到我整个人的精神几近崩溃边缘,他绝望的嗓音才终于响起。
  
  他说,对不起思甜,我考不上了。
  
  那一句,最为撕心裂肺的话语,用最绝望无助的嗓音说出。他所有的希冀和孤傲,所有的自信和坚持,都化作泡影。
  
  现在,就在我的怀里的他,不知经历了怎样折磨和挫败的他,失落得让人无措,绝望得让人惧怕,油然而然一种陌生。天地间,应时应景般一片迷茫。
  
  唯有相拥,紧紧相拥,怀抱间却没有丝毫温度。
  
  “你们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居然公然跑到我彭府门前谈情说爱起来?”
  
  身后冷冷的声音,比这连绵不绝的雨水更加让人寒冷。
  
  我的身子一僵,想回过身去,却被修文紧紧地抱着。
  
  “不要走,不要回头,跟我走,跟我走,跟我走……”
  
  他在我耳畔呢喃,艰涩的语气,带着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执着。这一刻的他,毫无自信,患得患失。
  
  我不忍离去。
  
  什么算计,什么出路,什么攀龙附凤,又怎敌得过此刻对他的怜惜?
  
  只可惜一时糊涂忘情,却为他招来更大劫难。
  
  身后的彭卓逸终于被修文的旁若无人激怒,翩翩风度尽失。
  
  “宓修文,你这个下作的东西,本少爷的话你是聋了不成,居然听不到?”
  
  他疾步而来,强行地扯过修文的手,要拽开他。
  
  修文清瘦虽然他也经常劳作,可彭卓逸有习武的习惯而且喜爱马术,力量之上根本无法抗衡。
  
  修文再这样执拗下去,是要吃亏的!
  
  “宓修文!你傻了吗,快走吧!你快走,等明日我去竹林找你。”被逼无奈,我只好诱哄。
  
  “不,不,你骗我的。”
  
  他却死都不肯松手。
  
  “你跟我走!我家乡那边还有祖屋一间,几亩薄田。我就算求不来功名利禄,凭借双手依旧可以养活你。不用再流离失所,思甜,你要相信我!”他的双眼血红,箍着我的双手如鹰爪一般。
  
  他这究竟是怎么了?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刺激,他才会变得癫狂病态如此?!
  
  我心疼得几乎要滴血,可是那一边的彭卓逸已然妒火中烧。
  
  “够了!宓修文,你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癞蛤蟆!”
  
  说着,他抡起大力一拳,就在我一声惨叫里,将修文直直地打到在泥水中。
  
  此情此景之下,再没有正常人。
  
  我心坠寒潭,死死地抱住还要上前殴打的彭卓逸。
  
  “大少爷大少爷,您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和那样的小人物计较?!大少爷,大少爷——”
  
  他低下头,如暴虐的野兽,恶狠狠地盯住我。
  
  “你再敢为他求一句情试试?”
  
  “我不是为他求情,我只是,只是怕你为这样的疯子脏了手脚不值得。”
  
  这样的话,显然不能抚慰这头怒红了眼的大少爷。
  
  他冷冷一笑,嘴角边升腾起一丝令人胆颤心寒的诡异。
  
  “是吗?你觉得我亲自收拾他,会脏了我的手是吧?”
  
  情急之下,我没有辨清他的话中话。一心希望他能高抬贵手放修文一马的我,只知道点头附和。
  
  他随即欣慰地点点头,一把手扯过跌坐在地的我。
  
  “既然如此,你我都闪开一些,以免弄脏这一身上好的丝绸。来人呐——”他随即转头大喊,叫出了几个护院家丁。
  
  看这架势,我方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泥水中的修文,消瘦憔悴,被彭卓逸刚才那一记闷拳,已然打得迷迷糊糊。现在一下子被十来个人团团围住,丝毫没有招架的力气。
  
  我疯了一般往他身边奔去,却被彭卓逸的铜墙铁壁牢牢地箍住。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些和他们的主子一样毫无人性的家伙对本来就已经站不稳的修文拳打脚踢。
  
  每一拳每一脚,都如痛击在我胸口。
  
  “哈哈哈……”
  
  耳边是魔鬼一样肆虐的笑。
  
  这是……怎么了呢?
  
  就在半个月前,我还满怀希冀呢。那人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只恨不得马蹄如飞,一下子带他到天子脚下。
  
  而我,静静地等待。等待他高头大马归来,随他远走高飞。
  
  还有大少爷,对我日渐情深。我有时甚至还对他心存一丝愧疚,只怕修文来时,对他莫大打击。
  
  大少再坏,也不过是动情之人而已。就算将来我嫁做人妇,也永远会记得,那人一双温暖炙热的手,在我割破了的指尖小心翼翼。
  
  虽不曾爱,起码会感动,会感激。
  
  可是怎么了呢?
  
