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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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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清歌却像是没有听到竹竿男的话一般,只是紧紧盯着那两只老虎,看上去像是在暗中防备着,又像是在计算着什么东西。
那个胖子不耐烦,再次将竹竿的话重复一遍。
杜清歌依然只当未听见,我急的额头的冷汗都要掉下来,正想着扯扯杜清歌的衣袖,忽然见那老大双指曲起放入最终,发出一声尖锐而短促的哨声。
那两只老虎如得了赦令一般,同时一跃而起,想着杜清歌疾驰而来,眼见着就要到达跟前。
“不要伤害那个女人。”胖子对着老虎狂呼,不由让人觉得有些好笑,老虎再厉害,能听懂人话吗?
杜清歌忽然动起来,将我搂到怀里,纵身往后一跃,从马儿身上抓起什么东西塞到我手上,翻身跃上树梢。尔后不断地在各个树梢间跳跃着,向林外疾驰而去。
又是一声尖锐不断的哨声,那两只老虎撒开蹄子,紧紧地追在我们的身后。甚至还不时的跳跃起来,挥舞着爪子想要来撕裂我们。
老虎的弹跳力很大,好几次多差点被它抓到,看得我心惊胆战,以为自己要奔赴黄泉。
杜清歌却不看树下,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施展轻功一路狂奔。
他的轻功极好,武功底子也不差,却奈何要抱着一个我,虽然不至于吃力,速度却还是有些缓慢。
如此,哪里会是老虎的对手,好几次两只老虎都跑到我们的前面,跃上树梢只等着我们经过。
老虎是很有灵性的动物,而且有不低的智慧,两只老虎分路夹攻,直逼得杜清歌不断地改变方向。
我看着杜清歌,身上不断地的溢出冷汗来。
有几次被老虎逼得无路可逃,杜清歌不得不正面迎上去,一边护着我,一边与老虎纠缠,老虎的爪子极深,又很锋利,不一会儿杜清歌身上大大小小满是伤痕。
我的身上,却一个伤口也无。
我心知要不是我,他完全可以逃脱,不会被老虎如此牵制住,于是扭动起身体来,“你放下我,自己逃吧,我不会怪你。”
如果你是李墨白,我希望你可以活下去,哪怕我丧失生命,我也希望你可以活下去。
我说得如此清楚,杜清歌却依然只当未觉,依然死死地将我搂在怀里,细密的汗珠,从他的下颌处滑下脖颈。
我心知他必定累极,面具下的脸只怕早已布满汗珠,顿时心疼不已。狠了狠心,用力地挣扎一番,依然无效。
眼看着我们又要被老虎追上,我脑海里灵光一闪,记起李墨白极其怕被人挠痒,当即伸出手去在他的腰侧轻轻地捏了一把。
果然见杜清歌身体一抖,手上一松,我用力地推他一把,便从他怀里掉了下去。
杜清歌回头,眼里幽深,如同暴风雨来临的海面,低沉一片。
我一边往下掉,一边对着他笑,风声从我耳畔脸颊上呼啸而过,我张开嘴,无声的对着他说着,师父,请活下去。
那两只老虎见有人掉落下来,早已追红了眼的它们哪里还记得主人的嘱托,其中一只张开自己满是锯齿的血盆大口,在树下跳跃着,对着我的身体咬过来。
想着即将到来的疼痛,我极为害怕的闭上了眼睛。要是就这么死去,也算是还了李墨白的一些情了吧?
