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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 (上部)作者:恩顾-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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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砸我,谁砸我,我画只夏威咬谁……
代沟
杨小空在白左寒床上睡觉的第二天夜晚开始动手动脚,摸黑在白左寒脸上亲了一下,白左寒敷衍地拍拍他的头:“睡觉吧。”
接着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杨小空撑起上半身,像小动物一般细细碎碎地轻啄白左寒的脸,发鬓,眉心,鼻梁,找到嘴唇便不再挪位置了,小心翼翼的浅吻,他不敢吻的太深入,因为白左寒既不说话也不迎合他,毫无反应。于是,他只能自娱自乐,动作轻轻的,吻一下,嗅一嗅,自顾自地陶醉,然后用指腹抚过对方的嘴唇,又蹭上去舔一舔……
杨小空知道白左寒在假装沉睡,无所谓,他总是能将一切看得透彻,对于这番痴缠白左寒一忍再忍,他都明白,这些都不是长久的,他的单恋太卑微了,白左寒只是把他的热情当成小孩的执拗,根本没有严肃对待。
可是看得清不代表能放得开,如果早生十年该多好,他温温柔柔地穿过对方的指缝,五指相扣,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年龄差距差得并不是时间本身,是两个人之间因为年龄而形成的不同思维和行为模式,魏南河也同样因此深深困扰,乐正柒的叛逆期来了,不上学还没什么,一上学什么奇怪的想法都钻进小孩的脑袋瓜子里——不,小孩抗议说自己马上成年了,谁都不许再叫他小孩。
小孩才上半年学,就喊出念书无用的口号。
念书到底有没有用,这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魏南河不想发表长篇大论来说教,他只想让小孩知道,上学是他通向正常生活的必经之路。
乐正柒反驳:“我不上学就不正常了吗?”
魏南河搂着小孩的腰,“好了好了,睡觉吧,本来睡觉时间就少了。”
“妳没有回答我!”乐正柒在他怀里翻滚来翻滚去,懊丧地抱怨:“我不想考试,考上了也不想念。”
魏南河哄骗道:“念大学可好玩了,不要考试,还有很多社团活动,网球啦台球啦足球啦,整天玩都玩不过来。”
“骗人,大家念大学都是为了去玩的吗?”乐正柒现在不是会轻易上当的小鬼了。
“总之妳听我的就没错,”魏南河收紧手臂,把自己的宝贝疙瘩圈紧在怀里,“照我给妳安排的路走,绝不会走弯路。”
乐正柒在魏南河耳边小声问:“南河,我去当兵怎么样?”
魏南河一个激灵,困意顿消:“不行!”
“为什么不行?”
魏南河捂住乐正柒的嘴巴,“乖孩子,不谈这个了,妳想都别想。”
乐正柒不高兴地应了声,翻个身子背对着魏南河。
魏南河摸了摸乐正柒瘦削的后背,握住小孩的肩亲了又亲,只能忧心地叹气。包办小孩的前途不是家长的本意,可乐正柒和一般的孩子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以他的智商和情商,一旦身边没有大人看着管着,他百分百会捅祸。魏南河一天掌握不到他的行踪都会操心得睡不着,就算乐正柒考上大学也不许住宿舍,更何况去当兵?简直笑话!
柏为屿这段日子忙着赶毕业论文,整得像地狱截稿日一般,他的毕业创作不成问题,随便拿一副画都可以应付,可论文写得狗屎不如,眼看再过半个月就毕业答辩了,他的一稿这才勉勉强强凑齐。
曹老戴着一副老花镜,坐在妆碧堂的斜檐下,手执一支红笔,翻阅着柏为屿刚打印出来的论文一稿,“螺钿装饰更显得神采区区……神采区区是什么?”
柏为屿解释:“神采奕奕,错字,错字。”
曹老扶扶老花镜:“各种材料应用在异性|器官上……呃?呃?”
柏为屿流着冷汗:“异型器皿,嘿嘿……”
“……如何产生出别样的视觉效果了捏?”曹老顿了顿:“了捏是什么?”
“咳……没意义的,划掉吧。”
“在倭人的漆艺表达中……”曹老抖着那一叠可怜的A4纸:“什么倭人?这种字眼不要给我出现在论文里!”
“是是是……”
“关于审美的角度因人而异,我妈妈曾经说过……”曹老深呼吸一口气,吼道:“某某某说,这种话只能选自名人名言!马克思说!毛主席说!妳妈妈说?妳写童话啊妳?”
