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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我活-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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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齐听这调子觉得十分熟悉,忍不住跟着哼哼两声。
    忽听“砰”的一下,有人摔了酒杯,那唱歌的少女尖叫一声。跟着有人拖长了声音含混不清地道:“唱……唱……唱什么……屁!老子是来……”然后咕咚一声,似乎是不胜酒力,滚落下地。
    立时有好几人喧闹起来,借着酒意拍桌子大闹,那少女大声叫道:“不要!我不喝……爹!”
    店小二慌张的声音也很快地掺和进去:“各位爷,这小妞才来,不懂规矩,我们掌柜的回来了,一定给大爷一个交代……哎哟我的爷,这可打死我了!”
    柴齐皱起眉头,推开房门走出去,正见到站在门外的小二被椅子打得发出惨叫,不住地弯腰告饶。
    那少女哭闹着要出来,却被几个人给拉扯住。周围几间房的人都出来看,不料那房里出来个凶神恶煞的人,吼道:“看什么看?妈的!没见过我们雷老爷啊?”
    多数人是没见过,不过还都听过雷震峰的名头,知道他是这里的地头老大之一,把持着好几十家妓院、当铺,人称“雷老虎”,不是寻常人惹得起的角。
    周围人一听,纷纷走避,各自回房,霎时间走得干干净净。
    那人对那小二道:“滚一边去!雷老爷今儿心情好,要乐一乐!”小二苦着脸,却不敢说什么,便往楼梯退去。刚退到柴齐门口,柴齐一把抓住了他。
    那小二惊得一震,柴齐将一块铜牌塞进他手里,笑道:“小二哥,麻烦你拿这东西,去给那雷老爷看看,就说我在这边等他。”
    那小二双手乱摇道:“不行!不行!客倌,这雷老虎可惹不得!您这把年纪了,趟这浑水干什么呀?”
    柴齐掏出了块碎银,塞到他衣领里,道:“不要怕,你拿去,他们自然理会得。”
    那小二将信将疑,但是看在银子的分儿上,觉得即使再挨上一拳,也是赚了,便回头拱着身走到门前。那门未关严,可以看见里面桌子被掀得乱七八糟,那少女被一个汉子拦腰抱着,正在拼命挣扎,躲开递到嘴边的酒杯,而弹琵琶的老头则昏倒在地。
    那小二正看得心惊,不知掌柜的回来该怎样解释,门忽地被人拉开,等他反应过来,脸上已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滚你妈的,雷老爷的事,你也敢来偷看?”
    有人冲出房门,一脚踢在小二胸前,那小二痛得惨叫,忙不迭地将那铜牌递出来,叫道:“有……有人叫我……哎哟我的爷,踢死我了!”铜牌被踢到一边,也顾不上拣了。
    那人正待一脚踢他下楼,忽地被人拉住。
    那人扯了一下,骂道:“谁他妈……哦,老爷!”便慌忙住了嘴。
    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走出房门,瞥了一眼那小二,待他看到那铜牌时,眼光霍地一跳,亲自弯腰拾起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的铭文,脸上肌肉禁不住抽动了几下。
    “人……在哪里?”
    那小二忍着痛,向柴齐待的房间一指。此时房间里几个人都冲了出来,其中一人道:“老大,是谁他妈的欠揍找麻烦?那间房?老子去抽……”
    雷震峰回过身来,就用那铜牌重重地拍在那人脸上,“啪”的一声闷响,那人一声不吭,两眼翻白,如同喝醉了酒般踉跄后退,终于被一张椅子绊住,仰天而倒,再也不动。
    其余人正在磨拳擦掌,见此情形全都吓白了脸——连内功都使出来,可见是要那人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要出口,看来老大也是给逼急了。
    雷震峰沉声道:“送这两人出去,客气点,多给些银子,给……给个五十两吧。
    “妈的,老子以后要是听说你们黑了钱,就把你们一个个剥了皮,扔到湖里去喂鱼!这个小二哥也给几两。你们都走,我……我去会会老朋友。”
    一个手下道:“老大,我们在店外面守着……”
    雷震峰手一阵乱挥,“滚,都给老子滚!”
    众人见老大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哪里还敢多嘴,抬了那老头跟口吐白沫的兄弟,扶着少女,一溜烟往楼下跑去。
    雷震峰在柴齐门前定了定神,整顿了半天衣冠,方推门进去,笑道:“哎哟,柴老爷子……几时回来的?让小的们都不知道,没伺候好,罪过,罪过!”
