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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承春-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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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旺祺阁在院子的东北角,是这府里最靠里的一处院子,诚如朱氏所说,极偏,但也的确汪幽雅静。
    将离在这里只是个客居的身份,不必每天给谁请安,也不必求着谁的盛宠,故此倒自成一个世界,安然安宁。
    将离由着朱氏扶着,看了一圈,笑道:“夫人安排的甚是妥当得宜,小妇人感激不尽。”
    朱氏扶她坐定,道:“你就别多礼了,我瞧着你身子越发笨重,几个月了?”
    将离抚着腹部,脸上不自禁的漾起了柔和的笑,道:快六个月了。
    “唉哟,我说你这肚子就像是气吹的,一下子这么大了,没几个月可就要临盆了,该准备的一应物什……”朱氏微叹口气,道:“你如今不便,自是由我来操持,还请弟妹别嫌弃才好。”
    将离也就不客气。
    她知道朱氏一向疑心,不会这么快就打消对自己的疑虑,不过是有林暮阳压着罢了。要想得到朱氏的信任,最好最简捷的办法,莫过于和她亲近,向她靠拢。
    当下便感激的道:“夫人这话,可真叫小妇人无地自容了,如今身边没有亲人,孤苦零仃,蒙夫人收留,已经是感激不尽,哪里还敢嫌弃,那我还是人吗?如今倒的确有事请夫人帮忙……”
    朱氏便笑道:“你不客气就好,我就怕你见外,在这里住的不安生。”
    将离便托朱氏:“我想托夫人代我寻两个经验老道的稳婆,再寻一两个乳娘来……虽说离生产还早,但总得提前备下。一应开销……”
    朱氏笑道:“才说别见外,你又跟我客气,难不成还要跟你伸手?”
    将离陪笑道:“不瞒夫人,我从前在京城也有点积蓄,只是一时不便,如今银子不凑手罢了。因特要跟夫人说明一声,我想明天出府一趟,总要见些从前铺子里的管事。得蒙夫人照料,已经是不情之情,却实在没有白吃白喝的道理。”
    朱氏得了林暮阳的吩咐,要多加留心将离的动向,听她提起从前铺子、管事,便笑道:“这有什么,你是府里的贵客,来去自如,不必事事跟我禀报。只是你不方便,我就把我身边的丫头玲珑给了你,也好有个照应。”
    玲珑忙从朱氏身后出来给将离行礼。
    将离不禁冷笑。当年朱氏便是把玲珑送到她身边,说的好听是服侍,实则明里暗里给自己下绊子。如今又故技重施。
    她倒放心钟玉灵和那个湘云,不跟她们斗去,又盯准了自己。只是将离也早非当日那个温软任人拿捏的老实丫头。
    将离忙扶了玲珑起来,道:“姐姐是夫人身边最得力的,给了我,倒是折杀我了。”
    朱氏笑道:“不过是个丫头,就是服侍弟妹的,你可别太抬举她,不然她可就该蹬鼻子上脸了。”
    玲珑忙做委屈的样子道:“奴婢岂敢,一定尽夫服侍陈夫人。”
    将离羞惭的道:“可当不起一声夫人,姐姐可千万别这么叫。我也没什么可给姐姐的……”将离一伸手,把头上的一枝碧玉簪子拿下来,道:“这还是从前旧物,还望姐姐别嫌弃才是。”
    玲珑不肯接,朱氏便劈手夺了,对将离道:“弟妹这是做什么,我说了,不过是个丫头,不必太给她们脸。她的月例本就不少,都是从公中出的,再伸手跟你拿东西,可见眼皮子太浅,也不配在你身边待了。”
    玲珑诚惶诚恐,忙表白忠心。
    将离也就一笑,把这簪子还是放进玲珑的手里,道:“不过是个见面礼,身外之物,也不值什么钱,夫人何必计较呢?我如今孤伶伶一个人,说句实话,是万念俱灰,心如槁木之人,什么事都懒的再费心神,免不了要玲珑姐姐多提点着些……”


147、迟早
    玲珑原本还想着要两面讨好的,见将离出手就是不凡,并且说话之间都带着隐隐的锋利,便知道自己最初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得了自家夫人的欢心,勉强落得一个“忠”字,无功无过。可若是混的不好,只怕是两面得罪,哪头都不落好。
    得罪了将离没什么,可也因此就从中得不到一点对于自家夫人有利的消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终究还是大过一件。
    玲珑心里头疼,面上却是一分都不敢露。
    她待将离,不敢过分亲近,也不敢过分示好,只拿捏了一下自己的性子,平素对朱氏如何,对将离还如何。
    第二日将离要出门。
    身边也只带了玲珑并朱氏赏下来的一个丫头。这丫头倒也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是此次一并进府的,名字叫做绣清。
    朱氏有心避嫌,故此除了玲珑是过了明路从她身边拨过来的,剩下的人都是和她那没什么瓜葛的人。
    将离也不在意。
    一行几个人上了车,将离吩咐:“去街上找一间茶楼吧。”
    茶楼很快就到了,玲珑和绣清一左一右,扶了将离上楼,找了个雅间坐了,将离这才对玲珑道:“伱亲自跑一趟,到前面街角林家瓷器铺子里,请于管事过来说两句话。”
    于诚是林暮静身边最得力的管事,在林府并不是秘密,况且玲珑来前朱氏特意嘱咐过,要密切关注将离要见谁,这“于诚”的名字。已经深深的烙进了玲珑的心口窝里。
    将离并没有避讳她的意思,竟然还叫她亲自去请。
    玲珑不敢怠慢,当下便下了茶楼。
    绣清初来乍到,见玲珑走了,便上前殷勤服侍将离:“您喝口热茶?”