柏为屿耷拉着头:“知道了……”
“倭人重视漆艺的传播和发扬,融合其民族特色,棒子则几乎采用吸星大法……”曹老忍无可忍,握紧那叠纸往柏为屿脑袋上抽去,“妳哪一句话给我正经了?重写!重写!重写!重写!”
柏为屿抱头躲避,乘机夺回自己的论文,嘟囔道:“说一遍我听的到,做咩说这么多遍嘛?”
“妳还有脸说!”曹老往柏为屿脑袋瓜子上连盖几巴掌:“十八号就要答辩了!妳知不知道?”
柏为屿大惊:“什么?十八号?不是十九号吗?”
曹老补上几巴掌:“十八十九有什麽区别?妳就要大便拉在裤子上才去找茅房吗?”
乐正柒坐在木楼门口的摇椅里背地理,听到曹老骂柏为屿的话,嘿嘿直乐。
魏南河掐掐他的脸,“背妳的书!笑别人?妳和他一样。”
乐正柒没精打采地抱着黑猫,两根手指拈着书,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念进去没有。
魏南河照常给他爸剥花生,老人家每天吃一把红皮花生有益健康,乐正柒装的很懂事:“南河,妳去忙,我来剥吧。”
魏南河挥挥手,“背妳的书,凑什么热闹妳!”
乐正柒悻悻地缩回摇椅里,一撇嘴:“背背背,背妳的大头鬼!”
魏老有一搭没一搭地啰嗦不休,魏南河捡能听懂的话应他,正不着边际地谈着,白左寒来了,洗得铮亮的咪咪虎一驾到,颠儿颠儿停在魏南河那辆老旧的三菱吉普旁边。
杨小空下车,回到妆碧堂向曹老打声招呼,没有多说话埋头干活。
曹老还没说什么,柏为屿便狗腿状背着手在师弟身边绕圈:“回来啦?”
“嗯。”杨小空戴上塑胶手套开始磨漆。
柏为屿勾住他的脖子,压低声音问:“刚渡蜜月回来,怎么不是很高兴?”
杨小空笑一下,“没。”
“这么说很高兴咯?”柏为屿淫|笑。
“也没。”
柏为屿色情兮兮地捏捏杨小空的肩,咪啾抛个飞吻:“和师兄汇报汇报么!”
曹老重重咳一声:“兔崽子,写妳的论文去!”
“哦隆冬隆冬隆~~”柏为屿拈张纸巾一甩,学满清女子请了个万福,怪声怪调的应声:“喳里个喳,喳里个喳!”
曹老一记柳棍甩在他的屁股上:“妳就给我正正经经说一句‘是’会死吗?”
“啊痛……是是是!”柏为屿夹着尾巴,痛得一跳一跳地溜回房里去敲论文。
白左寒隔着长石台阶与魏南河寒暄几句,魏南河不耐烦地挥挥手打发他走:“乐正柒在念书,别吵。”
白左寒悻悻然转身往妆碧堂走,且走且热情洋溢地打招呼:“曹老呵,您好啊!”
曹老哼了声,“白教授,妳好。”
白左寒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给曹老递上一支烟,随意扫一眼厅堂里装框好的画,赞道:“丹华会所的规格一般人动不起,少有柏为屿这种在校生的个展,杜佑山下足了血本,”说着,替曹老点上烟,“我看这些作品卖相都挺上档次,曹老,您这个学生很争气,这次画展十有八九能打出名气。”
曹老毫不掩饰地拈须微笑起来,明明心里美得不行,却还鸡蛋里挑骨头:“兔崽子本来能做的更好,唉,浮躁!还是浮躁!小空就比他稳多了。”
白左寒似笑非笑地颔首道:“您说得是。”
杨小空的作品已经初现风格,相对于柏为屿而言,他的色感明显沉敛温和,更对曹老的胃口。
两个学生迥异的性格完全演绎在他们的作品中,柏为屿的出色在于,他每一幅作品色彩对比绚丽惊艳,构图意境泼辣随性,能第一时间抓住观赏者的眼球,让其他人的同类作品一瞬间全部黯然失色。而他的缺点是在小细节上不考究,说白了,就是有灵气没耐心。
如果作品的一块地方意外做毁了,杨小空选择修修补补画一层漆磨一层再画一层漆再磨一层,直至达到自己预想的效果;柏为屿就不同了,他肯定“啪唧”盖上几种颜色的漆,再将漆板翻过来倒过去让漆流动流动,几种颜色互相融合,添点漆削,再撒点米粒或蛋壳粉制做出肌理效果,干了后磨一磨,凑合着充幅野兽派吧。
曹老恨铁不成钢的就是柏为屿这种惰性,可无语凝噎的也偏偏是这个兔崽子的狗屎运!就拿去年青年艺术家汇展来说吧,柏为屿送去参展的画,一幅是曹老最最倾心的没有任何差错的精品,另一幅是凑数用的次品,主体人物由于柏为屿的失误毁容了,兔崽子非但不改,还大刀阔斧地泼上朱红推光漆,拍上一溜螺钿,搞的很抽象没人看得懂。
结果,那幅精品拿了个铜奖,而次品则让人大跌眼镜地获了金奖,举办方美术馆送柏为屿一笔奖金,将那幅次品收藏了。
三个最高奖项柏为屿一举囊括了俩,拿钱的时候笑得一脸是牙,乐颠颠地对恩师说:“馆长说我是他们馆收藏作品中最年轻的艺术家,还问我创作心得。我说这一块代表云啊那一块代表雨,体现大地福泽劳动人民伟大,屁啊,那种话也有人信……”
曹老真不知该笑该哭,严师将脸一肃,“闭嘴!”
