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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朕的奸臣-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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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5 浩然丹心

    刘陵一双因病而显然无神的双眸,凝视着眼前的女人,朝着她虚弱的笑了一笑,道:"阳儿,是我刘陵拖累了妳……。妳今日这般待我……。,来日……。。我一生必与妳福祸与共……。。"

    "阳儿不求回报,只愿天君康复。"她低声道。

    这时,破庙外传来鞞鼓号角声,在远方低沉的响着,紧接着是铁骑、车辆奔驰所发出的"答答"声。

    "是宁王,他出兵了。。。。。。。。"刘陵转头看着外头,满脸的忧虑,却又无可奈何,恨只恨自己偏偏在这个时候染上疫疾,连行走都虚弱无力。

    "皇上,我来背你吧!"林阳儿转身,背对着他,道:"咱们得继续赶路,日夜兼程,到了大一点的城镇,说不定运气好,可以买得到车辆。"

    姑苏城为了运送大量的水源跟药物,方圆百里内的牛、马、车辆等……。。,那怕只是个小小的拖扳车,所有能用的交通工具已全都被宁王给强制征收了,连给皇上服用的大黄,她也是费了好多的功夫,花费了不少银两,好不容易才弄来的。

    刘陵看着她娇弱的身子,迟疑片刻,低声道:"要走好几百里路哪……,妳支撑得住吗,朕担心妳累垮了啊……。"

    "皇上,放心罢,为了皇上,阳儿一定会死命撑下去的。"林阳儿拍一拍自己的背,道:"快上来吧,咱们得赶上啊!"

    阻止战争要紧,刘陵拖着病弱的身子,爬上了林阳儿的背,蓦地,感受到了她女子的身躯竟是这般娇弱的瞬间。他的眼神盈上了一挘钌畹母卸睦镆材拇ザ似鹄础

    "今日妳若不离,来日,我刘陵定不弃妳……。,妳如此的恩义,朕绝不相忘。"

    "皇上啊,阳儿定谨记您今日之言。"林阳儿低声道。

    是『恩义』,皇上感念的是她的恩跟义,将回报她的也是恩跟义,不是情。

    那个『情』字太艰难。也太奢侈,皇上的情,已经被别的女人给早早地罢占走了。

    假以时日。终究她会抢回来的。

    ***

    若大的战船顺着江水缓缓前进,董卿坐在船舱内,依稀听得江水拍打船身的声音,除了水声,海鸟声。外头似乎一片宁静,船舱内的气氛却紧绷得吓人,颇有山雨欲来的诡异宁静。

    宁王与赵王,伟王同待在一个舱里,其它的王候则待在别艘战船上,这一次的北上共联合了廿几艘战船。采五五成列而行,海上的军容,放眼望去。甚为雄壮。

    伟王朝着窗外瞥了一眼,捋着灰白的胡子道:"离江岸愈来愈近了,约莫再过半个时辰就靠岸了。"语罢,他紧紧的关上木窗。

    "离靠岸还有些时间,请容下臣出去透透气吧!"董卿被船舱内的严肃气氛闷得快喘不过来。便想去船头走一走,看一看滔滔的长江水。

    这一起身。却突然被宁王给拉了回去,他低声警告道:"别出去,快靠岸了,很危险!"

    "危险?"

    尚未反应过来,蓦地,却听得外头有人大声嚷嚷,"箭矢射过来了!"

    话声犹落,便听闻船舱外响起一阵弖箭划破空气"咻咻咻"的声音,像暴雨一般又急又烈的落了下来,转瞬间,船上已遍布了对岸射过来的箭矢。

    伟王伸手撩开船舱的厚遮布,半玻ё叛郏房醋磐馔肥凳挡逶诖迳系募福迕嫉溃海⑹状问就阆吕凑饷炊嘀蠢矗苑降谋Σ蝗醢 #

    宁王转头看着董卿,沉声道:"英王的兵力不足六万,那里来这么强大的兵力?最终还是被本王给料中了,卫崇文率着大军投靠英王了。"

    "不可能!"董卿怒目瞪视着他,咬一咬牙道:"崇文绝对不会背叛我,他答应过,只出兵吓阻诸王,绝不轻易动武,让我朝陷入兵马纷乱之中。"

    "崇文?别叫得这么亲热?"宁王冷声道:"妳忘了那小子姓卫了?英王的太子之位是卫太后所册立的,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卫崇文确实是率兵投效英王了,是妳错信了他……。。,妳把六十万大军白白送给刘歆了。"

    "无论如何,我相信他。"董卿的态度很是坚决。

    她坚信,卫崇文绝对不会辜负她的信任。

    "无论如何,那小子绝对没有本王更值得妳来依赖。"宁王恼道。

    仗还没开打,两人之间已战火弥漫。

    一旁的伟王见状摇摇头,捋着胡子,道:"年轻人哪。。。。。。。就是爱在嘴上一较长短,斗嬴了又如何,争论输了又如何?莫非又是情字在作崇了吗?"他转头看着外头的箭雨,灰白的眉毛再度紧紧的皱了起来,沉声道:"对方的武力确实强大,你们说……。待会儿,登岸时,我方会损兵折将多少?"

