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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我活-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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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了一阵,再各自转身散去。
    有不少还不住回头注目,依依惜别。
    白虎亦低吼一声,待要站起来,那人轻轻按着它,不让它起身。等那些小兽们都走远了,方放开手,道:“你也去吧。若后世为人,我亦尚未离世,来做我的徒弟,听我教诲。”
    白虎点了点头,跟着昂首长嘶一声,再舔舔那人的手背,转身几个纵越,蹿入林中不见了。
    顷刻之间,四周再度清静下来。
    那人道:“下来吧。”
    阿柯尚在目瞪口呆中,直到那人第二次说才回过神来,忙抱着林芑云跳下地。
    阿柯放下林芑云,跑到灌木处到处看了看,喃喃地道:“都走了……太神了,太神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芑云也道:“你能与野兽交谈?这就是你说的密术?”
    那人道:“野兽与人,本是心灵相通,只不过,人更加聪明,能说会道,为万物之灵。
    “只要你静下心,潜心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别说与兽交谈,就是驾驭万物又有何难?昔日佛祖悟道之时,甚至不言不语,四境万兽皆聚在他身旁。等到闻听佛法大义,更是天女散花,万兽歌舞,那才是胜境。
    “怎么样,你想不想学佛法,渡人渡众呢?”
    林芑云咬紧下唇,默然不语。
    那人叹道:“无缘的,千里相随,有缘的,对面不识。算了,我不强求,走吧。”
    林芑云忙道:“去哪里?”
    那人望着东方的红日道:“我要去会一个人。”说着大步向东走去。
    林芑云也叹了口气,拍拍阿柯道:“走吧。”
    阿柯脑子里总觉得有件什么事不对,一直放不下心,跟在林芑云身后走了几步,突然啊了一声,叫道:“对了,那、那件衣服呢?”他见林芑云奇怪地看着自己,忙比手划脚地道:“就、就是那件宝衣!”
    那人道:“宝衣?什么宝衣?”
    阿柯追上两步,急道:“就是那件挂、挂满玉石呀、宝贝之类的衣服,你昨天穿的!怎么不见了?可得找回来!”
    但那人径直往前,并不停顿。
    阿柯道:“那些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呀,我、我跟你讲,我以前有颗夜明珠,还没有你那颗大,可就值两万两银子。你想想,你仔细算算,可以卖多少钱?”
    林芑云见阿柯还要追着说,不耐烦地道:“算了,阿柯,人家已经丢下了,你还追问什么?你以为随便什么人也都可以拥有那样的东西么?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那人闻言呵呵一笑,满意地点点头。
    林芑云顿时暗恼,心道:“哎呀,我真是笨蛋,早知道就该撒撒泼,追着要宝贝。现在倒好,又称他的心了!”
    果然见阿柯伸个懒腰,搔着头叹道:“林芑云,你这个好逞能干的笨蛋。”
    林芑云又是羞愧又是愤怒,使劲掐了他一下。
    阿柯自知不敌,跑到前面去了。
    当天上午,三人就一直赶着路。一开始沿河岸走,不久翻过两个山头,进入到更深更密的林中。
    到处是参天巨树,树冠遮天蔽日,挂满藤蔓。还有巨大的榕树,无数树干倒长下来,一棵自成林。地上不是堆满落叶,就长满灌木,还有盘根错节的树根,行走起来极为艰难。
    林芑云的脚伤落下腿软的毛病,才走半个时辰,就已经累得几乎直不起来,只有被阿柯一路背着走。
    那人行动如风,可是为了等两人,也不得不慢慢磨蹭,就这样走到接近中午时分,大概才走出十来里路。
    阿柯虽说修习辩机传授的内功心法,毕竟修为太浅,况且只是奇经八脉,从根子上来说,并未涉及腹脏与手、足经络,还不算真正的内功修炼。背着林芑云走到此刻,已经是大汗淋漓,手足酸软。
    见前面有棵大榕树,挣扎着走到树前,放下林芑云,一屁股坐倒,长长地吐着舌头喘气。
    林芑云叫道:“前辈,前辈!休息一下,实在是走不动了。”
    那人点点头,纵身到榕树上,盘膝打坐。
    林芑云见这四周层层迭迭全是树,连天都只有巴掌大一块,更别说有什么路啊、人家呀之类,不禁道:“前辈,这里是密林啊,我们究竟要走哪里去?会不会迷路?”
