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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闲妃 水千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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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瑶琴身上的穴位还没有解开,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君荣珏站在眼前,心口突然升起一阵的惧怕,面色顿时青白起来,颤抖嘴唇道:“你……你要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
全场权贵都紧紧看着君荣珏,这位天人一般的太子。他的性子还有行为都让人猜不透,若非穆清黎在,他便似与世隔绝的,独成一世界。然而此时他对穆清黎的温柔被众人看在眼里,又站在北瑶琴的面前的淡泊也被众人看在眼里。他要做什么?
君无恭手掌紧抓着扶手,面色已经一片的怒色,同样冷言道:“太子,你这是作何,还不回去!”
君荣珏好似对两者的话皆是未闻,一指间,一道古气划过古气划过北瑶琴的脸庞。
“啊……!”北瑶琴惊恐的叫,声音尖锐破了音。心中的惊恐却比痛更加的强烈。她想伸手扶住脸,但是全身麻痹无力,只有惊恐的嘶喊:“皇兄!皇兄!皇兄救命啊……!”
北昊阳这时也终于被这一声叫喊给回神,他猛的抬头震惊看着君荣珏淡漠的脸。太子,身为一国太子,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他此时这样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
他手腕莫名的颤抖了一下,心头猛然想起了当初那下朝之际对他的拦截,后被秦王的告诫。他,对东宋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东宋太子!你竟敢!”他便是冷厉的叫喊,便一掌挥向君荣珏。
“啪!”君荣珏反手一挥向他打了出去。
“噗……”北昊阳面色惊骇,一口鲜血吐出,身体倒飞出去,将后面一阵桌椅掀倒。
整个宴会乱作一团,唯有几人静坐原处,默默看着这一切。
“太子!还不住手!”君无恭大怒腾身而起。一直以来君荣珏表现的都平淡,然而今日太过大胆,乱了他的一切。
君荣珏转头淡漠看他一眼,手中却已经数道古气挥向了地上北瑶琴的面庞上。顿时,只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惊恐尖叫而起,北瑶琴的脸,完全被毁。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痕,所有在场的女子全部都心寒的后退,惊恐的看着君荣珏,就算是男子同样是面色不定。
谁会想到,一直以来不露山不露水,看似谪仙般的太子竟然会……做出如此残忍血腥的事情。
君荣珏神色静默,一番毁人面庞的事情在他做来就似挥手浇花,闲亭钓鱼。目光未动,垂袖静站,与盛怒的君无恭看了一眼,淡淡说道:
“我说过,辱她便是辱我。”
君无恭神情一滞,为他这第一次与自己的对峙。
君荣珏眼中似蒙上了一层虚幻如雾般的寒,便是子夜的月,柔而月华昭昭,寒而可凉了人的骨髓。
“欲伤她者,同是伤我。”
卷二 第六十三章 你本不是这世界人
君荣珏眼中似蒙上了一层虚幻如雾般的寒,便是子夜的月,柔而月华昭昭,寒而可彻了人的骨髓。
“欲伤她者,同是伤我。”
欲伤她者,同是伤我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天下甚传东宋太子宠妻,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容不得别人动一分手,听不得别人一声辱。听闻此话的人多有不信。当今世上,女子不过一妇,无足轻重,尤其是皇家子弟,哪里能够如此宠爱一人?
然而一直以来,君荣珏与穆清黎二人的确少有参加什么普通的宴会,或者随意在街道上游走,众人和他们相见的次数自然的有。每次能够见到他们一起出现的一般都是不得不出现的宴席上。从来都是穆清黎闯祸胡闹,君荣珏一直只是在后面静静观看着,任谁都可以感觉到他的纵容,只是一般都不会出手帮助她。
这一次,他依旧风淡云轻,却又隐含强势逼人。
亦如当初圆月成婚时说出那声‘辱她就是辱我’时,再一次向众人证明,他并非善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你……”君无恭眼睛不断闪动着凶光,手掌紧握。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他竟然有一日与自己对峙,而且还是如此一副淡泊冰凉的模样。
君荣珏淡漠收眸,一步走回穆清黎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掌,浅浅微笑。
穆清黎也仰头对他眯眼俏目笑起来,手掌和他紧握在一起,十指连连。
两人这副模样实在让人叹息:单从两人这副模样看来,哪里看得出来他们对待其他人时的冷漠和残忍?