    这才是他所真正担心的,战船在登岸时,腹背受敌,是防御力最薄弱的时候,当然这个时候,也是敌方一定会抓紧机会猛烈攻击的时刻,一场登岸的攻防战争,往往会损失不少将士,更甚者折损过半……。

    马上得面临一场大杀戮了。

    船舱里的气氛,再度凝重了起来。

    过了约莫一刻钟,战船重重的晃了几下,表示靠岸了,随即,传来雄壮威武的号角声及猛烈的击鼓声,"咚咚咚咚"的彻天震响着,将战争的紧张感宣泄了出来,紧接着便是兵士们彻天的嘶吼声音。

    "冲啊!"

    兵士们从各船的船舱内,举着剑,提着盾,蜂拥而出,一时之间嘶杀声四起。

    *

    炙热的阳光照耀大地,江水滔滔的长江边,布满旗志,战旗飘扬,威武的几十万大军,摆好阵势,临江而立,金戈铁马,严阵以待,更显得威风吓吓,声势逼人。

    英王刘歆高立在战车上,双眸紧盯着敌方缓慢驶进的敌方船队,他转头,对着身边骑在俊马上的威武大将军,问道:"你说,以我方这般强大的兵力,他们有多少胜算能够成功登岸?"

    卫崇文缓缓的掠过眼前训练有素,在江岸边严阵以待,声势强大的朝廷大军,分析情势道:"对方登不了岸,在抢滩时,将士损失太过巨大,自然就会退回战船了;就算不计损失,仍然强势登岸,兵力至少也该折损一半了。"

    刘歆听了,咧嘴笑道:"这么说来,这场仗,本太子是嬴定了。"

    卫崇见敌方的战船逐渐靠近,便神色一凝,撇下太子,径自策马前往大军的第一道防线。

    未久,一名将领策马奔过来他跟前,抱拳道:"报告大将军,敌方的战船已经到达弓箭的射击距离了。"

    卫崇文即刻命道:"放箭。"

    那将领立刻退了下去,片刻,号角声响起,伴随着那雄壮的鸣声,几十万枝弓箭宛如暴雨般往长江上的战船射了过去。

    敌方的战船并未被那急剧猛攻的箭雨给击退,仍顽固地持续逼近,直到大船紧紧的靠在岸边,紧接着对方的鼓声震天响起,鼓动士气,准备抢滩上岸了。

    虽然胜卷在握,骑军的将领乃不敢掉以轻心,战场上的胜败变化之快,往往只在一瞬之间。他凝着神,策马至卫崇文身边,扬声问道:"大将军,敌方提着盾,看这态势是已经准备上岸了,这时,是该派骑军上前迎敌了?"

    卫崇文却是果断命道:"继续射箭!"

    如雨的弓箭持续往江边的敌方射去,那方提着盾,不计身旁的战友们一个个的倒下,仍鼓声大作,坚持上岸,眼见顺利上岸的敌军愈来愈多,箭雨已然抵挡不了敌方的攻势了,骑军的将领担心错过了最佳的攻击时机,急忙朝着卫崇文建言道:"大将军,敌方已经上岸了,这个时候我方派骑军上前迎战刚刚好,敌人绝对无法突破防线,反而会死伤惨重,此刻正是我军的致胜关键啊,骑军再不上场恐怕会来不及了啊。"

    卫崇文仍沉默着,此刻,他的脸色异常的沉重,双眸紧盯着战场,

    "大将军?"那将领以为他没听见,又再度扬高声音,重复道:"大将军是否该派骑军上场了?"

    不料,卫崇文却是扬声道:"全军撤退!"

    "呃,全军撤退?"那名将领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然就是将军的神志不清了,他忙不迭道:"我方的大军还未出动,这仗都还没开始正式打呢,现在出动骑军,一定可以顺势将对方给歼灭的啊。"

    出乎他意料之外,卫崇文却是伸手指着被箭矢射中,倒卧在江岸上血泊中的尸体,沉声道:"你说,那是什么?"