  我迷蒙地看着身边这个人,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地狱修罗一样可怕的妖魔了呢?
  
  老天,告诉我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吧!
  
  待我醒来,春暖花开,推开窗子,一切安好。
  
  

           

真情

    雨下了一夜,整整一夜。
  
  推开窗,满地被风雨打落的海棠花,红得刺目且凄惨。
  
  我砰地一下合上窗子,最最见不得那样的颜色,像极了修文嘴角边的血。
  
  修文……
  
  他是被彭卓岚搂着抱着,被众人簇拥着抱回府里的。任凭怒红了眼的大少爷如何叫嚣,彭卓岚护着心上人的心是决绝的。
  
  我永远也忘不了混乱中,那个我一直鄙视厌恶的女人冲出来的那一幕。披头散发双目如癫,像是杜鹃给她通风报信,她便从刚睡醒的被窝里,一骨碌爬起来的吧。
  
  那张明明是睡意阑珊的脸,却在扑向修文时,那样惊心动魄。
  
  吓傻了那些对修文拳打脚踢的下人家丁,也惊呆了她自己的哥哥,更震惊了我。
  
  原来,在心里那个粗鄙骄纵的女子,一直被我唾弃暗暗鄙视的女子,那个因为修文的情有独钟而心底里对其分外优越的女子,竟然真的和我是云泥之别。只不过,直到她挺身而起,毫无畏惧地抱起自己心爱之人入怀时我方才知,那个“泥”始终是我,而“云”终究是她。
  
  忽然,心就没那么痛了。
  
  比起看着修文受苦挨打,我那时心里最痛的恐怕就是割舍。
  
  比起失去他,我更纠结的是割舍。
  
  割舍那样爱我的人,割舍不爱千金偏爱卑微如我的人,割舍那份专情对待。这些,远远比失去本该就不属于我的东西,来得更残忍。
  
  如今,我终于释然。
  
  举人爷爷说得对,修文的情深似海我承载不了,唯有辜负。
  
  比起辜负,眼下似乎有更合适的词眼。那便是成全,或者说是妥协。
  
  完美如修文,真的只有最深的挚爱才配得上。
  
  我没有彭卓岚那份为了爱不顾一切的肝胆,我亦没有帮助他青云直上的身家,他那样的人不该匍匐在泥泞里,而应是翱翔在天际的吧。
  
  咿呀——
  
  门扉推开,思绪断了。
  
  我茫茫然转过脸,看见那个逆光而立的身影。没了昨日的疯狂和残忍,此刻他反而带着一丝挫败。
  
  “甜儿,我——”
  
  那副平日里一口一个“小表妹,小表妹”甜腻惯了的嗓子,此时这般沙哑倒是很新鲜。
  
  我居然对他扯了扯嘴角。
  
  “你不会是来告诉我他死了吧?”
  
  “怎么会?那些都只是皮外伤,我又不会真叫人往死里打。我就是——”
  
  他急急地抢白,像是见我居然搭理他有些兴奋,说完又忽然愣住。
  
  “唉——”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凄苦地摇摇头。“我觉得自从遇见你,我便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
  
  “越来越没有往日的悠然风采了?”
  
  “正是。”
  
  他走过来,带着卸去了那伪装面具后的脸。很荣幸,我这个乡野丫头居然得以一见彭家大少爷的真颜。
  
  “思甜,他被兰儿照顾得很好。你放心,只要我那倔强的妹妹想护着,这个家连老爷子都算上,也没人能动得了他。”
  
  “没什么放心不放心的,那是他自己的造化。”
  
  我冷冷地吐出那几个字,说完连自己的心都好像没了温度。
  
  起身,我来到窗前,再度推开窗子,外面的落红依然刺目,而我居然能死死地盯着不回避了。
  
  “荀思甜,一夜之间,你变得让人越发陌生了。”
  
  “是吗?可能是因为昨天的雨太大了吧……”我叹了口气,对走到身边的他笑了笑。这次是真的笑,不仅仅是扯动嘴角。
  
  那人的脸色却愈发难看了。
  
  “荀思甜,说实话你这副嘴脸让我很厌恶。”
  
  “怎么,你不喜欢我了?这么快就腻歪了?”我好笑地看着他。
  
  他眼底的暗流更汹涌起来。
  
  “荀思甜你这是干嘛?惩罚我伤了你的情郎,你就跟我来这一套?冷冰冰地带着一张笑脸面具,你以为你道行有多深?在我面前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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