    柴齐放下茶杯,拈了颗青豆放在嘴里嚼着,一面含糊地笑道:“老了……也就是进城来凑凑热闹……你们如今也都混出名堂来了,还要我们这些老家伙干什么?”
    雷震峰殷勤地替他斟上茶,在对面坐了,道:“老爷子,这是哪里话?当初如果不是你罩着我们兄弟,这会子我们恐怕早就被发配到酒泉郡吃沙喝风去了,哪有今日?
    “呵呵,看你身体……还挺硬朗,这就是福分!”
    柴齐道:“你们几个兄弟,当初我最看重的就是你。没想到几年不见,也神气起来,连唱小曲儿的裙子,也要去掀掀了。”
    雷震峰满面羞愧,不住道:“都是几个不争气的手下……一时灌了几壶烧酒,脑子也糊涂了,我才转身去趟消腹宫,他们就搞起乱来……
    “我狠狠地教训了他们,妈的,给老子丢人!呵呵……老爷子喝茶……我已经给那姑娘几十两银子,送出去了,你放心,你叫我们做规矩人,我们不敢乱来!”
    柴齐嗯了一声,道:“还晓得规矩就好……你们做皮肉生意也好,放高利也好,贩私货也好……只要不在这扬州乱来,任你赚到天上去呢,我也管不了,只不过要是乱来,惹得扬州百姓指着我老柴的鼻子骂娘,那大伙儿就不好看了,是不是?”
    雷震峰一个劲地点头,又一迭声地叫了几个精致小菜上来,道:“喝两口?这五湖楼别的没有,二十年的若春倒还是道地……哦,老爷子戒了?戒了好,戒了好,哈哈……
    “老爷子有三、四年没走动了吧,这次出山,是不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只要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柴齐瞥他两眼,咧嘴一笑,满脸的皱纹堆在一起好不吓人。他一面品着小吃,一面慢慢地道:“你堂口多,路子也多……最近有没有听说什么门派有大买卖的?”
    雷震峰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道:“没有!这几个月风平浪静,连个争码头的热闹都没有。这是实话,我都还纳闷了——难不成扬州城一夜之间,都成了良民了?”
    柴齐无所谓地道:“没就没吧……嗯,好吃,这酱菜道地……这一、两个月来,有没有其他什么路子的人进来?可能不是很嚣张,而是默默无闻的那种。”
    雷震峰楞了一下,眼睛转了两圈,道:“柴老爷子今日果然是有事……这个……您老别说,还真有。东边靠近湖边,那儿不是有座大宅子吗?您还记得不,以前是绸缎老张的,叫做‘蕉庄’,不过现在都换种桃花了。后来他儿子败了家,不知道卖给谁了,反正一直都空着,就在上个月,来了一群人,住了进去。
    “我听手下的说,那群人好像挺阔绰,非老字号店铺不进,随便买啥都是大手笔……不过很少跟人交往,连家奴、婢女都是从别的地方带来的。听说扬州城好几个商家亲自登门拜访,全都吃了闭门羹。妈的,老子就看不惯,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吗?我看吶……”
    雷震峰凑近了柴齐,低声道:“多半是犯了事的大家子弟,躲在里面,准错不了。”
    柴齐眼睛眨了一下,道:“你别乱讲,小心他们家大势大。”
    雷震峰一脸祖坟被挖的愤慨状,叫道:“我雷老虎怕他……”
    正嚷嚷着,楼梯上@@@上来了两人,直接走进房间。
    雷震峰一见,忙道:“周捕头、刘捕头!哎哟,今儿是怎么了,多年不出山的柴老爷子来这里,你们两个大忙人也来了,哈哈哈哈,那可该兄弟我做做东了!”
    周、刘二人跟他招呼一声,对柴齐道:“柴老爷子,都查过了。”
    柴齐道:“别急,坐嘛!今日难得震峰请客,我听说这里的嫩苏花鲤不错,还没尝过呢。”
    雷震峰一拍脑门,叫道:“老爷子开了口,那是小雷子的荣幸!”他跑到楼梯,一迭声地叫小二送上好酒、好菜,嫩苏花鲤一定要请“迭翠楼”的汪师傅亲自来一趟,多少钱不是问题……
    周捕头道:“我跟刘兄刚才会了会城中几个堂口掌舵的,确实如老爷子猜想的那样,他们没有动,也不知道是谁动的。”
    柴齐道:“扬州城这些地头蛇,我大致还是知道的,料他们加起来也没那能耐,也没胆量敢打大内一品侍卫的主意,这事可麻烦了。”
    刘捕头道:“既然排除了本地帮派的嫌疑,单从外来的势力去找应该更容易了,老爷子怎么说麻烦了呢?”
