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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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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孙氏触了电似的猛地一把将她推开,力道之大,竟然直接把易明真掀翻在地,指尖颤抖指着她怒声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真当我彭家人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吗?我一而再而三的给你脸面,不与你计较,你当真是丧心病狂,无法无天了不成?”
易明真摔在地上,孙氏指的是什么事她心里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
“母亲,八妹妹小产,我知道您心里舍不得,可千万气坏了身子!”强压下所有不安和恐惧的情绪,易明真什么也顾不得的爬起来,就要去抚孙氏的胸口帮她顺气。
易明乐说了那么多话,无非就是要把前尘往事都翻出来,勾起孙氏心里的仇恨。
无论如何,她都要先把孙氏稳住,万不能让她当众把自己卖了。
“你滚,我不要你猫哭耗子!”孙氏忍了很长一段时日,此时一朝爆发,如何还能劝得住,又是一把将她推开,自己提了裙子膝行爬到孝宗的案前,哭道:“皇上,一切都是这个毒妇做的,是她残害我彭家的子嗣,请皇上为我做主,还我们彭家一个公道!”
“母亲!”易明真惊呼一声,惶恐不安的大声辩驳,“我没有!”
“孙氏!”易明心也急了,横眉怒目的指着孙氏叱道:“皇上面前,岂由的你信口雌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都说了那两个奴才是证词不可信了,真儿她嫁入你们彭家七年,管制府上,侍候公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你心疼平阳侯的子嗣,也不要胡乱的扣帽子,本宫还在这里呢,岂能容你这般污蔑我易家的女儿?”
她这一番话色厉内荏,端足了架势。
若在往常,孙氏必定会考虑着给她三分颜面,但这一次终究是气的狠了,什么也顾不得,霍的扭头对上易明心的目光,嘶声道:“我污蔑你们易家的女儿?你怎么不问问你们易家的女儿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本来家丑不可外扬,我也想顾及着亲家你们的面子,但你们易家也的确是欺人太甚了!”
她说着就越发的咬牙切齿,指着易明真,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嫁到我们彭家七年,我们全府上下几时薄待了她?可是她呢?她自己生不出孩子也便罢了,娘娘你怎么也不问问,这七年间,她在修儿的后院作威作福,害死了我们彭家多少的子嗣?之前我一直忍着不说,还指望着她终有一日会良心发现,有所收敛,可是谁曾想到,她非但不知悔改,这一回竟然更是变本加厉,不但容不下妾室的孩子,还胆大包天,要把这罪名强加到昌珉公主身上去,简直丧心病狂!”
这事儿的确是易明真会做的。
“平阳侯无字,许是你们府上的风水问题,怎么就要怪到真儿的头上来了,当真是笑话!”可是这样的场合之下,易明心也只能矢口否认,一味的袒护了,说着,她便话锋一转,对易明真使了个眼色,“真儿你说,可有这么回事?”
“没有,我没有啊!”易明真急忙摇头,满眼哀求之色的重新爬过去试着去拽孙氏的袖子,哀哀恳求:“母亲,我知道你对八妹妹这一胎看的重,这几个月来我是如何待她的你也看见了,我怎么会加害侯爷的孩子?您消消气好不好?”
如果真有易明清这一桩,或许还容易搪塞过去,可一旦孙氏咬着不放,以一个善妒之名,把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抖露出来,昌珉公主再添油加醋的一点火,孝宗一定不会对她轻判。
这几个月,她对易明清这一胎的确是紧张的很,若说是会突然出手,其实孙氏心里也有疑惑。
孙氏嘴唇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
明乐看在眼里,便是眉心一皱,小声的呢喃道:“我记得数月之前,四姐姐小产,是因为八姐姐撞了一下的吧!”
她的声音不大,像是自语,却还是足以清清楚楚的落在在场众人的耳朵里。
易明真闻言,全身上下的血液瞬时一僵硬。
孙氏和易明心等人脸上的表情更是千变万化,非常精彩。
昌珉公主倒不觉得明乐有意助她,可是送上门的机会,她又怎会放过?