兔崽子立时颓了:“老师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投机取巧了。”
这才一转眼,闹腾得要死的兔崽子就要毕业了,曹老想起来不由唏嘘。杨小空虽然进步飞速,终究在工艺和漆性等方面的操作还不成熟,如今只有柏为屿能独挡一面。学校没有漆画班,但有几种纯艺专业开设漆画选修课,如果柏为屿不能留校的话,漆画这门课很快便会随着曹老的退休而无人问津。偏偏今年学校的编制饱和了,院领导明确不会破格录用,要等编制有空缺,等一年?两年?柏为屿等到了,杨小空怎么办?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浮躁性急,会等吗?
不能怪曹老管太宽,连学生就业都要费心。由于找不到专业对口的工作,他有几个学生最后只能改行。曹老的独生女嫁到澳洲,老伴也在澳洲带小外孙,他一个老头儿独自留在国内,晚年只带了这两个学生,比对待小外孙还亲厚,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都舍不得让两个学生飞太远。
曹老连抽了几口烟,愁得连连叹气。
白左寒问:“柏为屿的工作还没有着落吧?”
曹老走出厅堂,压低声音说:“左寒,我是从不关心这些社交的事,妳路子比我多,有没有什么建议?”
白左寒调侃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柏为屿悠哉得很呢,您操什么心哪?”
说谁是太监呐?曹老脸一板。
白左寒点头哈腰:“曹老,我不是那意思……”
曹老愁眉苦脸的说:“死孩子表面嘻嘻哈哈的,骨子里倔得很,什么事都不愿开口求人,我还不知道他?”
白左寒两手插在裤兜里,悠然道:“柏为屿没有和妳说吗?他是这届毕业生中最抢手的,有个名古屋的学校向他抛出橄榄枝了,只要求他培训三个月简易日语。”
曹老哑了三秒,闷声闷气地问:“死兔崽子要去日本?怎么从来没和我说?”
“他拒绝了。”
“为什么?”曹老有些欢喜,还有些纳闷。
白左寒抖抖烟灰,“我听研工处的人说,柏为屿嫌日本菜难吃。”
曹老捶捶胸,吐出一口闷气,“这是什么理由啊?他不想培训日语直说!是我孙子我就掐死他算了!”骂完,高高兴兴地进厅里指导杨小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来改口口的,多么纯洁的异性|器官,也被和谐了,泪流……
高考+插图
高考的那一天早上,魏南河天还没有亮就起床了,一晚睡不着,他给乐正柒检查一遍各种证件和文具后,坐在床边习惯性地点起一支烟,刚抽两口忙掐了,生怕将乐正柒熏醒。
乐正柒睡得很熟,因为热,他把薄薄的夏凉被踹了,两手投降似的放在脑袋两边。
魏南河把他的棉T恤往下拉一点盖住肚脐,然后握着他温软的手轻轻捏了捏,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魏教授对自己说,不能指望乐正柒今年考不上明年再考了,今年说什么也得动用一切人脉关系把他弄到文博系,否则以小孩这急躁性子,明年肯定没有毅力继续念。
清晨,吴阿姨在厨房做早饭,大家都还没有起,柏为屿人不人鬼不鬼地迈着虚浮的脚步飘进厨房,两眼没有焦距,面堂发黑,幽幽道:“吴阿姨,有没有吃的?我饿……”
吴阿姨正在洗菜,抬头对上柏为屿的熊猫眼,深深叹道:“为屿,妳又熬夜了?”
