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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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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承宗哈哈大笑,回顾左右道:无凭无据,光凭攀咬,你就能定老夫的罪?况且赵大才又没在这里,这供状怎么来的?陈大人,你平时审案也是这么审的?大理寺卿让你做实在是所托非人!
    陈启新红着脸道: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带证人玉儿。
    过了一会,一个小女孩就被人带了上来,黄黄的头发让她看起来营养不良,小胳膊小腿的恐怕最多不过十岁。她走进来时,一双茫然的眼睛东张西望。
    玉儿!陈启新大喊了一声,玉儿被吓得浑身一颤,惊恐地看着上边那红袍老头。
    陈启新莫名其妙地吼了人家一声,却又对孙承宗说道:她可是孙大人府上的婢女?
    孙承宗道:正是。
    很好。陈启新转头对那女孩儿和颜悦色地说道,玉儿,你已经不再是孙承宗的婢女了,只要好好将你看到的、听到的,从实说来,就会每天吃得饱穿的暖,明白了吗?
    孙承宗皱眉道:陈大人,您这是明目张胆威逼利诱吧?
    陈启新没有管孙承宗,看着玉儿继续问道:本官问你,那日你看见了什么?
    玉儿说道:奴婢看见老爷带回来印版,对赵大才说:这是妖书的印版,你印了书就放在宫门口。
    旁听的张问一听愕然,心道:他|妈|的,这是谁教的供词?
    孙承宗笑了笑,问道:玉儿,赵大才长什么样?
    玉儿怯生生说道:和老爷一个模样。
    孙承宗嘿嘿一笑,面无惧色,敢情老夫返老还童了,还是赵大才未老先衰玉儿,你定是看见老爷和赵大才都是穿官袍的,以为是一样的了?
    玉儿不敢看孙承宗,只是低着头点了点。
    孙承宗朗声道:赵大才一个七品给事中,穿的是青袍;老夫一品部堂,穿的是绯袍,能一样得了吗?!
    陈启新无言以对。
    孙承宗哼了一声,又问道:玉儿,你看到了几块印版?
    玉儿怯生生地说:满屋子都是。
    哈哈孙承宗仰头大笑,那妖书只有短短三百来字,顶多也就两张纸,哪来的一屋子印版?
    陈启新手脚发颤,指着孙承宗怒道:这是本官审案,偏生你多番误导证人,你你是藐视公堂!
    孙承宗抖了抖身上的红袍,说道:老夫既然穿着圆领,就是大明的官员!凭什么不能问?
    陈启新还要说什么,张问这时说道:陈大人不用再审了,证据不足,孙大人无罪,散了吧。
    后堂响起四点鼓声,众人呼道:叩谢皇恩。喊完各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都摇头叹气,有的是遗憾,有的是表示鄙视
    张问从大堂中出来,和首辅顾秉镰一起走了几步,左右看了看大家都散了,张问便没好气地说道:这个陈启新,是怎么当上大理寺卿的?不是脑子进水的蠢材,定是反水投了三党!叫都察院的人弹劾他,大理寺卿别当了!
    顾秉镰道:那这案子难道这样就算了?这事儿可能就是三党那边的人干的当然,也可能是咱们这边的人故意陷害,总之可不能这样就算了,否则这妖书如何对天下交代?
    张问想了想,说道:升沈光祚为大理寺卿,让他全权处理此案。!~!
    ..
第七折 率土之滨 段三三 告老
    户部侍郎沈光祚改大理寺卿,品级无升无降,但是在妖书案中能够起到的作用却上升了。WWw。沈光祚刚刚做大理寺卿,就得到了检举,一个小官礼部都事王嘉善与妖书的印刷有关。沈光祚便上奏朝廷调查王嘉善。
    一个都事七品小官,朝廷批复准以审讯,于是王嘉善便倒霉了。沈光祚一番循序诱导,王嘉善答应和新浙党合作,攀咬了很多个人。沈光祚并没有马上上书要求立刻三司法问审牵连的官员,而是采取温水煮青蛙的方略,一开始并不动他们,而收集证据、明察暗访。
    在朝堂上沈光祚很克制,但是正因为这种不动声色,让此案愈发紧张。双方都知道一场剧烈的倾轧即将来临。
    当这次平静的朝会散了之后,众人走出承天门,沈光祚的一个老朋友田文贞劝道:沈大人,这件事儿,你须得谨慎处理才是。
    沈光祚淡淡地说道:我自有分寸。
    田文贞看着威严的城楼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庙堂党争并非一年一月之事,如果把事儿做得太绝,待有一天时势轮回咱们得给自己留条后路。看几十年前的国本之争,双方各有死伤,欠下的血债使得几十年的朝堂都不得安宁。沈大人不可不察啊!