“原来如此!”昌珉公主沉吟着冷冷一笑,继而转向林皇后道,“皇嫂你听见了,这平阳侯夫人当真是好深的心机,明明心里对侯爷的妾室怀恨,还要在人前做戏,想来我也是时运不济,咱们不明真相的,竟然差一点也被她一并算计了去。一手除掉侯爷庶子,一手又把个残害侯爷子嗣的罪名推到我的身上,当真是好一个一石二鸟之际,果然——毒的很呢!”
易明真小产伤了身子,再难生育,她原是想借易明清这一胎来稳固自己的地位的,奈何中途被昌珉公主横插一脚,明知道昌珉公主绝对不可能容的下她,索性也就釜底抽薪,用了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招,毕竟——
昌珉公主一旦入府,她的正妻之位必定不保,而损失一个庶子,只要她自己的地位稳固,日后想要孩子,自然还有别的妾室为她生。
所以权衡之下,她便定了这样的计谋。
却未曾想到,昌珉公主竟然也打着同样的主意,也想要通过易明清这一胎来除掉她!
“什么一石二鸟之计?昌珉公主你不要血口喷人!”易明真心下一急,怒声反驳。
“死性不改!”旁边的孙氏突然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孙氏!你放肆!”易明心双目圆瞪,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孙氏道,“皇上面前,你竟然一再动手,还有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
“臣妇冲撞皇上,自甘受罚,领罪就是,但是今天,无论如何也请皇上和娘娘做主,处置了这个贱人,还我们彭家一个公道。”孙氏愤愤说道,脸上老泪纵横。
之前因为忌讳武安侯府,她对易明真一再容忍,到了此时才真的悔不当初,有苦难言。
案后孝宗紧绷着唇角,看着眼前一团乱的情形久久不发一言。
林皇后与他对视一眼,略有几分为难道:“照义阳公主的说法,的确,平阳侯夫人是最有理由做这件事的!”
“我没有!”易明真失声尖叫,眼见着易明心在说话不管用,就扑过去声泪俱下的拽住易永群的袖子道,“父亲,父亲你为我说几句话啊,我是你是女儿,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易永群脸色铁青,死捏着拳头不说话。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
说什么?说他可以拿官位还是性命担保,保证自己的女儿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个性?
可自己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性子他如何不知?两个女儿中,易明真的性格与萧氏更为相似一些,这分明就是她会做的事。
所谓纸包不住火,要他平白无故拿自己的官位荣华或是向上人头担这个保?即使要保的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是不肯的。
“皇上和娘娘面前,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易永群勉强定了定身,一边从易明真手里抽回自己的袖口,一边低声训斥,“皇上和娘娘明朝秋毫,自然不会冤枉了你!”
自己的父亲,这就是要抛开她不管了?
易明真全身的血液瞬间被抽的干干净净,不可置信的看着易永群呈现在她面前的半张侧脸。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林皇后已经准了孙氏的请求,叫人到殿外把等候在那里的平阳侯府的另外几个下人传召进来。
上一次,自从和彭修吵过一架之后,孙氏就让郑妈妈暗中查访,把后院几位妾室小产的经过做了详细的调查,并且整理了证据出来。
本来还顾及着和武安侯府的关系,一直没有拿出来,借了这次机会,索性就全盘托出了。
“方才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算上这一次,咱们府中累死的姨娘小产事件还有六次,每一次都和少夫人有关。”郑妈妈跪伏在地,挨件事情说完,早已泪流满面,“皇上和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再把咱们府上的相关仍等传来对质,奴婢也愿意受刑,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每一件事都有理有据,若不是早有准备,要临时编排出易明真这么大的罪名来,似乎是不可能的。
事情演变到这一步已经十分严重,是以连林皇后也禁了声。
孝宗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目光游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个殿中死一般的沉寂,半晌之后,他突然抽了口气,回过神来,抬手一指瑟瑟缩在一边的刘妈妈道:“别的认证容后叫大理寺的人去审,先把这个奴才拖下去施以杖刑!”
这就是要撬刘妈妈的嘴巴了?
所以也就是说,孝宗心里已经完全定了自己的罪了,只需要拿到证据即可!