宴会中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夜宴也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君无恭挥手沉声烦躁的吩咐:“还不将北太子与瑶琴公主带下去由御医医治?”
北昊阳被下人扶着,闻言仰头愤怒的叫道:“皇上,东宋太子做出如此之事,你莫非如此就想不了了之了?”
君无恭眼中冷光闪动,这仇北太子与君荣珏绝对是结下来了,但是要闹到国家上只怕不够。他刚刚要开口,却已经被一道女子的嗤笑声给抢了先。
穆清黎冷眼看着北昊阳,毫不畏惧嗤笑道:“别忘记了!这是北瑶琴自己答应下来的比约,珏只是履行了她想要耍赖的账而已。而你,是你先向珏出手,技不如人,还在这里唧唧歪歪,让人恶心。”
她这话说的有道理,不但是说给北昊阳说的,更是说给君无恭听的。要是君无恭真的因为这件事情惩罚君荣珏的话,她怎么也不会善罢甘休。
北昊阳脸色发黑,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说起来,道理还是站在穆清黎他们那方。只是现在受伤的是他们,要他们这样离开实在不甘。“太子妃说笑了!这局明明就是平局,何有比约之说。”他就是咬准了这平局一说。
穆清黎冷目看着他,也不说话,这事情到底还是君无恭说的算。
北瑶琴这个时候穴道也终于解开,她双手颤抖的捧着脸蛋,咬牙切齿,一切的痛都比不上她此时心中的恨。穆清黎!穆清黎!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身败名裂!
君无恭目光在北昊阳与君荣珏等人来回打量,最终微笑朝北昊阳道:“北太子,你与瑶琴公主的伤势还是早先治疗的好,朕定会尽所能治好瑶琴公主的伤势,至于其他的事情,朕自会处理。”说完,他就无视北昊阳铁青愤恨的神色,起身甩袖离去:“这夜宴就到此为止了罢,众位都退了罢。”
他背影硬挺,神色可见不佳,眼底皆是沉怒。一走离去,余光看了东方墨的方向一眼。
皇后燕含烟也自然起身与他一起离去。眨眼之间,整个宴会都如此残缺收场,本事准备好的欢乐节目也不了了之。
“噗!”北昊阳气急攻心,一口血又吐了出来,身体连退了好几步。他身后下人连忙扶住他的肩头,担忧道:“太子殿下。”
北昊阳烦躁将他甩开,一手扶住身旁的椅子,一双染血的杏目等着旁边君荣珏与穆清黎二人,冷声狠厉道:“别得意,这件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了之。”
穆清黎不屑斜目,毫不示弱的回应道:“我拭目以待。”
北昊阳猛的盯着她,目光在她身上不断的打量,最后意味不明的嗤笑。然而下一刻,他就有所感的猛的后退一步,脸颊该是被划出一道血痕。他身后的下人再次扶住他趔趄的身体,这一次他并没有推开,只有一手擦过脸颊的刺痛,瞪着穆清黎,最后猛的转头,嘶哑道:“走!”
下人顿时扶住受伤的他离去,北瑶琴同样在两人的搀扶下跟随离开,离开时她便是只低着头,谁也看不清她的神情。
两人的离开,正式宣告这这场夜宴的残缺收场。后面的权贵一个个的各有所思的离去。
穆胜这个时候先挥手吩咐蓝秀玉等人离去,然后往前方穆清黎两人的方向快步前来。春夏秋冬四人也早早回到了她的身后,两排的九公主君绯雨同样快速拉着洛瑜手跑上前来。一旁的君荣笙看着,脚步略动,最终默然的收回,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东方墨。
穆清黎这时就被君荣珏环抱在怀中,看着眼前出现的几人,扬起嘴角就笑道:“看你们的样子,怎么比我自己还担心。”