    那人道:“一直往南,不会迷路。”
    林芑云道:“那我们要到什么地方,总有个名字吧?”
    那人道:“百业寺。”
    阿柯吐着气道:“这……这种地方也有寺庙?”
    仿佛为了回应他的话,“咚”的一声鼓响,在这个时候遥遥传来。
    这一声并不大,林芑云的心却跟着怦的一跳,好像被鼓锤重重敲个正着。
    她吃惊地捂住胸口,见阿柯也是脸色大变,正要开口问话,忽地又一声大钟浑厚绵长的声音。
    她的心再度跟着一阵乱颤,禁不住“哎哟哟”一声,连叫声都颤抖起来。
    阿柯也捂住胸口,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吃惊地道:“哎,真有寺?这敲钟的人是使长枪的高手么?”
    那人目光一凛,看了阿柯两眼,忽地纵声长啸,与那钟声相合,当真声震寰宇。
    林芑云与阿柯浑身一震,忙死命捂住耳朵,饶是如此,仍觉得这啸声如直接贯进脑海一般。
    那人平素声音听来悦耳,可是这啸声中充满杀气、暴虐、愤怒、悲苦……仿佛战场上兵戈相交,人马厮杀,不时有人哀叫惨呼,有人肆意狂笑;有头颅被劈开的破碎之声,有手足被砍断的撕裂之声,有被长枪刺穿后鲜血狂喷的声音,也有倒伏在血泊中,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慢慢吐着血泡奄奄一息的声音……
    林芑云听得稍一会儿,禁不住头晕目眩,浑身鼓栗,忍耐不住,蹲下放声尖叫,才勉强将那声音抵销一点。
    那人这一声几乎啸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慢慢减低,终于停止。
    隔了一下,四周林中扑扑声不绝,那是无数被震晕的鸟儿坠落树枝。
    林芑云兀自尖叫不止,阿柯扯开她的手道:“喂,别叫了!现在是你的声音刺耳了!”
    林芑云半天才回过神,出了一身的汗。
    阿柯抬头看着那人,冷冷地道:“他在跟人拼斗呢。幸好他向着南方呼啸,否则我俩铁定要被震晕。”
    果然远处的钟鼓之声也停了,只听得有人朗声道:“原来大师已经到了。为何还不进来?”
    这声音比起那人柔和的声音来,简直只能算尖厉刺耳,可是偏偏语调平稳祥和,就像对面坐着话家常,嘘寒问暖一般。
    林芑云听了那人的啸声,到现在,还觉得耳朵里还堵住一般的嗡嗡作响,不住的伸小指掏掏,心道:“菩萨保佑,千万别又来一个古怪的家伙,我可再没有几条命玩得起了。”
    那人道:“天绝前辈,一别经年,你的弟子又长进不少。敲鼓的是二弟子吧,鼓声激越,不失稳重,前两声敲得我的心都一跳。
    “不过要说真正内力深厚,还是能将激昂的战鼓化作绵绵不绝的钟声。是你的大弟子吧,看来他已得了你六成真传了。”
    林芑云吃了一惊,道:“天绝?天绝老人?”
    那人纵身跃上树梢,道:“要见天绝老人,就跟着来吧。”说着轻飘飘掠过树顶,向寺庙方向飞奔而去。
    阿柯低声道:“怎么办?他要去见天绝老人,看样子是约了比斗的,我们乘此机会逃走吗?”
    林芑云摇头道:“不……这里四面都是密林,我们又不知道路,怎么逃得了?我倒想见见天绝老人,看看他是不是传说中那么厉害。”
    阿柯就知道她会如此说,当下也不再说什么,背起林芑云,觅着刚才钟鼓之声的方向走去。
    翻过一个小山头,眼前赫然开朗,但见面前是一个宽阔的河谷,河对面长着大片芦苇,芦苇丛之后的坡上建有一座庙宇。
    那庙看上去很古老了,外面的院墙历经风雨,早已坍塌,只剩一圈低矮的夯土。两边厢房也垮了大半,只有中间的大殿还大致完好,不过门窗也早朽坏,露着一个个难看的空洞。
    庭院内杂草丛生,一片衰败萧索气象。
    阿柯见那人已走入院中,忙背着林芑云下了坡,涉河而过。
    他俩赶到庙宇前时,正听见刚才说话那人道:“大师的密术修行已臻化境,只不知功效究竟如何?”