易明真顿时泄了气,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
第044章
“皇上!皇上饶命!”刘妈妈惊慌失措,大声的告饶,扑上去拽着易明真,恐惧嚷道:“少夫人,少夫人!”
神情语气之间满满的都是哀求之意。
易明真手脚冰凉,全身的血液却都僵硬住,只能一动不动的看着两个侍卫上来把刘妈妈拖了下去。
不多时外面就传来厚重的板子声和刘妈妈凄厉的哭喊声。
易明真被震的头皮发麻,只能死死的握着拳头,希望刘妈妈能熬过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在逐渐流逝,御书房里,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外面刘妈妈的哭喊声也逐渐虚弱下去。
过了一会儿,刘公公垂首快步走进来,禀告道:“皇上,娘娘,那奴才晕死过去了,没有招认!”
易明真闻言,心里却也并不觉得轻松,手心里又迅速被汗水濡湿。
像刘妈妈这种家养的奴才,逼到最后,最有可能的是就是为了全家人的性命,替主子把罪名担下来。
昌珉公主唇角微扬,露出一抹讽笑,侧目对刘公公吩咐道:“你去告诉他,平阳侯是我大邺王朝的功臣,谋害了他的子嗣,罪同叛国,是要诛九族的,横竖人证物证齐全,就算她不招,也摘不干净了。”
这一番话,无疑会压断刘妈妈心上悬着的最后一根稻草。
易明真打了个寒战,顿时心如死灰。
刘公公抬头递给孝宗一个询问的眼神,见对方也没有反对,就再匆匆的退了下去传旨。
外面刘妈妈被冷水泼醒,不多时刘公公再回来,脸上神色就变得分外凝重。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射过去。
“怎样?”昌珉公主好整以暇道。
“招了!”刘公公唏嘘着,小心谨慎的向孙氏看去,点头道,“一切都如夫人所言,是易氏所为!”
不过是料想之中的结果,明乐垂下眼睛,神色平静一如往常。
孝宗死抿着唇角,手掌用力的手握成拳,额角青筋跳了一跳,半晌之后,又霍然松了手,面无表情看着跪在下面的易永群父女道:“易氏失德,不守妇道又凶虐成性,残害夫君子嗣,意图断绝忠良之后,最大恶疾——”
彭修后院的事,原是与他没有多大的干系的,明乐看他的表情管理心里多少有些明白——
他这大概是从彭家的境况联想到自己的后宫,所以隐隐有些难以自控起来。
“皇上!”易明心心下一惊,急忙上前一步,正色道:“真儿她许是一时想岔了,她知错了,臣妾就这么一个妹妹,请您看在臣妾和四皇儿的颜面上,从轻发落。”
这个时候,再强辩,只会让孝宗越发反感,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打一张亲情牌,让孝宗从轻发落,以便日后寻找翻身的可能。
“从轻发落?她害死修儿那么多的孩子,就都可以因为明妃娘娘的一句话就一笔勾销了吗?”孙氏气呼呼的一挺胸脯,悲痛的对着孝宗拜下,“皇上,您最是圣明不过的了,请您一定要为臣妇做主,为我们彭家讨一个公道!”
孝宗的目光微微一动,迟疑片刻,却没有马上接话。
“彭夫人!”易明心一急,警告性的狠狠瞪了孙氏一眼,“真儿她嫁过去你彭家七年有余,就算在这件事上一时想不开,做的有些过分,但在别的方面却是面面俱到,一切都顺着您的心意来的,难道你就这么不念旧情,一定要撕破脸?将她逼死才肯罢休吗?”
之前彭修借武安侯府的势力往上爬,孝宗多少能感觉到一些。
而易明心所言这些话,却是在无形中给孙氏施压。
毕竟——
孙氏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果她一定要咬着易明真的这件事不放,就休怪自己姐妹两个翻脸不认人了。
易明真本来已经方寸打乱,得了易明心这番提示,心里突然又再燃起一线希望,爬过去,抱住孙氏的胳膊哭诉道:“母亲,儿媳知错了,您要怎么罚我我都认了,可是咱们毕竟婆媳一场,难道您就分毫也不念及儿媳的好处了吗?”