    沈光祚道:妖书指名道姓地攻击我们,如果我们不给予有力的反击,岂不是自认是奸党?你想得太远了,虽说没有远虑、必有近忧,但是以后朝堂会是怎么一个格局甚至咱们大明会变成什么样,谁又清楚?
    到了二天的早朝,新浙党依然没有大的动作,因为太后下旨沈光祚负责妖书案,沈光祚没有动手,新党这边的人也就比较克制。
    倒是三党出现了点异常:孙承宗请辞。
    这让百官都有些惊讶。孙承宗伏倒在地,说道:老臣年岁已大,又有风湿之症缠身,请太后恩准老臣告老还乡,在风烛残年里能享天伦之乐。
    众人心下疑惑,一时没弄明白孙承宗为什么请辞,是表示对朝廷不满?还是弃子认输?
    帘子后面的张嫣说道: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孙大人这样满腹经纶的大臣正是大明需要的人,请孙大人不要轻言请退。
    孙承宗诚恳地说道:老臣年岁已高,精力不济,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还占着重要的位置就是尸位素餐,请太后恩准,把部堂的位置让给有抱负有才能的人。
    就在这时,兵部右尚书汪在晋也出列说道:启奏太后,微臣在通州做知府时,虽然捡回一条命,却留下了隐疾,郎中言只有静养才能避免发作请太后恩准微臣辞官养病。
    刚才孙承宗请辞,张嫣还没觉得什么,但是紧跟着又一个兵部尚书请辞,这不是等于骂朝堂昏庸?所以张嫣有点生气了,考虑到两个都是部堂大员,张嫣也没有乱作主,她口气冷淡地说道:你们要请辞,先把奏章走上来,我和诸大臣商议之后再予批复。
    孙承宗看了一眼汪在晋,说道:老臣谢太后隆恩。
    汪在晋和孙承宗的关系非同一般,但这次请辞孙承宗没和别人商量,也没想到汪在晋也跟着请辞。
    众人时不时观察站在前列的张问,但是张问一直都没说话,这段时间,大明最有权力的大臣张问好像十分低调,既不提政略,也没有直接参与妖书案的争斗。
    散朝之后,三党的许多官员在兵部右尚书汪在晋的带领下,去了孙承宗的府上。
    孙承宗迎到门口,跺脚皱眉道:你们是要干什么?老夫这里又没有红白之事,你们这么多朝廷命官来老夫这里来,不是授人以柄结党营私?
    汪在晋没好气地说道:恐怕结党营私不是咱们老三党的人,而是新党!
    另一个官员道:孙老,您真的要向朝廷交辞呈么?
    孙老不能离开朝廷啊,您要是走了,岂不是让那些奸党小人得志,霸占庙堂?咱们一定要和奸佞之徒斗到最后!
    孙承宗抱拳道:老夫真是身子骨不行了,无法再胜任部堂。请诸位同僚恕老夫连一杯薄茶也不能招待,你们请回吧。
    孙老、孙老
    孙承宗返身走回府邸,叫下人把府门给关了。外面的众官热情不减,纷纷嚷着要扳回局面,与新党斗到底。
    孙承宗谁也不见,却叫人把汪在晋从偏门带进府,因为他和汪在晋是生死之交。
    待汪在晋被奴仆带到孙承宗的书房,孙承宗便问道:汪大人,你为何要请辞?
    汪在晋道:孙老要请辞,我也不贪图兵部尚书的官位孙老与我的交情,比什么官位都重要。
    孙承宗听罢有些感动,他长叹一声,说道:人生难得一知己啊,老夫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隐于市井,能有知己一二喝酒,有什么不好的?
    汪在晋道:孙老为什么请辞?
    孙承宗低声道:在你面前,老夫也不说假话,其实老夫请辞并不是想借此威胁朝廷,更不是矫情清高老夫是为了自保,留条老命。
    自保?汪在晋摇头道,还不至于吧?虽然上次那大理寺卿陈启新想把妖书案往您身上扯,但他就是个蠢材,最后不是丢官罢职了么?孙老三朝元老,在士林中声誉很高,谁敢糊里糊涂就动孙老,不得被天下士人骂千百年?
