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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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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义在陆公公的手没推出前,趁机打探:“皇上,今晚微臣做你最爱吃的蒸饼你——”
  “朕你身体不适,过一段时间吧。”
  苏义见皇上真的面色不好,心里一阵心疼,想说些什么宽她的心,发现她坐在龙案后,神情肃穆的、威严天成,倒了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准备好的‘豪言壮语’化成淡淡的心疼,默默的退了出去。
  段敬宸与落寞的苏义走在一起,看着宫内葳蕤的花草,不禁怅然:“哥,你说皇上是答应我们了还是没有?”
  “啊?恩,应该是答应了吧。”
  段敬宸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心有所悟得想起几句话就把他们轰出来的她:“喜欢那样的女人,你还想日子过的痛快,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孩子哥别抱太大希望,出来也不定是你的。”
  苏义怎么会不知道:“我是怕她生产有危险,虽然她是皇帝,但面临生产一样是女人,她受的住吗?”
  段敬宸想到这种可能整个人瞬间处于微妙的状态,万一皇上难产死了……焰国还不乱套,段敬宸刚想琢磨下一步拥立谁,但看着苏义真切的忧郁,怎么了问不出口:“放心吧,她是皇上,现在又有子医在身边,就是那鹰国的胖子殿下也不会让她死了。”
  苏义突然想到远在天边的胖子,心里更加没底:“孩子不是他的,你以为他听说后会那么大度!”
  段敬宸想了想后禁言,除非鹰风流那胖子不是男人!“皇上停了与各国的交往,或许能瞒过去。”
  “或许吧。”谁知道呢,希望这几个月平安过去,皇上就是平安生下个猫来也好!
  ……
  周天摊着奏折,放下朱笔,看着昨天与西瓜一起被送来的信,信中无不洋溢着淡淡的骄傲,介绍着他国的风情,诉说着他国的兵强马壮,最后介绍了他现今的官职,问她想不想他。
  与鹰风流的信一起被寄来的是骆曦冥的废话,无疑问她死了没有,被寻仇还能活着表示费解!
  周天看了几句不悦的甩在一边,想了想又拿了起来,耐着性子看完。然后随手摊开一张纸回执:
  放心,朕也不是完全没有受伤,最不济小拇指指甲被绊了一下,十指连心,总算是给你报了血仇,险些疼死,也是死。正在纠结该不该把这痛彻心扉的伤情说给你弟听,让他千里飞马看看朕。
  但朕宅心仁厚,知道他公务繁忙,让他飞奔而来实在不忍,所以可以麻烦你给调几位玉带的高手来用用如何?好安朕被惊吓的人。
  另外,他问朕,兄弟间是否可以网开一面,朕琢磨着若是高手让朕满意,朕就鼓励鼓励世间邪恶,若是不满意,朕也是心善之人,实在不想看血流成河!
  周天放下笔,把墨迹未干的纸甩给陆公公,有几滴浓墨因为倾斜晕染了旁边的字,瞬间毁了纸张整体的庄重:“八百里加急!”若是她控制不住局面,到时候有玉带的人介入,可震慑周边的国家!只要别人不来捣乱,制服焰国只是时间问题。
  陆公公领命转身,刚要走但又忍不住回来,担忧的道:“皇上,万一骆主的人看出皇上您……告诉了鹰殿下……”


☆、395添衣

  “看风流信里的意思,近期他不但忙还是关键时刻,骆曦冥不会说不该说的话,你怕什么。”
  陆公公还是觉的危险:“万一鹰殿下从其他方面知道了,会不会对皇……”他觉的皇上无异于与虎谋皮,万一惹得鹰殿下翻脸……
  “不会吧……”周天也不确定的道:“买卖不成仁义在,他不会自降身份与我一般见识吧。”再说,事情骆曦冥是知道的,她怕什么。
  “奴才去传信。”
  ……
  信件从焰国到鹰国,还是玉带亲自接信,八百里加急最快也要半个月。
  鹰国境内,位于城中的朝阳殿,骆曦冥一身黑衣,刚从外面回来,袖口上有一滴不明显的血迹,他表情闲适,长发服帖,目光不动也自有一番凌厉。
  阿九把信件交给骆主。
  骆曦冥扫一遍上面的内容,对她死不死,嗤之以鼻,要说有什么不完美的大概就是她怎么还死:“你这些天跟着鹰殿下。”
  “是,主子。”
  骆曦冥手指一掐,手里的信消失殆尽,鹰风流什么都跟她说,越活越回去了!“让他把精力放正事上,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什么都跟一弱智女流说!不怕坠了威风!”