穆胜无奈摇头,这些年来他也算了解穆清黎这种闲散的性子,本是到口的劝告与教训都被咽了回去,看着她一双灵动清净的眸子,又看着她身边将她轻柔护在怀中的君荣珏。最终释然一笑,大掌抚摸上她的脑袋,温和笑道:“别忘记了,不管有什么事爹都站在你的这边。”
穆清黎心头为这句话轻轻颤抖。穆胜与罗擎天一样对她的宠爱与信任,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曾有过变化,哪怕是此时明明是得罪了一国太子公主。点点头,穆清黎任由他还是对待孩子一样抚摸头顶的动作,乖巧的点头笑道:“我知道的,爹。”
穆胜笑着“恩”了一声,随即收了手,再看向她旁边的君荣珏,神色化为庄重认真,对着他竟然就弯身行了个礼,道:“我在此多谢太子对黎儿的爱护。”身体还没有拜下去,已经被君荣珏一只手拖了起来,他也就随着站直,仰头认真对他继续道:“老夫恳求太子能够一直如此对待黎儿,不要让她受了委屈。”
他和君荣珏的接触并不多,两者也并没有多说过什么话。然而今天这件事情终究是让他完全承认了这个女婿,甚至如此认真的言语将穆清黎一生交到了他的手中。
君荣珏轻轻点头,环抱穆清黎握住她的手略收紧。
穆清黎“呵呵”的笑,同样紧了紧他的手掌,便是他们常有的回应。
有了他这点头,穆胜也完全放心了,眼看着天色不早,太子府与平康侯府本是不同路,便先言道:“我先走了,你们小心。”
穆清黎点头,笑道:“爹也是。”眼看和穆胜转身,背影儒雅,便似了那文采风流的才子,实在不似普通的精明贾商。
君绯雨这会也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的脸色,偷偷看了一眼君荣珏然后就快速的收回目光,显然是今天君荣珏的所作所为将她给吓住了。站在穆清黎的一旁,小心翼翼道:“清黎姐姐,刚刚那北国太子和瑶琴公主的样子好可怕,他们会不会对付你啊?”
穆清黎这时也拉着君荣珏慢慢往回走,听了她的话,微微笑道:“对付我是肯定的。”
“啊!?”君绯雨心惊,惊慌失措叫道:“那怎么办啊?要不,要不道歉?可是……道歉也没有用吧。”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弱,也知道自己说的肯定是不行的。抬头看着穆清黎丝毫不变的神色,不由疑惑问道:“清黎姐姐,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怕啊?”
“怕?”穆清黎一手轻轻点了一下她天真的面庞,笑道:“怕也是要被对付,不怕也是要被对付。别人明摆着要对付你,你就算退让也没有用,反而更助了别人的火焰。那样还不如直面的和他们斗,斗得他们不敢再对付你,或者再没有能力对付你。”
君绯雨似懂非懂的点头,心中也知道穆清黎的确是不怕,听出她话里怕也没有用的意思。
几人缓缓的走,不远处东方墨默默的看着,扣在心头上的手落下来,只余下那一片皱痕。她没有在意他,哪怕他与她合奏一曲凤求凰,却不得她的关注,明明他们才是……不同的……不是吗?
“公子?”风一疑惑的看着东方墨,再看穆清黎等人越来越远的身影,沉默一瞬还是问出来:“公子不是为见穆清黎而来么?为何……”
“现在不是时候。”东方墨声音因情绪而有些低哑。现在不是时候,他此时的心情,无法与她冷静详谈。
风一闻言眉头轻皱。这个穆清黎对公子影响太深了。
前方一人正向这边走来,他一袭穿浅蓝色的绣松袍子,文质彬彬,温润尔雅,浅淡琥珀宝石般的眸子浅眯含着友好的笑意。直到东方墨的面前停留,笑道:“是你,又见面了。”
东方墨看了他一眼,冷淡的点头,显然两年过去了,对君荣笙这个人还是有着印象的。
君荣笙并不在意他的冷淡,环视四周,有些无奈笑道:“夜宴如此结尾实在无趣,刚闻你与太子妃一曲实在天籁,可有兴趣与我一同再寻一处地方饮酒畅谈一番?”