    孙承宗道:这件事绝不是这么简单。被骂又怎么样?找个替罪羊让大家伙出气不就行了人人骂秦桧,因为他出名了,被推到了最前边挡口水,又有多少人骂皇帝和整个南宋?
    汪在晋若有所思道:孙老觉得,这妖书案是怎么回事?
    孙承宗道:反正绝不可能是咱们的人干的!眼下新党自上而下都是绝对优势,咱们的人再去印小册子造谣,不是自寻死路?
    所以,妖书案一开始就是别人的阴谋,大家还往套子里面钻,有什么意思?无论三党怎么义正辞严,最后注定是一败涂地。既然如此,老夫何苦留在礼部尚书的位置上,顶着领头的名声去做一件明知失败的事?老夫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但是要老夫去做炮灰却不行。
    汪在晋听到这里,心道:以前你就帮着朝廷把我当炮灰,不过是为了打建虏,我也就不计较了。
    孙承宗又道:今天你跟着老夫请辞,多半是因为置气,现在将错就错,你也跟着一起上书请辞吧,回家呆一段时间再看形势。
    朝廷会批吗?别像上次那样叫我们再做三个月官,做了三个月又三个月
    孙承宗看了一眼汪在晋,说道:你还记恨通州那件事?
    汪在晋道:我被人当炮灰确实不太舒坦,不过当时大家都为了抵挡建虏,死了那么多人,总有人要做炮灰,我并不计较了,再说现在不是也加官到兵部尚书了吗,补回来了。
    你这样想就好。孙承宗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现在你也别舍不得你那尚书衔,先辞了再说。朝廷会批准的,因为最后拍板的人是张问,他心里肯定有数,汪大人为了抵挡建虏玩过命。
    西暖阁中,张问说道:太后可恩准孙承宗和汪在晋的辞呈。
    张嫣冷冷道:他们是想威胁朝廷,以为大明缺了他们就没法治理一样!
    不是。张问沉吟道,孙承宗不是为了置气表示不满才请辞,他是为了自保而汪在晋因为升得太快了,从来没有在庙堂上历练过,可能当时是为了赌气,也为了声援孙承宗。不管怎么样,这两个人还是给他们留条后路,至少有个善终。孙承宗对大明朝廷黎民忠心耿耿,做过许多利国利民的好事;而汪在晋在通州表现出了我汉家的铁骨铮铮,功不可没。这两个人,准他们回乡,我张问也算稍微对得起良心。
    张嫣皱眉道:你是说,如果他们不退,就会
    张问冷冷地点点头:妖书案爆发之后,影响不小,想收都收不住,必须用够分量的人流血才能平息。孙承宗等人身在其位,想绕开都不行。
    太后张嫣怔怔地说道:杀太多的人,会不会遭报应
    庙堂江湖,没有不死人的好事。张问淡淡地说道。
    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张嫣看着张问道。
    什么?张问瞪大了眼睛,十分吃惊,他压着声音道,太后怀孕了?
    张嫣红着脸点点头。
    张问发了片刻呆,顿时想明白,太后怀孕自然怀的是他的孩子,因为宫里没有男人,只有自己元宵节时和张嫣发生了一些事儿。
    短暂的惊讶和喜悦之后,张问立刻想到了一些让人忧心的事。
    怎么确定的?张问急忙问道,那件事发生到现在还不到两个月,确认怀孕应该有太医知情。
    张嫣道:前些日子,我觉得身子不太对劲,就叫御医把脉诊断,御医吓得不轻,追问之下才说是有喜了。
    那些知情的御医等人怎么处置的?!~!
    ..
第七折 率土之滨 段三四 长亭
    张问情知此事严重,忙问太后那些知情的御医是如何处置的。wwW。张嫣说道:我叫李芳把他们关起来了。
    把人关起来并不保险,如果这事儿传出去,那以后内廷还有什么权威可言?张问紧皱眉头,杀人灭口的念头立刻冒上他的心头。
    太后见张问脸色有异,她也想得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然她也不会把御医关起来了。张嫣轻咬着下唇,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可怜兮兮地说道:要不叫人开一副药打掉吧?
    不行!张问急忙断然道,你千万不要做傻事,有我在,天塌下来我扛着!