    柴齐叹道:“你们想过没有,那女子本身的身分就是一个大问题。除了皇亲国戚,什么人有如此排场,要李洛李大人亲自陪同?一旦在我们扬州出的事,救回来还好,要是救不回来,天庭之怒,可不是我们这些人扛得了的……
    “再者,这伙人明明知道她身旁有这样严密的戒备,还敢下手,这可是公然与朝廷作对的胆量……来头都不小啊!这是个烈火坑,哪处都烧手。我六十几岁的人了,倒无所谓,我只怕兄弟们……”
    眼见雷震峰转回来,柴齐闭口不说了,周、刘二捕头心中凛然,也不开口。
    雷震峰道:“哈哈,老爷子是不知道,说到这嫩苏花鲤,在五湖楼中原本就算是第一等,客人点了,现成到湖里捞一尾花鲤上来,那个鲜,哎哟……可惜老师傅上个年关时去了,如今轮到‘迭翠楼’的汪师傅,那手艺也是……
    “噫,怎么了,周捕头、刘捕头,怎么都白着一张脸?哈,我知道了,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你们俩搞不定,要来请教柴老爷子!哈哈,休要瞒我!”他边说边给诸位添酒。
    柴齐见他洋洋得意,笑道:“震峰,几年不见,可长进了不少,还真被你说中了,不然,我也不会一大早巴巴的跑来,在这里等你呀!”
    雷震峰一愣,道:“什么?等我?”
    柴齐道:“是啊!你雷老虎这两年也算扬州城最大的龙头了,我不找你帮忙,还找谁去?”说着掏出了一张信函,慢慢地放在桌上。
    “这……这是什么东西?”雷震峰这个时候才像是走进了圈套中的狐狸一样,惊得跳了起来,指着那信函颤声问道。
    “光光”两声,周、刘二人不知何时已站起身来,抽刀在手,恶狠狠地盯着雷震峰。
    雷震峰的汗一下子湿了后背。
    “这是府尹晋大人亲手写的免罪令,三年之内,你雷震峰只要不闹出人命来,扬州城任你逍遥。”柴齐阴沉沉地道:“要杀人,这一次够你杀的。”
    林芑云正坐在偏厅里吃着晚饭,忽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仿佛许多人进了底楼。
    她好奇地趴在扶手上,从楼梯间向下看去,只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在招呼仆人们把底楼客厅的桌椅推到一边,然后搬了一张床进来。
    林芑云心中纳闷:“难道又有人要住进来?这院子恁大,还需要另外整理房间?”
    见拂柳正上楼梯来,忙道:“拂柳妹子,是谁要搬进来吗?”
    拂柳道:“是,小姐。少主人从今日开始住在楼下。”
    林芑云一时张大了嘴合不拢,继而满脸飞红,道:“他……他干嘛住到我楼下来?”
    拂柳道:“奴婢不知。”
    林芑云慌了神,饭也不吃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道:“这是什么意思?这……啊,你们尹小姐呢?她住哪里?”
    拂柳道:“尹小姐与尹老爷住在柳林苑里,小姐要去找她吗?”
    林芑云猛抓一阵头发,道:“不是!我在想……他这是想干什么?阿柯呢?他……他在楼下?”
    拂柳道:“不在。听说少主人现下在前厅里,小姐要遣人去问一声吗?”
    林芑云呆了一阵,叹了口气,道:“不必了,我……我想到花园里走走。不用陪了,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拂柳道:“是。天色晚了,小姐要掌灯吗?”林芑云并不回答,已@@@下楼去了。
    拂柳怔了一下,还是提了盏灯,远远地跟在林芑云后面。
    只见林芑云一个人在前面东摇西晃,不知道在想什么为难的事,不时隐约听到她恼火地道:“死阿柯……”而且边说还边乱扯周围的花草。
    拂柳从未见过如此匪气的小姐,心中惴惴不安,不敢被她发现了,连灯也不敢点上。
    渐渐地暮色四合,周围一片昏暗,连小路也辨不分明,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片艳艳的桃林。拂柳见林芑云越走越快,眼下就要进入桃林之中了。
    拂柳知道桃林甚密,别说这个时候,就是大白天进去,也容易迷失方向,正在想是不是叫她一声,忽听“咚”的一响,林芑云“哎呀”一声,摔倒在地。
    拂柳吓了一跳,慌忙跑上前去,只见林芑云瘫在地上,捂着脑门不住地惨叫,想来大概是一时昏了头,撞在树上了。
    拂柳抢上去扶她坐起来,叫道:“小姐,没事吧?”