虽然,能为他而死,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
第一百八十节 杜有清歌(3)
第一百八十节 杜有清歌(3)
正想着,身后忽然卷来一整狂风,熟悉的气味已在鼻尖,我惊恐的睁开眼睛,却只见杜清歌一把将我搂在怀里,用力地一脚蹬在老虎的头上,借力使力的又要飞上树梢。同时手中一点寒芒飞射而出,直接没入老虎的背上。
老虎无故被人踩了一脚,背上又受了伤,似乎处于狂暴的边缘,狂吼一声,当真是震动了整个树林。就在杜清歌要逃跑之时,挥舞着自己锋利的爪子,在他脚上狠狠地抓了一把。
然而这一招似乎已经用尽它的力气,老虎软软地从空中跌落,坠在地上。
杜清歌身体一抖,却没有理会,飞上上了树梢之后,再次在树梢间跳跃起来。
另一只老虎见同伴受伤,也是一声怒吼,似乎想要来追击,却听到一声尖锐的哨声,似乎在呼唤它回去,老虎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乖乖地走了回去。
我总算放下心来,身体出了不少冷汗,冷风刮在身上只觉寒冷,当即有些发抖。却感觉杜清歌身体比我抖得更加厉害,想起他刚才被老虎抓到,低下头去看,凡是被他踩过的地方,一大片鲜红的眼色。
如此多的鲜血涌出,只怕受伤不轻。我抬头看着他依旧面无表情的脸,轻声开口,“疼吗?”
杜清歌不答,黑色宝石般的眼神里满是坚定,仍旧抱着我在树林里疾驰。
远远地地方,已经可以看到树林的边缘。
杜清歌浑身一震,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一鼓作气冲出了树林里。
此刻,已近黄昏。绚烂如锦缎的云霞漂浮在西头的天空,围绕着橘黄色的圆盘,当真说不出的美丽。
一出树林,杜清歌便落在地上,身体一歪,连带着怀里的我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样?”我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只得轻声开口问。
许久,不见有人回答。
我微微使劲,推开他压在我身上的身体,他双目紧闭,似乎累极,已经昏倒过去。
我知道他一身的伤痕,必定伤得不轻,动作幅度不敢太大,慢慢地扶着他站起来。
杜清歌很瘦,体重却不轻,压在我的身上,我几乎寸步难行。艰难地抬头,视线所及的地方似乎有个木屋,当即一喜,努力的抬起杜清歌,一边顾及着他的伤腿,一边向着木屋前进。
两个地方相隔不远,要是平时只要几分钟便可到达,然而我不敢太过用力,更加害怕伤着杜清歌在不断淌着鲜血的伤腿,愣是花了半个小时才抵达木屋门口。
木屋看上去很简陋,也不大,立在树林外有些突兀。我上前轻轻地敲了敲木门,却没有得到回应。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呢?我自嘲的笑起来,想着或许是猎人进山打猎时,建在这里用来歇脚的房子,于是推开门。
一看,果然如此。木屋里很是简陋,却有许多日常需要用的东西,连土灶也有。我轻轻地将杜清歌置于土灶对面的床上,仔细将屋内检查一番。除了一些碎柴火之外,竟然还有一些大米放在角落的坛子里,坛子边上还有一些伤药,当即信息若狂。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帮杜清歌清理一下伤口,不然恐怕他会有危险。
想着,我将锅盖揭开,清理一番,又从外面的水缸里取上水,舀进锅里。
这些都很容易,只是点火却很难。我找遍了整个房子,才在床底下找到一个火折子,在灶里堆好柴火,将火点燃起来。
待我将热水烧好,天色已经昏暗下来。除了风声,四周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寂静的有些恐怖。
我定了定心神,从中衣上扯下一块干净的布,丢到热水里面。然后凑近杜清歌受伤的右脚旁,看着那鲜血模糊的裤脚,手心有些发抖。
深深地呼吸,轻轻地将他的裤子掀起来一点,由于血流太多,裤子已然与伤口融在一起,我只轻轻地一扯,昏迷中的杜清歌就不安的动弹起来,似乎极为痛苦。
狠了狠心,不再搭理杜清歌的反应,只是麻利的将裤子一点点掀起来。
杜清歌极为痛苦,甚至呻吟出声,听在我的耳朵里,如同一把把刀子,刺进我的心里。
这么想来,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要求跟着他,他一个人绝对可以安全的逃脱。
裤子一点点地滑上,将整个伤口露了出来。我一看,眼泪当即泛出眼眶,再也无可抑制。
杜清歌的右脚上,赫然有四个长长地划痕,伤得很深,血肉模糊之下,甚至可以看见森森白骨。
我忍不住的梗咽出声,也不顾满手的鲜血,捂着脸哭得无比的痛苦。
如此看来,杜清歌的这条右腿,怕是要废了。
四个爪痕,皆不同程度地带去了他腿上的四块肉,中间那个一个爪痕都可见森森地白骨。可以说,他的这条腿就像是被挖空了一般,已经没有多少肉,血液更是不停外流。
他却忍着疼痛抱着我跑了那么远,里面的骨头只怕也已经受到伤害。再这么下去,只怕连生命都会有危险。
知道时间紧迫,我不敢再耽搁,赤手伸进那开水里面,忍着灼热的疼痛,仔细的清洗起伤口边缘的血迹来。
杜清歌疼得不断地动弹,极不安稳。
一边洗,我一边无可抑制的哭,似乎这哭声吵到了他,杜清歌竟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他见我的模样,目光初始有些迷蒙,尔后清明起来时,竟然对着我弯了弯嘴角,“伤口很深吗?”