他不问他的身份,他为何而来,语气自然温和,让人不会有半分的不适。早就听闻东宋君王君荣笙是个喜交朋友之人,性格也是东宋最好,看来果然是如此不错。风一在一旁看着,默默的想。
“无需。”东方墨摇头,对他并无多少的在意。垂目转身,正往来时的路默默的离开。
他的背影挺直,行走间无声无息,却弥漫着一股淡不去的神秘,掩不去的忧郁,那似在他心中永远不会散开的劫。
君荣笙微笑看着他的背影,摇头不明。他不愿意和他交往深谈,他也并不强求,强求反而不美。
另一边。
穆清黎等人刚刚走到一处画廊转角,灯笼宫墙边上正靠着一人。他身着玄衣与黑暗相融,周围句菊花绿叶围绕,火红灯笼朦胧,月光倾洒在他的身上,令他棱角分明的英俊五官更加深刻。他就似隐藏在阴影下是野兽,狂野而危险,高深而野性。
秦王君荣臻,这个如同凶兽的男人,这个霸道又直接的男人。
穆清黎挑了下眉,对于君荣臻,她算不上讨厌,但也算不上喜欢。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从一开始对她的不屑与玩弄,她不在乎,后来他对她偶尔的真情流露与欣赏,她同样不在乎。只是只要他不对付她,她也不会将他当敌人。
君绯雨紧张的抓着洛瑜的手掌,她对君荣臻很崇拜,但是也同样很惧怕,那一身的霸道凶气实在让她不敢在他面前有一点的逾越。
感觉到他们的靠近,君荣臻本靠在宫墙上的身体动了动,然后转过头来。他的右眼因为那一道疤痕而有些习惯的轻眯,一双漆黑犹如鹜双瞳此时锁定在穆清黎的身上,嘴角上勾性感的笑容。有些慵懒的向前走了几步,随性道:“走的真慢,我在这里可等的有些时候了。”
他高大的身躯就这慵懒看似无意的几步,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穆清黎扬眉道:“有什么事。”谁都看得出来他等在这里是为了等她了。
君荣臻目光在君荣珏的身上扫视了一下,再落在穆清黎闲散神色的面容上,扬唇赞赏:“你刚刚的舞很美。”
穆清黎眨了眨眼,懒散透露出一个意思:要是为了说这个,她就不奉陪了。
君荣臻将她的神态看在眼中,缓缓摇头,面色认真起来:“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不用了,要说什么直接说就是。”穆清黎直接拒绝,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而且君荣臻要说什么,她也不怎么在意。
君荣臻看着她沉默了一会,见她抬步就似乎准备走。右手一伸,拦住了她的道路,右眼的伤疤随着他眯眼的微小波动挪动了一下,一声隐含无奈的嗤笑:“穆清黎,你还真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穆清黎脚步就随着他的手掌停了下来,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要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真的完全不喜的人,她也不会和他多说这么多,直接动手就可以走人。
君荣臻眼睛一抬,扫过君荣珏毫无不耐的神色。漆黑的瞳色幽深,弥漫上一股难言的暗沉情绪。他就如此盯着穆清黎,微微笑道:“记得我当初离开时说的话吗?”见穆清黎没有反应,他也不怪,直接说道:“出征时,我就说过会好好想你曾经说的话。所以,那近两年的领兵厮杀的日子,我都在想你,道最后想的越来越多,越来越想。”
穆清黎眨眼。为他神色上的出现的认真与隐忍霸道的温柔诧异。他与她并没有多少的接触,要说真的感情,也不该有多少才对。
“呵。”君荣臻像是看出她的惊讶,轻笑道,一手抚摸过右眼上的伤疤,直言不讳道:“平番里,我经历过三次危险,被本营里士兵偷袭,在路途遭遇杀手,在敌军中被箭射中胸口。我眼上的伤疤就是被本营的士兵所伤,当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却是你那只白貂给我右脸上的伤疤,我在想要是留下来其实也不错。”
穆清黎撇嘴,神色上已经消去了惊疑,恢复平日里的闲散。
君荣臻眼底闪过无奈,又有几分释然,这结果也在他的所料之内,只是这话他却还是想说了。“敌方的那一箭没有要了我的命,却也让我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当时我在想,要是我是你所爱,按你说的,你一定会无视周围的危险,单纯的会在我的身边,照顾我,陪伴着我吧。”他目光灼灼,凝视着穆清黎,明明说的是肯定,却还是好像在求她一个答案。
穆清黎感受到手掌中君荣珏略凉的体温,嘴角轻轻勾了起来:“没错。”要是珏遇到那样的情况,她一定毁在他的身边。