    那人道:“不敢说化境。但是确实对观想、止念有很大帮助,也让我眼界大开。可惜中原人士始终不肯接受。你们也进来吧。”
    这话却是对阿柯二人说的。
    阿柯与林芑云同时道:“打搅了。”
    走进大殿,都吓了一跳。
    外面看起来残败破损的大殿,没想到里面竟然装饰一新。
    顶上和四周墙上挂满了素色绸缎,不仅遮住了原来剥落的墙壁和弯曲的大梁,还使整个殿内明亮了不少。地面也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踩上去又软又暖。
    大殿四面都点着烛火,正中面对面放着两张小几,其中一张几上放着古琴,另一张则摆好茶水。
    两几之间则是一鼎铜香炉,烟雾缭绕,烧的是上等檀香。
    有一人坐在古琴前,面目消瘦,须发皆白,想来就是名冠天下的天绝老人了。
    他头戴紫金冠,身着紫袍,倒也气度不凡。
    只是他一直眯着眼,驼着背,仿佛不堪其累,随时都会睡过去一般。
    阿柯自打听了道亦僧的话,以为灭杀满门,又是轻功、内力、剑术与用毒高手的天绝老人,至少应该是“身高丈余,落腮胡子,精干历练”的一个人,实在跟眼前这位老爷爷扯不上边,心中不禁大是失望。
    在天绝老人左边,倒是站着一个铁塔也似的人,身高至少在八尺以上,黝黑的脸上长满落腮胡子,仿佛粗糙的地里钻出的草根。
    在他身旁悬着一口青铜钟,看上去比之长安普云寺里的镇寺铜钟还要大,接近一千斤的铜钟,真不知道是怎么运到这深山峻岭里来的。
    他扛着一把乌金铁锤,至少也有百八十斤的模样。
    另一边则站着一个文弱书生打扮的人,年纪大概与阿柯差不多,白净的脸,白净的长衣。
    与那铁塔汉子嚣张的扛锤架式比起来,他只是文静地一手背后,一手握着把扇子。他身旁也立着一个红木架子,架着一面不大不小的鼓。
    见林芑云正打量自己,那书生将扇子一收,颇为风雅地行个礼。林芑云禁不住脸上一红,忙对他回以一笑。
    那人走到摆好茶水的几前坐下,毫不客气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好茶,前辈还记得我爱喝这茶,甚感苦心。”
    天绝老人微微睁开一眼,干瘦的脸慢慢展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沙哑着嗓子道:“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大师向来可好。”
    那人略一踌躇,道:“让前辈失望了,还好得很。”
    天绝老人叹了口气,道:“老夫真是矛盾得紧。你可算是我中原几百年才出一个的绝世奇才,老夫却不得不以敌相见,实在是遗憾呀。”
    那人道:“也谈不上遗憾。在我心中,一直视你为前辈、良师,无论今日结果如何,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天绝老人再叹一口气,慢慢拨弄两下琴弦。
    古琴“咚咚”清越至极的响了两声,林芑云心中一颤,心道:“这琴声如此淳厚,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好琴。天绝老人把场面弄这么大,有什么事值得如此倾力而为?是跟这怪人的生死之约么?”
    天绝老人道:“老夫还是不甘心。”他一面说,手上不停,继续音不成调地乱弹着,那琴声顺心而动,渐渐急躁起来:“这一年来,你还是没能悟透么?”
    那人道:“没有。我想了很多办法,但是始终只能控制,却不能消除。”
    天绝老人点点头道:“你说想了很多办法,我相信。我甚至可以想象,有些简直是人所不能忍受的。如果这样你都没办法消除心中的恶念,那一定很难很难了。”
    那人道:“不错。一年前我也说过,要嘛杀了我,要嘛放任我。过了这一年,你也仍旧执着么?”
    天绝老人道:“是。”
    琴声“叮”的一响拨高,远至天极,又霎时消失。
    天绝老人慢慢收回手,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道:“我想了一年,也没有办法抽身不顾。对我来说,今日也只能剩一个结果,要嘛制止你,要嘛杀了你。”
    那人摇头道:“不行。过了一年,你已经杀不了我了。”
    天绝老人笑一笑。他也端了杯茶品着,忽然看看阿柯与林芑云,道:“这两位……是你的徒弟么?”
    那人道:“一个我想收而为徒,一个死活要跟着来。我想杀了他,可惜两人情谊甚深,没有办法杀一个留一个,所以到现在还很苦恼。”
    林芑云一下子血冲到脑子里,冲着那人怒道:“你敢!”