    张问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暂时还看不出来,她的腰肢依然很苗条,但她肚子里有个孩子,说不定就是儿子!张问很想要个儿子,管他是哪个女人生的,只要是张家的种就行。
    那句天塌下来我扛着,让张嫣浑身顿时一暖。她无比感动地看着张问高大的身躯,安定感笼罩在她的身上,软软的就像浑身泡在温水里一样舒坦。
    太后好好养着身子,其他都不用去想。张问说了一句,抱拳道,臣有事先行告退。
    张问从西暖阁出来,径直去了乾清宫旁边的偏殿,玄衣卫的衙门就在那里。衙门的格局仿照署衙,没有公堂,从正门进去,正面供奉着一个神位。
    内阁衙门的办公楼正面供奉的是圣人孔子,玄衣卫衙门自然和孔子八杆子打不着的事,供奉的神居然是女娲
    正殿两边各有廊道,廊道上有一些套房,正是玄衣卫办公的值房。这个衙门设在宫里,自然一个男人都没有,甚至连太监都没有,来往的都是女人。在大明朝,从来没有女人在衙门里任职,张盈在这点上倒是开了先例,让女人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参与国家事务。
    女官把张问带到张盈的值房。张盈见到张问有些惊讶,因为他从来没亲自来过这里,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相公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有事要和你说。张问一边打量着值房里的装饰,一边说道。
    虽然玄衣卫衙门里全是女人,但丝毫没有女儿闺房的那种胭脂味,从大气古朴的家具,到神色凝重的幔维颜色,都隐隐露出一股子肃杀之气。
    属下等告退。旁边帮助张盈处理公务的女子抱拳执礼退出值房。
    这时张问才沉声道:太后有喜了,你知道吗?
    什么?妹妹从张盈脸上的惊讶可以看出,她此前也没听说这件事,妹妹怀上了相公的血脉?
    张问道:不然还能是谁的说不定是个儿子,那样我张家就有后了。
    张盈踱了几步,心道:妹妹怀上相公的香火,而且可能是长子,并不是坏事。
    如今张问家里女人成群,张盈也觉得烦,如果她们姐妹有了张问的长子,那一切都不用争了她不想留在家里相夫教子,到外面捣鼓出了一个情报组织玄衣卫,其实最大的原因就是不喜和女人勾心斗角。
    这时张问说道:把脉的御医被关了起来,我觉得这样还是不安全。盈儿在宫里有玄衣卫,你去把这件事处理了。
    张嫣伸出手掌做了个杀的动作,冷冷道:灭口?
    张问点点头:只有死人不会乱说话。
    嗯张盈想了想说道,妹妹的肚子以后慢慢大起来,就再也瞒不住了,相公的大事进行得如何?
    张盈说的大事就是张问意图篡位的事。她又说道:相公让我派人印制那本册子、散布在朝臣的门口,可起到效果了?
    张问呼出一口气,闭眼沉思了片刻,说道:到现在为止事情发展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新浙党要杀三党的人,才能和妖书撇清关系。只要他们手上沾上了三党的血,为了避免被报复,就只能支持现在的政权;否则一旦三党翻过身来,参与妖书案的新党大员,谁脱得了干系?非得让新党血债血还不可。
    张盈道:这样一来,相公登基的时候,支持的人就更多了。
    这还不够,我还要做其他几件事。张问忧心地说道,天下从来不是靠阴谋能获得,但是
    张盈忙劝道:相公不要太过滤,明室衰微已成定局,天下自然就要让能者居之。
    让我三思,三思张问紧皱着眉头道,你先把那些御医处置了,现在还需要内廷维持朝廷稳定。
    这个简单。张盈对着门外大声唤了一声。待一个女官进来,张盈亲自手书了一道手令,叫她带着人去办事。
    张问见状,便告别了张盈从衙门里出来。他走到乾清门时,正碰到太监李芳,便问道:皇上这几天怎么样了?
    李芳躬身道:皇爷就剩一口气儿了。
    张问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李芳进去。他一面走向乾清门,一面看着眼前的黄瓦红墙,心里忐忑不安。
    眼下的时局,张问不怕明朝的忠实追随者反扑,因为他们手里没兵没权最大的隐患,其实在内部。
    一旦宣布明廷的统治结束,张问自认可以当皇帝,但是觉得自己有资格当皇帝的人也许不只他一个。一些人就会这么想:张问不是朱氏血脉,他都可以做皇帝,我为什么不可以?