说话间,她意有所指,深深的看了孙氏一眼。
那目光中焚烧着熊熊恨意,大有一股子玉石俱焚的狠厉之气。
两个人,四目交接,孙氏突然心头一跳——
易明真握在手里的最大把柄,就是当初易明澜的事,后面她害了彭修多少妾室的孩子都姑且不提,易明澜那事,却是她们婆媳二人,甚至于连彭修都参与在内的。
如果让她狗急跳墙,当众把这事儿给抖出来,莫说是自己要受到牵连,万一被易明乐那个丫头咬住不放,只怕连彭修也要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孙氏心里飞快的权衡,脸上表情已经隐隐开始有了动摇之意。
昌珉公主察觉气氛不对,眉心死死的拧起,刚要开口打破僵局,却是对面的明乐先行开口,面露不忍之色的对孝宗道:“皇上,可否容臣女说几句话?”
“这是平阳侯府的家务事,易明乐,你最好不要插手!”易明心只当她是讨落井下石,立刻出言阻止。
明乐却未理会,从头到尾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神情恳切的注视着孝宗。
最近这段时间,孝宗的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宋灏身上,同样的,对她也颇感兴趣,犹豫了一下便是点头,“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
“是!”明乐微微一笑,从座位上站起来,垂眸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易明真,惋惜的叹了口气道:“诚如明妃娘娘所言,今日这事儿是平阳侯府的家务事,我本不该过问的,可是不知道陛下还记不记得,当日陛下意欲赐婚平阳侯和昌珉公主的时候平阳侯所说的话?”
孝宗拧眉想了想,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
其他人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纷纷的不解的看着她。
明乐停顿片刻,见孝宗没有开口的意思,才又继续道:“那一日臣女刚好在场,曾经有人提议要平阳侯停妻再娶,皇上日理万机,或许是没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但平阳侯当时的话,臣女却记忆犹新,当时他说易氏是他的结发妻子,无论如何,要他休妻,都是万万不能的。平阳侯大才,恕臣女妄加揣测,他与易氏七年夫妻,难道对彼此的心性脾气能不了解?自家后院的事,臣女以为平阳侯也并非全不知情。”
“你是意思是——”孝宗的目光沉了沉,不由的暗暗提了口气,试探道,“平阳侯明知道易氏残害自家的子嗣,却故意加以袒护?”
“一派胡言!”昌珉公主怒声道。
“昌珉,你先退到一边去!”孝宗面色一肃,沉声打断她的话。
昌珉公主怎么都想不到明乐会去替易明真求情,不由的大光其火,但是孝宗的旨意她也不敢太过违逆,只能强压着一腔怒火,暂且忍了下来。
“不敢!”明乐垂眸,微微一笑,语气平和道,“臣女只是根据那日平阳侯的表现加以揣测罢了,而且臣女私以为,在此大战之际,平阳侯府出了这样不体面的事,总归不好!”
如果彭修知道此事而刻意纵容了易明真,这事儿的几率虽然微乎其微,但如若真就如此,其中原因就很要费一番思量了。
而如果彭修全不之情,在这个时候,传出他家宅不宁的消息去,又一定会影响他带兵的心情。
不得不说,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足以让孝宗在那一瞬间产生了动摇。
易明乐居然会为自己辩驳?简直匪夷所思!
虽然局势少有缓解,但易明真此刻的心情却越发沉重起来,打足了精神防备着,总觉得易明乐没安好心,是在前面挖了更大的一个坑在等着她。
孙氏心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怕易明真道出易明澜的真实死因是为了不想受到牵连,可易明乐却似乎也在有意无意的维护,不想让易明真当众道出当年事情的真相,这——
又是为什么?
那个丫头,不该是迫不及待的为自己的姐姐讨要一个公道,报仇雪恨的吗?
所有人都看不透明乐的确切心思,只能暗中揣测。
昌珉公主见到孝宗脸上已经略有动摇之意,立刻就按耐不住,焦急道:“皇兄,你莫要受她的干扰,试问这普天之下有哪个男人能容得下迫害自己子嗣的女人留在身边?”