    阿柯忙拉着她道:“我……我不惹他便是……”
    林芑云道:“傻瓜,他要杀你,跟你惹不惹他又没有关系。哼,总之,他若真敢杀你,我一定为你报仇!”
    天绝老人讶然道:“这位小兄弟进来时,我见他神气内敛,隐而不发,顾盼之间又极得章法,是个练武的好材,还以为你要收的徒弟是他呢,却没想到是这位姑娘。”
    那人叹道:“武学?密术?这些方外之物,害得我难道还不够么?我是决计不会再传的了。我只想在中原让大乘佛法广为流传。这丫头的心智敏锐,感悟又极强,在我看来才是不可多得的好材呀。”
    天绝老人道:“原来如此,那老夫可真走眼了。敢问这位姑娘芳姓?嘿嘿,说不定再过一阵,天下人都会知道你的名字了,老夫好奇,斗胆先问一句。”
    林芑云见他与这恶人为敌,当下施了一礼,道:“小女子姓林,叫做芑云。”
    天绝老人笑道:“姑娘面善,倒像老夫的一位故人……这位小兄弟呢?”
    阿柯拱手道:“我……在下阿柯。”
    天绝老人仔细看了他两眼,道:“小兄弟,你身体里似乎藏有毒物,不可小视。你知道么?”
    阿柯还没说话,林芑云眼中放光,抢着道:“是啊是啊,他体内有六股毒素,相互纠缠克制,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天绝老人捻须沉吟道:“六股……倒是非同小可。你上前来。”向阿柯招招手。
    阿柯忙上前两步,单膝跪在他身旁。
    天绝老人握住他的右手手腕,探了一阵脉,又换到左手。
    他脸色愈来愈凝重,闭着眼仔细揣摩了一会儿,又伸手在阿柯背上,顺着督脉一路摸下去。过了半晌,终于开口道:“奇怪……真是奇怪。”
    林芑云道:“怎么样?是不是六股毒素?”
    天绝老人点点头,道:“这六股毒下得极刁钻隐秘,藏于经络之间,是谁告诉你有六股的?”
    阿柯指指林芑云道:“她看出来的。”
    天绝老人目光霍地一跳,再看林芑云的神色已变作惊疑,道:“小姑娘,真是你看出来的么?”
    林芑云道:“是啊。”掰着指头数:“少商是一路,少阳是一路,少冲是一路,支正络、外关络是一路,飞扬络、丰隆络是一路,独表一理,却又相互牵制。
    “若单治一路,则其余毒立时发作,绝无幸理,但是这六路毒,实在让人不知从何下手。”
    天绝老人道:“不错,是这六路。你的师父是谁,如此年纪竟然就有这样高的造诣,老夫实在是想会一会。”
    林芑云黯然道:“是我爹和爷爷,不过……他们都已经去世了……”说着,垂下黔首。
    天绝老人长叹一声道:“是么?可惜,可叹……医不自医,非妄言也。老夫原以为这‘六侏红’之毒早已绝世,没想到仍有人制造,实在是可虑呀。”
    阿柯道:“‘六侏红’?这毒不是叫作‘石素散’吗?”
    林芑云则喜道:“前辈知道这毒的来历?那……那是不是也知道解药?”说到后来,情不自禁跑到天绝老人身旁,急切地看着他。
    天绝老人道:“老夫确实知道这毒的来历。
    “这乃是当年唐门三兄弟在南蛮炼蛊之时,无意间炮制出的毒物,因是用六种奇毒花草‘伏鄂’、‘驮玉’、‘天风’、‘金芷草’、‘黄摞’与‘水芦’制成,又因这六种药都开红花,所以叫做‘六侏红’。
    “不过这毒虽然毒性烈,又极之刁钻,可惜下药手法太复杂,须得使人昏睡后,以针刺入各处经络才行。
    “小兄弟,你还记得你是怎么中毒的吗?”
    阿柯摇摇头道:“不记得……我、我吃了什么东西后,就昏睡过去,醒来才被人告知已经中了毒了。”
    林芑云道:“果然……果然需要直接输入经络。我说呢,怎会有这样的毒,吃进去后,还能没事地转移到各处经络之间。”
    天绝老人点头道:“不错。正因为这毒施行起来极为繁琐复杂,在实战中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处,所以唐门除了将之用在本门叛徒身上之外,从未外流,知道的人也极少。
    “后来唐门被鬼手大侠所破,退出江湖,这药更是再未曾听闻了。老夫也是因机缘巧合,才听说了它的名字,不过制作方法等等则一无所知。”
    林芑云急道:“那……那……就这样?”