    将离摇摇头:“我不喝茶,伱去跟伙计要一壶白开水上来。”
    绣清忙按照吩咐。到了楼口。拦了伙计,不一时果然拎了一壶水过来。替将离倒上,轻声道:“奶奶还有什么吩咐?”
    将离摆手:“伱出去瞧着玲珑来了没有。”她想一个人静静,不喜欢很多人在眼前聒噪。绣清脸就是微微一红。垂眸间眼圈就有些红。
    将离不禁黯然苦笑。绣清也是个聪明的,就只是心思未免太多,旁人不曾说什么。不过是无意识的举动,她便要往心里去。
    跟自己当年有三分相像。
    这样的性子没什么好,早晚要吃大苦头的。可各人有各人的命。不摔跟头,永远不知道从哪爬起来,永远不知道注意脚下的跳。活该多摔几次,多疼几次。
    不过将离没有哄她的意思,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愿,眼睁睁的看着绣清到了门,用袖子拭了拭眼角。
    将离闭上眼。很有些厌倦。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值得怜惜,就好像现在她不愿意怜惜绣清一样。
    谁也不愿意整天看着一个动辄就自卑敏感多愁善思的女人。眼泪就更不值钱了。除了显得自己尤其懦弱,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当然,招祸是必然——也不能改变什么。
    这间茶楼离林氏的铺子不远,玲珑很快就带了于诚上楼。
    于诚还在问玲珑:“可是四奶奶要见小人么?”
    玲珑便含糊的道:“不是,也是府上的一位贵客,您见了自然就知道了。”
    于诚倒有点骇然。除了四爷和四奶奶,还有谁要见他?又是林府里的女客,还是贵客……楼梯不是很高,每走一步都咚咚作响,有颤巍巍的感觉,明知不会坍塌,心里却总有点七上八下。木制扶栏虽然油过漆,可触手还是有些刺。
    于诚跟在玲珑身后,上了楼,就见玲珑同一个小侍女说了些什么,便转身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于诚进了雅间。
    门窗都开着,墙上摆着一幅字,上面只有一个大大的“茶”字,大俗大雅。对面墙则各挂着一幅画,取的是春兰、秋菊。
    太习以为常了,于诚也没细看到底是哪位名家的手笔,视线落到正中间的茶桌上,那上面摆着一套描金瓷的茶具。
    主座上坐着一位女子,还是个有着五六个身孕的大腹便便的女子。一身做工、衣料都上乘的青蓝色衣裙,透着一股泌入骨头的凉意。
    于诚心就是一跳,视线上移,终于停在那女子素净的脸上,不由的就是心口一窒,瞳孔睁大,呼吸急促,双腿发软。
    他张了张嘴,不进反退,却终是立稳了,不太真实的问了一句道:“七,七奶奶?”
    ………………………………………………
    朱氏正歪在榻上,脚底下半跪着小丫头在给她捶腿,她则眯着眼,玲珑亲手替她剥着葡萄:“是陈家奶奶说没什么可孝敬***,就叫绣清特地买的新疆的葡萄,专程叫奴婢给奶奶送过来。这葡萄叫无核白葡萄,皮薄肉嫩,味美汁甜,俗称绿珍珠……”
    朱氏忽的睁眼一笑,道:“伱这丫头,几时这么絮叨了?不过是个葡萄,伱见识过比这更好的也有,怎么今儿倒像是没见过世面一样,连这都说起嘴来了?”