    那将领不明就理,直接开口道:"那是死去的敌军啊,现在出动骑军,就可以顺利把敌军给尽数歼灭了啊。"

    卫崇文神色凝重,摇摇头道:"不对!那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脱下军服,便是我朝之百姓,是我之百姓啊,刀剑不该对着自己人……。。"说着,神色一凛,即刻命令道:"传我之军令,全军撤退。"

    ps:

    英王是被衞崇文给耍了;其实;应该说是被他自己的自做聪明给耍了;失去了制敌的最佳良机。

 116 铁骨铮铮;柔情脉脉的男人

    军令如山,那将领虽犹豫,却也立刻退了下去,传达军令。片刻,鸣金声响起,朝廷的大军迅收起弓箭,急速的退了军。

    待在大军后方的英王刘歆见大军还尚开打却突然撤退了,他猛地一惊,迅速地从战车上跳下来,换骑乘单骑,"驾"了一声,急驰到领军的卫崇文身边,保持与他并辔,忙不迭问道:"怎会突然下令撤军了,是诱敌的战术吗?还是将军另有制敌的计划?"

    卫崇文瞥了他一眼,冷然道:"至始至终,未将便没有迎战的意思,率大军来此,用意只是以武力来威吓诸王,不让他们前进,诸王明知我方兵力如此壮大,却仍不惜一战,坚决强登上岸,在这种景况之下,我若上前迎敌,双方势必会有一场激烈的血战,未将若不趁早退兵,会损失惨重。"

    英王实在听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急急问道:"你是在保全我军的兵力是吗?可在稍早,你不是判断,我方有实力,完全可以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吗?既然我方占优势,怎会损失惨重"

    卫崇文道:"不!未将是在替『国家』保持兵力,不管是我方,还是诸王那方。为了殿下跟宁王的皇位之争,引发战争,将使国家陷入兵马倥偬之中,下场便是举国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国土蒙受巨难……。。。率兵支撑王候争夺皇位,不是未将该做之事。"

    "原来,从头到尾,你竟是在耍孤?!"刘歆这下子,总算听明白了,他登时青筋突出,暴怒道:"放肆,吾乃皇太子!本太子以储君的身份。命令你立刻调回头,迎战敌军!"

    卫崇文正色道:"总管天下兵马职责之人是大司马,而不是太子,大司马将兵符交给未将时,再三的吩咐,朝廷大军只能用来威阻诸王,绝不轻言动武……。"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那方一巴掌己狠狠地落在他坚毅的俊脸上!

    刘歆忍不住满腹的怒火,重重的赏了卫崇文一巴掌。他扬声斥喝道:"皇上生死未明,本太子是储君,难道还没有资格调动大军吗?"

    卫崇文挨了一巴掌。顶着红肿的左颊,不恼不愠道:"太子殿下请见谅,皇上生死未明,不代表已经驾崩了,目前。殿下尚未登基,自我朝开国以来,为了避免储君耐不住久候而造反,太子是无权掌兵的,朝廷大军乃隶属于皇上,大司马承皇上之命调配。体制之所在,恕未将不能遵从太子之命。等太子顺利的登上了皇位,未将必定效忠吾皇。出入战场,替您抵御外敌。"

    刘歆一对利眸狠狠的瞪着眼前一身英挺戎装的男人,此刻终于明白过来了,他一开始就失算了,太看轻了卫崇文这个男人了。他居然还不如董卿会识人。

    董卿定是对卫崇文有十足的把握,才敢把兵符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当下局势纷乱。而他手握重兵,他极需要他的支持。

    欲成大事者,得忍隐。

    面对卫崇文这般外表铁骨铮铮,内心柔情脉脉的男人,最忌讳使用强硬的手段试图倔服他。

    刘歆强压着怒气,一改适才强硬的态度,低声表达歉意道:"本王一时情绪失控,误打了你,请将军见谅。"

    卫崇文见堂堂太子竟低头认错,他忙不迭作揖道:"太子言重了,我方虽然采取避战措拖,暂时撤退了,但也绝不会白白退走,未将已在撤退的路上做好防御措施,一路上会多次的佯攻作战,不会让诸王那么容易的挺进,不过,这并非长久之计。……,未将有一议,何不请太子与诸王会谈,以平和的方式来解决争端?"