君荣珏就似感受到她说这句话是给予他的保证,眸中越发温柔,无声微笑着。
看着两人的互动,君荣臻得到了答案,心头既是苦涩又似轻松,摇头看着穆清黎的笑容,失笑道:“你不知道,那时候……我突然渴求了。”渴求这样的存在,渴求这样的全心全意,不添加任何利益的感情,渴求有这样一个人自傲自己的身边。
穆清黎看清楚了他的自嘲,淡淡说道:“这没错。”每个人心底都会渴望有这样一个人,可是人都是自私的,都希望得到却又容易怀疑,既然怀疑了自然就错过了。
“没错!但是我却知道,我做不到。”君荣臻说完这句话,就好像终于将心中的一切压抑都倾诉了出来,他神色一扫刚刚的黯然失神,恢复了秦王不屑一切的霸道本色。眯眼盯着她邪恶的勾唇,直言说道:“我从出征就知道北瑶琴会来,而且会出现这一幕。我用出征之名来思考你说过的,也是增加自己的势力,更为了得到一个机会,向皇上提出一个要求的机会。”
君荣珏淡淡望向他一眼。朝堂上,他从来不会出声不会在意,但是他说过的话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君荣臻侧开了一步,眼底闪动霸道炽热:“这一场你与北瑶琴的比斗,若是北瑶琴胜出了,君荣珏为了庞大的利益和美人而放弃你的话,我就会向皇上提出让你获得和离与再嫁王孙贵胄的机会。”他看了君荣珏一眼,嗤笑一声,肆意叹息:“要是真的这样,你所说他对你所谓干净的感情这些话自然就不攻而破。可惜……输了,终究是输了。”
穆清黎冷淡看他,目光清若琉璃,淡笑道:“你早就想到会输,干嘛故意弄出这样遗憾的表情。”
君荣臻神色微微一滞,眼底闪过恼怒,冷哼笑道:“未必。”
穆清黎也不拆穿他的伪装,拉着君荣珏的手,从他侧开的道路走了出去,淡淡笑着出声:“很高兴你看得明白,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君绯雨也急忙的跟上去,临走前惊异的看了君荣臻一眼。对他刚刚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而感到惊异。秦王哥哥也不是很坏啊。
看着他们几人的背影,君荣臻脸上的冷讽笑容才慢慢褪色,化作点点的无奈。
没错,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那两年里想的越多就越是清楚了,哪怕他渴求也不可能得到那样的感情。因为他自己本人就做不到。
他早就习惯了宫廷的利益黑暗,他有野心,有野望,所以他不可能迁就一个女人。
就像北瑶琴习惯一切以利益来计算得失一样,他同样也是如此。想要的,只能抢,只有夺,无法做到君荣珏那般。
“从对你有兴趣起,就已经输了。”君荣臻默默嗤笑。在乎一个人了,就在乎她的想法。就算真的将她抢到手了,那是赢了他野望却也是输了本质。
收回眼,君荣臻大步踏了出去,步步生威,犹如猛狮,衣厥随着步伐翻展,不羁狂野。
他是秦王,一个有大将之风,君王之威的人,他的本质永远无法改变,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改变。宏图霸业在他心中最重,那份不曾有过的情愫也只能被压下。
太子府,黎院。
莲夏款款走入其中,手中正持着一块蓝边白绸,看到院子内一身青色窄袖裙子,弯身正给盆盆菊花浇水的穆清黎。快步走了上去,轻声说道:“小姐,那东方公子又派人来送信了。”
穆清黎神色不变,将洒水壶放在一边,从腰上扯下锦囊,顿时就见眼前一花,肩头上一只小东西就出现了,可爱的“吱吱吱”叫声讨好的在耳边响着。
“有吃的你就马上出来了。”穆清黎返身坐在一边的软榻上,从锦囊里拿出一颗药豆子丢进雪白貂儿的嘴巴里。这才侧头看向莲夏:“念吧。”
从几天前从夜宴之后,这还是东方墨第一次送信来。夜宴之前倒是送来过三次,只是三次她都没有会约。这次的内容只怕还是一样?
莲夏将白绸展开,鼻尖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脑海中不由就浮现出东方墨的清贵玉雕般的模样来,低头看着白绸上的字迹就缓缓念出来:“三千云山,冰峡谷。穆清黎,可记得曾经的人情。咦?”莲夏不由一声惊疑,没有想到这次内容竟然是如此。
人情?什么人情?小姐和他才见过几次而已,哪里来的人情?
然而,塌上穆清黎本是喂雪白貂儿药丸的手指却是一顿,眼底闪过无奈。记起来了吗?他果然是他,记忆恢复了?双腿落地,最终从软榻站了起来。
“小姐?”莲夏惊疑的看着她。莫非小姐真的欠了那东方公子的人情?
“要是珏来找我,就说我出去一会。”穆清黎转头对冬梅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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