    玲珑没有尴尬,反倒是一笑,道:“原不怪奴婢嘴碎,只是毕竟是陈氏***一番心意,于情于理,奴婢都得代为转达到了,不然不就是枉来这一遭了么?”
    朱氏肯这么村她,倒还是好的,要是客客气气的,那就透着生疏和淡漠了。
    玲珑又递过一个剥了皮的核桃,朱氏却坐起来,道:“老这么一个姿势怪累的,行了,都下去吧,让我也清净清净。”
    小丫头便站起身,缩着肩膀退出去。玲珑仍然弯着身子,保持着恭敬的姿态。朱氏一笑,道:“没外人了,伱也甭端着了,坐下说话吧,出去这一趟,倒是都见了什么人?”
    玲珑这才坐到小杌子上,慢慢的打开了话匣子:“一出府就去了茶楼,叫奴婢去请了于管事。不曾说话,奴婢就听于管事问了一声:七奶奶?声音里打着颤,倒像是见了鬼一样。却听陈氏奶奶道:什么七奶奶?于管事,伱倒是看清楚了我是谁,不然今这帐算错了,可别怪到我头上。”
    朱氏听这话就挑了挑眉。
    只听玲珑又道:“于管事便行了礼,道:是小的眼拙,认错了人,还请奶奶勿怪。陈氏奶奶就笑道:天底下长的相像的人多了去了……却也并没多说,便进入了正题:五月端五节前后,我家相公在贵店里寄存过一样东西,现如今他已身故,不知道于管事可否还记得这笔帐?于管事想都没想就道:自然是记得的,主家交待过,以诚为本,童叟无欺。”
    玲珑说到这,便顿了一下。
    朱氏察觉到这其中的微妙,不由的问:“怎么?”
    玲珑也只是摇摇头,道:“没什么,这都是些套话,认识的不认识的,这些话都说得。到后来于管事就亲自回店里去取,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紫檀木盒子。陈大奶奶倒是怔了半天,看上去几乎就要哭出来了,却终究没掉一滴泪,当场打开盒子,却也不过是几张银票。她只拿了两张,剩下的就都推了回去,道:这是该我的,不该我的,我一文都不会拿……”
    朱氏等了半天,见玲珑没了下文了,便缓缓欠起身,自言自语的道:“出去一趟,就是为了见一个人,拿两张银票?”
    “是,再然后连茶都没喝,便带着奴婢们下楼上了车,在街角看到那间老字号的铺子,这才说了一句:正是葡萄的季节,买些上好的,给奶奶也带些回去……”
    朱氏半晌,也琢磨不透将离到底什么意思,便打发玲珑:“伱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先回去吧。既偏了她的东西,伱便把前个庄子上送进来的桃给她拿一筐回去……”
    玲珑应了,替将离谢过朱氏,窈窕自带她下去,一边走一边悄声道:“伱在那边可好?怎么这么奇怪,好端端的七奶奶,怎么就又成了陈氏了?”
    玲珑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四周,这才道:“罢了,我的姑奶奶,以后这三个字还是别提吧。伱没瞧见,今儿七爷身边的于管事,那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了吧?一见面,才说了这三个字,就吓的体如筛糠……下楼时我瞧着那腿都跟打摆子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窈窕便缩了缩脖子,道:“也就是跟伱,我才这么一问,以后再不提就是了。伱呢?那边没给伱脸儿吧?”
    玲珑道:“这才哪到哪?真要是唱对台戏,也还早着呢,我不过就是个垫脚的,迟早的事……”
    玲珑回了旺祺阁,把带来的桃子给将离看过。将离倒是很喜欢,一迭声的叫人下去切成小块,用竹签扎了来吃。
    不知道是她出府一趟,心情甚悦,又或者是这桃子果然味美,不过片刻,她便吃了一整个桃子。
    玲珑不免担心的提醒:“奶奶,这桃虽是滋补养胃,但终究现在是秋天,您还是少吃寒凉的,免得肚子疼,那可不是闹着顽的……”


148、钉子
    林暮阳回到了朱氏的房里。
    比平时还早一些,也就是刚打过初更的更鼓。朱氏知道他有事,正好她也有话,当即打迭起笑脸和精神,亲自迎出来,亲自服侍他更衣洗漱。
    也不过是才净了脸,夫妻俩连话都不曾细说,就听见外面玲珑的声儿都变了:“奶奶,陈大奶奶不大好了……”
    “什么?”朱氏眼不错手,手里的茶碗就掉到桌上,一时吓住,只呆呆的看向林暮阳。白天还好好的出了趟府呢,怎么这说着话就不好了?