  阿九沉默的垂下头,不敢接主子这句话,但,主子前些天还兴致勃勃写了七八章信让他和鹰殿的一起稍过去,现在怕坠了威风了。
  可这焰国国主真是不识抬举,回信轻的估计不到二百字,纸好也不是名贵的绢,想到其他入主子手的信,哪封不是心思用尽、绫罗白绢。不懂两位主子为何如此容忍她。
  骆曦冥看向阿九:“把在天威和万象的人给她送去十个,五个明,五个暗。”说完又觉的还有什么没交代道:“把她身上的毫毛看紧!别让她整天有理……”
  “骆哥哥……”程希站在一株百年的桂香前,低着头怯怯的看着他,茂盛的桂树遮挡了她部分衣衫,沙沙的风声吹过,似乎蕴含着她身上的香气,湖绿色的衣裙从桂树后出来,双眼含秋的不敢看他,低首间,朱钗摇曳,弱不禁风。
  骆曦冥微微蹙眉:“有事?”
  程希闻言身体晃动了一下,头垂得更底,眼里闪过一丝自我嘲讽,她以为就算不站在骆曦冥身边了,他也不至于对自己毫无感觉,可此时她口中的骆哥哥似乎真不明白她身上的变化。
  程希搅着手里的帕子,隐忍着心里的情绪,本以为不是良配的人到底还是不是,换了一个恐怕也会如此:“齐哥哥不见了。”
  骆曦冥开始未注意,继而突然看向她:“你说什么!”
  程希据实以告:“今日我正和蝶姐姐喝茶,本以为齐哥哥还会像往常一样出现,可过了时辰也没见齐哥哥,只在他房间里发现了这个。”程希说着把袖子里的绢纸拿给骆曦冥。
  齐七经常走失,可每次至少会告诉自己,也让她跟着,想不到这次……
  程希想到某种可能,无奈的低头苦笑,她在他心中的新鲜期也过了吗,不可能,她不会坐以待毙,何况她已经承认了蝶姐姐,对他还不够贤德吗,到底这些天他为什么魂不守舍。
  骆曦冥想到某种可能,直接对阿九道:“我出趟远门,你看好鹰殿,不准他离开鹰国一步。”
  “是!”
  程希急忙追前几步,一改往日的活泼最近有些情绪低迷:“骆哥哥,我也要去。”说着又低下头:“他这样无缘无故的走了,我担心是我……”
  骆曦冥看眼她背后的莲摇,他从不认为程希是弱不禁风的女人,齐七的女人想不想跟从来都是自己做主!骆曦冥什么也没有,直接从大门快速离开。
  程希面容立即冷静,叫了莲摇,直接跟上,她倒要看看,齐皇朝思暮想的女人是谁。
  ……
  周天刚午睡起床,三个多月的身孕让她异常疲惫,还不待周天坐下。
  漠千叶嘭的一声闯进来,身上是一套粗布男装,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焦急的向即将坐下的周天冲去:“皇上!你知不知道苏义在外面胡乱杀人!”漠千叶愤恨的握紧拳头。
  周天不紧不慢的坐下:“出什么事了。”
  “还能有什么事!”漠千叶算是见识了苏义无中生有的本事,人说抓就抓,说杀就杀,若不是赢明千是自己的朋友,是不是现在死了都没人知道。
  漠千叶见皇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以为她什么也不知道:“皇上,您最近足不出宫,有人最近可跳的欢快!不知道发什么疯,抓了不少当街闹事的!只听他抓进去没听放出来,我打听过了,那些别他抓进去的人……死了。”
  漠千叶提到这点,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坐在一旁的案几上:“他昨天抓走了新军营的赢明千,不单有赢明千,还有赢明千的一个表兄弟,是这次中了举人的学子,他非说人家在家乡有命案,赢明千在家乡有没有命案也过去这么多年了,轮的到他抓!”
  周天不动声色的打开奏折,三个多月的身子并没有显怀,估计也快了:“你喜欢那赢明千?”