柏为屿打开冰箱,有气无力地应道:“嗯啊……我熬了四个晚上,论文大整了几遍,总算修改得有模有样了。”说着,摸出一根茄子,用T恤擦一擦就要往嘴里塞。
吴阿姨眼疾手快,赶紧夺过来:“死孩子,茄子怎么能生吃?”
柏为屿木讷地转动眼珠:“呃?我明明看到的是黄瓜……”
吴阿姨啪地关上冰箱,斥道:“妳给我坐下等饭吧!皮蛋瘦肉粥再过十分钟就好!”
杨小空也进了厨房,萎靡不振地唤了声:“吴阿姨,早上好,为屿,早上好……”
柏为屿气息奄奄地纠正他:“叫师兄……”
“是……师兄早上好。”杨小空打开冰箱,毫无目的地搜索一番,唉声叹气:“好饿……”
柏为屿的画展和答辩都迫在眉睫,分|身乏术,还差两幅漆画没有修整,只得抓杨小空去帮忙磨漆,两个人都疲惫得不成人形。柏为屿抱着杨小空唱道:“自从有了妳,生活变得好美丽~~”
杨小空掰开他的手,假正经道:“师兄,请妳自重。”
“死鬼~”柏为屿嗔道:“朕今晚还翻妳的牌子。”
杨小空厥倒:“妳饶了我吧!”
乐正柒打着哈欠出现在厨房门口:“小柏子,小杨子,伺候朕用膳。”
吴阿姨忍笑:“别一个个在那耍嘴皮子,饭好了,一人盛一碗先吃着,蛋和包子马上蒸好。”
魏南河在乐正柒后脑勺上拍一掌,“动作快!赶紧盛饭!”转而风风火火地给乐正柒拿勺子拖椅子,对柏为屿和杨小空说:“妳们!别挤着,让一让他!他赶着考试。”
那俩人一齐自觉地向两边闪开,乐正柒拿着捞勺,撇开粥面上的油,边找肉末边念念叨叨:“肉肉妳在哪里?不要躲了……”
魏南河虎着脸抢过勺子,给他盛一大碗粥,哐地放在桌面上,“快快快!”
乐正柒听话地坐下,埋头便吃。
柏为屿和杨小空盛完粥,在乐正柒对面一左一右坐下,杨小空问:“魏师兄,妳不吃吗?”
魏南河连抽几口烟,站在乐正柒背后吞云吐雾地说:“我不饿,妳们吃。”
柏为屿没话找话说:“小柒,有没有信心啊?”
“没有。”乐正柒回答流利。
柏为屿嘿嘿一笑:“考不上再考呗,别有压力,放轻松。”
乐正柒叼着勺子,含含糊糊的说:“考不上就不考了。”
魏南河拖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来,缓声说:“发挥正常水平就行了,乖,快吃饭。”
吴阿姨捞出煮好的蛋,杨小空和柏为屿一人分一个鸡蛋,鹌鹑蛋都是乐正柒的,魏南河忙于剥蛋壳,有一句没一句地嘱咐乐正柒:“再提醒妳一次,准考证号填完后一定要再确认一遍,知道吗?”
“知道。”乐正柒一口一个鹌鹑蛋。
杨小空给自己的鸡蛋浇点酱油,插嘴说:“小柒考上文博系就变成段和的学生了。”
乐正柒看一眼魏南河:“我真要考文博系?”
魏南河头都不抬,“妳最适合这个专业。”
“可我不喜欢。”
魏南河把吴阿姨刚炒好的青菜往他碗里夹,“傻瓜,这个专业简直是为妳量身定做的,不念这个妳还会什么?”
乐正柒争辩:“我就不能接触别的行业吗?我不喜欢这行,腻透了!”
魏南河不容他反对:“这行有什么不好?再说,妳有这天赋。”下巴往两个师弟一扬,“不信妳问他们,还有什么专业比文博考古更适合妳?”
柏为屿摇头:“没有了。”
杨小空点头:“魏师兄说的对。”
“是吧?乖,别闹别扭。”魏南河摸摸小孩的脑袋,“听大人的话会少走弯路。”
柏为屿抖着腿,漫不经心道:“反正小柒妳这辈子和墓分不开了,从小墓里爬出来,钻进文博系这个大墓里,今后的工作也……”
魏南河喝道:“柏为屿,妳不说话没人把妳当哑巴!”