    天绝老人喝了口茶,眯着眼续道:“老夫还知道一件关于此毒的事。”
    “是什么?”
    阿柯与林芑云同声问道。
    天绝老人望着门外,慢慢地道:“这是天罚之毒。”
    林芑云一时气为之竭,说不出话来。
    阿柯道:“什、什么是天罚之毒?”见天绝老人不再答他,忙推着林芑云道:“喂,什么是天罚之毒啊?”
    林芑云低声道:“天罚之毒……就是连制造的人也不知道解法的毒……无药可解的毒,用之则有天罚……是为天罚之毒。”
    阿柯呆了一阵,道:“哦。”
    可是也看不出很失落的样子。
    林芑云搔着头想了一阵,看看阿柯,忽地双手一拍,跟着用力拍着阿柯肩头大声道:“哈哈,什么天罚之毒,当年‘鬼神颠’不也号称天罚?还不是被鬼手大侠破了。世上有阴必有阳,有毒便有解,天之道也!我才不信没人解得了呢!”
    阿柯道:“是嘛,天罚之毒我还能活到现在呢,看也没什么了不起,哈哈,哈哈!”两人一起相视大笑,心中同时涌起难以遏止的柔情,因知道对方心里,也在想着与自己同样的事。
    天绝老人正自叹息,却见到两人心意相同的模样,禁不住道:“好孩子,世上有阴必有阳,有毒便有解——说得很好,很好。
    “老夫虽然不知道解方,可也想试一试,你们且先退在一边,待我跟这位大师了断一件事再说吧。”
    那人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阿柯忙拉着林芑云走到一边。
    那人道:“前辈,你不问世事已多年,这一次为何一定要出头?”
    天绝老人略一迟疑,道:“我不为世人。我为你。”
    他往铜炉里添了点柴,看着火慢慢大起来,似乎有些畏寒,将手在铜炉边烤着,一面眯着眼道:“去年初见大师时,大师曾说过,一切法相,皆是‘依他起相’,老夫思索了一年,仍不得其解,不知是何意?”
    那人道:“阿弥陀佛。世间万物,前辈认为从何而来呢?”
    天绝老人笑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如此而已。”
    那人道:“道是何物?从何而来?因何而去?”
    天绝老人道:“道者,无也,而充塞天地寰宇之间,乃万物之始,亦是万物之终。”
    那人道:“阿弥陀佛。前辈说的乃是‘缘起’。如何缘起,如何始终,我们且不谈他。
    “‘依他起相’者,是指万事万物,皆由外相外因而生,而非本由也。譬如我身,难道不是父母所生养?譬如这茶杯,难道不是工匠所铸?无论我与茶杯皆是相,不过是因缘所聚。
    “待得缘消因灭,皮囊土胚,还是一样归于大地。所以法相者,法是本,相是表,二为一也。”
    他身子前倾,靠近小几,道:“‘因他起相’还只是一部分,是起,是因。仰俯天地,还需以‘遍计所执相’来看,方能解惑世间万物。”
    天绝老人替他满了茶,道:“愿闻其详。”
    那人道:“既然万事万物皆‘因他起相’,此相既为虚妄,而世人所见所闻,所说所行,所感所想,亦是由此虚妄而生,所以普遍而有迷执谬误,此乃所谓‘遍计所执相’。”
    天绝老人道:“若真如大师所谓迷执谬误,则世人如何才能得解?”
    那人合十道:“‘圆成实相’便是不二法门。远离谬误,见性成佛,便能圆满成就实相。前辈修为已勘化境,禅定功夫天下无双,难道就没有得定?”
    天绝老人道:“在你面前不敢提修为二字。不过自四十四岁起,便可入定。炼精而化气,炼气而化神,如今就在如何由气化神的境界徘徊不前,已十年矣。”
    那人道:“所谓神者,如何?”
    天绝老人道:“《内经》上说:不耳闻,目明,心开,为志先。慧然独悟,口弗能言。俱见遍见,适若昏,照然独明,若风吹云,故曰神。可惜我功力太浅,尚未能一窥门径。”
    那人道:“善哉,看来天下之道一也。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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