她说着,更觉不忿,忽而眸光一敛瞪着明乐讽刺道:“易明乐,虽然母后给了你脸面,将她封了公主,你身上流的到底还是易家的血,别在这里混淆是非,你再怎么胡说八道,也别指望能替易氏脱罪!”
“是啊,我是易家的人。”明乐微微牵动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重新垂下头去,不再多言。
昌珉公主更不明白她既然站出来了又怎会这般轻易妥协,困惑之下,眉心拧的死紧,防备的看着她。
孝宗一味的沉默着。
旁边静默观望了很久的柳妃,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寒芒,抬头看向孝宗道:“皇上,这事儿是不是容后再议?之前臣妾过来的时候听小庆子说,今儿个下午,您要出宫巡视虎威大营,是不是该准备了?”
孝宗回过神来,脸上神色也跟着慢慢缓和。
“皇兄!”昌珉公主不依不饶,立刻往前凑了一步!
“够了!”孝宗冷声制止她,顺便四下里将殿中众人打量一遍,视线最后在易明真身上定格一瞬,吩咐道:“七八条人命的事,不能说算就算了,先把易氏收押,此时容后再议!”
他的神情语气间都已经透出明显的不耐烦来,即使这样的结果所有人都不满意,亦是无人敢于多言。
听着一群女人争执半天,孝宗的忍耐力已然发挥到极致,说完就径自起身,往外走去。
“恭送皇上!”众人急忙起身相送。
孝宗走的很急,一路目不斜视的很快离开。
目送她的背影走远,林皇后才对刘公公使了个眼色道:“照皇上的吩咐办吧!”
“是,娘娘!”刘公公应声,招呼了两个侍卫进来,把半身瘫软无力的易明真给架了出去。
其他人也相继离开。
易明心看着众人纷纷离去的背影,恨恨的磨了两下后槽牙,然后亲自走过去,把跪在那里腿都软了的易永群给扶了起来。
又惊又吓的,彼时易永群的脊背已经被汗水湿透,易明心扶着他起身,他都犹且双腿打颤。
“娘娘!”用力抓着易明心的手,易永群干吞了口唾沫,声音颤抖道,“你妹妹那里的,你先想办法照应着,我看这事儿悬的很,你能拖就拖,我马上出宫,休书给峰儿,让他想办法!”
“嗯!”易明心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咬牙切齿道:“看样子柳妃是和那小贱人搅和到一起去了,眼下她正得宠,有她在皇上那里吹着枕边风,我的话也没了分量,要保住真儿,就只能指望弟弟了!”
“好,事不宜迟,我这就出宫去!”易永群慌乱的抹了把汗,松开易明心的手,脚步虚浮的快步奔出门去。
御书房外,一群人分了好几路各自离开。
明乐会万寿宫的路和柳妃刚好相同,两人就顺理成章走在了一起。
随行的奴才们很有眼色的远远跟着,两人漫步在花园小径间,走了一会儿,柳妃就主动开口道:“之前本宫听到一些传闻,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想问我,为什么没有落井下石,怂恿皇上给易明真定罪?”明乐反问,却是笃定的语气。
“呵——”柳妃笑笑,赞许的点头朝她看去,“据说你亲姐姐的死因很有些蹊跷,你要为她报仇,这不是很好的机会吗?还有什么比借皇上的手更行之有效的方法了?”
要易明真死,甚至是要把彭子楚拉下水,的确,再没有哪一把刀会比孝宗这把更快的了。
可是,和易明澜有关的那些屈辱的过去,并不是值得炫耀的事,她更不会把那些不堪的过往拿出来给任何人瞻仰,既然是仇恨,那么只要自己记住就好!
“借刀杀人自然最好不过,但在这个基础上,我更喜欢自己操刀!”回避她的话题,明乐唇角扬起一丝冰冷的笑意,直视柳妃眼睛,眼神却是无比温柔道:“天黑之前,我要见到陛下的圣旨,将易明真流放北疆!”
“嗯?”柳妃一愣,易明乐的言下之意,是要她去运作,怂恿孝宗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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