    林芑云挣扎着道:“掌灯!掌灯!哎哟——”
    拂柳手脚麻利地点上灯,举在林芑云面前,林芑云把捂着额头的手绢拿到眼前看了半晌,颤声道:“没出血,还好……”可是她额头上鼓起了老大一个包,神志还有些迷糊。
    拂柳使老大劲儿拉她起来,扶着树站了一阵,方才慢慢地回过神。
    林芑云想到自己头上的包,不觉想到了李洛当初在自己脑门上也弹出了一个包,怎么自己的脑袋,就是喜欢玩这些花样?
    林芑云羞愧满面,道:“唉,都怪我一时走了神……这个样子,羞也羞死了,还是回去吧。”
    拂柳并不多言,一手掌灯,一手扶着林芑云慢慢地往回走。
    走着走着,林芑云忽然道:“你们少主是什么时候吩咐下来,要搬过来住的?”
    拂柳道:“奴婢也不清楚,只是隐约听张管家说,这还是少主在前厅议事时传出来的话。”
    林芑云道:“哦,果然。”却没有再说下去了。
    两人走回院子,见屋内早已收拾妥当,床摆在楼下偏厅里,阿柯也还没过来。
    林芑云头顶大包,裙子也弄花了,自觉见不得人,匆匆地上楼换洗一番,并找来清热、消肿的药敷上。
    她坐在露台弹了一会儿琴,又觉风吹得人心烦,便推开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瞎逛。
    因为喜欢月亮照进来,林芑云吩咐屋里只点上一盏灯。此刻灯火模糊,屋子里的一切,仿佛都隐在朦胧摇曳的暗黄灯光后面。
    林芑云走了一阵,觉得心中从未有过的慌乱。这慌乱中,既有对阿柯暧昧模糊态度的焦躁与不满,又有对阿柯身处不测所感到的不安,似乎更有对自己如此不争气的恼怒……
    她走了一阵,渐渐地疲惫与无奈的情绪涌了上来,便倚着门席地而坐,望着树梢头露出的月亮发傻。
    “我……我怕死了,就见不到你了。”言犹在耳,明月也是那时的模样,可是,人呢?却仿佛有千山之隔了。
    林芑云枯坐了一阵,忽然想到一件事,忙提起精神走到几前坐下,也不唤仆人来,自己倒些茶水研了墨,在一张纸上写了起来。
    正忙着,却听见院门外拂柳大声道:“少主,您来了。”
    林芑云吓得手一颤,滴了一滴墨在纸上。她一面顺着那墨迹写字,一面暗道:“我慌乱什么?难不成还怕他欺负了我吗?哼!”
    只听见阿柯道:“林姑娘睡了吗,楼上怎么没点灯啊?”
    拂柳道:“小姐房里的灯点得很少,奴婢也不知道睡了没有,要不奴婢上去问问?”
    阿柯忙道:“不用了,睡了就……就算了吧。”
    拂柳一面领着阿柯往里走,问道:“少主这就歇了吗?奴婢叫人准备热水。”
    阿柯道:“不忙。替我沏壶茶来,我还有事要想一想。”拂柳应了,自去准备。
    林芑云写完了,折起放在衣袖里,吹了灯,脱了鞋,赤着脚偷偷走到楼梯处,向下张望,却发现阿柯并未在厅里,大概到自己房间里去了,林芑云颇有些失望。
    她蹲着等了一阵,阿柯没有出来,脚倒蹲得又酸又麻起来。
    林芑云心道:“臭家伙,躲在屋里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大胆搬到这里来住,却没胆量上来见我?”