  漠千叶被问的愣了一下,忍不住笑道:“您怎么会想到那里,我就是看不惯苏义耀武扬威的样子,最近盛都虽然热闹平静,但谁不知道,苏义正在抓一些进盛都的人,他要在这么下去,非弄的人心惶惶不可。”
  她刚回盛都,最近和朋友出来坐坐听说赢明千出事了,开始她还不信,后来去他家找他,发现真出事了,苏义胆子不小:“新军营的人也敢碰!”
  “不是你喜欢的就行。”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功夫开玩笑。”
  周天见她真担心,想必那赢明千有点本事:“既然是新军营的人,能与你交好定是能力非常的,怎么我只见你跟我提,不见黑胡赵竖跟我说起他们新军营被人欺负了,可见那人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漠千叶闻言惊讶的看向周天:“你的意思是,苏义的行为是你的默许?!”
  周天没有见外的点头。
  漠千叶震惊不已,却没有反驳,只是不解:“为什么?可我听说赢明千来盛都很多年了,若是有事为什么现在才被抓出来,你是不是在让苏义为你做什么?”
  漠千叶不等周天开口,直接道:“我知道了,你前几个月被行刺跟他们有关系!想不到他竟然跟你有仇。”漠千叶唏嘘不已,可惜了这么个人才。
  周天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发笑:“有什么想不到的,每天大街上与人擦肩而过的人,说不定都给我有仇。”
  “但恨到杀你的不多!难怪苏义闹成这样都没人弹劾他,可我还听说他前段时间以这个名义把孙太傅家也抄了一遍,说到底他还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周天见漠千叶转移了话题,想着那赢明千也许只是她一位好友:“需要我替你保他吗?”
  漠千叶摇摇头,看眼被‘那些人’烦的不出宫的焰宙天,心里向着他:“咎由自取,倒是你,用得着把他们放在眼里,没事出去看看,总憋在皇宫,那些大臣以为你在想什么坏注意,吓的都不敢出门了,呵呵。”
  周天也跟着笑,突然目光里闪过一丝皎洁:“我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我只是在安胎。”
  “安胎也不用……你说什么!你……”
  周天笑着,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喜悦:“三个多月了,恭喜我吧。”
  漠千叶不顾教养的,见鬼的看则她:“还让我恭喜你!你就不怕不怕——”漠千叶早把赢明千被抓忘在了脑后,不可思议又情理之中的看着焰宙天,最后所有的震惊只化成一句:“果然是你能做出来的。”
  “说的好像我多不近人情一样。”周天故作抱怨的看她一眼:“你也不小了,差不多把自己嫁出去吧,我看米家的小子不错,人虽然木了点,但人品比他爹开明,重要的是,嘿嘿,你们同属一个营,听说他对你照顾有加……”
  漠千叶立即面红耳赤的站起来,从未被人提及的话题让她很不适应:“说什么呢。”想到自己的过往,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周天看着关上的房门,无声的叹口气,这道坎还要她自己迈过去:“陆公公,那赢明千……”
  陆公公直接道:“回皇上,不可以放,赢明千和甘学华绝对有问题,虽然他们咬死了没说,但越是这样越有问题,苏公子把这样的人关到了大理寺,估计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千叶有位朋友不容易……”
  陆公公低着头没接话,现今乃多事之秋,这些人万一在皇上应付朝臣时兴风作浪,谁也不保证不是锅里的老鼠屎,必须铲去,他才不相信他们无辜!
  ……
  入夜十分,孙清沐从衙门回来,换下了官府,正在净手,身边的太监忙着去传膳。
  小池公公磨蹭过来,为主子递了毛巾又磨蹭回去。
  孙清沐不明所以的看看他,见他已经快蹭到门口,不禁道:“有事?”