    刘歆听了他的建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和平解决争端?这事谈何容易啊,宁王以太后侵门踏户为由,联合诸王替他讨回公道,可他真正的目的那里真要什么公道?他是想趁机夺取皇位啊!一旦他登上了皇位,坐上了龙椅,他绝对不会放过太后的啊,他第一个杀的人便是皇太后啊。"

    想起了姑母的处境,卫崇文的眼神微动,显露出了情感。

    刘歆趁机诱导道:"就算将军不想迎战,可为了太后,可千万不能让宁王率军攻入帝都,夺取皇位啊!"

    卫崇文顿时沉默了下来。

    ***

    帝都廿里外,大军金戈铁马,鼙鼓喧天,动地而来,刘氏皇朝,兵马倥偬,在短短的几个月之间,九重城阙已烟尘生。

    皇权之争,导致政局纷乱,国土动荡不安。

    正值黄昏时刻,天边映着一道霞光,如火通红,放眼望去,好似天边着了火似的,风涌云动之间,隐隐约约散发出一挘钰堋

    两军远远地对峙着,旗志飘扬,空气中弥漫着战争前的紧绷,耳边彷佛听见了即将发生的惨烈厮杀声,只隔了五百尺远,鞞鼓号角,声声低沉的响着,金戈铁马在空气中嘶鸣,忽远忽近,声声入耳,尽是胆颤惊心的吓人……

    朝廷大军,一路避战,边战边退,如今已退无可退,若再退下去,等于是把帝都拱手让给宁王了。

    如今,大军在帝都外围布阵,看这态势正是打算接战迎敌了。

    宁王神色凝重,半玻ё叛郏幼旁斗降蟹降慕欤宰挪⑧卧谒聿嗟亩洌患辈换旱男煨煳实溃海⒁丫亲詈蟮姆老吡耍黄屏朔老撸憧伤忱氲鄱迹駜海嫠弑就跏祷鞍桑獯危莱缥幕岵换嵴娴挠剑浚

    董卿抬眸看着远方卫崇文那身红色翻飞的披风,叹了口气道:"不会!他只是吓吓你们,故意做出准备迎战的态势,一路上不都是如此吗?崇文心里有数,诸王势在必得,所以他绝不会迎战,陡然造成莫大的损伤。殿下该注意的不是朝廷大军,而是左翼那边的突击军,那是英王的军队,是一定会出战的。"

    "左翼倒不打紧。"宁王朗朗笑道:"卫崇文他可真听妳的话啊。"

    "别低估了英王,朝廷大军一路避战,他不可能再冀望着卫崇文了,左翼可能不只是普通的兵力,或许还有潜藏的大军,我大胆忆测,绝对有人私底下支持着英王,不可不慎!"她接着说道:"还有,卫崇文他不是听我的话,而是彻底的明白这场战争着实没有必要,无论是你,还是英王,谁最终得到了皇位。百姓最在意的只是安定的生活,富庶的生活。江山的稳固跟长久,靠的是百姓跟庄稼,百姓的生活安定,国家才会富强,这场无谓的战争,只会让我国元气大伤。"

    宁王听了她悲天悯人的这番话后,允诺道:"妳放心吧,这场战争是为了彻底解决皇室的争端,我刘骥若真能夺回属于自己的位置,登基后,必会勤于国政,爱民如子的,才不枉我父皇的在天之灵。"

    "我既然坦承告诉你了,殿下得答应我,入城后不得伤害任何人,包括太后。"

    "这是自然,不过太后伤害了我母亲,我得把她送走,不能让她待在皇宫里,就算如此,我仍会善待于她,给她一座舒适的宅邸、大量的仆从金银,让她怡养天年。"

    语罢,便朝后方吩咐道:"击鼓!"

    倾刻间,鼓声大作,正准备出兵之际,便在这时却见两军交战的中间处杀出一位老头子,那老头子脸上布满皱纹,头上白发苍苍,身子干瘦,因为年老的关系,他不是很利落的策着一匹黑马,奇怪的是在后头,他所骑乘的黑马后面竟拖着一辆扳车,扳车上头绑着一俱上了厚厚金漆的棺材,棺材的右侧架着一枝破旧的旗志,刘氏诸王见状,脸色骤变,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跳下马,窸窸窣窣的朝着那棺木的方向跪了一地,所有战场上的喧嚣声,击鼓声,在这一刻竟戛然而止。