看不见他的笑容,却也只那是极为苍白的。我不可抑止的留着泪,点点头。
“我的包袱里有一个小小的瓷瓶,里面的药丸你喂我吃一个。”杜清歌见到不远处的包袱,轻声说道。
我知道他必定是在想着保命的方法,也没有洗手,连忙从包袱里将瓷瓶翻出来,倒了一个药丸出来送至他的嘴边,杜清歌唇畔微动,就着我的手将药丸吃了下去。
“包袱里还有用褐色纸包着的药粉,那是可以止血的药。”杜清歌缓了缓气,轻声地开口。
我依言将包裹里的纸包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将药粉一点点铺在伤口边上,药粉刚触碰到杜清歌的皮肤,他疼得倒吸口冷气,却没有呻吟出声,只是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死死血迹,已经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我害怕他要要射自尽,忙开口安慰,“你可以叫出来,我不会笑你。”
杜清歌却已经痛得痉挛起来,似乎听不到我说话一般,依然死死地咬着下唇,血液越来越多流下他的嘴角。
再让他这么咬下去,只怕他的下唇都要被他咬掉。
我闭上眼,深深地呼吸,再次狠了狠心,将手里的药粉全部倒在了他的脚上。
杜清歌剧烈的颤抖起来,我迅速弯下腰,死死的将他搂住,然后低下头,毫不犹豫地亲上他满是鲜血的薄唇。
虽然不能确定,可是我的心里知道,他必定是李墨白。所以,这么做我丝毫无悔。
温热的血液顺着我的嘴角划过,我看见杜清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幽深地黑眸带着复杂的情愫看着我。
似乎由于过于震惊,他牙齿的力道一松,与下唇分开来。我害怕他再次咬住下唇,慌忙伸出舌头挡在他的上下嘴唇之间,感觉血腥的味道,瞬间在我的口腔弥漫开来。
这是他的血,是李墨白的血,我泪盈于睫,心如刀扎。
杜清歌再次愣住,嘴巴动也不动,身体却依旧在疼得发抖。
我一直搂着他,维持着亲吻的姿势,直到他身体的颤抖,渐渐地平复。
我这才抬起头来,面对他忽然变得清澈的黑眸,顿时觉得有些羞涩,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不好意思的转过头。
“你……”
杜清歌只说了一个字,我慌忙开口打断,“什么都不要说。”
我低下头,一边是幸福,一边是苦涩,“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我自愿地。我不会怪你,也不会要你负责,刚才的事情,请你当作没有发生过。”
杜清歌没有再说什么,我默默地转身,将已经冷却的血水端起来,倒出房间。
“我允许你撕掉我的面具。”突兀地,杜清歌忽然这么说道。
我的手一抖,木盆便从手中滑落,‘咚’的一声掉在我的脚上。
我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忙蹲下身揉着,泪水再次抑制不住的滑下来。我一边哽咽着,一边开口,“你只需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李墨白?”
只要你是李墨白,无论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委屈。
杜清歌沉默,半晌才淡淡地开口问,“你亲我,是因为你认为我是李墨白?”
“是。”我回答的很快,而且很坚定。
“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蓦然地,杜清歌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是在婉转地说,他不是李墨白吗?