“我又没说错!”柏为屿额上青筋一跳,正要爆发,杨小空暗地里给他一脚,他立刻想到乐正柒今天的大考很重要,吵起来会影响到小孩的情绪,于是讪讪地收声。
杨小空打圆场说:“学文物知识多有趣,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去文博系进修,我就喜欢这些,可惜只能自学。”
“可我不喜欢。”乐正柒咬咬嘴唇,用勺子划拉碗里所剩不多的粥。
魏南河大伤脑筋,劝道:“先考试,别操心这个,考完才报志愿呢。”
乐正柒这才不甘不愿地又往嘴里塞了个鹌鹑蛋。
六月初的天气,气流闷重,阳光照在魏教授头顶上,晒得他眼前泛白光。乐正六赶到考场外头时,小孩已经考了两个多小时,魏南河在校门外也站了两个多小时,乐正六在一群群的家长中找到魏南河,怨道:“妳怎么不到车里去等着?外头多热啊。”
魏南河摇摇头,“没事。”
乐正六递上矿泉水,“妳紧张什么呢?他能正经念什么书?考不上就算了。”
魏南河灌下一大口水,“妳有没有想过他长大后干什么?”
乐正六想了想,笑道:“随他,不工作也没什么,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他。妳真是,操心得比我爸还多。”
“他不是小狗,管吃管喝就可以养一辈子。”魏南河苦笑:“妳和师伯都不是要和他过日子的,不会知道我的难处。”
魏南河二十出头时定过婚,未婚妻身体不好,不能生孩子,他以为自己不在乎就是对她最大的包容了,后来他反省过,自己太大男子主义,太独断专行,不懂浪漫不会体贴人,最要命的是他对瓷器投入太多热情以至于忽略了未婚妻细腻的小心思。其实他很爱那个女人,失去后才发现自己有多爱,可惜人心难留,他挽回不了。
早些日子他常开车到杜佑山住的棚屋区转悠,有时候会看到他的前未婚妻下楼倒垃圾或者买菜,他远远地看着,心疼对方过得拮据贫困,偏偏一点儿忙也帮不上,无奈之下只能暗地里给杜佑山许多业内的关照,不是为了帮杜佑山,而是希望那个女人过得好一些,别跟着杜佑山吃苦。
转眼那个女人的儿子都上小学了,时间流逝得飞快,没过二十的人巴望着长大,过了二十便一路小跑奔三十,魏南河没时间感怀伤物,他的小情人让他操心得焦头烂额。都说二婚的男人是个宝,不是一般的宠老婆,魏南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二婚,只恨不能把乐正柒揣进贴心的口袋里养着。
乐正柒提早半个小时交卷,学校的铁门没到时间不开,他隔一扇铁门怯怯地望着魏南河,嗫嚅说:“不太会考。”
魏南河舔舔开裂的嘴唇,真是哭笑不得:“不会考还提早交卷?妳自己看看有几个人这么早出来!”
乐正柒握着铁门栏杆,低头不说话。
“不会考坐在里面也一样不会考,吼什么吼?”乐正六挤开魏南河,忙递上冰激凌给弟弟,“热吧?瞧妳出了一头汗。”
乐正柒接过来,拆开包装袋,蔫了吧唧地舔着冰激凌,忽然冒出一句:“南河,成绩出来妳别打我。”
乐正六嗤地一笑,恶狠狠地白了一眼魏南河:“妳敢打我弟?”
魏南河尴尬地摸摸鼻子,“别听他乱讲。”
乐正六拍拍弟弟的脸,“别怕,他不敢动妳一根手指头。”
魏南河转身抽烟,心说:死孩子,一看到妳姐就打小报告,老子白疼妳了。
杜佑山派人偷挖的官窑遗址越挖越深,嘉靖瓷片堆深达十多米,挖出来的东西如果找不到下家,一律先运往杜佑山郊区的仓库里存放,这一套流程不需要杜佑山经手,原本是武甲安排好的了。这一段时间武甲不在,包工头直接找到杜佑山,抱着一个纸箱往办公室里一钻,亢奋得语调都变了:“杜老板,这次是发横了!”
杜佑山忙把门关了,低声斥道:“乱咋呼什么?”
包工头把纸箱里的瓷片一呼噜全倒在杜佑山的办公桌上:“杜老板,是釉里红。”
杜佑山捏起一块瓷片,抠掉黏在上面的泥土,颇有些惊喜:“有多少?”
“很多!”包工头夸张地顿顿脚,“我们挖到的坑里,脚踩的全部都是釉里红。”
杜佑山吃了一惊,但很快便压抑住心里的狂喜,淡然问道:“知道的人有多少?”
“打头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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