    战争的紧张局势,在这一瞬间竟消弥得无影无踪了。

    那俱金漆棺木竟比金戈铁马的朝廷大军还要威力十足,完全震慑了刘氏诸王。

    "到皇陵去!"那老头子威风十足的大喝一声,紧接着拖着那俱金漆棺材往帝都西方十里地的皇陵奔驰而去。

    诸位刘氏王候们进入皇陵圣地,是不敢带兵带剑,冒犯先祖的,于是各王们纷纷解下身上的武器,未带上一兵一卒,骑着单骑,跟在那老头身后驰向祖宗的葬身之地。

    战争突然停摆了下来,只余留一地的滚滚黄沙,留下来的将领们,面面相觑,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只好率着大军回到了扎营地,等待后续的命令。

    *

    皇陵内的祠堂里,两侧墙上挂着祖先庄严的画像,炉上插着香火,香烟袅袅,缭绕摇曳,刘氏列祖列宗的牌位静静的在香火中互相作伴着。

    那俱跑了战场一趟的金漆棺材正静静的躺在祠堂供桌前的空地上。

    刘氏诸王们共十余人,依照宗族的辈份大小,跪了一地。

 117 皇太叔怒打二王

    在那老头拈完香后,伟王率先发话了,他不敢起身,仍跪在地上,态度却极为恭敬的陪笑道:"叔父把皇太爷爷的棺木从皇陵里拖出来,此举似乎有点太过了……。。,就算里面只是衣冠……"

    目前刘氏皇族以那老头子的辈份最高,是宗族的首长。

    "住口!"

    老头目露凶光,恶狠狠的掠过诸位王候,眸光快速的扫过祠堂列祖列宗的画像一遍后,最后停回他们身上,怒道:"你们这些畜牲,眼里还有我刘氏的袓宗吗?我祖父流着血汗打下来的江山,这才建国多久啊,你们这些不肖子孙就这么急着想毁掉吗?与其让你们给毁了,老子还不如自己烧掉宗祠,以免得将来被异姓人给糟踏了。"

    跪在最后头的刘骥听了,对着祖宗的画像磕了一个响头,紧接着开口道:"皇太后侵门踏入,率军而来,以武力威逼,毁我王府,刺伤我母亲,欺人太甚,熟可忍,熟不可忍,众位叔伯出兵是替我刘骥讨个公道啊。"

    "讨公道!"老头怒遏一声,骂道:"讨公道为何没人来通知我?你们全当我这个无用的老头子死了吗?你们这些后辈心里在盘算些什么,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他杀气腾腾的瞪着宁王,突然嘶吼一声,严正道:"请家法!"紧接着跪了下来,朝着供桌上的牌位,连磕了三个响头。

    竟请出家法了,连祖宗的棺材都拖出来震吓诸王了,太叔公这一气,怒气着实不小,众王全部低着头,噤声不敢再言。

    "刘骥、刘歆,这两个臭小子。立刻给我老子滚出来!"

    听见自己的名字,刘歆脸色"刷"的一声白了,吱唔道:"我也有事?"

    "少啰嗦!"

    太叔公怒气正盛,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刘歆只好乖乖的跟着刘骥起身,越过前面的诸位叔伯,讪讪然走到祖先的供桌前,然后两个人又往地上一跪。

    这时太叔公已经请出家法了。

    刘歆看着老人家手上那只大木棍,立刻陪笑道:"太叔公,手下留情哪!"

    话犹未落。己是一声呻吟声在祠内响起,太叔公手持家法,毫不留情。重重的往刘骥跟刘歆的身上打去,一声紧接着一声,空气中发出沉重的闷声,而不是较轻的"啪啪"声,太叔公的下手极重。是往死里打了。

    祠堂内寂静无声,那家法击落的声音听起来竟是无比的触目惊心。

    刘歆额上冒着冷汗,脸色苍白,紧咬着牙关挨着家法,他身体吃痛,神色痛楚。却不敢再言语了。祖宗的家法何其严峻,他若稍有反抗之意,便是忤逆。忤逆之罪极大。恐怕在诸王跟前,他立刻会被逐出刘氏皇族,从族谱上除了名藉。

    刘骥则至始至终闷不吭声,任由太叔公责打。

    眼见拍打的声音愈见奇怪,应是沁出血来了。仔细一看,刘骥与刘歆身边的青石砖地竟已血迹斑斑……。。诸王们沉着脸,彼此交换着眼神,在太叔公近乎失心疯的震怒之下,宁王及英王可能会伤得极重。

    再这样打下去可不行啊!

    跪在最后方的董卿见状,径自起身上前,挨近太叔公身边劝道:"大司空您老还是歇会儿吧,手不酸吗?让我这样使棍,早就全身骨头都拆了,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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