我一直蹲在地上,心里苦涩不已,不愿意动弹。夜色慢慢降临下来,土灶里面的火早已熄灭,周身树影婆娑,有些恐怖。
我知道杜清歌一直在看着我,可是他没有说话,只是这么淡淡地看着我。
寒意一点点侵袭而来,我终于抵抗不住,猛然起身,掏出放在怀里的火折子,点燃了角落里的油灯。
光线昏暗,却好歹照亮了整个房间,我猛然坐到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杜清歌,“我可以扯下你的面具?”
“是。”杜清歌淡淡地,却坚定的回答。
我闭了闭眼睛,抖着手摸索到他的下颌边,摸索到那一条细细地凸起,深深地呼吸。我的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心七上八下,如同被鱼咬住鱼饵时浮在水面上的浮萍,沉沉浮浮,明明灭灭。
我忽然悲哀的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害怕,从脚底直接窜上脑海,我无比地恐惧起来,要是他不是李墨白,该怎么办?
他为我差点丢失自己的生命,我给了他自己的初吻,要是他不是李墨白,我该怎么办?
到那时,我该怎么办?
第一百八十一节 怀州医馆
第一百八十一节 怀州医馆
昏暗的光线下,我的手一直在微微的颤抖着,身体再次冒出无数的虚汗,不断地发着抖。
杜清歌的眼神黝黑,眨也不眨地看着我。
我无比的胆怯,手一直放在他的下颌处,再也下不去手。
杜清歌见我一直没有动作,干脆自己抬起手来,伸手就欲揭掉自己的人皮面具。
我慌乱无比,连忙伸手压住他的手,“不必了,我不看了。”
“你不想见我的真面目?还是说,你害怕我不是李墨白?”杜清歌的声音很是低沉,似乎带着蛊惑一般,缭绕在我的耳畔。
我松开手,垂着头,不说话。是的,难道说,我就一辈子带着这个遗憾下去吗?
一辈子都去猜想,杜清歌到底是不是李墨白?
可是,如果他不是李墨白怎么办?
如果他真的不是,我该怎么办?
我抖着手,死死地压住杜清歌的手,心里泛滥成河,“我现在不想看,可以不看吗?”
“好。”杜清歌淡淡地回答,清冷的黑眸看了看我,似乎倦极,闭上了眼。
我一直抖着手,缩着身体窝在床边,直到心绪渐渐地平复下来。
看着杜清歌面无表情的脸,我甚至开始庆幸自己方才的决定,只要不能确定他不是李墨白,我便可以将他当作李墨白。这样,我的心里才会有依靠。
不管他是不是,不知道真正的答案,他便是。这是自欺欺人,可是,我愿意他是。所以,我不能知道答案。
迷糊地笑了笑,我也倦极,俯在床畔睡了过去。
醒来之时,忽然发现自己睡到了床上,而且整个人如同八爪鱼一般窝在杜清歌的怀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压到他的伤口。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与黑密的睫毛,我愣了愣,下一秒如同火烧眉毛一般猛然坐了起来,利落地翻身下床。
想起方才的姿势,禁不住的脸红心跳,摇了摇头,看着从门缝里倾泻进来的晨曦,意识到天色已亮。
肚子里咕咕作响起来,想着那个坛子里面有些大米,便弄了一些洗净放到锅里,加了些水,再次将火烧了起来。
如今我已经会生火,可是这做饭,我脑海里可是一丁点的知识都没有。
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干脆煮粥。
不是说病人要吃些清淡的东西吗?煮粥正好。
哪知半刻之后,当我揭开锅盖一看,满锅的白粥竟然成了白米饭?
我意识到自己的水放少了,正想去舀写水添进去,身后忽然传来杜清歌的声音,“你会煮饭吗?”