  小池公公急忙摇摇头,反而快速道:“皇上赏了三宫六匹丝绸,让主子们夏至日添些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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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惭愧

  孙清沐闻言,眼里的落寞一闪而逝,原来是因为几匹布料。
  孙清沐立即整理好精神,神情自若的抖抖袖口:“知道了,说了是夏装,就做两套。”心里却忍不住想,自从子车少主来后,她已经近两个月没有传召三宫侍寝,手里抖动衣袖的动作慢慢变浅,最终还是趁池公公未磨出房门时,问了句:“皇上最近可好。”
  小池公公闻言眼睛亮了片刻,又立即恢复如常,瑟缩地垂手而立,知道公子是问后宫私事,犹豫半晌后,小心翼翼的咬咬牙恭敬的道:“回主子,皇上的病情应该是……有所好转,最近熬药的次数少了……”
  孙清沐松口气:“那就好……”
  “可……”小池子犹豫的抬抬眼又垂下。
  “有话便说。”
  “是,子车三少爷突然回来了一趟,正好与在上书房的子车少主碰到,然后不知道怎么了,两位子车少爷一前一后出了上书房,脸色都不好看……”小池子说完,紧张的等待主子的反应。
  孙清沐眉头微皱,动作停滞了一下又恢复平静:“也许是科学院有什么事……你下去吧……”思索着挽起袖口的折线,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人能有什么事?
  小池子见主子没吩咐,猜着是不需要自己打听,不禁有些失望。他又想问主子要不要去帝殿看看,皇上已经很久没过来,现在宫里什么传言都有,对子车少主也越加恭敬,万一子车少主封了男后,主子头上可就有正经主子了?
  小池子想到这些又有些焦急,但见主子无所察觉的样子,只能落寞的退了出去,怎么三人谁也不着急呢!
  孙清沐倒想问问,可,以什么立场?这些天三宫都在忙他更忙,皇上突然不问朝事,大小事务都放在户部汇总,辛尚书可以犯错,他却没有立场。
  孙清沐收拾好精神,派人去找沈飞,最近盛都是越来越不安全。
  ……
  周天躺在琼林殿的黄木床上,早闻琼林殿不已奢为美、而以秀见长,自从瑟瑟住进来后,秀雅之风更胜往常。
  镶金雕纹的房梁下笔墨纸砚妥帖的放在不远处的床下,蚕沙浸染的丝稠上点缀着圆润的碎珠,墙上她叫不出名字的画作,还有摆放简单却无不透着雅致的器皿,像极了瑟瑟给人的感觉,忍不住让她舒心,还是这里清净啊:“瑟瑟。”
  依瑟放下手边的活计,笑着看向她:“皇上?”
  周天望着床顶行云流水的卷纹:“让太医过来给你看看吧。”
  宋依瑟闻言手里的金翠顶针颤了一下:“皇上……”喜悦的眼泪强忍着没掉下来,她感激的擦擦泪躯身跪下:“臣妾谢皇上恩典。”
  ……
  今早的皇宫金旗飘摇,禁军守备;今早的朝臣一身戎装,神情傲慢;今日的早朝新面孔无数,低眉顺目。
  金榜题名时,独占鳌头势。学子六十载,问首方言少。
  这条路颇具艰辛,老翁、花甲,而立之年以算意气风发,可惜,今年考取了殿试机会的众学士,又遇上了学识与身份并长的诸尚书之子,真是连夜遭逢几日雨的惨剧,只希望无缘三甲后,能有发展所长的官职,以慰多年寒窗。
  新秀跟着众臣一路走来,雄伟的焰国宫殿,威风凛凛的禁军守备,一别传说中杀机重重的心惊,无不透露着天家威仪。
  段敬槿低眉顺目地站在参与殿试的举人中,纵然他平静的心也感叹皇宫这些年的变化,朗朗乾坤下,皇宫明媚庄严,段敬槿不禁对还未出现的皇帝恭敬了几分。
  辛述低着头与身侧的老举士和蔼的笑,悄声道:“别紧张,皇恩浩荡。”
  张弈含恭敬的站在角落里,目光扫过前方众臣或低语或交谈却没有乱了规矩的站位,心惊那人在众臣心中的地位。
  候德殿的众新人中,只有一人有座,他有别于其他学子的黑紫衣衫,而是一身白袍,手里握着一串白珠,眼睛纯净若湖,神态自然若礁,他正与走过来的宋丞相说着什么。反是宋丞相与初见先生的学子似的恭敬谦卑。
  白袍男子时而皱眉时而摇头,最终宋丞相叹息一声,表情依然恭敬的离开。
  一刻钟后,陆公公疾步而出,拂尘一扫,高升尖唱——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臣依官职而立,浑厚的跪拜声今日显得别样庄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新人依名次而站,恭敬的跪拜声带着几许敬畏的颤抖。