    搞不好就会天下大乱,进入分裂局面。《三国演义》里有句话叫: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每当一个大统时期结束之后,分裂割据并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张问实在不敢轻易废除明朝皇帝,自立称帝。
    二天早朝时张嫣下了诏书,恩准孙承宗和汪在晋请辞回乡,并赐予了一些财物,肯定他们在任期间对大明朝作出的贡献。
    张问整理了修建路轨的利弊上奏,请旨修建从京师到山西太原的路轨,太后恩准。这段路轨由沈家财团具体施工,因为他们有懂行的技工和人才,而财务拨款由户部侍郎商凌总理,监督由工部尚书孙九德负责。
    孙承宗的老家就在北直隶,辞官之后距离京师也不远,但是江湖庙堂,距离就远了。
    他当天就收拾了东西启程,张问换了布衣长袍,和太监王体乾一起送至驿道长亭。孙承宗叹息道:老夫此去,唯一的遗憾是没有为收复辽东尽到绵薄之力
    张问道:我一向敬重孙老的德才,但是庙堂之上,诸事迫不得已。
    孙承宗呵呵笑了一声,摆摆手道:老夫应该谢张阁老一句才对,现今老夫无官一身轻,不必为俗事操心了。
    张问沉吟不已,不知孙承宗那个谢字,谢的是什么,是谢放他一条生路、还是谢无官一身轻?
    这时王体乾说道:我与孙老因乐曲相交,今天老夫带了琴过来,就以琴声送别孙老吧。
    孙承宗和张问便静坐听琴。王体乾先高喊了一声:长亭更短亭,何处是归程?随即一阵清幽的琴声从指尖滑出。
    清幽中带着淡淡的伤感长亭更短亭,何处是归程?
    一曲罢,张问有些动容,说道:待朝廷准备妥当,王师东进涤荡辽东之际,还要请孙老回来,方不负孙老平生所学。
    孙承宗也不客气,笑道:那老夫就在家里等着张阁老的好消息。他看着东边,收住笑容,高声吟道:几听孽鸟语关关,尽罢虚弦落照间。却讶塞鸿偏有胆,又随春信到天山
    吟罢,孙承宗抱拳道:二位请回吧,老夫告辞。
    王体乾看着孙承宗的背影,叹道:孙老有才,他的抱负不是在中枢做部堂大臣,而是再度督师辽东,为国守土。但是
    但是兵权不能给孙承宗,因为他不是张问的人;否则万一朝廷有变,张问不是没事找敌手么?
    王体乾的意思张问懂了,张问也没说什么,他们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张问想了想说道:王公公的琴,恐怕只有余琴心才能听懂。
    王体乾有些黯然。
    张问又说道:要不就让余琴心拜您做干爹,以后你们也可以时不时交流琴艺。
    这可使不得!王体乾又是惊,又是喜,心道:要是我当余琴心的干爹,那不是成张问的便宜老丈人了?
    要是太监专权的时候,这种事外廷大臣也会干,但是现在完全不存在张问要巴结太监这样的状况,所以王体乾可不敢占张问的便宜。
    张问颇有深意地看着王体乾道:王公公与我很早就曾携手合作,我们的交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虽然这种合作有相互利用的关系,而且张问说让余琴心拜干爹可能也就是随便说说,但这句话也让王体乾心里一暖。
    很多时候,张问总是能在有意无意中拉拢身边的人,让他们小小地感动一把。人非草木,孰能真的无情?在冰冷的权力中,参杂一些温情也许会对事情产生微妙的影响。
    王体乾是明白人,他可不敢随便乱来,便说道:张大人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但此事恐引士林非议,对张大人的名声有害,还是算了吧。
    张问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勉强。!~!
    ..
第七折 率土之滨 段三五 祥瑞
    春季来到,不仅朝廷在祭天祈求上苍风调雨顺减少灾害,地方上也积极地准备。WWw。河南黄河沿岸有一个知县就在做一件事:打捞被冲进河里的石雕龙王爷,打算弄上来重新安放在龙王庙里。
    轻风拂面,浑浊的黄河水此时静静地流淌着,还没有展现出它狰狞的一面。河面上停着几只装满河沙的木船,正随着破浪左右飘动。
    知县蒙世川正眯着眼睛看着河面上正在进行的打捞工作,他回顾左右笑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黄河把龙王爷的尊身都给弄河里去了。
    一个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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