我面上一红,哪里会否认自己其实根本不会,看着锅里的白米饭,当即承认下来,“嗯,可是只有饭,没有菜,你要将就些。”
边说,边拿起一旁的瓷碗装了一碗递到他的面前,顺手又递过筷子。
杜清歌看着碗里分外黏糊的米饭愣了愣,却也没有说什么,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我慌忙将碗筷放到一边,扶他做了起来。
尽管只是这轻易的起身,他却似耗了极大的力气,唇色越发苍白。
我拿起一旁的碗筷递到他的手上,心知他伤得很重,必须尽快得到治疗,所以轻声地开口,“这里有房子,说明前面肯定有村落,吃完饭我们就去吧”
杜清歌愣了愣,摇了摇头,“我的右腿毫无知觉,只怕无法走过去。”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就差点落下来,慌忙低下头,然后抬起头来笑看着他,“放心,我背都一定会将你背过去。”
“我是认真的。”见杜清歌想要反驳,我斩钉截铁的再加上一句。
杜清歌再次愣了愣,似乎弯了弯嘴角笑了,“好。”
虽然我想着昨天背着昏迷当中的杜清歌都走了很远,如今他醒着,好歹能靠左脚支撑一下,应该不会很重才是。可是当我扶着他,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仍旧没有见到村庄时,我的虚汗已经流满了全身,转头看向同样累得不行的杜清歌,“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杜清歌喘了口气,再也控制不住,身上的大半力量都压在我身上,摇头,“应该没有。许是我们昨天逃避老虎时偏了写方向,前面应该是怀州没错。”
“怀州?”是没有什么印象的一个地方,“你估计还要多久才能到?”
杜清歌微抬头看了看前方,摇摇头,“估计还要一段时间,你看这两边都没有来往的人,可见离那里还有一段距离。”
我心里叹息着,嘴上却不得不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哦了一声,将杜清歌扶好,稳了稳身形,继续蹒跚着前进。
“先休息一下,你也累了。”杜清歌似乎有些歉意,声音也有些凝滞。
我低头看了看杜清歌完全无力的右脚,经过这一番折腾,又有血丝冒出来,当即摇头,“我没事,你再忍忍。”
杜清歌眼色复杂的看着我,半晌才点了点头。
我搂着他的肩膀,扶着他的手,感觉自己的手已经麻木得快要断掉,才终于见到有人从路上经过。
我喜上眉梢,当即拦住他问路,才得知不要半个时辰,就可以到达怀州,当即振奋起来,看着杜清歌笑得眉眼弯弯。
杜清歌略有不自在,别过脸去。
我也不介意,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被我一介弱女子扶着,尽量在护着他右脚的情况下走得很快。
长途跋涉之后,在终于见到怀州的街道时,我差点流泪。
杜清歌同样很高兴,虽然隔着人皮面具看去依旧面无表情,他眼里的光芒却变得很璀璨。
我抓着路人问路,带着杜清歌终于走到那个什么有最好的大夫的医馆前,小心翼翼地扶着杜清歌走了进去。
那个跑堂的伙计看见我们,一眼就看清杜清歌身上的伤势,将我们迎进内阁,慌慌张张地去请郎中来看病。
不一会,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便推门走了进来,仔细地拿起杜清歌的脚查看一番,脸色大变,为难的摇头。“这位公子,你的腿已经没救,只怕要废了。”
我大惊之下大怒起来,愤然地抓起花白胡子老头的衣领,强行将他扯了起来,“我带他到你这里来,不是来听你这句话的。要是你治不好他的脚,我看你这个大夫也不要做了。”
那个老头被我强行提起,脚在地上颤巍巍的抖着,看上去好不可怜。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没有神采的眼睛无奈的看着我,“姑娘,他的脚受伤这么严重,又失了这么多血,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姑娘。”杜清歌在一旁看着,想要阻止,奈何动弹不得,于是轻声开口呼唤。
我看着那个白胡子老头,知道他没有在说谎,松开手,倒退一步,倔强的抬起头,控制了好久情绪,才转过头去看着杜清歌,勉强笑了起来,“不怕,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脚,你相信我。”
听见我的话,那个白胡子老头不断地摇头,“姑娘,为了这位公子的性命着想,你还是尽快把他的腿截掉,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啊。”
“闭嘴。”我恶狠狠地看着这个白胡子的老头,心里针扎一般的痛,却不能表现出来。忍着眼中的泪水,我语带哀求,“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白胡子老头摇头,“姑娘,你看你们这穿着打扮,就算有其他的办法,你们恐怕也负担不起呀”
“就是说有办法?”听见这句话,我喜上眉梢,本来沉到谷底的心稍稍带上些微希望。“银子的话你不要担心,本姑娘有的是钱。”
“姑娘,你莫要说大话,你看你们这打扮,哪里像是富有人家?”那个白胡子老头看着我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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