    她旋即又想:“哼,我干嘛要在意他怎么做?林芑云啊,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
    如此一想,她又踮着脚尖走回房里。
    此时月亮升得更高了,露台的门开着,月光照进来,仿佛一地水银。
    林芑云走在银光之中,感到地板上传来的清冷,不知为何起了自怜之心,只觉得当日在李洛府里,虽然是被人胁持,到底还有铛铛陪伴,而李洛也事事顺着自己,从无其他别的居心。
    然而到了这里,却连日日想念的阿柯,也仿佛成了路人一般。
    她在提防着他,他也在提防着她;他提防着别人,别人也提防着他……
    林芑云想得头痛,叹息一声,靠着门坐下,把头深深地埋进双臂里,闭上眼,不想再去考虑这纷繁混乱的一切……
    “喂。”
    林芑云觉得头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飞虫爬过,于是伸手抓了抓。
    “喂,林芑云!”
    林芑云赫然睁开眼,只见阿柯的脸就近在咫尺,一双眼睛正幽幽发亮地看着自己。
    她骇得嘴一张,就要尖叫出来,阿柯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别叫,就我一个人!”
    林芑云惊慌地点点头,渐渐地镇静下来。
    阿柯见她眼神变清朗后,才放开手,不料林芑云往旁边一歪,“哎呀”一声惨叫。
    阿柯吓得又去捂她的嘴,被林芑云一把推开,低声道:“不是……是我的腿麻了。”
    她躺在地上动不了,脑袋伸出了门,阿柯道:“你……你进来,别被人看见了。”
    林芑云怒道:“我动不了,怎么进来?哎哟!我的腿好麻……”
    阿柯蹲下来,伸手去揉林芑云的小腿。林芑云觉得痒不可抑,噗哧一笑,踢开他的手,嗔道:“别碰!哎哟——好像针扎一样。”
    阿柯一弯腰,林芑云本能地身子一侧,被他抱起往里走。
    等到走了几步,林芑云才醒悟过来,原来以前脚不方便时被他抱上、抱下,早已成了习惯,竟然没有丝毫阻拦就任他抱住了。
    她心中狂跳,脑袋却像是一片空白,也不知如何是好,仓促间只得装傻,“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
    阿柯走过屏风,掀起帘子,将她放在床上,低声道:“好了,你躺一会儿就没事了。”自己也老实不客气地坐在一边。
    林芑云的心刚才猛跳了一阵,此刻有些乏力,歪在床上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她坐起身子,道:“你这混蛋,干嘛吓我!”她高高地举起手,但拍在阿柯身上时却已轻如飞蚊。
    阿柯既不躲,也不瞧她,盯着门口,半天才挤出了一句话:“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哦——”林芑云把裙子理好,道:“‘覆云楼’的少主人月夜登门,原来是请教小女子来了,只不过何需这般隆重,还要把床搬过来,有什么事需要秉烛夜谈?”
    阿柯咬着手指头道:“我搬过来跟这件事无关,不管怎样,我不能让他们把你……”
    他说到这里突然一顿,隔了一会儿,清了清喉咙方续道:“我住惯这房间了,昨夜搬到别处,反而睡不着了。”
    林芑云冷笑一声,道:“谢谢你的好心。他们要对我下手,可没这么容易,倒是你呀——”她手指点在阿柯头上,“你呀,你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知道自己跟你那些叔叔们的危险吗?”
    阿柯吃惊地道:“什么?什么危险?”
    林芑云哼了一声,重新又神气起来,正襟危坐在床上,道:“你先说说,你有什么事不明白的?”
    阿柯叹了口气:“有一件事……不,是有一个人,我不知道该怎样帮她……你……你也知道的,我原是组织的人。虽然她骗我吃了药,可是终究……我……这一次,我非救她不可!妳明不明白?”
    林芑云皱着眉头道:“你说的什么,颠三倒四,谁能明白?你不要忙,我来问,你来答好了。组织里有个人,就是那个曾经骗你吃药的人,你想救她,是不是?”
    “是。”
    “是个女的?”
    “是。”阿柯老老实实地道。
    林芑云轻轻叹了一声,道:“阿柯,你就是心太软了,别人对你怎样,你总不在乎,你这个样子……有的时候伤了别人,你大概也不会知道的。”
    阿柯惊讶地道:“什么意思?我伤到谁了?”
    林芑云摇摇头,道:“没有。你说要救她,那她遇到什么危险了?”
    阿柯道:“我今天听十一叔说,上个月,组织在长安被清洗了,连首领陈伯伯都被刺杀,她和她爹也失踪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林芑云喃喃地道:“被清洗了?阿柯,你知道原因吗?”
    阿柯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道:“不知道啊!我心中很烦,林芑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虽然组织给我下了毒,可是……可是……我总觉得……哎。”
    林芑云见他苦恼的样子,劝道:“那里有你关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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