    林暮阳瞥了她一眼,吩咐着:“进来好好说话。”
    玲珑张慌的进来,跪下磕头:“回四爷,回奶奶,晚上吃罢饭,奴婢就拿出来奶奶送过去的桃子,说是***一番心意,请陈大奶奶尝尝鲜。陈大奶奶吃了只说好,一口气就吃了一整个大桃儿,奴婢还劝呢,说是陈大奶奶身子重,桃子虽可口,也该有些节制。陈大奶奶虽是看着有些恋恋,终究还是听了劝,可谁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陈大奶奶上吐下泄,已经出去好几回了,眼瞅着脸色蜡黄……”
    朱氏回过神来,强自笑道:“伱这奶奶长,奶奶短的,不知道的还真分不清伱到底在说什么。先别着慌,可着人请了大夫不曾?”
    玲珑偷偷看了一眼林暮阳,见他神色中带着恼怒,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低头不敢吭声。
    朱氏道:“伱这丫头,平时最是做事伶俐,我才把伱派过去服侍陈大奶奶,怎么如今就成了锯了嘴的闷葫芦,伱倒是说啊,可是想急死谁么?”
    玲珑落下泪来,请罪道:“奴婢,奴婢着急,一时六神无主。只顾得来先跟奶奶和四爷说一声儿……”
    朱氏叹口气,道:“也不怪伱,伱还年轻着呢,哪经得过这个,先起来吧。”侧身看向林暮阳:“四爷——还是先叫人快去请大夫吧。”
    林暮阳点点头。叫了孙毓进来,吩咐他快去请大夫。
    朱氏站起身来道:“那,妾身过去看看。”
    林暮阳也跟着站起身来道:“我跟伱一起去看看。”
    朱氏还想拦:“还是妾身先去看看,毕竟内外有别——”
    玲珑却早就面如土色,进言道:“奶奶,就叫四爷跟着去看看也好,陈大***样子,着实吓人,只怕这会儿功夫。要不好呢。”
    “胡说。”朱氏沉下脸,有点怪玲珑危言耸听:“伱再胡说,小心我撕了伱的嘴。”玲珑吓的退出去,可朱氏也心里打起了鼓,不敢再拦,夫妻二人急匆匆的去了旺祺阁。
    还没进门,就见绣清在门口哭。
    朱氏心一沉,瞧这架势。倒像真是人不好了一样。窈窕忙上前:“四爷、四奶奶来了。”
    绣清上前行礼,朱氏问:“伱家奶奶到底如何了?”
    绣清吓的哭道:“回四奶奶,我家奶奶晕过去了。”
    “糊涂东西,伱怎么不在屋里好生服侍,倒跑到门口来哭了?”朱氏只觉得这一个个平日都挺伶俐的,怎么遇上事一个比一个蠢?绣清倒也罢了,就连玲珑都跟个没经过事的丫头一样,张慌失措,连最本份的事都做不好。
    叫四爷怎么看她?
    明显是御下不严。用人不力……
    朱氏还在责怪与自责中,就见林暮阳已经从她身旁挤了过去。这会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朱氏一挥手,对窈窕道:“外面守着,玲珑伱跟我进去。”
    屋子里大开着窗,点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床帐半撩半放,林暮阳就坐在床边,怀里半抱着将离,正伸手探她的鼻息。
    将离长发披垂,盖住了半张脸。露出来的半边也是苍皇没有血色,看上去格外的凄楚。她并没有如绣清所说的晕过去,身子软糯无力,微微睁开眼,却仍是紧拧着眉心。
    这一睁眼,看见的便是朱氏。她似乎全然无所觉自己正偎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只朝着朱氏笑笑,刚要说话,就见她忽的喉头一哽。
    玲珑慌忙上前,拿起床边的痰盂。将离用帕子捂着嘴,挣扎着往前探了半个身子,就将腹中的清水吐了出来。
    林暮阳眉头大皱,问:“到底吃了什么?”
    玲珑道:“就是一碗米饭,两个炒菜。奶奶喜欢吃螃蟹,厨房里就送了两个水煮的……奶奶并没有多吃,只吃了一个。”
    林暮阳一边拍着将离的后背,一边道:“把厨房的人都暂时锁起来,没查清楚之前,不许人随意走动。”
    朱氏脸色微微涨红。她是一家主母,出了这样的事,还要由林暮阳出面处理这些琐事,怎能不让她脸红?