  周天闻言微微抬头,神情平静,像往日般手里拿着几份折子,闲适的靠在龙椅上,并没有因为有新面孔多一份客气:“起来吧。”
  “吾皇万岁,谢皇上恩典。”群臣起,每位臣子肃穆而立,背脊挺得倍直,仿佛不这样站着就失了官员的威仪一样。
  周天看着他们像竹子般向上的劲头,不禁摇头失笑,正色道:“众位都是学识不俗之辈,能从上万学子中脱颖而出,看到众位高于常人,朕能在此见到众位,深表欣慰,散朝后占星苑设宴,以敬众位之德,以示焰国之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臣们突然先于新人跪下,惊吓了跪到一半还没来得及谢恩的新人。
  周天看着突然傻了一下但立即回神急忙谢恩的新人,暗自感概老家伙‘杀生’的‘同仇敌忾’。
  春殿三甲无需在集英殿点,稍后的占星宴才是他们一展身手的地方,周天把目光从他们身上收回来,着手处理手里的折子。
  吏部考核的折子中,周天动了都官四人,朝官三人;外部官员点名的只有一人——牧非烟,周天的手指点到折子上这三个字时,考虑了一秒才道:“准了。”升任吏部左侍郎。
  弹劾苏水渠治下不严和两河水患冲塌堤坝疑似苏水渠从中谋私的折子中,周天把调查好的数据分发下去,最终敲定了十八驸马和灾情传递过程中有重大疏忽者死刑,停了三十六人三月俸禄,结束。
  军部的折子无非是老生常谈,这次总算长了见识,给出了谈后的结果,周天深表欣慰,准了整治空饷的提案,任命欧阳逆羽兼任巡察使,下去地方严查。
  早朝在无一丝反对的声响中平静的结束。周天先行,一个时辰后会依惯例出现在占星苑。
  众臣在皇帝走后,一反刚才的听话,立即翘起了高傲的尾巴,即便整个早朝没有发挥出他们妙嘴生花、高人一等的智慧,此刻在等待发挥热度的新人眼里,他们一样是掌握庙堂风景的老臣。
  众臣含笑的走向自己中意的新人,需要众多直系的他们和迫切想融入的新人,立即形成一道和谐的美景,说说笑笑的向占星苑走去。
  老臣们体恤新人的解释道:“这占星苑是皇上下令新修的,用来招待众国使臣,今年只开放过一次,这次还是第二回,可见皇上对众位的爱戴啊,哈哈。”
  众新人急忙谦逊,直言是皇上皇恩浩荡。
  有人不禁好奇的看着众臣握在手里的皇家纸卷,心痒痒的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尽然无一人对苏水监可能‘徇私舞弊’导致春季水患发生不置一词,甚至无人问责。
  这种不问,不是摄于皇上的威严,而是本就像没事一般。
  可惜他们资历尚浅,老臣们不言,他们更不敢多问,只能把猫爪般的好奇心狠狠的压在心里,等自己有朝一日与他们同朝时,一定问问。
  张弈含早已被张亭道带在身边,他没有把儿子拉向他的小团体,而是厚着脸皮向独自一个人的孙清沐走去,人未到,人先笑:“孙大人,听说是您举荐的牧太守,恭喜恭喜。这位是犬子,弈含,弈含见过孙侍郎。”
  张弈含见过孙清沐,那天让皇上低语的人,他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说不出的怪异:“弈含见过孙侍郎。”他们这个年龄最意气风发的当属他了吧。
  孙清沐不好再躲,本以为没人注意他,他已经选好路径先走,待开宴时再去,他们的身份太敏感在这里接受问好,瓜田李下,但想不到还是晚了一步,孙清沐含笑的恭手:“不敢当,张公子文采斐然,能与皇上论真章,当是孙某学习的榜样。”
  张亭道与有荣焉,去年儿子与皇上相谈甚欢,让他得意很久,若不是对着孙清沐,他一定拍着胸脯得瑟:怎么样,他商甲出身的张亭道也养出了德才兼备的举人,还有可能是今年三甲。
  张亭道此时只能谦虚的道:“孙大人客气、客气,犬子年幼当不起大人如此夸奖,大人莫——”
  “孙侍郎,原来你在这里!”辛成大方的走过来,以长辈之姿慈爱的看着孙清沐,眼里都是和善的笑意,身后跟着他的爱子,辛述。
  辛成没理一旁的张亭道和张弈含,笑容不减的把辛述退给孙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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