    将离忙挣扎着道:“四爷,不必费心了,都是,都是我自己一时贪吃,不关旁人的事。”她一头说,一头吐,蜡黄的小脸憋的通红,到底吐不出什么东西,只让人看着特别的可怜和难受。
    朱氏忙安慰将离:“弟妹快别如此,这件事,无论如何一定要查清楚,不能姑息了奸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我知道伱是好性儿,怕是得罪了府里的人,以后就不好再在这待下去了。伱只管放心吧,一切有我和四爷给伱做主,一旦查出是谁手脚不干净,绝对不能轻饶。”
    将离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呕吐,又强撑着抬头,道:“夫人可千万别……本就不是大事,我原不叫玲珑姐姐去的……就是绣清,也是经不起事的胆小丫头,所以才都打发了出去……若是真的闹的阖府不得安宁,我可真的是没脸再在这住下去了,那我……这就走……”
    她说着,已经又不知道干呕了几次,摇摇晃晃的起身,还没等站稳,腿一软,又唉呀一声倒了下去。
    林暮阳按住她的肩膀,道:“不必伱管,这本就是林府的事,与伱有什么相干?”
    将离便垂泪,低了头,用帕子遮掩着,哽咽着道:“我,我本就是个不相干的外人……”
    朱氏还要再安抚,林暮阳却早就没有了解释的意思,只吩咐人控制了厨房,并且把厨房的人都带来回话。
    正热闹着,就听得孙毓在外间回话:“大夫请来了。”
    朱氏退进里间,屋外只有林暮阳。玲珑出去把大夫请进来,将离就这么半偎半坐着,由老大夫请了脉。
    林暮阳问:“怎么样?”
    老大夫道:“这位夫人的脉像和症状,听起来倒像是中了毒。”
    林暮阳脸色一变,问:“可知道中的是什么毒?”
    老大夫摇摇头,又细问了这一天都吃的什么东西。不一会厨房又把剩菜都带了来,孙毓还带了两个药罐:“厨房的婆子说是这遵夫人的吩咐,为两位姨娘熬的补药,小人顺手就带了来,也让大夫瞧瞧。”
    朱氏在里间听的清楚,手心就是一紧,指甲抠着了手心,疼的她一咬牙,直气恨孙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简直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直待要冲出去,可是已经晚了。就听见林暮阳道:“也好,让先生一并看看……”
    老先生用羹匙蘸了一点,放进嘴里,笑道:“这两个,一个是绝子汤,一个是避子汤。”若在别家,这倒也罢了,主母为防通房、姨娘先生下庶子、女,都备着这些药。
    可是听在林暮阳的耳里,如同五雷轰顶。
    自和朱氏成亲以来,一直膝下空虚。他从不曾出一言以指责,毕竟这是天命。有家训在,他自己亦对女色上并不热衷,这直到过了三十而立,朱氏又百般贤良淑德,又有林夫人千般催促,为着林家香火考虑,林暮阳才纳了两房妾室。
    可这才几天?朱氏就按捺不住小心思,露出了本来面目,竟然堂而皇之的给他的两个姨娘以补药之名熬上了绝子汤和避子汤。
    不用说,绝子汤是给玉灵的,避子汤是给湘云的。
    谁都能看出来玉灵不是完璧,她如此狠心倒也罢了,怕混了林家的血脉,可湘云这避子汤又是怎么回事?她不能生,便也不许别人生不成?
    林暮阳气的脸色发白,沉了脸一声不吭。
    老大夫这才又看向将离,道:“刚才的一用吃食我都验过了,并没什么问题,想来不是有人故意投毒,应该还是食物相克,故此伤了脾胃。原也没什么,只要吐出来倒是好事,只是夫人身子沉重,只怕会对您自己不利,容老夫开些温脾解毒的药……”
    林暮阳这时才开口,道:“还请先生明示,到底是什么食物相克,也好下回有所防范。”
    老大夫道:“我仔细察看了夫人今日所食,其它的都无妨,只有螃蟹是寒凉之物,与桃子不能同吃,前后相隔时间太短,所以才导致呕吐和腹泄……”
    一提桃子,林暮阳脸色更难看了。
    朱氏一直怀疑他和将离有些首尾,就是将离嫁了七郎,她都没能彻底放心,如今疑神疑鬼,竟然连将离也不肯放过。
    最毒妇人心,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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